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三号（2）
罗裳飞掠至白丹娘身后，不敢惊动白丹娘，罗裳言语温柔劝，“丹娘，喝完粥吧，暖暖身子。”
罗裳默念古老的咒语，花鞭隐隐现于指尖，因频繁用心头血引异能，罗裳心口阵痛，她强压不适注意着白丹娘的动向。
白丹娘见少女满眼赤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她鼻尖有些酸，数日来强撑的防线崩溃，小山眉微蹙，如远山青黛深，柳叶眼水光琳琳，似清水起晴波。
“我是巴州郡守之女白丹娘，家中行二，乃白府嫡女。我母亲乃江东望族，远嫁我父，少女情怀总是春，她对我父亲是一见钟情，嫁与我父亲后，才发现我父亲有一钟爱的青梅竹马柳氏，养在外头，两人育有一子，我母亲得万千宠爱长大，如何受得了，生下我便难产而死。
我父亲青梅竹马的爱人由此登堂入室，我庶兄成为郡守府唯一的公子，因我母亲陪嫁无数，我外族家在我母亲亡故后，派专人接管，想着待我及笄成婚后再交与我。”
白丹娘自嘲一笑，腮边流下两滴晶莹的泪，“我从小便将兄长视为骨肉至亲，将兄长之母视为亲生母亲，虽是庶母，晨昏定省，不敢懈怠，自小柳氏待我很是慈爱，衣食住行，无不精细，只从来不教我针织女红、管账理家。
母亲几房忠心的陪房授我本事，教我提防庶母，那时我眼盲心瞎，将她们赶出府让她们回乡下，数月后，陪房的亲人找来，我才发现我的陪房死在归家途中，后来我查到所有被赶回家的陪房无一例外都死在路上，那年我十岁。”
白丹娘说到此处，面覆寒霜，“后来，我身边人死得死，消失得消失，我在郡守府孤立无援，直到我知道柳氏正在密谋要将我嫁给她娘家侄儿。
柳氏那个侄儿五毒俱全，她与亲信商量着将我娶过去后磋磨死，再诬我清白，用我的尸骨和身后名作威胁，让我外祖家将我母亲的嫁妆赔偿给她侄儿。
待到那时，我死了，柳氏可名正言顺登堂入室，成为郡守府女主人，还可获得财富无数，我的兄长也成了嫡子。”
仇恨的火焰落入白丹娘的眼眸，燃起了燎原大火，“十岁后，我心中仇恨庶母，行事难免露出马脚。从小兄长待我很好，并不因为他母亲薄待我，我以为他的母亲歹毒，他与我到底还有几分血缘亲情，是真心拿他当兄长尊敬。
今岁兄长欲上京参加科举，要我为他求一枚平安福，我有一青梅竹马的恋人，是郡守府侍卫长林二，是他与我说起城外有佛寺十分灵验……”
白丹娘满眼悲凉，“被俘虏时，一直思索我爹为何没送钱财来？为何要将我被土匪俘虏之事传得天下皆知？为何土匪不杀我？后来我才想明白，这都是他们的阴谋，他们是想毁我清白，一个妾室的侄儿、一个泼皮无赖如何配得上郡守千金？如果我被土匪侮辱了，又名声尽失，那自然谁都可以染指。”
白丹娘有些哽咽，她明眸火焰熄灭，变得暗淡无比，悬崖绝壁上的风极大，吹得人东晃西晃，明明是比较丰润的女子，在这狂风中也显得单薄无比，她往后退了一步，裙角翻飞，绣花鞋上的拒霜花色彩暗淡，花朵上的黄莺鸟儿也灰扑扑的。
或许是因为原身的命运与白丹娘类似，她对白丹娘有无限怜惜，她们都有一个薄情势力的渣爹，一个无耻凉薄的兄长，白丹娘似乎更不幸些，还有一个蛇蝎心肠的庶母，一个狼心狗肺的青梅竹马。
她的亲人、爱人都背叛了她。
白丹娘蹲在悬崖边上，捂着脸痛哭。
罗裳走上前去，一下一下抚着丹娘的背，安慰着这个迷茫而又痛苦的少女。罗裳没说话，此刻言语显得无比苍白，她将粥端到丹娘面前。
丹娘坐在悬崖前，喝着这碗肉粥，粥已经有些凉了，她在郡守府的十五年，未曾吃过这般粗糙的食物，即便在鹰头岭，那些土匪垂涎她的姿色，也好菜好饭地养着她。
可白丹娘却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安心的饭。
粥饭里带着竹子的清香，白丹娘细嚼慢咽吃完。
罗裳默默注视着她，静静聆听她。
白丹娘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自嘲一笑，“那些土匪说得对，我明明是闺阁千金，却跟窑子里的暗娼差不多，为了活着，我日日对那些腌臜土匪献媚，甚至不惜出卖身体，伺候土匪，我是个肮脏的女人，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我仍不敢死、我不甘心，我想活着，哪怕苟且偷生……”
罗裳打断了白丹娘，握着白丹娘的肩膀，丹娘的肩膀不似一般少女单薄，她的肩膀圆而柔润，有一种温厚的古典美，罗裳郑重得看着她的眼：“丹娘，想活着有什么错呢？错得是你的父亲、母亲、兄长、恋人，是他们为了荣华富贵辜负你。犯错的是他们，该死的也是他们，凭什么你要为了他们的错误去死？
所谓贞洁，不过是掌握权利的男人给女子戴上的枷锁，他们日日说些三从四德，让女人心甘情愿戴上锁链，成为他们的附庸品；
所谓规则，不过是强者给弱者制造的精神囚笼，弱者入了囚笼而不自知，有些甚至以被圈养为荣。
丹娘，你比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了不起，你挣脱了枷锁，打破了囚笼，从此你自由了。”
“所谓贞洁，不过是掌握权利的男人给女子戴上的枷锁；所谓规则，不过是强者给弱者制造的精神囚笼，我自由了，可我又能去哪里呢？”白丹娘神情迷茫。
“去打开更多的囚笼，让更多的人挣脱枷锁！”
白丹娘精神一振，眼神亮晶晶地望着罗裳，从前她认识的女子都以相夫教子为主，她们以后宅为战场，以地位和钱财为战利品，去搏男人的宠爱，在胭脂场里厮杀，言谈之间皆是刀光剑影，悲喜之中全是爱恨嗔痴，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情情爱爱，蹉跎一生。
她娘如此，柳氏亦如此。
她从未想过女人还有这种活法，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白丹娘仿佛被打通了七筋八脉，浑身的血液都活络起来。
她不再颓然，挺直脊背，世家贵女的气势凌然而生，“我还是要死！”
罗裳见白丹娘重新振作，喜不自胜，闻听此话，脸色一变。
白丹娘反而笑道：“我若不死，我的外祖父怎么收回母亲的嫁妆？
我若不死，怎么以新的面貌像他们复仇？
如今我若死在鹰头岭，众人只会扼腕红颜薄命，会猜测我的死因，郡守千金如何在重兵保护下被劫走？大宅门的腌臜事儿谁不清楚？我父亲为了自证清白，柳氏想要扶正怕是不可能。
如我继续活着，受万人唾骂。你说的世道很美好，我期待那一天到来，若我心中计划能成，将来我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想朝你庶母、兄长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复仇？”罗裳明了，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岂能善罢甘休。
白丹娘压抑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道：“是，我更要向我的父亲复仇，若不是他的纵容，柳氏怎么如此嚣张？先算计我母亲害我母亲难产，如今又算计我的婚事和嫁妆，至于我兄长和林二，他们敢如此做，一切都是我父亲的纵容。还有那群侮辱我的土匪，他们也该死，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
罗裳对白丹娘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内宅女子，能摆脱亲情的桎梏，看到世事的本质，不为父权所绑架，不为人伦所束缚，着实是一位奇女子。
罗裳对一个古代女子产生了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之感！
罗裳握着白丹娘的手，喜悦溢于言表，“丹娘，我会帮你，你放心，那群土匪必死无疑，你若有任何需要，我必倾尽全力，我敬佩你，你有铮铮傲骨，我视丹娘为知己，不知能否有幸与丹娘成为好友？”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心中早已视阿罗为友了。”白丹娘眼含热泪，迎风浅笑，通体散发雍容明艳的气度，远胜桃李容华。
“丹娘，你准备如何复仇？”
“陈国信奉天莲教，这几年天灾连连，国师奉命选拔莲花圣女，期望圣女能跳祈福舞，向天神祝祷。成为莲花圣女，能享无上尊荣，受万人供奉，甚至成为皇后。天下女子为此都挤破了头。早些年还有平民女子参加，世家见此登天梯，怎能允许平民染指，后来所谓的圣女选拔成了贵族专属。”
这太危险了，罗裳满脸不赞同。
“我不似阿罗有强大的武力，我是个弱女子，若想报仇，只能拼上我自己，如今的世道是男人的天下，要想打败男人，我只能借其他男人的刀。
他们敢设计我，不就是因为我弱吗？我不光要他们的性命，我还要他们被权利更大的人压在脚下，让他们刀悬于顶，日日惶恐。”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丹娘不用以身犯险。”罗裳劝道。
“我不要，我要亲自报仇，亲自为自己讨回公道。”
“阿罗，死亡也是重生。”
红日似火，燃烧着群山，渐渐蔓延至整个天地间，有着向死而生的壮美。
鹰头岭的绝壁之上，女人的衣裙翩然落下，飘飘扬扬，如扑火的飞蛾。
罗裳默念古老的咒语，花鞭隐隐现于指尖，因频繁用心头血引异能，罗裳心口阵痛，她强压不适注意着白丹娘的动向。
白丹娘见少女满眼赤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她鼻尖有些酸，数日来强撑的防线崩溃，小山眉微蹙，如远山青黛深，柳叶眼水光琳琳，似清水起晴波。
“我是巴州郡守之女白丹娘，家中行二，乃白府嫡女。我母亲乃江东望族，远嫁我父，少女情怀总是春，她对我父亲是一见钟情，嫁与我父亲后，才发现我父亲有一钟爱的青梅竹马柳氏，养在外头，两人育有一子，我母亲得万千宠爱长大，如何受得了，生下我便难产而死。
我父亲青梅竹马的爱人由此登堂入室，我庶兄成为郡守府唯一的公子，因我母亲陪嫁无数，我外族家在我母亲亡故后，派专人接管，想着待我及笄成婚后再交与我。”
白丹娘自嘲一笑，腮边流下两滴晶莹的泪，“我从小便将兄长视为骨肉至亲，将兄长之母视为亲生母亲，虽是庶母，晨昏定省，不敢懈怠，自小柳氏待我很是慈爱，衣食住行，无不精细，只从来不教我针织女红、管账理家。
母亲几房忠心的陪房授我本事，教我提防庶母，那时我眼盲心瞎，将她们赶出府让她们回乡下，数月后，陪房的亲人找来，我才发现我的陪房死在归家途中，后来我查到所有被赶回家的陪房无一例外都死在路上，那年我十岁。”
白丹娘说到此处，面覆寒霜，“后来，我身边人死得死，消失得消失，我在郡守府孤立无援，直到我知道柳氏正在密谋要将我嫁给她娘家侄儿。
柳氏那个侄儿五毒俱全，她与亲信商量着将我娶过去后磋磨死，再诬我清白，用我的尸骨和身后名作威胁，让我外祖家将我母亲的嫁妆赔偿给她侄儿。
待到那时，我死了，柳氏可名正言顺登堂入室，成为郡守府女主人，还可获得财富无数，我的兄长也成了嫡子。”
仇恨的火焰落入白丹娘的眼眸，燃起了燎原大火，“十岁后，我心中仇恨庶母，行事难免露出马脚。从小兄长待我很好，并不因为他母亲薄待我，我以为他的母亲歹毒，他与我到底还有几分血缘亲情，是真心拿他当兄长尊敬。
今岁兄长欲上京参加科举，要我为他求一枚平安福，我有一青梅竹马的恋人，是郡守府侍卫长林二，是他与我说起城外有佛寺十分灵验……”
白丹娘满眼悲凉，“被俘虏时，一直思索我爹为何没送钱财来？为何要将我被土匪俘虏之事传得天下皆知？为何土匪不杀我？后来我才想明白，这都是他们的阴谋，他们是想毁我清白，一个妾室的侄儿、一个泼皮无赖如何配得上郡守千金？如果我被土匪侮辱了，又名声尽失，那自然谁都可以染指。”
白丹娘有些哽咽，她明眸火焰熄灭，变得暗淡无比，悬崖绝壁上的风极大，吹得人东晃西晃，明明是比较丰润的女子，在这狂风中也显得单薄无比，她往后退了一步，裙角翻飞，绣花鞋上的拒霜花色彩暗淡，花朵上的黄莺鸟儿也灰扑扑的。
或许是因为原身的命运与白丹娘类似，她对白丹娘有无限怜惜，她们都有一个薄情势力的渣爹，一个无耻凉薄的兄长，白丹娘似乎更不幸些，还有一个蛇蝎心肠的庶母，一个狼心狗肺的青梅竹马。
她的亲人、爱人都背叛了她。
白丹娘蹲在悬崖边上，捂着脸痛哭。
罗裳走上前去，一下一下抚着丹娘的背，安慰着这个迷茫而又痛苦的少女。罗裳没说话，此刻言语显得无比苍白，她将粥端到丹娘面前。
丹娘坐在悬崖前，喝着这碗肉粥，粥已经有些凉了，她在郡守府的十五年，未曾吃过这般粗糙的食物，即便在鹰头岭，那些土匪垂涎她的姿色，也好菜好饭地养着她。
可白丹娘却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安心的饭。
粥饭里带着竹子的清香，白丹娘细嚼慢咽吃完。
罗裳默默注视着她，静静聆听她。
白丹娘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自嘲一笑，“那些土匪说得对，我明明是闺阁千金，却跟窑子里的暗娼差不多，为了活着，我日日对那些腌臜土匪献媚，甚至不惜出卖身体，伺候土匪，我是个肮脏的女人，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我仍不敢死、我不甘心，我想活着，哪怕苟且偷生……”
罗裳打断了白丹娘，握着白丹娘的肩膀，丹娘的肩膀不似一般少女单薄，她的肩膀圆而柔润，有一种温厚的古典美，罗裳郑重得看着她的眼：“丹娘，想活着有什么错呢？错得是你的父亲、母亲、兄长、恋人，是他们为了荣华富贵辜负你。犯错的是他们，该死的也是他们，凭什么你要为了他们的错误去死？
所谓贞洁，不过是掌握权利的男人给女子戴上的枷锁，他们日日说些三从四德，让女人心甘情愿戴上锁链，成为他们的附庸品；
所谓规则，不过是强者给弱者制造的精神囚笼，弱者入了囚笼而不自知，有些甚至以被圈养为荣。
丹娘，你比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了不起，你挣脱了枷锁，打破了囚笼，从此你自由了。”
“所谓贞洁，不过是掌握权利的男人给女子戴上的枷锁；所谓规则，不过是强者给弱者制造的精神囚笼，我自由了，可我又能去哪里呢？”白丹娘神情迷茫。
“去打开更多的囚笼，让更多的人挣脱枷锁！”
白丹娘精神一振，眼神亮晶晶地望着罗裳，从前她认识的女子都以相夫教子为主，她们以后宅为战场，以地位和钱财为战利品，去搏男人的宠爱，在胭脂场里厮杀，言谈之间皆是刀光剑影，悲喜之中全是爱恨嗔痴，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情情爱爱，蹉跎一生。
她娘如此，柳氏亦如此。
她从未想过女人还有这种活法，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白丹娘仿佛被打通了七筋八脉，浑身的血液都活络起来。
她不再颓然，挺直脊背，世家贵女的气势凌然而生，“我还是要死！”
罗裳见白丹娘重新振作，喜不自胜，闻听此话，脸色一变。
白丹娘反而笑道：“我若不死，我的外祖父怎么收回母亲的嫁妆？
我若不死，怎么以新的面貌像他们复仇？
如今我若死在鹰头岭，众人只会扼腕红颜薄命，会猜测我的死因，郡守千金如何在重兵保护下被劫走？大宅门的腌臜事儿谁不清楚？我父亲为了自证清白，柳氏想要扶正怕是不可能。
如我继续活着，受万人唾骂。你说的世道很美好，我期待那一天到来，若我心中计划能成，将来我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想朝你庶母、兄长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复仇？”罗裳明了，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岂能善罢甘休。
白丹娘压抑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道：“是，我更要向我的父亲复仇，若不是他的纵容，柳氏怎么如此嚣张？先算计我母亲害我母亲难产，如今又算计我的婚事和嫁妆，至于我兄长和林二，他们敢如此做，一切都是我父亲的纵容。还有那群侮辱我的土匪，他们也该死，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
罗裳对白丹娘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内宅女子，能摆脱亲情的桎梏，看到世事的本质，不为父权所绑架，不为人伦所束缚，着实是一位奇女子。
罗裳对一个古代女子产生了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之感！
罗裳握着白丹娘的手，喜悦溢于言表，“丹娘，我会帮你，你放心，那群土匪必死无疑，你若有任何需要，我必倾尽全力，我敬佩你，你有铮铮傲骨，我视丹娘为知己，不知能否有幸与丹娘成为好友？”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心中早已视阿罗为友了。”白丹娘眼含热泪，迎风浅笑，通体散发雍容明艳的气度，远胜桃李容华。
“丹娘，你准备如何复仇？”
“陈国信奉天莲教，这几年天灾连连，国师奉命选拔莲花圣女，期望圣女能跳祈福舞，向天神祝祷。成为莲花圣女，能享无上尊荣，受万人供奉，甚至成为皇后。天下女子为此都挤破了头。早些年还有平民女子参加，世家见此登天梯，怎能允许平民染指，后来所谓的圣女选拔成了贵族专属。”
这太危险了，罗裳满脸不赞同。
“我不似阿罗有强大的武力，我是个弱女子，若想报仇，只能拼上我自己，如今的世道是男人的天下，要想打败男人，我只能借其他男人的刀。
他们敢设计我，不就是因为我弱吗？我不光要他们的性命，我还要他们被权利更大的人压在脚下，让他们刀悬于顶，日日惶恐。”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丹娘不用以身犯险。”罗裳劝道。
“我不要，我要亲自报仇，亲自为自己讨回公道。”
“阿罗，死亡也是重生。”
红日似火，燃烧着群山，渐渐蔓延至整个天地间，有着向死而生的壮美。
鹰头岭的绝壁之上，女人的衣裙翩然落下，飘飘扬扬，如扑火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