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断续的啼哭声，沈玉被吵得头很痛，她闭紧了眼睛侧过脸，想要离啼哭声远一点。
“小姐啊！你快醒醒啊！你不要扔下莺儿一个人啊！”正在哭泣的是个女声，听上去年纪并不大。
小姐？她为什么会叫自己小姐？
沈玉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屋椽。
她这是在哪里？
“小姐！小姐醒了！”一个面色苍白，容貌清秀的女孩子泪眼婆娑，她将脸埋在沈玉怀里放声大哭。
“你先别哭，”沈玉皱着眉把女孩子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这是怎么了？”
女孩子仰头看沈玉，嘴唇哆嗦。
她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出话，便响起一声石破天惊的惊堂木。
“大胆！”县官老爷坐在上首的判桌上吹胡子瞪眼。
“沈玉娇！你勾引有妇之夫！通□□乱！还不快认罪伏法？！”
她叫沈玉，沈玉娇是谁？沈玉有点茫然地仰头四顾。
沈玉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衙门里。
衙门上首是县官老爷，判桌两侧各摆了四把交椅，左边坐着师爷，右边坐着几个表情莫测的男人。
衙门外围了不少的百姓，议论声嘈杂，有人探头往里看，一面还指指点点。
沈玉坐在堂中，与她相隔几步远立着一中年妇人，夫人怀中还搂着名梨花带雨的妙龄女子。
沈玉好半天回不过神。
她感到自己头疼欲裂，抬手一摸，潮湿滑腻，把手拿下来一看，满手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儿？”沈玉问自己身边那个自称莺儿的女孩子。
“他们冤枉小姐与二姑爷通奸，”莺儿的嘴唇煞白，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他们人多势众，小姐辩驳不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刚刚撞柱了……”
怪不得满头的血。
“二姑爷是谁？”沈玉抬头，她的视线扫过坐在右侧交椅上那几名神情莫测的男人。
看上去岁数都不小。
“二姑爷进京去了。”莺儿跪在地上，因为害怕和气愤而不住地发抖。
“二姑爷进京去了？”沈玉忍不住疑惑。
如果真的是通奸，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堂上受审，而那个二姑爷却可以潇洒进京？
“小姐和二姑爷之间清清白白！他们这是诬陷！”
莺儿松开扶着沈玉肩膀的手，她蓦然转身向着县官老爷磕头。
“求县官老爷为我家小姐做主！”
莺儿哭得极惨极动情，她磕头的一声声让沈玉听着都疼。
“莺儿，你先起来。”沈玉拉住莺儿。
莺儿额上已然浮现出一块红肿，她还在哀哀地哭泣。
“好了，别再哭了，哭又不能解决问题。”沈玉耐心拭去莺儿面上的泪水。
“扶我起来。”沈玉对莺儿道。
“是。”莺儿低低应一声。
莺儿扶着沈玉站起来，眼里还闪着泪光。
但是沈玉说话的语气却让她觉得自家小姐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莺儿一边抹着泪一边偷偷觑自家小姐的脸色。
她看见小姐虽然满脸的血，但是面容沉肃，丝毫不见狼狈。
莺儿高高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小姐似乎已经有主意应对了。
沈玉娥还伏在自己母亲怀中哭泣，假装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她悄悄张望着站起来的沈玉娇，冷不防被淡漠的眼神刺到。
沈玉娥心里“咯噔”一下。
她觉得沈玉娇和撞柱前似乎不一样了，原本任人拿捏的沈玉娇好像突然长出了棱角。
“县官老爷，”沈玉向坐在堂上的县官微微一揖，“我刚刚脑子撞得不清楚，从过堂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记不清楚了，不知能否劳烦大人再从头帮我梳理一遍？”
“你、你大胆！”县官再狠狠一拍惊堂木。
他站起来伸手指着沈玉。
莺儿一下子抓紧了沈玉的手腕，沈玉能感觉到莺儿在发抖。
沈玉安抚地拍一拍莺儿手背，凌然无惧抬眸对上县官的眼睛。
“我不过是劳烦大人在帮我梳理一下案情，这有什么大胆的？”
“大人头上可是悬着‘青天昭昭’的牌匾，大人没看到，还是根本就忘记了？”
堂上诸人皆倒抽一口冷气。
沈玉淡淡看着县官。她之前和这种人打交道多了。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对他和颜悦色，他就对你吹胡子瞪眼；你要是强势一些，他马上就老实没脾气。
果不其然，县官指着沈玉的手收回来了，他坐下，转头避开沈玉凌厉如刀的视线。
“师爷！”县官大声喊，“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讲一遍！”
县衙外头围观的百姓乐呵了。他们又可以从头再把热闹听一遍。
有人伸长脖子把脑袋探进来想听得更仔细一些，像一群摇摇摆摆的鹅。
师爷站起来开始讲案情，沈玉皱着眉头听。
沈玉现在不叫沈玉，叫沈玉娇。
家住渠县，父亲经商，虽不是巨富，但是也攒下一笔不小的家业。
沈玉娇的父亲排行最大，下面还有兄弟三人。
那兄弟三日平时帮着沈玉娇父亲管照生意上的事情，算是依傍着大哥这一支安身立命。
沈玉娇的父亲膝下零落，唯独她一个女儿。
三年前她的父亲病重快咽气时，将沈玉娇许配了人家，只等丧期满后便成婚。
现在三年丧期将满，沈玉娇耐不住闺阁寂寞，与她二叔家的姑爷暗通款曲，被发现后拿到了堂上。
这不明摆着的是想要倾吞家产么？
沈玉的视线缓缓扫过堂上众人，她唇边浮现一丝冷笑。
三年丧期满，她便要成婚。
成婚的嫁妆是父亲多年经商的积蓄，那几位叔叔自然不肯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这么些银钱珍宝带走。
沈玉想到此处，视线落到坐在右边交椅上的三名男子身上。
细细打量，能看得出他们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恐怕这就是她的那三位叔叔了吧？
父亲帮衬了他们三兄弟这么多年，没想到反倒把他们养成虎狼。
在自己过世之后，留下的孤弱幼女不但得不到丝毫的照应，却反要被他们坑害。
听师爷讲完了案情，沈玉站在堂下淡淡开口。
“我有两个问题。”
县官看着沈玉，他的一张胖脸皱成一堆，两撇山羊胡也跟着翘起来。
他当了这么长日子的县官，还是第一回遇到敢在堂上提问回嘴的犯人。
“你有什么问题？”
“第一，他们污蔑我通奸，可否有证据？光靠着一张嘴可不能给人定罪。”
沈玉视线扫过坐在交椅上她父亲的三个兄弟。
“第二，若是通奸，那便是两人犯罪。为何站在堂上的却只有我一人？敢问那位二姑爷现在身在何处？”
沈玉娥伏在她母亲怀里，听到这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玉娇不是向来性子软弱，遇事只会哭哭啼啼？
她刚刚明明已经受不住被污清白，已经撞柱了，为何现在突然变得嘴皮子这么利索，还把元亨给扯进来了？
元亨可不能被扯进来！
沈玉娥推开母亲站了出来。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贱人！早先自己不守妇道勾引元亨！现在还想坏元亨的仕途！”
沈玉娥一边大声破口骂，一边朝沈玉冲过来，长指甲挠向沈玉的脸。
沈玉还坐办公室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自由搏击，虽然还没到上场打比赛的程度，但是对付一个只会用指甲挠人脸的古代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沈玉还没等沈玉娥扑过来，利落地抬腿一脚踹在她肚腹。
沈玉娥“啊呀”一身，痛得躬身，摔倒在沈玉脚边。
“仕途？”沈玉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脚边的娇俏女子，面色冷若冰霜。
“私通可是要沉塘浸猪笼的！你还指望二姑爷能有什么仕途？”沈玉冷笑，她的眼神如寒星。
“你！”沈玉娥不敢置信地抬眼。
她看着沈玉娇的眼神中满是嫉恨与怨毒，但是这底下却又埋藏着隐隐的恐惧。
这不是之前那个沈玉娇！不过是撞了下柱子，她怎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是二小姐。”沈玉指一指摔倒在地上的女子。
“那你便就是二夫人了。“沈玉看向站在堂中的妇人。
二夫人快步上前，扶起摔倒在地上的沈玉娥。
“你竟敢对我家玉娥动手！“二夫人冲过来想要厮打沈玉。
沈玉揽着莺儿的肩膀，后退两步躲开。
“恶妇当堂动手打人！当差的衙役还不快把她拦下！”
沈玉高声厉喝。
沈玉这声气势很足，厅里衙役忘了她不过是在堂上受审的犯人，居然真的拿了水火棍上前阻拦。
二夫人和沈玉娥哭得山响。
“青天大老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个贱人不要脸皮！她还要恶人先告状啊！“
堂下乱作一团，县官急得手足无措，只能猛力拍惊堂木。
“都给我安静！都安静！“
沈玉揽着莺儿的肩膀站在边上冷眼旁观。
“小姐？”莺儿战战兢兢看沈玉的脸色。
“没事的，相信你家小姐。”沈玉低声安抚。
坐在右边第一把交椅上的男人蓦然站起来。
“够了！”男人大声呵斥。
堂下的骚乱暂时止住了。
“沈玉娥！你自己看看自己，你这是在干什么？“男人的脸色阴沉。
抓着衙役胳膊厮打的沈玉娥收回手。
“父亲……您要为玉娥做主啊！“沈玉娥马上换了副面孔，她再次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连堂上的青天大老爷看了也直叹气。
那个站起来的男人应该就是二叔了。沈玉在心里想到。
二小姐和二夫人都这么听他的话，这出栽赃里面，难道他就是主谋？
“简直就是胡闹！“沈约怒气冲冲一甩袖子。
“这里是县衙！哪里轮得到你们娘俩撒泼？！“
这一顿骂来得劈头盖脸又猝不及防，沈玉娥吓得用袖口掩了面，不敢再说话。
“大人，这件事情是沈某思虑不周。“沈约转身向县官深深一礼。
“贱内和犬女在家中哭闹了一天，闹得人是头晕眼花、心神不宁，沈某这才一时冲动，携家眷前往县衙。“
“但是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沈约说到这里回头深深看了沈玉一眼。
恐怕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拿不出真凭实据，只是空口无人清白吧？
沈玉在心中冷笑。
“沈某不愿这桩丑事坏了二姑爷的前程。此事便就此作罢吧！待我们回到沈家祠堂，再细细分辨！“
沈约的眼神阴寒刺骨，沈玉娥掩在袖后的面上露出一抹笑。
等到回了祠堂，看这个贱人还怎么敢嚣张！
“小姐啊！你快醒醒啊！你不要扔下莺儿一个人啊！”正在哭泣的是个女声，听上去年纪并不大。
小姐？她为什么会叫自己小姐？
沈玉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屋椽。
她这是在哪里？
“小姐！小姐醒了！”一个面色苍白，容貌清秀的女孩子泪眼婆娑，她将脸埋在沈玉怀里放声大哭。
“你先别哭，”沈玉皱着眉把女孩子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这是怎么了？”
女孩子仰头看沈玉，嘴唇哆嗦。
她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出话，便响起一声石破天惊的惊堂木。
“大胆！”县官老爷坐在上首的判桌上吹胡子瞪眼。
“沈玉娇！你勾引有妇之夫！通□□乱！还不快认罪伏法？！”
她叫沈玉，沈玉娇是谁？沈玉有点茫然地仰头四顾。
沈玉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衙门里。
衙门上首是县官老爷，判桌两侧各摆了四把交椅，左边坐着师爷，右边坐着几个表情莫测的男人。
衙门外围了不少的百姓，议论声嘈杂，有人探头往里看，一面还指指点点。
沈玉坐在堂中，与她相隔几步远立着一中年妇人，夫人怀中还搂着名梨花带雨的妙龄女子。
沈玉好半天回不过神。
她感到自己头疼欲裂，抬手一摸，潮湿滑腻，把手拿下来一看，满手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儿？”沈玉问自己身边那个自称莺儿的女孩子。
“他们冤枉小姐与二姑爷通奸，”莺儿的嘴唇煞白，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他们人多势众，小姐辩驳不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刚刚撞柱了……”
怪不得满头的血。
“二姑爷是谁？”沈玉抬头，她的视线扫过坐在右侧交椅上那几名神情莫测的男人。
看上去岁数都不小。
“二姑爷进京去了。”莺儿跪在地上，因为害怕和气愤而不住地发抖。
“二姑爷进京去了？”沈玉忍不住疑惑。
如果真的是通奸，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堂上受审，而那个二姑爷却可以潇洒进京？
“小姐和二姑爷之间清清白白！他们这是诬陷！”
莺儿松开扶着沈玉肩膀的手，她蓦然转身向着县官老爷磕头。
“求县官老爷为我家小姐做主！”
莺儿哭得极惨极动情，她磕头的一声声让沈玉听着都疼。
“莺儿，你先起来。”沈玉拉住莺儿。
莺儿额上已然浮现出一块红肿，她还在哀哀地哭泣。
“好了，别再哭了，哭又不能解决问题。”沈玉耐心拭去莺儿面上的泪水。
“扶我起来。”沈玉对莺儿道。
“是。”莺儿低低应一声。
莺儿扶着沈玉站起来，眼里还闪着泪光。
但是沈玉说话的语气却让她觉得自家小姐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莺儿一边抹着泪一边偷偷觑自家小姐的脸色。
她看见小姐虽然满脸的血，但是面容沉肃，丝毫不见狼狈。
莺儿高高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小姐似乎已经有主意应对了。
沈玉娥还伏在自己母亲怀中哭泣，假装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她悄悄张望着站起来的沈玉娇，冷不防被淡漠的眼神刺到。
沈玉娥心里“咯噔”一下。
她觉得沈玉娇和撞柱前似乎不一样了，原本任人拿捏的沈玉娇好像突然长出了棱角。
“县官老爷，”沈玉向坐在堂上的县官微微一揖，“我刚刚脑子撞得不清楚，从过堂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记不清楚了，不知能否劳烦大人再从头帮我梳理一遍？”
“你、你大胆！”县官再狠狠一拍惊堂木。
他站起来伸手指着沈玉。
莺儿一下子抓紧了沈玉的手腕，沈玉能感觉到莺儿在发抖。
沈玉安抚地拍一拍莺儿手背，凌然无惧抬眸对上县官的眼睛。
“我不过是劳烦大人在帮我梳理一下案情，这有什么大胆的？”
“大人头上可是悬着‘青天昭昭’的牌匾，大人没看到，还是根本就忘记了？”
堂上诸人皆倒抽一口冷气。
沈玉淡淡看着县官。她之前和这种人打交道多了。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对他和颜悦色，他就对你吹胡子瞪眼；你要是强势一些，他马上就老实没脾气。
果不其然，县官指着沈玉的手收回来了，他坐下，转头避开沈玉凌厉如刀的视线。
“师爷！”县官大声喊，“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讲一遍！”
县衙外头围观的百姓乐呵了。他们又可以从头再把热闹听一遍。
有人伸长脖子把脑袋探进来想听得更仔细一些，像一群摇摇摆摆的鹅。
师爷站起来开始讲案情，沈玉皱着眉头听。
沈玉现在不叫沈玉，叫沈玉娇。
家住渠县，父亲经商，虽不是巨富，但是也攒下一笔不小的家业。
沈玉娇的父亲排行最大，下面还有兄弟三人。
那兄弟三日平时帮着沈玉娇父亲管照生意上的事情，算是依傍着大哥这一支安身立命。
沈玉娇的父亲膝下零落，唯独她一个女儿。
三年前她的父亲病重快咽气时，将沈玉娇许配了人家，只等丧期满后便成婚。
现在三年丧期将满，沈玉娇耐不住闺阁寂寞，与她二叔家的姑爷暗通款曲，被发现后拿到了堂上。
这不明摆着的是想要倾吞家产么？
沈玉的视线缓缓扫过堂上众人，她唇边浮现一丝冷笑。
三年丧期满，她便要成婚。
成婚的嫁妆是父亲多年经商的积蓄，那几位叔叔自然不肯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这么些银钱珍宝带走。
沈玉想到此处，视线落到坐在右边交椅上的三名男子身上。
细细打量，能看得出他们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恐怕这就是她的那三位叔叔了吧？
父亲帮衬了他们三兄弟这么多年，没想到反倒把他们养成虎狼。
在自己过世之后，留下的孤弱幼女不但得不到丝毫的照应，却反要被他们坑害。
听师爷讲完了案情，沈玉站在堂下淡淡开口。
“我有两个问题。”
县官看着沈玉，他的一张胖脸皱成一堆，两撇山羊胡也跟着翘起来。
他当了这么长日子的县官，还是第一回遇到敢在堂上提问回嘴的犯人。
“你有什么问题？”
“第一，他们污蔑我通奸，可否有证据？光靠着一张嘴可不能给人定罪。”
沈玉视线扫过坐在交椅上她父亲的三个兄弟。
“第二，若是通奸，那便是两人犯罪。为何站在堂上的却只有我一人？敢问那位二姑爷现在身在何处？”
沈玉娥伏在她母亲怀里，听到这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玉娇不是向来性子软弱，遇事只会哭哭啼啼？
她刚刚明明已经受不住被污清白，已经撞柱了，为何现在突然变得嘴皮子这么利索，还把元亨给扯进来了？
元亨可不能被扯进来！
沈玉娥推开母亲站了出来。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贱人！早先自己不守妇道勾引元亨！现在还想坏元亨的仕途！”
沈玉娥一边大声破口骂，一边朝沈玉冲过来，长指甲挠向沈玉的脸。
沈玉还坐办公室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自由搏击，虽然还没到上场打比赛的程度，但是对付一个只会用指甲挠人脸的古代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沈玉还没等沈玉娥扑过来，利落地抬腿一脚踹在她肚腹。
沈玉娥“啊呀”一身，痛得躬身，摔倒在沈玉脚边。
“仕途？”沈玉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脚边的娇俏女子，面色冷若冰霜。
“私通可是要沉塘浸猪笼的！你还指望二姑爷能有什么仕途？”沈玉冷笑，她的眼神如寒星。
“你！”沈玉娥不敢置信地抬眼。
她看着沈玉娇的眼神中满是嫉恨与怨毒，但是这底下却又埋藏着隐隐的恐惧。
这不是之前那个沈玉娇！不过是撞了下柱子，她怎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是二小姐。”沈玉指一指摔倒在地上的女子。
“那你便就是二夫人了。“沈玉看向站在堂中的妇人。
二夫人快步上前，扶起摔倒在地上的沈玉娥。
“你竟敢对我家玉娥动手！“二夫人冲过来想要厮打沈玉。
沈玉揽着莺儿的肩膀，后退两步躲开。
“恶妇当堂动手打人！当差的衙役还不快把她拦下！”
沈玉高声厉喝。
沈玉这声气势很足，厅里衙役忘了她不过是在堂上受审的犯人，居然真的拿了水火棍上前阻拦。
二夫人和沈玉娥哭得山响。
“青天大老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个贱人不要脸皮！她还要恶人先告状啊！“
堂下乱作一团，县官急得手足无措，只能猛力拍惊堂木。
“都给我安静！都安静！“
沈玉揽着莺儿的肩膀站在边上冷眼旁观。
“小姐？”莺儿战战兢兢看沈玉的脸色。
“没事的，相信你家小姐。”沈玉低声安抚。
坐在右边第一把交椅上的男人蓦然站起来。
“够了！”男人大声呵斥。
堂下的骚乱暂时止住了。
“沈玉娥！你自己看看自己，你这是在干什么？“男人的脸色阴沉。
抓着衙役胳膊厮打的沈玉娥收回手。
“父亲……您要为玉娥做主啊！“沈玉娥马上换了副面孔，她再次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连堂上的青天大老爷看了也直叹气。
那个站起来的男人应该就是二叔了。沈玉在心里想到。
二小姐和二夫人都这么听他的话，这出栽赃里面，难道他就是主谋？
“简直就是胡闹！“沈约怒气冲冲一甩袖子。
“这里是县衙！哪里轮得到你们娘俩撒泼？！“
这一顿骂来得劈头盖脸又猝不及防，沈玉娥吓得用袖口掩了面，不敢再说话。
“大人，这件事情是沈某思虑不周。“沈约转身向县官深深一礼。
“贱内和犬女在家中哭闹了一天，闹得人是头晕眼花、心神不宁，沈某这才一时冲动，携家眷前往县衙。“
“但是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沈约说到这里回头深深看了沈玉一眼。
恐怕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拿不出真凭实据，只是空口无人清白吧？
沈玉在心中冷笑。
“沈某不愿这桩丑事坏了二姑爷的前程。此事便就此作罢吧！待我们回到沈家祠堂，再细细分辨！“
沈约的眼神阴寒刺骨，沈玉娥掩在袖后的面上露出一抹笑。
等到回了祠堂，看这个贱人还怎么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