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夏亦冬的话来说，那一句“哥”，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神来之“话”！
——然后就被季言初毫不留情地骂了一句“傻逼”，打断了她的夸张表演。
程恒月面若冰霜，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她轻拍宁曈紧握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开。宁曈冷哼一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教室，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耐烦的气息。程恒月紧随其后，刚出教室就听宁曈压低声音质问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程恒月冷冷地回应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换了。”
话语如同冰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宁曈眉头紧凑：“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扮演对方？”
程恒月不假思索地回答：“暂时先这样，边走边看，同时找出灵魂互换的原因。你的室友杜青朝说，昨晚你玩游戏时突然晕倒，这可能与灵魂互换有关。”
程恒月的手撑着下颔，继续分析道：“如果无关，就得回想昨天是否有只涉及我们二人的特殊事件。”
未等宁曈思索，程恒月就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语速飞快，“早上在家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在学校，我正常上课，你照旧玩手机，晚上我还是按时做题、睡觉，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身为学渣的宁曈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那是什么原因？”
程恒月没有回答，只是一瞥手表，突兀地说：“快要开始晨读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是英语课代表，要收作业。你收了吗？”
宁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程恒月就已经转身离开。她大步走进教室，神情冷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留下宁曈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脸上写满了绝望。
收！作！业！
宁曈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但是他别无选择。当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捧着作业本时，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让他很想抽根烟放松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正当理由踏入这个让他如坐针毡的地方。以前在办公室的命运，只有挨骂这一条路。
他想象着程恒月的行动准则，轻轻敲门，走进去将作业放到方音的桌上。方音抿了一口水，抬眼问道：“都齐了吗？”
“没有。”虽然感到羞耻和奇怪，但宁曈还是老实汇报，“宁曈没交。”
——这种自己叫自己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方音皱了皱眉，放下杯子，“宁曈怎么回事？听说他高一也是这样，高考可怎么办？”
随即，她挥挥手：“算了。恒月你先回去吧。如果可以，你尽量拉他一把吧。”
宁曈乖巧地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他浑身一僵，愣在了原地。
在他旁边，班主任杜鹃正在打电话。
她并未察觉到身边的学生，仍在安抚电话另一边的家长：“林女士，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急不来的...”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向温婉的语调此刻却充满焦虑：“一天到晚睡觉打游戏，宁曈这可怎么办？要是他能有恒月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宁曈的心猛地一沉。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突然，杜鹃余光瞥见“程恒月”，赶紧把手机拿远，挤出一个笑容：“恒月，怎么了？”
宁曈立即摇头，快步离开。但那句话却如影随形，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要是他能有恒月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回到教室，宁曈默默地坐在程恒月旁边，睫羽轻垂，看不清眼中神色，却又很快抬眸，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程恒月并未发现宁曈的异样，还在整理座位上的东西。
很快，语文老师康鹊之走进教室，开始一个小时的晨读。九班的规矩是：前二十分钟站着，中间二十分钟坐着，后二十分钟站着，然后吃早饭。
程恒月刚拿起书准备读，就感觉到宁曈用手肘捅了自己一下。她疑惑地转头：“怎么了？”
宁曈压低声音：“你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壳子里。我晨读从来不读，都是把手机放在本子上看的。——你拿手机了吗？”
宁曈知道，程恒月不会把自己的手机带到学校里。毕竟——她可是好学生啊。
程恒月点头，然后把手机拿出来，准备输入密码。
“密码是0813。”
程恒月输入密码，草草一扫。宁曈的手机背景是城市夜景的插画，繁荣却又孤寂。程恒月来回滑动几下，发现除了系统应用，其余全是游戏。从《原神》到《和平精英》，再到《第五人格》，一应俱全。
“你看看你喜欢玩什么游戏？”宁曈说完，见程恒月踌躇不决的模样就明白了。但转念一想，程恒月作为年级第一，怎么可能玩游戏嘛。假期周末一天到晚憋在自己的房间里，肯定是在学习。
刹那间，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句话，如同鼓声回响，久久不散：“要是他能有恒月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是啊，程恒月可是一等一的好学生，肯定不玩游戏，哪里是他能比拟的？
正当宁曈思索之际，程恒月突然问道：“我能下载新游戏吗？”
宁曈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随意？”
他们的座位在后排靠窗处，同学们站着，老师轻易看不到。再加上班里阵阵朗读声，大家无法分神关注到这边，浑水摸鱼完全没问题。
宁曈当然没有晨读，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程恒月这样的学霸喜欢玩什么样的游戏？估计也是学习相关的吧，毕竟这种人的脑子里除了学习肯定还是学习。
然后，他就目睹程恒月输入了“城市脉动”，下载完成后带上耳线，点开，映入眼帘的是像素化的城市界面，和一个身穿盈蓝色长裙的小人。程恒月熟练地控制小人满地图跑，和NPC进行一系列看来无聊的对话，然后经营商店等等。
除了是英文版，其余和学习毫无关系！
最让宁曈震惊的是，程恒月的手法十分娴熟，甚至能精准掌握每个NPC的行程然后上去打招呼，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浪费。
——这根本就是老手啊！而且至少玩了好几个月的那种！
宁曈神情复杂地询问：“这个游戏，你玩多久了？”
程恒月头也不抬：“好像是小学四年级开始玩的。但自从高中开始，只有假期会玩。”
宁曈掐着手指计算时间。小学四年级，到高中二年级...六七年了啊！
“我靠。”宁曈忍不住就是一句粗口。
这怎么可能？
于是，他忍不住问：“你是程恒月吗？”
话音刚落，程恒月就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了宁曈：“？”
就这样，程恒月玩游戏玩了一个小时，宁曈读课文读了一个小时。
随着晨读结束的铃声悠扬响起，宁曈轰然甩下书本喘息的片刻，杜青朝就犹如离弦之箭，迅速冲向“宁曈”：“曈总！咱们赶紧去吃早饭吧！”
他不经意间掠过“宁曈”的手机屏幕，好奇地问道：“哎，曈总，这什么游戏啊？以前怎么没见你玩儿过？”
确认存档之后，程恒月退出游戏，神情淡然：“城市脉动。”
“什么...脉动？”杜青朝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手指在屏幕前顿住。
宁曈用看白痴的眼神瞪着杜青朝：“城市脉动，这么简单的名字都记不住。”
杜青朝边打字边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望向“程恒月”：“学霸，我的记忆力当然没有你好，肯定没办法一下子记住啊。”
女体宁曈：“......”
“杜青朝，”程恒月把手机放回兜里，“我有些事情要和我...妹妹说。私事。你一会儿自己吃吧。”
杜青朝愣怔半晌，随即轻轻点头，“哦。”
他心道：兄妹感情真好。怎么他就没有这样好的哥哥或者姐姐？
结果这对被羡慕的兄妹，经过早饭时间的讨论毫无成果。宁曈崩溃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声音沙哑地说：“算了，说不定今天晚上睡一觉，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呢？”
程恒月：“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不可控的未来。”
宁曈不满地坐直，注视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抱怨道：“我不过就说两句，那么严格干什么？真是的...”
程恒月低下头，沉思半晌，居然一反常态地叹了口气：“也是。”
“总之，我们接下来稳住人设，千万不要被人看出破绽。听明白了吗？”
宁曈不满地“啧”了一声，还是敷衍地应道：“明白了，学霸大人。”
上午第一节杜鹃的物理课，二人开始认真履行约定：宁曈认真上课，程恒月认真睡觉。
宁曈惊讶地发现，程恒月无论是演技还是头脑，都远超自己。就比如现在，程恒月趴在桌子上，脸埋在双臂中，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但宁曈肯定，她一定在暗中听课。
写完板书的杜鹃一转身，就瞥见“程恒月”吃惊地注视着正在睡觉的“宁曈”。她皱了皱眉，也不扔粉笔，而是布置了几道习题让大家做，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宁曈”身边。
见杜鹃靠近，宁曈赶紧低头，胡乱扯了一页纸拿起程恒月的黑笔装作在写，余光警惕地瞄着杜鹃。
杜鹃轻轻拍了一下程恒月：“宁曈，起床了。”
宁曈暗暗佩服。换作是方音，恐怕早就一个粉笔头砸过来了。还得是杜鹃年轻，以最亲切的方法唤醒学生。
然后，宁曈就看见程恒月的脑袋动了一下，然后模模糊糊地抬起头，像一只刚睡醒的猫咪，嘴里含混不清，“老师？”
直到这一刻，宁曈才惊觉，程恒月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而且睡懵了。
只见杜鹃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起来做题了。第五页的一到八题。”
恍惚片刻，程恒月歪了一下脑袋，揉捏双眼，明显睡意未消，像个小孩子一样迷迷糊糊地点了一下头。
见此，杜鹃满意地离去，开始环绕班级，时不时拿红笔现场批改。
宁曈立刻捅了捅程恒月，喉结上下一动：“程恒月，这些题目我不会你赶紧做啊，要是一会儿她过来批我的可就晚了。”
程恒月长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很快就把题目做完了。
第二节英语课，或许是睡足了，程恒月开始低头玩《城市脉动》。意料之中，又是一个粉笔头过来，方音愤怒地质问：“宁曈！昨天的作业全班就你一个人没有写，上课还不听，低着头偷看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来学校是干嘛的！”
程恒月学着宁曈的模样，慢慢悠悠地站起来，懒散地说：“履行受教育权。”
整个九班哄堂大笑。前桌夏亦冬忍不住朝程恒月比了一个大拇指，笑得直趴在桌子上，止都止不住。季言初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你个傻逼。”
然后，程恒月就被恼羞成怒的方音一通训斥，最后乖乖站到后面罚站。宁曈给了她一个怜惜的眼神，然后继续听方音上课。
他对英语语法一窍不通，干脆捧着单词书背单词，至少不浪费时间。令他惊讶的是，背英语单词比他想象得要简单、有趣得多。比如有一个词，“retarded”，甚是得他喜爱。“damn”也不错，他打算以后多多实践。
白天的时光随着二人如履薄冰的伪装流去，余下期盼已久的夜晚。正当程恒月准备下楼时，宁曈拦住了她。他晚自习经常翘课出去，从未被抓到过。但宁曈却说：“今晚还是算了吧。虽然你有我的壳子，但内芯毕竟是个女生，大晚上的出去，不安全。”
程恒月不太放心，又劝了几句，最后被宁曈的“偶尔不翘晚自习不会被人发现，而且你还要帮我写完作业”怼了回去。
宿舍里有人，要是发现“宁曈”写作业，且正确率格外高，那就死翘翘了。白天程恒月又是睡觉又是玩手机，作业一点没写，只剩晚自习的时间了。
经此一事，程恒月也深深地进行了反省。若身体日后没有换回来，白天就得偷偷写完作业。
——然后就被季言初毫不留情地骂了一句“傻逼”，打断了她的夸张表演。
程恒月面若冰霜，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她轻拍宁曈紧握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开。宁曈冷哼一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教室，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耐烦的气息。程恒月紧随其后，刚出教室就听宁曈压低声音质问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程恒月冷冷地回应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换了。”
话语如同冰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宁曈眉头紧凑：“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扮演对方？”
程恒月不假思索地回答：“暂时先这样，边走边看，同时找出灵魂互换的原因。你的室友杜青朝说，昨晚你玩游戏时突然晕倒，这可能与灵魂互换有关。”
程恒月的手撑着下颔，继续分析道：“如果无关，就得回想昨天是否有只涉及我们二人的特殊事件。”
未等宁曈思索，程恒月就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语速飞快，“早上在家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在学校，我正常上课，你照旧玩手机，晚上我还是按时做题、睡觉，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身为学渣的宁曈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那是什么原因？”
程恒月没有回答，只是一瞥手表，突兀地说：“快要开始晨读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是英语课代表，要收作业。你收了吗？”
宁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程恒月就已经转身离开。她大步走进教室，神情冷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留下宁曈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脸上写满了绝望。
收！作！业！
宁曈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但是他别无选择。当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捧着作业本时，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让他很想抽根烟放松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正当理由踏入这个让他如坐针毡的地方。以前在办公室的命运，只有挨骂这一条路。
他想象着程恒月的行动准则，轻轻敲门，走进去将作业放到方音的桌上。方音抿了一口水，抬眼问道：“都齐了吗？”
“没有。”虽然感到羞耻和奇怪，但宁曈还是老实汇报，“宁曈没交。”
——这种自己叫自己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方音皱了皱眉，放下杯子，“宁曈怎么回事？听说他高一也是这样，高考可怎么办？”
随即，她挥挥手：“算了。恒月你先回去吧。如果可以，你尽量拉他一把吧。”
宁曈乖巧地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他浑身一僵，愣在了原地。
在他旁边，班主任杜鹃正在打电话。
她并未察觉到身边的学生，仍在安抚电话另一边的家长：“林女士，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急不来的...”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向温婉的语调此刻却充满焦虑：“一天到晚睡觉打游戏，宁曈这可怎么办？要是他能有恒月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宁曈的心猛地一沉。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突然，杜鹃余光瞥见“程恒月”，赶紧把手机拿远，挤出一个笑容：“恒月，怎么了？”
宁曈立即摇头，快步离开。但那句话却如影随形，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要是他能有恒月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回到教室，宁曈默默地坐在程恒月旁边，睫羽轻垂，看不清眼中神色，却又很快抬眸，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程恒月并未发现宁曈的异样，还在整理座位上的东西。
很快，语文老师康鹊之走进教室，开始一个小时的晨读。九班的规矩是：前二十分钟站着，中间二十分钟坐着，后二十分钟站着，然后吃早饭。
程恒月刚拿起书准备读，就感觉到宁曈用手肘捅了自己一下。她疑惑地转头：“怎么了？”
宁曈压低声音：“你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壳子里。我晨读从来不读，都是把手机放在本子上看的。——你拿手机了吗？”
宁曈知道，程恒月不会把自己的手机带到学校里。毕竟——她可是好学生啊。
程恒月点头，然后把手机拿出来，准备输入密码。
“密码是0813。”
程恒月输入密码，草草一扫。宁曈的手机背景是城市夜景的插画，繁荣却又孤寂。程恒月来回滑动几下，发现除了系统应用，其余全是游戏。从《原神》到《和平精英》，再到《第五人格》，一应俱全。
“你看看你喜欢玩什么游戏？”宁曈说完，见程恒月踌躇不决的模样就明白了。但转念一想，程恒月作为年级第一，怎么可能玩游戏嘛。假期周末一天到晚憋在自己的房间里，肯定是在学习。
刹那间，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句话，如同鼓声回响，久久不散：“要是他能有恒月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是啊，程恒月可是一等一的好学生，肯定不玩游戏，哪里是他能比拟的？
正当宁曈思索之际，程恒月突然问道：“我能下载新游戏吗？”
宁曈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随意？”
他们的座位在后排靠窗处，同学们站着，老师轻易看不到。再加上班里阵阵朗读声，大家无法分神关注到这边，浑水摸鱼完全没问题。
宁曈当然没有晨读，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程恒月这样的学霸喜欢玩什么样的游戏？估计也是学习相关的吧，毕竟这种人的脑子里除了学习肯定还是学习。
然后，他就目睹程恒月输入了“城市脉动”，下载完成后带上耳线，点开，映入眼帘的是像素化的城市界面，和一个身穿盈蓝色长裙的小人。程恒月熟练地控制小人满地图跑，和NPC进行一系列看来无聊的对话，然后经营商店等等。
除了是英文版，其余和学习毫无关系！
最让宁曈震惊的是，程恒月的手法十分娴熟，甚至能精准掌握每个NPC的行程然后上去打招呼，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浪费。
——这根本就是老手啊！而且至少玩了好几个月的那种！
宁曈神情复杂地询问：“这个游戏，你玩多久了？”
程恒月头也不抬：“好像是小学四年级开始玩的。但自从高中开始，只有假期会玩。”
宁曈掐着手指计算时间。小学四年级，到高中二年级...六七年了啊！
“我靠。”宁曈忍不住就是一句粗口。
这怎么可能？
于是，他忍不住问：“你是程恒月吗？”
话音刚落，程恒月就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了宁曈：“？”
就这样，程恒月玩游戏玩了一个小时，宁曈读课文读了一个小时。
随着晨读结束的铃声悠扬响起，宁曈轰然甩下书本喘息的片刻，杜青朝就犹如离弦之箭，迅速冲向“宁曈”：“曈总！咱们赶紧去吃早饭吧！”
他不经意间掠过“宁曈”的手机屏幕，好奇地问道：“哎，曈总，这什么游戏啊？以前怎么没见你玩儿过？”
确认存档之后，程恒月退出游戏，神情淡然：“城市脉动。”
“什么...脉动？”杜青朝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手指在屏幕前顿住。
宁曈用看白痴的眼神瞪着杜青朝：“城市脉动，这么简单的名字都记不住。”
杜青朝边打字边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望向“程恒月”：“学霸，我的记忆力当然没有你好，肯定没办法一下子记住啊。”
女体宁曈：“......”
“杜青朝，”程恒月把手机放回兜里，“我有些事情要和我...妹妹说。私事。你一会儿自己吃吧。”
杜青朝愣怔半晌，随即轻轻点头，“哦。”
他心道：兄妹感情真好。怎么他就没有这样好的哥哥或者姐姐？
结果这对被羡慕的兄妹，经过早饭时间的讨论毫无成果。宁曈崩溃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声音沙哑地说：“算了，说不定今天晚上睡一觉，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呢？”
程恒月：“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不可控的未来。”
宁曈不满地坐直，注视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抱怨道：“我不过就说两句，那么严格干什么？真是的...”
程恒月低下头，沉思半晌，居然一反常态地叹了口气：“也是。”
“总之，我们接下来稳住人设，千万不要被人看出破绽。听明白了吗？”
宁曈不满地“啧”了一声，还是敷衍地应道：“明白了，学霸大人。”
上午第一节杜鹃的物理课，二人开始认真履行约定：宁曈认真上课，程恒月认真睡觉。
宁曈惊讶地发现，程恒月无论是演技还是头脑，都远超自己。就比如现在，程恒月趴在桌子上，脸埋在双臂中，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但宁曈肯定，她一定在暗中听课。
写完板书的杜鹃一转身，就瞥见“程恒月”吃惊地注视着正在睡觉的“宁曈”。她皱了皱眉，也不扔粉笔，而是布置了几道习题让大家做，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宁曈”身边。
见杜鹃靠近，宁曈赶紧低头，胡乱扯了一页纸拿起程恒月的黑笔装作在写，余光警惕地瞄着杜鹃。
杜鹃轻轻拍了一下程恒月：“宁曈，起床了。”
宁曈暗暗佩服。换作是方音，恐怕早就一个粉笔头砸过来了。还得是杜鹃年轻，以最亲切的方法唤醒学生。
然后，宁曈就看见程恒月的脑袋动了一下，然后模模糊糊地抬起头，像一只刚睡醒的猫咪，嘴里含混不清，“老师？”
直到这一刻，宁曈才惊觉，程恒月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而且睡懵了。
只见杜鹃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起来做题了。第五页的一到八题。”
恍惚片刻，程恒月歪了一下脑袋，揉捏双眼，明显睡意未消，像个小孩子一样迷迷糊糊地点了一下头。
见此，杜鹃满意地离去，开始环绕班级，时不时拿红笔现场批改。
宁曈立刻捅了捅程恒月，喉结上下一动：“程恒月，这些题目我不会你赶紧做啊，要是一会儿她过来批我的可就晚了。”
程恒月长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很快就把题目做完了。
第二节英语课，或许是睡足了，程恒月开始低头玩《城市脉动》。意料之中，又是一个粉笔头过来，方音愤怒地质问：“宁曈！昨天的作业全班就你一个人没有写，上课还不听，低着头偷看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来学校是干嘛的！”
程恒月学着宁曈的模样，慢慢悠悠地站起来，懒散地说：“履行受教育权。”
整个九班哄堂大笑。前桌夏亦冬忍不住朝程恒月比了一个大拇指，笑得直趴在桌子上，止都止不住。季言初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你个傻逼。”
然后，程恒月就被恼羞成怒的方音一通训斥，最后乖乖站到后面罚站。宁曈给了她一个怜惜的眼神，然后继续听方音上课。
他对英语语法一窍不通，干脆捧着单词书背单词，至少不浪费时间。令他惊讶的是，背英语单词比他想象得要简单、有趣得多。比如有一个词，“retarded”，甚是得他喜爱。“damn”也不错，他打算以后多多实践。
白天的时光随着二人如履薄冰的伪装流去，余下期盼已久的夜晚。正当程恒月准备下楼时，宁曈拦住了她。他晚自习经常翘课出去，从未被抓到过。但宁曈却说：“今晚还是算了吧。虽然你有我的壳子，但内芯毕竟是个女生，大晚上的出去，不安全。”
程恒月不太放心，又劝了几句，最后被宁曈的“偶尔不翘晚自习不会被人发现，而且你还要帮我写完作业”怼了回去。
宿舍里有人，要是发现“宁曈”写作业，且正确率格外高，那就死翘翘了。白天程恒月又是睡觉又是玩手机，作业一点没写，只剩晚自习的时间了。
经此一事，程恒月也深深地进行了反省。若身体日后没有换回来，白天就得偷偷写完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