瑰丽的夕阳
“不在大殿……也不在这里……奇怪，我那会过来看的时候他们明明在与登楼里开密会的，也没多久啊，哪去了。”夏幺带着秋嵘登临无秀峰后找了好几个地方却都不见人影，拉着往来弟子询问也都是一问三不知，整张脸苦恼得皱成了一团。
“婉婉你等等，我给我师父发个讯息问问，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不在一起，师父有没有空回我。”她掏出通讯玉符一阵捣鼓。
雨渐渐停了，天光穿过云层和逐渐消散的雾气洒落下来。
秋嵘安静地立在一旁，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周遭的深庭楼阁，缓缓停在了一处。
这股气息……
这祥至门果然有古怪，难怪三洲无华会来这里。
“幺幺姐姐，那是哪里？”她扯了扯专心致志折腾玉符的夏幺，指着那处发问。
“嗯？”夏幺顺着望过去，眯眼确认了一下远处的殿宇，道:“哦，那是我们宗门的药阁啦，怎么啦？”
“看起来很漂亮。暂时找不到人也没关系，姐姐可以先带我到处看看。那里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啦，师父也还没回我，不知道在干什么，那我们就先逛吧。”夏幺欣然应允。
“婉婉你对医药感兴趣吗，那以后做个医修或者丹修都很不错呢……”
伴随着夏幺叽叽喳喳的言语，两人朝药阁走去。
好奇怪。
夏幺一路和秋辞聊得轻快，秋辞维持着脸上笑意浅浅，眼底却越来越凝重。
越靠近这个药阁，她刚刚感受到的气息反而越弱，直至现在她们站在阁前，它完全成了一个毫无异常的普通建筑。
可她绝不可能感受错，她同那东西斗了一生，最后甚至死于它手。她的心还是那东西的克星，她对它的感知世间少有人能及。
那股气息，不够浓烈却足够纯粹。是非常正宗的‘惧’，也许还没成型，还不是完成体，只是单纯的惧，所以气息才弱不可察。
但如果是成型的反而是小问题，哪里逃窜来的罢了。
还没成型的背后麻烦才大。
谁在豢养它长大？它在靠什么长大成型？
喜怒哀惧爱恶欲，此为七情。七情之恶端可成妖兽，是为始无。如今人们也有直接称呼‘七情’为代指的，亦或是根据其属性，直截了当的命名，比如现在这个‘惧’。它的形成离不开情绪的滋生，而且不是轻易的、一丁点的、微弱的就行。能形成始无的情绪一定是炽烈的、极端的、浓厚到遮天蔽日的。
这个看起来如此祥和安稳、欣欣向荣的宗门，哪来那么浓烈的惧？
秋嵘早知道这个世界云谲波诡，暗涌不断，也无数次猜想推测曾经的灭世不会那么轻易简单，暗处定然早早就有人搅弄风云，后来才会那么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她没想到在这么早之前就已经显现了端倪，她前世却一直未察。
所以啊……自以为是……总觉得已经竭尽全力，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实以世界的毁灭为代价给了她重重一击。
现在回想她后来独居炉舫的那些年岁，那样高坐庙堂，那样冷若冰霜。
她抚摸着自己的心口，突兀地又回想起秋辞死亡的场景。
师父，你也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吗？所以才会……走到最后那个结局……
“啊！婉婉来这！”耳边传来夏幺惊喜的声音，“先不急着进药阁，太阳快落山了，药阁边上有个位置可以看到海，映着夕阳可好看了！”
她风一般跑在前面冲秋嵘招手带路。
秋嵘收回思绪，点头跟上她走过曲曲绕绕的小路，到了一处山崖边。
原本四处望去都是山外连山，延生至天际，到了这里视线却骤然开朗。能看到低峰来往的弟子，平原村镇的人烟，还有天地交际处那一望无际湛蓝的海水，眼下金乌西斜，在海面上坠下了一片金光，映衬得这个诡秘未知的海域绮丽夺目。
夕阳西下时的海面总是最美的。
这一刻的光影和秋嵘记忆里过去的无数个情景交错重叠。
她见过太多太多海了，在炉舫，在合衡，甚至是在始无，海面波光粼粼，让她恍惚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好看吗”
秋嵘听到身后有人问她。
有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
“看得这么入神。”
太昴不临海，进入太昴后秋嵘就再没见过这种景象。如今再见，很是怀念。
她没有回头，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看。快跟我来，给你布置了屋子，看看喜不喜欢。高高的，可以看到海哦。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好看吗！”
秋嵘听到有人问她。
独属于少女的嗓音清脆兴奋。
她移开手掌下的脑袋，抬头。
夏幺冲她灿烂一笑。
夏幺只是看她看得入神，以为她被迷住了，故有此一问。一直以来都显得无比淡漠疏离的秋嵘却好像不知道被她的一句‘好看吗’触动到了什么。刚刚她看那抬头一眼眼神里难得有了情绪。
但她收敛得很快。夏幺没有看清，也没有看懂她那一眼究竟含了什么。
秋嵘又垂下了头。
夏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很轻很浅，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
“嗯，很好看。”
秋嵘一贯冷淡，就算情绪往往浅的看不出来，只有少数对她熟悉的人才能窥出一二。哪怕受如今的五岁躯体所限维持不了过分高冷，说话做事也是一板一眼，正经严肃。
所以夏幺自然没有看出秋嵘来得突然的一丝低迷，只颇为兴奋地道:“是吧是吧，这里的视角超级好。”
“婉婉你喜欢海吗，我还挺喜欢的，虽然有点危险啦……”
夏幺又开始了活泼热情的叽叽喳喳，秋嵘也收回心神，侧耳倾听。
上一个话题很自然地就过去了，没有人会再提及。
重生了，会追着她问“弯弯，有什么事要说。来，和我讲讲，怎么啦”的人也停留在上辈子了。
真的还能再来一次吗。
秋嵘抬头望着海面，光芒万丈，水光潋滟，夕阳细碎的金光映照在她的眼底，很好地掩盖住了那一丝不易查的茫然和脆弱。
她不知道。
试试而已。
试试而已。
————————————————
秋嵘到底没能进到药阁里一探究竟。
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
她先前能醒大抵是三洲无华给她输了他的灵气，只不过之后她出门一顿消耗又一时之间想了太多东西灵气耗尽了，她自然就撑不住晕过去了。
夏幺不知道啊。她只知道自打见到秋嵘起她就是昏睡状态，醒了没多久就又莫名其妙昏过去了。
三洲无华又事先叮嘱过秋嵘身体不好，让她有问题及时找他。现在秋嵘这么一晕，她还以为是自己带她出门让她身体受损更严重了，大惊失色涕泗横流地抱着她哭爹喊娘地挨个亭台楼阁找人。
秋嵘听三洲无华复述那场面也有些忍俊不禁。
“那夏幺姐姐现在人呢？”
三洲无华耸肩，“本来想在你这守着你醒的，好像她师父嫌她哭哭啼啼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拎走了。”
秋嵘微微一笑。
“她刚刚叫你婉婉，你叫婉婉，清扬婉兮那个？”三洲无华突然想到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发问。
“嗯，陈婉婉”秋嵘点头。
在小蔼村还是没名字的陈囡囡呢，三洲无华怀疑，“真名？”
她自己刚取的热乎名字当然是真名。秋嵘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点头。
“行，我还用自我介绍吗。你这么精准无误地赖上我肯定认得我是谁吧？”三洲无华懒洋洋地扫视着她。
“不用。”她果然摇头这样道。
“呵”虽然是意料之中，他还是不爽地冷哼了一声。
“不过在外人面前我要怎么叫你，舅爷爷吗？”秋嵘补充问道。
三洲无华感觉自己一把胡子都要被喊出来了。如果真的是五岁稚童这么叫他勉强也忍了，这个陈婉婉，鬼知道实际是多大的老妖怪，他一阵恶寒。
“不用，我没和他们这么介绍你，只说你是族里小辈。你对外就叫…嗯…族兄嗯！族兄吧。”虽然年龄能当秋嵘□□的曾爷爷，三洲无华也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定下了这个称呼。
“好的，那阿兄查到什么了吗？”定完称呼，秋嵘直奔主题。
三洲无华皱眉，“我好像没告诉你我是来做什么吧？”
“我猜的，是仙盟的限制任务吧。”
还真是。
三洲无华宛如吃屎的表情告诉秋嵘她猜对了。
对于一些特殊的高阶修士，仙盟规定其若违反最高级别的严禁法规后需要去始无海服役，美其名曰易令。始无海归来后则需要再完成一个仙盟派发的强制限定任务才算服役彻底结束。
“我只是觉得若不是易令，阿兄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从始无回来。”秋嵘补充解释。
秋嵘说的不错，不过她还是不太了解他。若是往常他其实也无所畏惧，一向在五洲六海来往自如。只是始无海到底还是明面上的禁海，最近几年仙盟风气又不大好，总爱揪人小辫子。被盯上了会很难缠，徒惹一身骚。
所以这次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确实是因为他是光明正大被罚的。
现在会儿在祥至门也确实如秋嵘所言是强制接了任务在擦易令收尾的屁股。
没先问任务是什么，直接就问他查到了什么。看来她出去一趟也有了些发现。
既如此……
三洲无华神色一动，故作哀愁地叹了口气，“难哦，我这人一向只擅长闯祸的，让我查案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们聪慧机敏的婉婉有什么看法吗？”
“婉婉你等等，我给我师父发个讯息问问，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不在一起，师父有没有空回我。”她掏出通讯玉符一阵捣鼓。
雨渐渐停了，天光穿过云层和逐渐消散的雾气洒落下来。
秋嵘安静地立在一旁，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周遭的深庭楼阁，缓缓停在了一处。
这股气息……
这祥至门果然有古怪，难怪三洲无华会来这里。
“幺幺姐姐，那是哪里？”她扯了扯专心致志折腾玉符的夏幺，指着那处发问。
“嗯？”夏幺顺着望过去，眯眼确认了一下远处的殿宇，道:“哦，那是我们宗门的药阁啦，怎么啦？”
“看起来很漂亮。暂时找不到人也没关系，姐姐可以先带我到处看看。那里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啦，师父也还没回我，不知道在干什么，那我们就先逛吧。”夏幺欣然应允。
“婉婉你对医药感兴趣吗，那以后做个医修或者丹修都很不错呢……”
伴随着夏幺叽叽喳喳的言语，两人朝药阁走去。
好奇怪。
夏幺一路和秋辞聊得轻快，秋辞维持着脸上笑意浅浅，眼底却越来越凝重。
越靠近这个药阁，她刚刚感受到的气息反而越弱，直至现在她们站在阁前，它完全成了一个毫无异常的普通建筑。
可她绝不可能感受错，她同那东西斗了一生，最后甚至死于它手。她的心还是那东西的克星，她对它的感知世间少有人能及。
那股气息，不够浓烈却足够纯粹。是非常正宗的‘惧’，也许还没成型，还不是完成体，只是单纯的惧，所以气息才弱不可察。
但如果是成型的反而是小问题，哪里逃窜来的罢了。
还没成型的背后麻烦才大。
谁在豢养它长大？它在靠什么长大成型？
喜怒哀惧爱恶欲，此为七情。七情之恶端可成妖兽，是为始无。如今人们也有直接称呼‘七情’为代指的，亦或是根据其属性，直截了当的命名，比如现在这个‘惧’。它的形成离不开情绪的滋生，而且不是轻易的、一丁点的、微弱的就行。能形成始无的情绪一定是炽烈的、极端的、浓厚到遮天蔽日的。
这个看起来如此祥和安稳、欣欣向荣的宗门，哪来那么浓烈的惧？
秋嵘早知道这个世界云谲波诡，暗涌不断，也无数次猜想推测曾经的灭世不会那么轻易简单，暗处定然早早就有人搅弄风云，后来才会那么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她没想到在这么早之前就已经显现了端倪，她前世却一直未察。
所以啊……自以为是……总觉得已经竭尽全力，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实以世界的毁灭为代价给了她重重一击。
现在回想她后来独居炉舫的那些年岁，那样高坐庙堂，那样冷若冰霜。
她抚摸着自己的心口，突兀地又回想起秋辞死亡的场景。
师父，你也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吗？所以才会……走到最后那个结局……
“啊！婉婉来这！”耳边传来夏幺惊喜的声音，“先不急着进药阁，太阳快落山了，药阁边上有个位置可以看到海，映着夕阳可好看了！”
她风一般跑在前面冲秋嵘招手带路。
秋嵘收回思绪，点头跟上她走过曲曲绕绕的小路，到了一处山崖边。
原本四处望去都是山外连山，延生至天际，到了这里视线却骤然开朗。能看到低峰来往的弟子，平原村镇的人烟，还有天地交际处那一望无际湛蓝的海水，眼下金乌西斜，在海面上坠下了一片金光，映衬得这个诡秘未知的海域绮丽夺目。
夕阳西下时的海面总是最美的。
这一刻的光影和秋嵘记忆里过去的无数个情景交错重叠。
她见过太多太多海了，在炉舫，在合衡，甚至是在始无，海面波光粼粼，让她恍惚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好看吗”
秋嵘听到身后有人问她。
有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
“看得这么入神。”
太昴不临海，进入太昴后秋嵘就再没见过这种景象。如今再见，很是怀念。
她没有回头，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看。快跟我来，给你布置了屋子，看看喜不喜欢。高高的，可以看到海哦。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好看吗！”
秋嵘听到有人问她。
独属于少女的嗓音清脆兴奋。
她移开手掌下的脑袋，抬头。
夏幺冲她灿烂一笑。
夏幺只是看她看得入神，以为她被迷住了，故有此一问。一直以来都显得无比淡漠疏离的秋嵘却好像不知道被她的一句‘好看吗’触动到了什么。刚刚她看那抬头一眼眼神里难得有了情绪。
但她收敛得很快。夏幺没有看清，也没有看懂她那一眼究竟含了什么。
秋嵘又垂下了头。
夏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很轻很浅，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
“嗯，很好看。”
秋嵘一贯冷淡，就算情绪往往浅的看不出来，只有少数对她熟悉的人才能窥出一二。哪怕受如今的五岁躯体所限维持不了过分高冷，说话做事也是一板一眼，正经严肃。
所以夏幺自然没有看出秋嵘来得突然的一丝低迷，只颇为兴奋地道:“是吧是吧，这里的视角超级好。”
“婉婉你喜欢海吗，我还挺喜欢的，虽然有点危险啦……”
夏幺又开始了活泼热情的叽叽喳喳，秋嵘也收回心神，侧耳倾听。
上一个话题很自然地就过去了，没有人会再提及。
重生了，会追着她问“弯弯，有什么事要说。来，和我讲讲，怎么啦”的人也停留在上辈子了。
真的还能再来一次吗。
秋嵘抬头望着海面，光芒万丈，水光潋滟，夕阳细碎的金光映照在她的眼底，很好地掩盖住了那一丝不易查的茫然和脆弱。
她不知道。
试试而已。
试试而已。
————————————————
秋嵘到底没能进到药阁里一探究竟。
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
她先前能醒大抵是三洲无华给她输了他的灵气，只不过之后她出门一顿消耗又一时之间想了太多东西灵气耗尽了，她自然就撑不住晕过去了。
夏幺不知道啊。她只知道自打见到秋嵘起她就是昏睡状态，醒了没多久就又莫名其妙昏过去了。
三洲无华又事先叮嘱过秋嵘身体不好，让她有问题及时找他。现在秋嵘这么一晕，她还以为是自己带她出门让她身体受损更严重了，大惊失色涕泗横流地抱着她哭爹喊娘地挨个亭台楼阁找人。
秋嵘听三洲无华复述那场面也有些忍俊不禁。
“那夏幺姐姐现在人呢？”
三洲无华耸肩，“本来想在你这守着你醒的，好像她师父嫌她哭哭啼啼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拎走了。”
秋嵘微微一笑。
“她刚刚叫你婉婉，你叫婉婉，清扬婉兮那个？”三洲无华突然想到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发问。
“嗯，陈婉婉”秋嵘点头。
在小蔼村还是没名字的陈囡囡呢，三洲无华怀疑，“真名？”
她自己刚取的热乎名字当然是真名。秋嵘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点头。
“行，我还用自我介绍吗。你这么精准无误地赖上我肯定认得我是谁吧？”三洲无华懒洋洋地扫视着她。
“不用。”她果然摇头这样道。
“呵”虽然是意料之中，他还是不爽地冷哼了一声。
“不过在外人面前我要怎么叫你，舅爷爷吗？”秋嵘补充问道。
三洲无华感觉自己一把胡子都要被喊出来了。如果真的是五岁稚童这么叫他勉强也忍了，这个陈婉婉，鬼知道实际是多大的老妖怪，他一阵恶寒。
“不用，我没和他们这么介绍你，只说你是族里小辈。你对外就叫…嗯…族兄嗯！族兄吧。”虽然年龄能当秋嵘□□的曾爷爷，三洲无华也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定下了这个称呼。
“好的，那阿兄查到什么了吗？”定完称呼，秋嵘直奔主题。
三洲无华皱眉，“我好像没告诉你我是来做什么吧？”
“我猜的，是仙盟的限制任务吧。”
还真是。
三洲无华宛如吃屎的表情告诉秋嵘她猜对了。
对于一些特殊的高阶修士，仙盟规定其若违反最高级别的严禁法规后需要去始无海服役，美其名曰易令。始无海归来后则需要再完成一个仙盟派发的强制限定任务才算服役彻底结束。
“我只是觉得若不是易令，阿兄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从始无回来。”秋嵘补充解释。
秋嵘说的不错，不过她还是不太了解他。若是往常他其实也无所畏惧，一向在五洲六海来往自如。只是始无海到底还是明面上的禁海，最近几年仙盟风气又不大好，总爱揪人小辫子。被盯上了会很难缠，徒惹一身骚。
所以这次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确实是因为他是光明正大被罚的。
现在会儿在祥至门也确实如秋嵘所言是强制接了任务在擦易令收尾的屁股。
没先问任务是什么，直接就问他查到了什么。看来她出去一趟也有了些发现。
既如此……
三洲无华神色一动，故作哀愁地叹了口气，“难哦，我这人一向只擅长闯祸的，让我查案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们聪慧机敏的婉婉有什么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