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七号（5）
三人喝酒，岚舟沉默着，百晓生和罗裳谈天说地，无论百晓生说什么，罗裳总能明白他，罗裳从骨子里认可他的作为，不觉得他是怪胎，反而总是用欣赏崇拜的目光望着他。
百晓生第一次觉得，人生没有那么孤独，从前他总是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不过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子，旁人看不惯什么，他偏要做什么，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如今觉得有人懂他，真不错。
三人直喝到东方既白，天色大亮，今日无雨，天边罕见地出现了一抹暖阳，初冬的晨曦洒在文水河上，河面犹如碎金浮动，百晓生从来没觉得如此畅快，他喝掉最后一口酒，畅然大笑，“我百晓生活了三十多年，向来特立独行，也不在意世人看我的目光，如今却觉得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从今后，老大你要有任何事，尽可差遣。”
罗裳的系统也久违地亮起，在巴郡楼外楼，一个赤色的圆圈闪耀着夺目的光，“恭喜宿主，收服七号人才，忠诚等级一级，奖励物资火药制造方子一张。”
“火药？”
罗裳内心激动，虽然只有一张火药制造方子，但有了这方子，桃花村的安全便可以得到保障，而罗裳也没有想到，她得到了的第一个有一级忠诚度的人，竟然会是一个混迹青楼历经沧桑的女装大佬，仅仅是因为她对他种种特立独行的行为表示理解，他便奉上全部的真诚。
罗裳忽然有些惭愧，前世她所在的时代本就崇尚穿衣自由，百晓生的穿搭放在前世根本算不了什么，罗裳也是打心眼里佩服百晓生，在这个森严的古代，他有这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并大胆实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罗裳取过几案上的纸和笔，又给百晓生画了许多衣衫样式，只不过这次的样式没有露肤，风格清雅有之，华丽有之，是古代普通女子也能穿的样式。
时下男女的衣衫有点类似于唐宋时期的打扮，只不过样式过于简单，花样也有点单一，完全比不上罗裳所知道的唐宋时代，至于染色工艺，那更是粗糙，色彩稍微艳丽的服饰都只有品级高官员和富家一方的商人能穿着，老百姓大都穿得是深青色的麻布衣衫。
百晓生虽爱穿奇装异服，可他的审美也是一流，见罗裳画的衣衫样式，瞧着罗裳，跟瞧香饽饽似的。
“百小弟，咱们来做一笔生意吧！我们合开成衣铺子，我只出图纸和管事，其余由你来张罗，利润我只要一成，铺子要两间，一间做巴郡贵妇的生意，一间做花楼娘子的生意。”
百晓生手指敲打着几案，盯着罗裳，似笑非笑，“做贵妇和花楼娘子的生意？罗老大，你想干什么？”
罗裳没有回避百晓生，“我想收集巴郡权贵的消息。”
百晓生眼中射出寒光，“罗老大若想知道那些富贵人家内宅的风月事，可以问我，我有一肚子故事，何必再办什么成衣铺子？”
罗裳抬头直视着百晓生，“我看你的画舫里有不少年事已高的女相扑和妓女，如今世道艰难，你并没有因为这些女人年老色衰力弱而撵走她们，足见百小弟的胸襟气度，这十里画舫的男人为女人一掷千金的不知凡几，但真正怜香惜玉，算得上真男人的人，只有百小弟一个。
若成衣铺子开得好，我们还可以开染坊染布，也可以自己养蚕织布，到时候可以招更多的女工。或者做其他生意，争取能帮助更多的人活下去。”
百晓生怔住了，良久没说话，尽管知道罗裳的动机不单纯，但他似乎也无法拒绝她，帮助更多的女人活着，这个理由彻底打动了百晓生，多少女人消殒在十里画舫，若能给她们谋个正经的营生，这文水河也能少些芳魂。
况且，罗裳这般了解他，说他是最怜香惜玉的男人，听了这话仿佛冬日里被人拉刀暖暖的炉灶边上，心头热烘烘的，世人都道他逼良为娼，丧尽天良，他又喜欢穿女人的衣裳，好打听巴郡权贵人家内宅的八卦，旁人都取笑他是巴郡最阴毒的娘娘腔。
楼船里有歇息的客人，有个壮汉从二楼的姑娘房里出来，骂骂咧咧地，衣衫不整地乱窜。
他骂楼船上的丫鬟婆子服侍的不好，骂楼外楼一晚千金的价格太高，骂伺候的姑娘是破烂货，那伺候得姑娘衣裙都未穿好，可怜兮兮跟在身后赔罪，男客身后还跟着许多丫鬟婆子，男客不管不顾，把一众弱女子掀翻在地，冒冒失失闯进百晓生的屋子里来，身后的丫鬟婆子都道，“这是楼主房间，不让进。”
男人完全不顾，闯了进来，正听到罗裳夸百晓生是真男人。
男人嗤笑一声，打了个酒嗝儿，衣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哈哈，真男人，岂不闻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个阴不阴、阳不阳的怪物诨号可是黄蜂毒妇，你还说他是真男人，真是笑死我了。”
百晓生正要破口大骂，罗裳拦住了他，上下扫视男人，随后捂着嘴高深莫测的笑，男人被笑得恼羞成怒，骂道：“你个小贱人笑什么？”
其余的看客们也陆陆续续醒了，见这边有热闹瞧，纷纷涌了进来。
岚舟和百晓生想要上前教训男人，百晓生给画舫里的打手和丫鬟婆子使眼色，他们要上前，也被罗裳阻止。
“我说这位……大爷，看样子是个龙精虎猛的正常男人，若真觉得楼外楼不好，伺候的姐妹不如意，又岂会逗留在此处一夜？客人你彻夜流连温柔乡，却觉得处处不如意，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你是真的不满意，我见伺候的姑娘眉目如画、雪肤花貌，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你不满意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你……不行。”
被男人推到在地的女人香肩半露，鬓发散落在肩上，一双眼睛麋鹿似的，无辜又可怜，众人点头，确实是个顶级的美人儿。
男人被激怒，“我不行？”
他粗暴得将女人拽起来，扯下女子的衣衫，女子的肌肤上有不少咬痕，伤痕累累，在雪白的肌肤上着实触目惊心。
“兄弟，你功夫不错呀。”猥琐的笑声此起彼伏，这些男人衣冠楚楚，然而在这画舫之上，他们露出了狰狞丑陋的一幕，仿佛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让人作呕。
而边上看热闹的则在点评男人的龙精虎猛，有些讲起了荤笑话，还在跟男人探讨御女之术。
罗裳心中涌上一股怒气，旁边的百晓生也是个暴脾气，早就忍不住了，正要招呼人上去干仗，罗裳瞟了一眼岚舟，岚舟暗使内劲，弹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将伺候的女子丢了出去，女子被丫鬟婆子接住。
男人手腕被弹，愤怒咆哮，“谁，谁打我？”
周围人都莫名其妙，有看客起哄，“我说这位哥儿们，你不是折腾了一个晚上火气没降下来，故意找茬吧？我们可谁都没有碰你。”
罗裳朗声道：“那客人既然身体没有问题，那就是第二个原因，你一夜风流不想认账，故意闯楼主的房间，大肆吵闹，只为讹钱。”
仿佛为了印证罗裳的话，罗裳的话刚落，男人便趴在地面起不了身，而他的周围原本没有站人，他是平白无故地摔倒在地，边上看热闹的纷纷后退，听了罗裳的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个男人，连嫖资都讹，有点上不得台面呀。赶紧起来吧，真是丢人现眼。”边上的客人看不下去，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事实确实如此，男人是真的想要回嫖资。
巴郡有四大富户，已经被抄家的梅家，和靠制墨发家的兰家、开酒楼的朱家、卖衣裳首饰的玉家，面前的大汉正是玉家的庶子，他第一次独立做生意，家里给了个成衣铺子，昨夜他同生意伙伴来楼外楼消遣，见了画舫的姑娘走不动道，挪用了账上的银子，销魂一夜，酒醒后才知道怕，若让家里知道他将铺子的银子都花在妓院里，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男人是被岚舟用内劲打趴在地，看热闹的都是普通客人，他们自然无法察觉谁动的手，罗裳有些不解气，正准备再收拾收拾男人，百晓生此刻却冷静下来，制住了罗裳，耳语道：“剩下的交给我。”
百晓生招呼了楼船上的管事娘子，写了封信，吩咐一番，将闹事的男人抬了下去，同时周边的姑娘们也尽力安抚客人，客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
“百小弟，你怎么处理这事儿？”
百晓生毫不在意道：“这男人是巴郡富户玉家的第二子，他的姨娘颇为受宠，他应该是第一次上妓院来，我从账面上取了一千两银子，还让管事娘子从库房里取了一樽玉佛，让管事娘子把人和银子送回玉家，把玉佛送给玉家老祖宗。”
罗裳的脸暗了下来，本以为百晓生掌握了巴郡大户人家的内宅秘事，他又是个暴脾气，做起事来肯定腰杆子很硬，没有想到，他行事也有谨慎，受了如此羞辱也要息事宁人，看来这巴郡水深得很。
“噗！你以为我会忍气吞声？我把这一千两给玉府，顺便告诉玉大公子一个秘密，他父亲宠爱的姨娘，也就是刚才那位玉二公子的亲生母亲，跟他田庄管事有一腿。”
丫鬟婆子端上早食，百晓生递给罗裳果仁蒸饼，一碗米粥，顺便招呼岚舟一块儿吃早食，他自己则慢悠悠喝了一口清茶。
而罗裳嘴巴张大，百晓生竟然连人家府里的姨娘和田庄管事的八卦都知晓？
百晓生第一次觉得，人生没有那么孤独，从前他总是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不过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子，旁人看不惯什么，他偏要做什么，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如今觉得有人懂他，真不错。
三人直喝到东方既白，天色大亮，今日无雨，天边罕见地出现了一抹暖阳，初冬的晨曦洒在文水河上，河面犹如碎金浮动，百晓生从来没觉得如此畅快，他喝掉最后一口酒，畅然大笑，“我百晓生活了三十多年，向来特立独行，也不在意世人看我的目光，如今却觉得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从今后，老大你要有任何事，尽可差遣。”
罗裳的系统也久违地亮起，在巴郡楼外楼，一个赤色的圆圈闪耀着夺目的光，“恭喜宿主，收服七号人才，忠诚等级一级，奖励物资火药制造方子一张。”
“火药？”
罗裳内心激动，虽然只有一张火药制造方子，但有了这方子，桃花村的安全便可以得到保障，而罗裳也没有想到，她得到了的第一个有一级忠诚度的人，竟然会是一个混迹青楼历经沧桑的女装大佬，仅仅是因为她对他种种特立独行的行为表示理解，他便奉上全部的真诚。
罗裳忽然有些惭愧，前世她所在的时代本就崇尚穿衣自由，百晓生的穿搭放在前世根本算不了什么，罗裳也是打心眼里佩服百晓生，在这个森严的古代，他有这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并大胆实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罗裳取过几案上的纸和笔，又给百晓生画了许多衣衫样式，只不过这次的样式没有露肤，风格清雅有之，华丽有之，是古代普通女子也能穿的样式。
时下男女的衣衫有点类似于唐宋时期的打扮，只不过样式过于简单，花样也有点单一，完全比不上罗裳所知道的唐宋时代，至于染色工艺，那更是粗糙，色彩稍微艳丽的服饰都只有品级高官员和富家一方的商人能穿着，老百姓大都穿得是深青色的麻布衣衫。
百晓生虽爱穿奇装异服，可他的审美也是一流，见罗裳画的衣衫样式，瞧着罗裳，跟瞧香饽饽似的。
“百小弟，咱们来做一笔生意吧！我们合开成衣铺子，我只出图纸和管事，其余由你来张罗，利润我只要一成，铺子要两间，一间做巴郡贵妇的生意，一间做花楼娘子的生意。”
百晓生手指敲打着几案，盯着罗裳，似笑非笑，“做贵妇和花楼娘子的生意？罗老大，你想干什么？”
罗裳没有回避百晓生，“我想收集巴郡权贵的消息。”
百晓生眼中射出寒光，“罗老大若想知道那些富贵人家内宅的风月事，可以问我，我有一肚子故事，何必再办什么成衣铺子？”
罗裳抬头直视着百晓生，“我看你的画舫里有不少年事已高的女相扑和妓女，如今世道艰难，你并没有因为这些女人年老色衰力弱而撵走她们，足见百小弟的胸襟气度，这十里画舫的男人为女人一掷千金的不知凡几，但真正怜香惜玉，算得上真男人的人，只有百小弟一个。
若成衣铺子开得好，我们还可以开染坊染布，也可以自己养蚕织布，到时候可以招更多的女工。或者做其他生意，争取能帮助更多的人活下去。”
百晓生怔住了，良久没说话，尽管知道罗裳的动机不单纯，但他似乎也无法拒绝她，帮助更多的女人活着，这个理由彻底打动了百晓生，多少女人消殒在十里画舫，若能给她们谋个正经的营生，这文水河也能少些芳魂。
况且，罗裳这般了解他，说他是最怜香惜玉的男人，听了这话仿佛冬日里被人拉刀暖暖的炉灶边上，心头热烘烘的，世人都道他逼良为娼，丧尽天良，他又喜欢穿女人的衣裳，好打听巴郡权贵人家内宅的八卦，旁人都取笑他是巴郡最阴毒的娘娘腔。
楼船里有歇息的客人，有个壮汉从二楼的姑娘房里出来，骂骂咧咧地，衣衫不整地乱窜。
他骂楼船上的丫鬟婆子服侍的不好，骂楼外楼一晚千金的价格太高，骂伺候的姑娘是破烂货，那伺候得姑娘衣裙都未穿好，可怜兮兮跟在身后赔罪，男客身后还跟着许多丫鬟婆子，男客不管不顾，把一众弱女子掀翻在地，冒冒失失闯进百晓生的屋子里来，身后的丫鬟婆子都道，“这是楼主房间，不让进。”
男人完全不顾，闯了进来，正听到罗裳夸百晓生是真男人。
男人嗤笑一声，打了个酒嗝儿，衣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哈哈，真男人，岂不闻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个阴不阴、阳不阳的怪物诨号可是黄蜂毒妇，你还说他是真男人，真是笑死我了。”
百晓生正要破口大骂，罗裳拦住了他，上下扫视男人，随后捂着嘴高深莫测的笑，男人被笑得恼羞成怒，骂道：“你个小贱人笑什么？”
其余的看客们也陆陆续续醒了，见这边有热闹瞧，纷纷涌了进来。
岚舟和百晓生想要上前教训男人，百晓生给画舫里的打手和丫鬟婆子使眼色，他们要上前，也被罗裳阻止。
“我说这位……大爷，看样子是个龙精虎猛的正常男人，若真觉得楼外楼不好，伺候的姐妹不如意，又岂会逗留在此处一夜？客人你彻夜流连温柔乡，却觉得处处不如意，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你是真的不满意，我见伺候的姑娘眉目如画、雪肤花貌，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你不满意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你……不行。”
被男人推到在地的女人香肩半露，鬓发散落在肩上，一双眼睛麋鹿似的，无辜又可怜，众人点头，确实是个顶级的美人儿。
男人被激怒，“我不行？”
他粗暴得将女人拽起来，扯下女子的衣衫，女子的肌肤上有不少咬痕，伤痕累累，在雪白的肌肤上着实触目惊心。
“兄弟，你功夫不错呀。”猥琐的笑声此起彼伏，这些男人衣冠楚楚，然而在这画舫之上，他们露出了狰狞丑陋的一幕，仿佛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让人作呕。
而边上看热闹的则在点评男人的龙精虎猛，有些讲起了荤笑话，还在跟男人探讨御女之术。
罗裳心中涌上一股怒气，旁边的百晓生也是个暴脾气，早就忍不住了，正要招呼人上去干仗，罗裳瞟了一眼岚舟，岚舟暗使内劲，弹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将伺候的女子丢了出去，女子被丫鬟婆子接住。
男人手腕被弹，愤怒咆哮，“谁，谁打我？”
周围人都莫名其妙，有看客起哄，“我说这位哥儿们，你不是折腾了一个晚上火气没降下来，故意找茬吧？我们可谁都没有碰你。”
罗裳朗声道：“那客人既然身体没有问题，那就是第二个原因，你一夜风流不想认账，故意闯楼主的房间，大肆吵闹，只为讹钱。”
仿佛为了印证罗裳的话，罗裳的话刚落，男人便趴在地面起不了身，而他的周围原本没有站人，他是平白无故地摔倒在地，边上看热闹的纷纷后退，听了罗裳的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个男人，连嫖资都讹，有点上不得台面呀。赶紧起来吧，真是丢人现眼。”边上的客人看不下去，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事实确实如此，男人是真的想要回嫖资。
巴郡有四大富户，已经被抄家的梅家，和靠制墨发家的兰家、开酒楼的朱家、卖衣裳首饰的玉家，面前的大汉正是玉家的庶子，他第一次独立做生意，家里给了个成衣铺子，昨夜他同生意伙伴来楼外楼消遣，见了画舫的姑娘走不动道，挪用了账上的银子，销魂一夜，酒醒后才知道怕，若让家里知道他将铺子的银子都花在妓院里，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男人是被岚舟用内劲打趴在地，看热闹的都是普通客人，他们自然无法察觉谁动的手，罗裳有些不解气，正准备再收拾收拾男人，百晓生此刻却冷静下来，制住了罗裳，耳语道：“剩下的交给我。”
百晓生招呼了楼船上的管事娘子，写了封信，吩咐一番，将闹事的男人抬了下去，同时周边的姑娘们也尽力安抚客人，客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
“百小弟，你怎么处理这事儿？”
百晓生毫不在意道：“这男人是巴郡富户玉家的第二子，他的姨娘颇为受宠，他应该是第一次上妓院来，我从账面上取了一千两银子，还让管事娘子从库房里取了一樽玉佛，让管事娘子把人和银子送回玉家，把玉佛送给玉家老祖宗。”
罗裳的脸暗了下来，本以为百晓生掌握了巴郡大户人家的内宅秘事，他又是个暴脾气，做起事来肯定腰杆子很硬，没有想到，他行事也有谨慎，受了如此羞辱也要息事宁人，看来这巴郡水深得很。
“噗！你以为我会忍气吞声？我把这一千两给玉府，顺便告诉玉大公子一个秘密，他父亲宠爱的姨娘，也就是刚才那位玉二公子的亲生母亲，跟他田庄管事有一腿。”
丫鬟婆子端上早食，百晓生递给罗裳果仁蒸饼，一碗米粥，顺便招呼岚舟一块儿吃早食，他自己则慢悠悠喝了一口清茶。
而罗裳嘴巴张大，百晓生竟然连人家府里的姨娘和田庄管事的八卦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