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由在年纪大了,跟闻文文的赌约虽然一直在进行,但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甄清柏只好用了秘术,把他身上的毒转到自己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让乌牿咬他的原因,就是怕他的血被她吃了有问题。

    见乌牿的那天是第一天,毒性还不强。

    两天过后甄清柏已经完全不让乌牿咬了,只是短短的亲她一会儿就马上松开。

    然后就收获了乌牿的单边不理人政策。

    他跟乌牿解释后,乌牿才表示理解,然后就气他为什么不及时跟自己说。

    对于他俩这种吵架的腻歪模式,于谨鸣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很客气的靠在躺椅上说:“二位,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腻,挡住我晒太阳了。”

    乌牿咬牙在他椅子上踹了下:“今天阴天,你去那找太阳?”

    “哦不好意思,那我就是单纯不想看见你们,请问你们能离开我的视线吗?”

    羽轮在一边帮腔:“你说我们挽风派出来旅游,您非要跟我们出来逛干嘛?没收你钱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她主要是收不了于谨鸣那竹笛,吹的太难听了,她耳朵真受不了。

    挽风派在打嘴仗的时候还是很团结的,一会儿于谨鸣就落了下风,转移目标,指着一直在周围兜圈子的牛陈年:“应感派的还在啊,咱们这窝里闹不好,让他看见了笑话。”

    牛陈年:“……”

    好巧不巧他们来的这个长街是个著名景点,应感派今天也是团建,刚好跟他们遇上了。

    擦身而过时,牛陈年喊住甄清柏。

    乌牿也停住脚步:“你俩认识?”

    甄清柏摇头。

    “你们俩一起上了《鸿鹄时报》,圈里的人都认识你。”牛陈年一改往常见了他们就跟吃了火药桶一样的呛劲,反而安生的说话让乌牿有点不习惯了。”

    乌牿盯他半天:“……有屁快放。”

    牛陈年再三确定周围没人才道:“小心宁王。”

    两人表情一下严肃了:“说话说清楚。”

    “宁王的世子死了,他把我们门派的人找过去想要替他儿子招魂,虽然没成功,但是有了个别的法子……帮他又找了个儿子。”

    “他看上甄清柏了?”乌牿惊讶,甄清柏就上次去宁王府的时候跟宁王见过面,就这一面就让宁王确定了?

    太草率了吧!

    “总之你最近离我们门派的人远点,尤其是黄敏达。”

    牛陈年匆匆走了,乌牿也怕遇到应感派的人带着甄清柏匆匆回了住处。

    郑贴发一见她回来,赶忙把刚到的信件递给她:“小师妹,师父的信。”

    【速来霸州。】

    “把乌杨阳叫起来,现在就去。”

    —

    霸州是挽风派负责管辖的另一州。

    霸州一直很平静,百姓富饶,粮食充足,治安齐备,是他们最不用操心的地方。而乌牿他们赶来才知道,霸州最近被一所连环杀人的案件所困,凶手每隔两天,就会在杀一个人,没有固定目标,但杀人后他们就把死者的尸体扔在大街上,很是吓人。

    因此每到日落霸州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巡逻守卫五班不间断巡逻,直到太阳高悬。

    乌牿刚到霸州正是下午日落时分,短短一刻钟的功夫,街上的人就逃也似的全都走了。

    死者已有四个,老、幼,中,青,年龄不同,身份不同,居住区也没有联系,甚至其中有个夜班巡逻的守卫,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乌牿和乌杨阳对着资料研究许久也弄不清头绪,只好问乌天柱:“爹,这是团伙作案还是单人作案,有没有目击者?”

    “这个也不清楚,但初步推断是团伙作案。按照尸体被拖行的痕迹看,一个人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很难将尸体拖行那么远。”

    乌天柱心事重重,嘴唇都上火起泡了。乌牿用手握住他粗糙的手掌,“爹,有事就跟我说说。”

    她能感觉处乌天柱还有别的心事,肯定不只是为了这个案件着急。

    乌天柱在屋里踱步许久,狠狠锤了下墙壁:“宁王派人来找我,想让我们帮他做事。我没同意,他就说要给我惩罚。”

    “他们要开战了?”

    乌杨阳说话虽然含糊,但是父女俩明白这个‘他们’说的是宁王和太子党。

    乌天柱点头:“应感派跟了宁王,重剑派跟了太子,莲梦派跟太后那边有点渊源,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了。”

    皇室争斗,跟谁都没有好处。

    三人抿唇不言。

    敲门声响了,乌牿主动去开门,顺便给乌天柱介绍:“甄清柏,爹你认识吧,他跟我一起来霸州……帮你。”

    “伯父。”甄清柏恭敬道。

    乌天柱微微眯眼:“你跟我非亲非故,来帮我?”

    “帮我行了吧。”乌牿牵着他手举起来在她亲爹面前晃了晃,“甄清柏超厉害,他来帮忙是你占我的光了。”

    甄清柏站直离她一丈远,避嫌的非常明显:“伯父和乌牿的事,能用到我是我的荣幸。这次来的匆忙,家师准备的礼物没带来,下次一并补上。”

    乌杨阳:“……”

    差点忘了,这人很讲礼貌。

    乌天柱招呼他坐下:“我怎么记得之前你说你不喜欢我们家乌牿,现在喜欢了?”

    “?”乌牿一个眼刀扎到甄清柏身上。

    “自见到乌牿就一见倾心,当时因为自己的一些琐事绊住了脚步才说了错话,口是心非,望伯父谅解。”

    一见倾心。

    乌牿眼角眉梢都染上惊喜:“你一见面就喜欢我了?太能藏了吧。”

    “呕呕呕,咳咳……”乌杨阳摆手,“没事,我就是有点反胃,别管我,继续继续。”

    乌牿在他背上狠狠锤了几下。

    乌天柱看不过眼,咳了下:“这个问题你们下去在讨论。”

    甄清柏面上端端正正的回答未来岳父的问题,实际在桌下偷偷牵住乌牿的手,任由她捏着玩。

    当爹的看见女儿这么喜欢一个人心里难免空落落的,乌天柱又问了他一些刁钻的问题,觉得他回答的勉勉强强。

    甄清柏又给他续上水,乌天柱喝了口道,“等霸州的事了了,请你师父来一趟挽风派,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叙叙旧。”

    “是。”

    几人聊的还算融洽,老生常谈的,乌天柱照例问道:“你现在在盛阳做什么?”

    甄清柏眼眸微动,淡道:“在东宫,治疗太子的腿疾。”

    “你是太子的人?”乌天柱手中的茶杯当的放到桌上,神色凛冽。

    “不是,我只是帮太子治病而已。”

    “那有什么区别,在外人眼里,你就是太子一党!”乌天柱不住踱步。

    什么时候在一起不好偏偏是现在,乌牿和甄清柏连着,现在旁人也要认为挽风派是太子的助力了。

    乌杨阳幽幽道:“其实他也不一定是太子的人吧。”

    乌天柱:“?”

    “听说宁王也想认他当亲儿子。”

    “?!”

    乌牿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羽轮师姐说的,她都听见了。”乌杨阳还偷偷在她耳边补充,“你在街上打隔她也听见了。”

    乌牿:“……”忘了她了。

    ……

    今晚又是杀人夜,乌天柱听见甄清柏的多重身份一下更烦了,就把他们仨都轰出去,留个清净。

    乌牿觉得‘父亲’这事是个敏感话题,问不出口。然而她弟没心没肺,暂时跟甄清柏也没什么亲戚关系,刚在城门坐下就问他:“宁王认你当亲儿子这事,你亲爹怎么想?”

    甄清柏瞥了他一眼,专注擦着手下的石凳:“我没有父亲。”

    “那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是,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问问你娘不行?”

    “听她说他最近也在找我。”

    “那你爹不会就是宁王吧!”

    乌牿使劲扭他后腰上的胖肉,乌杨阳疼的龇牙咧嘴,直到看见他姐的眼神才意识到这话好像不能问。

    他俩的对话过于流畅,以至于乌牿掐的再狠也赶不上他俩的嘴。

    甄清柏好像没事,他自然的拉着乌牿坐到刚才的地方,用棉布粘上药水清理那道指甲盖大小长度的伤痕,最后又敷上药包好。

    “谢谢。”

    乌牿突然蹦出一句。

    甄清柏勾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傻了。”

    乌杨阳:……再过两分钟就愈合的口子还有必要包扎?

    真是开眼了。

    “你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甄清柏平静道,“宁王年轻时曾经被毒蜘蛛咬过,恰好被我师父救了,他们有可能是认识的。”

    闻文文那时还是甄由在的徒弟,跟着甄由在走南闯北认识不少人,他跟宁王是否就此结缘也说不定。

    “又是宁王又是太子,”乌杨阳服了,“乌牿,你这眼光真是没谁了。”

    “没大没小,叫姐!”乌牿捡了个石块丢他。

    “那我叫他什么?”乌杨阳随手指向甄清柏。

    乌牿:“……”

    甄清柏也威胁似的在她手上捏了下。

    乌牿觉得说‘姐夫’这个词有点羞耻,就随便邹了一个:“叫哥吧。”

    乌杨阳脑袋安在门框上,除了自己人谁都不服,叫哥简直是做梦,他随便聊了几句把这个话题遮掩过去走了。

    甄清柏看着受了委屈一样,乌牿好心安慰他:“他多了个长辈不适应,你跟他混熟了就好了。”

    甄清柏:“你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看来乌杨阳之前就挺欠揍的。

    乌牿:“那——”

    “你替他喊?”甄清柏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含笑捋了下她耳边的头发,“姐姐不替弟弟弥补一下吗?”

    “……我们又不是连体婴,这个我怎么替他。”乌牿满脸通红,忍了半天,在他身上打了下,羞道,“甄清柏,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他们一直守到天亮都没有杀人案件发生,回去睡觉前,乌牿塞给他张一沓厚厚的纸。

    甄清柏回房打开,第一页,规整的写着题目:《她给了你生命,但不能任意践踏你生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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