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大步流星,每一步都跨的很远,看起来却并不费力。他衣着笔挺有力,走起来步伐坚定,气质不凡。宛如一只黑豹,不怒自威。

    路过的下人都向他行着礼,他目不斜视,直到走到姜棠姜越姐妹的面前停下。庞大的身躯立在两人的面前,从他的后背上挤不进一丝光束,使那个地方瞬间暗了下来。

    姜棠不动声色往姜越的前面站了站。

    “萧大人。”姜越先行一礼。姜棠也跟着她做到。

    “哪一个?”

    姜棠道:“是我。”

    那人盯着姜棠,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径直绕过他们,朝着自己屋走了去。

    几人站在原地,感觉那人的威风仍未散去。半晌,翠翠道:“我们继续去其他地方逛逛吧,后院还有一处喷泉呢。”

    没逛一会姜棠就推诿自己有些困了,回屋休息了。姜棠进屋后就铺在床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卸了去。就这么一扑扑到晚上。

    “姑娘,”翠翠带着她那一贯来的职业假笑,进来说道:“大人说有事请姑娘过去一趟。”

    她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姜棠深吸一口气,起身迈了出去。

    “你们大人现在叫我去是有什么事吗?”姜棠问。

    “姑娘,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呢。许是有话要说吧。”翠翠道。

    “你觉得可能是什么话?看他白日的那个样子,是生气还是高兴?”姜棠觉得自己这简直在问废话。

    翠翠道:“奴婢也不清楚,大人平日里很少来这。”

    姜棠不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剩余的路程脑子飞速运转着,那到底是进门直接扑跪在地上认错承认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并不知道?

    “他白日里有叫你过去吗?”姜棠又忍不住问她。

    “有的,姑娘。”翠翠道。

    “是干什么?”姜棠问。

    “就问了奴婢一些话。”翠翠道。

    姜棠心头一紧:“什么话?”

    “奴婢也忘了呢。姑娘不如一会儿直接去问大人,他或许还记得。”翠翠道。

    “……”

    “大人在里面吗?”翠翠问守在门口的两人。

    “在。”一人回道。

    “那姑娘您进去吧,我在这里等您,等会儿一起回去。”翠翠道。

    姜棠心中呐喊:我哪还有命回去。

    姜棠拖着的步伐走进了屋子,门被从外面带上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一进这扇门,就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拜见萧大人。”姜棠行礼。

    萧凛的手上正在奋笔写着什么。

    姜棠一动不动,只是那余光一点也不老实。她觉得这屋子里有一股子檀香味。她还瞄到了萧凛坐着的那个太师椅和父亲那个有点像。墙壁上挂着几幅看起来没有阿姊写的好的字画。到处都摆满了书。

    等他把手头上的事都做完了,抬眼看姜棠,开口道:“走近些。”

    姜棠迈出了阴影里,任由自己暴露在灯光下。

    “把衣服脱了。”萧凛道。

    姜棠先是纠结,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伸出手去解了腰带。

    她不敢把动作放慢,但也不敢过于快了,大有能拖一秒就多活一秒的趋势。屋内静的可怕,只传来衣服布料摩擦着的细索的声音。

    当上身部分被脱的只剩一件心衣时,姜棠也不敢擅自停下,伸手绕到后背去解那心衣的系带。

    “停。”萧凛的话忽然再次响起:“转过去。”

    姜棠把背影展示给他。

    从后颈延伸到心衣系带下方一点的腰窝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趴在那原本干净的肌肤上,使得原本平滑的后背现在变得蜿蜒曲折,凹凸不平,瘦小的身躯配上如此可怖的伤口,其视觉冲击宛若那从地狱里绽放的红莲。

    姜棠面朝着其他地方,双手垂落在两边,看起来像个被罚站的小女孩。只不过没有哪家小女孩罚站穿成这样。

    她感到如芒刺背,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观察着后面那并没有声音的动静。

    “穿上吧。”萧凛打破沉寂。

    终于。

    “是。”姜棠转过身来,拾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回去。

    这是看到我的付出,打算放过我了?

    “是你自己承认,还是等我来审问你。”萧凛突然道。

    这句话宛如一道决堤的河流,击垮了她建立的所有防线。姜棠那口气瞬间又被堵到了心口。

    她看向他,萧凛也抬头看她。

    承认吗?承认吗?!要是承认了立马就得死!!!万一他说的不是这事呢?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不承认的话,万一更激怒他了呢。虽然现在好像也不缺这一点怒火了。又不能跟他拼了,打不过不说,姐姐还在府里,她还生着病……这老太太怎么不多留一段时间……

    她感到自己的脸都快要被涨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姜棠觉着面前这人耐心可能就要耗尽,打算放手一搏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大人,李指挥来了,说有事要找您。”

    ……

    等姜棠跟着萧凛来到前厅,看到一个人已等在那里。他身着一袭黑色的常服,简约而低调。衣服的质地虽然精良,但没有过多的装饰,反而透露出一种阴森的气息,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绣春刀,刀鞘上镶嵌着几颗黯淡的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萧大人!好久不见。”那人满脸堆笑,往这边走来。

    “李大人?”

    那人道:“深夜登门拜访,多有叨扰。话说,萧大人怎么就突然来了云阳,也不提前跟下官知会一声,下官也好为你接风洗尘。”

    “李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萧凛道:“本官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此时“事情”则在一旁打了个寒颤。

    那人这才发现了姜棠的存在,目光扫过姜棠刚因为被打断思绪尚未系好的最后一层系带,立马满脸歉意地道:“是下官鲁莽,偏挑着这个时间过来,打扰了萧大人的雅兴,失敬。既然如此,下官就开门见山了。萧大人,您的手下——是不是扣下了下官的一批物资?”

    “是。”

    “不知萧大人能否归还?”那人问。

    “你的这批物资涉嫌危害朝廷安全,归还不了。”

    “如何危害朝廷安全?”那人见萧凛不答,继续道:“萧大人,此乃下官的私人产物,没有皇上的口谕,您私自就扣下朝廷命官的物资,多少有些——于理不合吧?”

    萧凛道:“李大人借用职权之便,擅自运输一些危险物品,是否更是于理不合?”

    那人道:“不瞒萧大人,您扣下的这些,乃是下官用来修建府宅所需要的材料。

    “什么样的府宅,”萧凛问:“需要火药锻造?”

    那人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萧大人有所不知,下官的那块地土性殊异,怪石嶙峋,且不时有地泉涌出。但这么一块地,弃之又可惜了。所以下官思来想去,决定拿火药破之,难道萧大人觉得这样也有问题?”

    “这样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为了朝廷的安全,本官不会归还,李大人请回吧。”萧凛却道。

    “我说萧大人,”那人皮笑肉不笑道:“咱们做人好歹留一线,事后……”

    “倒也不必相见,”萧凛道:“铁头,送客。”

    “是。”一个看起来憨厚壮硕的侍从走了过来。

    “萧大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将朝廷律法置于何地?难道就不怕下官向皇上禀明此事,让皇上来主持公道。”

    “如若是这样,那看来李大人是要星月兼程了,不然还没赶得上入京,这批物资就已经被销毁干净了。”萧凛道。

    “萧大人是否才是滥用职权?”那人咬牙切齿地道。

    铁头朝前伸出一只手:“请叭,大人。”

    “更深露浓,”萧凛提醒道:“李大人当心脚下。”

    那人拂袖,将双手背到后背。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萧大人可否听闻前些时日静隐山大火的事?”

    姜棠暗骂不好。她偷偷地望向萧凛。

    “哦,您应该是知道的,并且我猜您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事。不知这凶手可有抓获?

    要说这大火啊,啧,说来也奇怪,雷声大雨点小,来的快去的也快,竟是无一人伤亡。我隐约记得萧大人的母亲好像就是在那处礼佛?听闻萧大人在那周边安插了很多高手,就是为了保令堂的安全,结果还是被有心人找到了可乘之机。你说,究竟是那人太厉害了?还是那些所谓的高手怠慢了?”

    萧凛的的背影看起来很平静,但姜棠却隐约看到他强压着的的怒气。

    “这不管是哪个原因,都很叫人头疼啊。不说别的,大家不就是看着萧大人您位高权重,手下高手如云,定然对自己母亲的安危也是格外上心。如今闹这么一出,可不就暴露了吗?原来萧大人母亲的身边也并不是这么‘密不透风 ’啊,那岂不是给了歹人作乱的信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见萧凛不回话,他也不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只是下官猜测,许是寺中哪位小沙弥手笨,误撞了烛台引起大火,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萧大人孝子之心天地可鉴的,倘若真有凶手,大人此时定然已将凶手缉拿归案,应该是没有心情与旁人……”

    那人看了眼姜棠,咳了咳,终究是把“共赴云雨巫山”吞了下去。

    那人走到姜棠身边时停了下来。

    姜棠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腰间挂着的那枚玉环。那人看看姜棠,又看看玉环。

    忽然,他竟想伸手去摸那玉环。吓得姜棠一把捂住:“你干什么?”

    “抱歉,在下只是觉得姑娘这玉环,看起来甚是好看,玲珑剔透光泽诱人,在下也想讨一只一样的来,敢问姑娘是如何得来的?”那人打量着那抹翠绿。

    “我阿姊送我的。”姜棠道。

    “你阿姊是何人?”那人追问。

    “我阿姊就是我阿姊。”姜棠道。

    那人嗤笑,冲她点头:“多谢姑娘告知。”随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姜棠跟随萧凛回到他的书房。门外的人刚关上房门,萧凛就道:“我没时间陪你耗,你最好立马如实道来。”

    她想着尽量放快语速:“是,是我干的,但是——”

    突然,萧凛猛地暴起,转过身一只手掐住姜棠的脖子,姜棠的后背和后脑勺也随着这这股力道狠狠朝门上撞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感觉自己的背都要炸开花了,撕裂一般的疼痛疯狂传来,此刻,脑子里都是嗡鸣声。那只手的力道简直大的惊人,她感到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住……”她忽然本能地往他□□踢去,企图迫使他松手后退。

    萧凛的反应也极快,见她一脚袭来。另一只手伸手抓住,一个借力,飞转出去。

    “住,住咳咳……住手咳咳咳咳……”姜棠脖颈处猛地一松,便开始疯狂咳嗽,她的脸被呛得通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尚未顺过一口气,萧凛又朝她袭了过来。

    “喂……”姜棠立马闪走:“你听我说咳咳……我是有苦衷的!!!”

    萧凛全然仿若未闻,且之后的攻击让她不再有机会和空闲来说话。两人激烈的打斗着,虽说是你来我往,有来有回。但具体是什么个情况只有姜棠这个当事人知道——萧凛这家伙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莫约是过了一刻钟,门外的侍卫都听累了的时候,两人却依旧“难舍难分”。突然,萧凛目光一凛,如疾风般冲向姜棠。姜棠见他一拳袭来,正欲躲闪,谁知那萧凛不讲武德,由拳变掌,直击她背后!

    姜棠瞬间被击飞老远,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他逼了出来,一口鲜血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萧凛走近,居高临下的俯看着面前晕倒的女子。不知为什么,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人此时的样子虽然凄惨,却不狼狈。

    他的手朝着她伸去,打算送她最后一程。正当他的时候快要收到最紧的时候,目光落到了那枚玉佩上

    苦衷?

    “这是我阿姊送我的。”

    “我阿姊就是我阿姊。”

    “哪一个?”“是我。”

    以及后背那块狰狞丑陋的疤痕。

    记忆闪回,重合。

    真是可笑。如此自不量力,却又如此相像。

    姜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姜府,看见了很多熟人。她跑进门,先是看见了父亲,刚想开口叫他。他抢先一步开口了:“又跑钟离家去了?”

    她不敢否认,因为记忆里这个时候的她好像确实才从钟离哥哥家里回来。父亲又批评她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迟早有一天出事。祖母也迎合着父亲,说自己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以后哪户好人家能看得上?再这么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去看看你母亲的下场吧。

    她气的跑开,不想再听他俩说长道短。她跑到后院。恰好赶上阿兄在那里练剑,她就在房屋后面的小石墩子上坐了下来,偷看了一下午。

    本来打算夜里去复习一下,下午偷学来的招式,结果就被父亲罚去跪了祠堂。

    可她记得她什么也没有做。莫非是下午偷看时阿兄看到了,和父亲告了状?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了。这个家里没一个好人!

    等她再度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姑娘您醒了?姑娘!”舒羽惊喜道。

    趴在床沿边上的姜越被叫声惊醒,看到姜棠眼睛半睁,也赶忙唤她。“你感觉怎么样?”姜越盯着姜棠的脸问。

    “我……”姜棠一开口就感到喉咙一阵剧痛,连发出的声音也是嘶哑无比。

    “你快先别说话了,喝点水吧。”姜越接过舒羽递来的碗道。

    姜棠借着舒羽和姜越的力道缓缓支撑起身体,感觉自己除了喉咙痛,头痛,全身都痛!

    姜越想帮姜棠顺背,想起她背上还有伤,那只手只能停在半空中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姜棠两口咕完水,姜越用手绢帮她轻轻擦拭,提醒道:“别拿手擦。”

    “那……萧凛说什么没?”姜棠强忍着把话问完。

    “说了,你先趴下,别说话了,我等会全告诉你。”姜越道。

    那日萧凛到最后并没有杀了她,让仆从她送了回来。到门口时还给早就等在这里的舒羽扔了一瓶药。

    “棠儿她怎么了!”“你们把姑娘怎么样了?!”

    “没死。”送姜棠来的那人把她放到床上:“这药外敷。每日两次,撒在伤口上。”那人道。

    “什么时辰换?”姜越问。

    “都行。只要别连在一起。”仆从道。

    “姑娘的脖子怎么这么红?你们到底对她做什么了?!”舒羽道。

    姜越这才发现姜棠的脖子那处甚至有点发紫。

    “无可奉告。”仆从道。

    姜越看着趴在床上的姜棠,落下了心疼的眼泪。

    “所以——”姜棠开口。

    姜越忙制止了姜棠,她继续道。

    “他虽然派人把你送回来了,但是也说,如果你醒了,第一时间去找他。”

    “……”

    看着姜棠的样子,舒羽也叹了口气,道:“越姑娘也说过了,你这伤还没好呢,如何下得了床?”

    姜棠看回姜越。

    姜越为难:“他说……”

    “那我们不管,”那高高瘦瘦的仆从说:“我们大人很忙,此事了了立马就要启程,耽搁不得。”

    “没事的姑娘,”舒羽道:“我和越姑娘都商量好了,就算您醒了我们也瞒着,不告诉那什么萧大人,一切等伤好了再说。他哪里知道您现在眼睛是闭着的还是睁着的?”

    姜越道:“是啊棠儿,你好生歇着,别的就不用管那么多,还有我们呢,实在不行我替你去寻他。”

    不可!

    姜棠猛地伸手拉住她。

    千万不可以!

    感受到了手上的力度,姜越拍了拍她:“我知道了,你放心,你不让我去。我是不会自己去的。”

    “姑娘何必那么执着?”舒羽问。

    姜棠不说话。心道:舒羽是知道我们住在这的真正原因,他会这么说是因为她护主。逃亡的路上阿姊的贴身丫鬟已经死了。而舒羽是母亲留下来的,自然忠诚于我,也自然愿意阿姊替我去找那煞神。

    可是阿姊不知道。她不知道我和她说的我们住在这的原因只是我编的一个借口罢了。倘若她去了,如何能与他交谈的好?这么说来,“带伤出征”病情加重,留下一身疤事小。万一萧凛问阿姊一些问题,她搞不懂真实情况,回答错了,把那尊煞神彻底惹毛了才事大。

    所以,姜棠大概休息了两日就挣扎着下床了。

    “伤好了?”萧凛问。

    “没。”姜棠答。

    “什么时候醒的?”萧凛问。

    “前日。”姜棠索性不瞒他。

    “何不再多歇两日?”

    “不敢。”姜棠如实回答。

    ……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萧凛问。

    姜棠道:“不知道。”准确来说是不确定。

    她试探着问:“是想让我帮你去干什么事吗?”

    萧凛问:“如何得知?”

    “猜的,我不确定。”姜棠道。

    萧凛道:“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敢说一句谎话,立马送你去死。说到做到。”

    “是。”

    “你们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萧凛问。

    这第一个问题就把姜堂难到了。

    房间沉默了一瞬。姜棠的嘴巴启了又启。

    “别耍花招。”萧凛提醒道。

    两人凝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触即发。

    姜棠深吸一口气:“姜棠,镐京人。

    那是我阿姊,姜越——姜靳轩之女……宰相府嫡女。”

    “果然。”萧凛往后一靠。

    姜棠问:“你会揭发我们吗?”

    萧凛道:“给一个不揭发的理由。”

    “不揭发我们,你能得到很多。”姜棠道。

    “比如?”萧凛问。

    “我什么都会。”姜棠道。

    “什么都会?”萧凛道:“你先给我弹个曲子。”

    “……”

    萧凛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另一边,姜越两人有些坐不住了,一会儿担心这人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又担心萧凛这回又给她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出来。不过两人最担心的是,这回干脆人直接都不给送回来了!

    “我们要不直接去寻姑娘吧?”

    “好!”

    两人一拍即合,冲到了萧凛那。结果正好看到姜棠失魂落魄的从里面出来。两人上前询问,检查着姜棠的身体。

    “我没事。”姜棠摇摇头,安抚两人。

    “他找你所为何事?”姜越问。

    “这个我回头再跟你讲,不过我可能要请你帮个忙了,阿姊。”姜棠道。

    “你尽管说。”

    “你替我弹个曲子呗。”

    “弹曲子???”

章节目录

姜欲还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深思熟绿了芭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深思熟绿了芭蕉并收藏姜欲还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