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真相，须得有人撑腰做主，才好公之于众，可在这个家里，我是最无人在意的，继母伪善势大，姐姐表面与我情深，背地里却妒忌陷害，连父亲也不似幼时对我疼爱有加，若我还不知天高地厚将真相点破，那么，最终只会使我受尽苦楚。”
云霜是个机灵的，自然听懂她话里意思，恍然大悟道：“从前竟不知她们是这样歹毒之人，姑娘受苦了。”
她低头看向柳洛姝，眼里除了泪珠便是心疼。
经过这一日相处，柳洛姝知她并非虚情假意，缓了缓心神，拉过她那只肥嘟嘟的小胖手将人带至身前。
两人相视而立，她发自肺腑与云霜道：“这些话我只告诉过你一人，此后，你可愿做我在这府上唯一依靠？”
良久，云霜哇的一声哭出来：“姑娘！奴婢自然是愿意的！从今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洛姝被她视死如归的模样逗的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肉脸。
“不会叫你搏命，只要跟着姑娘我吃香喝辣享福就好~”
*
深夜，丑时。
夜色朦胧，柳府上下主仆皆睡的深沉之时。
玉溪居内，却突然出现两个行迹鬼祟之人。
隐隐月光洒下，将那两位蒙面女子的眉眼身形照的清晰。
却是柳洛姝与云霜！
两人踮着脚亦步亦趋，缓缓靠近柳若柠所在的厢房。
廊下守夜的丫鬟正是云画，小丫头眯眼瞌睡的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
下一刻，她就被云霜手中香炉传出的阵阵迷烟给醉了心神，歪斜着身子彻底睡了过去。
“姑娘，有奴婢在外守着，您放心进去吧。”云霜悄声说着，还不忘将香炉拿的离云画更近了些。
见云画已不成威胁，柳洛姝又警惕的看了眼院中。
入眼除了随风舞动的树梢月影，便再无其他可疑。
“你小心。”
她留下一句，将身后房门推开个小缝挤了进去。
动作灵活如一条滑腻腻的鱼儿。
房中一团黑暗，但因着她前世眼睛被戳瞎的缘故，这会子在沉寂暗夜中行走，并不觉得吃力。
反而如白日一般步履稳健，行至榻边，就见那柳若柠正阖眼酣睡着。
一束朦胧月色柔和的洒在她静谧娇柔的脸上。
没了白日里的虚伪跋扈，这般看她倒也称得上是个靓丽美人儿。
美中不足的是，她额上贴着一块丑陋惹眼的纱布，从那之下散出味悠悠药香。
据说，这是晚些时候郡主特意命人送来的祛疤良药，西域上贡，价值不菲。
柳洛姝抬手抚摸那片膏药，冷笑出声：“这伤口倒也帮你不少，郡主的关爱可是难得啊~”
她并不想着收力小心，甚至过分野蛮的摩挲着那片伤口，有心想要将柳若柠唤醒。
而榻上的人对此也有所感应。
柳若柠原本安睡的身子微动了动，挣扎着张口，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像是做了噩梦般低低啜泣，悠宛的哭声在这暗夜中听着太过邪肆鬼魅。
她一直哭，却始终不见苏醒的迹象，面容倒是越发显出惊恐。
手脚不停挥舞着，像是被困在何处无法自由。
这般形容实在怪异，柳洛姝却深知这是为何。
眯着眼一动不动注视榻上躁动不安的姑娘，耐心解释道：
“你醒不来的，你的药中已被我掺了息神散，至少还要睡足七日才能睁眼。”
“呜呜呜！...”
柳若柠仿佛听明白她的话，重重喘息几声，遂猛地抬手打向榻边。
手心软绵绵的，只拂过一缕空气。
恼羞成怒之下，收手锤打向身下软席，一拳一拳压着破天的火气。
柳洛姝就这么一直看着。
待她打累了，才又道：“怎么，我才使出你对我十分之一的恶，你便受不住了？”
“那么你与苏菀音对我所做一切，我若是想讨回公道，岂非要将你杀了才能解恨！”
话音未落，她一把抽出脑后簪着的那支素色银簪。
说时迟那时快，锋利如刀的簪子凝着十万份的恨向榻上那人猛戳而去！
却在靠近柳若柠脖颈一寸处戛然收了力气。
手腕衣袖滑腻腻的垂下，还未消散的夜凉一股脑的渗透柳若柠的身子。
柳若柠眼睛看不见，其余感官就变得十分灵敏。
“呜呜呜..”
她清楚的察觉到悬在头顶那份威胁。
忧惧之下，呜咽声变得低沉怯懦，眼角轻颤，抖下两滴清澈咸湿的泪。
瞧着那张与苏菀音生的有些相似的脸，柳洛姝恨得牙痒，冷冷道：
“我不会杀你，你母女二人对我做的事还未还清，我怎会让你这般轻松死去，要死，也该像我那般受尽折辱不人不鬼的死。”
边说，她边翻转手腕收回银簪，用那枚尖利堪堪挑出袖中一只荷包。
清甜的香味立即散开在屋子里。
她笑的邪魅：“二姐姐，你可还记得，你曾吩咐云香要在我每日睡前燃的安神香里下一味毒药？”
这是她前世死前从云香口中得知的秘密。
若以这一世来算，云香在半月前叛变，那她只熏了半月的毒药，眼下还来得及挽救！
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榻上之人对此表现的心虚不已，搁在胸前的手稍稍捏紧，将被面扯得快要碎裂。
柳洛姝居高临下审视着她的紧张，犹如凌迟酷刑一般的眼神，将柳若柠的伪装一寸寸撕开。
不知多久，柳若宁被她盯的快要崩溃。
她满意的轻笑出声，自顾自晃了晃荷包：
“此毒唤作蛇蝎草，你应当知道的，这是一味慢性毒药，长久熏染会模糊记忆、伤人心智，最终变得痴傻无用，这样好的东西，妹妹我怎好一人独享，自然也该叫二姐姐试试~”
柳若柠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吓得不敢出声。
疯狂扭着身子想要逃跑，使出的力气却只能将被子踢得缩成一团，愈发显出她的狼狈。
柳洛姝才不管她。
毫不吝啬的为她挖了满满一匙香粉，而后洒进案上那只鎏金兽首香炉。
晚间才燃过的香灰便又辛勤的闪起点点星火，十分包容的将她所赠香粉一点不剩收进火中。
片刻，暖烟流淌四散，于空中交织缠绕便试探着要去伤人。
奈何柳落姝蒙有黑纱无法细细品味，它便转向柳若柠，与她那急促的鼻息一同钻入腹腔。
“咳咳..呜！”
柳若柠起初还想反抗，渐渐地，药力自四肢百骸漫散开来。
她便使不上一丝力气，任由深深的绝望将她淹没。
柳洛姝满意勾唇：“看来二姐姐很喜欢此香，那妹妹便不好拿回去再用，还请二姐姐尽数笑纳。”
她将荷包里的香粉一点不剩全都装进案上原本放着的那盒熏香之中，再用簪子混匀，肉眼看去简直天衣无缝。
做完一切，她拍拍手俯身靠近柳若柠耳语道：
“二姐姐安睡，今日所有的事你都不必记着，等七日后醒来，咱们还是心心相系的，‘好姐妹’”
最后三字压的极重，彰显出她对此作呕嫌恶的真实内心。
“...”
柳若柠仅剩的一点神志被这番靡靡耳语混杂干扰，连几句气声也无法噎着嗓子回她。
来不及多想便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月明星稀，屋内的这场密谋缓缓落下帷幕。
属于柳洛姝的漫漫复仇路，才将启程。
*
清明前夕，寒食时节。
盛京上万号人，上由皇宫勋贵下至城郊猎户，皆牢牢遵循寒食之日的古旧习俗，无一家开火起灶烹煮熟食。
每家每户桌上只见前一日所备制的杨花粥、青团等一应冷食。
柳府亦是如此。
一早面对满桌冷食，柳洛姝也不曾埋怨，心怀敬畏端起碗杨花粥小口饮着。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柳若柠，昨日刚刚苏醒过来。
昏睡这些日子，苏菀音日日忧心为其吊着各种名贵补汤。
因此，她的面容只见虚弱，不见憔悴。
而苏菀音对于昏睡多日终于醒过来的女儿自是万分关切，连杨花粥都要亲自用汤婆子暖热才肯递给柳若柠。
只是一扭头，却见女儿形容呆滞盯着对面，目光所及似乎是在看柳洛姝。
她立即警觉问道：“若柠，你一直盯着姝儿做什么？”
一语勾起桌上所有人的好奇，纷纷向她二人投去视线。
柳贤康以为女儿们闹了别扭，凌厉眼神扫过她二人。
尤其在柳洛姝身上停留许久，似乎是在怪她不该得罪姐姐。
不爽他的偏心，柳洛姝却也不想辩驳，父亲固执，定不会听她的，多说无益。
但当余光瞥见柳若柠一动不动看过来，还是乱了呼吸。
虽说她从未怀疑过蛇蝎草的毒性，可此刻柳若柠的反应实在令她不安。
她担心柳若柠真的会想起些什么来。
抬头，试探着看去。
不过，只相视一眼，她便从柳若柠略带茫然的眼神中看出来，她果真已将受伤一事忘的干净。
暗暗吞咽下跳至嗓子眼的心脏，她装作无知，问：“二姐姐想说什么？”
“啊？！”
柳若柠仿佛才缓过神来，目瞪口呆不知所云。
云霜是个机灵的，自然听懂她话里意思，恍然大悟道：“从前竟不知她们是这样歹毒之人，姑娘受苦了。”
她低头看向柳洛姝，眼里除了泪珠便是心疼。
经过这一日相处，柳洛姝知她并非虚情假意，缓了缓心神，拉过她那只肥嘟嘟的小胖手将人带至身前。
两人相视而立，她发自肺腑与云霜道：“这些话我只告诉过你一人，此后，你可愿做我在这府上唯一依靠？”
良久，云霜哇的一声哭出来：“姑娘！奴婢自然是愿意的！从今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洛姝被她视死如归的模样逗的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肉脸。
“不会叫你搏命，只要跟着姑娘我吃香喝辣享福就好~”
*
深夜，丑时。
夜色朦胧，柳府上下主仆皆睡的深沉之时。
玉溪居内，却突然出现两个行迹鬼祟之人。
隐隐月光洒下，将那两位蒙面女子的眉眼身形照的清晰。
却是柳洛姝与云霜！
两人踮着脚亦步亦趋，缓缓靠近柳若柠所在的厢房。
廊下守夜的丫鬟正是云画，小丫头眯眼瞌睡的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
下一刻，她就被云霜手中香炉传出的阵阵迷烟给醉了心神，歪斜着身子彻底睡了过去。
“姑娘，有奴婢在外守着，您放心进去吧。”云霜悄声说着，还不忘将香炉拿的离云画更近了些。
见云画已不成威胁，柳洛姝又警惕的看了眼院中。
入眼除了随风舞动的树梢月影，便再无其他可疑。
“你小心。”
她留下一句，将身后房门推开个小缝挤了进去。
动作灵活如一条滑腻腻的鱼儿。
房中一团黑暗，但因着她前世眼睛被戳瞎的缘故，这会子在沉寂暗夜中行走，并不觉得吃力。
反而如白日一般步履稳健，行至榻边，就见那柳若柠正阖眼酣睡着。
一束朦胧月色柔和的洒在她静谧娇柔的脸上。
没了白日里的虚伪跋扈，这般看她倒也称得上是个靓丽美人儿。
美中不足的是，她额上贴着一块丑陋惹眼的纱布，从那之下散出味悠悠药香。
据说，这是晚些时候郡主特意命人送来的祛疤良药，西域上贡，价值不菲。
柳洛姝抬手抚摸那片膏药，冷笑出声：“这伤口倒也帮你不少，郡主的关爱可是难得啊~”
她并不想着收力小心，甚至过分野蛮的摩挲着那片伤口，有心想要将柳若柠唤醒。
而榻上的人对此也有所感应。
柳若柠原本安睡的身子微动了动，挣扎着张口，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像是做了噩梦般低低啜泣，悠宛的哭声在这暗夜中听着太过邪肆鬼魅。
她一直哭，却始终不见苏醒的迹象，面容倒是越发显出惊恐。
手脚不停挥舞着，像是被困在何处无法自由。
这般形容实在怪异，柳洛姝却深知这是为何。
眯着眼一动不动注视榻上躁动不安的姑娘，耐心解释道：
“你醒不来的，你的药中已被我掺了息神散，至少还要睡足七日才能睁眼。”
“呜呜呜！...”
柳若柠仿佛听明白她的话，重重喘息几声，遂猛地抬手打向榻边。
手心软绵绵的，只拂过一缕空气。
恼羞成怒之下，收手锤打向身下软席，一拳一拳压着破天的火气。
柳洛姝就这么一直看着。
待她打累了，才又道：“怎么，我才使出你对我十分之一的恶，你便受不住了？”
“那么你与苏菀音对我所做一切，我若是想讨回公道，岂非要将你杀了才能解恨！”
话音未落，她一把抽出脑后簪着的那支素色银簪。
说时迟那时快，锋利如刀的簪子凝着十万份的恨向榻上那人猛戳而去！
却在靠近柳若柠脖颈一寸处戛然收了力气。
手腕衣袖滑腻腻的垂下，还未消散的夜凉一股脑的渗透柳若柠的身子。
柳若柠眼睛看不见，其余感官就变得十分灵敏。
“呜呜呜..”
她清楚的察觉到悬在头顶那份威胁。
忧惧之下，呜咽声变得低沉怯懦，眼角轻颤，抖下两滴清澈咸湿的泪。
瞧着那张与苏菀音生的有些相似的脸，柳洛姝恨得牙痒，冷冷道：
“我不会杀你，你母女二人对我做的事还未还清，我怎会让你这般轻松死去，要死，也该像我那般受尽折辱不人不鬼的死。”
边说，她边翻转手腕收回银簪，用那枚尖利堪堪挑出袖中一只荷包。
清甜的香味立即散开在屋子里。
她笑的邪魅：“二姐姐，你可还记得，你曾吩咐云香要在我每日睡前燃的安神香里下一味毒药？”
这是她前世死前从云香口中得知的秘密。
若以这一世来算，云香在半月前叛变，那她只熏了半月的毒药，眼下还来得及挽救！
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榻上之人对此表现的心虚不已，搁在胸前的手稍稍捏紧，将被面扯得快要碎裂。
柳洛姝居高临下审视着她的紧张，犹如凌迟酷刑一般的眼神，将柳若柠的伪装一寸寸撕开。
不知多久，柳若宁被她盯的快要崩溃。
她满意的轻笑出声，自顾自晃了晃荷包：
“此毒唤作蛇蝎草，你应当知道的，这是一味慢性毒药，长久熏染会模糊记忆、伤人心智，最终变得痴傻无用，这样好的东西，妹妹我怎好一人独享，自然也该叫二姐姐试试~”
柳若柠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吓得不敢出声。
疯狂扭着身子想要逃跑，使出的力气却只能将被子踢得缩成一团，愈发显出她的狼狈。
柳洛姝才不管她。
毫不吝啬的为她挖了满满一匙香粉，而后洒进案上那只鎏金兽首香炉。
晚间才燃过的香灰便又辛勤的闪起点点星火，十分包容的将她所赠香粉一点不剩收进火中。
片刻，暖烟流淌四散，于空中交织缠绕便试探着要去伤人。
奈何柳落姝蒙有黑纱无法细细品味，它便转向柳若柠，与她那急促的鼻息一同钻入腹腔。
“咳咳..呜！”
柳若柠起初还想反抗，渐渐地，药力自四肢百骸漫散开来。
她便使不上一丝力气，任由深深的绝望将她淹没。
柳洛姝满意勾唇：“看来二姐姐很喜欢此香，那妹妹便不好拿回去再用，还请二姐姐尽数笑纳。”
她将荷包里的香粉一点不剩全都装进案上原本放着的那盒熏香之中，再用簪子混匀，肉眼看去简直天衣无缝。
做完一切，她拍拍手俯身靠近柳若柠耳语道：
“二姐姐安睡，今日所有的事你都不必记着，等七日后醒来，咱们还是心心相系的，‘好姐妹’”
最后三字压的极重，彰显出她对此作呕嫌恶的真实内心。
“...”
柳若柠仅剩的一点神志被这番靡靡耳语混杂干扰，连几句气声也无法噎着嗓子回她。
来不及多想便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月明星稀，屋内的这场密谋缓缓落下帷幕。
属于柳洛姝的漫漫复仇路，才将启程。
*
清明前夕，寒食时节。
盛京上万号人，上由皇宫勋贵下至城郊猎户，皆牢牢遵循寒食之日的古旧习俗，无一家开火起灶烹煮熟食。
每家每户桌上只见前一日所备制的杨花粥、青团等一应冷食。
柳府亦是如此。
一早面对满桌冷食，柳洛姝也不曾埋怨，心怀敬畏端起碗杨花粥小口饮着。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柳若柠，昨日刚刚苏醒过来。
昏睡这些日子，苏菀音日日忧心为其吊着各种名贵补汤。
因此，她的面容只见虚弱，不见憔悴。
而苏菀音对于昏睡多日终于醒过来的女儿自是万分关切，连杨花粥都要亲自用汤婆子暖热才肯递给柳若柠。
只是一扭头，却见女儿形容呆滞盯着对面，目光所及似乎是在看柳洛姝。
她立即警觉问道：“若柠，你一直盯着姝儿做什么？”
一语勾起桌上所有人的好奇，纷纷向她二人投去视线。
柳贤康以为女儿们闹了别扭，凌厉眼神扫过她二人。
尤其在柳洛姝身上停留许久，似乎是在怪她不该得罪姐姐。
不爽他的偏心，柳洛姝却也不想辩驳，父亲固执，定不会听她的，多说无益。
但当余光瞥见柳若柠一动不动看过来，还是乱了呼吸。
虽说她从未怀疑过蛇蝎草的毒性，可此刻柳若柠的反应实在令她不安。
她担心柳若柠真的会想起些什么来。
抬头，试探着看去。
不过，只相视一眼，她便从柳若柠略带茫然的眼神中看出来，她果真已将受伤一事忘的干净。
暗暗吞咽下跳至嗓子眼的心脏，她装作无知，问：“二姐姐想说什么？”
“啊？！”
柳若柠仿佛才缓过神来，目瞪口呆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