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餐，明徙道都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买到的。
明懿瞧着这一桌菜，道道都是自己爱吃的。鼻子不禁一酸，她已经好多年没吃到这些东西了。
上辈子她嫁入侯府之后，处处伏低做小，为人欺辱。辛云心疼她，便去宜宾楼买了几道她爱吃的菜想宽慰宽慰她。她二人在房中吃时，却刚好被来差她做事大嫂看见。也不是花她的钱，却好像吸了她的血扒了她的皮一般，竟将此事以她好吃懒做为由告到了侯府夫人那里。结果便是没有人听她辩解，她和辛云却被关进柴房饿了三天。
上一世她性格软弱，处处隐忍。为了不再多惹事端，此后便再没见过这些吃食。时间一久，连她自己都要忘了自己爱吃什么了。
“怎么不吃，我记得你近日最爱这几道了。难道我记错了？”明徙道见明懿低着头不动筷，不禁疑惑地问道。
“没有。”明懿摇头头，心里一直默念不能哭不能哭，结果一抬头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明明不想哭的。
明徙道见明懿突然哭了，心中一沉，忙从袖中掏出手帕给明懿擦眼泪，柔声询问道:“可是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
今早在慈安堂他见明懿跟明元海一起离开，心中就隐隐有些担忧。明懿愿意和明元海多亲近亲近是好事，但父亲对他的功课素来严苛，若父亲也这样对懿儿，他怕明懿受不住，更怕她受委屈。
听见明徙道毫无保留的关心，明懿心中一暖，刚刚心中的酸楚也不翼而飞。重来一世，有哥哥这样爱她，她该多笑笑才是，怎的还哭个不停了。
“不是，”明懿接过帕子擦干眼泪，破涕而笑，“我与父亲相处的很好，哥哥不必担心。”
“如此便好，”明徙道笑着摸了摸明懿的发顶，随即正色说道：“无论何时何地，你在何人那受了委屈，都一定要告诉哥哥。哥哥一定帮你讨回来，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嗯嗯！懿儿记住了。”明懿用力地点了点头，用小木勺挖了一勺假牛乳喂到明徙道嘴边，“哥哥你也吃。”
嗷呜，明徙道就着明懿的手喝掉那一勺假牛乳，故意吃的很大声，“好吃，还是懿儿喂的好吃。有这一口，哥哥就算再排两个时辰也值了。”
兄妹俩这一打闹，气氛立马就活跃了起来。明徙道看着吃得正香的明懿，欣慰地笑了。他总觉着自己妹妹这两天好像有些不一样，爱哭了，也更爱笑了。不过这是好事，总比以前事事都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忍受的好。
当初娘选中“懿”字，便是取“嫥久而美也”之意。又取卫武宗《春山》中一句“懿此静秀姿，万古挹清致”中赞美赞叹之意。
且懿儿也当得起这个字，素日里安静可怜，从来不愿意给他和娘惹麻烦。
不过现在他倒是觉得，这样有变化的懿儿更好。想哭便哭，想笑边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取。人若一辈子龟龟缩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若恣意潇洒来得快活！
“对了哥哥，你刚刚说有什么要送我？”明懿瞧着明徙道身后柜子上放的锦盒，明知故问。
“不都瞧见了，还问什么？”
明徙道打趣着起身打开柜子上的锦盒，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套樱桃红缀毛绒白边的袄裙，用金银丝线配以各色绣线织着憨态可掬又寓意吉祥的葫芦纹。喜庆吉祥，正适合年节穿。
“这套衣服是年前给你订的，这几日做完送过来了，刚好赶上灯会。”
“哥哥年节不都给过我礼物和压岁钱了，怎么又送？”
明徙道除夕那日便送了她一个大红包和一套金累丝镶珍珠宝石头面。那些钱和首饰对一个五岁小儿来说已经太过贵重。不过明徒道倒是不在乎这些，虽说家里给不了多少银钱，但是他素日也不怎么用钱。而且还有母亲给他留的以及外祖家补贴的，也足够他用了，甚至绰绰有余。
“本来是要一起给你的，结果绣坊那边年节人手不够，这才耽误到现在。”
“正好，昨夜雪又急又大，那烟火没放成，便挪到今日了。晚上你就穿这身新衣服，戴着新首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哥哥带你去灯会看烟火好不好？”
“真的吗？父亲会同意我们去吗？大姐姐和二姐姐要和我们一起吗？”
“当然是真的，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说的。我们多带些人出去，今日人也没有昨日多，想来是无碍。大姐和二姐就不和我们一起了，今日只有你我兄妹二人，懿儿看行否？”
这一年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自己也忙不过来，更顾不上明懿。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疏忽了，不然早就带她去散心了。
“好耶，哥哥最好了！”明懿放下筷子一把抱住明徙道撒娇。
“不过晚上你要一直抓着哥哥的手，绝对不能放开知道吗？灯会上拐子多，最爱拐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了！听闻那些拐子都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尤其爱吃小女孩的肉。”
明徙道一把把明懿抱起来，故意吓唬她道。
明懿听着明徙道的描述，双眼瞪大、一脸惊惧。明徙道还以为他真把妹妹吓到了正准备安慰时，便见明懿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哥哥不会真以为懿儿被吓到了吧，若拐子真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那一现身众人便要吓得四处逃散，那里还能拐到人。懿儿是年岁小，又不痴蠢，哥哥笨哈哈哈哈。”
明懿抱着明徙道的脖子笑得开怀，明徙道差点都要抱不住了。当然，面子也有点挂不住。
“你呀，真是个鬼精灵！”明徒道宠溺地刮了挂明懿的鼻子。“既然我们懿儿这么聪明，那在灯会上一定要牢牢牵住哥哥的手知道吗？”
“记住了，哥哥若是愿意，懿儿还要跟哥哥当下辈子的兄妹呢，怎会舍得现在就离哥哥而去。”明懿紧紧抱住明徒道，眼眶中的眼泪又有些忍不住了，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跟他保证。
上辈子是她没做好这个妹妹，这辈子她会尽力弥补这一切。下辈子，若是可以，她当哥哥，她来照顾他。
“大爷、姑娘，太太身边的鸳鸯姐姐来了。”辛云打了帘子进来禀报。
闻言明徙道把明懿放了下来，点头示意让人进来答话。
“给大爷、三姑娘请安。”
鸳鸯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食盒的小丫鬟。
“太太今早见三姑娘忧思，早膳也用得少，便让我来送些开胃解腻的梅子和蜜饯。姑娘和小二爷手足情深，但也要多顾及自己的身子。姑娘家身子娇贵，得好生养着才是。”
鸳鸯身后的小丫鬟适时把食盒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应梅子蜜饯。
“多谢太太忧心。”明懿冷漠地道了声谢。若不是昨天她才要害死自家弟弟，明懿都要觉得这人是真的关心自己了。
一旁的辛云接过食盒，便听到鸳鸯又说：“三姑娘伶俐可爱，太太一直惦记着，若是姑娘得闲，去慈安堂陪陪太太，只说说话也是好的。”
“太太挂记，我们做小辈的自当上心。改日得了空，我和姑娘便去陪太太说话。”明徙道接过话头，意思便是今天没空。
鸳鸯见话被挡了也不恼，恭恭敬敬行了礼后离去。
明徙道见其行为举止，心中嗤笑，心道果真是太太的好丫鬟，告诫众人道：“这是个厉害的，往后你们都多注意些。”
此时房中只有李嬷嬷和辛云两人，二人纷纷点头称是。
明徙道看明懿也跟着煞有其事地点头，笑道：“你跟着点什么头，不过也罢，这些东西多学着些总能少吃点亏，”说着却又愣了一下，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轻声呢喃，“ 若是可以，哥哥宁愿你永远也不用学这些。”
“哥哥，你说什么？懿儿没听清。”明懿问。
“没什么，”明徒道摇摇头，摸了摸明懿的发顶，慈爱地说：“你多吃些，用完我们去看看漫哥儿。然后下午哥哥再教你认字，晚上咱们便去看灯会，可好？”
“好，哥哥的安排自是千好万好。”
明懿笑着点头。
用完午饭后二人去看了明徒漫，漫哥儿刚喝完药睡着。张大夫也来又看了一次，说是漫哥儿昨晚的风寒已经大好，只需再吃几贴药，便能药到病除。只是漫哥儿是早产儿，生来体弱。等年岁再大一些之后须得用药好好调理，才能与寿元无碍。
张冬谨虽才二十多岁，但医术高明，在京中小有盛名。他幼时家中有意让他以科举入仕，但他一心扑在这岐黄之术上，家中大人不同意发狠打了他一次，在家中躺了两月，却没料到自此竟是在腿上落下了残疾，再想要科举也不可能了，就随他去了。
他前几次来府是看先太太，只可惜那时先太太已经灯枯油尽，便是他也无力回天。那样钟灵毓秀的人物如此年轻便去了，唉——不过这次小二爷的先天体弱之症，他倒是有几分把握。
明懿瞧着这一桌菜，道道都是自己爱吃的。鼻子不禁一酸，她已经好多年没吃到这些东西了。
上辈子她嫁入侯府之后，处处伏低做小，为人欺辱。辛云心疼她，便去宜宾楼买了几道她爱吃的菜想宽慰宽慰她。她二人在房中吃时，却刚好被来差她做事大嫂看见。也不是花她的钱，却好像吸了她的血扒了她的皮一般，竟将此事以她好吃懒做为由告到了侯府夫人那里。结果便是没有人听她辩解，她和辛云却被关进柴房饿了三天。
上一世她性格软弱，处处隐忍。为了不再多惹事端，此后便再没见过这些吃食。时间一久，连她自己都要忘了自己爱吃什么了。
“怎么不吃，我记得你近日最爱这几道了。难道我记错了？”明徙道见明懿低着头不动筷，不禁疑惑地问道。
“没有。”明懿摇头头，心里一直默念不能哭不能哭，结果一抬头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明明不想哭的。
明徙道见明懿突然哭了，心中一沉，忙从袖中掏出手帕给明懿擦眼泪，柔声询问道:“可是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
今早在慈安堂他见明懿跟明元海一起离开，心中就隐隐有些担忧。明懿愿意和明元海多亲近亲近是好事，但父亲对他的功课素来严苛，若父亲也这样对懿儿，他怕明懿受不住，更怕她受委屈。
听见明徙道毫无保留的关心，明懿心中一暖，刚刚心中的酸楚也不翼而飞。重来一世，有哥哥这样爱她，她该多笑笑才是，怎的还哭个不停了。
“不是，”明懿接过帕子擦干眼泪，破涕而笑，“我与父亲相处的很好，哥哥不必担心。”
“如此便好，”明徙道笑着摸了摸明懿的发顶，随即正色说道：“无论何时何地，你在何人那受了委屈，都一定要告诉哥哥。哥哥一定帮你讨回来，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嗯嗯！懿儿记住了。”明懿用力地点了点头，用小木勺挖了一勺假牛乳喂到明徙道嘴边，“哥哥你也吃。”
嗷呜，明徙道就着明懿的手喝掉那一勺假牛乳，故意吃的很大声，“好吃，还是懿儿喂的好吃。有这一口，哥哥就算再排两个时辰也值了。”
兄妹俩这一打闹，气氛立马就活跃了起来。明徙道看着吃得正香的明懿，欣慰地笑了。他总觉着自己妹妹这两天好像有些不一样，爱哭了，也更爱笑了。不过这是好事，总比以前事事都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忍受的好。
当初娘选中“懿”字，便是取“嫥久而美也”之意。又取卫武宗《春山》中一句“懿此静秀姿，万古挹清致”中赞美赞叹之意。
且懿儿也当得起这个字，素日里安静可怜，从来不愿意给他和娘惹麻烦。
不过现在他倒是觉得，这样有变化的懿儿更好。想哭便哭，想笑边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取。人若一辈子龟龟缩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若恣意潇洒来得快活！
“对了哥哥，你刚刚说有什么要送我？”明懿瞧着明徙道身后柜子上放的锦盒，明知故问。
“不都瞧见了，还问什么？”
明徙道打趣着起身打开柜子上的锦盒，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套樱桃红缀毛绒白边的袄裙，用金银丝线配以各色绣线织着憨态可掬又寓意吉祥的葫芦纹。喜庆吉祥，正适合年节穿。
“这套衣服是年前给你订的，这几日做完送过来了，刚好赶上灯会。”
“哥哥年节不都给过我礼物和压岁钱了，怎么又送？”
明徙道除夕那日便送了她一个大红包和一套金累丝镶珍珠宝石头面。那些钱和首饰对一个五岁小儿来说已经太过贵重。不过明徒道倒是不在乎这些，虽说家里给不了多少银钱，但是他素日也不怎么用钱。而且还有母亲给他留的以及外祖家补贴的，也足够他用了，甚至绰绰有余。
“本来是要一起给你的，结果绣坊那边年节人手不够，这才耽误到现在。”
“正好，昨夜雪又急又大，那烟火没放成，便挪到今日了。晚上你就穿这身新衣服，戴着新首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哥哥带你去灯会看烟火好不好？”
“真的吗？父亲会同意我们去吗？大姐姐和二姐姐要和我们一起吗？”
“当然是真的，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说的。我们多带些人出去，今日人也没有昨日多，想来是无碍。大姐和二姐就不和我们一起了，今日只有你我兄妹二人，懿儿看行否？”
这一年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自己也忙不过来，更顾不上明懿。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疏忽了，不然早就带她去散心了。
“好耶，哥哥最好了！”明懿放下筷子一把抱住明徙道撒娇。
“不过晚上你要一直抓着哥哥的手，绝对不能放开知道吗？灯会上拐子多，最爱拐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了！听闻那些拐子都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尤其爱吃小女孩的肉。”
明徙道一把把明懿抱起来，故意吓唬她道。
明懿听着明徙道的描述，双眼瞪大、一脸惊惧。明徙道还以为他真把妹妹吓到了正准备安慰时，便见明懿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哥哥不会真以为懿儿被吓到了吧，若拐子真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那一现身众人便要吓得四处逃散，那里还能拐到人。懿儿是年岁小，又不痴蠢，哥哥笨哈哈哈哈。”
明懿抱着明徙道的脖子笑得开怀，明徙道差点都要抱不住了。当然，面子也有点挂不住。
“你呀，真是个鬼精灵！”明徒道宠溺地刮了挂明懿的鼻子。“既然我们懿儿这么聪明，那在灯会上一定要牢牢牵住哥哥的手知道吗？”
“记住了，哥哥若是愿意，懿儿还要跟哥哥当下辈子的兄妹呢，怎会舍得现在就离哥哥而去。”明懿紧紧抱住明徒道，眼眶中的眼泪又有些忍不住了，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跟他保证。
上辈子是她没做好这个妹妹，这辈子她会尽力弥补这一切。下辈子，若是可以，她当哥哥，她来照顾他。
“大爷、姑娘，太太身边的鸳鸯姐姐来了。”辛云打了帘子进来禀报。
闻言明徙道把明懿放了下来，点头示意让人进来答话。
“给大爷、三姑娘请安。”
鸳鸯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食盒的小丫鬟。
“太太今早见三姑娘忧思，早膳也用得少，便让我来送些开胃解腻的梅子和蜜饯。姑娘和小二爷手足情深，但也要多顾及自己的身子。姑娘家身子娇贵，得好生养着才是。”
鸳鸯身后的小丫鬟适时把食盒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应梅子蜜饯。
“多谢太太忧心。”明懿冷漠地道了声谢。若不是昨天她才要害死自家弟弟，明懿都要觉得这人是真的关心自己了。
一旁的辛云接过食盒，便听到鸳鸯又说：“三姑娘伶俐可爱，太太一直惦记着，若是姑娘得闲，去慈安堂陪陪太太，只说说话也是好的。”
“太太挂记，我们做小辈的自当上心。改日得了空，我和姑娘便去陪太太说话。”明徙道接过话头，意思便是今天没空。
鸳鸯见话被挡了也不恼，恭恭敬敬行了礼后离去。
明徙道见其行为举止，心中嗤笑，心道果真是太太的好丫鬟，告诫众人道：“这是个厉害的，往后你们都多注意些。”
此时房中只有李嬷嬷和辛云两人，二人纷纷点头称是。
明徙道看明懿也跟着煞有其事地点头，笑道：“你跟着点什么头，不过也罢，这些东西多学着些总能少吃点亏，”说着却又愣了一下，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轻声呢喃，“ 若是可以，哥哥宁愿你永远也不用学这些。”
“哥哥，你说什么？懿儿没听清。”明懿问。
“没什么，”明徒道摇摇头，摸了摸明懿的发顶，慈爱地说：“你多吃些，用完我们去看看漫哥儿。然后下午哥哥再教你认字，晚上咱们便去看灯会，可好？”
“好，哥哥的安排自是千好万好。”
明懿笑着点头。
用完午饭后二人去看了明徒漫，漫哥儿刚喝完药睡着。张大夫也来又看了一次，说是漫哥儿昨晚的风寒已经大好，只需再吃几贴药，便能药到病除。只是漫哥儿是早产儿，生来体弱。等年岁再大一些之后须得用药好好调理，才能与寿元无碍。
张冬谨虽才二十多岁，但医术高明，在京中小有盛名。他幼时家中有意让他以科举入仕，但他一心扑在这岐黄之术上，家中大人不同意发狠打了他一次，在家中躺了两月，却没料到自此竟是在腿上落下了残疾，再想要科举也不可能了，就随他去了。
他前几次来府是看先太太，只可惜那时先太太已经灯枯油尽，便是他也无力回天。那样钟灵毓秀的人物如此年轻便去了，唉——不过这次小二爷的先天体弱之症，他倒是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