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
那个人，真的不一样。
如果那天不是姜慕之拦着，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只是模糊的回忆，都让她如此撕心裂肺。
怎么会？
姜慕予本该跟自己毫无交集。
那是姜慕之的弟弟，而姜慕之绝少让她接触江家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她精神恍惚，想要离开医院，去外面寻找真相。
却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就摔倒在地。
她的异常状况引起了医院的警觉。
季千歌：“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去姜家问清楚。”
护士：“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
季千歌：“为什么？明明说好的我可以自由出入医院，说好的不会限制我的行踪的。”
护士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监狱，我们不会囚禁你的。”
季千歌：“这还不算囚禁吗？”
护士：“但你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需要在医院观察治疗，现在让你走，是对你不负责。”
季千歌捂着胸口，她现在心脏绞痛，呼吸困难，的确不适合离开医院。
季千歌：“答应我，只要我的状况缓解了，就让我出去，好吗？”
“这个……”护士为难地看了看刚刚赶过来的医生，说，“我们之前也以为你就要好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就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季千歌：“还说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护士：“有什么事需要这么着急呢？等身体好了再处理肯定还来得及。”
护士：“再说，你突然出现这么严重的身体状况，如果不在医院，谁来抢救你啊？”
没等季千歌继续说话，她就感觉到一针药剂扎入她的体内。
一分钟后，她的情绪从愤怒转为平静，连胸口的绞痛都一并消失了。
季千歌被推进了ICU病房，医生和护士在她身上做着各种检查。
季千歌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些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
她还在ICU病房里躺着，被各种医疗仪器检测着生命体征，胳膊上还打着点滴。
她醒来后细微的动静没有惊扰到医生，却吵醒了门外那个面容疲惫的男人。
季千歌：“姜少，你来了。”
不知为何，姜慕之的到来，让她心中的痛苦缓解了不少。效果就和医生给她打的镇定剂差不多。
姜慕之走进房间，坐在了她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季千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病房的外面，也不知道他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什么时候来的。
但她没有问。
姜慕之：“我听医生说，你有一些紧急的事情想向姜家询问。”
季千歌：“是的，是关于你弟弟姜慕予的。”
姜慕之面露不悦，“他？你打听他做什么？”
季千歌：“慈善晚宴上，我见过他一面。这让我有些在意。”
姜慕之：“有多在意？哪种方面的在意？”
季千歌：“我再次进入ICU病房，就是因为想起了江慕予。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想去问问。”
姜慕之捏住她的手腕，附身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识相的话就离那个人远点。”
姜慕之提到姜慕予的时候，没有说那是他弟弟，也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是说他是“那个人”。
可见，兄弟两人的关系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姜慕之的反应让季千歌有些害怕，她身体很虚弱，无法施展祝由术，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恼他。
季千歌反手抓住姜慕之的手腕，“谢谢你专门来医院看我，我很感动。”
姜慕之：“你在讨好我？”
季千歌点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可是姜少的贴身下属。”
姜慕之：“你倒是坦诚。”
姜慕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到季千歌服软示弱，他的抗拒心也逐渐放下。
他是看重季千歌的，否则不会专程来医院看望她。
姜慕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烫，体温正常。
姜慕之：“你终于退烧了。”
季千歌：“既然你不让我问姜慕予的事情，我就不问。不过我想知道，在我被你带到梵莉丝岛之前，我是什么谁？”
姜慕之：“你不是说自己是从三千年前的商朝穿越来的吗？竟然还问我是谁？”
季千歌：“你明明不信我的说法，否则怎么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我是说认真的，在被你找到前我是什么身份？”
姜慕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季千歌：“不记得了。”
姜慕之：“我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
季千歌：“不知道还选我？”
姜慕之：“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但我知道你那时是个无人在意的人，一个就算死去都没有人会惋惜的人。
这一点，比你具体是什么身份更重要。”
季千歌：“可……如果我那时与你的弟弟有很深的牵绊呢？”
姜慕之：“牵绊？怎么会？你看起来对姜慕予一点都不重要。”
季千歌：“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何况，他对我一定很重要，否则我不会一想到他就撕心裂肺。”
姜慕之：“你的想法不重要，你需要做的只是成为一个听话合格的木偶。”
季千歌：“……”
几天后，季千歌会到普通病房。
季千歌：“医生，我可以出去吗？”
医生：“现在还不行，你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上次那么严重，我们怕你出意外。”
季千歌：“我出意外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帮我尽快找回18岁前的记忆。”
医生：“这……”
季千歌：“我就是因为受过很多刺激才会失忆，你们太急功近利了。小心我去姜少那里投诉。”
医生没敢再阻拦，放她走了。
姜少是医院的首席大客户，得罪了姜少意味着失去大部分财源。
而在医生眼里，季千歌是姜少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事实并非如此，但外人这么认为就够了，他们不需要知道内情。
-
季千歌回到SJ别墅，换了一身华丽性感的装扮，来到A市最知名的夜店“黑玫瑰”。
她在姜慕之的训练下，化妆技术十分高超，堪比易容术，唱歌跳舞的功力也是一流。
这些技能用来服务姜慕之，自然效果拔群。但技能毕竟是加在季千歌身上的，如果她想把这些用在其他地方，姜慕之是拦不住的。
起码不是每一次都能拦得住，比如这次。
午夜十二点，躁动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黑玫瑰”，撕下白天虚伪的面具，尽情放纵自己。
一个被主流媒体封杀的地下乐队，在这里献唱，歌声暧昧又堕落。
在这支乐队中场休息的时候，季千歌上台演唱。
她戴着黑色羽毛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和浓妆的映衬下，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她唱了一首《爱你到地老天荒》。
这首歌十分符合当晚的氛围，她唱出了那种炙热强烈的感情。
就连当天主场的地下乐团成员都连连称赞。
台下舞池中跳舞的男人们为她着迷，他们向夜店服务生打听她的个人信息，却没能得到任何有效答复。
一些家中有钱的暴发户子弟，在询问夜店经理她的价格。
他们愿意出高价买她的一个晚上，哪怕只是一起吃顿饭他们都愿意。
可经理却说他们不知道她的姓名，他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想来一次临时驻唱，而他们同意了。
这正是季千歌想要的效果，但她的目标不在这些连连称赞的人身上。
而在那个正与某个艺校高中生耳鬓厮磨的富家少爷身上。
那个人正是姜慕予，姜慕之那个花天酒地、玩世不恭的弟弟。
一曲结束，“黑玫瑰”酒吧的氛围变得更加暧昧。
季千歌不贪恋这份关注，她唱完后就回到后台化妆间休息等候。
如果不出意外，姜慕予会主动来找她。
她下台前专门从调酒吧台绕回化妆间，为的就是让姜慕予知道她去了哪里。
“姑娘，有人送给你的玫瑰花。”
高档花店老板亲自送来一捧蓝色妖姬，没朵都开得十分艳丽。
深蓝色的玫瑰，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格外引人注目。
与酒吧的名字“黑玫瑰”相得益彰。
“谁送来的？”
季千歌明知故问。
花店老板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示意她看捧花中间的卡片。
姜慕予：“在等我？”
季千歌放下刚拿起的卡片，抬头看着姜慕予，表情僵硬。
姜暮予：“这不是你设的局吗？我如你所愿跟过来了，你却这幅表情？”
季千歌咽了咽口水，说：“我只是太惊喜了，谢谢你送我的花，姜二少爷。”
姜慕予：“姜二少爷……看来你不但设计演唱吸引我，连我的身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季千歌慌忙否认，“是二少爷的名声太大了而已。”
姜慕予坐下来，倚靠在她身边。
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化妆位，现在挤进来两个人。
这让他们之间的物理空间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姜慕予：“其实你可以直白一点，我知道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做了些什么。
季千歌：“我不是一个说话直白的人。”
她说谎了，她是一个说话直白的人。
但她此刻无法时刻强烈的情绪。
姜慕予给她带来的复杂情绪越来越强烈，几乎将她吞噬。
氛围逐渐僵硬之际，姜慕予突然笑了。
“这么紧张，没经验吗？”
季千歌没有回答，她强忍情绪伸手抱紧了姜慕予。
既然语言表达无法帮助她达到目的，那就用肢体语言。
此外，拥抱这个动作，既可以让姜慕予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体温，又可以不让他看见她僵硬的表情。
果然，拥抱的效果不错。
姜慕予：“累了吗，要不要去宾馆休息一下？”
季千歌：“我想去你家里。”
姜慕予：“今天恐怕不方便。”
季千歌：“为什么？”
姜慕予：“我爸妈今天会回来。”
季千歌：“姜二少爷竟然被父母管得这么严实？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姜慕予：“不，只是你还不适合被我带回家里。”
季千歌松开了她的拥抱，“既然如此，怎么样才算合适？”
她有些累，脸上的浓妆艳抹也褪去了一些。
姜慕予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看你，我都还没看过你卸掉浓妆的样子呢。”
季千歌：“你觉得我卸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你猜，我会不会让你失望？”
姜慕予：“我看不会，你一看就是顶级美女的底子，不如我捧你出道做明星？”
季千歌：“二少爷别说瞎话，否则我会心动的。”
姜慕予：“你真是可爱，既然你这么识趣，为就带你去一次我家里。”
季千歌忍不住嘴角上扬，她的目的达到了。
姜慕予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但他误解了季千歌会笑的原因。
姜慕予：“不过你记住，你只能在我的卧室里呆着，除了我叫你要有回应，其他时候不许出声。”
季千歌点头微笑。
午夜时分，姜慕予带着季千歌离开了“黑玫瑰”酒吧。
酒吧里的人不知道刚才的蒙面歌女已经离开。
许多男人依然在四处寻找她，希望能在台下继续与她邂逅。
可惜，那些男人没有机会。
家里的保镖和女佣看到二少爷带了一个陌生女人回家，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对年轻的男主人毕恭毕敬，不敢多看一眼不该看的东西，不敢多说一句主人家内部的事情。
姜慕予趁他的父母还没回来，赶快把季千歌带进他在别墅三层的卧室里。
姜慕予给季千歌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季千歌心领神会。
就在姜慕予以为即将要发生什么好事的时候，季千歌在他身后泼了一瓶符水。
很快，姜慕予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一门之隔外的女佣听到了一切声响，但她们以为二少爷只是在享受一夜偷欢。
于是她们没有干涉，也不敢干涉。
季千歌把他拖到床上，并布下阵法。
她想看到姜慕予的灵魂，读取他的记忆，看看自己曾经究竟与他有什么瓜葛。
可惜，她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她看到，姜慕予从16岁开始，就流连在各种各样的女人堆中。
他向来只顾自己开心，不管女人死活。每次他惹了事，都有人为他摆平。
想从那么多女人中找到曾经的季千歌，并且得知他们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对姜慕予来说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就算她能精心布下祝由阵法，看到他的灵魂和记忆，都很难找到曾经的自己。
也许时间足够长可以，但她的祝由术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如果一个小时的时间结束，她还没有退出法阵，她的灵魂就会受到伤害。
季千歌的灵魂已经受过很多次伤害了，再次受伤的风险她承担不起。
她只能在遗憾中解除法阵。
姜慕予还睡在床上，呼吸平稳，一动不动。
他很快就要醒来了。
虽然没能在姜慕予的记忆中找到曾经的自己，但她从其他无数女人的身影上推测出了曾经的自己大概经历了什么。
无非是年少无知时，被姜家二少爷用花言巧语哄骗。
她可能动了真心但被无情抛弃，可能一不小心怀了孕，还可能被姜慕予的其他女人争风吃醋陷害过…
这件事最可悲的地方在于，季千歌虽然和姜慕予一样不记得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样子了，但姜慕予给季千歌留下的情绪是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
而曾经的季千歌，却没有给姜慕予带来丝毫影响。
他只是轻飘飘地忘记了季千歌，如此而已。
就在季千歌悲伤无奈之举，卧室门外的别墅一层，传来了一阵声音。
是姜慕予的父母回来了。
如果那天不是姜慕之拦着，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只是模糊的回忆，都让她如此撕心裂肺。
怎么会？
姜慕予本该跟自己毫无交集。
那是姜慕之的弟弟，而姜慕之绝少让她接触江家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她精神恍惚，想要离开医院，去外面寻找真相。
却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就摔倒在地。
她的异常状况引起了医院的警觉。
季千歌：“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去姜家问清楚。”
护士：“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
季千歌：“为什么？明明说好的我可以自由出入医院，说好的不会限制我的行踪的。”
护士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监狱，我们不会囚禁你的。”
季千歌：“这还不算囚禁吗？”
护士：“但你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需要在医院观察治疗，现在让你走，是对你不负责。”
季千歌捂着胸口，她现在心脏绞痛，呼吸困难，的确不适合离开医院。
季千歌：“答应我，只要我的状况缓解了，就让我出去，好吗？”
“这个……”护士为难地看了看刚刚赶过来的医生，说，“我们之前也以为你就要好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就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季千歌：“还说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护士：“有什么事需要这么着急呢？等身体好了再处理肯定还来得及。”
护士：“再说，你突然出现这么严重的身体状况，如果不在医院，谁来抢救你啊？”
没等季千歌继续说话，她就感觉到一针药剂扎入她的体内。
一分钟后，她的情绪从愤怒转为平静，连胸口的绞痛都一并消失了。
季千歌被推进了ICU病房，医生和护士在她身上做着各种检查。
季千歌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些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
她还在ICU病房里躺着，被各种医疗仪器检测着生命体征，胳膊上还打着点滴。
她醒来后细微的动静没有惊扰到医生，却吵醒了门外那个面容疲惫的男人。
季千歌：“姜少，你来了。”
不知为何，姜慕之的到来，让她心中的痛苦缓解了不少。效果就和医生给她打的镇定剂差不多。
姜慕之走进房间，坐在了她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季千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病房的外面，也不知道他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什么时候来的。
但她没有问。
姜慕之：“我听医生说，你有一些紧急的事情想向姜家询问。”
季千歌：“是的，是关于你弟弟姜慕予的。”
姜慕之面露不悦，“他？你打听他做什么？”
季千歌：“慈善晚宴上，我见过他一面。这让我有些在意。”
姜慕之：“有多在意？哪种方面的在意？”
季千歌：“我再次进入ICU病房，就是因为想起了江慕予。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想去问问。”
姜慕之捏住她的手腕，附身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识相的话就离那个人远点。”
姜慕之提到姜慕予的时候，没有说那是他弟弟，也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是说他是“那个人”。
可见，兄弟两人的关系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姜慕之的反应让季千歌有些害怕，她身体很虚弱，无法施展祝由术，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恼他。
季千歌反手抓住姜慕之的手腕，“谢谢你专门来医院看我，我很感动。”
姜慕之：“你在讨好我？”
季千歌点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可是姜少的贴身下属。”
姜慕之：“你倒是坦诚。”
姜慕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到季千歌服软示弱，他的抗拒心也逐渐放下。
他是看重季千歌的，否则不会专程来医院看望她。
姜慕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烫，体温正常。
姜慕之：“你终于退烧了。”
季千歌：“既然你不让我问姜慕予的事情，我就不问。不过我想知道，在我被你带到梵莉丝岛之前，我是什么谁？”
姜慕之：“你不是说自己是从三千年前的商朝穿越来的吗？竟然还问我是谁？”
季千歌：“你明明不信我的说法，否则怎么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我是说认真的，在被你找到前我是什么身份？”
姜慕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季千歌：“不记得了。”
姜慕之：“我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
季千歌：“不知道还选我？”
姜慕之：“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但我知道你那时是个无人在意的人，一个就算死去都没有人会惋惜的人。
这一点，比你具体是什么身份更重要。”
季千歌：“可……如果我那时与你的弟弟有很深的牵绊呢？”
姜慕之：“牵绊？怎么会？你看起来对姜慕予一点都不重要。”
季千歌：“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何况，他对我一定很重要，否则我不会一想到他就撕心裂肺。”
姜慕之：“你的想法不重要，你需要做的只是成为一个听话合格的木偶。”
季千歌：“……”
几天后，季千歌会到普通病房。
季千歌：“医生，我可以出去吗？”
医生：“现在还不行，你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上次那么严重，我们怕你出意外。”
季千歌：“我出意外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帮我尽快找回18岁前的记忆。”
医生：“这……”
季千歌：“我就是因为受过很多刺激才会失忆，你们太急功近利了。小心我去姜少那里投诉。”
医生没敢再阻拦，放她走了。
姜少是医院的首席大客户，得罪了姜少意味着失去大部分财源。
而在医生眼里，季千歌是姜少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事实并非如此，但外人这么认为就够了，他们不需要知道内情。
-
季千歌回到SJ别墅，换了一身华丽性感的装扮，来到A市最知名的夜店“黑玫瑰”。
她在姜慕之的训练下，化妆技术十分高超，堪比易容术，唱歌跳舞的功力也是一流。
这些技能用来服务姜慕之，自然效果拔群。但技能毕竟是加在季千歌身上的，如果她想把这些用在其他地方，姜慕之是拦不住的。
起码不是每一次都能拦得住，比如这次。
午夜十二点，躁动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黑玫瑰”，撕下白天虚伪的面具，尽情放纵自己。
一个被主流媒体封杀的地下乐队，在这里献唱，歌声暧昧又堕落。
在这支乐队中场休息的时候，季千歌上台演唱。
她戴着黑色羽毛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和浓妆的映衬下，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她唱了一首《爱你到地老天荒》。
这首歌十分符合当晚的氛围，她唱出了那种炙热强烈的感情。
就连当天主场的地下乐团成员都连连称赞。
台下舞池中跳舞的男人们为她着迷，他们向夜店服务生打听她的个人信息，却没能得到任何有效答复。
一些家中有钱的暴发户子弟，在询问夜店经理她的价格。
他们愿意出高价买她的一个晚上，哪怕只是一起吃顿饭他们都愿意。
可经理却说他们不知道她的姓名，他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想来一次临时驻唱，而他们同意了。
这正是季千歌想要的效果，但她的目标不在这些连连称赞的人身上。
而在那个正与某个艺校高中生耳鬓厮磨的富家少爷身上。
那个人正是姜慕予，姜慕之那个花天酒地、玩世不恭的弟弟。
一曲结束，“黑玫瑰”酒吧的氛围变得更加暧昧。
季千歌不贪恋这份关注，她唱完后就回到后台化妆间休息等候。
如果不出意外，姜慕予会主动来找她。
她下台前专门从调酒吧台绕回化妆间，为的就是让姜慕予知道她去了哪里。
“姑娘，有人送给你的玫瑰花。”
高档花店老板亲自送来一捧蓝色妖姬，没朵都开得十分艳丽。
深蓝色的玫瑰，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格外引人注目。
与酒吧的名字“黑玫瑰”相得益彰。
“谁送来的？”
季千歌明知故问。
花店老板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示意她看捧花中间的卡片。
姜慕予：“在等我？”
季千歌放下刚拿起的卡片，抬头看着姜慕予，表情僵硬。
姜暮予：“这不是你设的局吗？我如你所愿跟过来了，你却这幅表情？”
季千歌咽了咽口水，说：“我只是太惊喜了，谢谢你送我的花，姜二少爷。”
姜慕予：“姜二少爷……看来你不但设计演唱吸引我，连我的身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季千歌慌忙否认，“是二少爷的名声太大了而已。”
姜慕予坐下来，倚靠在她身边。
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化妆位，现在挤进来两个人。
这让他们之间的物理空间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姜慕予：“其实你可以直白一点，我知道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做了些什么。
季千歌：“我不是一个说话直白的人。”
她说谎了，她是一个说话直白的人。
但她此刻无法时刻强烈的情绪。
姜慕予给她带来的复杂情绪越来越强烈，几乎将她吞噬。
氛围逐渐僵硬之际，姜慕予突然笑了。
“这么紧张，没经验吗？”
季千歌没有回答，她强忍情绪伸手抱紧了姜慕予。
既然语言表达无法帮助她达到目的，那就用肢体语言。
此外，拥抱这个动作，既可以让姜慕予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体温，又可以不让他看见她僵硬的表情。
果然，拥抱的效果不错。
姜慕予：“累了吗，要不要去宾馆休息一下？”
季千歌：“我想去你家里。”
姜慕予：“今天恐怕不方便。”
季千歌：“为什么？”
姜慕予：“我爸妈今天会回来。”
季千歌：“姜二少爷竟然被父母管得这么严实？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姜慕予：“不，只是你还不适合被我带回家里。”
季千歌松开了她的拥抱，“既然如此，怎么样才算合适？”
她有些累，脸上的浓妆艳抹也褪去了一些。
姜慕予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看你，我都还没看过你卸掉浓妆的样子呢。”
季千歌：“你觉得我卸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你猜，我会不会让你失望？”
姜慕予：“我看不会，你一看就是顶级美女的底子，不如我捧你出道做明星？”
季千歌：“二少爷别说瞎话，否则我会心动的。”
姜慕予：“你真是可爱，既然你这么识趣，为就带你去一次我家里。”
季千歌忍不住嘴角上扬，她的目的达到了。
姜慕予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但他误解了季千歌会笑的原因。
姜慕予：“不过你记住，你只能在我的卧室里呆着，除了我叫你要有回应，其他时候不许出声。”
季千歌点头微笑。
午夜时分，姜慕予带着季千歌离开了“黑玫瑰”酒吧。
酒吧里的人不知道刚才的蒙面歌女已经离开。
许多男人依然在四处寻找她，希望能在台下继续与她邂逅。
可惜，那些男人没有机会。
家里的保镖和女佣看到二少爷带了一个陌生女人回家，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对年轻的男主人毕恭毕敬，不敢多看一眼不该看的东西，不敢多说一句主人家内部的事情。
姜慕予趁他的父母还没回来，赶快把季千歌带进他在别墅三层的卧室里。
姜慕予给季千歌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季千歌心领神会。
就在姜慕予以为即将要发生什么好事的时候，季千歌在他身后泼了一瓶符水。
很快，姜慕予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一门之隔外的女佣听到了一切声响，但她们以为二少爷只是在享受一夜偷欢。
于是她们没有干涉，也不敢干涉。
季千歌把他拖到床上，并布下阵法。
她想看到姜慕予的灵魂，读取他的记忆，看看自己曾经究竟与他有什么瓜葛。
可惜，她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她看到，姜慕予从16岁开始，就流连在各种各样的女人堆中。
他向来只顾自己开心，不管女人死活。每次他惹了事，都有人为他摆平。
想从那么多女人中找到曾经的季千歌，并且得知他们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对姜慕予来说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就算她能精心布下祝由阵法，看到他的灵魂和记忆，都很难找到曾经的自己。
也许时间足够长可以，但她的祝由术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如果一个小时的时间结束，她还没有退出法阵，她的灵魂就会受到伤害。
季千歌的灵魂已经受过很多次伤害了，再次受伤的风险她承担不起。
她只能在遗憾中解除法阵。
姜慕予还睡在床上，呼吸平稳，一动不动。
他很快就要醒来了。
虽然没能在姜慕予的记忆中找到曾经的自己，但她从其他无数女人的身影上推测出了曾经的自己大概经历了什么。
无非是年少无知时，被姜家二少爷用花言巧语哄骗。
她可能动了真心但被无情抛弃，可能一不小心怀了孕，还可能被姜慕予的其他女人争风吃醋陷害过…
这件事最可悲的地方在于，季千歌虽然和姜慕予一样不记得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样子了，但姜慕予给季千歌留下的情绪是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
而曾经的季千歌，却没有给姜慕予带来丝毫影响。
他只是轻飘飘地忘记了季千歌，如此而已。
就在季千歌悲伤无奈之举，卧室门外的别墅一层，传来了一阵声音。
是姜慕予的父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