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狗（五）
芭芭拉从全息投影装置里走出来，几根枪管跟随她的动作移动，她左左右右扭动人形装甲的头部，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月柚以为她会辩解些什么，然而，她什么也没说。
下一秒，芭芭拉抬起机械手臂，子弹飞出，精准射进每个入侵者的身体，血肉横飞，粉色的实验室墙纸上溅上鲜红的血。
在这幅血腥的画面真实铺陈在眼前之前，月柚没有做任何心理准备。
谁能想到穿进一个老少皆宜合家欢的过家家游戏，还要遭受这种视觉冲撞？
芭芭拉扭头：“月柚，我不会伤害你，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要害怕我。”
月柚：“他们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你监禁了一个科学家？”
芭芭拉说话时语气平静而无波澜，“我没有监禁她，南希说过会支持我的任何决策，却在我提出‘时空清除计划’后表示反对，并阻碍我的行动。她对我执行谎言行为，而我给予了她一些小小的人身自由限制，她在我这里的衣食住待遇远远强于从前她自己的生活，所以监禁这一说法并不存在。”
月柚看着芭芭拉，一段时间以前，它还只是只头上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小宠物狗，而现在它银色的装甲上溅满血渍，小小一只端坐在操纵台上，像个杀伐无情的魔鬼。
所幸它还拿自己当朋友。
想到这里，月柚紧急调出系统，查看芭芭拉对自己的好感，她记得先前看的时候是80，而现在已经变成了……68？
不过这的确符合逻辑，就算在现实世界，与好友一段时间不联系，或是其中一方开启新生活，对另一方的感情也会随时间变淡。
月柚打开GM面板，完成[职业生涯10级]的任务后，[增加好感度]命令已经解锁了。
她点到芭芭拉的信息面板，紧急把她的好感度调往右拖。
进度条直接被拖到满格100。
这下总不至于再对我下任何杀手了吧！
简直是全世界最简单粗暴的操作手段，跟开挂一样。
为了保险，她把下面的爱意值也往右狂拉，不小心拖成100，拖完觉得不妥。
爱意值100，这得爱成什么样？更何况芭芭拉是一条狗！
于是她试图往回拖一些，结果傻眼了。
最新解锁的GM命令是[增加好感度]，前面有个“增加”的前缀。
它并没有说可以减少！
一瞬间，芭芭拉看月柚的眼神肉眼可见从平静变得狂热。
芭芭拉：“月柚，你知道吗，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好像你突然毫无道理地闯进了我的心里。”
月柚：“……”
芭芭拉：“我想到一种可能性，既然人类可以奴役犬类作为宠物，那么此刻作为更高等生命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奴役人类？”
“月柚，做我的宠物吧，永远留在我身边。”
说完这句话，芭芭拉忽然按下开关，外面传来“轰隆声响”，月柚从窗户往外看，只见山顶别墅四周围墙外缓缓升起一层金属材质的壳，宾客们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个人尝试在金属壳升至头顶前翻出去，手掌接触到墙体那一刻，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飞出好几米，撞在花坛上口吐鲜血。
尖叫响起，人群恐慌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绿色草坪像盖子一样往两边推开打开，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通道，伴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支装甲狗狗队从地下走了上来。
芭芭拉居然为自己制造了一支大军！
芭芭拉打开实验室的窗户，从顶楼一跃而下，装甲底部喷射出气体，半悬浮在草坪上，众人自觉后退散开，中间空出一个圈。
装甲狗狗队在芭芭拉身后站成三排，每副人型装甲的驾驶舱内都坐着一只狗狗。
“喂，你这只小笨狗，你疯了吗，以为只要会开口说话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我们只是来参加晚宴的，快放我们出去！”
芭芭拉冰冷的声音响起：“亲爱的狗友们，有人在挑战我们的权威，把他抓起来，用人类曾经对待我们的方式。”
几个狗狗卫兵一拥而上，机械臂抓住那人四肢，拿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金属制套件，戴在他的手臂及腿关节上，随后它们松开手，对方立即跪了下去，身体被金属套件凹成四肢着地的模样，一只巴哥为他带上嘴套和项圈，那人只能发出“嗯嗯”的鼻音。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没人再敢出头或发出异议。
芭芭拉：“请大家不要惊慌，只要大家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们，狗狗一族决不食言。”
“我，芭芭拉，作为狗狗一族的领袖，我改造了我的同类，赋予他们与人类并肩的智力和力量。”
“我知道你们人类的贪婪和自私，为了确保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高等生命，扼杀过许多次其他物种智力发展的可能性。”
“但既然我们已经觉醒了智慧，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任由你们拿狗狗当做玩物，请在场的人类把我的消息传递出去，狗狗必须和人类签订合作协议，确保狗狗从今天开始能够在社会中享有各种权利，与人类平等共处、互利合作。”
芭芭拉说完，现场人类鸦雀无声，狗狗大军们用机械臂啪啪鼓掌，发出诡异的金属碰撞声。
月柚是爬楼梯下来的，她在楼上看完全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能任由芭芭拉把这么多人监禁在这里，芭芭拉已经不是曾经那条小狗了，它现在似乎有些扭曲。
月柚突然想到自己的新手环，还好她这次来晚宴把手环也带上了！
月柚启动对普通市民不可见模式，瞬间隐身，从人群中穿过去，没有人发现她。
她想起云旋说的员工守则，不可以用手环传送到工作地点以外的地方。
否则？
当时她问了这个问题，云旋说否则会被拖去销毁。
简直像小时候爸爸妈妈说半夜偷吃冰箱里的东西会被大灰狼抓走一样没有说服力。
月柚打开手环，在地图上选定芭芭拉庄园围墙外的坐标，启动传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传送成功。
月柚回头看，整个庄园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壳里面，从外面看上去像一颗半埋在地下的蛋。
她有些佩服芭芭拉，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的半山别墅安装了如此夸张的安保措施。
这一切似乎都是它提前计划好的。
“这是个什么玩意？”
忽然有人在月柚背后说话。
回头，居然是死神装扮的云旋。
刚才在实验室，芭芭拉射杀了几名入侵者，所以他来收尸了。
月柚：“晚上加班？”
云旋声音听起来好像没睡醒：“问你呢，这是个什么东西？”
月柚：“一只狗绑架了一百多个人。”
云旋：“？”
月柚：“我想问问，狗狗智力进化也是策划部的设计好的剧情吗？”
云旋：“什么跟什么？”
月柚：“我朋友的宠物狗觉醒智力离家出走好几个月，结果现在已经研究出时间机器，下一步是要奴役人类做宠物，正叫着要和人类签合作协议呢。”
云旋：“……”
“这只狗是叫芭芭拉？它没有报错，它似乎……确实是按照成长逻辑在发展。”
月柚：“这都不是报错，居然是设计如此？”
云旋：“不知道是不是设计如此，总之如果不符合逻辑，会有人来收场。”
十分钟后云旋收完尸回到月柚身边，“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月柚：“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金属壳打开，让里面的人——”
“小心！”
金属壳外围忽然伸出数根怪兽触须般的枪炮，调整方向瞄准月柚。
“骨头山庄检测到不明威胁生物，骨头山庄将启动防卫模式。”
云旋一把抱住月柚，将她拽进枪口死角，几乎同时，金属枪炮发出刺耳的嗡鸣声，几道蓝色激光从炮口喷出，碎石崩裂，地面上留下一道粗长的大坑。
炮口调整方向继续追踪，云旋挥舞镰刀向枪炮掷出，镰刀旋转划破空气，精准击中炮管，发出“duang”的巨响，炮口偏移，下一道激光偏移方向，击中远处的墙壁。
月柚趁着间隙狂跑，绕到没有炮管的另一边，用无限道具调出一把魔术放大器——就是上回放大冰淇淋时用过的那玩意。
“再扔一次！”
云旋：“什么？”
“我让你再扔一次镰刀，对准墙！”
“墙体太厚了，镰刀穿不透的！”
“扔就是了！”
云旋再次将镰刀抛出，在半空中飞速旋转，速度降下后刀尖对准金属墙，就是现在——
月柚用魔术放大器对准死神的镰刀，按下开关。
与此同时，月柚在实时地图上划出一小块区域，用GM命令将温度调整至-150℃。
霎时间，墙壁与上面的炮管一起被冻住了！
与此同时，一把巨大的镰刀下落，刀锋与冰面碰撞，硬生生插了进去，金属墙壁“咔嚓咔嚓”蜿蜒开裂！
“成功了！”月柚大叫。
金属可以在极低的温度下被“冻住”，金属温度越接近于绝对零度，其质地就会越脆。
金属墙体像蛋壳那样碎裂，豁开一个大口，人们看见有出口，尖叫着蜂拥而出。
“别过来！”月柚大叫。
可已经来不及了。
靠近墙边这一片区域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人们前脚刚踏进来，直接就被冻成冰块！
墙边多了几座冰雕，月柚赶紧把温度调回正常，但人体解冻还需要一段时间，她祈祷他们解冻后没什么大毛病。
芭芭拉向月柚走过来，“月柚，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破坏了我的杰作。”
月柚直视她：“如果你想和人类平等地谈条件，最起码不要上来就监禁大家。”
“芭芭拉！”莫岚笛站出来，“芭芭拉，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曾经的……曾经的……”他觉得现在使用主人这两个字或许会激怒它。“我是你曾经的玩伴，我还记得当初你被带到家里来，小小的一只，像天使一样……”
芭芭拉看向莫岚笛，眼中没有太多感情。
她招了招手，两个狗狗卫兵按住莫岚笛的肩，强行将他的手臂别在身后，莫岚笛吃痛叫出声，蓝珈白试图上前帮忙，却被另外一只狗狗卫兵拉住。
芭芭拉拿出一个小铃铛摇了摇，“说，生日快乐。”
莫岚笛：“……”
狗狗卫兵加重力气，莫岚笛额上因吃痛冒出冷汗。
芭芭拉又摇了下铃铛，“说，生日快乐。”
莫岚笛：“生日……快乐……”
芭芭拉再次摇铃铛。
莫岚笛吼出声：“生日快乐！”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莫名其妙？”芭芭拉说完，示意狗狗卫兵松开莫岚笛，“曾经你试图教会我握手，对那时的我来说同样也是如此莫名其妙——一点零食、一句夸奖，这些只不过是人类为了满足自己掌控欲的手段，是对我们意志的剥夺，对狗狗来说，握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疯了，这狗真的疯了。
云旋在月柚身后说：“我先走了。”
月柚：“现在要走？你难道不是该做点什么吗！”
就在这时，有辆黑色的车在骨头山庄大门外停下，一队黑墨镜保镖鱼贯而出，站成两列。
有人拉开车门，一名身穿白色风衣的瘦削女人从车里走出，长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你好，芭芭拉，我是碧空城的市长，我叫尤妮斯。”女人说，“我来和你商讨一下有关你说的，狗狗与人类签订合作协议的问题。”
月柚以为她会辩解些什么，然而，她什么也没说。
下一秒，芭芭拉抬起机械手臂，子弹飞出，精准射进每个入侵者的身体，血肉横飞，粉色的实验室墙纸上溅上鲜红的血。
在这幅血腥的画面真实铺陈在眼前之前，月柚没有做任何心理准备。
谁能想到穿进一个老少皆宜合家欢的过家家游戏，还要遭受这种视觉冲撞？
芭芭拉扭头：“月柚，我不会伤害你，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要害怕我。”
月柚：“他们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你监禁了一个科学家？”
芭芭拉说话时语气平静而无波澜，“我没有监禁她，南希说过会支持我的任何决策，却在我提出‘时空清除计划’后表示反对，并阻碍我的行动。她对我执行谎言行为，而我给予了她一些小小的人身自由限制，她在我这里的衣食住待遇远远强于从前她自己的生活，所以监禁这一说法并不存在。”
月柚看着芭芭拉，一段时间以前，它还只是只头上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小宠物狗，而现在它银色的装甲上溅满血渍，小小一只端坐在操纵台上，像个杀伐无情的魔鬼。
所幸它还拿自己当朋友。
想到这里，月柚紧急调出系统，查看芭芭拉对自己的好感，她记得先前看的时候是80，而现在已经变成了……68？
不过这的确符合逻辑，就算在现实世界，与好友一段时间不联系，或是其中一方开启新生活，对另一方的感情也会随时间变淡。
月柚打开GM面板，完成[职业生涯10级]的任务后，[增加好感度]命令已经解锁了。
她点到芭芭拉的信息面板，紧急把她的好感度调往右拖。
进度条直接被拖到满格100。
这下总不至于再对我下任何杀手了吧！
简直是全世界最简单粗暴的操作手段，跟开挂一样。
为了保险，她把下面的爱意值也往右狂拉，不小心拖成100，拖完觉得不妥。
爱意值100，这得爱成什么样？更何况芭芭拉是一条狗！
于是她试图往回拖一些，结果傻眼了。
最新解锁的GM命令是[增加好感度]，前面有个“增加”的前缀。
它并没有说可以减少！
一瞬间，芭芭拉看月柚的眼神肉眼可见从平静变得狂热。
芭芭拉：“月柚，你知道吗，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好像你突然毫无道理地闯进了我的心里。”
月柚：“……”
芭芭拉：“我想到一种可能性，既然人类可以奴役犬类作为宠物，那么此刻作为更高等生命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奴役人类？”
“月柚，做我的宠物吧，永远留在我身边。”
说完这句话，芭芭拉忽然按下开关，外面传来“轰隆声响”，月柚从窗户往外看，只见山顶别墅四周围墙外缓缓升起一层金属材质的壳，宾客们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个人尝试在金属壳升至头顶前翻出去，手掌接触到墙体那一刻，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飞出好几米，撞在花坛上口吐鲜血。
尖叫响起，人群恐慌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绿色草坪像盖子一样往两边推开打开，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通道，伴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支装甲狗狗队从地下走了上来。
芭芭拉居然为自己制造了一支大军！
芭芭拉打开实验室的窗户，从顶楼一跃而下，装甲底部喷射出气体，半悬浮在草坪上，众人自觉后退散开，中间空出一个圈。
装甲狗狗队在芭芭拉身后站成三排，每副人型装甲的驾驶舱内都坐着一只狗狗。
“喂，你这只小笨狗，你疯了吗，以为只要会开口说话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我们只是来参加晚宴的，快放我们出去！”
芭芭拉冰冷的声音响起：“亲爱的狗友们，有人在挑战我们的权威，把他抓起来，用人类曾经对待我们的方式。”
几个狗狗卫兵一拥而上，机械臂抓住那人四肢，拿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金属制套件，戴在他的手臂及腿关节上，随后它们松开手，对方立即跪了下去，身体被金属套件凹成四肢着地的模样，一只巴哥为他带上嘴套和项圈，那人只能发出“嗯嗯”的鼻音。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没人再敢出头或发出异议。
芭芭拉：“请大家不要惊慌，只要大家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们，狗狗一族决不食言。”
“我，芭芭拉，作为狗狗一族的领袖，我改造了我的同类，赋予他们与人类并肩的智力和力量。”
“我知道你们人类的贪婪和自私，为了确保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高等生命，扼杀过许多次其他物种智力发展的可能性。”
“但既然我们已经觉醒了智慧，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任由你们拿狗狗当做玩物，请在场的人类把我的消息传递出去，狗狗必须和人类签订合作协议，确保狗狗从今天开始能够在社会中享有各种权利，与人类平等共处、互利合作。”
芭芭拉说完，现场人类鸦雀无声，狗狗大军们用机械臂啪啪鼓掌，发出诡异的金属碰撞声。
月柚是爬楼梯下来的，她在楼上看完全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能任由芭芭拉把这么多人监禁在这里，芭芭拉已经不是曾经那条小狗了，它现在似乎有些扭曲。
月柚突然想到自己的新手环，还好她这次来晚宴把手环也带上了！
月柚启动对普通市民不可见模式，瞬间隐身，从人群中穿过去，没有人发现她。
她想起云旋说的员工守则，不可以用手环传送到工作地点以外的地方。
否则？
当时她问了这个问题，云旋说否则会被拖去销毁。
简直像小时候爸爸妈妈说半夜偷吃冰箱里的东西会被大灰狼抓走一样没有说服力。
月柚打开手环，在地图上选定芭芭拉庄园围墙外的坐标，启动传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传送成功。
月柚回头看，整个庄园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壳里面，从外面看上去像一颗半埋在地下的蛋。
她有些佩服芭芭拉，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的半山别墅安装了如此夸张的安保措施。
这一切似乎都是它提前计划好的。
“这是个什么玩意？”
忽然有人在月柚背后说话。
回头，居然是死神装扮的云旋。
刚才在实验室，芭芭拉射杀了几名入侵者，所以他来收尸了。
月柚：“晚上加班？”
云旋声音听起来好像没睡醒：“问你呢，这是个什么东西？”
月柚：“一只狗绑架了一百多个人。”
云旋：“？”
月柚：“我想问问，狗狗智力进化也是策划部的设计好的剧情吗？”
云旋：“什么跟什么？”
月柚：“我朋友的宠物狗觉醒智力离家出走好几个月，结果现在已经研究出时间机器，下一步是要奴役人类做宠物，正叫着要和人类签合作协议呢。”
云旋：“……”
“这只狗是叫芭芭拉？它没有报错，它似乎……确实是按照成长逻辑在发展。”
月柚：“这都不是报错，居然是设计如此？”
云旋：“不知道是不是设计如此，总之如果不符合逻辑，会有人来收场。”
十分钟后云旋收完尸回到月柚身边，“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月柚：“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金属壳打开，让里面的人——”
“小心！”
金属壳外围忽然伸出数根怪兽触须般的枪炮，调整方向瞄准月柚。
“骨头山庄检测到不明威胁生物，骨头山庄将启动防卫模式。”
云旋一把抱住月柚，将她拽进枪口死角，几乎同时，金属枪炮发出刺耳的嗡鸣声，几道蓝色激光从炮口喷出，碎石崩裂，地面上留下一道粗长的大坑。
炮口调整方向继续追踪，云旋挥舞镰刀向枪炮掷出，镰刀旋转划破空气，精准击中炮管，发出“duang”的巨响，炮口偏移，下一道激光偏移方向，击中远处的墙壁。
月柚趁着间隙狂跑，绕到没有炮管的另一边，用无限道具调出一把魔术放大器——就是上回放大冰淇淋时用过的那玩意。
“再扔一次！”
云旋：“什么？”
“我让你再扔一次镰刀，对准墙！”
“墙体太厚了，镰刀穿不透的！”
“扔就是了！”
云旋再次将镰刀抛出，在半空中飞速旋转，速度降下后刀尖对准金属墙，就是现在——
月柚用魔术放大器对准死神的镰刀，按下开关。
与此同时，月柚在实时地图上划出一小块区域，用GM命令将温度调整至-150℃。
霎时间，墙壁与上面的炮管一起被冻住了！
与此同时，一把巨大的镰刀下落，刀锋与冰面碰撞，硬生生插了进去，金属墙壁“咔嚓咔嚓”蜿蜒开裂！
“成功了！”月柚大叫。
金属可以在极低的温度下被“冻住”，金属温度越接近于绝对零度，其质地就会越脆。
金属墙体像蛋壳那样碎裂，豁开一个大口，人们看见有出口，尖叫着蜂拥而出。
“别过来！”月柚大叫。
可已经来不及了。
靠近墙边这一片区域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人们前脚刚踏进来，直接就被冻成冰块！
墙边多了几座冰雕，月柚赶紧把温度调回正常，但人体解冻还需要一段时间，她祈祷他们解冻后没什么大毛病。
芭芭拉向月柚走过来，“月柚，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破坏了我的杰作。”
月柚直视她：“如果你想和人类平等地谈条件，最起码不要上来就监禁大家。”
“芭芭拉！”莫岚笛站出来，“芭芭拉，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曾经的……曾经的……”他觉得现在使用主人这两个字或许会激怒它。“我是你曾经的玩伴，我还记得当初你被带到家里来，小小的一只，像天使一样……”
芭芭拉看向莫岚笛，眼中没有太多感情。
她招了招手，两个狗狗卫兵按住莫岚笛的肩，强行将他的手臂别在身后，莫岚笛吃痛叫出声，蓝珈白试图上前帮忙，却被另外一只狗狗卫兵拉住。
芭芭拉拿出一个小铃铛摇了摇，“说，生日快乐。”
莫岚笛：“……”
狗狗卫兵加重力气，莫岚笛额上因吃痛冒出冷汗。
芭芭拉又摇了下铃铛，“说，生日快乐。”
莫岚笛：“生日……快乐……”
芭芭拉再次摇铃铛。
莫岚笛吼出声：“生日快乐！”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莫名其妙？”芭芭拉说完，示意狗狗卫兵松开莫岚笛，“曾经你试图教会我握手，对那时的我来说同样也是如此莫名其妙——一点零食、一句夸奖，这些只不过是人类为了满足自己掌控欲的手段，是对我们意志的剥夺，对狗狗来说，握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疯了，这狗真的疯了。
云旋在月柚身后说：“我先走了。”
月柚：“现在要走？你难道不是该做点什么吗！”
就在这时，有辆黑色的车在骨头山庄大门外停下，一队黑墨镜保镖鱼贯而出，站成两列。
有人拉开车门，一名身穿白色风衣的瘦削女人从车里走出，长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你好，芭芭拉，我是碧空城的市长，我叫尤妮斯。”女人说，“我来和你商讨一下有关你说的，狗狗与人类签订合作协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