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鸿袖不是聋子,内室传出来的淫靡之声尽数钻入她的耳朵,令她浮想联翩……

    与此同时,楚鸿袖咬牙切齿地痛恨着今上,因为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今上没有让她侍寝过一次半次。

    从后宫三千佳丽中杀出重围,楚鸿袖终于坐到了娴妃的位置,她很清楚一点,聚集万千尊荣于一身的代价便是守活寡。

    偏偏楚鸿袖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每次兴致上来,不是逼迫小宫女,就是逼迫小太监,变着花样侍候她。

    小宫女和小太监侍候好了楚鸿袖,没有一个子儿的赏钱,如果侍候不好了,那就惨了,轻则受杖刑,重则“意外猝死”。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楚鸿袖即便被温太后禁足,也依旧为所欲为,毫不节制那方面的私欲。

    在被禁足的第三天,楚鸿袖授意一个身姿曼妙的小宫女,哄骗过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太监,她一夜放纵无度,结果,小太监被发现坠井溺亡。

    随行避暑的太监主管闻讯过来询问,楚鸿袖的解释是那个小太监帮那个小宫女抓萤火虫,结果不小心失足掉入井中,因为不谙水性,没等到救援而溺亡。

    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风吹草动了无痕,由于小太监人微命轻,因此他的死没有什么关注度,甚至都没有传到温太后那里。

    此时,楚鸿袖这个罪魁祸首,听着内室的靡靡之声,甚至还回味了一番那晚,默默可惜那个小太监不经用。

    听着里面快到尾声了,楚鸿袖吩咐嬷嬷送进去热水,侍候赫连璋沐浴更衣,出来说话。

    等到赫连璋出来时,楚鸿袖已经备好了点心茶水,她的关注点还是与先前一样,“璋儿,你怎么和今上说的?是不是你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把今上气着了?”

    “母妃,你小瞧了我不是?我又不笨不傻,怎么会说错了话?我当然不会惹父皇生气。”赫连璋气哼哼的,将与今上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楚鸿袖听完后点点头,“璋儿,你没有不妥当之处,可还有别的发现?”

    赫连璋想了想,嘿嘿笑了声,“母妃,我见父皇的双眼红肿得厉害,很可能是昨晚不节制,把赵玉霖折腾得久了些。”

    闻言,楚鸿袖又愤恨又嫉妒,“那个狐媚子,怀了龙种也不消停,哼,活该她没有一个正经娘家,活该没有人告诉她孕初期忌房事。”

    赫连璋想起了那个翩翩起舞的赵玉霖,有些后悔没有吃到嘴里。

    楚鸿袖不知道赫连璋想什么,依旧余怒未消,“今上一把岁数了也没个正经,人老了还不服老,动辄吃药放纵,哪天放纵得驾崩了也不稀奇。”

    赫连璋笑着附和,“母妃,要是哪天父皇在赵玉霖的身上驾崩了,那才好看呢!”

    楚鸿袖想到了什么,狠狠地剜了一眼赫连璋,“璋儿,有些丑话说在前面对你好,赵玉霖在你舅父府里时,她就是个有几分姿色的舞姬,如今不一样了,她是霖贵妃,你父皇的女人,你最好是收了那些龌龊的心思,免得坏了正事。”

    赫连璋很不服气,“母妃,我好色不假,可我也是长脑子的,他日,我登基为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各种各样的绝色佳人多得是,我怎么会为了赵玉霖误过了三千佳丽?”

    “璋儿,你知道轻重最好了。”楚鸿袖刻意强调,“靖王之母钟离铃死的那年,你还小,不记得她的模样,你不知道,赵玉霖长得很像钟离铃,因此今上被迷住了。”

    赫连璋自是知道楚鸿袖的那些烂事儿,他嘿嘿直笑,“母妃,父皇被谁迷住都不影响你的乐子,你该咋玩就咋玩,等我登基后好好报答你,给你物色十几个姿容昳丽的面首。”

    “璋儿,你这画大饼的功夫见长,你可知画中之饼难以充饥?”楚鸿袖神色愉悦地调侃,心里甚为期待那一天早些来到。

    只要能够拿到兵权,就意味着距离登基之日不远了,赫连璋深知这点,做不了督军,他只能另辟蹊径,“母妃,你不是说过唐清馨长得很像钟离铃吗?那为啥靖王没有被她迷住?”

    赫连璋皱着眉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唐清馨能凭借那张脸迷住了赫连晔,一切就好办了,偏偏赫连晔对唐清馨不感兴趣,这就难住他了。

    “璋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本宫会骗你不成?”楚鸿袖微微恼怒,想起先前在泰福轩,唐清馨扮作舞姬也没有勾搭上赫连晔,反而把自己赔进去了。

    “我知道了,母妃没有骗我,是唐清馨骗了我们,她说靖王唯独对她没有厌女症,是她编出来的,还在泰福轩搞了那么一出,没得了好,反而把自己弄得脏透了,真是恶有恶报。”

    “又脏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她现在就是一个废物,不过,她还顶着皇子妃的名头呢,明面上,你不可与她闹得太难看。”楚鸿袖字字句句里都透着精明的算计。

    赫连璋很不情愿地大翻白眼,哼哼唧唧的。

    楚鸿袖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谁让你没本事坐到督军的位置?唉,你猴年马月才能拿到兵权?偏偏你舅父也是个不省心的,让赵玉霖那个小贱人给本宫添堵。”楚鸿袖唉声叹气,大发牢骚。

    “母妃!”赫连璋突然坐得端端正正,神色也无比正经,“母妃,我有办法了。”

    楚鸿袖半信半疑,嗤笑,“又想骗本宫高兴?你天天只顾着在女人堆里玩乐,哪有什么脑子琢磨正事?”

    赫连璋笑着说了他的美人计,就是先放弃了唐清馨这个破烂货,让今上给他和唐绾妆赐婚,接着他把唐绾雪娶为正妻,然后,他让唐绾妆去勾搭靖王赫连晔,到时候,赫连晔中了美人计,就会对他百依百顺,兵权和江山都会拱手相让。

    架不住楚鸿袖细细追问,赫连璋只好说了唐绾妆是唐记掌柜,一个集美貌聪慧和滚滚财富于一身的奇女子,还说了靖王赫连晔对唐绾妆爱而不得。

    楚鸿袖想了好久,才给出了自认稳妥的对策,“璋儿,本宫不会害你,咱们母子休戚相关,你听本宫的没错。”

    接着,楚鸿袖细说了一下,毕竟今上给赫连璋与唐清馨赐了婚,如今唐清馨明面上没有什么大错,赫连璋单方面撤销婚约反而会惹得今上不悦。

    现在赫连璋需要走一条稳扎稳打的路,那就是让唐绾妆和唐绾雪怀了孕,到时候就对今上说是她们姐妹太中意赫连璋了,然后顺理成章求今上成全。

    听了楚鸿袖的锦囊妙计,赫连璋深以为然,唯有怀孕才能拴死了一个女子。

    唐绾雪,赫连璋唯觉太容易骗到手了,他先让唐绾雪怀孕,然后借助唐绾雪这块踏板把唐绾妆弄到手,只要让唐绾妆怀了孕,他就有办法让唐绾妆对他百依百顺。

    “母妃,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暂且忍着赵玉霖,就算她真的生下了龙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自始至终,靖王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临走时,赫连璋如此说。

    楚鸿袖嘴上答应了,心道赫连璋这说的都是大废话,刀子捅在谁身上,谁疼,赫连璋无法感同身受她有多疼。

    这世间,愿意把金尊玉贵的夫君拱手让人的,唯有钟离铃一人。

    出了雁云宫,赫连晔便坐上马车低调下山,抵达山脚后,他正要吩咐车夫前往雁州大营,这时,有暗卫来报,唐绾妆独自去了马场。

    马车的车厢里,侧躺榻上翻看兵书的赫连晔忽生烦躁,丢下兵书,长指按了按眉心,吩咐车夫去马场。

    郊外的马场依旧幽雅如画卷,但也依旧空旷少人迹,唐绾妆的到来增添了不少生机。

    晴柔的阳光笼着偌大的演武场,唐绾妆顶盔掼甲,骑着依旧瘦骨嶙峋的黄骠马,一手凤杖,一手蛟鞭,娴熟地演练着杖法,鞭法。

    骑射教习于凡坐在兵器架旁的石墩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英姿飒爽的唐绾妆,不停地鼓掌,他的两只手都快拍肿了,还是忍不住一下下地鼓掌。

    忽然,一声唿哨在于凡身后不远处的林中响起,于凡脸色一变,悄然猫腰离开,小跑入林中。

    时间如水流逝,十三套杖法和七套鞭法都被唐绾妆演练了好几遍,眼看着黄骠马有些乏力了,唐绾妆才翻身下了马,卸下鞍鞯。

    黄骠马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唐绾妆的手,转头打了个响鼻儿,接着撒欢儿跑入林中。

    “于小哥,麻烦你把我的水囊拿过来……”

    有些口渴了,唐绾妆这样说着,望向兵器架那边,没看见于凡,不由得月眉微蹙,但是下一秒,她的桃花眼底掠过一抹惊艳。

    因为于凡原先坐的石墩上坐了别人,关键是这人身姿清绝,气度不凡,从头到脚都在唐绾妆的审美点上。

    这人烟绒紫色玉冠束发,身着一件同色系交领常服,腰间的蹀躞带上左右各悬挂着一块墨玉螭龙珮,更显公子贵气逼人,半块羊脂玉面具覆着脸,更显公子神秘不凡。

    此刻,这人挑腿而坐,正淡然遥望着唐绾妆,与唐绾妆望过来的视线堪堪撞上。

    在现世收情书收到手软的唐绾妆一秒怂了,怯了,慌忙撤回了视线,四下张望着,呼唤,“于凡……于小哥!”

    面具公子好整以暇地轻晒一声,拿起一旁的水囊,抬手,“呐,水囊!你不是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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