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李岚楼沉痛地说。
他脸上挂彩身上带血，里面的书生衣服被割开一道大口子，好在外面的车夫衣服能挡一挡，不至于被当做伤风败俗抓起来。
“说好了一起来揭穿冒牌货，结果真动起手来一个两个全没影了。要不是你俩进不了一边，我真要怀疑是不是一个掉茅坑另一个去捞人了。”
把位置换掉的话，某种意义上说的还真没错，段清嶙默默地想。
李岚楼无语疲惫透着一股被背叛般的沧桑，雒剩被安置在旁边，状态依然不好。
这里是李岚楼在太学的寝室，是个拥挤的单间。好在正值行清节讲学的白天，他的同学都不在，房间又是在一楼外侧。
三人做贼一样从窗户翻进来。因为不敢开灯开窗，房间里有一种密谋般的昏暗。
房间本就不大，床腾给身体似乎不适的雒剩，书桌旁李岚楼四仰八叉地坐着，又累又惊，泄劲后骨头发软。
段清嶙就只好坐在了窗台上，背光只能看出一个剪映。
格外挤，是因为房间中央的地上还搁着一个三尺长宽的木质大书箱。
书箱已经基本报废了，盖子都合不上，龇牙咧嘴地勉强维持着生前长方的形体，好像有人把它从山崖边滚下去。
段清嶙和雒剩离开仓库，原路返回后回到亭子，就看到躲在假山后浑身狼狈的李岚楼和这个残破的大箱子。
三个人，一个时辰分别前还都人模人样。
现在一个当朝丞相满脸土灰，一个像是被下了迷药一个浑身挂彩，还带着一个能装足下一个人的破箱子。
简直是只要被人扫一眼就能写出三十万字魔幻惊悚话本标题起名‘身为丞相的我该如何抛尸’的程度。
室外已经没法说话了，好在李岚楼的寝室近。翻窗的时候李岚楼依然不肯放弃他这个明显是空的箱子，险些被人撞见。
段清嶙想想这一路先是后怕，后来释然。如果真被人看见她就决定说自己疯了趁机告老还乡，此情此景被人看见恐怕不会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她叹了口气，“所以你带着这个空箱子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证明，一个念想，一个莫大遗恨的纪念。我的意思是，我非得要让你俩看看这个箱子感受一下我失之交臂的苦愤。”
李岚楼正色道，随即换上以一张咬牙切齿的脸。
“但凡！但凡你俩有一个人还在亭子那里，我们现在就已经把那个冒牌货捆在这上皮鞭辣椒水了。”
“你和那个假李岚楼交上手了？”
“岂止是交手，老子都赢了！老子都把他关在箱子里带过来了！结果呢，你俩一个人都不在！这小木头箱子能关他多久？我毛都要被他薅秃了还是捂笼不住，他破箱子跑了的时候我气得都要扔鞋了！”
段清嶙长叹一口气，彻底无话可说，举起双手示意认错。
根据李岚楼的描述，段清嶙大概明白了在她去会见宁海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两人盯梢没过多久，讲堂里出来了一个人，不是假李岚楼，而是凤镜舞，她抱着一团东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雒剩和李岚楼自然觉得奇怪，简单地商讨后觉得由李岚楼跟着她更合适。
原因两个，第一是不知道她要去哪。如果是太学不对外开放的地方，雒剩这个非学生的外人跟不进去，容易丢了人。
第二，李岚楼顶着她丈夫的脸，如果情况特殊，说不定能混过去，或者用这张脸骗出她的口信。
李岚楼跟着这个凤镜舞，一直进入了藏书阁。这里同样是个没人的地方，特别是因为最近这栋老楼要翻新，书都要搬到别处去，此地更是无人问津。
行清节期间暂停了工程，地上的大书箱装得七七八八，好几个敞着口未封箱。
李岚楼低头避免踢到地上的书发出响动，就这么一错开眼睛的功夫，书架间的凤镜舞就不见了。
去哪了，她来这里干什么？李岚楼滑下一滴冷汗。
“伯明，你怎么也来了。”伯明是李岚楼的字。
简直跟女鬼一样，身后猛然响起人声。
李岚楼一惊，看到十步开外的书架间，凤镜舞还抱着那团东西，宁静地冲他微笑起来。
她就那么孤零零地站着，笑容如同一张假面，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李岚楼看清了她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是一大团挝起来的布。
“啊，我？我能有什么事。”得益于从小到大的闯祸经验，李岚楼反应很快，马上接起话来，反客为主，还不忘立刻捎带上自己已婚的身份，“东西重不重，我帮你拿一会儿？”
她不应答，还挂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径直走了过来。
“伯明，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她一步步走来，踩得李岚楼心惊肉跳。
“啊？哈哈，你观察得还挺仔细……”他干笑两声，就在他打着哈哈下意识眯起眼睛的一刹那——
那团布被猛地推过来，扑脸直奔李岚楼的面门。
布团出手的同时寒光一闪，一把短剑从少女袖中如猛袭的银蛇，杀气腾腾地直奔心房而去。
布团散开，那是一套衣服，正是之前在假山后围观时假李岚楼身上的那套。短剑扎透衣服准确地奔向左胸的位置，却在之后落了个空。
凤镜舞右方侧身的背后立刻传来两道巨力。没想到李岚楼居然反应过来侧身闪过，那团布也遮住了他。
凤镜舞这一突刺拉进二人距离，他一手刀劈向她的脖颈一小臂撞下她拿着短剑的右手。短剑落地凤镜舞却也堪堪躲过了手刀，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凤镜舞身上带着的暗器居然不少，领口袖口，细薄的刀片随着缠斗像剑一样射出。
但是这些刀片大多是用于暗杀的薄刃，在这种极近距离肢体受限的情况下反而弹不出速度杀伤力大减，李岚楼的脸上身上都被刮出细而深的伤口，力道不减反而凶性大增。
在这种近乎莽斗的厮打中，李岚楼逐渐占了上风。他的体型更壮耐力更好，穿着衣服也比裙装宽大的凤镜舞更能使出劲来。
更关键的是这段时间他几乎日日都在和雒剩格斗，技巧不但大有精进，身体的机能更是保持在了最精锐的状态下。
两人都下了死手，周围桌椅翻斜木板迸裂，连木箱子都被连带着踹飞了几个。
李岚楼终于抓住机会，肩膀一拽将凤镜舞砸在地上，地板上的都书纸被这一重击震得弹起来。
而那人的反应也相当迅速，立刻用膝盖和手臂锁住他的上臂，两人狠狠较着劲双眼都憋得通红，恨不得直接勒死对方。
然后李岚楼突然低头，疯了一样在对方脸上咬下一口，像野狗一样甩颈一撕。
嘴里没有血味，而是类似于泥土样的质感，李岚楼转回脸来。
少女的脸几乎被撕开了一样，看着令人骨寒。然而粗暴的裂痕下露出的却并不是血肉，而是凤镜舞面皮下的第二张脸，就是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上面的少女面皮还经不起近距离的细看，那么下面的男相则是浑然天成，即使是揉捏触碰也完全看不出与本人的区别。
“想当你爷爷我，下辈子记得早点投胎啊！”
李岚楼手下越发使劲，咧开嘴狞笑着暴喝。
没想到这句话同时也激发了那个假货的怒气。
“闭嘴！”
说着他突然向下缩起身子再猛地一翻，一股腾升的力量让他猛然挣脱了李岚楼的桎梏。
那个假货眼睛里居然带出了完全不属于他扮演人的情绪，那是发自心底的嫉妒和恨意，似乎将种种无尽的绝望都倾泻到了自己扮演的这个人身上。
“多亏了段乘风之前的提醒，不然我那时根本不会反应过来那个凤镜舞要杀我。”
李岚楼回忆到这里也是心有戚戚。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那是他们假山后盯梢时，雒剩在观察后写的。
纸条写得很简短，“假李，最早可能是想扮做妻子。”
雒剩的判断依据是身形和体态。如果是单独的他一个人出来，如果雒剩对真的李岚楼没有这么多天的了解，雒剩恐怕也很难发现。
但正是因为有了对比，雒剩才会察觉到，这假货在无比像真货的同时，也有点像他身边的少女。
这是藏在他伪装下不经意漏出来的东西，如果让他从一开始就扮做凤镜舞而不是李岚楼，效果会更好，是绝对的无懈可击。
段清嶙当时听完登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痛心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怎么查李岚楼都查不到，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层呢。
比起恶名远扬的李岚楼，凤家的这位小姐才是更合理更容易的替换对象，来自外地，家世浅薄，出嫁前少有风评，没人认识她。查李岚楼时虽然顺带查了凤镜舞，但是没把她当做主要目标，自然很难发现本就故意隐藏的端倪。
也许这假货本来就是个女人，或者是个很擅长扮做女人的男人。
总之他最开始的目标是凤镜舞，但正好赶上李岚楼逃婚，婚事差点告吹，阴差阳错中，他改换了目标，充当了新郎。
最难追凶的正是一时兴起的随机杀人，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为什么查不出问题，因为那个假货对于李岚楼的之前确实什么都没做。甚至他本来该头疼怎么处理真货的尸体，但李岚楼自己躲起来了，一点没给他添麻烦。
段清嶙终于睁开眼，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请你下馆子，太牛了，这下说通了，真是……”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雒剩展眉笑叹，“老天降才慷慨残忍，偏要看群虎斗孤山。”
他脸上挂彩身上带血，里面的书生衣服被割开一道大口子，好在外面的车夫衣服能挡一挡，不至于被当做伤风败俗抓起来。
“说好了一起来揭穿冒牌货，结果真动起手来一个两个全没影了。要不是你俩进不了一边，我真要怀疑是不是一个掉茅坑另一个去捞人了。”
把位置换掉的话，某种意义上说的还真没错，段清嶙默默地想。
李岚楼无语疲惫透着一股被背叛般的沧桑，雒剩被安置在旁边，状态依然不好。
这里是李岚楼在太学的寝室，是个拥挤的单间。好在正值行清节讲学的白天，他的同学都不在，房间又是在一楼外侧。
三人做贼一样从窗户翻进来。因为不敢开灯开窗，房间里有一种密谋般的昏暗。
房间本就不大，床腾给身体似乎不适的雒剩，书桌旁李岚楼四仰八叉地坐着，又累又惊，泄劲后骨头发软。
段清嶙就只好坐在了窗台上，背光只能看出一个剪映。
格外挤，是因为房间中央的地上还搁着一个三尺长宽的木质大书箱。
书箱已经基本报废了，盖子都合不上，龇牙咧嘴地勉强维持着生前长方的形体，好像有人把它从山崖边滚下去。
段清嶙和雒剩离开仓库，原路返回后回到亭子，就看到躲在假山后浑身狼狈的李岚楼和这个残破的大箱子。
三个人，一个时辰分别前还都人模人样。
现在一个当朝丞相满脸土灰，一个像是被下了迷药一个浑身挂彩，还带着一个能装足下一个人的破箱子。
简直是只要被人扫一眼就能写出三十万字魔幻惊悚话本标题起名‘身为丞相的我该如何抛尸’的程度。
室外已经没法说话了，好在李岚楼的寝室近。翻窗的时候李岚楼依然不肯放弃他这个明显是空的箱子，险些被人撞见。
段清嶙想想这一路先是后怕，后来释然。如果真被人看见她就决定说自己疯了趁机告老还乡，此情此景被人看见恐怕不会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她叹了口气，“所以你带着这个空箱子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证明，一个念想，一个莫大遗恨的纪念。我的意思是，我非得要让你俩看看这个箱子感受一下我失之交臂的苦愤。”
李岚楼正色道，随即换上以一张咬牙切齿的脸。
“但凡！但凡你俩有一个人还在亭子那里，我们现在就已经把那个冒牌货捆在这上皮鞭辣椒水了。”
“你和那个假李岚楼交上手了？”
“岂止是交手，老子都赢了！老子都把他关在箱子里带过来了！结果呢，你俩一个人都不在！这小木头箱子能关他多久？我毛都要被他薅秃了还是捂笼不住，他破箱子跑了的时候我气得都要扔鞋了！”
段清嶙长叹一口气，彻底无话可说，举起双手示意认错。
根据李岚楼的描述，段清嶙大概明白了在她去会见宁海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两人盯梢没过多久，讲堂里出来了一个人，不是假李岚楼，而是凤镜舞，她抱着一团东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雒剩和李岚楼自然觉得奇怪，简单地商讨后觉得由李岚楼跟着她更合适。
原因两个，第一是不知道她要去哪。如果是太学不对外开放的地方，雒剩这个非学生的外人跟不进去，容易丢了人。
第二，李岚楼顶着她丈夫的脸，如果情况特殊，说不定能混过去，或者用这张脸骗出她的口信。
李岚楼跟着这个凤镜舞，一直进入了藏书阁。这里同样是个没人的地方，特别是因为最近这栋老楼要翻新，书都要搬到别处去，此地更是无人问津。
行清节期间暂停了工程，地上的大书箱装得七七八八，好几个敞着口未封箱。
李岚楼低头避免踢到地上的书发出响动，就这么一错开眼睛的功夫，书架间的凤镜舞就不见了。
去哪了，她来这里干什么？李岚楼滑下一滴冷汗。
“伯明，你怎么也来了。”伯明是李岚楼的字。
简直跟女鬼一样，身后猛然响起人声。
李岚楼一惊，看到十步开外的书架间，凤镜舞还抱着那团东西，宁静地冲他微笑起来。
她就那么孤零零地站着，笑容如同一张假面，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李岚楼看清了她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是一大团挝起来的布。
“啊，我？我能有什么事。”得益于从小到大的闯祸经验，李岚楼反应很快，马上接起话来，反客为主，还不忘立刻捎带上自己已婚的身份，“东西重不重，我帮你拿一会儿？”
她不应答，还挂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径直走了过来。
“伯明，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她一步步走来，踩得李岚楼心惊肉跳。
“啊？哈哈，你观察得还挺仔细……”他干笑两声，就在他打着哈哈下意识眯起眼睛的一刹那——
那团布被猛地推过来，扑脸直奔李岚楼的面门。
布团出手的同时寒光一闪，一把短剑从少女袖中如猛袭的银蛇，杀气腾腾地直奔心房而去。
布团散开，那是一套衣服，正是之前在假山后围观时假李岚楼身上的那套。短剑扎透衣服准确地奔向左胸的位置，却在之后落了个空。
凤镜舞右方侧身的背后立刻传来两道巨力。没想到李岚楼居然反应过来侧身闪过，那团布也遮住了他。
凤镜舞这一突刺拉进二人距离，他一手刀劈向她的脖颈一小臂撞下她拿着短剑的右手。短剑落地凤镜舞却也堪堪躲过了手刀，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凤镜舞身上带着的暗器居然不少，领口袖口，细薄的刀片随着缠斗像剑一样射出。
但是这些刀片大多是用于暗杀的薄刃，在这种极近距离肢体受限的情况下反而弹不出速度杀伤力大减，李岚楼的脸上身上都被刮出细而深的伤口，力道不减反而凶性大增。
在这种近乎莽斗的厮打中，李岚楼逐渐占了上风。他的体型更壮耐力更好，穿着衣服也比裙装宽大的凤镜舞更能使出劲来。
更关键的是这段时间他几乎日日都在和雒剩格斗，技巧不但大有精进，身体的机能更是保持在了最精锐的状态下。
两人都下了死手，周围桌椅翻斜木板迸裂，连木箱子都被连带着踹飞了几个。
李岚楼终于抓住机会，肩膀一拽将凤镜舞砸在地上，地板上的都书纸被这一重击震得弹起来。
而那人的反应也相当迅速，立刻用膝盖和手臂锁住他的上臂，两人狠狠较着劲双眼都憋得通红，恨不得直接勒死对方。
然后李岚楼突然低头，疯了一样在对方脸上咬下一口，像野狗一样甩颈一撕。
嘴里没有血味，而是类似于泥土样的质感，李岚楼转回脸来。
少女的脸几乎被撕开了一样，看着令人骨寒。然而粗暴的裂痕下露出的却并不是血肉，而是凤镜舞面皮下的第二张脸，就是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上面的少女面皮还经不起近距离的细看，那么下面的男相则是浑然天成，即使是揉捏触碰也完全看不出与本人的区别。
“想当你爷爷我，下辈子记得早点投胎啊！”
李岚楼手下越发使劲，咧开嘴狞笑着暴喝。
没想到这句话同时也激发了那个假货的怒气。
“闭嘴！”
说着他突然向下缩起身子再猛地一翻，一股腾升的力量让他猛然挣脱了李岚楼的桎梏。
那个假货眼睛里居然带出了完全不属于他扮演人的情绪，那是发自心底的嫉妒和恨意，似乎将种种无尽的绝望都倾泻到了自己扮演的这个人身上。
“多亏了段乘风之前的提醒，不然我那时根本不会反应过来那个凤镜舞要杀我。”
李岚楼回忆到这里也是心有戚戚。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那是他们假山后盯梢时，雒剩在观察后写的。
纸条写得很简短，“假李，最早可能是想扮做妻子。”
雒剩的判断依据是身形和体态。如果是单独的他一个人出来，如果雒剩对真的李岚楼没有这么多天的了解，雒剩恐怕也很难发现。
但正是因为有了对比，雒剩才会察觉到，这假货在无比像真货的同时，也有点像他身边的少女。
这是藏在他伪装下不经意漏出来的东西，如果让他从一开始就扮做凤镜舞而不是李岚楼，效果会更好，是绝对的无懈可击。
段清嶙当时听完登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痛心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怎么查李岚楼都查不到，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层呢。
比起恶名远扬的李岚楼，凤家的这位小姐才是更合理更容易的替换对象，来自外地，家世浅薄，出嫁前少有风评，没人认识她。查李岚楼时虽然顺带查了凤镜舞，但是没把她当做主要目标，自然很难发现本就故意隐藏的端倪。
也许这假货本来就是个女人，或者是个很擅长扮做女人的男人。
总之他最开始的目标是凤镜舞，但正好赶上李岚楼逃婚，婚事差点告吹，阴差阳错中，他改换了目标，充当了新郎。
最难追凶的正是一时兴起的随机杀人，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为什么查不出问题，因为那个假货对于李岚楼的之前确实什么都没做。甚至他本来该头疼怎么处理真货的尸体，但李岚楼自己躲起来了，一点没给他添麻烦。
段清嶙终于睁开眼，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请你下馆子，太牛了，这下说通了，真是……”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雒剩展眉笑叹，“老天降才慷慨残忍，偏要看群虎斗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