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距离下一班轮渡还有30分钟才开船，金永曦没有急着打开铁盒，而是来到她前不久看到的沙滩。
金永曦坐在只有零星几人的沙滩上，看了看周围，随后将铁盒打开。
方形的盒子放了厚厚一叠资料：有偷拍的交易照片，有一些纸质文件，有一台MP3，还有一个u盘。
金永曦的目光放在那小小的u盘上，眼神一凛。
这u盘里或者记录了某些可怕的犯罪证据。
金永曦将这个u盘攥在手中，明白这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高时嘉很有可能因为这个才遭人追杀。
她不禁好奇里面记录了什么，是徐权亲自动手的犯罪证据，还是别的更可怕的东西？
可惜此时她身边没有笔记本，也不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内，眼下u盘里的东西只能晚些看。
金永曦的视线回到一叠叠文件中，她开始认真阅看这些文件的内容。
发现当中除了有一些徐权交易的东西，里面还夹杂一些过塑了的奇怪的车站票根。
金永曦连忙将这些票根全取出来，一边查看一边记下这些票根信息。
她怀疑这是那些失踪线人的踪迹依据。
在记完这些信息后，金永曦目光再一次来到这一叠文件的最后一张文件资料。
文件的内容与前面的不同。
但文件上写着“投资方案”的四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细细地看下去，发现这份文件说的是目标创立一家新的高级会-所，打造一个集休闲、娱乐、养成的顶级□□，这是一个计划书，应该是为了吸引感兴趣者投资。
然而，从来没有会所会开设“养成”这个项目，金永曦对此闻所未闻。
她下意识想起自己目前跟的任务对象杜大宇，之前对方让她进入办公室，见了公司的王牌经纪人Pako。
那时候，她就留意到杜大宇将一份同样打有“投资方案”的文件放入抽屉里。
联想到现在这份写着“娱乐”项目的文件，金永曦不得不多疑地将两者捆在一起。
可是，杜大宇之前想给徐权教训的表情不似作伪，又怎么会甘心与对方做起投资交易……
难道这份文件与徐权无关？可为什么会一并放入在这个藏了多个犯罪证据的盒子里？
还是这只是她多心，两者并无关联。
金永曦看到最后，将所有证据都放回原味，合上盖子。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尽管知道这是高时嘉怕自己出意外，特意留给她的后手，但这些证据反而让金永曦更加烦乱。
就像是一个谜团没解完，更大的谜团已经套了进去。
金永曦握紧铁盒，站起来，拍开身上的细沙，随即大步往准备开船的轮渡走去。
目前太多事需要处理，先是事关姜庆的任务，再是没完全确定安危的师父，最后是再次失去行踪的高时嘉。
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堆积在一起，急需她去解决。
金永曦内心焦灼，但神情愈发冷淡，脑海里不停回忆昨夜梦境的最后可能藏有的位置信息。
她认为那个梦是预知梦，因此，在高时嘉有意抹除自己的行踪时，金永曦明白自己要从那个预知梦出发，尽快捕获准确的信息。
……
金永曦在回程的路上想了一路，依据梦境的环境信息，在全港成千上万条街道中，筛选出5个地方。
接下来就是要确定究竟是哪一条街道。
毕竟去错了一条路，对高时嘉来说，都是必死的困局。
金永曦从轮渡下来，先是打车去了位于跑马地附近的港安医院。
昨天忙碌了一个下午，就是为了将可以与姜庆女儿姜瑶联系的手机，包装成劣质的卡通手机。
来到医院时，小女孩姜瑶正坐在床上安静地看书，金永曦拿出包装好的玩具，逐一递给姜瑶。
当拿上颇有重量的手机时，姜瑶表情紧张，尔后甜甜地笑了起来。
“谢谢小曦姐姐，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金永曦摸了摸她的头，吩咐道：“这几天我比较忙，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过来看你，我给你买了些书，你无聊时可以看看，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画起来问我。”
金永曦话中有暗示，姜瑶聪明得很，一下子听明白她的意思。
姜瑶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金永曦见交代完事情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离开前，姜瑶犹豫了一下，问：“小曦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爸爸？”
金永曦一愣，安慰道：“快了。”
“只要你想见他，他很快就能来见你。”
……
金永曦从医院走出来，她抬头望向逐渐阴沉的天空。
金永曦正回头，大步往前方走去。
她下一个目的地不是调查筛选出来的街道，而是前往师父平日工作的警政大楼。
来到目的地后，她没有走进那所大楼，只在大楼对面的建筑藏匿好自己的身影。
金永曦熟练地从挎包里拿出二手机，将一张事先买好太空卡（指不使用个人信息登记的SIM卡）放入手机中。
金永曦很快拨通师父方甯波的私人号码。
电话在提示声响了3下后，就被人接通了。
金永曦没有说话，任由自己的呼吸声喷洒在话筒处。
电话的对面也久久没有声音出现，直到对面忍不住，低声地问一句：“你是？”
当听到师父的声音出现，金永曦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
她依旧不说话，立起食指，对着话筒轻轻敲了3下。
师父那边沉默了一秒，随后听见他在说：“打错电话了吧。”
电话被对方挂断。
金永曦将太空卡抽出，迅速掰断，扔到边上垃圾桶，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警政大厦。
大概过了一刻钟，方甯波的身影从大厦里走出来，他的身旁没有其他人。
金永曦看着他拦截了一辆计程车，随后坐上计程车。
她依旧没有动，继续安静地立在原处。
半分钟后，一辆白色丰田海狮缓缓从另一个街道驶出，跟随师父刚才离开的方向。
港城有很多人开丰田车，加之它车型低调朴素，如果金永曦不是故意蹲守的话，会难以留意到这辆特别的车辆。
金永曦再在原地站了1分钟，确定无其他异样后，才走出商铺，拦截路过的计程车。
半小时后，金永曦抵达安全屋。
这时，方甯波已经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心事重重地思考着。
当听到密码锁开启的声音，方甯波立即转头望向门口。
当金永曦出现时，他神情显然松了一口气。
金永曦看向他，说：“师父，有人跟你，车牌我记下来了。”
她将车牌号码写下来，递到他的面前。
方甯波一怔，他道：“我知道有人跟我，我已经甩开他了。”
金永曦点了点头：“我知道，要不然我不会进来的。只有确认安全了，我才能来见你。”
“最后那辆车往坚尼地城方向开走了。”
“它是在你出来后的半分钟，在街角出现，应该是一直蹲着你的行踪。”
“师父，你被人蹲守了。”
方甯波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他从昨晚就知道这件事。
金永曦看着师父的表情，明白此时此刻他们两师徒之间，信息发生严重的不对称，必须要跟他摊牌一部分东西。
若不这样，以有人一直蹲守方甯波的趋势来看，往后她与对方见面只会越来越困难。
金永曦从半路买来的环保袋里取出铁盒，将铁盒推到方甯波面前。
她开门见山：“师父，我已经知道你安排了高时嘉进入西竹社。”
听到这句话，方甯波讶然地抬起头，与金永曦对视。
“你不用否认，因为这是我在高时嘉的安排下，取得他保管的重要证据。”金永曦目光落在下方的铁盒，“我不知道这些资料你有没有看过，或是高时嘉已经给你说过他正收集这些证据。”
“但是，我还是选择将这些东西放置在你面前。”
“港城警察，讲求抓人要铁证如山，我相信高时嘉收集这些证据有多困难，可他现在极有可能因为这些东西而陷入危险，师父，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听到我想要的答复。”
金永曦这种颇是以下犯上的态度，却没有让方甯波恼羞成怒。
他双手捧起铁盒，道：“没错，嘉仔的确是我放进西竹社的卧底。”
“他的任务目标前期是收集徐权的犯罪证据和找到这些年我放进西竹社，却逐一失踪的线人。”
金永曦心想这些信息，都和梦境中透露的信息对上了。
“这些年，嘉仔一直在收集徐权的犯罪证据，也在极力帮我找寻线人下落。”他拍了拍铁盒，顿时发出响亮的敲击声，“里头大多数文件也许我都看过了。”
“我看过这些资料，足够警队派人去拘捕徐权……可为什么你们不动手？”金永曦反问。
她深知里头藏有更加不为人知的秘密。
“包括师父你上次分别利用我和高时嘉，究竟为的是什么？宁愿让我们这些卧底，都成为你们移动的棋子？”
金永曦一声声地质问，一声声逼近自己急切想了解的秘密。
方甯波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嗫嚅数番。
“阿曦，所以你这次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面对师父退让一般的话语，金永曦眼中的锋利，没有停止。
“师父，系统里面，是不是有内鬼？”
金永曦坐在只有零星几人的沙滩上，看了看周围，随后将铁盒打开。
方形的盒子放了厚厚一叠资料：有偷拍的交易照片，有一些纸质文件，有一台MP3，还有一个u盘。
金永曦的目光放在那小小的u盘上，眼神一凛。
这u盘里或者记录了某些可怕的犯罪证据。
金永曦将这个u盘攥在手中，明白这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高时嘉很有可能因为这个才遭人追杀。
她不禁好奇里面记录了什么，是徐权亲自动手的犯罪证据，还是别的更可怕的东西？
可惜此时她身边没有笔记本，也不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内，眼下u盘里的东西只能晚些看。
金永曦的视线回到一叠叠文件中，她开始认真阅看这些文件的内容。
发现当中除了有一些徐权交易的东西，里面还夹杂一些过塑了的奇怪的车站票根。
金永曦连忙将这些票根全取出来，一边查看一边记下这些票根信息。
她怀疑这是那些失踪线人的踪迹依据。
在记完这些信息后，金永曦目光再一次来到这一叠文件的最后一张文件资料。
文件的内容与前面的不同。
但文件上写着“投资方案”的四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细细地看下去，发现这份文件说的是目标创立一家新的高级会-所，打造一个集休闲、娱乐、养成的顶级□□，这是一个计划书，应该是为了吸引感兴趣者投资。
然而，从来没有会所会开设“养成”这个项目，金永曦对此闻所未闻。
她下意识想起自己目前跟的任务对象杜大宇，之前对方让她进入办公室，见了公司的王牌经纪人Pako。
那时候，她就留意到杜大宇将一份同样打有“投资方案”的文件放入抽屉里。
联想到现在这份写着“娱乐”项目的文件，金永曦不得不多疑地将两者捆在一起。
可是，杜大宇之前想给徐权教训的表情不似作伪，又怎么会甘心与对方做起投资交易……
难道这份文件与徐权无关？可为什么会一并放入在这个藏了多个犯罪证据的盒子里？
还是这只是她多心，两者并无关联。
金永曦看到最后，将所有证据都放回原味，合上盖子。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尽管知道这是高时嘉怕自己出意外，特意留给她的后手，但这些证据反而让金永曦更加烦乱。
就像是一个谜团没解完，更大的谜团已经套了进去。
金永曦握紧铁盒，站起来，拍开身上的细沙，随即大步往准备开船的轮渡走去。
目前太多事需要处理，先是事关姜庆的任务，再是没完全确定安危的师父，最后是再次失去行踪的高时嘉。
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堆积在一起，急需她去解决。
金永曦内心焦灼，但神情愈发冷淡，脑海里不停回忆昨夜梦境的最后可能藏有的位置信息。
她认为那个梦是预知梦，因此，在高时嘉有意抹除自己的行踪时，金永曦明白自己要从那个预知梦出发，尽快捕获准确的信息。
……
金永曦在回程的路上想了一路，依据梦境的环境信息，在全港成千上万条街道中，筛选出5个地方。
接下来就是要确定究竟是哪一条街道。
毕竟去错了一条路，对高时嘉来说，都是必死的困局。
金永曦从轮渡下来，先是打车去了位于跑马地附近的港安医院。
昨天忙碌了一个下午，就是为了将可以与姜庆女儿姜瑶联系的手机，包装成劣质的卡通手机。
来到医院时，小女孩姜瑶正坐在床上安静地看书，金永曦拿出包装好的玩具，逐一递给姜瑶。
当拿上颇有重量的手机时，姜瑶表情紧张，尔后甜甜地笑了起来。
“谢谢小曦姐姐，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金永曦摸了摸她的头，吩咐道：“这几天我比较忙，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过来看你，我给你买了些书，你无聊时可以看看，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画起来问我。”
金永曦话中有暗示，姜瑶聪明得很，一下子听明白她的意思。
姜瑶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金永曦见交代完事情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离开前，姜瑶犹豫了一下，问：“小曦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爸爸？”
金永曦一愣，安慰道：“快了。”
“只要你想见他，他很快就能来见你。”
……
金永曦从医院走出来，她抬头望向逐渐阴沉的天空。
金永曦正回头，大步往前方走去。
她下一个目的地不是调查筛选出来的街道，而是前往师父平日工作的警政大楼。
来到目的地后，她没有走进那所大楼，只在大楼对面的建筑藏匿好自己的身影。
金永曦熟练地从挎包里拿出二手机，将一张事先买好太空卡（指不使用个人信息登记的SIM卡）放入手机中。
金永曦很快拨通师父方甯波的私人号码。
电话在提示声响了3下后，就被人接通了。
金永曦没有说话，任由自己的呼吸声喷洒在话筒处。
电话的对面也久久没有声音出现，直到对面忍不住，低声地问一句：“你是？”
当听到师父的声音出现，金永曦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
她依旧不说话，立起食指，对着话筒轻轻敲了3下。
师父那边沉默了一秒，随后听见他在说：“打错电话了吧。”
电话被对方挂断。
金永曦将太空卡抽出，迅速掰断，扔到边上垃圾桶，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警政大厦。
大概过了一刻钟，方甯波的身影从大厦里走出来，他的身旁没有其他人。
金永曦看着他拦截了一辆计程车，随后坐上计程车。
她依旧没有动，继续安静地立在原处。
半分钟后，一辆白色丰田海狮缓缓从另一个街道驶出，跟随师父刚才离开的方向。
港城有很多人开丰田车，加之它车型低调朴素，如果金永曦不是故意蹲守的话，会难以留意到这辆特别的车辆。
金永曦再在原地站了1分钟，确定无其他异样后，才走出商铺，拦截路过的计程车。
半小时后，金永曦抵达安全屋。
这时，方甯波已经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心事重重地思考着。
当听到密码锁开启的声音，方甯波立即转头望向门口。
当金永曦出现时，他神情显然松了一口气。
金永曦看向他，说：“师父，有人跟你，车牌我记下来了。”
她将车牌号码写下来，递到他的面前。
方甯波一怔，他道：“我知道有人跟我，我已经甩开他了。”
金永曦点了点头：“我知道，要不然我不会进来的。只有确认安全了，我才能来见你。”
“最后那辆车往坚尼地城方向开走了。”
“它是在你出来后的半分钟，在街角出现，应该是一直蹲着你的行踪。”
“师父，你被人蹲守了。”
方甯波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他从昨晚就知道这件事。
金永曦看着师父的表情，明白此时此刻他们两师徒之间，信息发生严重的不对称，必须要跟他摊牌一部分东西。
若不这样，以有人一直蹲守方甯波的趋势来看，往后她与对方见面只会越来越困难。
金永曦从半路买来的环保袋里取出铁盒，将铁盒推到方甯波面前。
她开门见山：“师父，我已经知道你安排了高时嘉进入西竹社。”
听到这句话，方甯波讶然地抬起头，与金永曦对视。
“你不用否认，因为这是我在高时嘉的安排下，取得他保管的重要证据。”金永曦目光落在下方的铁盒，“我不知道这些资料你有没有看过，或是高时嘉已经给你说过他正收集这些证据。”
“但是，我还是选择将这些东西放置在你面前。”
“港城警察，讲求抓人要铁证如山，我相信高时嘉收集这些证据有多困难，可他现在极有可能因为这些东西而陷入危险，师父，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听到我想要的答复。”
金永曦这种颇是以下犯上的态度，却没有让方甯波恼羞成怒。
他双手捧起铁盒，道：“没错，嘉仔的确是我放进西竹社的卧底。”
“他的任务目标前期是收集徐权的犯罪证据和找到这些年我放进西竹社，却逐一失踪的线人。”
金永曦心想这些信息，都和梦境中透露的信息对上了。
“这些年，嘉仔一直在收集徐权的犯罪证据，也在极力帮我找寻线人下落。”他拍了拍铁盒，顿时发出响亮的敲击声，“里头大多数文件也许我都看过了。”
“我看过这些资料，足够警队派人去拘捕徐权……可为什么你们不动手？”金永曦反问。
她深知里头藏有更加不为人知的秘密。
“包括师父你上次分别利用我和高时嘉，究竟为的是什么？宁愿让我们这些卧底，都成为你们移动的棋子？”
金永曦一声声地质问，一声声逼近自己急切想了解的秘密。
方甯波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嗫嚅数番。
“阿曦，所以你这次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面对师父退让一般的话语，金永曦眼中的锋利，没有停止。
“师父，系统里面，是不是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