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好，可以。”金永曦应答。
“不过为了以后你来这里找我可以避人眼目，我认为可以借飞仔为遮掩物，这样，哪怕有人留意到你的踪迹，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到时候我会在屋子的周围放好针孔摄像头。”
林天这时露出一丝为难：“飞仔的姐姐本来是让他跟我走的，你这样留着他，阿曦要是知情会骂死我的。”
金永曦眨了眨眼，主动帮林天欺骗另一个自己。
“你不说，我让飞仔也不说，不就没人知道？”
“放心，我和飞仔是好朋友，肯定会好好看着他的，林sir你那么忙，就算你将他带走，不也无法亲力亲为看着他，倒不如让他继续住在这里，我看着他没问题的。”
金永曦的说法慢慢地说服着林天。
但林天语气中的为难没有消失：“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不是正规警务人员，我现在呢，又比较难去申请批器材资金……”
金永曦继续眨了眨眼，道：“放心，我很有钱，这些设备我都自己出。”
林天立即眉开眼笑，飞快答应：“行，我让飞仔回来这里住。”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不过以后你想找我，最好换张太空卡，我的联络方式在这里。”
“要是有发现了，我到时候发加密邮件到你的邮箱中，还会设置阅后即焚的程序。”金永曦道。
林天表情变得更加温和。
他不得不承认新招到的人，除却目的、动机不明，的确很省心省钱，还聪明细心得很。
他站起来朝她伸出手：“那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金永曦也伸出手，轻轻握上。
*
没过多久，林天带着傻飞回来，因为得知自己能继续在这里住，傻飞开心得一直咧开嘴傻笑，但林天免得他搬东西麻烦，还是让他回到原来的屋子里住，由金永曦时不时照看着他。
金永曦和林天都耳提面命傻飞，不能将他还在这里住的事情告诉给他姐姐，三人都要守住这个秘密才行。
处理完一切事情，时间已经来到深夜，林天离开大厦，傻飞也回去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了。
金永曦坐在重归安静的屋子中，望着对面墙壁上匀速行走的时钟，陷入重新思考的浪潮中，
眼下，林天的出现和反应，无一不说明着游迎的任务依旧与当年的山茶行动有关联。
游迎将会成为第二个失联卧底，她来到这个任务世界后，需要尽可能地改变游迎失联这个结局，如同改变上一个任务世界的高时嘉一般。
这是金永曦接下来必须要完成的目标任务。
而犹如游戏中有主线和支线任务一样，她在寻找卧底和帮助卧底脱离困境的过程中，还发现了当年名为“山茶行动”的计划，所谓成功了的背后的种种端倪——
师父任由毒-贩姜庆前往大泰，让“金永曦”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叫“禾意”卧底去接近姜庆，博取他的信任；
卧底高时嘉在收集西竹社堂主徐权的同时，受命调查在他之前失踪了的线人们；
而失踪的线人们在失去联络之前，都有前往西贡的行踪；
高时嘉的u盘记下这一切，记录了一段好几个陌生人从一处会所里出现的影片；
最后，就是有人在反查师父手里的卧底名单，速度极快地想要消灭卧底们。
这些端倪看似是一条条支线，是一块块不知正确位置的拼图碎片，但金永曦心中涌起一种直觉——它们才是指向她要寻找的最终真相的道路。
只有寻找到这个真相，她才能像系统说的那样，能从异世界回到原来的时空中，甚至能倒回到车祸发生的前一日。
金永曦勉强梳理清晰这个逻辑，那么接下来就是在完成“主线任务”的同时，将刚才分析得出的“支线任务”也给查个清楚。
……
时间在金永曦思考时静静流逝，当浪潮恢复平静，时间也来到了第二天的零点。
这是她与系统约定好交流的时间。
但在与它沟通之前，金永曦拿起电话，看着小小方形屏幕中备注为“1” 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拨通键。
单调重复的“嘟”声在深夜时分响起，金永曦另一只垂着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跟着嘟声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动着自己的大腿。
金永曦没有露出灰心丧气的神情，她开始呼唤起系统。
“系统，系统……”
一切幽微的变化就在这两声“呼唤”发出的那一刻起，便出现了。
紊乱的电流声沿着手机话筒，灌入金永曦的耳中，在彰示着电话在受到干扰。
而在电话提示来到最后一刻，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出现了。
与此同时，耳中灌入的电流声越发嘈杂，直至滞空般的接通声出现。
一道低沉的男声亦被电流声扭曲干扰，可金永曦还是能听出那人的话语。
“喂，你是哪位？”
“宿主，你好。”
系统的声音与男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金永曦产生一股分不清你我的眩晕感。
“你……”
她正要说话，但手机像是被干扰到极致，尖锐的鸣叫声自主地覆盖住男人的声音。
“喂？喂！”金永曦略显急切地追问。
但换来的是空鸣声减弱，拖长的嘟声正回复着她——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宿主，怎么了吗？”
金永曦没说话，继续拿起手机重拨电话，但响了半分钟之久，电话仍是无人接通。
金永曦似乎获得一个信号——那个人今晚都不会接她的电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涌起这样的直觉。
而召唤系统的时间有限，系统已经回应了，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金永曦调整好心情，静心与系统交流。
“你刚才听到接通我电话的男声吗？”她问。
“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与你在脑中交流。”系统只是这么回答。
金永曦有些挫败，原本她还想借系统，确定它是否知道“禾意”的存在。
她只能换另一个问题：“我已经找到这个世界需要帮助的卧底了，他是游迎，对吗？”
触发到关键词，系统机械且坦然地回答：“是的，恭喜宿主成功寻找到第二世界的卧底游迎。”
系统忽然变成这般程序化的回答，让金永曦皱了皱眉头。
“只要卧底成为失联状态，你就能离开第二任务世界。”系统如是平静地说着。
金永曦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
系统只要求找到失联卧底，就能让金永曦离开这里，但是能不能改变卧底们的结局，它却不管。
这样的回答已经足以让金永曦确定——系统的存在，目的是让她在寻找失联卧底的过程中，看到“某些事”就行了。
想通此处，金永曦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
“不了，我还是留在这里，直到改变他的结局。”金永曦道。
系统似乎在此刻又恢复人性，顿了一下，说：“建议宿主你量力而行。”
“我忘记提醒你，在任务世界死去，你就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系统这番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下子劈落到她的脑袋上。
金永曦眼神蓦地冷峻起来：“在交易开始之前，你并没有跟我说这件事。”
系统以一副公事公办一般的态度回答：“卧底本就处于危险的环境中，你明白他们失联了意味着什么，你涉险救助他们，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你已经被注意到了，任务世界并不安全，它本是九死一生的世界，所以我建议你从此谨慎行事，要不然，需要你换取的代价太大了。”
系统这句话说得莫名，金永曦只感到这句话背后另有深意。
系统继续说话，像是对自己的过失，做的补过。
“但是我之前跟你说过，如果你能完美解决失联卧底的困境，成就能量条就会越高，下一个任务世界我可以活动的时空范围就更大了。”
“这是挑战成功后的奖励。”
金永曦表情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在她眼中，系统的操作俨然是对她的不守诚。
只怕后续的行动，让她受限的操作会越来越多。
系统察觉到她的沉默，它提醒：“今天你能问我的时间还剩下半分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金永曦冷声问：“我被什么注意到了？”
她一把抓住让她心悸不安的字眼。
系统又恢复机械式的回答：“检测到宿主成就能量条不高，本系统开启不了权限回答。”
“注意，无法回答，无法回答……”
重复的话语成为结束今天二人交流的最后一句。
但金永曦知道只有她自己因为这句话，而陷入诡异中。
屋子转眼重归安静，金永曦静坐在椅子上，背后不知不觉布满冷汗。
今天与系统的交流已经让她确定了几件事——一，任务世界有危险，她想帮人，务必小心行事，要不然自己会死在任务世界，与系统的交易自动关闭；
二，有什么东西注意到她，这说不定是让她处境变得危险的根本原因。
能让系统限制回答，金永曦猜想这恐怕涉及到，整个任务世界构成的本质……
三，禾意就是她在公交车上遇见的男人，声线完全一样，而且他的存在推翻她之前的猜测，疑似与系统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让金永曦难得生出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站起来，自言自语一句：“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游迎的事搞定再说吧。”
“不过为了以后你来这里找我可以避人眼目，我认为可以借飞仔为遮掩物，这样，哪怕有人留意到你的踪迹，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到时候我会在屋子的周围放好针孔摄像头。”
林天这时露出一丝为难：“飞仔的姐姐本来是让他跟我走的，你这样留着他，阿曦要是知情会骂死我的。”
金永曦眨了眨眼，主动帮林天欺骗另一个自己。
“你不说，我让飞仔也不说，不就没人知道？”
“放心，我和飞仔是好朋友，肯定会好好看着他的，林sir你那么忙，就算你将他带走，不也无法亲力亲为看着他，倒不如让他继续住在这里，我看着他没问题的。”
金永曦的说法慢慢地说服着林天。
但林天语气中的为难没有消失：“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不是正规警务人员，我现在呢，又比较难去申请批器材资金……”
金永曦继续眨了眨眼，道：“放心，我很有钱，这些设备我都自己出。”
林天立即眉开眼笑，飞快答应：“行，我让飞仔回来这里住。”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不过以后你想找我，最好换张太空卡，我的联络方式在这里。”
“要是有发现了，我到时候发加密邮件到你的邮箱中，还会设置阅后即焚的程序。”金永曦道。
林天表情变得更加温和。
他不得不承认新招到的人，除却目的、动机不明，的确很省心省钱，还聪明细心得很。
他站起来朝她伸出手：“那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金永曦也伸出手，轻轻握上。
*
没过多久，林天带着傻飞回来，因为得知自己能继续在这里住，傻飞开心得一直咧开嘴傻笑，但林天免得他搬东西麻烦，还是让他回到原来的屋子里住，由金永曦时不时照看着他。
金永曦和林天都耳提面命傻飞，不能将他还在这里住的事情告诉给他姐姐，三人都要守住这个秘密才行。
处理完一切事情，时间已经来到深夜，林天离开大厦，傻飞也回去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了。
金永曦坐在重归安静的屋子中，望着对面墙壁上匀速行走的时钟，陷入重新思考的浪潮中，
眼下，林天的出现和反应，无一不说明着游迎的任务依旧与当年的山茶行动有关联。
游迎将会成为第二个失联卧底，她来到这个任务世界后，需要尽可能地改变游迎失联这个结局，如同改变上一个任务世界的高时嘉一般。
这是金永曦接下来必须要完成的目标任务。
而犹如游戏中有主线和支线任务一样，她在寻找卧底和帮助卧底脱离困境的过程中，还发现了当年名为“山茶行动”的计划，所谓成功了的背后的种种端倪——
师父任由毒-贩姜庆前往大泰，让“金永曦”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叫“禾意”卧底去接近姜庆，博取他的信任；
卧底高时嘉在收集西竹社堂主徐权的同时，受命调查在他之前失踪了的线人们；
而失踪的线人们在失去联络之前，都有前往西贡的行踪；
高时嘉的u盘记下这一切，记录了一段好几个陌生人从一处会所里出现的影片；
最后，就是有人在反查师父手里的卧底名单，速度极快地想要消灭卧底们。
这些端倪看似是一条条支线，是一块块不知正确位置的拼图碎片，但金永曦心中涌起一种直觉——它们才是指向她要寻找的最终真相的道路。
只有寻找到这个真相，她才能像系统说的那样，能从异世界回到原来的时空中，甚至能倒回到车祸发生的前一日。
金永曦勉强梳理清晰这个逻辑，那么接下来就是在完成“主线任务”的同时，将刚才分析得出的“支线任务”也给查个清楚。
……
时间在金永曦思考时静静流逝，当浪潮恢复平静，时间也来到了第二天的零点。
这是她与系统约定好交流的时间。
但在与它沟通之前，金永曦拿起电话，看着小小方形屏幕中备注为“1” 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拨通键。
单调重复的“嘟”声在深夜时分响起，金永曦另一只垂着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跟着嘟声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动着自己的大腿。
金永曦没有露出灰心丧气的神情，她开始呼唤起系统。
“系统，系统……”
一切幽微的变化就在这两声“呼唤”发出的那一刻起，便出现了。
紊乱的电流声沿着手机话筒，灌入金永曦的耳中，在彰示着电话在受到干扰。
而在电话提示来到最后一刻，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出现了。
与此同时，耳中灌入的电流声越发嘈杂，直至滞空般的接通声出现。
一道低沉的男声亦被电流声扭曲干扰，可金永曦还是能听出那人的话语。
“喂，你是哪位？”
“宿主，你好。”
系统的声音与男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金永曦产生一股分不清你我的眩晕感。
“你……”
她正要说话，但手机像是被干扰到极致，尖锐的鸣叫声自主地覆盖住男人的声音。
“喂？喂！”金永曦略显急切地追问。
但换来的是空鸣声减弱，拖长的嘟声正回复着她——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宿主，怎么了吗？”
金永曦没说话，继续拿起手机重拨电话，但响了半分钟之久，电话仍是无人接通。
金永曦似乎获得一个信号——那个人今晚都不会接她的电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涌起这样的直觉。
而召唤系统的时间有限，系统已经回应了，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金永曦调整好心情，静心与系统交流。
“你刚才听到接通我电话的男声吗？”她问。
“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与你在脑中交流。”系统只是这么回答。
金永曦有些挫败，原本她还想借系统，确定它是否知道“禾意”的存在。
她只能换另一个问题：“我已经找到这个世界需要帮助的卧底了，他是游迎，对吗？”
触发到关键词，系统机械且坦然地回答：“是的，恭喜宿主成功寻找到第二世界的卧底游迎。”
系统忽然变成这般程序化的回答，让金永曦皱了皱眉头。
“只要卧底成为失联状态，你就能离开第二任务世界。”系统如是平静地说着。
金永曦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
系统只要求找到失联卧底，就能让金永曦离开这里，但是能不能改变卧底们的结局，它却不管。
这样的回答已经足以让金永曦确定——系统的存在，目的是让她在寻找失联卧底的过程中，看到“某些事”就行了。
想通此处，金永曦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
“不了，我还是留在这里，直到改变他的结局。”金永曦道。
系统似乎在此刻又恢复人性，顿了一下，说：“建议宿主你量力而行。”
“我忘记提醒你，在任务世界死去，你就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系统这番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下子劈落到她的脑袋上。
金永曦眼神蓦地冷峻起来：“在交易开始之前，你并没有跟我说这件事。”
系统以一副公事公办一般的态度回答：“卧底本就处于危险的环境中，你明白他们失联了意味着什么，你涉险救助他们，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你已经被注意到了，任务世界并不安全，它本是九死一生的世界，所以我建议你从此谨慎行事，要不然，需要你换取的代价太大了。”
系统这句话说得莫名，金永曦只感到这句话背后另有深意。
系统继续说话，像是对自己的过失，做的补过。
“但是我之前跟你说过，如果你能完美解决失联卧底的困境，成就能量条就会越高，下一个任务世界我可以活动的时空范围就更大了。”
“这是挑战成功后的奖励。”
金永曦表情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在她眼中，系统的操作俨然是对她的不守诚。
只怕后续的行动，让她受限的操作会越来越多。
系统察觉到她的沉默，它提醒：“今天你能问我的时间还剩下半分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金永曦冷声问：“我被什么注意到了？”
她一把抓住让她心悸不安的字眼。
系统又恢复机械式的回答：“检测到宿主成就能量条不高，本系统开启不了权限回答。”
“注意，无法回答，无法回答……”
重复的话语成为结束今天二人交流的最后一句。
但金永曦知道只有她自己因为这句话，而陷入诡异中。
屋子转眼重归安静，金永曦静坐在椅子上，背后不知不觉布满冷汗。
今天与系统的交流已经让她确定了几件事——一，任务世界有危险，她想帮人，务必小心行事，要不然自己会死在任务世界，与系统的交易自动关闭；
二，有什么东西注意到她，这说不定是让她处境变得危险的根本原因。
能让系统限制回答，金永曦猜想这恐怕涉及到，整个任务世界构成的本质……
三，禾意就是她在公交车上遇见的男人，声线完全一样，而且他的存在推翻她之前的猜测，疑似与系统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让金永曦难得生出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站起来，自言自语一句：“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游迎的事搞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