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晔气定神闲,说着话,慵懒的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掠向那支松香。

    唐绾妆也跟着看过去,松香燃烧得很快,已经燃出一截香灰,随时会散落的既视感。

    “赫连晔,求你别说话了,我丑我愿意。”唐绾妆觉得没必要解释太多,她现在只想赶在松香燃尽前誊写完这份文书。

    轻嗯了声,赫连晔低眉敛眸,若有所思。

    当唐绾妆誊写完两行时,赫连晔毫无预兆地抬手,捋下唐绾妆发髻上的碎花布,放在掌心里把玩着。

    对此,唐绾妆只是丢过去一个白眼,继而继续埋头誊写。

    没过多久,赫连晔又把唐绾妆的发髻弄散了,如瀑青丝披垂着,赫连晔随意地捉了一绺儿,津津有味地把玩着。

    唐绾妆誊写完三分之一时,看了眼松香,还没有燃去三分之一,照此下去,她稳操胜券。

    然此念还未落定,唐绾妆狠狠地颤抖起来,体内的那股冷气好像是刚刚打了个盹儿,此刻愈发嚣张肆虐。

    这样一来,唐绾妆的誊写速度大打折扣,当松香燃尽一半时,唐绾妆还剩下大半没有誊写完,看来她输定了,她的一双桃花眸沁出水样的晶莹。

    赫连晔目露不忍,起身出去吩咐邱管家送过来几个炭盆,他仔细地放在唐绾妆的脚旁。

    啪!唐绾妆放下了狼毫,自嘲地笑了,“我唐绾妆沦落到连抄作业都抄不好,心强命不强,我输了,我认命。”

    话落,唐绾妆缓缓地扯开身上过分宽松的里衣,又是自嘲一笑,“赫连晔……你知道的,我这身子早就不干净了,黄二狗碰过,裘柒碰过,真不值得你染指……”

    心冷,身子更冷,唐绾妆的眼前开始模糊,即将涣散无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与赫连晔行欢解蜂毒,不然,他日定会落个与赫连晔一样的炮灰下场。

    但是,赫连晔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时,唐绾妆哭了,心里涌动着难以言述的委屈无助,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扯落身上的里衣,嗓音颤得厉害,喃喃,“赫连晔……我快要冻死了,快要难受死了……你可还记得?我刚来时那么喜欢你,少君哥,抱抱我……”

    话未说完,唐绾妆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女子静立着,右手轻然护着小腹,左臂横于胸前,及腰长发如瀑披垂,掩不住盈盈一握的腰肢,掩不住一双细直的长腿。

    冰肌雪肤缀着疏落有致的红痕,犹似晨曦中的一朵危崖雪莲,神秘绝艳又危险,攀折者稍有不慎,便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赫连晔早就等不及了,展臂将人儿搂入怀里,打横抱起来,俯首亲了亲蓄满泪水的桃花眸,叹了口气,“傻不傻?该是你的,你不用费心费力图谋也是你的。”

    黄二狗本狗·赫连晔清楚,唐绾妆身子干净,心更干净,他不止想染指唐绾妆,更想一直霸占着。

    肌肤交接之处,唐绾妆被熨烫得无比舒坦,她的脸紧紧地贴着赫连晔的胸膛,藕粉色的唇瓣蹭了蹭,正好蹭到了那点微凸。

    赫连晔顿时身体微僵,凤目里涌现灼烫深邃之色。

    单手搂抱着唐绾妆,赫连晔腾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书案,然后就要将唐绾妆放在书案上。

    这时,被拦在月洞门那里的赫连璋发疯似的大喊起来,“唐绾妆,你出来,我带你去见我父皇,父皇会给我们赐婚。”

    唐绾妆听得直皱眉头,展臂勾住了赫连晔的脖颈,胡乱地亲了几下,微哑的嗓音含着满满的讨好。

    “赫连晔,别把我丢给别人,今日滴水之恩,他日涌泉以报。”

    下巴和喉结被唐绾妆亲了,赫连晔一双好看的凤目早已灼焰熊熊,声线哑沉地回应,“妆娘,在我这儿,你休想食言。”

    继而,赫连晔扬声吩咐邱管家,“野狗狂吠而已,乱棒打出去!”

    邱管家应承着,先遣散了周遭的暗卫,这才往月洞门走去。

    书房内,屏风后,赫连晔将唐绾妆轻轻地放在书案上,后者失去了温暖的怀抱,冷得浑身哆嗦着,伸手乱抓,抓起来一沓子撒金纸,拿到眼前辨认。

    “正大光明……正大光明,怎么都是这几个字?”唐绾妆疑惑不解,“赫连晔,你的书法那么好了,还需要坚持练字吗?”

    赫连晔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缓缓浮起温柔缱绻的笑意,凤目深处愈发浓烈的情愫如涛如怒,“妆娘,你说呢?”

    此刻,在唐绾妆的眼里,赫连晔是人形的恒温汤婆子,更是蜂毒的解药,她想好好享用,所以就认真讨好人家。

    “赫连晔……你写的每一个字已然达到龙行虎步之姿……却仍然坚持练习以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实在是我辈楷模。”

    爱妻在这种境况下这样讨好他,赫连晔了然她图什么,精致好看的唇角微微一压,“妆娘,我以期更进一步?好一个更进一步,我受用了,有福同享,你也受着!”

    唐绾妆躺在书案上,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瑟瑟发抖,牙齿打架打得难解难分,甚至,唐绾妆出现了幻视。

    天下雪了,唐绾妆触目所及都是鹅毛大雪,每一朵六棱雪花泛着凛冽森寒,如夺命的利器,铺天盖地一般朝她涌来。

    唯一的温暖之源就是赫连晔,他的手指落在唐绾妆的脸上,指尖携着惊人的滚烫热意。

    唐绾妆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暖热,吃力地抱住了赫连晔的手,放于孤寒雪峰之巅,气哼哼地小声吐槽,“赫连晔……你到底会不会?你是不是……童子身还没送出去?”

    赫连晔低沉笑起,俯首,啜咬住了这双藕粉色的唇瓣,以吻封缄,身体力行地证明着他会。

    唐绾妆抱紧了人形汤婆子,热烈地回应着赫连晔。

    哑光黄金三足鼎中升腾起烟香袅袅,被那长驱袭入的暖风无声揉散,弥漫于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暖香缱绻。

    书案上,赫连晔与唐绾妆两人犹似湖中一对交颈鸳鸯,纵情嬉戏,花影水光一片。

    两人都不是什么新手上路,都曾尝过床笫之欢的甜头,因此也懂得如何恰到好处地给彼此吃些甜头。

    体贴地给唐绾妆又喂了一碗安胎汤,赫连晔俯身,薄唇落到唐绾妆的耳鬓间,轻然厮磨着,耐心十足。

    唐绾妆早就试到了赫连晔某处的异样,她亲了一下赫连晔的脸颊,催促,“赫连晔,快点!前戏够多了,你到底行不行?要是裘柒,早就搞定了。”

    没有谁知道,赫连晔忍得很痛很辛苦,不过,他还是不舍得动真格的。

    “妆娘,你说说,裘柒怎么搞定的?”赫连晔隐忍克制的声线尤为醇沉,神色戏谑地这样问。

    男女之欢的那些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唐绾妆被问得语塞,干脆闭了眼装聋作哑。

    “妆娘,娇娇,乖,说来听听!”裘柒本尊·赫连晔乐见爱妻主动求欢。

    “赫连晔,裘柒好歹是我的前夫,我和他发生过的都是我们的秘密。”唐绾妆一想起裘柒就觉得愧疚。

    “黄二狗是你的前夫,裘柒也是你的前夫,那我为何不可以?”赫连晔的指尖划过唐绾妆的肌肤。

    男人指尖弥留的热意令唐绾妆禁不住娇呜,潋滟迷蒙的眸光多了缅怀之色,“他们都很厉害,黄二狗是我腹中崽崽的生父,只可惜命短了些……”

    短命鬼·黄二狗·赫连晔安安静静地听着爱妻半真半假的胡诌,长指没闲着,似挑逗,又似薄惩。

    唐绾妆不满地哼唧着,“裘柒善良顾家,又极为温柔,我这辈子恐怕再也嫁不到那么好的男人了。”

    听着爱妻夸赞裘柒,赫连晔愈来愈醋,恰自己的醋,“妆娘,裘柒很厉害,又温柔是吧,那你看好了,赫连晔也不差的。”

    自从得知唐绾妆就是那个姑娘,赫连晔再不压制那份历久弥新的情愫。

    每每疲倦时,赫连晔阖眼,仔细回想那段美好的时光,他与唐绾妆在海水中共患难,在翠烟楼的三楼,他失而复得唐绾妆,两人欢度春宵。

    缘分如此巧妙,赫连晔心存感恩,他与唐绾妆的缘分纯属上苍垂悯。

    难得今天这样的亲近机会,赫连晔有意为自己正名树威,因为振夫纲之长路漫漫,始于足下。

    接下来,赫连晔用了点伎俩,起初,他几乎复制了在翠烟楼三楼的那晚的亲密细节,除了交欢那一步,他都复制了。

    意乱情迷之间,唐绾妆好几次眼神迷离又疑惑,甚至轻喃了几声“花魁小哥哥”。

    赫连晔惯于运筹帷幄,把握得刚刚好,重温了那晚的亲密细节后,赫连晔无缝切换到新婚夜的那晚,弄得唐绾妆轻喃了几声“夫君”。

    即便如此,赫连晔依旧掌控着全局,唐绾妆始终被吊着,起起伏伏间娇呜连连,一双桃花眸纯媚潋滟又迷蒙欲雨。

    赫连晔盯着娇花一般的爱妻,“娇娇,想好了再说,黄二狗,裘柒,我赫连晔,谁最厉害?”

章节目录

穿书炮灰发家日常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桂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桂梦并收藏穿书炮灰发家日常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