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无相无作。放在十五年前的北阙国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尤其是无相,既是国师又是丞相,北阙国内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无作双子,却是阴影中的存在,甚至到北阙国灭,很多人都不知道无作使是两人。

    狼野尘的思维短暂的回到了十年之前,那个虽然是浑身阴冷却会对她强挤出笑容的男子,还有面前这个曾经浑身萦绕着温暖气息的男人。

    狼野尘轻轻地谈了一口气,只能说世事易变吧!“诸葛无成,如果你可以放下对李长生的仇恨,我这次可以带你回天外天,但是你如果执拗于你兄弟的死,那我只能送你一掌。”

    无作使拉了拉嘴角,“月祭司,你到现在也不过双十年华,我知道你们大金帐有秘法的存在,但是想让我死,还是难了些吧?”

    话音还未落,无作使的身影就从众人面前,消失在了一片风沙之中。

    而此时的叶鼎之却惊诧不已,之前他在北境和西域佛国游历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大金帐的传说。

    当今天下三大宗教,道教主要分布在北阙,佛教在南决和西域,萨满教则是在北境。相对于道教和佛教的天下闻名,萨满教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即便是当年叶家军最为鼎盛之时,与叶家军对战的北境军队都仅有随军祭司的存在,而比北境国主的王帐势力更为强大的大金帐,却隐藏在一重又一重的迷雾当中。

    叶鼎之惊讶的看着狼野尘,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大金帐的人。

    狼野尘没有在意叶鼎之的惊诧,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似笑非笑地冷嘲了一句,“故弄玄虚。”

    “诸葛无成,如果你想对付我,最好拿出真本事来,否则,你会死的!”

    “杀我,你还是先找到我吧!”风中的声音忽远忽近,根本无法让人抓到声音的来处。

    “找到你,不需要吧”狼野尘横手于胸前,聚集内力,旋转着慢慢地向前推出,天地间的风随着狼野尘的动作一起被搅动,形成了巨大的气旋,三息之间狼野尘的面前形成了真空地带,而藏匿与风沙中的无作使已经被巨大气旋中的砂石打成了筛子,破破烂烂地躺在了远处。“

    狼野尘内力一松,聚集在空中的石头纷纷落下,在无作使的尸身上堆起了一个巨大的石堆。

    背后的叶鼎之和飞离都目瞪口呆,曾经叱咤一世的无作使就这样死在了这个荒原之上,连还手之力都么有。

    而叶鼎之在惊讶之后,心底却慢慢地浮上了一丝野心,这样的力量如果能为我所用,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再也不用这样为了躲避北离皇室的追杀而整日躲躲藏藏,自己也可以与师傅、朋友还有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狼野尘拍了拍手,“好了,该继续赶路了。”说完转身上了马车,只是在上车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东南方一眼。缩在远处的年轻侍从不由得抖了一下,虽然一直随侍在无作使身边,但是得到的从来都是满满的生命威胁,可是现在无作使死去,他非但没有解脱之感,反而感到了无比的恐慌和对未来的惧怕,身体也因此而无法动弹,只能缩在原地瑟瑟发抖,直到狼野尘他们的马车离开了自己的视野。

    而这个时候,正想得入神的叶鼎之才突然反应过来,也对,不管未来如何,还是要把眼前的这关过掉,至少先见到玥风城,拿到虚念功的后面几重心法,升到逍遥天境。

    马车越往北行,天地之间就越来越荒芜,气温越来越低。一路之上,旁边高高低低的黑色山上覆盖着白茫茫的雪,一眼望不到边。而再往前走,如同天境一样的冰宫出现了众人的面前。

    狼野尘撕下了衣服上的黑纱,绑在了叶鼎之和马的眼睛上,而自己则是戴上了一副琉璃做成的眼镜。

    叶鼎之看着眼前的寒冰世界,吞了吞口水,“天外天就在这个地方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到,“不,天外天是在另一个地方,你们现在去的,是通往琅嬛福地的道路。”

    叶鼎之大惊之下急忙转身,就看到一个儒雅随和的男子坐在一把木制的机关轮椅上,遥遥地施了一礼。

    叶鼎之心忖,“这么远的距离,声音竟然能如此清晰,此人内力到底是有多深啊!”

    狼野尘懒洋洋地靠在马车上,“老头,好久不见啊!”

    看到叶鼎之有点不解,狼野尘走了过来,搭在叶鼎之的胳膊上,小声地解释,“那个老头,就是无相使,曾经是北阙的国相,心思深的很,小心一些。”

    虽然是小声,可是确保无相使听得清清楚楚。无相使无奈地摇了摇头,“月祭司还是这般风趣,怎么月祭司现在是终于想通了,要回去接下少师一职了吗?”

    狼野尘磨了磨牙,微微抬起头,一双眼睛如同草原上欲要捕食的白狼一样,发出了幽幽地蓝光,“臭老头,当初伙同我师叔那个白痴追杀我的仇,我可是还记得呢!怎么,需要我,现在帮你灭了你们天外天满门吗?”

    无相使叹了口气,仿佛看向自家不争气又叛逆的孩子一样,温柔地看向狼野尘,“月祭司对在下有误会,又何必迁怒他人,不能坐下来一起聊一下吗?”

    狼野尘鄙夷地看了无相使一眼,“不要把你之前迷人心智的那一套使在我的身上,我说过,当年的你人品不行,但还是有些底线,而现在的你,只不过是被复国欲望冲昏头脑的可怜人,交出虚念功,我可以饶玥风城不死。”

    “这套功法的完整版只有国主手里有,可是第九重他实在是无法参透,只好在琅嬛福地闭了死关”,无相使即便被骂成这个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或许这也是无相使能面对这个世界的主要原因吧!

    狼野尘玩味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那如果我带着人进了琅嬛福地,你会阻拦吗?”

    无相使摆出来一个请的姿势,但笑不语。

    狼野尘带着叶鼎之顺着无相使手指的方向飞快地离去,毕竟前面的路程中处处都是明缝暗隙,危险系数极高,再加上温度极低,这个时候,马匹只是拖后腿的存在,并起不到什么助力。

    不过,虽然狼野尘离开的很潇洒,可是终究还是觉得心里不爽,远远滴以逼音成线的方法给无相使留了一句话,“你真的甘心对玥瑶俯首称臣吗?”

    无相使静静滴坐在轮椅上,深厚的内力将风雪逼到了两尺开外。无相使将手伸向半空,“之前,是可以把风雪驱到五尺以外的啊!”

    冰原之上,狼野尘和叶鼎之手牵着手一路狂奔向前,倒不是两人的感情有了什么突飞猛进,而是狼野尘心里清楚,以叶鼎之目前的功力,进入冰原就是十死无生,所以只能源源不断地将内力输入到叶鼎之的身体里,帮着祛除严寒。

    只不过,尽管叶鼎之的经脉虽然宽阔,但终究修炼虚念功时日简短,一次能承受的功力不能太多,输入的也不能太急,否则容易伤害到叶鼎之的经脉。所以狼野尘一边要往前行,一边还要注意内力输出的速度,即便是对她来说,这也是较难的一个行为。因此两人的速度初期极慢,后面才好起来,最后到达廊玥福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七天七夜。

    也许是这冰川过于寒冷,而握住叶鼎之的手又过于火热,当站在巨大的石门前,狼野尘撤去交握手的时候,叶鼎之心里好像缺了一些什么。叶鼎之只能不停的告诫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只有利用。或许只有在这样劝说自己之后,叶鼎之才能保证自己的心不会因为这个讨厌的神秘死女人而悸动。

    而狼野尘完全没有留意叶鼎之的表情变化,看向石门的眼中,充斥的全都是对未来的畅想。毕竟此次事成,自己就再也没有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感受那如海潮般的内功在自己经脉间激荡膨胀的痛苦,也不会再有需要调动内力时,一会有一会没有的尴尬。

    叶鼎之在狼野尘紧张的注视中,按照玥卿交代的方法慢慢地输入了内力。很快就听到了机关咔咔作响的声音,狼野尘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担心你的内力不足以打开这扇门呢?这下可太好了。”

    叶鼎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还好自己没有对这个白痴女人动心,“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再说了,既然不相信我,干嘛还一定要我来啊?”

    狼野尘刚才也只是心情过于激荡,导致情绪没控制住,被叶鼎之顶了下后,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内心提醒自己到,"没有抓住玥风城之前,一切都是空想,况且玥风城此人早在灭国之前就已经是大逍遥境,还是要小心为上啊!"

    叶鼎之本以为自己怼了狼野尘之后,狼野尘会像在路上那样,跟自己斗嘴,可是狼野尘的沉默让叶鼎之有点不安。但是随着廊玥福地里面温暖而又腐朽的气息吹到叶鼎之的脸上时,叶鼎之也醒悟到自己所处的不是可以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地方,而是一个进去之后将面对可怕对手、充满杀机的地方,顿时也收敛了小心思,谨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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