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旅行
当叶舒下飞机的时候，还有些懵然。
自己竟然真的就这么秒答应了，并且还直接说走就走。
而且，还是跟三个人一起——易川、叶珩和凌熙。
原本，易川大概是想与她单独自由行。但叶舒一想到如果只有两人，那住酒店岂不是得订一间？
于是，她义正言辞地硬要拉上别人，凌熙和叶珩便一起加入了这“旅游小队”。
几人定的是红眼航班，下了飞机便拉着行李坐车赶往酒店。
车窗外夜幕漆黑，远处能望见城市的点点星火。车窗拉下了一半，微凉的夜风随着疾驰的车灌进来，吹乱了叶舒披散着的头发。
夏日凌晨的京市，夜风呼啸，拂面的风干燥而清凉，与静海市的晚风截然不同。
自从长菁大学毕业后，叶舒便没再回过京市。如今再回京市，还是以这样小团体的形式一起，感觉有些神奇。
想到这，叶舒刚想与凌熙说话，侧头却发现女孩早已在自己身旁沉沉睡去。
罢了，明天再说吧。
她默默关上了车窗，疲倦涌上脑海，也眯上眼小憩。
……
众人抵达酒店后，简单洗漱后便立马睡下。毕竟按照叶舒和凌熙的计划时间，明日九点钟便要起床赶往第一个景点。
但这一觉，叶舒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了，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意识迷蒙却又睡不着。
热。
身体好沉。
……
睡着又复醒，也不知反复了几个来回，身侧的闹钟终于响起了。
响了几回，叶舒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窗外已有明亮的日光透进房间。
她坐起身来，脑袋还有些晕晕的，背后沁着一层冷汗。
凌熙半睁着眼睛下了床，搜刮着行李里的洗浴包准备洗漱。见叶舒还在床上坐着，她忙提醒道：“该起了地铁过去要挺久。”
叶舒这才动了动身子，回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记忆，慢半拍地摸上自己的额头。
“凌熙。”她喊道。
“嗯？”
“我感觉我昨晚发烧了。”叶舒哑着嗓子说。
“啊？”凌熙本来还有些困意听到这话瞬间醒了大半朝叶舒走去。
“昨晚就感觉很热，醒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叶舒补充道。
酒店空调开得挺冷，按理来说也不应该觉得热。
凌熙伸手摸了摸叶舒的额头：“是有点烫那咋办？你现在感觉咋样？”
“其实还好。”叶舒下床走了走。
她这是实话，昨晚反复热醒确实有些难受，但可能是闷了一晚上的汗，现下倒也没那么难受了。
凌熙看着看似没有大碍的叶舒还是有些怀疑：“晚点出门吧先吃早饭你现在这状况也没法赶路。”
凌熙仍担忧叶舒会再次发烧，决定“留下观察”。
在四人群里提及此事后，不久房间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凌熙问道。
“我。”叶珩的声音传来。
凌熙与叶舒迅速整理了一下行李箱，随即打开了门。
门外，叶珩与易川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门一开，叶舒便远远地与易川的目光相遇。
他显然刚起床不久，头发略显凌乱，露出他精致的眉骨和浓密的剑眉，严肃的表情中透出一丝可爱。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叶舒。
相较于昨晚下飞机时的喜悦，叶舒此刻的脸色虽不算太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见她如此，易川忙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发烧了吗？”
叶舒回答：“昨晚有点烧，现在没事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凌熙嘴角微抽，给叶舒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去给你买药。”
“还是我去吧。”易川拦下了凌熙，准备出门。
见状，凌熙只好改做其他事情：“那我去楼下买早餐，很快回来。”
因为叶舒身体不适，凌熙独自前往。
凌熙刚离开，易川又折返回来，站在门口，轻声询问叶舒：“你头晕吗？”
叶舒愣了片刻，回答：“不晕。”
“头疼吗？”易川继续问道。
“一点点吧。”
“鼻塞或喉咙痛有吗？”
“没有。”
“好。”易川像医生一样问完一系列症状后，便匆匆离去。
两人走后，只留下叶舒与叶珩相对而立，大眼瞪小眼。
叶珩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你和易川在一起了？”
叶舒头部隐隐作痛，动作缓慢地收拾着出门的物品：“你不知道吗？”
叶珩声调提高：“还真是？！”
叶舒斜睨了他一眼：“我以为你知道。”
“你们都没和我说，我上哪知道？”
叶舒轻笑：“那你现在知道了。”
叶珩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早知道就不来当电灯泡了。”
叶舒懒得继续这无聊的打趣，换了个话题：“你去和凌熙一起买早餐吧，一个人拿不了四份。”
叶珩这才恍然大悟，嘱咐叶舒好好休息后，匆匆去找凌熙。
三人离开后，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消散，屋内陷入了漫长的寂静，只剩下窗外鸟鸣和远处车流的声音。
叶舒收拾好东西，安心地躺回床上。
虽然头不晕了，但还是有些沉重。尽管开着冷气，只是在房间里走动了几下，就出了一层虚汗。
叶舒在心里默默祈祷：身体啊身体，你可别出问题，今天还有行程呢……
床似乎有种魔力，躺了一会儿，刚刚消散的困意又渐渐袭来。叶舒强撑着眼皮，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
在浅睡中，她听到房间内有动静，立刻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怎么没关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第一个回来的是易川。他大步走到床边，手里还提着药。
叶舒慌忙坐起，有些焦急地问：“我没关吗？”
易川顺势伸手摸了摸叶舒的额头，宽厚粗糙的手心带来令人安心的温度，逐渐温暖了微凉的额头。
大概是觉得测量不准，下一秒，易川的脸在叶舒眼前放大，他抵上了叶舒的额头。
叶舒愣住了，呼吸不自觉地停止，眼睛微微瞪大。
“怎么还有点冷。”易川疑惑地念叨了一句，浓密的睫毛下，眼睛随之抬起，与叶舒怔然的目光相遇。
“……”
意识到不妥，易川立刻偏过头，推着叶舒躺下：“躺会儿吧。”
他顺手用纸巾擦了擦叶舒额角的冷汗。
叶舒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调高冷气、烧热水、看药物说明书……最后走到她面前，将药和白开水递给她。
叶舒接过玻璃杯，杯子暖暖的温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默默地攥紧了水杯，然后仰头把药片吞下肚。
易川看着她吃药的模样，莫名觉得像是听话的洋娃娃，不由得勾起嘴角。
“你笑什么？”叶舒看着他，刚喝过水，唇边残留些水渍，唇色逐渐恢复了些血色，嘴角湿润。
易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把她按回床上。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当手离那抹淡红色仅毫米之遥时，叶舒微微偏了头。
像是无心之举，但她逐渐泛红的耳朵却泄露了她的内心想法。
见状，易川只是轻轻擦了擦她嘴角边的水渍，然后掖了掖被角起身。
就在这时，眼前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两道呆滞的身影。
凌熙和叶珩。
他们躲在靠近门的角落，没有出声。直到易川发现了他们，才假装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凌熙干笑道：“哈哈，吃饭吧~”
易川有些无奈：“你们进来怎么没声的？”
叶珩耸了耸肩，对两人的钝感感到无语：“你没关门。”
叶舒听见动静，哪里还有心思躺下，忙起身接过凌熙手中的早餐，并向易川念叨了句：“你也没关门啊……”
易川：“……”
-
红瓦屋顶上，阳光如细丝般穿透稀疏的叶隙，洒落一地斑驳光影，行人的身影在这光与影的交错中匆匆掠过，影影绰绰。
即便是忙碌的工作日，这座古寺依旧香火鼎盛，游人如织，其中不乏像叶舒他们这样的远方来客。
叶舒在服了药之后，头晕已消，精神焕发，甚至还能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引领着其他三位同伴购票检票。
只是易川时不时还会拍上叶舒的额头，似乎在确认她的体温是否恢复正常。
手持三根立香，叶舒闭上眼睛，神情肃穆，对着眼前的佛像虔诚地膜拜。
当她重新睁开眼，准备将香插入正殿前那座威严的石雕香炉时，却发现身旁的易川和叶珩正以一种莫名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看着我干嘛？”叶舒有些不明所以。
易川嘴角微扬，笑道：“没想到你信这些，看起来那么虔诚。”
叶珩也笑道：“我记得伯母是信这些的，叶舒从小耳濡目染吧。”
两个小屁孩。
叶舒默默翻了个白眼，甩开两人：“敬畏之心罢了。”
插完香后，叶舒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却不慎撞上了一个人，仰头，对上易川含笑的眸子。
易川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远离了拥挤的人群。他随即问道：“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叶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拜神时的愿望。
“其实也没什么许什么。”除了希望身边人一切顺遂，叶舒还真没什么好许的，主要是就在想关于最终攻略结果的事。
看着易川，叶舒突然起了打趣他的心思：“我保佑大家都考得很好，还有——希望你能考上好学校。”
眼前的男生瞳孔微缩了一瞬，表情也顿了刹那，但很快恢复自然。
“这么担心我考不好？”易川的语气莫名带着些许嘲弄，但是叶舒看他脸上在笑，状态很随性自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当然不是，只是希望你一切顺利。”叶舒解释道。
易川抬眼。
此时的阳光正烈，光芒在他的身后形成一道逆光的光晕，他的眸子在逆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他轻轻弯起嘴角，无言地揉了揉叶舒的头顶，力度很轻，很温柔。
叶舒看着他，松了口气。
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矫情敏感了呢。
自己竟然真的就这么秒答应了，并且还直接说走就走。
而且，还是跟三个人一起——易川、叶珩和凌熙。
原本，易川大概是想与她单独自由行。但叶舒一想到如果只有两人，那住酒店岂不是得订一间？
于是，她义正言辞地硬要拉上别人，凌熙和叶珩便一起加入了这“旅游小队”。
几人定的是红眼航班，下了飞机便拉着行李坐车赶往酒店。
车窗外夜幕漆黑，远处能望见城市的点点星火。车窗拉下了一半，微凉的夜风随着疾驰的车灌进来，吹乱了叶舒披散着的头发。
夏日凌晨的京市，夜风呼啸，拂面的风干燥而清凉，与静海市的晚风截然不同。
自从长菁大学毕业后，叶舒便没再回过京市。如今再回京市，还是以这样小团体的形式一起，感觉有些神奇。
想到这，叶舒刚想与凌熙说话，侧头却发现女孩早已在自己身旁沉沉睡去。
罢了，明天再说吧。
她默默关上了车窗，疲倦涌上脑海，也眯上眼小憩。
……
众人抵达酒店后，简单洗漱后便立马睡下。毕竟按照叶舒和凌熙的计划时间，明日九点钟便要起床赶往第一个景点。
但这一觉，叶舒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了，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意识迷蒙却又睡不着。
热。
身体好沉。
……
睡着又复醒，也不知反复了几个来回，身侧的闹钟终于响起了。
响了几回，叶舒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窗外已有明亮的日光透进房间。
她坐起身来，脑袋还有些晕晕的，背后沁着一层冷汗。
凌熙半睁着眼睛下了床，搜刮着行李里的洗浴包准备洗漱。见叶舒还在床上坐着，她忙提醒道：“该起了地铁过去要挺久。”
叶舒这才动了动身子，回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记忆，慢半拍地摸上自己的额头。
“凌熙。”她喊道。
“嗯？”
“我感觉我昨晚发烧了。”叶舒哑着嗓子说。
“啊？”凌熙本来还有些困意听到这话瞬间醒了大半朝叶舒走去。
“昨晚就感觉很热，醒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叶舒补充道。
酒店空调开得挺冷，按理来说也不应该觉得热。
凌熙伸手摸了摸叶舒的额头：“是有点烫那咋办？你现在感觉咋样？”
“其实还好。”叶舒下床走了走。
她这是实话，昨晚反复热醒确实有些难受，但可能是闷了一晚上的汗，现下倒也没那么难受了。
凌熙看着看似没有大碍的叶舒还是有些怀疑：“晚点出门吧先吃早饭你现在这状况也没法赶路。”
凌熙仍担忧叶舒会再次发烧，决定“留下观察”。
在四人群里提及此事后，不久房间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凌熙问道。
“我。”叶珩的声音传来。
凌熙与叶舒迅速整理了一下行李箱，随即打开了门。
门外，叶珩与易川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门一开，叶舒便远远地与易川的目光相遇。
他显然刚起床不久，头发略显凌乱，露出他精致的眉骨和浓密的剑眉，严肃的表情中透出一丝可爱。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叶舒。
相较于昨晚下飞机时的喜悦，叶舒此刻的脸色虽不算太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见她如此，易川忙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发烧了吗？”
叶舒回答：“昨晚有点烧，现在没事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凌熙嘴角微抽，给叶舒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去给你买药。”
“还是我去吧。”易川拦下了凌熙，准备出门。
见状，凌熙只好改做其他事情：“那我去楼下买早餐，很快回来。”
因为叶舒身体不适，凌熙独自前往。
凌熙刚离开，易川又折返回来，站在门口，轻声询问叶舒：“你头晕吗？”
叶舒愣了片刻，回答：“不晕。”
“头疼吗？”易川继续问道。
“一点点吧。”
“鼻塞或喉咙痛有吗？”
“没有。”
“好。”易川像医生一样问完一系列症状后，便匆匆离去。
两人走后，只留下叶舒与叶珩相对而立，大眼瞪小眼。
叶珩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你和易川在一起了？”
叶舒头部隐隐作痛，动作缓慢地收拾着出门的物品：“你不知道吗？”
叶珩声调提高：“还真是？！”
叶舒斜睨了他一眼：“我以为你知道。”
“你们都没和我说，我上哪知道？”
叶舒轻笑：“那你现在知道了。”
叶珩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早知道就不来当电灯泡了。”
叶舒懒得继续这无聊的打趣，换了个话题：“你去和凌熙一起买早餐吧，一个人拿不了四份。”
叶珩这才恍然大悟，嘱咐叶舒好好休息后，匆匆去找凌熙。
三人离开后，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消散，屋内陷入了漫长的寂静，只剩下窗外鸟鸣和远处车流的声音。
叶舒收拾好东西，安心地躺回床上。
虽然头不晕了，但还是有些沉重。尽管开着冷气，只是在房间里走动了几下，就出了一层虚汗。
叶舒在心里默默祈祷：身体啊身体，你可别出问题，今天还有行程呢……
床似乎有种魔力，躺了一会儿，刚刚消散的困意又渐渐袭来。叶舒强撑着眼皮，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
在浅睡中，她听到房间内有动静，立刻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怎么没关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第一个回来的是易川。他大步走到床边，手里还提着药。
叶舒慌忙坐起，有些焦急地问：“我没关吗？”
易川顺势伸手摸了摸叶舒的额头，宽厚粗糙的手心带来令人安心的温度，逐渐温暖了微凉的额头。
大概是觉得测量不准，下一秒，易川的脸在叶舒眼前放大，他抵上了叶舒的额头。
叶舒愣住了，呼吸不自觉地停止，眼睛微微瞪大。
“怎么还有点冷。”易川疑惑地念叨了一句，浓密的睫毛下，眼睛随之抬起，与叶舒怔然的目光相遇。
“……”
意识到不妥，易川立刻偏过头，推着叶舒躺下：“躺会儿吧。”
他顺手用纸巾擦了擦叶舒额角的冷汗。
叶舒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调高冷气、烧热水、看药物说明书……最后走到她面前，将药和白开水递给她。
叶舒接过玻璃杯，杯子暖暖的温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默默地攥紧了水杯，然后仰头把药片吞下肚。
易川看着她吃药的模样，莫名觉得像是听话的洋娃娃，不由得勾起嘴角。
“你笑什么？”叶舒看着他，刚喝过水，唇边残留些水渍，唇色逐渐恢复了些血色，嘴角湿润。
易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把她按回床上。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当手离那抹淡红色仅毫米之遥时，叶舒微微偏了头。
像是无心之举，但她逐渐泛红的耳朵却泄露了她的内心想法。
见状，易川只是轻轻擦了擦她嘴角边的水渍，然后掖了掖被角起身。
就在这时，眼前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两道呆滞的身影。
凌熙和叶珩。
他们躲在靠近门的角落，没有出声。直到易川发现了他们，才假装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凌熙干笑道：“哈哈，吃饭吧~”
易川有些无奈：“你们进来怎么没声的？”
叶珩耸了耸肩，对两人的钝感感到无语：“你没关门。”
叶舒听见动静，哪里还有心思躺下，忙起身接过凌熙手中的早餐，并向易川念叨了句：“你也没关门啊……”
易川：“……”
-
红瓦屋顶上，阳光如细丝般穿透稀疏的叶隙，洒落一地斑驳光影，行人的身影在这光与影的交错中匆匆掠过，影影绰绰。
即便是忙碌的工作日，这座古寺依旧香火鼎盛，游人如织，其中不乏像叶舒他们这样的远方来客。
叶舒在服了药之后，头晕已消，精神焕发，甚至还能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引领着其他三位同伴购票检票。
只是易川时不时还会拍上叶舒的额头，似乎在确认她的体温是否恢复正常。
手持三根立香，叶舒闭上眼睛，神情肃穆，对着眼前的佛像虔诚地膜拜。
当她重新睁开眼，准备将香插入正殿前那座威严的石雕香炉时，却发现身旁的易川和叶珩正以一种莫名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看着我干嘛？”叶舒有些不明所以。
易川嘴角微扬，笑道：“没想到你信这些，看起来那么虔诚。”
叶珩也笑道：“我记得伯母是信这些的，叶舒从小耳濡目染吧。”
两个小屁孩。
叶舒默默翻了个白眼，甩开两人：“敬畏之心罢了。”
插完香后，叶舒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却不慎撞上了一个人，仰头，对上易川含笑的眸子。
易川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远离了拥挤的人群。他随即问道：“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叶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拜神时的愿望。
“其实也没什么许什么。”除了希望身边人一切顺遂，叶舒还真没什么好许的，主要是就在想关于最终攻略结果的事。
看着易川，叶舒突然起了打趣他的心思：“我保佑大家都考得很好，还有——希望你能考上好学校。”
眼前的男生瞳孔微缩了一瞬，表情也顿了刹那，但很快恢复自然。
“这么担心我考不好？”易川的语气莫名带着些许嘲弄，但是叶舒看他脸上在笑，状态很随性自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当然不是，只是希望你一切顺利。”叶舒解释道。
易川抬眼。
此时的阳光正烈，光芒在他的身后形成一道逆光的光晕，他的眸子在逆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他轻轻弯起嘴角，无言地揉了揉叶舒的头顶，力度很轻，很温柔。
叶舒看着他，松了口气。
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矫情敏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