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谨鸣的大哥于维谦一直是存在于他嘴里的人物,乌牿只在那次进宫受赏时见过一面,平常也没什么联系,所以乌牿被邀请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到了去现场的日子,乌牿到了门口还以为自己记错的时间。

    怎么大门看着冷冷清清的,一点不像是过百天的热闹劲。

    “太后凤体欠安,不敢大操大办饶了清净,招待不周还请望各位海涵。”于维谦人如其名,说话彬彬有礼,谦和谨慎,和于谨鸣完全是两种风格。

    他问:“乌武魁今年十七了?”

    乌牿应了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和我弟弟一样大。”于维谦接着道,“你家里还有个弟弟是不是?”

    乌牿尴尬的指了指左边的乌杨阳:“这就是我弟弟,乌杨阳,最近庄里有事走不开,就让我弟弟替他来了。”

    于维谦礼貌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继续跟乌牿道:“你现在还没成亲吧。”

    问这个干嘛?

    “没有。”

    “有喜欢的人了吗?”

    “……”乌牿再次尴尬的指了指右边的人,“我男朋友甄清柏,您也邀请他来着。”

    “甄清柏,我听我弟弟说过你。”于维谦回忆道,“他说你是医修,虽然脾气臭,不饶人,不肯吃亏但是医术不错。”

    甄清柏嘴角都懒得扯。

    家门清净,面相良善,双方感情好,不比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好多了。

    “我弟弟平时在家闲的发毛,你们要是出门就带他一起玩玩,当是提前带孩子了。”底下人在他身边耳语几句,于维谦回过神道,“不好意思,有人找我,先失陪了。”

    带孩子?

    乌牿和甄清柏正在去看小孩的路上,花园里环环绕绕,他们总是找不对方向,左右没事,他们索性就在慢慢找出口。

    有个人突然从左边的出口撞上了他们。

    主要是撞到甄清柏了。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抱歉。”

    下意识出口半句,甄清柏看清了那个人,顿时缄默不言。

    是宁王。

    宁王不记得自己见过他,只觉得自己被撞了很生气:“只抱歉就没了?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乌牿要跟他理论,被甄清柏拽住了。

    “抱歉撞轻了,知道是宁王来,我应该送您一份‘大礼’,至于爹娘……”甄清柏冷眼睨着他,“他们没教养,生下我这个野种,自然也是没教养的。”

    “一个小辈,宁王不至于跟他计较。”有人知道他为太子治病,从中劝和。

    “是我没安排好场地,让两位贵客不舒服了。”于维谦虽然给宁王下了帖子,但不知道他真会大驾光临。

    “宁王这边请,我给您准备的好酒赔罪。”

    宁王被甄清柏盯得不舒服,一甩手走了。

    “怎么样?”

    乌牿攥着他的手很是担心。

    “没事。”甄清柏摇头,将目光从已经没人的转角收回来。

    ……

    去看小孩的人都排长队,乌牿他们进去的时候,是于谨鸣正在抱小孩。

    一看就是老手。

    “废话,她出生到现在我比我嫂子抱她还多。”于谨鸣把小宝宝给了甄清柏,乌牿给她带上长命锁,戳了戳她的小脸蛋。

    小宝宝的眼睛滴溜溜的在他俩之间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最后定在甄清柏脸上。

    甄清柏一动不敢动,紧张的手都跟模型一样固定住了。

    乌牿动了动他的手,循循善诱道:“好软,你不想摸摸她吗?”

    “他手都僵成鸡爪了还能动吗。”于谨鸣也笑他。

    甄清柏犹豫着,以一种非常扭曲的角度伸出手,轻轻在她小脸上碰了下。

    “好像豆腐。”

    甄清柏不自知笑了下。

    小宝宝也跟他笑了。

    好可爱。

    乌牿看着他的侧脸,清楚的看见他温柔带笑的眉眼,看着他和小孩相互笑着。乌牿轻声问他:“甄清柏,你喜欢小孩吗?”

    甄清柏和小孩在一起的时候很温柔,乌牿很想看见他当父亲的样子。

    他也会这么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不喜欢。”

    意料之外。

    甄清柏碰了碰小宝宝的脸,“我不喜欢小孩。”

    于谨鸣:“……有病,不喜欢小孩碰我侄女干嘛,把我侄女还给我。”

    甄清柏恋恋不舍的把小宝宝交给他。

    ……

    一直到回家乌牿都搞不懂甄清柏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甄清柏不喜欢小孩?

    但他那样明明是喜欢的。

    乌牿突然想起来上次甄清柏说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做到那一步的。

    什么意思?甄清柏真的不行?

    乌牿坐在书桌前,手下虽然搭着捏泥人的盒子,但是一直都没打开过。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盒子上轻轻敲着指尖,大脑高速运转。

    甄清柏一进门就看见乌牿很宝贝的拿着那个盒子。

    他进来之后还慌忙藏起来了。

    怕他发现为什么不藏好点。

    “系成语寄来的包裹。”甄清柏把包裹打开跟乌牿一起看。

    这是系成语寄过来赔罪的。

    上次乌牿口述,甄清柏执笔,痛骂他三大张纸,说他故意损害两人的名誉权。

    系成语忙写了道歉信过来,说文学创作需要想象,让他们不要拆穿他,折断文学新星的翅膀。

    切,信他个鬼。

    “他这都是什么。”乌牿拿起最上边那本《高冷医仙攻略日记》,“他竟然把最新的寄过来了,故意气我的吧。”

    “好像不是。”甄清柏捡起书中掉落的纸条,上边说他说他母亲特别喜欢他们两个,所以要他们的亲笔签名。

    乌牿仔细翻了翻书,发现这不是书,摆明是个签名本。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一个签名两千灵石。”甄清柏点头评价道,“未尝不可。”

    “谁稀罕。”乌牿当即就拿起毛笔签了两个,“看我不把他签穷!”

    甄清柏勾唇笑了。

    乌牿坐在桌前签名,甄清柏继续收拾包裹。

    系光书局少爷的人设不能倒,他寄过来的大部分都是书。

    但……这是什么?

    “《男人不得不说的那点事》?”

    乌牿把他念出来了。

    甄清柏:“你不是在签名?”

    “手酸了歇会儿。”乌牿好奇的盯着他手里的书问,“这书讲什么的?”

    “凑数的。”

    甄清柏说完,就要把书扔到垃圾桶。

    乌牿从他手里把书抢救下来:“别扔啊,我还想看。”

    “你……好奇什么?”

    “挺多的。”比如说你能不能行。

    但是这话她问不出口。

    刚才甄清柏大致看了这书的目录,怎么说呢,其实不太适合乌牿看,讲的比较深入,有些地方比较直白。

    果然,乌牿随便翻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

    【通常情况下,一个男性如果躺在你身边,但是对你没有反应,明确拒绝跟你行正常人类繁衍需要做的事,那说明他对你根本没兴趣或者说他有问题。】

    【当你观察到,他下身特别突出,但还是不碰你的时候情况就更严重了。这说明他有心里障碍,充满恐惧心理。但是长时间处于压抑的状态会得病,需要及时纾解。也不要太过着急,一步步来,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但我相信,过了这段时间,你会有很好的体验。】

    【以下是本书提供的集中方法:第一种,抚摸,有规律的移动,必要时可以轻弹……】

    什、什么!

    “别看了。”甄清柏从她手里抽走书扔到一边,手背贴在她烫红的脸蛋试了下笑着道,“少掌门,还没到冬天你就会自动发热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那本书,水流慢慢把书泡了个湿透。

    “都说提醒你别看了。”甄清柏在她发顶揉了揉,调笑道,“有事直接问我比这个快。”

    乌牿闷着点点头。

    好可爱。

    甄清柏忍不住她发顶留下一个吻。

    今晚天气好,满院繁星,在屋街巷小孩三五成群带着捕鱼网去捕星星,依稀能听见他们清脆的笑声。

    甄清柏和乌牿到院外赏星,顺便坑一把系成语。

    今天院里没人,他们都跟着乌杨阳出去玩了,呆一晚上才回来。

    甄清柏坐在木桩子上,不时拿毛笔沾墨签名。本来他可以很快完成,但是不知道乌牿怎么了,一定要坐他腿上跟他一起。

    她把两腿搭在甄清柏腿上,玩着他左手的袖口,不时还指导他把字写的更好看点。

    这样坐着什么都不方便,唯一方便的就是甄清柏把下巴埋在她的肩颈里,深深嗅着她的味道。

    怎么都闻不够。

    乌牿坐他怀里,长发披散满肩,她点着他的手腕问:“甄清柏,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我今天看觉得你挺喜欢于大哥女儿的。”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乌牿害怕,那就不要,现在这样抱着她就足够了。

    甄清柏缓缓道:“不喜欢,小孩很麻烦,怕他以后跟我争宠。”

    果然是有心理问题。

    乌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甄清柏应该是小时候被宁王和毒娘娘伤过,所以内心一直排斥小孩,也是排斥童年的自己。

    乌牿转过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眼睛弯弯:“有人争宠争的过你?我不过就是背着学生去了趟校医馆你就醋劲大发,谁敢让你吃醋,嗯?”

    那是博薛,你的宝贝盒子里和装着他送的礼物。

    说出来显得他很小心眼一样。

    甄清柏在脖颈后的小痣处咬了下,执拗道:“就是不许。”

    乌牿笑着躲了。

    她一会儿换一个姿势,最后找到好玩了,就是侧坐在他怀里,靠在他胸膛上听他的心跳。

    摸脸,嗯,好像没反应。

    亲嘴,嗯,有点快了。

    咬喉结、吸脖子、摸小腹……

    心跳好像越来越快了。

    咦,耳朵也越来越红了。

    如果是两个同时呢?

    乌牿不仅敢于探索,而且敢于实行。

    她亲上甄清柏的喉结,另一手从锁骨慢慢下滑……今晚甄清柏穿的是睡袍,腰带很好解,她刚才已经研究大半天了,手指一挑,门就开了。

    小腹有规则平滑的突起,她轻轻按了按,甄清柏闷哼了下,呼吸粗陈。骨节分明的手抵住她下巴,粗糙的吻上去。

    院里的滴水声越来越急切。

    直到乌牿手被按住,看不清甄清柏漆黑眸色的深处。

    甄清柏哑声问她:“还要往下吗?”

    只要往下,他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乌牿气喘道:“回房间。”

    “好。”

    ……

    她一进来没有被放到床上,而是被放到更高的梳妆台上。

    镜子里映着她光滑的背部和腰线,还有不合时宜的大手与指痕。

    男人像是憋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进来就要把她吞咽入腹。

    “能吗?”

    吻落在她锁骨。

    “行不行?”

    垂坠被托起。

    一个问题落下,乌牿点头,就往下走一点。

    不点头,甄清柏就一直不动。

    “能进吗?”

    唇瓣已经发肿,乌牿还是紧紧咬着不出声。

    “不说话,怎么知道行不行。”甄清柏一手搭在桌沿,刚好卡着她不能动。

    乌牿眼睛水汪汪的,有气无力的控诉他,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下:“甄清柏你个坏人!”

    指节在溪谷处划了下,甄清柏勾唇:“那就是不可以的意思。”

    “好,那你一直都别进。”乌牿不服气要下去。

    话音刚落。

    下冲力和上升力撞在一起。

    常年跟药材为伴的手被浸满苦香,因为要看诊的原因,他的指甲边缘也很干净圆整。乌牿不止一次的夸他的手好看。

    乌牿难耐的出了声,仰着脖子紧紧抿着唇。

    下边停了下,又按了按凸起,甄清柏吻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家里没人,要不要继续。”

    指尖恶劣的打转。

    “嗯。”

    乌牿含着哭腔答应了。

    ……

    一直到乌牿被折腾累的睁不开眼了,甄清柏才给她洗了澡放到床上。

    “你呢?”乌牿拽住他袖子。

    她都看见他起反应了,时间还挺长的。

    “不用管,你先睡。”甄清柏给她收拾好衣服,在她额头留下轻吻准备离开。

    乌牿有心想要帮他继续治疗,奈何实在是太累了,挣扎了一下还是睡过去了。

    临走前,甄清柏瞥了眼桌上的盒子。

    不能打开看,他不在乎。

    这盒子太丑了,应该扔进垃圾桶里立刻处理掉。

    罢了,只是个礼物而已,乌牿喜欢就留着,他不小气。

    能接受,就是放在桌子上又不是放在床头。

    他会买更多的东西,迟早把这个盒子堆到库房里,然后让他消失。

    对了,该买一栋属于他和乌牿的房子了。

    甄清柏做完心理建设,又计较的回去在她唇瓣上咬了下,乌牿哼了声,确认她已经睡着了,甄清柏才彻底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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