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安安静静，大家奋笔疾书。程恒月作为宁曈，佯装翘了晚自习，实际是偷跑回宿舍写作业了。放学时人流量大，她“乘虚而入”把作业交给宁曈后，再次回到宿舍。
程恒月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就去厕所。她抬头朝向天花板，闭上双眼，脱下裤子如厕。然后，她迅速穿上裤子，转身欲走，就发现杜青朝正一脸吃惊地注视着自己。
饶是再镇定理智的人，此时恐怕也难掩心中那声由衷的惊叹——“卧槽”。
程恒月便是如此。
她的头皮发麻，眼角不觉抽搐，一时不知如何行动。
这个家伙，不会从头到尾都在盯着自己如厕吧？
然而，杜青朝浑然不觉“宁曈”的窘迫与尴尬，不解道：“曈总，你为什么上厕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程恒月：“...够了，不要再提了...”
她认为能顺利用男生的身体如厕结束，就像是历经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取得了来之不易的小胜。结果被杜青朝这么一说，不过尔尔。
程恒月顶着杜青朝一脸稀奇的目光，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从一片阴霾中走出。她缓缓坐到书桌前，深呼一口气后，拿出手机，挂上耳线，点开《城市脉动》。
等待加载的过程中，她揉捏了几下脖颈，忽然瞥到最底层的抽屉出来了一点。
她微微躬身，正欲推回，却突然怔愣。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将抽屉抽出，瞳孔瞬间收缩。
里面，是满满一抽屉的烟盒。最上面的一盒烟里，只剩下一根，其余全部都是没有拆封过的。
程恒月从前从未见过宁曈买烟，更别说抽烟了。
震惊之余，游戏的背景音乐顺着耳线传入耳中。她的眼神一晃，迅速将抽屉退回，注视着手机的屏幕中，杂乱的农场画面。
就算宁曈真的抽烟，那就怎么样？她管不着。
而此时坐在书桌前的唐瑾川，余光一瞥，见程恒月在玩手机，眉头紧凑：“宁曈，你不学习？”
唐瑾川其人，可是个有趣之人。旁人对校霸恐惧的不行，但他却毫无恐慌，对学习的氛围要求很高。
若说之前的夏亦冬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那唐瑾川就是不信谣不传谣、无所畏惧的牛人，实在罕见，偏偏就是和宁曈成为了舍友。
更让他不害怕的，是因为宁曈这两天没有闹事，而且班里观察到，他和杜青朝、程恒月的相处还不错，畏惧之心也就减弱了。
“不学。”程恒月学着宁曈的语气，压低了声音。
与此同时，杜青朝也拿出手机，点开游戏，问：“曈总，继续昨天晚上的游戏吗？”
他还没有等到程恒月的回答，就听唐瑾川一拍桌面，一大嗓子吼道：“够了！老师日日为你们操心，我看都付之东流了！游戏游戏游戏，没有游戏你们活不了了是吗？”
杜青朝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手机甩掉。程恒月就平静许多，回忆了一下宁曈欠揍的模样，不慌不忙地回道：“是的。”
唐瑾川听到这个回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出乎程恒月的意料，他立刻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程恒月面前，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就别玩了。手机我收了，今天不把作业写完别想拿回去！”唐瑾川冷冷地说道，转身将手机锁进抽屉。
他的眼神锐利无双，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寒气，直击人心。挺拔的身姿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惧。动作干脆利落，转身时衣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程恒月一时之间思绪停滞，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按照宁曈的人设，他肯定会给唐瑾川一拳。但她不仅不会打架，还答应过林阿姨会照看好宁曈，不让他吃处分。
可若是不打，那么一定会被怀疑。杜青朝虽然成绩不好，但人不傻。
电光火石之间，程恒月咬咬牙，迅速回想宁曈平时的表现，随即露出一个自认为轻蔑的笑容。
但在杜青朝和唐瑾川的眼里，这个笑容显得诡异又奇怪，活像恐怖片里的鬼怪。
“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她慢悠悠地说，语气里充满挑衅，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唐瑾川皱眉：“宁曈，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学习负点责任？”
程恒月大步走向唐瑾川，一把推开他。“少在这装模作样！”她粗暴地拉开抽屉，抓起手机。
杜青朝大叫一声，把程恒月也惊醒了。她略显颤抖得凝视着宁曈的手，心道：宁曈的力气得是有多大，居然把锁上的抽屉直接拉开了！还是说校方的宿舍用具太老？
顾不得思考，唐瑾川想要阻止，程恒月却突然转身，眼神凶狠地盯着他：“怎么，想打架？来啊，看看谁怕谁？”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机、抽屉和程恒月的话语中，丝毫没有发现，“宁曈”的身体抖得厉害。
杜青朝连忙起身劝阻：“别别别，有话好说...”
程恒月甩开杜青朝的手，冷冷地扫视两人：“听好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敢动我的东西，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完，她大步走向门口，用力摔上门离开了宿舍，留下唐瑾川和杜青朝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程恒月刚踉跄着冲出宿舍楼，就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布偶，瞬间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汗水如雨点般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滚落，浸湿了衣领。她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心脏狂跳不止，耳边嗡嗡作响。
那种几乎暴露秘密的恐惧感依旧如影随形，让她浑身发冷，甚至忍不住回望了一眼楼上。程恒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脏。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蒙混过关，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白天苦心经营的一切就会土崩瓦解。
可是现在，她去哪儿呢？
深夜的学校，平日里喧嚣的地方此刻变得异常寂静。天空中挂着几颗零星的星星，但云层遮挡了大部分的光芒，让夜色更加浓重。校园里的灯光几乎都熄灭了，只有偶尔一两盏昏黄的路灯在努力地驱散周围的黑暗，却也显得力不从心。一阵风拂过，叶片沙沙作响，惹得程恒月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如同无家可归的弃婴。
她心神微动，瞬间失神。九月天的晚上凉意渐浓，她的身躯不禁轻颤。蓦然间，她拿出手机，手指如疾风般在屏幕上跃动，似溺水之人竭力抓紧水上的最后一块浮木，拨通了墨清的电话。
墨清是她女生寝室的室友，为人温和体贴，听说就算是广告电信也一定不会挂。只是若早知今日，程恒月一定会把手机带到学校里，而不是给室友打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温和的声音：“喂？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宁曈。”程恒月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能不能帮我找一下程恒月？我有急事，拜托了。”
虽然程恒月习惯依靠自己，从不轻信他人，但此刻她别无选择，且漆黑的夜色和周围的影影绰绰让她感到异常紧张。
她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虽然是她自己作出的选择。
很快，低沉又显焦躁的声音传来：“喂？怎么了？”
程恒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颤巍巍地询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你现在方便下来吗？”
她勉力保持镇定，却无济于事。
宁曈愣了一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程恒月欲言又止，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她猛地回头张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快点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宁曈匆忙扯过两件外套，几乎是小跑着下楼，冲向男生宿舍楼。黑夜之中，宁曈借微弱的灯光，望见了瑟缩在宿舍楼下的“自己”，正紧张地环顾四周，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局促不安。
程恒月双臂紧紧环抱着身体，似乎在抵御着无形的寒意。肩膀微微耸起，头低垂着，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被这个世界发现。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轮廓显得模糊不清，就像一个游离在现实边缘的幽灵。脚步不安地在原地挪动，时而抬头望向宿舍楼，眼神中透露出犹豫和迷茫。她的存在感是如此微弱，仿佛随时会消失在夜色中。那份孤独和无助几乎要溢出来，在寂静的夜晚中无声地呐喊。
宁曈疾步向她奔来，在程恒月还来不及开口之际，便已将两件外套准确无误地披在她的肩上，仿佛是要将她与这夜色隔绝开来。
他豁然在程恒月身边坐下，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不穿严实了？我告诉你，要是你把我的身体冻坏了，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程恒月不自知地抓紧两件厚实的外套，语气依旧清冷，却少了方才的颤抖：“嗯。”
见宁曈微微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程恒月轻轻抓住宁曈的手腕，却令宁曈不禁一个哆嗦。
——手好凉。
他记得自己的身体向来温暖，而且现在是九月初，怎么会这么冷？
但程恒月并未意识到宁曈的异样，只是冷冷地说：“其实我现在流落宿舍楼下，还是托你的福呢，哥哥。”
她刻意在“哥哥”二字上咬了重音，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讽刺，立刻把宁曈的魂勾回来了：“...你说？”
程恒月把简洁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语气依旧保持着她一贯的冷静：“若是你本人在场，唐瑾川现在或许已经进医院了。可惜你的力气不小，就是脾气太差。这下可好，把自己关在外面了。”
宁曈努力辩解：“...那不至于，我脾气也还不错。除非犯贱犯到我头上，否则我不轻易动手。”
略带思索后，宁曈试探性地提出建议：“要不，你去附近的网吧或者酒店呆一晚？”
程恒月抬眸，眉头深锁，声音清冷地吐出三个字，“...要翻墙？”
“对啊。”宁曈理所当然地说，“不然走正门让保安抓？或者，你愿意自己在宿舍楼下呆着，等宿管阿姨来逮你。”
沉思两秒，程恒月起身：“走吧。”
宁曈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真的愿意？”
“不然你让自己夜宿楼梯？”程恒月面无表情地指指脚下的台阶，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宁曈无奈地耸耸肩：“...好吧。”
来到学校墙边，宁曈驾轻就熟地搬来附近的转头放在墙边，指挥程恒月：“你现在踩上去，然后扶着墙，小心别摔下去...哎？”
话音未落，只见夜幕下，程恒月的身影如猫儿一般敏捷。她熟练地用手撑着墙面，三两下翻上去，曲腿蹲着，看好了落脚点，猛地一跃——
程恒月双手撑地，轻盈落地，站起来拍拍双手，清冷的声音穿过墙面传入目瞪口呆的宁曈耳中：“我过来了。”
宁曈眨了眨眼，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我操。”
这熟练地...
“程恒月，你实话实说，以前是不是干过这一行？”宁曈忍不住发问。
程恒月淡然回答：“我哪里像你这么闲，只是小学喜欢玩攀岩，次数多了，就刻在骨子里了。”
宁曈哑口无言：“......”
好吧，这个学霸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程恒月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就去厕所。她抬头朝向天花板，闭上双眼，脱下裤子如厕。然后，她迅速穿上裤子，转身欲走，就发现杜青朝正一脸吃惊地注视着自己。
饶是再镇定理智的人，此时恐怕也难掩心中那声由衷的惊叹——“卧槽”。
程恒月便是如此。
她的头皮发麻，眼角不觉抽搐，一时不知如何行动。
这个家伙，不会从头到尾都在盯着自己如厕吧？
然而，杜青朝浑然不觉“宁曈”的窘迫与尴尬，不解道：“曈总，你为什么上厕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程恒月：“...够了，不要再提了...”
她认为能顺利用男生的身体如厕结束，就像是历经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取得了来之不易的小胜。结果被杜青朝这么一说，不过尔尔。
程恒月顶着杜青朝一脸稀奇的目光，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从一片阴霾中走出。她缓缓坐到书桌前，深呼一口气后，拿出手机，挂上耳线，点开《城市脉动》。
等待加载的过程中，她揉捏了几下脖颈，忽然瞥到最底层的抽屉出来了一点。
她微微躬身，正欲推回，却突然怔愣。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将抽屉抽出，瞳孔瞬间收缩。
里面，是满满一抽屉的烟盒。最上面的一盒烟里，只剩下一根，其余全部都是没有拆封过的。
程恒月从前从未见过宁曈买烟，更别说抽烟了。
震惊之余，游戏的背景音乐顺着耳线传入耳中。她的眼神一晃，迅速将抽屉退回，注视着手机的屏幕中，杂乱的农场画面。
就算宁曈真的抽烟，那就怎么样？她管不着。
而此时坐在书桌前的唐瑾川，余光一瞥，见程恒月在玩手机，眉头紧凑：“宁曈，你不学习？”
唐瑾川其人，可是个有趣之人。旁人对校霸恐惧的不行，但他却毫无恐慌，对学习的氛围要求很高。
若说之前的夏亦冬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那唐瑾川就是不信谣不传谣、无所畏惧的牛人，实在罕见，偏偏就是和宁曈成为了舍友。
更让他不害怕的，是因为宁曈这两天没有闹事，而且班里观察到，他和杜青朝、程恒月的相处还不错，畏惧之心也就减弱了。
“不学。”程恒月学着宁曈的语气，压低了声音。
与此同时，杜青朝也拿出手机，点开游戏，问：“曈总，继续昨天晚上的游戏吗？”
他还没有等到程恒月的回答，就听唐瑾川一拍桌面，一大嗓子吼道：“够了！老师日日为你们操心，我看都付之东流了！游戏游戏游戏，没有游戏你们活不了了是吗？”
杜青朝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手机甩掉。程恒月就平静许多，回忆了一下宁曈欠揍的模样，不慌不忙地回道：“是的。”
唐瑾川听到这个回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出乎程恒月的意料，他立刻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程恒月面前，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就别玩了。手机我收了，今天不把作业写完别想拿回去！”唐瑾川冷冷地说道，转身将手机锁进抽屉。
他的眼神锐利无双，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寒气，直击人心。挺拔的身姿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惧。动作干脆利落，转身时衣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程恒月一时之间思绪停滞，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按照宁曈的人设，他肯定会给唐瑾川一拳。但她不仅不会打架，还答应过林阿姨会照看好宁曈，不让他吃处分。
可若是不打，那么一定会被怀疑。杜青朝虽然成绩不好，但人不傻。
电光火石之间，程恒月咬咬牙，迅速回想宁曈平时的表现，随即露出一个自认为轻蔑的笑容。
但在杜青朝和唐瑾川的眼里，这个笑容显得诡异又奇怪，活像恐怖片里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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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川皱眉：“宁曈，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学习负点责任？”
程恒月大步走向唐瑾川，一把推开他。“少在这装模作样！”她粗暴地拉开抽屉，抓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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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思考，唐瑾川想要阻止，程恒月却突然转身，眼神凶狠地盯着他：“怎么，想打架？来啊，看看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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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恒月甩开杜青朝的手，冷冷地扫视两人：“听好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敢动我的东西，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完，她大步走向门口，用力摔上门离开了宿舍，留下唐瑾川和杜青朝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程恒月刚踉跄着冲出宿舍楼，就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布偶，瞬间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汗水如雨点般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滚落，浸湿了衣领。她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心脏狂跳不止，耳边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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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学校，平日里喧嚣的地方此刻变得异常寂静。天空中挂着几颗零星的星星，但云层遮挡了大部分的光芒，让夜色更加浓重。校园里的灯光几乎都熄灭了，只有偶尔一两盏昏黄的路灯在努力地驱散周围的黑暗，却也显得力不从心。一阵风拂过，叶片沙沙作响，惹得程恒月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如同无家可归的弃婴。
她心神微动，瞬间失神。九月天的晚上凉意渐浓，她的身躯不禁轻颤。蓦然间，她拿出手机，手指如疾风般在屏幕上跃动，似溺水之人竭力抓紧水上的最后一块浮木，拨通了墨清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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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恒月双臂紧紧环抱着身体，似乎在抵御着无形的寒意。肩膀微微耸起，头低垂着，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被这个世界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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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曈疾步向她奔来，在程恒月还来不及开口之际，便已将两件外套准确无误地披在她的肩上，仿佛是要将她与这夜色隔绝开来。
他豁然在程恒月身边坐下，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不穿严实了？我告诉你，要是你把我的身体冻坏了，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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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曈微微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程恒月轻轻抓住宁曈的手腕，却令宁曈不禁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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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的身体向来温暖，而且现在是九月初，怎么会这么冷？
但程恒月并未意识到宁曈的异样，只是冷冷地说：“其实我现在流落宿舍楼下，还是托你的福呢，哥哥。”
她刻意在“哥哥”二字上咬了重音，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讽刺，立刻把宁曈的魂勾回来了：“...你说？”
程恒月把简洁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语气依旧保持着她一贯的冷静：“若是你本人在场，唐瑾川现在或许已经进医院了。可惜你的力气不小，就是脾气太差。这下可好，把自己关在外面了。”
宁曈努力辩解：“...那不至于，我脾气也还不错。除非犯贱犯到我头上，否则我不轻易动手。”
略带思索后，宁曈试探性地提出建议：“要不，你去附近的网吧或者酒店呆一晚？”
程恒月抬眸，眉头深锁，声音清冷地吐出三个字，“...要翻墙？”
“对啊。”宁曈理所当然地说，“不然走正门让保安抓？或者，你愿意自己在宿舍楼下呆着，等宿管阿姨来逮你。”
沉思两秒，程恒月起身：“走吧。”
宁曈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真的愿意？”
“不然你让自己夜宿楼梯？”程恒月面无表情地指指脚下的台阶，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宁曈无奈地耸耸肩：“...好吧。”
来到学校墙边，宁曈驾轻就熟地搬来附近的转头放在墙边，指挥程恒月：“你现在踩上去，然后扶着墙，小心别摔下去...哎？”
话音未落，只见夜幕下，程恒月的身影如猫儿一般敏捷。她熟练地用手撑着墙面，三两下翻上去，曲腿蹲着，看好了落脚点，猛地一跃——
程恒月双手撑地，轻盈落地，站起来拍拍双手，清冷的声音穿过墙面传入目瞪口呆的宁曈耳中：“我过来了。”
宁曈眨了眨眼，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我操。”
这熟练地...
“程恒月，你实话实说，以前是不是干过这一行？”宁曈忍不住发问。
程恒月淡然回答：“我哪里像你这么闲，只是小学喜欢玩攀岩，次数多了，就刻在骨子里了。”
宁曈哑口无言：“......”
好吧，这个学霸不按正常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