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上的露丝小姐（7）
“请借上帝之手保护他们，免除大地上的所有灾难……请你聆听我们的呼唤，为那些海上遇陷的人。”
克莱尔混在礼堂中假唱，一会儿望望站在前面领唱的史密斯船长，一会儿在人群中寻找安德鲁先生的后脑勺。
虽然昨天晚上，安德鲁先生答应会帮助她向船长进言，可出于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亲眼看到他这么做的话，克莱尔多少还是担忧他会不会只是安慰她的。
并且，她一直没看到安德鲁先生的踪影。
直到史密斯船长邀请卡尔和她们去参观驾驶室时，克莱尔才在那儿见到了安德鲁先生的身影——他拿着一份报告，似乎是等待已久了。
见到她，安德鲁先生显得有些惊讶，然后对她微微一笑。
他站起来，走向爱德华·史密斯，用他惯常的、温和令人信赖的嗓音说道，“史密斯船长，我注意到，我们的船仍然在提速，请原谅，我毕竟是泰坦尼克号的设计师，她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认为在泰坦尼克号的试航完成之前，还是不适宜高速航行的。”
史密斯摇着头笑了笑，“不用担心托马斯，难道你对自己设计的船没有自信吗？她很坚固。”
“是的，我有自信她是坚固的，”安德鲁先生一边说，一边将冰山预警的文件拿给他看，“但是我收到了最新的冰山预警报告，来自诺达姆。而且这个季度的冰山出现非常频繁。泰坦尼克号再坚固，也只是钢铁之躯，不会沉没只是数学推论，她挡不住自然的伟力。”
史密斯船长看着文件，沉默了。不知道是在认真考虑安德鲁的话，还是在想着怎么回绝他。
“船长先生，要是半夜的时候我们的船撞上冰山的话，我恐怕要从床上滚下来呢！”克莱尔半开玩笑地说道，她当然不会让好心的安德鲁先生孤军奋战。她表明自己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会让船长将她的态度等同于上流社会妇女对高速行驶的共同担忧。
安德鲁看向她，她回以一个会心的微笑。卡尔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神色微冷。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洛维乔伊跟自己汇报的情况——他昨晚在甲板上看到露丝和安德鲁坐在一块儿。
“露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布卡特夫人，原身的母亲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然后抱歉地看向史密斯，“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史密斯先生。”
就这布卡特夫人给的台阶，史密斯快速地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泰坦尼克号几乎不可能撞上冰山的，不过为了让你的女儿睡个好觉，这样吧，她保持这个速度，但是最后一台锅炉我就让它暂时休息吧。”
克莱尔从史密斯的表情中看出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赞美您。”
……
四人离开船长室后，克莱尔和安德鲁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而后面的卡尔和布卡特夫人跟着。
“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克莱尔衷心地说道。
安德鲁笑了笑，“不客气露丝。”
“感谢什么？”后面，卡尔状似无意地问道，他扬起浓密的眉毛，好像真心感到困惑，“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安德鲁先生抢先说道，“昨天晚上，我在甲板上也遇到了露丝小姐，晚风很冷，我相信您不会介意我对一位穿着单薄的女士，施以一件外套作为保暖？”
卡尔微微歪头笑了笑，那笑容很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意味，“……当然不会。”
从他的这个神情以及语气，克莱尔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她假装没注意到他心情的不虞。
她现在可不用哄着他，她把海洋之心随身携带着，随时可以完成任务离开。
“接下来要去发动机舱了，对吗？”卡尔表现出一副很热情的模样，拉着安德鲁先生的胳膊就要往前走，他的步子迈得相当大，布卡特夫人加快了脚步才能跟上。
而克莱尔一时间被落在了后面，在她也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拽住了，她惊慌地看向这人，紧接着在认出他后，慌乱从她脸上褪去，“杰克？”
她被他拉到隔壁的健身房里。
克莱尔深吸了一口气，“杰克，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吧！”
“不，不行，”杰克强硬地说，“必须先我说，我第一次在船尾看到你，你的美貌就对我具有非常独特的影响，我知道，要是我们再有接触，我的灵魂、头脑和力量也要被你统治。你就像是艺术家穷尽一生去追求的、还没有人见到过的理想，你就像是一个精美的梦。”
“杰克……”
克莱尔的话又一次地被打断了。
“我看你是发现了，你别说，先听我把话说完。现在我才知道，那时候的我还是不懂。我把你看成艺术品、看成一间堆满了杂乱物品的房子需要我去丢弃和填满、把你看成一个理想的梦，就是没把你看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可后来，你，我相信那个时候的你已经不是先前的你了。你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请求我的帮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帮助，而不是你的未婚夫卡尔，这时候我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你有自己的思想，你考虑的事情并非我曾很有把握地猜测过的。我自以为能看懂你，其实大错特错。有些地方，比如绘画上可能我比你更擅长，但某些方面我需要向你学习。我爱你，我无法自拔，从昨天下午你带我去偷望远镜开始……”
听了这样一大串的话，为了仔细听清楚他的全部意思，克莱尔几乎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顾不上，终于，杰克说完了开始紧张地期待她的回答。
她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先说了。他想告诉她，他确实像艺术家爱自己的缪斯那样爱露丝，可他作为杰克·道森，他爱她克莱尔·里弗斯。
“泰坦尼克号的航速不会达到曾经有过的最高速，但是，在她绕开冰山之前……”克莱尔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愿意交出我的一切来帮助你。”杰克笑得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他知道她的话代表了什么，代表她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我是杰克，杰克·道森。”
他盯着她，在背光的情况下，那双原本绿意盈盈的眸子，有了一种深沉的蓝色的质地，“……克莱尔·里弗斯。”
克莱尔混在礼堂中假唱，一会儿望望站在前面领唱的史密斯船长，一会儿在人群中寻找安德鲁先生的后脑勺。
虽然昨天晚上，安德鲁先生答应会帮助她向船长进言，可出于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亲眼看到他这么做的话，克莱尔多少还是担忧他会不会只是安慰她的。
并且，她一直没看到安德鲁先生的踪影。
直到史密斯船长邀请卡尔和她们去参观驾驶室时，克莱尔才在那儿见到了安德鲁先生的身影——他拿着一份报告，似乎是等待已久了。
见到她，安德鲁先生显得有些惊讶，然后对她微微一笑。
他站起来，走向爱德华·史密斯，用他惯常的、温和令人信赖的嗓音说道，“史密斯船长，我注意到，我们的船仍然在提速，请原谅，我毕竟是泰坦尼克号的设计师，她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认为在泰坦尼克号的试航完成之前，还是不适宜高速航行的。”
史密斯摇着头笑了笑，“不用担心托马斯，难道你对自己设计的船没有自信吗？她很坚固。”
“是的，我有自信她是坚固的，”安德鲁先生一边说，一边将冰山预警的文件拿给他看，“但是我收到了最新的冰山预警报告，来自诺达姆。而且这个季度的冰山出现非常频繁。泰坦尼克号再坚固，也只是钢铁之躯，不会沉没只是数学推论，她挡不住自然的伟力。”
史密斯船长看着文件，沉默了。不知道是在认真考虑安德鲁的话，还是在想着怎么回绝他。
“船长先生，要是半夜的时候我们的船撞上冰山的话，我恐怕要从床上滚下来呢！”克莱尔半开玩笑地说道，她当然不会让好心的安德鲁先生孤军奋战。她表明自己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会让船长将她的态度等同于上流社会妇女对高速行驶的共同担忧。
安德鲁看向她，她回以一个会心的微笑。卡尔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神色微冷。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洛维乔伊跟自己汇报的情况——他昨晚在甲板上看到露丝和安德鲁坐在一块儿。
“露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布卡特夫人，原身的母亲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然后抱歉地看向史密斯，“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史密斯先生。”
就这布卡特夫人给的台阶，史密斯快速地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泰坦尼克号几乎不可能撞上冰山的，不过为了让你的女儿睡个好觉，这样吧，她保持这个速度，但是最后一台锅炉我就让它暂时休息吧。”
克莱尔从史密斯的表情中看出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赞美您。”
……
四人离开船长室后，克莱尔和安德鲁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而后面的卡尔和布卡特夫人跟着。
“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克莱尔衷心地说道。
安德鲁笑了笑，“不客气露丝。”
“感谢什么？”后面，卡尔状似无意地问道，他扬起浓密的眉毛，好像真心感到困惑，“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安德鲁先生抢先说道，“昨天晚上，我在甲板上也遇到了露丝小姐，晚风很冷，我相信您不会介意我对一位穿着单薄的女士，施以一件外套作为保暖？”
卡尔微微歪头笑了笑，那笑容很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意味，“……当然不会。”
从他的这个神情以及语气，克莱尔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她假装没注意到他心情的不虞。
她现在可不用哄着他，她把海洋之心随身携带着，随时可以完成任务离开。
“接下来要去发动机舱了，对吗？”卡尔表现出一副很热情的模样，拉着安德鲁先生的胳膊就要往前走，他的步子迈得相当大，布卡特夫人加快了脚步才能跟上。
而克莱尔一时间被落在了后面，在她也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拽住了，她惊慌地看向这人，紧接着在认出他后，慌乱从她脸上褪去，“杰克？”
她被他拉到隔壁的健身房里。
克莱尔深吸了一口气，“杰克，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吧！”
“不，不行，”杰克强硬地说，“必须先我说，我第一次在船尾看到你，你的美貌就对我具有非常独特的影响，我知道，要是我们再有接触，我的灵魂、头脑和力量也要被你统治。你就像是艺术家穷尽一生去追求的、还没有人见到过的理想，你就像是一个精美的梦。”
“杰克……”
克莱尔的话又一次地被打断了。
“我看你是发现了，你别说，先听我把话说完。现在我才知道，那时候的我还是不懂。我把你看成艺术品、看成一间堆满了杂乱物品的房子需要我去丢弃和填满、把你看成一个理想的梦，就是没把你看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可后来，你，我相信那个时候的你已经不是先前的你了。你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请求我的帮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帮助，而不是你的未婚夫卡尔，这时候我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你有自己的思想，你考虑的事情并非我曾很有把握地猜测过的。我自以为能看懂你，其实大错特错。有些地方，比如绘画上可能我比你更擅长，但某些方面我需要向你学习。我爱你，我无法自拔，从昨天下午你带我去偷望远镜开始……”
听了这样一大串的话，为了仔细听清楚他的全部意思，克莱尔几乎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顾不上，终于，杰克说完了开始紧张地期待她的回答。
她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先说了。他想告诉她，他确实像艺术家爱自己的缪斯那样爱露丝，可他作为杰克·道森，他爱她克莱尔·里弗斯。
“泰坦尼克号的航速不会达到曾经有过的最高速，但是，在她绕开冰山之前……”克莱尔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愿意交出我的一切来帮助你。”杰克笑得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他知道她的话代表了什么，代表她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我是杰克，杰克·道森。”
他盯着她，在背光的情况下，那双原本绿意盈盈的眸子，有了一种深沉的蓝色的质地，“……克莱尔·里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