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赌坊。
“大、大、大。”
“小、小、小。”
赌坊内传来一阵吆喝声。一张四方桌靠近墙壁而设。墙壁上张贴着白底黑字的“庄”，笔锋苍劲有力。
“买定离手。”充满蛊惑性的声音穿透人的耳膜，下着最后的通牒。
掷骰子的庄家眼神左右各暼了一下。
此话一出，则代表着下定之人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两个下注的赌徒则秉住呼吸，眼神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骰盅。
“到底是大，还是小呢？”庄家面带微笑有意哄托气氛。
围观的群众早就等不及了，在一旁出声起哄叫嚷。
“快点开啊。”
“快开。”
“开啊。”
眼见气氛到位。
庄家低头敛眉，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稍纵即逝。
他抬头视线如巡场一般再次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见众人皆期待地看向他手中的骰蛊。
他口中念念有词：“买定离手，开！”
黑色的骰蛊一经掀开，众人都自觉凑近四方桌子前围了一圈。
只听一片唏嘘声，一声哀嚎传出。
“天呐，又输了。”
堵在后面一个身材壮硕身穿宝蓝色衣服衫的男人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一不留神挤到前面的男人。
被挤的男人扭头神情不耐，生气地喊道：“艹，你他妈挤着老子了！”
细看之下，男人面部下颌骨有一道疤痕。
身穿宝蓝色衣衫的男子当场被说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觉得在众人面前被下了面子。浑身肌肉紧绷，凑上前张声叫板：“你他妈跟谁老子呢！”
两人都不是善茬，一来二去就在赌坊里打了起来。
诸如此事，日日在赌坊屡见不鲜。
赌坊内一阵嘈杂，吸引了一阵游客观看。
掷骰子的庄家抬头向二楼一间半遮掩的厢房看去。
窗口的幔帘后，两名男子一站一坐。
站立在一旁身穿青灰色长衫的男子端起茶壶往杯子里续上一杯茶水。
临窗而坐的红衣男子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桌面上端起玉色的茶盏往嘴边送。
待品茗一盏茶后，男子食指轻挑起幔帘的一角。
只见那幔帘后男子下颌骨线条轮廓分明，嘴唇湿润透着微微的蜜色。再往上有幔帘的遮挡就不堪其容了。
红衣男子抬手对着站立在一旁的男子轻抬手势，男子意会随之退下。
伍天奉楚闻璟之命，特带着大理寺的衙役一同前来查案。
两人在隆裕赌坊门口嘀嘀咕咕的。
“伍哥儿，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暗中查访？”衙役低头轻暼了一眼身上标准的大理寺衙役着装，腰间佩戴着醒目的大刀。
穿着这身衣裳到了赌坊，就是心痒难耐想摸两把牌都摸不得。
伍天视线低垂，淡淡地暼了对方一眼，随后翻了一个白眼。
“说得轻巧，暗中查访？”
“脱了身上这层皮谁认识你！”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对方的衣领说道：“这可是我们来去自如的通行证。”
随后他松开手轻哼了一声：“不过是图个便利罢了。”
赌坊里打架的吵闹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伍天瞬间眉目一敛，也不管同行衙役的反应，率先踏入赌坊。
赌坊里不知是谁眼尖先喊了一句：“大理寺来人了。”
正在干架的两个男人停顿了一下，火速分开彼此，隐入人群潜逃了。
二楼相连的楼梯上，青灰色长衫的男人正在带着两名大汉下楼。
垂眸眼见闹事之人火速离场，门口进来两位身穿大理寺服饰的衙役。
他眼神微眯，视线快速往厢房一暼。随后视线回转恢复一贯的冷静。
男子看向门口的两位官差，手背在身后向后轻摆。两名壮汉对视一眼随后悄悄地离场了。
伍天听到吵闹声，进来之后四下巡场，眼神来回扫射。
身穿青灰色长衫的男子嘴角扯了一下，走下楼梯，脸上挂着圆滑的笑，速度极快的迎上前去。
“呦～今儿是什么日子？两位官爷怎么有空莅临小店。”
伍天视线在赌坊内状似随意地在打量而过，口中意味不明地说道：“隆裕赌坊在上京城内若称小店，怕是其他赌坊都不能入眼了。”
男子只谦卑的笑着，并未过多言语。
伍天一双黑眸紧盯着面前之人。男子一袭青灰色棉布长衫，头发梳地一丝不苟。他神情带着恭谨和沉稳，面不改色的任其打量。
“你是这里管事的？”伍天问。
“小人不才，在这里看管一些杂事罢了。”
伍天多看了男子一眼。虽然他嘴上说是看管杂事，看男子的行为做派倒不像真干杂事的人。
伍天心中有了大概，此人在赌坊内倒是有一定份量的。
他说：“刚刚听闻赌坊里一阵吵闹，可是有事发生？”
若是为这事而来，男子轻松了一口气。
他嘴上随意地说道：“嗨～不过是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拌了几句嘴，互相推搡了几下。”
“没什么大事，倒是劳烦两位官爷走一趟了。”
男子以为是谁通风报信到大理寺衙门了，这才引来了两位大理寺衙役。
明知这位管事的男人在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敷衍他们。一旁的衙役轻哼了一声：“我们可没那么闲，专门来管此等打架斗殴之事。”
寻衅滋事者自有衙门来负责。
一句话直接点破的管事男人的遮羞布。
任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管事，这会儿也觉得略显尴尬。
他态度恭谨地说道：“不知两位官爷前来是为何事？”
伍天深深地注视着管事，语气沉沉地说道：“隆裕赌坊里的秩序还是有待加管，不然真闹出了乱子，大理寺介入可就不好看了。”
管事连忙点头称“是”。
“不过，我们却有其事而来。”伍天话锋一转。
“不知管事的可曾听说城中醉红楼发生的命案？”
管事一时惊鄂在原地。随后他双眸不解的看向伍天。
“这，这么大的事，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略有耳闻。”
管事的小心地来回搓手，他拘谨再三问向两名衙役。
“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伍天未语，眼神往四周看了一眼。
官事心领神会，“两位官爷，请随小的这边来。”
说完做了一个手势，引着两位衙役上楼进了一间僻静的厢房。
待两位衙役落座，管事拎来水壶分别为两人沏了茶水。
伍天见管事礼数周整，遂问之：“管事贵姓？”
管事连忙放下手中之物，上前举手做揖。
“鄙姓于，单字幕。”
伍天点头：“那便称呼你一声于管事。”
于管事：“大人抬爱。”
随行的衙役看到桌上斟好的茶，突觉口干舌燥，出来这么久，滴水未进。一时口渴难耐。
他端起茶盏豪迈地一饮而尽。
末了“砸吧”了一下嘴，感慨地说道：“好茶。”
于管事见大理寺衙役面前的茶盏空杯，又提起水壶为其续上一盏。
“粗粗茶水还怕大人们吃不惯呢。”
伍天眼神凉凉地看向同伴一眼，一只手反扣在桌面轻敲了一下发出声响以示警醒。
随行衙役听到声音视线随之看去，触及到对方的眼神之后，低头间就看到伍天面前纹丝未动的茶水。
他回过神来推开茶盏。
“嗐～我们可不是来喝茶的。”
于管事听此心下一凝，眼神在两位官差大人身上流转。最后锁定在伍天身上。
这位官差大人刚才有提过醉红楼命案之事，不知为何今日会找上了隆裕赌坊。
于管事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着：“怒小人愚笨，还请二位大人明示。”
伍天沉吟了一下开口：“大理寺查到醉红楼的死者生前喜欢到隆裕赌坊里赌钱。”
他说着视线紧盯着于管事：“并且据说还欠了隆裕赌坊的银两。”
于管事一颗心被吊得不上不下。
莫不是此事还能和他们隆裕赌坊扯上关系？
难道手下人为了追债把人打死了？
“这……”于管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官差大人说得是……”
伍天倒也不和他兜弯子，直言说道：“历来欠钱者口说无凭都要写个凭证，隆裕赌坊的生意经营这么大，账本总该有吧！”
“不访拿出来待我们查上一番如何？”
于管事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账本确实是有……”
“只是，账本记录着上京城内三六九等的人物，万一对外泄露了名声，只怕……”
于管事欲言又止，随后又急忙澄清：“小人并不是在质疑二位官爷，实在是小人乃一介下人，若赌坊出事东家是要问责的。”
伍天黝黑的脸上眉头一竖，沉着脸：“你且放心，我们只查该查之人。”
于管事得到保证，这才放下心来。
“二位官爷稍等，小的去去就来。”说完做揖退下，并关上了厢房的门。
于管事站在门口张望一番，随后走到另一间厢房敲门请示，随后进入其中。
红衣男人还坐在窗边，手上把玩着玉珠，垂眸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红衣男子并未抬头看向来人，嗓音慵懒的开口：“大理寺为何事而来？”
于管事神色恭谨上前回道：“城中醉红楼不是死人了嘛。”
“说是死者欠了赌坊的银子要查看账本，你看这……”
于管事面露为难一边述说着请示，一边小心地观看男子的神色。
红衣男子抚玩玉珠的手一顿。嘴角邪肆地向上勾起：“有点意思。”
“准了。”
“大、大、大。”
“小、小、小。”
赌坊内传来一阵吆喝声。一张四方桌靠近墙壁而设。墙壁上张贴着白底黑字的“庄”，笔锋苍劲有力。
“买定离手。”充满蛊惑性的声音穿透人的耳膜，下着最后的通牒。
掷骰子的庄家眼神左右各暼了一下。
此话一出，则代表着下定之人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两个下注的赌徒则秉住呼吸，眼神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骰盅。
“到底是大，还是小呢？”庄家面带微笑有意哄托气氛。
围观的群众早就等不及了，在一旁出声起哄叫嚷。
“快点开啊。”
“快开。”
“开啊。”
眼见气氛到位。
庄家低头敛眉，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稍纵即逝。
他抬头视线如巡场一般再次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见众人皆期待地看向他手中的骰蛊。
他口中念念有词：“买定离手，开！”
黑色的骰蛊一经掀开，众人都自觉凑近四方桌子前围了一圈。
只听一片唏嘘声，一声哀嚎传出。
“天呐，又输了。”
堵在后面一个身材壮硕身穿宝蓝色衣服衫的男人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一不留神挤到前面的男人。
被挤的男人扭头神情不耐，生气地喊道：“艹，你他妈挤着老子了！”
细看之下，男人面部下颌骨有一道疤痕。
身穿宝蓝色衣衫的男子当场被说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觉得在众人面前被下了面子。浑身肌肉紧绷，凑上前张声叫板：“你他妈跟谁老子呢！”
两人都不是善茬，一来二去就在赌坊里打了起来。
诸如此事，日日在赌坊屡见不鲜。
赌坊内一阵嘈杂，吸引了一阵游客观看。
掷骰子的庄家抬头向二楼一间半遮掩的厢房看去。
窗口的幔帘后，两名男子一站一坐。
站立在一旁身穿青灰色长衫的男子端起茶壶往杯子里续上一杯茶水。
临窗而坐的红衣男子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桌面上端起玉色的茶盏往嘴边送。
待品茗一盏茶后，男子食指轻挑起幔帘的一角。
只见那幔帘后男子下颌骨线条轮廓分明，嘴唇湿润透着微微的蜜色。再往上有幔帘的遮挡就不堪其容了。
红衣男子抬手对着站立在一旁的男子轻抬手势，男子意会随之退下。
伍天奉楚闻璟之命，特带着大理寺的衙役一同前来查案。
两人在隆裕赌坊门口嘀嘀咕咕的。
“伍哥儿，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暗中查访？”衙役低头轻暼了一眼身上标准的大理寺衙役着装，腰间佩戴着醒目的大刀。
穿着这身衣裳到了赌坊，就是心痒难耐想摸两把牌都摸不得。
伍天视线低垂，淡淡地暼了对方一眼，随后翻了一个白眼。
“说得轻巧，暗中查访？”
“脱了身上这层皮谁认识你！”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对方的衣领说道：“这可是我们来去自如的通行证。”
随后他松开手轻哼了一声：“不过是图个便利罢了。”
赌坊里打架的吵闹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伍天瞬间眉目一敛，也不管同行衙役的反应，率先踏入赌坊。
赌坊里不知是谁眼尖先喊了一句：“大理寺来人了。”
正在干架的两个男人停顿了一下，火速分开彼此，隐入人群潜逃了。
二楼相连的楼梯上，青灰色长衫的男人正在带着两名大汉下楼。
垂眸眼见闹事之人火速离场，门口进来两位身穿大理寺服饰的衙役。
他眼神微眯，视线快速往厢房一暼。随后视线回转恢复一贯的冷静。
男子看向门口的两位官差，手背在身后向后轻摆。两名壮汉对视一眼随后悄悄地离场了。
伍天听到吵闹声，进来之后四下巡场，眼神来回扫射。
身穿青灰色长衫的男子嘴角扯了一下，走下楼梯，脸上挂着圆滑的笑，速度极快的迎上前去。
“呦～今儿是什么日子？两位官爷怎么有空莅临小店。”
伍天视线在赌坊内状似随意地在打量而过，口中意味不明地说道：“隆裕赌坊在上京城内若称小店，怕是其他赌坊都不能入眼了。”
男子只谦卑的笑着，并未过多言语。
伍天一双黑眸紧盯着面前之人。男子一袭青灰色棉布长衫，头发梳地一丝不苟。他神情带着恭谨和沉稳，面不改色的任其打量。
“你是这里管事的？”伍天问。
“小人不才，在这里看管一些杂事罢了。”
伍天多看了男子一眼。虽然他嘴上说是看管杂事，看男子的行为做派倒不像真干杂事的人。
伍天心中有了大概，此人在赌坊内倒是有一定份量的。
他说：“刚刚听闻赌坊里一阵吵闹，可是有事发生？”
若是为这事而来，男子轻松了一口气。
他嘴上随意地说道：“嗨～不过是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拌了几句嘴，互相推搡了几下。”
“没什么大事，倒是劳烦两位官爷走一趟了。”
男子以为是谁通风报信到大理寺衙门了，这才引来了两位大理寺衙役。
明知这位管事的男人在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敷衍他们。一旁的衙役轻哼了一声：“我们可没那么闲，专门来管此等打架斗殴之事。”
寻衅滋事者自有衙门来负责。
一句话直接点破的管事男人的遮羞布。
任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管事，这会儿也觉得略显尴尬。
他态度恭谨地说道：“不知两位官爷前来是为何事？”
伍天深深地注视着管事，语气沉沉地说道：“隆裕赌坊里的秩序还是有待加管，不然真闹出了乱子，大理寺介入可就不好看了。”
管事连忙点头称“是”。
“不过，我们却有其事而来。”伍天话锋一转。
“不知管事的可曾听说城中醉红楼发生的命案？”
管事一时惊鄂在原地。随后他双眸不解的看向伍天。
“这，这么大的事，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略有耳闻。”
管事的小心地来回搓手，他拘谨再三问向两名衙役。
“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伍天未语，眼神往四周看了一眼。
官事心领神会，“两位官爷，请随小的这边来。”
说完做了一个手势，引着两位衙役上楼进了一间僻静的厢房。
待两位衙役落座，管事拎来水壶分别为两人沏了茶水。
伍天见管事礼数周整，遂问之：“管事贵姓？”
管事连忙放下手中之物，上前举手做揖。
“鄙姓于，单字幕。”
伍天点头：“那便称呼你一声于管事。”
于管事：“大人抬爱。”
随行的衙役看到桌上斟好的茶，突觉口干舌燥，出来这么久，滴水未进。一时口渴难耐。
他端起茶盏豪迈地一饮而尽。
末了“砸吧”了一下嘴，感慨地说道：“好茶。”
于管事见大理寺衙役面前的茶盏空杯，又提起水壶为其续上一盏。
“粗粗茶水还怕大人们吃不惯呢。”
伍天眼神凉凉地看向同伴一眼，一只手反扣在桌面轻敲了一下发出声响以示警醒。
随行衙役听到声音视线随之看去，触及到对方的眼神之后，低头间就看到伍天面前纹丝未动的茶水。
他回过神来推开茶盏。
“嗐～我们可不是来喝茶的。”
于管事听此心下一凝，眼神在两位官差大人身上流转。最后锁定在伍天身上。
这位官差大人刚才有提过醉红楼命案之事，不知为何今日会找上了隆裕赌坊。
于管事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着：“怒小人愚笨，还请二位大人明示。”
伍天沉吟了一下开口：“大理寺查到醉红楼的死者生前喜欢到隆裕赌坊里赌钱。”
他说着视线紧盯着于管事：“并且据说还欠了隆裕赌坊的银两。”
于管事一颗心被吊得不上不下。
莫不是此事还能和他们隆裕赌坊扯上关系？
难道手下人为了追债把人打死了？
“这……”于管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官差大人说得是……”
伍天倒也不和他兜弯子，直言说道：“历来欠钱者口说无凭都要写个凭证，隆裕赌坊的生意经营这么大，账本总该有吧！”
“不访拿出来待我们查上一番如何？”
于管事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账本确实是有……”
“只是，账本记录着上京城内三六九等的人物，万一对外泄露了名声，只怕……”
于管事欲言又止，随后又急忙澄清：“小人并不是在质疑二位官爷，实在是小人乃一介下人，若赌坊出事东家是要问责的。”
伍天黝黑的脸上眉头一竖，沉着脸：“你且放心，我们只查该查之人。”
于管事得到保证，这才放下心来。
“二位官爷稍等，小的去去就来。”说完做揖退下，并关上了厢房的门。
于管事站在门口张望一番，随后走到另一间厢房敲门请示，随后进入其中。
红衣男人还坐在窗边，手上把玩着玉珠，垂眸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红衣男子并未抬头看向来人，嗓音慵懒的开口：“大理寺为何事而来？”
于管事神色恭谨上前回道：“城中醉红楼不是死人了嘛。”
“说是死者欠了赌坊的银子要查看账本，你看这……”
于管事面露为难一边述说着请示，一边小心地观看男子的神色。
红衣男子抚玩玉珠的手一顿。嘴角邪肆地向上勾起：“有点意思。”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