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狗（七）
月柚半夜在泳池泡着晒合成阳光的时候，接到云旋的电话，这倒是让她很意外，云旋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外联系她。
结果还是工作的事。
音乐暂停，云旋的声音从泳池边的音响里传出来：“明天上午，市民中心有统筹部的会议，需要参加一下。”
“统筹部的会议？为什么需要我参加。”
“市民中心所有人都需要。”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秒没多停留，云旋把电话挂了。
这是月柚第一次知道市民中心还有这个统筹会议，加入环监部后她基本上只和云旋还有维护部那两个打过交道，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到底市民中心这个组织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从前她没机会了解，这次或许能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月柚特地从商城挑了套正装换上，结果临出门突然被通知说在家就能开。
月柚：“什么意思，来我家开？是不是太没边界感了，虽然我家是很大啦……”
云旋：“打开手环，找个空地，启动空间全息模式。”
月柚：“哦。”
家里的放映厅还算空旷，月柚坐下后按照云旋说的操作，手环突然射出一道蓝光，迅速扩散到整个空间。
顷刻间，放映厅就变成了会议室的模样，房间是圆形，所有陈设和参会人员都由蓝色的网纹线条构成，而月柚自己似乎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俯视整个房间。
通过这个视角可以看到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许多小电子屏，每个电子屏里都有个人头，看起来有些惊悚。
月柚站起来走动了几步，听见一电子女声说：“201号参会人员月柚，您已走出屏幕画幅，请回到会议监控范围。”
月柚这下搞明白了。
虽然她被邀请来参加会议，但是她不能上桌。
会议室里那些有全身投影的都是高层——云旋也在里面，而自己只能被挂在墙上，她也是那些人头其中的一个。
能上桌的那些人的装扮都十分奇怪，除了身穿死神制服的云旋，其他所有人都穿着一种怪异的连体衣。
这种衣服遮住他们的全身、眼睛和鼻子，只露出一张嘴。
尽管会议室里的一切都被渲染成蓝色，但月柚仍然能看出那连体衣泛着金属光泽，就像维护部的金千和铜万穿的那种制服，只不过款式不同。
人差不多到齐了，会议开始，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一些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
“大家好，我是李朗，相信大家对我已经很熟悉了，不熟悉也没关系，以后就熟了。”
“这次会议的召开较为突然，是因为我们终于在无数次的数据模拟中，计算出最有可能的、最准确的那个结果，秉承着信息透明化原则，我们决定将这一结果告诉大家。”
说话的是名身材瘦削的男人，通过他露出来的皮肤松弛的下半张脸，月柚推测出他年纪应该在40以上。
“虽然很不愿意说出这个事实，但我们还是要承认——曾经我们将碧空城的希望寄托在人类身上，可最后这份希望却被一条狗完成了。”
“出于不干涉原则，碧空城的科研领域已经停滞许久了，可自从那条叫芭芭拉的小雪纳瑞在报错中进化出高等智力，碧空城就步入了新的未来……是的，我们放任了这次报错，可我们相信，这是对人类有好处的。薇薇安，请你来为大家展示一下数据推演报告。”
名叫薇薇安的人站起来，将大屏幕上的数据调成一幅幅滚动的抽象画面，配合着开始讲解。
“众所周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在最新一轮的社会推动实验中，我们通过大数据演算出，芭芭拉试图通过消灭枪支的做法来推动社会和平的举措非常合理。”
“虽然本次举措仍然会以失败告终，但我们推测出在第三次时空回溯时，芭芭拉会通过本次经验掌握精密的时间修正手段，也就是说从第三次回溯开始，我们的超级小狗将能过过滤掉所有未来可能发生的重大灾难，包括战争危机，以及经济崩溃。”
“而从第七次回溯开始，芭芭拉能够科学地掌握并利用因果律，优化社会结构，淘汰所有负面因素。”
“第十次回溯，芭芭拉的科技头脑会进化到巅峰，掌握世界上所有的顶尖技术，既能推动社会进步，又能避免因为过度使用科技而带来的负面影响。”
“到了第十三次回溯，我们无敌的芭芭拉这时候不仅能调整物理层面的历史……还能通过过往每次的失败经验，学会如何影响历史关键人物的性格和道德，让碧空城全体居民内化更高层次的伦理和美德，让所有人的需求都得到满足，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将达到前所未有的美满！”
薇薇安讲到后半段，声音逐渐颤抖，喝了口水来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
“碧空城总共还会经历十六次时空回溯，也就是说……到了第十六次轮回，碧空城的各个层面都能得到芭芭拉的最优调整，科技跟道德完美融合，所有人寿命延长，犯罪率降成零。”
“而芭芭拉，这只寿命总共只有二十年的小狗，一次次的时空回溯和劳累的科研生涯将摧残它的身体，它将无法接受长寿基因改造，最终死于自然衰老。”
“碧空城的时空回溯计划将停滞在第十六次，到那时，由我们市民中心接管的，会是一个终于到达理想状态的世界！”
啪啪啪啪——会议室里的和屏幕上的所有人开始鼓掌。
月柚呆滞听完全程后，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扯什么淡？”
她不仅这么想了，还不小心说出口了。
声音传到屏幕外面，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月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假装那话不是自己说的。
薇薇安：“201号参会人员月柚，你有什么意见吗？”
云旋转过头，死神兜帽下空洞漆黑的面罩对着月柚。
“没什么意见。”月柚挂着副笑脸，“说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想利用一条超进化小狗来促进世界和平，并且等这个目标真的达到了，你们就要把它扔掉？”
“芭芭拉最后会死于自然衰老，并非我们的举动。”李朗平静地说，“这位来自环监部的新员工，请注意你的措辞。”
“你们凭什么认为，事情一定会按照你们推演的那样发展，中间但凡出差错，结局就会被改变。”月柚的声音透过墙上那一块小小的电子屏传出来，回荡在整个会议室，“况且……理想状态的世界？你们真的认为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从来没有人敢反驳统筹部的李朗。
一直沉默的云旋开口：“月柚，有问题私底下说。”
月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这么火大，或许是一大早起来就听那人叭叭半天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许是她不想经历那么多次身心痛苦的时间回溯；又或许是……她听到他们打算将芭芭拉作为推动世界发展的工具，而且沾沾自喜地把这一环节说了出来，还觉得聪慧而正义。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碧空城会变成这个样子。
芭芭拉是报错了，而且市民中心的人也知道这是一场报错，可他们放任报错进行。
李朗没有对月柚的反驳表示愤怒，仍然是那副平静的口吻，好像这个人已经过滤掉了所有负面情绪，“我们做的是全局推演，每个步骤都经过精密计算，不必对结果产生怀疑，市民中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碧空城变得完美，而芭芭拉只是能帮助我们以最少的代价实现目标。”
月柚：“她只是只狗。”
李朗：“一只残暴的、拥有高等智力的狗。”
月柚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电子屏被静音了。
月柚：“……”
李朗接着说：“今天的会议内容我们做过记录，会议上谈论的所有东西，对于普通市民需要完全保密，如果被……”
月柚不想再听，气愤地把手环摘了。
太荒谬了，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她传到这地方来，不是为了经历这些的，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穿到《放射4》或者《侠盗飞车手5》！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就是了，要真能选择，她最想穿的其实是《月露谷物语》。
她无力瘫在地毯上，躺了一会儿，眼睛突然睁开。
月柚爬上楼，来到衣帽间，打开柜门，一把银色雕花手枪静静躺在那里。
如果说碧空城生产的所有枪支都是带编号的，而芭芭拉要回收所有带编号的枪支……
那么这把枪，并非经由碧空城枪械工厂生产。
它并不存在编号。
薇薇安刚才提到，十六次回溯计划会以本次消灭枪支举措为基础，只有本次举措顺利进行，芭芭拉才能够在后续的第三次回溯中掌握时间修正手段，才能引发十六次回溯计划的成功。
他们自以为，每一个变量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不会有任何不可预见的变数。
可此刻月柚面前的这把枪，正是那个变数！
这把枪是她用500崩坏点换来的，她自从来到这里，总共也只获得了500点，还是上次植物大战僵尸结束以后发的。
假如可以用系统买到更多的枪就好了。
月柚正想着，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喂，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闯进别人家里？不是说勾魂的时候才能用吗，我家没死人，你这是滥用职权。”月柚挡住那把枪，慌张把衣柜门关上。
“时空回溯站。”
月柚：“啊？”
“我刚才说，让你私下里说，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我的想法或许和你一样。”云旋的声音从他黑色的兜帽下传来，“芭芭拉之所以能让碧空城一次次回溯，是因为她在城里设立了七个时空回溯站，每次回溯，必须同时启动，回溯才能顺利进行。”
“我根本不想体验他们所说的什么完美社会，也不感兴趣，我只是很讨厌这种一遍遍的重复方式，以及，他们把人当傻子。”
月柚这下听懂了。
自己刚才只是在想用因果关系来改变未来走向，但云旋想的却是，炸掉回溯站。
结果还是工作的事。
音乐暂停，云旋的声音从泳池边的音响里传出来：“明天上午，市民中心有统筹部的会议，需要参加一下。”
“统筹部的会议？为什么需要我参加。”
“市民中心所有人都需要。”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秒没多停留，云旋把电话挂了。
这是月柚第一次知道市民中心还有这个统筹会议，加入环监部后她基本上只和云旋还有维护部那两个打过交道，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到底市民中心这个组织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从前她没机会了解，这次或许能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月柚特地从商城挑了套正装换上，结果临出门突然被通知说在家就能开。
月柚：“什么意思，来我家开？是不是太没边界感了，虽然我家是很大啦……”
云旋：“打开手环，找个空地，启动空间全息模式。”
月柚：“哦。”
家里的放映厅还算空旷，月柚坐下后按照云旋说的操作，手环突然射出一道蓝光，迅速扩散到整个空间。
顷刻间，放映厅就变成了会议室的模样，房间是圆形，所有陈设和参会人员都由蓝色的网纹线条构成，而月柚自己似乎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俯视整个房间。
通过这个视角可以看到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许多小电子屏，每个电子屏里都有个人头，看起来有些惊悚。
月柚站起来走动了几步，听见一电子女声说：“201号参会人员月柚，您已走出屏幕画幅，请回到会议监控范围。”
月柚这下搞明白了。
虽然她被邀请来参加会议，但是她不能上桌。
会议室里那些有全身投影的都是高层——云旋也在里面，而自己只能被挂在墙上，她也是那些人头其中的一个。
能上桌的那些人的装扮都十分奇怪，除了身穿死神制服的云旋，其他所有人都穿着一种怪异的连体衣。
这种衣服遮住他们的全身、眼睛和鼻子，只露出一张嘴。
尽管会议室里的一切都被渲染成蓝色，但月柚仍然能看出那连体衣泛着金属光泽，就像维护部的金千和铜万穿的那种制服，只不过款式不同。
人差不多到齐了，会议开始，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一些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
“大家好，我是李朗，相信大家对我已经很熟悉了，不熟悉也没关系，以后就熟了。”
“这次会议的召开较为突然，是因为我们终于在无数次的数据模拟中，计算出最有可能的、最准确的那个结果，秉承着信息透明化原则，我们决定将这一结果告诉大家。”
说话的是名身材瘦削的男人，通过他露出来的皮肤松弛的下半张脸，月柚推测出他年纪应该在40以上。
“虽然很不愿意说出这个事实，但我们还是要承认——曾经我们将碧空城的希望寄托在人类身上，可最后这份希望却被一条狗完成了。”
“出于不干涉原则，碧空城的科研领域已经停滞许久了，可自从那条叫芭芭拉的小雪纳瑞在报错中进化出高等智力，碧空城就步入了新的未来……是的，我们放任了这次报错，可我们相信，这是对人类有好处的。薇薇安，请你来为大家展示一下数据推演报告。”
名叫薇薇安的人站起来，将大屏幕上的数据调成一幅幅滚动的抽象画面，配合着开始讲解。
“众所周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在最新一轮的社会推动实验中，我们通过大数据演算出，芭芭拉试图通过消灭枪支的做法来推动社会和平的举措非常合理。”
“虽然本次举措仍然会以失败告终，但我们推测出在第三次时空回溯时，芭芭拉会通过本次经验掌握精密的时间修正手段，也就是说从第三次回溯开始，我们的超级小狗将能过过滤掉所有未来可能发生的重大灾难，包括战争危机，以及经济崩溃。”
“而从第七次回溯开始，芭芭拉能够科学地掌握并利用因果律，优化社会结构，淘汰所有负面因素。”
“第十次回溯，芭芭拉的科技头脑会进化到巅峰，掌握世界上所有的顶尖技术，既能推动社会进步，又能避免因为过度使用科技而带来的负面影响。”
“到了第十三次回溯，我们无敌的芭芭拉这时候不仅能调整物理层面的历史……还能通过过往每次的失败经验，学会如何影响历史关键人物的性格和道德，让碧空城全体居民内化更高层次的伦理和美德，让所有人的需求都得到满足，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将达到前所未有的美满！”
薇薇安讲到后半段，声音逐渐颤抖，喝了口水来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
“碧空城总共还会经历十六次时空回溯，也就是说……到了第十六次轮回，碧空城的各个层面都能得到芭芭拉的最优调整，科技跟道德完美融合，所有人寿命延长，犯罪率降成零。”
“而芭芭拉，这只寿命总共只有二十年的小狗，一次次的时空回溯和劳累的科研生涯将摧残它的身体，它将无法接受长寿基因改造，最终死于自然衰老。”
“碧空城的时空回溯计划将停滞在第十六次，到那时，由我们市民中心接管的，会是一个终于到达理想状态的世界！”
啪啪啪啪——会议室里的和屏幕上的所有人开始鼓掌。
月柚呆滞听完全程后，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扯什么淡？”
她不仅这么想了，还不小心说出口了。
声音传到屏幕外面，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月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假装那话不是自己说的。
薇薇安：“201号参会人员月柚，你有什么意见吗？”
云旋转过头，死神兜帽下空洞漆黑的面罩对着月柚。
“没什么意见。”月柚挂着副笑脸，“说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想利用一条超进化小狗来促进世界和平，并且等这个目标真的达到了，你们就要把它扔掉？”
“芭芭拉最后会死于自然衰老，并非我们的举动。”李朗平静地说，“这位来自环监部的新员工，请注意你的措辞。”
“你们凭什么认为，事情一定会按照你们推演的那样发展，中间但凡出差错，结局就会被改变。”月柚的声音透过墙上那一块小小的电子屏传出来，回荡在整个会议室，“况且……理想状态的世界？你们真的认为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从来没有人敢反驳统筹部的李朗。
一直沉默的云旋开口：“月柚，有问题私底下说。”
月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这么火大，或许是一大早起来就听那人叭叭半天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许是她不想经历那么多次身心痛苦的时间回溯；又或许是……她听到他们打算将芭芭拉作为推动世界发展的工具，而且沾沾自喜地把这一环节说了出来，还觉得聪慧而正义。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碧空城会变成这个样子。
芭芭拉是报错了，而且市民中心的人也知道这是一场报错，可他们放任报错进行。
李朗没有对月柚的反驳表示愤怒，仍然是那副平静的口吻，好像这个人已经过滤掉了所有负面情绪，“我们做的是全局推演，每个步骤都经过精密计算，不必对结果产生怀疑，市民中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碧空城变得完美，而芭芭拉只是能帮助我们以最少的代价实现目标。”
月柚：“她只是只狗。”
李朗：“一只残暴的、拥有高等智力的狗。”
月柚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电子屏被静音了。
月柚：“……”
李朗接着说：“今天的会议内容我们做过记录，会议上谈论的所有东西，对于普通市民需要完全保密，如果被……”
月柚不想再听，气愤地把手环摘了。
太荒谬了，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她传到这地方来，不是为了经历这些的，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穿到《放射4》或者《侠盗飞车手5》！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就是了，要真能选择，她最想穿的其实是《月露谷物语》。
她无力瘫在地毯上，躺了一会儿，眼睛突然睁开。
月柚爬上楼，来到衣帽间，打开柜门，一把银色雕花手枪静静躺在那里。
如果说碧空城生产的所有枪支都是带编号的，而芭芭拉要回收所有带编号的枪支……
那么这把枪，并非经由碧空城枪械工厂生产。
它并不存在编号。
薇薇安刚才提到，十六次回溯计划会以本次消灭枪支举措为基础，只有本次举措顺利进行，芭芭拉才能够在后续的第三次回溯中掌握时间修正手段，才能引发十六次回溯计划的成功。
他们自以为，每一个变量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不会有任何不可预见的变数。
可此刻月柚面前的这把枪，正是那个变数！
这把枪是她用500崩坏点换来的，她自从来到这里，总共也只获得了500点，还是上次植物大战僵尸结束以后发的。
假如可以用系统买到更多的枪就好了。
月柚正想着，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喂，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闯进别人家里？不是说勾魂的时候才能用吗，我家没死人，你这是滥用职权。”月柚挡住那把枪，慌张把衣柜门关上。
“时空回溯站。”
月柚：“啊？”
“我刚才说，让你私下里说，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我的想法或许和你一样。”云旋的声音从他黑色的兜帽下传来，“芭芭拉之所以能让碧空城一次次回溯，是因为她在城里设立了七个时空回溯站，每次回溯，必须同时启动，回溯才能顺利进行。”
“我根本不想体验他们所说的什么完美社会，也不感兴趣，我只是很讨厌这种一遍遍的重复方式，以及，他们把人当傻子。”
月柚这下听懂了。
自己刚才只是在想用因果关系来改变未来走向，但云旋想的却是，炸掉回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