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咱们快些进去吧~~”
柳可柠、柳萱柠二位姑娘惦念校场热闹，娇滴滴的催促道。
她两个都才满十二岁，生的雪白粉嫩甚是可爱，苏菀音打心里喜欢，冲二人慈爱的笑起。
正要说话，余光瞥见柳贤康慢悠悠从车上下来。
眼珠一转便想出对策。
既然柳洛姝的脸未有差错，那便使计让她进不了校场，如此，她便抢不了若柠的风头！
想着，她刻意拔高音量说道：“可儿、萱儿莫要着急，三姐姐身子不适往那边去了，咱们就守在这儿等等她...”
“这是什么话！”
柳贤康果然听见她所说的，疾步走上前来反驳道：
“既然姝儿身子不爽，那就让她留在车上歇着便是，何苦累带一家子与她在此耽搁，夫人不必如此识大体。”
边说边抚上苏菀音的肩，带她向前走去。
“哎呀，老爷~”
苏菀音半推半就随他离开。
走远几步还不忘转身吩咐钱嬷嬷好生照看三姑娘。
“是！”
钱嬷嬷守在车边，哑着嗓子应下，枯如树皮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她自然知道该如何‘照顾’柳洛姝。
*
待柳洛姝与云霜二人在山野四周好奇够了，绕回车边时才发现她们已被柳府众人狠心抛下！
云霜四下里寻不见人影，与钱嬷嬷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主君为何不叫我们姑娘？”
“姑娘莫急~”
钱嬷嬷倚在车旁，懒懒抬手掸了掸肩上飞絮，这才慢条斯理回道：
“主君体谅三姑娘身子不适，恐校场人多混杂不利姑娘疗愈，便说让姑娘在外歇着，老奴奉主君与主母的的话好生陪着姑娘。”
她一手将车帘撩起，一手抬高作邀请状，道：“山上日头毒，三姑娘这便上车歇着吧。”
柳洛姝脚下未动。
她明白，钱嬷嬷这便是要监视她，冷笑一声，忍不住腹诽道：‘苏菀音当真时时防着，倒是我大意了。’
钱嬷嬷等了片刻，见她未有反应，重啧了一声不耐催促：“三姑娘快上车..”
“不必！”
柳洛姝摆手打断了她，道：“我既选择来此，就一定会进去的。”
话音落下，掉转过身向远处校场走去。
这可吓坏了钱嬷嬷，若是叫主母知道她放走柳洛姝那该如何是好！
不加思索，立即拖着沉重的身子大步追了上去。
到底是柳洛姝年轻，脚下行的快，她追了几步便觉吃力，被远远甩在身后。
眼看柳洛姝就要靠近校场大门，情急之下，她大喝一声扑上前。
“哎！你！..你不能进去！”
她竟是拽上了柳洛姝的衣袖，如市井泼妇般厉声喊叫着。
在她的拉扯下，柳洛姝身上那件外衫摇摇欲坠滑脱至肩头，露出里面淡粉衬裙。
“钱嬷嬷这是做什么！”
云霜眼疾手快将她推开，又将手里外袍披盖在柳洛姝身上，这才保住姑娘的清誉。
确保姑娘无事，她立即扭头质问道：“钱嬷嬷怎么能这样无礼，姑娘若是在你手里有个什么闪失，你怎担当的起！”
“这..”钱嬷嬷烦躁的眨了眨眼，道：“老奴也是奉命行事，三姑娘若是听我的留在车里，便也不会这样..”
“你！”
她的无所谓惹得云霜咂舌，往日在府上相处，钱嬷嬷虽严厉冷漠，却都不似这时刻薄之相。
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何？
心有疑惑，忍不住对着钱嬷嬷上下打量起来。
她不知，一旁的柳洛姝同样默不作声在观察着她。
见她看向钱嬷嬷的眼神里果真满是困惑不解，柳洛姝便猜得出她与苏菀音房里的人不算熟悉。
看来苏菀音并没有将她身边的人全数策反，云霜倒是能信...
“咳咳！”一声轻咳扰乱她的思虑。
便是钱嬷嬷等不及，又催促道：“三姑娘，您还是别进去了，莫要让老奴为难。”
柳洛姝不做应答，也未抬眼，只是垂眸直直盯着手腕那半截被钱嬷嬷抓捏变得皱巴巴的衣袖。
袖口的银白卷云纹变得那样丑陋，实在刺眼。
“啧！姑娘快走..”
“闭嘴！”
许是衣衫的不整洁，又许是钱嬷嬷太过目无尊卑，柳洛姝一时怒起，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钱嬷嬷被打的摔倒地上，左半张脸清晰可见五根巴掌印。
柳洛姝藏在袖里的手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心头却是畅快。
居高临下望着地上面露惊色的老女人，道：
“这一巴掌，便是教你如何与主子说话！”
“我是主母陪嫁，三姑娘怎可私刑打我？”
“陪嫁如何？不过是我柳府的奴才罢了！”
柳洛姝不屑道：“我告诉你，我不是母亲，能对你多加宽宥，你若再犯我忌讳，就不是打脸那么简单了。”
说罢，不等钱嬷嬷回应，她便领着云霜扬长而去。
钱嬷嬷脸上疼痛未消，不敢再去阻拦。
一手捂脸，死盯着柳洛姝的背影咒骂：“死丫头，今个怎么变的这样厉害！”
＊
那边二人走出好远，云霜才敢放声呼吸。
心跳声咚咚响如擂鼓，她还是难以置信，自家姑娘居然动手打了人！
打的还是主母房里的钱嬷嬷！
姑娘从前，可是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的呀。
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喜欢就好，姑娘总不会有错的。
这样想着，脚下步子变得轻快。
一蹦一跳跟上柳洛姝的步伐，脸上软肉随动作波动，可爱非常。
＊
本是心情愉悦，行至校场门边，二人又遭遇拦截。
这次阻拦的人，却是柳洛姝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皇室禁军。
身高马大的威武将士如一堵高墙隔开近在咫尺的大门。
手中长枪凌寒冽冽不容忽视。
柳洛姝尽量不去看那武器，壮起胆子说道：
“诸位大哥行行好，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柳贤康，他先我一步进去了，还望能通融通融许我进门。”
黑面冷脸的男子接话道：“今日赴宴，宾客皆持拜帖！姑娘可有？”
“这..”柳洛姝犹豫。
他们所说拜帖在父亲手中，她当然拿不出，蔫蔫的不知所措。
见此，门边二人不约而同握紧手中长枪。
早在前时，他们便发现柳洛姝与钱嬷嬷在远处纠缠诟骂，对她几人已提起戒心，见她拿不出拜帖，便又加剧心中怀疑。
“没有拜帖者一律不得入内，姑娘请回！”
已至此地，柳洛姝怎愿放弃，试探着又道：“二位大哥，实在是事出有因，能否...”
‘哒哒’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柳洛姝发现，那些侍卫在看见后方来人时，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得严峻，各个脊背挺得笔直如杆。
不知来人是谁？
她好奇扭头，正见两位俊逸绝伦的男子翻身下马。
前面那人穿着一身交襟宝蓝长衫，面容俊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得笑，清新扑面。
前世今生她都从未见过此人，却被那副天生的笑脸感染的心情愉悦。
视线一转，柳洛姝便觉压迫袭来，嘴角不自觉的紧抿。
身后的男人不苟言笑，显得那张俊脸也过分的严肃。
一身玄色长袍本是沉闷压抑，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十分贵气，一双丹凤眼在太阳直照下微眯起来，像是一头敏捷的豹。
她认出来，这位正是世子殿下，程修谨。
这便说的通了，世子殿下气质独特，实在不是寻常郎君所能比的。
在柳洛姝的记忆中，这位可是自小便天赋异禀的奇少年。
一岁启蒙，五岁赋诗动京城，八岁便得皇帝亲自下旨接入宫中与众皇子共修文武、参政议事。
十五岁受封大理寺卿掌管大理寺，短短三年审出数桩奇假怪案，雷霆手段功绩赫赫。
传闻死在他手里的贼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送外号‘血阎王’
如此贵人柳洛姝可不敢怠慢，拉着云霜深深弓腰行了一礼问候道：“小女见过世子，世子万安。”
程修谨本想直接走过去，经她这一问候，不得不停下脚步。
视线轻扫过那主仆二人，并无印象在何处见过。
眸光登时变得警惕，望着柳洛姝道：“我不识你，你如何认得我？”
“...”
听他如此说，柳洛姝惊得眉头狠跳。
她忘了现在的自己只有十六岁，长久养在深闺不出，怎会认得世子殿下！
就算是前世也只在出嫁回门那日偶然得见世子容颜，怎么一害怕将这事忘得干净？
眼下该如何解释？难不成告诉他前一世曾见过世子？
不不不！
柳洛姝立即否决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被当做疯子...
正纠结，却听门边侍忽的出声提醒道：“殿下，此二人身份有疑，拿不出拜帖竟想冒领身份试图闯入校场，殿下万不可与她多话！”
“！...不是的！”柳洛姝大惊。
却发现程修谨脸色微变，浓密的眼睫将俊容笼上一层阴影，大手更是缓缓摸向腰上软剑。
“宁平校场乃是兵家习武修炼之处，你二人行迹鬼祟难保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请二位大理寺走一趟吧。”
他的话比那冬月里的寒霜还要瘆人，柳洛姝无声哀嚎，没想到会被当做细作！
这下，误会可大了。
见程修谨作势向她走来，她吓得后撤两步道：“世子饶命！且听小女解释！”
程修谨不为所动，扶着剑鞘的手已冒出根根青筋，怕是下一刻，软剑就要出鞘。
柳洛姝一阵腿软，强撑着将吓蒙了的云霜护在身后便扯着嗓子喊道：
“小女名唤柳洛姝，家父乃是户部侍郎柳贤康，还请世子明察！”
她操着哭腔，哽咽飞快的交代自己身世，生怕说的慢些，就会死在程修谨的剑下。
谁人能不畏惧死亡？且这是她第二次生的机会，断不能冤死在这儿！
没想到一番话倒很是奏效，男人果真不再往前。
可眼里的怀疑不减分毫。
柳可柠、柳萱柠二位姑娘惦念校场热闹，娇滴滴的催促道。
她两个都才满十二岁，生的雪白粉嫩甚是可爱，苏菀音打心里喜欢，冲二人慈爱的笑起。
正要说话，余光瞥见柳贤康慢悠悠从车上下来。
眼珠一转便想出对策。
既然柳洛姝的脸未有差错，那便使计让她进不了校场，如此，她便抢不了若柠的风头！
想着，她刻意拔高音量说道：“可儿、萱儿莫要着急，三姐姐身子不适往那边去了，咱们就守在这儿等等她...”
“这是什么话！”
柳贤康果然听见她所说的，疾步走上前来反驳道：
“既然姝儿身子不爽，那就让她留在车上歇着便是，何苦累带一家子与她在此耽搁，夫人不必如此识大体。”
边说边抚上苏菀音的肩，带她向前走去。
“哎呀，老爷~”
苏菀音半推半就随他离开。
走远几步还不忘转身吩咐钱嬷嬷好生照看三姑娘。
“是！”
钱嬷嬷守在车边，哑着嗓子应下，枯如树皮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她自然知道该如何‘照顾’柳洛姝。
*
待柳洛姝与云霜二人在山野四周好奇够了，绕回车边时才发现她们已被柳府众人狠心抛下！
云霜四下里寻不见人影，与钱嬷嬷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主君为何不叫我们姑娘？”
“姑娘莫急~”
钱嬷嬷倚在车旁，懒懒抬手掸了掸肩上飞絮，这才慢条斯理回道：
“主君体谅三姑娘身子不适，恐校场人多混杂不利姑娘疗愈，便说让姑娘在外歇着，老奴奉主君与主母的的话好生陪着姑娘。”
她一手将车帘撩起，一手抬高作邀请状，道：“山上日头毒，三姑娘这便上车歇着吧。”
柳洛姝脚下未动。
她明白，钱嬷嬷这便是要监视她，冷笑一声，忍不住腹诽道：‘苏菀音当真时时防着，倒是我大意了。’
钱嬷嬷等了片刻，见她未有反应，重啧了一声不耐催促：“三姑娘快上车..”
“不必！”
柳洛姝摆手打断了她，道：“我既选择来此，就一定会进去的。”
话音落下，掉转过身向远处校场走去。
这可吓坏了钱嬷嬷，若是叫主母知道她放走柳洛姝那该如何是好！
不加思索，立即拖着沉重的身子大步追了上去。
到底是柳洛姝年轻，脚下行的快，她追了几步便觉吃力，被远远甩在身后。
眼看柳洛姝就要靠近校场大门，情急之下，她大喝一声扑上前。
“哎！你！..你不能进去！”
她竟是拽上了柳洛姝的衣袖，如市井泼妇般厉声喊叫着。
在她的拉扯下，柳洛姝身上那件外衫摇摇欲坠滑脱至肩头，露出里面淡粉衬裙。
“钱嬷嬷这是做什么！”
云霜眼疾手快将她推开，又将手里外袍披盖在柳洛姝身上，这才保住姑娘的清誉。
确保姑娘无事，她立即扭头质问道：“钱嬷嬷怎么能这样无礼，姑娘若是在你手里有个什么闪失，你怎担当的起！”
“这..”钱嬷嬷烦躁的眨了眨眼，道：“老奴也是奉命行事，三姑娘若是听我的留在车里，便也不会这样..”
“你！”
她的无所谓惹得云霜咂舌，往日在府上相处，钱嬷嬷虽严厉冷漠，却都不似这时刻薄之相。
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何？
心有疑惑，忍不住对着钱嬷嬷上下打量起来。
她不知，一旁的柳洛姝同样默不作声在观察着她。
见她看向钱嬷嬷的眼神里果真满是困惑不解，柳洛姝便猜得出她与苏菀音房里的人不算熟悉。
看来苏菀音并没有将她身边的人全数策反，云霜倒是能信...
“咳咳！”一声轻咳扰乱她的思虑。
便是钱嬷嬷等不及，又催促道：“三姑娘，您还是别进去了，莫要让老奴为难。”
柳洛姝不做应答，也未抬眼，只是垂眸直直盯着手腕那半截被钱嬷嬷抓捏变得皱巴巴的衣袖。
袖口的银白卷云纹变得那样丑陋，实在刺眼。
“啧！姑娘快走..”
“闭嘴！”
许是衣衫的不整洁，又许是钱嬷嬷太过目无尊卑，柳洛姝一时怒起，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钱嬷嬷被打的摔倒地上，左半张脸清晰可见五根巴掌印。
柳洛姝藏在袖里的手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心头却是畅快。
居高临下望着地上面露惊色的老女人，道：
“这一巴掌，便是教你如何与主子说话！”
“我是主母陪嫁，三姑娘怎可私刑打我？”
“陪嫁如何？不过是我柳府的奴才罢了！”
柳洛姝不屑道：“我告诉你，我不是母亲，能对你多加宽宥，你若再犯我忌讳，就不是打脸那么简单了。”
说罢，不等钱嬷嬷回应，她便领着云霜扬长而去。
钱嬷嬷脸上疼痛未消，不敢再去阻拦。
一手捂脸，死盯着柳洛姝的背影咒骂：“死丫头，今个怎么变的这样厉害！”
＊
那边二人走出好远，云霜才敢放声呼吸。
心跳声咚咚响如擂鼓，她还是难以置信，自家姑娘居然动手打了人！
打的还是主母房里的钱嬷嬷！
姑娘从前，可是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的呀。
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喜欢就好，姑娘总不会有错的。
这样想着，脚下步子变得轻快。
一蹦一跳跟上柳洛姝的步伐，脸上软肉随动作波动，可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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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心情愉悦，行至校场门边，二人又遭遇拦截。
这次阻拦的人，却是柳洛姝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皇室禁军。
身高马大的威武将士如一堵高墙隔开近在咫尺的大门。
手中长枪凌寒冽冽不容忽视。
柳洛姝尽量不去看那武器，壮起胆子说道：
“诸位大哥行行好，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柳贤康，他先我一步进去了，还望能通融通融许我进门。”
黑面冷脸的男子接话道：“今日赴宴，宾客皆持拜帖！姑娘可有？”
“这..”柳洛姝犹豫。
他们所说拜帖在父亲手中，她当然拿不出，蔫蔫的不知所措。
见此，门边二人不约而同握紧手中长枪。
早在前时，他们便发现柳洛姝与钱嬷嬷在远处纠缠诟骂，对她几人已提起戒心，见她拿不出拜帖，便又加剧心中怀疑。
“没有拜帖者一律不得入内，姑娘请回！”
已至此地，柳洛姝怎愿放弃，试探着又道：“二位大哥，实在是事出有因，能否...”
‘哒哒’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柳洛姝发现，那些侍卫在看见后方来人时，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得严峻，各个脊背挺得笔直如杆。
不知来人是谁？
她好奇扭头，正见两位俊逸绝伦的男子翻身下马。
前面那人穿着一身交襟宝蓝长衫，面容俊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得笑，清新扑面。
前世今生她都从未见过此人，却被那副天生的笑脸感染的心情愉悦。
视线一转，柳洛姝便觉压迫袭来，嘴角不自觉的紧抿。
身后的男人不苟言笑，显得那张俊脸也过分的严肃。
一身玄色长袍本是沉闷压抑，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十分贵气，一双丹凤眼在太阳直照下微眯起来，像是一头敏捷的豹。
她认出来，这位正是世子殿下，程修谨。
这便说的通了，世子殿下气质独特，实在不是寻常郎君所能比的。
在柳洛姝的记忆中，这位可是自小便天赋异禀的奇少年。
一岁启蒙，五岁赋诗动京城，八岁便得皇帝亲自下旨接入宫中与众皇子共修文武、参政议事。
十五岁受封大理寺卿掌管大理寺，短短三年审出数桩奇假怪案，雷霆手段功绩赫赫。
传闻死在他手里的贼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送外号‘血阎王’
如此贵人柳洛姝可不敢怠慢，拉着云霜深深弓腰行了一礼问候道：“小女见过世子，世子万安。”
程修谨本想直接走过去，经她这一问候，不得不停下脚步。
视线轻扫过那主仆二人，并无印象在何处见过。
眸光登时变得警惕，望着柳洛姝道：“我不识你，你如何认得我？”
“...”
听他如此说，柳洛姝惊得眉头狠跳。
她忘了现在的自己只有十六岁，长久养在深闺不出，怎会认得世子殿下！
就算是前世也只在出嫁回门那日偶然得见世子容颜，怎么一害怕将这事忘得干净？
眼下该如何解释？难不成告诉他前一世曾见过世子？
不不不！
柳洛姝立即否决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被当做疯子...
正纠结，却听门边侍忽的出声提醒道：“殿下，此二人身份有疑，拿不出拜帖竟想冒领身份试图闯入校场，殿下万不可与她多话！”
“！...不是的！”柳洛姝大惊。
却发现程修谨脸色微变，浓密的眼睫将俊容笼上一层阴影，大手更是缓缓摸向腰上软剑。
“宁平校场乃是兵家习武修炼之处，你二人行迹鬼祟难保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请二位大理寺走一趟吧。”
他的话比那冬月里的寒霜还要瘆人，柳洛姝无声哀嚎，没想到会被当做细作！
这下，误会可大了。
见程修谨作势向她走来，她吓得后撤两步道：“世子饶命！且听小女解释！”
程修谨不为所动，扶着剑鞘的手已冒出根根青筋，怕是下一刻，软剑就要出鞘。
柳洛姝一阵腿软，强撑着将吓蒙了的云霜护在身后便扯着嗓子喊道：
“小女名唤柳洛姝，家父乃是户部侍郎柳贤康，还请世子明察！”
她操着哭腔，哽咽飞快的交代自己身世，生怕说的慢些，就会死在程修谨的剑下。
谁人能不畏惧死亡？且这是她第二次生的机会，断不能冤死在这儿！
没想到一番话倒很是奏效，男人果真不再往前。
可眼里的怀疑不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