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眼睛才是雪亮的
有了冰协的“背书”，事情彻底闹大了。
虽然安德里亚第一时间开了记者发布会澄清，但这就像是扔进海里的一把沙子，连涟漪都没激起就消失在了汪洋之中。方湫莯的第二次药检结果还没下来，数版报纸就把这事定了性，一个比一个急着把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各家媒体都在弹冠相庆，诉说着自己是如何正义凛然的戳穿了来自东方的骗局。BBC还专门写了篇报道，列出了一串来感叹中国人参加比赛向来不讲武德，却选择性的遗忘了他们把一群又一群的老弱病残派到了奥运会上去争抢名次。从得了癌症的赛车手到患有哮喘的滑雪运动员，他们一手拿着医疗豁免一手拿着替代样本，讲究的就是一个“两手都要有，两手都要硬”。跑道上的飞人的发梢都弥漫的药物的味道，但一片污浊中他们都干净就你最脏。
一片兵荒马乱中，方湫莯想起了自己还在国内时无意间听到姚迁教练曾抱怨过冰协和这帮媒体的双标操作。花样滑冰一向是技术与户口本两翼齐飞的运动，出身在欧美国家的选手天生就讨那帮保守固执地白人裁判喜欢。比起看见一个来自东亚国家新星的冉冉升起，他们更乐意用各种手段把她狠狠击倒，然后踩在他们所造成的废墟上感叹亚洲国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天才。
安德里亚在隔壁跟什么人打着电话，她隐隐能听见有声音从隔壁传来，声音一浪一浪的敲在墙壁上，手放上去都能感觉到微微地震动。方湫莯坐在床上望向窗外，阳台的小顶遮住了一半的天空，她看着天上的云顺着风消失在屋檐后倍感无聊。
隔壁的声音消失了，安德里亚敲了下门就直接走了进来。他把手机扔到桌子上，那玩意弹了一下后转了几圈才慢悠悠地停下来。
“你得接个采访，”他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只有这种办法。”
方湫莯歪头看着他，“有这么严重吗？”她有些疑惑，“而且我不能自己决定的，姚教练跟我说这种事情必须听他安排，现在也一样。”
“对，我知道，”安德里亚点点头，“姚迁跟我说你们队里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这边工作的记者会给你做一个采访。”
他手指在桌子上哒哒的敲着，眼眶下的青灰色像是花了的眼妆，蓝色的瞳孔外能清晰的看到几缕血丝。“你先歇会，下午就都能过来。我们得尽快。”他摸了一把方湫莯的头发，“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小姑娘点点头，“我没接受过采访啊，到时候咋回答。”
“没事，”安德里亚快速的接道，“基本是一些跟比赛有关的问题，你照实答就可以。”
“你趁现在先睡会，”他拎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我一会跟他们一起过来。”他朝方湫莯点点头就脚下生风走出了房间，连扔在沙发上的风衣都忘了拿。
方湫莯从枕头下扒拉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她昨天夺冠后妹妹发来的祝贺短信上。喜欢撒娇的小丫头写了满满一页去夸她，到了末尾才提了一句说想要让她带点德国的巧克力。她有些丧气，本来是打算今天趁上飞机之前去把东西买了，结果因为那个搅屎棍导致自己只能被关在宾馆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边的闹剧还没传回国内，倒是帮她省了功夫不用去安慰家里那四个人。
她扫了一眼早上酒店送来的报纸，六份里面有五份都是在讨论这件事。她皱着眉毛抖了抖那几份报纸，粗略的略了一遍，里面都已经不在讨论她是否违禁，而是开始猜测她违禁的原因。里面给出的观点千奇百怪，其清奇程度堪比她妹妹以前看过的《故事会》，就算里面人物跟她是一个名字，方湫莯也很难把这些玩意跟自己联系在一起。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提方湫莯却还总要带上伊莎贝拉，再加上几分钟前伊莎打电话安慰她时那有些不正常的语气，
方湫莯开始一页一页的翻找起那些厕纸报上跟伊莎贝拉有关的报道。
终于，她在一份地方报纸上找到了答案。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机会，让伊莎贝拉接受了他们的专访。头版的照片里，棕发的西班牙姑娘脸色严肃，坐在椅子上像开会的领导，她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副黑框眼睛，虚虚的搭在鼻头上。
方湫莯把那份报纸拿到身前展开，她窝在阳台的小沙发上慢悠悠的翻着，有些好奇自己的这位新朋友会说些什么。
前面的几个问题还是中规中矩，结果到了后半部分他们却画风一转开始从伊莎贝拉的嘴里打探起关于方湫莯的流言。她隐隐的翻个白眼，这帮家伙看样子是想把所有跟她在这次比赛上有些交际的运动员全部问一遍。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瓜子，边嗑边看。结果没看几行，就不禁感叹伊莎贝拉真的是实诚的可以。她想起那混乱的一夜时，西班牙姑娘给她支的招也是“不回答”这种完全绥靖式的解决方案。不过想想那几家报社编故事的能力，怕是自己那会只有立刻用外交辞令一样滴水不漏的回答应对那人才能避过这次麻烦。
翻过一页报纸，这一版报道的内容却把她惊得不轻。棕发的西班牙姑娘在接受采访时主动爆出了自己是当初拉走方湫莯的那个“神秘人”，不仅如此还直言相信她没有违禁。
方湫莯叹了口气，她现在不用再去看那些报道都能知道这份言论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她翻出了一盒方便面冲了当午饭，左手拿着手机纠结着要怎么给伊莎贝拉发个短信安慰她一下，结果吃到一半就被安德里亚扯出去完成任务。她耷拉着脚垂头丧气的被他拉着走，像只被人抓在手里的麻雀。
走廊末暂租下来的小隔间里，来的记者已经坐在里面看起来等了一小会了，她有着典型南方女性的长相，一头长发随意盘在脑后，发髻上插了一根铅笔当簪子，额前几根碎发随着她检查资料的动作在空中飘着。军绿底暗红线格的马甲里是一件奶白色和藕粉色织成的薄毛衣，袖口蹭了点铅灰，衣服下摆有个线头悄悄地露了出来。
“你好，我是《中国体育报》的记者王娟，”她笑了笑，左眼下显露出了个小小的泪坑，“我们希望能给你做一次专访。”
她示意方湫莯先坐下来，把面前那个泡着热茶纸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不用紧张，就是几个问题而已。”
方湫莯两只手把杯子捧住，点了下头。
“首先恭喜你在这次的分站赛中夺得了银牌，同时也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能跳出阿克塞尔三周跳的运动员。我们很多人都收看了这次的比赛，你在短节目的表现可谓是惊为天人，但我们注意到这个动作跟你本来的编排有所不同。你在赛时是为什么做出了这个改变？”
方湫莯的笑容有些羞涩，她不太习惯别人这么直接了当的夸她。“当时就...单纯的想试一下，因为之前训练的时候有成功过几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赛季初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本身打算把精力放在世青赛上，而这次的大奖赛上并没有准备争夺太高的名次，更多的是熟悉一下这种国际大赛的流程。所以当时想着能成了最好，成不了也无所谓，没想到运气不错成功了。”
“那么这次的成功真的是意外之喜了。你这几天的表现非常不错，是受到了哪些人的帮助吗？”
“对，”方湫莯点点头，“很感谢我的教练，我这次的曲子就是他找人帮我专门写的，姚教练也给我打过电话说要好好滑给咱们长脸。”她小小啜饮了一口茶水，漂亮的杏眼弯了起来，“我妹妹还给我发了短信，说会和家里人一起看直播。”
“我们知道你的下一站是哈尔滨站，你对下场比赛有什么期待吗？”
“我想在试试中国杯上拿到奖牌，”方湫莯把手从桌子下拿出来，轻轻的搭在桌面上，“毕竟是回家作战，总得给家里人点惊喜。而且姚教练说到时候会去现场看我的比赛，”她想起那位虽然严厉，但对她比她那个不着调的亲爹还好的恩师，“我要把奖牌送给他。”
王娟一边记一边笑了一下，她的身上有着化妆品淡淡的香味，让方湫莯想起了原来邻居家的姐姐，不由得感到亲近。杯子里升起白色的热气，晃得眼前的景象有些失真，她透过雾气去望桌子对面的王娟，只看见一堆色块微微的在摇动。残阳顺着窗帘的缝隙塞进来几缕红光，她往后坐了坐避开光线。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温婉的声音把有些走神的方湫莯扯了回来，她抬头，看见王娟的表情变得严肃。
“关于赛后的这些流言，你会做出怎样的一些澄清？”
方湫莯颔首，她握紧了杯子，眼帘低垂，盯着因为她动作变化而泛起涟漪的茶水。
“我接受冰协的决定，”她的声音变得冷漠，“我赛前就通过了检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要就我个人做出二次检查的决定，但我接受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坐直了身子，把纸杯放到了桌子上，双手十指相握，眼神坚定，“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怕什么。我又不是马家军，学不来他们的骚操作。”
“我出国前姚教练就告诉过我，这种事绝对不能做。”
“他说过，我们可以接受失败，那不过是重新再来而已。”
“但我们决不需要卑劣的成功，被污泥弄脏奖杯没有丝毫的意义。”
虽然安德里亚第一时间开了记者发布会澄清，但这就像是扔进海里的一把沙子，连涟漪都没激起就消失在了汪洋之中。方湫莯的第二次药检结果还没下来，数版报纸就把这事定了性，一个比一个急着把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各家媒体都在弹冠相庆，诉说着自己是如何正义凛然的戳穿了来自东方的骗局。BBC还专门写了篇报道，列出了一串来感叹中国人参加比赛向来不讲武德，却选择性的遗忘了他们把一群又一群的老弱病残派到了奥运会上去争抢名次。从得了癌症的赛车手到患有哮喘的滑雪运动员，他们一手拿着医疗豁免一手拿着替代样本，讲究的就是一个“两手都要有，两手都要硬”。跑道上的飞人的发梢都弥漫的药物的味道，但一片污浊中他们都干净就你最脏。
一片兵荒马乱中，方湫莯想起了自己还在国内时无意间听到姚迁教练曾抱怨过冰协和这帮媒体的双标操作。花样滑冰一向是技术与户口本两翼齐飞的运动，出身在欧美国家的选手天生就讨那帮保守固执地白人裁判喜欢。比起看见一个来自东亚国家新星的冉冉升起，他们更乐意用各种手段把她狠狠击倒，然后踩在他们所造成的废墟上感叹亚洲国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天才。
安德里亚在隔壁跟什么人打着电话，她隐隐能听见有声音从隔壁传来，声音一浪一浪的敲在墙壁上，手放上去都能感觉到微微地震动。方湫莯坐在床上望向窗外，阳台的小顶遮住了一半的天空，她看着天上的云顺着风消失在屋檐后倍感无聊。
隔壁的声音消失了，安德里亚敲了下门就直接走了进来。他把手机扔到桌子上，那玩意弹了一下后转了几圈才慢悠悠地停下来。
“你得接个采访，”他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只有这种办法。”
方湫莯歪头看着他，“有这么严重吗？”她有些疑惑，“而且我不能自己决定的，姚教练跟我说这种事情必须听他安排，现在也一样。”
“对，我知道，”安德里亚点点头，“姚迁跟我说你们队里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这边工作的记者会给你做一个采访。”
他手指在桌子上哒哒的敲着，眼眶下的青灰色像是花了的眼妆，蓝色的瞳孔外能清晰的看到几缕血丝。“你先歇会，下午就都能过来。我们得尽快。”他摸了一把方湫莯的头发，“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小姑娘点点头，“我没接受过采访啊，到时候咋回答。”
“没事，”安德里亚快速的接道，“基本是一些跟比赛有关的问题，你照实答就可以。”
“你趁现在先睡会，”他拎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我一会跟他们一起过来。”他朝方湫莯点点头就脚下生风走出了房间，连扔在沙发上的风衣都忘了拿。
方湫莯从枕头下扒拉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她昨天夺冠后妹妹发来的祝贺短信上。喜欢撒娇的小丫头写了满满一页去夸她，到了末尾才提了一句说想要让她带点德国的巧克力。她有些丧气，本来是打算今天趁上飞机之前去把东西买了，结果因为那个搅屎棍导致自己只能被关在宾馆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边的闹剧还没传回国内，倒是帮她省了功夫不用去安慰家里那四个人。
她扫了一眼早上酒店送来的报纸，六份里面有五份都是在讨论这件事。她皱着眉毛抖了抖那几份报纸，粗略的略了一遍，里面都已经不在讨论她是否违禁，而是开始猜测她违禁的原因。里面给出的观点千奇百怪，其清奇程度堪比她妹妹以前看过的《故事会》，就算里面人物跟她是一个名字，方湫莯也很难把这些玩意跟自己联系在一起。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提方湫莯却还总要带上伊莎贝拉，再加上几分钟前伊莎打电话安慰她时那有些不正常的语气，
方湫莯开始一页一页的翻找起那些厕纸报上跟伊莎贝拉有关的报道。
终于，她在一份地方报纸上找到了答案。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机会，让伊莎贝拉接受了他们的专访。头版的照片里，棕发的西班牙姑娘脸色严肃，坐在椅子上像开会的领导，她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副黑框眼睛，虚虚的搭在鼻头上。
方湫莯把那份报纸拿到身前展开，她窝在阳台的小沙发上慢悠悠的翻着，有些好奇自己的这位新朋友会说些什么。
前面的几个问题还是中规中矩，结果到了后半部分他们却画风一转开始从伊莎贝拉的嘴里打探起关于方湫莯的流言。她隐隐的翻个白眼，这帮家伙看样子是想把所有跟她在这次比赛上有些交际的运动员全部问一遍。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瓜子，边嗑边看。结果没看几行，就不禁感叹伊莎贝拉真的是实诚的可以。她想起那混乱的一夜时，西班牙姑娘给她支的招也是“不回答”这种完全绥靖式的解决方案。不过想想那几家报社编故事的能力，怕是自己那会只有立刻用外交辞令一样滴水不漏的回答应对那人才能避过这次麻烦。
翻过一页报纸，这一版报道的内容却把她惊得不轻。棕发的西班牙姑娘在接受采访时主动爆出了自己是当初拉走方湫莯的那个“神秘人”，不仅如此还直言相信她没有违禁。
方湫莯叹了口气，她现在不用再去看那些报道都能知道这份言论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她翻出了一盒方便面冲了当午饭，左手拿着手机纠结着要怎么给伊莎贝拉发个短信安慰她一下，结果吃到一半就被安德里亚扯出去完成任务。她耷拉着脚垂头丧气的被他拉着走，像只被人抓在手里的麻雀。
走廊末暂租下来的小隔间里，来的记者已经坐在里面看起来等了一小会了，她有着典型南方女性的长相，一头长发随意盘在脑后，发髻上插了一根铅笔当簪子，额前几根碎发随着她检查资料的动作在空中飘着。军绿底暗红线格的马甲里是一件奶白色和藕粉色织成的薄毛衣，袖口蹭了点铅灰，衣服下摆有个线头悄悄地露了出来。
“你好，我是《中国体育报》的记者王娟，”她笑了笑，左眼下显露出了个小小的泪坑，“我们希望能给你做一次专访。”
她示意方湫莯先坐下来，把面前那个泡着热茶纸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不用紧张，就是几个问题而已。”
方湫莯两只手把杯子捧住，点了下头。
“首先恭喜你在这次的分站赛中夺得了银牌，同时也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能跳出阿克塞尔三周跳的运动员。我们很多人都收看了这次的比赛，你在短节目的表现可谓是惊为天人，但我们注意到这个动作跟你本来的编排有所不同。你在赛时是为什么做出了这个改变？”
方湫莯的笑容有些羞涩，她不太习惯别人这么直接了当的夸她。“当时就...单纯的想试一下，因为之前训练的时候有成功过几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赛季初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本身打算把精力放在世青赛上，而这次的大奖赛上并没有准备争夺太高的名次，更多的是熟悉一下这种国际大赛的流程。所以当时想着能成了最好，成不了也无所谓，没想到运气不错成功了。”
“那么这次的成功真的是意外之喜了。你这几天的表现非常不错，是受到了哪些人的帮助吗？”
“对，”方湫莯点点头，“很感谢我的教练，我这次的曲子就是他找人帮我专门写的，姚教练也给我打过电话说要好好滑给咱们长脸。”她小小啜饮了一口茶水，漂亮的杏眼弯了起来，“我妹妹还给我发了短信，说会和家里人一起看直播。”
“我们知道你的下一站是哈尔滨站，你对下场比赛有什么期待吗？”
“我想在试试中国杯上拿到奖牌，”方湫莯把手从桌子下拿出来，轻轻的搭在桌面上，“毕竟是回家作战，总得给家里人点惊喜。而且姚教练说到时候会去现场看我的比赛，”她想起那位虽然严厉，但对她比她那个不着调的亲爹还好的恩师，“我要把奖牌送给他。”
王娟一边记一边笑了一下，她的身上有着化妆品淡淡的香味，让方湫莯想起了原来邻居家的姐姐，不由得感到亲近。杯子里升起白色的热气，晃得眼前的景象有些失真，她透过雾气去望桌子对面的王娟，只看见一堆色块微微的在摇动。残阳顺着窗帘的缝隙塞进来几缕红光，她往后坐了坐避开光线。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温婉的声音把有些走神的方湫莯扯了回来，她抬头，看见王娟的表情变得严肃。
“关于赛后的这些流言，你会做出怎样的一些澄清？”
方湫莯颔首，她握紧了杯子，眼帘低垂，盯着因为她动作变化而泛起涟漪的茶水。
“我接受冰协的决定，”她的声音变得冷漠，“我赛前就通过了检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要就我个人做出二次检查的决定，但我接受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坐直了身子，把纸杯放到了桌子上，双手十指相握，眼神坚定，“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怕什么。我又不是马家军，学不来他们的骚操作。”
“我出国前姚教练就告诉过我，这种事绝对不能做。”
“他说过，我们可以接受失败，那不过是重新再来而已。”
“但我们决不需要卑劣的成功，被污泥弄脏奖杯没有丝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