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昨天想了很久厉波缇的事,也冲动地打开我与厉波缇的聊天界面。

    我徘徊了很久,打出了几个字我的心便狂跳,我很想联系厉波缇不只是因为表白。

    ‘但直接联系会不会打扰他’

    ‘他现在是不是在和科琳聊天’

    ‘最近联系了他两次,都是我主动的,其实一直都是我主动的’

    ‘他应该很可怜我吧’

    ‘我太不了解他了,科琳更了解他’

    ‘也许我不应该执着他’

    ‘我伤害了其他人比如…维里蒂’

    我无法忍受了愤怒让我的理智瓦解,我无法压抑自己。我本不应该压抑自己!

    可…我做不到…

    维里蒂  厉波缇

    如果厉波缇能像维里蒂一样…安分点…也许我不会这么拧巴。

    我起了床,转眼走在去车站的路上。路旁的树发黑且没有树叶被挂上彩灯充当装饰。

    虽是清晨但昏暗的天空和浓厚的雾霾衬得这座城市像来着地狱的天国。01路过一个饰品店停了下来,昏黄的灯光让她想起以前奶奶讲自己出生办满月酒舅舅送了一对带四个铃铛的银镯子,以保佑平安。

    我观摩着周围的环境把口罩拉了上去走入了饰品店。

    我想买小时候戴过的那对银镯子的平替,我认真挑选着,时间慢慢流逝,我的心跳加速身上也开始冒汗。

    ‘这个吧,很像’

    ‘但好像很贵,这些都没有标价格吗’

    ‘我只敢看有价格的,我的预算不多’

    ‘要不走吧’

    ‘进都进来了’

    “您好,我想看看这一个。”我指了指那一个带铃铛的。

    “好的,要试戴吗?”

    “嗯。”她把手镯戴在我的手腕上。我看着这个手镯和上面的四个铃铛。

    “嗯,就这个吧。”“好的,您要办理会员卡吗,我们有优惠哦。”“不用了,谢谢。”“有优惠都不要。”这位销售员小声地嘀咕着。

    我没有理会只想赶紧逃离。

    我出了门,把镯子戴在手腕上心里似乎有了底便加紧冲向了车站。

    半路上车还遇到了障碍物折腾了一会。

    我可算是踩点到了,一路上狂奔,偶尔能听到铃铛的清脆声,我开始对这个小物件产生喜欢了。

    坐在我后方的两个女娃娃最先注意到我手腕上的镯子,她们开玩笑的说:“多大了还戴奶娃娃戴的东西。”

    埃斯特星球的传统和地球的很像,刚出生的孩子都能得到人生的第一份礼物,一般是父母送的首饰。男孩就送项链,女孩就送镯子由埃斯特星球最坚硬的自然金属打造寓意‘坚韧不屈的生命’。

    男女孩长大后一般会佩戴戒指或耳环当然镯子和项链一样畅销。不过最近社会动荡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这个镯子是我任性的举动,我懊恼但不后悔。

    “嘻嘻,保平安嘛~”

    “唉?我妈好像也给我买过小镯子,不过这么多年际过去了。恐怕找不到了。”其中一个女孩子说。

    她们问我可不可以摸,我说当然可以。两个人研究着,回忆着,叙述着。看来怀念这种情绪并不仅限于地球人。

    “你听说了吗,上次厉波缇找的那个女生同意和厉波缇交往了。”我们组的一个男生跑过来说。

    “啊!这么快,她有说什么吗?长得漂不漂亮?就是那个隔壁娱乐公司表演系的吧?”我后面的两个女孩追问道。

    男生摩挲着下巴“没看清楚,厉波缇把她挡住了,不过看样子和系应该比我们大一点,表演系是去年际在院校里招的人嘛,我们生物学是今年际招的嘛。她长发,很高很瘦。”

    “她是不是已经开始正式工作了不用学习啦?”

    “嗯,表演系的在院校里就培训好到了公司就可以正式工作了。”

    “真好,我们还要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其中一个女生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

    “快!牙仔,再不看他们就走了!”冲进来的另外一个男生喊着这个男生。

    最后两个女孩和那两个男孩匆匆离开了教室。

    我听着他们的话,甚至没勇气听完。我的心跳声盖过了他们的谈话,朦胧的回音安慰我这一切可能不是真实的。

    我不知在位置上坐了多久,久到无限地思念着厉波缇,那个看我的眼睛会纠结的厉波缇;那个视发型为第二条命的厉波缇;那个偶尔会在我身旁犯错尴尬的厉波缇;那个看见男生和我说话会忍不住一直望向我的厉波缇。

    我听见了厉波缇的声音,我转过去,没有一丝犹豫地转过去。我渴望着他的眼睛能说点什么就算被其他人发现我喜欢他也没关系。

    ‘请你说点什么吧!’

    ‘………’厉波缇抬眼瞟了我一眼。

    我的心放松了一些,这件事其实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我感觉宿命扼住我的喉咙一点一点地收紧不容我的抵触和抗拒。我的心重重地跳着为我找寻生机用它的语言呐喊着告诉我这是一段畸形的感情。

    我真的要去表白吗?但我想告诉他,我需要一次郑重的谈话。

    不知从何开始我的第一段感情不像样地被逼到绝境而他却毫无察觉。

    ‘他还不如他的同桌对我好。至少维里蒂都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维里蒂都比他好!’

    不知不觉中我陷入了梦魇,我对比拉踩着,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遏制住自己,我告诉自己这样没有用。

    厉波缇和维里蒂是不同的两个个体不能用一个的优点去和另一个的缺点做比较而且我也没有资格去评价什么,我也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而已。

    气息慢慢平复下来,厉波缇,我望向他,他正在准备一会儿实验的材料。与一旁的维里蒂搭着话。说笑着,最后维里蒂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没有搭理。

    我望向周围,猜测这次可能是催眠实验只带上相关器材就走了。到了地方等了许久一个人都没有,我后知后觉赶紧跑向我们组的日程表可我忘记今天具体是第几天了,我们的日程表是五天一轮换,剩两天休息。我赶紧问了周围的路人却又不记得是第几节了,我急得团团转还是问了周围的路人得到他看傻子的眼神和答案后奔向了教室。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跑错地方,以前我都会在开始前问周围的同事要干嘛?会做什么?从未让自己操心过。现在我觉得我得正真操心点有用的事了。

    我抄了日程表在一个本子上,上班或上课前都会翻出来看看。虽然偶尔也会糊涂但我感觉我也是有进步的。

    经过今天早上的插曲,我也清醒了很多。我震惊于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善良的人。

    我悄咪咪地观察着,今天厉波缇好像没有和科琳她们说过话。

    对!就这样吧,不要再去找女孩子谈话了……如果可以就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吧,等我把这个月的细分专业的测试过了再说。只需要一个月而已,我已经不会阻止你和异性聊天了,就一个月……

    我心里一边祈求着,一边清醒着告诉自己没用的。

    还有十分钟就是自学课了,我应该好好想一想要选那一个。

    首先我是生物专业的之前已经分过一次了再要就是从动物生物学和植物生物学中选一个。这会决定你以后的办公大体区域。

    最后在微生物学、细胞生物学、遗传学、发育生物学、神经生物学、分子生物学、生态学等。里面选择三个作为主修然后再做一次测试从里面的三个再选择一个作为最后的专攻。当然动物生物学或植物生物学是选择生物学的你一直都要学的直到毕业。

    所以漫漫的求学之路我至少还要花费六年际。

    我感觉压力在慢慢涌上来,这其中的花销对于我来说太大了。

    不过,不要这么想,我工作、生活、学习不就是想寻找我存在的意义吗;我喜欢厉波缇不就是在安抚那个叛逆的自己吗;我的压力不就是怕自己过得失败吗。我了解我,我的拧巴是从小时候钻牛角尖开始的。

    但我的执行力太差了,想得太多做得太少。我似乎是人们口中的理想主义者,一个害怕开始和失败的人。我皱褶眉头凝重地想着自己的事。

    突然一个人影晃荡荡地走过来又过一会儿晃荡荡地走过去。

    我知道他是谁,我认识他的身影——维里蒂。

    我本来并不在意,但他似乎较上了劲。一休息便在我旁边晃荡,没机会他就坐在他的位置上目送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明明有前门和后门偏偏我每次进办公室都能看到他亮亮的眼睛。

    我感到遗憾,我不能回应他;我感到愧疚,他这样好像是我造成的;我感到悲哀,一个没有被我好好对待过的人。

    我该怎么告诉他,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把目光分一点哪怕一点给我。对!我太敏感了,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我,不讨厌我我就已经很安心了。

    这几个月,因为厉波缇的事我变得越来越敏感了,越来越胆小了。这取决于我的那个‘超能力’我觉得这个天赋能让我的感知更敏锐但也给我带来了烦恼,只要距离我比较近的,只要与我有一点关系的,我都会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变化。我不喜欢去揣测别人的思想这会让我发呆、走神、浮躁。但我还控制不住这个能力,所以我的效率真的很慢,我只是个中等生,我落下了太多知识,我的脑筋关于学习的部分还是死机的状态。

    ‘维里蒂……’

    ‘不行,不能想他,这算什么东西?精神出轨吗?我难道在对自己不忠吗?’

    ‘怎么?想想都不行?你对自己也太严格了吧,就只是想想而已又不吃了他。’

    ‘你这样迟早要崩溃的。’

    ‘好吧,那想吧。’

    ‘他成绩好。’

    ‘嗯’

    ‘长得清秀。’

    ‘嗯,五官像个女孩子,厉波缇也长得像个女孩子。晃一眼比较清秀但细看也看得出来完全是个爷们儿。’

    ‘你不是喜欢猛男,糙汉吗?’

    ‘基因吧…基因控制。’

    ‘不是你正儿八经喜欢哒?’

    ‘害!喜好哪能只由感情控制啊!’

    ‘真逆来顺受。’

    ‘你不也没阻止我~’

    ‘那当然,基因也是我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摆脱社会因素的一部分。’

    ‘是你想要的自由?’

    ‘不完全,因为那里没有山川和河流’

    ‘河流大野犹嫌束,山入潼关不解平。哪有什么完美的事。’

    ‘我有时候觉得你管我管的太严了。’

    ‘我知道,对不起。’

    ‘唉,如果这样能让你有安全感那何乐而不为。’

    ‘其实没必要这样,01现在就可以约个小伙子,01又不难看,01也很优秀。而且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不要,万一有性病怎么办。’

    ‘就跟说厉波缇没可能有性病一样。’

    ‘……你要求这么高你不会想和自己谈恋爱吧…’

    ‘我是你你是我,你明白我会认为我这种行为叫逃避叫故步自封。’

    ‘也是,真拧巴。’

    ‘谁让我们真心地爱着01。’

    ‘那还有那个小子什么事!’

    ‘哎~总归是不一样的,01需要成长,厉波缇,维里蒂还有千千万万的少年们都需要互相促进、互相伤害、互相关注、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地成长。’

    ‘反正如果让我感觉到厉波缇有那么一丁点苗头是真的想伤害01,他就完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我阴森地说。

    ‘冷静,冷静。听!上课了,嘘,01需要安静。’

    维里蒂一直有频率地回头看,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便直接无视掉。

    也许是我多想了呢,我们成绩差距太大了。

    上课之后,厉波缇那里一直传来声音。凭借着我的经验。有科琳,有厉波缇,有汤姆还有琐菲。这节自习课他们一如既往地不学不工作。

    管理纪律的教授警告点名了厉波缇,厉波缇站起来‘诚恳地’认了错后教授就让他坐下了。

    没过多久教授有事被叫出去了,灯光突然开始脆弱地闪烁着直至一齐熄灭坐在室内的众人开始躁动,教授连忙跑回来稳定我们的情绪。

    在昏暗中,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厉波缇和琐菲做的,那时我转头清楚地看见了他们双手间的火花,蓝色的糜烂的火花炸裂开来的声音穿过重重阻碍传入我的耳朵。

    两人趁着星光彼此注视着,并未注意到我的目光。

    我反应过来厉波缇喜欢的应该是一种氛围,一种带给他的感觉,就像如果不是因为吸允时要点燃烟才能得到快感就不会在挑选打火机上花费心思。

    也许对于他来说,爱情这种东西只是快感的象征。

    可能从他的角度来说就是这么简单他几乎是这么过来的。

    但对于我来说,我的家人,我的情绪,我告诉我这里面还包含着沉重的责任。我必需对我驯服的事物负责。这也是我不放心厉波缇的原因之一,我离开了他他一定会不习惯至于有多么不习惯会持续多久,我没有把握。但我希望我的伴侣跟着我是开心的快乐的是有收获的是能更了解自己的。

    我希望他能自己明白,自己都在干些什么,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也许厉波缇开心就行了,他的小孩儿行为也许是想吸引人去爱他吧。’

    ‘也许不行,谁不是个孩子。谁不是从小孩来的。’

    ‘囡囡幼儿时候就羡慕被幼儿园老师重视的孩子,妈妈在她三个月时就给了她奶奶代养,奶奶也需要干农活就把她锁在家里,家里有家具但它们从不与女孩交流。’

    ‘那些不了解她的人说不定还会羡慕她。’

    ‘但我现在还挺满意01的精神状态的,比以前好太多了,而且最让我骄傲的是她可以自我调节了,虽然还很青涩笨拙但她正在形成个体意识。’

    ‘我不信没人喜欢01。’

    ‘01有我们爱着,01不会怕的。’

    “01,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坐在我后面的女孩问。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呀?”我微微一笑,心里带着咖啡的苦涩感。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像你这个表情。”她故做着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

    “呵哈,我的表情很好猜吗?”

    “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我心想:‘看来我藏不住事要改一改,没想到她平常大大咧咧的心还挺细。心情都写在脸上了,为什么他还看不见,真无耻,爽完就跑。’

    “你心情为什么不好,谈念爱了吗?”

    “嗯。”

    “啊?你还会谈恋爱啊!”

    “谁啊?”她问。

    我几次开口但都梗在喉咙里,明明名字就在嘴边但喉咙就是发不出声音,我光想想他的名字双手就会颤抖。这是正常的吗?伴侣应该给我带来这种体验吗。

    她比我还猴急,期待又失望几次后说:“写下来,谜语也行啊!”

    我写下了‘自由,放肆的红玫瑰。’

    “自己猜去吧。”

    “艾斐?”

    “不是。”

    “露丝?”

    “男的”

    “我们专业的?”

    “嗯。”

    “不会是厉波缇·罗斯吧!”她凑近小声地说了一个名字。

    “嗯……”

    她的表情几乎凝固“啊!啊?啊!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他。”

    “大帝啊,你这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不喜欢。”

    “你觉得我喜欢他吗?”

    “不……喜欢。”

    “哈哈……”

    “嗯?01有喜欢的人?”另一个女孩说。

    “嗯,惊讶吗?”我逗趣儿的说。

    “惊讶,我以为你不会谈恋爱。”茜弗说

    “我也惊讶。”我低头看着手上的手镯。

    “我以为你是那种热爱生活,积极向上努力学习的人。”茜弗说。

    “哈——哈。”我注视着她从胸腔里挤出腔调。

    “茜弗,你有喜欢的人吗?”我说。

    “我有啊,但只是喜欢而已。我还在院校里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喜欢了三年,后来有一次撞见了他的正脸就不喜欢了。”茜弗说。

    我和蒙克丝听完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可惜吗?”我问。

    “不可惜啊,有什么可惜的,我之后又有喜欢的人了。”

    “嗯……你想过表白吗?”

    “表白?这不是男生应该做的事情吗。”茜弗说。

    蒙克丝附和着点点头。

    “我才不会主动呢,我要等那个男生主动来找我。”茜弗说。

    “嗯……”我捏紧了镯子。

    “所以01啊,你还是太单纯了,这样你会被虐得体无完肤的。”蒙克丝说。

    附和一句——已经体无完肤了。

    “好的,我听见了。”我揉搓着镯子上的小铃铛望向远方的霓虹灯模糊着街道上的灯红酒绿。

    上完晚自习,上列车回到了家,打开门口的走廊灯维里蒂恐怖的没有回到他的房间。

    皮普已经休息了我盯着他他盯着我,我觉得我的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手捏紧了纳物包的带子。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就走进了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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