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暴力都是暴力
方湫莯率先放开了手，她拿起被扔在一边的运动包站起来。
“茱莉亚！她无缘无故就上来打我！”玛缇娜先叫了起来，方湫莯倏得转头看向她，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玛缇娜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看，她还在瞪我！”
茱莉亚扫了她一眼，没接话。“你说，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方湫莯。
“没什么，出了一点矛盾，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她没有告状的习惯，对于遭受的屈辱更习惯自己讨回来。
茱莉亚蓝色的眼睛盯着她，她上前一步拉起了方湫莯的袖子，刚才被水壶碰到的地方已经被烫起了血泡。她抬起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玛缇娜和那三个姑娘。
“现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玛缇娜语塞了一瞬就继续狡辩道，“我那是不小心，而且我当时就道歉了！可她却还是直接打了我，打的好疼呢。”她看向另外两个姑娘，“你们也看见了吧？是她不讲道理的。”
那两个姑娘的眼睛在茱莉亚、方湫莯和玛缇娜之间转来转去，其中一个人畏畏缩缩的点了一下头。
“你没有，”方湫莯终于忍不住了，“你没道歉，而且你是故意的。”她气的直喘，“你让我给你倒水，我拒绝了，你就直接把壶从热水圈上拿起来贴到了我身上。”
“是这样吗？”茱莉亚冷冷的发问，玛缇娜不说话了。
“这件事我会告诉安德里亚，”她一巴掌拍到了更衣室唯一的那张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震了震，里面的液体都洒了一点出来。“如果这种事再发生，你们就别在这个组里呆了。”
她从抽屉里的医疗箱中拿出一管药膏递给了方湫莯，让她记得每天涂，然后才离开了更衣室。
“只会告状的废物，”茱莉亚前脚刚走，玛缇娜后脚就来了一句。方湫莯转头死死的瞪着她，玛缇娜却拎起自己的包，招呼着那两个姑娘就要走。路过她身边时，玛缇娜突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别怕啊，莯莯。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反过来报复我们。”
“你等着。”方湫莯的声音从她的牙缝中钻了出来。
“我很期待。”玛缇娜挑衅的答了一句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11月底的巴萨罗纳已经下了雪，方湫莯小心的避开伤处，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才从俱乐部走了出去。大门外的广场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楼梯下面，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巴萨罗纳的外套，双手谁揣在兜里，脖子上黑色的围脖把脸遮住了一半。他的长发拿皮筋随意的绑在脑后，颠着球在等人。
“哎，你这么怕冷就别来了。”方湫莯笑了起来，她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没事，顺路而已。”里奥左脚一挑把球抱到怀里，小姑娘悄悄翻了个白眼，她不知道自己的好友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瞎话了。他家明明离拉玛西亚更近，顺路的话根本没必要跑到俱乐部这边来等她。
两个人溜溜达达的顺着街边往回走，雪面反射着路灯织出的网，把黑夜照的恍若白昼。
“我过两天要去趟苏格兰，”一阵沉默后，还是方湫莯先开口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带点？”
“杰里会嫉妒的，他肯定会抱怨你区别对待。”里奥转头看向她。他来到巴萨罗纳已经一年了，生长激素的治疗让他长高了很多，他现在已经不用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需要微微仰视才能和她的目光对上。
“没关系，到时候我给他带点土特产就行，他就喜欢那些东西。”小姑娘耸耸肩，她早就知道那个大个子有多好打发，只要给他一罐蜂蜜，棕色的抱抱熊就能笑得不亦乐乎。
“你们到时候就冬休了吧？有什么打算，要回阿根廷吗？”
“不，我应该会留在巴萨罗纳。”里奥摇摇头，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飞过，刮起的雪粉砸在他们身上。里奥抓住了方湫莯的胳膊把她往里拉了一下，却刚好碰到了她的伤处。她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事，今天不小心烫了一下。”她把胳膊轻轻抖了抖，让那几个血泡能好好呆在衣服的褶皱处，保证它们不会被粗糙的布料反复伤害。
里奥皱了下眉头，从兜里拿了根珍宝珠出来递给她，顺手也给自己剥了一个塞进嘴里。
“疼的话吃点甜的就好了，”他含着糖用含糊的西语解释道，“还是你不喜欢葡萄的？我这还有草莓味的，给你换一个？”
“...你个踢球的还吃棒棒糖？”
里奥斜了她一眼，“你不要就还我。”
方湫莯当作没听见直接把糖放进了上衣口袋。“我到时候比赛应该会有直播，”她把帽子上的雪抖了抖，“你要有时间可以看看。”她眼神乱飞，装作随口一说的提到。
“你想让我看。”里奥看着她笃定地说。
“才没有！”
他斜了一眼身边炸毛的小姑娘，抿着糖没说话。
“好吧，”她耷拉着头，“我挺想让你看的。”她看着身边的友人，眉毛挑了起来，“毕竟这会是我的第一枚金牌，就算你去不了，在电视前也可以欣赏我夺冠的英姿。”
里奥把糖咬得嘎嘎响，懒得理她。方湫莯没在意他的冷淡，继续说自己这个赛季的计划，“我世青赛肯定要争得，大奖赛之前觉得希望不大，但现在看来也可以试试。”
“等到时候夏天回中国，我就带着我的俩金牌去国家队逛一圈，绝对潇洒。”
“你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他把糖咽了下去，阿根廷口音的西语依旧有些含糊软糯，明明是疑问句，但语气里满是肯定。
“没...”
“你之前不会说这种话，”他打断了方湫莯，“你今天怎么了？”
“真没事，”她把受伤的那只手往身后背了背。里奥看到了她的动作，但没继续追问下去。她松了口气，两个人拐过这个弯就迎来了分别的时刻。
“你这几天别过来了，”她踌躇了一阵还是这么开口了。
“哦。”他不说话了，方湫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好像生气了。
“天气太冷了，你要是感冒了你们教练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安德里亚那里。”
“刚好顺路而已，”他又拿了根珍宝珠出来，朝方湫莯挥挥手。她看他迎着小雪一路往回走，也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公寓。
被茱莉亚骂了之后，玛缇娜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不动手不代表她们放弃了戳她的气管子。
这几个女人开始在她训练的时候时不时绕过来，大声的讨论着报纸上对于她的种种污蔑。在她艰难的练习阿克塞尔跳的时候，声情并茂的朗读《图片报》的恶意猜测。方湫莯在俱乐部变得越来越沉默，她不再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更衣室里，因为总会被扔掉或者被藏到找不到地方去。但安德里亚找来的时候，她却一直对自己的境遇一言不发。这是一场战争，她告诉自己，如果不能靠自己打赢，那就是输了。
唯一能让她获得些安慰的就是她的那几个损友。虽然之前跟里奥说过不用再来，但对方铁了心一样，每天都要来“路过”一下。有时候不止他，皮克和法布加雷斯也要跟着“路过”。这仨人就像拉玛西亚突然改了训练基地，动不动就在她俱乐部门前的小广场练练脚法。前几天皮克还没控制好一球踢到了茱莉亚的电动车上，被俄罗斯女人训的差点哭出来。
“你们每天都这么闲吗？”她终于没忍住，嫌弃起了自己这三个好友。
皮克眨巴着蓝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方湫莯看着有点手痒。
“你别这样，搞得我很想抽你。”
“我担心你啊！”未成年棕熊叫了起来，他一胳膊搭到她肩上，开始解释他那套神逻辑。
“你看，我全家都一直在巴萨罗纳，里奥有他爸爸陪着，塞斯克虽然父母离异了但他妈妈也一直陪着他。只有你是一个人，还是女孩子，肯定会觉得孤单害怕，需要有人陪着。”
“你安慰她扯我和里奥干什么...”她听见身后法布雷加斯的吐槽。里奥一手抱着零食袋子一手抓着薯片在吃，他黑色的眼睛毫无波澜，看着自己朋友一个人在那演话剧。
“杰里，”方湫莯深吸了一口气，从他的胳膊下钻了出来，“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揍你。”
“哦，”大个子怂巴巴的收回了手臂，棕发在他头上乱翘着。方湫莯有些无奈，她踮起脚，用摸自己妹妹的方式摸了摸他的头。
“我真没问题，你别整天操心的跟老妈子似的。”她耐着性子和皮克解释，“我之前回中国刚跟我家老头子见了面。而且我本来也没你想的那么...嗯，需要家庭的温暖。”
她叹了口气，比起想家，现在组内的事更让她糟心。要是玛缇娜也像他这么好骗就好了，她无奈的想，如果所有人都是皮克这种傻白甜，估计世界会美好不少。
她看他好像还想说什么，抬起手扬了扬拳头。皮克看着好友满眼的威胁蔫了下来，法布加雷斯扯着他的衣服就把他往回拎。两个人匆匆跟她道别后跑的比兔子还快。她转头看向里奥，对方已经吃完了薯片，开始嘎吱嘎吱的啃饼干。
她抽了抽嘴角，“你再不控制体重腰围就要跟身高一样了。”对方哼了一声，接过了她的运动包。
“我自己能拿。”她愣一下，对方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看她站在原地没动还催了一句。阿根廷的口音本就喜欢咬词，他还嚼着东西，说了半天方湫莯愣是没听懂他说什么。
“你还是先吃完吧，”她有些无奈，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脚踢着里奥的皮球往前走，时不时聊两句。
另一边，被法布雷加斯带走的皮克一直没停下鬼嚎。被烦到的法布加雷斯放开了手直接把他扔到了一边，对方还傻不啦叽的问为什么他们不等里奥就先走了。
法布雷加斯怜爱的看了他一眼，打扰人谈恋爱天打雷劈，虽说他那两位友人明显还没意识到自己对于对方的小心思，但那种插不进去的氛围已经让法布加雷斯感受到了当电灯泡的痛苦。
“你今天被里奥穿裆了几次？”他还是决定仁慈的提点一下自己身边这个愚蠢的大个子。
“五次？”皮克不确定的说道。他最近开始长个子，位置被教练调的越来越靠后。按这个趋势下去，等以后升上一线队怕是只能跟着球门前全队的父亲一起守卫诺坎普了。
“你要是不想他以后每次穿你十次起步，就再这么蠢了。”他学着方湫莯刚才的样子摸了摸他的棕毛，“比如动不动就跟给莯莯你那种熊抱。”
“为啥啊？”皮克不出所料的问道，而法布加雷斯只回给了他一个神秘的微笑。
这种发小，还是让他蠢死算了。
“茱莉亚！她无缘无故就上来打我！”玛缇娜先叫了起来，方湫莯倏得转头看向她，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玛缇娜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看，她还在瞪我！”
茱莉亚扫了她一眼，没接话。“你说，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方湫莯。
“没什么，出了一点矛盾，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她没有告状的习惯，对于遭受的屈辱更习惯自己讨回来。
茱莉亚蓝色的眼睛盯着她，她上前一步拉起了方湫莯的袖子，刚才被水壶碰到的地方已经被烫起了血泡。她抬起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玛缇娜和那三个姑娘。
“现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玛缇娜语塞了一瞬就继续狡辩道，“我那是不小心，而且我当时就道歉了！可她却还是直接打了我，打的好疼呢。”她看向另外两个姑娘，“你们也看见了吧？是她不讲道理的。”
那两个姑娘的眼睛在茱莉亚、方湫莯和玛缇娜之间转来转去，其中一个人畏畏缩缩的点了一下头。
“你没有，”方湫莯终于忍不住了，“你没道歉，而且你是故意的。”她气的直喘，“你让我给你倒水，我拒绝了，你就直接把壶从热水圈上拿起来贴到了我身上。”
“是这样吗？”茱莉亚冷冷的发问，玛缇娜不说话了。
“这件事我会告诉安德里亚，”她一巴掌拍到了更衣室唯一的那张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震了震，里面的液体都洒了一点出来。“如果这种事再发生，你们就别在这个组里呆了。”
她从抽屉里的医疗箱中拿出一管药膏递给了方湫莯，让她记得每天涂，然后才离开了更衣室。
“只会告状的废物，”茱莉亚前脚刚走，玛缇娜后脚就来了一句。方湫莯转头死死的瞪着她，玛缇娜却拎起自己的包，招呼着那两个姑娘就要走。路过她身边时，玛缇娜突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别怕啊，莯莯。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反过来报复我们。”
“你等着。”方湫莯的声音从她的牙缝中钻了出来。
“我很期待。”玛缇娜挑衅的答了一句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11月底的巴萨罗纳已经下了雪，方湫莯小心的避开伤处，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才从俱乐部走了出去。大门外的广场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楼梯下面，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巴萨罗纳的外套，双手谁揣在兜里，脖子上黑色的围脖把脸遮住了一半。他的长发拿皮筋随意的绑在脑后，颠着球在等人。
“哎，你这么怕冷就别来了。”方湫莯笑了起来，她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没事，顺路而已。”里奥左脚一挑把球抱到怀里，小姑娘悄悄翻了个白眼，她不知道自己的好友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瞎话了。他家明明离拉玛西亚更近，顺路的话根本没必要跑到俱乐部这边来等她。
两个人溜溜达达的顺着街边往回走，雪面反射着路灯织出的网，把黑夜照的恍若白昼。
“我过两天要去趟苏格兰，”一阵沉默后，还是方湫莯先开口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带点？”
“杰里会嫉妒的，他肯定会抱怨你区别对待。”里奥转头看向她。他来到巴萨罗纳已经一年了，生长激素的治疗让他长高了很多，他现在已经不用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需要微微仰视才能和她的目光对上。
“没关系，到时候我给他带点土特产就行，他就喜欢那些东西。”小姑娘耸耸肩，她早就知道那个大个子有多好打发，只要给他一罐蜂蜜，棕色的抱抱熊就能笑得不亦乐乎。
“你们到时候就冬休了吧？有什么打算，要回阿根廷吗？”
“不，我应该会留在巴萨罗纳。”里奥摇摇头，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飞过，刮起的雪粉砸在他们身上。里奥抓住了方湫莯的胳膊把她往里拉了一下，却刚好碰到了她的伤处。她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事，今天不小心烫了一下。”她把胳膊轻轻抖了抖，让那几个血泡能好好呆在衣服的褶皱处，保证它们不会被粗糙的布料反复伤害。
里奥皱了下眉头，从兜里拿了根珍宝珠出来递给她，顺手也给自己剥了一个塞进嘴里。
“疼的话吃点甜的就好了，”他含着糖用含糊的西语解释道，“还是你不喜欢葡萄的？我这还有草莓味的，给你换一个？”
“...你个踢球的还吃棒棒糖？”
里奥斜了她一眼，“你不要就还我。”
方湫莯当作没听见直接把糖放进了上衣口袋。“我到时候比赛应该会有直播，”她把帽子上的雪抖了抖，“你要有时间可以看看。”她眼神乱飞，装作随口一说的提到。
“你想让我看。”里奥看着她笃定地说。
“才没有！”
他斜了一眼身边炸毛的小姑娘，抿着糖没说话。
“好吧，”她耷拉着头，“我挺想让你看的。”她看着身边的友人，眉毛挑了起来，“毕竟这会是我的第一枚金牌，就算你去不了，在电视前也可以欣赏我夺冠的英姿。”
里奥把糖咬得嘎嘎响，懒得理她。方湫莯没在意他的冷淡，继续说自己这个赛季的计划，“我世青赛肯定要争得，大奖赛之前觉得希望不大，但现在看来也可以试试。”
“等到时候夏天回中国，我就带着我的俩金牌去国家队逛一圈，绝对潇洒。”
“你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他把糖咽了下去，阿根廷口音的西语依旧有些含糊软糯，明明是疑问句，但语气里满是肯定。
“没...”
“你之前不会说这种话，”他打断了方湫莯，“你今天怎么了？”
“真没事，”她把受伤的那只手往身后背了背。里奥看到了她的动作，但没继续追问下去。她松了口气，两个人拐过这个弯就迎来了分别的时刻。
“你这几天别过来了，”她踌躇了一阵还是这么开口了。
“哦。”他不说话了，方湫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好像生气了。
“天气太冷了，你要是感冒了你们教练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安德里亚那里。”
“刚好顺路而已，”他又拿了根珍宝珠出来，朝方湫莯挥挥手。她看他迎着小雪一路往回走，也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公寓。
被茱莉亚骂了之后，玛缇娜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不动手不代表她们放弃了戳她的气管子。
这几个女人开始在她训练的时候时不时绕过来，大声的讨论着报纸上对于她的种种污蔑。在她艰难的练习阿克塞尔跳的时候，声情并茂的朗读《图片报》的恶意猜测。方湫莯在俱乐部变得越来越沉默，她不再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更衣室里，因为总会被扔掉或者被藏到找不到地方去。但安德里亚找来的时候，她却一直对自己的境遇一言不发。这是一场战争，她告诉自己，如果不能靠自己打赢，那就是输了。
唯一能让她获得些安慰的就是她的那几个损友。虽然之前跟里奥说过不用再来，但对方铁了心一样，每天都要来“路过”一下。有时候不止他，皮克和法布加雷斯也要跟着“路过”。这仨人就像拉玛西亚突然改了训练基地，动不动就在她俱乐部门前的小广场练练脚法。前几天皮克还没控制好一球踢到了茱莉亚的电动车上，被俄罗斯女人训的差点哭出来。
“你们每天都这么闲吗？”她终于没忍住，嫌弃起了自己这三个好友。
皮克眨巴着蓝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方湫莯看着有点手痒。
“你别这样，搞得我很想抽你。”
“我担心你啊！”未成年棕熊叫了起来，他一胳膊搭到她肩上，开始解释他那套神逻辑。
“你看，我全家都一直在巴萨罗纳，里奥有他爸爸陪着，塞斯克虽然父母离异了但他妈妈也一直陪着他。只有你是一个人，还是女孩子，肯定会觉得孤单害怕，需要有人陪着。”
“你安慰她扯我和里奥干什么...”她听见身后法布雷加斯的吐槽。里奥一手抱着零食袋子一手抓着薯片在吃，他黑色的眼睛毫无波澜，看着自己朋友一个人在那演话剧。
“杰里，”方湫莯深吸了一口气，从他的胳膊下钻了出来，“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揍你。”
“哦，”大个子怂巴巴的收回了手臂，棕发在他头上乱翘着。方湫莯有些无奈，她踮起脚，用摸自己妹妹的方式摸了摸他的头。
“我真没问题，你别整天操心的跟老妈子似的。”她耐着性子和皮克解释，“我之前回中国刚跟我家老头子见了面。而且我本来也没你想的那么...嗯，需要家庭的温暖。”
她叹了口气，比起想家，现在组内的事更让她糟心。要是玛缇娜也像他这么好骗就好了，她无奈的想，如果所有人都是皮克这种傻白甜，估计世界会美好不少。
她看他好像还想说什么，抬起手扬了扬拳头。皮克看着好友满眼的威胁蔫了下来，法布加雷斯扯着他的衣服就把他往回拎。两个人匆匆跟她道别后跑的比兔子还快。她转头看向里奥，对方已经吃完了薯片，开始嘎吱嘎吱的啃饼干。
她抽了抽嘴角，“你再不控制体重腰围就要跟身高一样了。”对方哼了一声，接过了她的运动包。
“我自己能拿。”她愣一下，对方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看她站在原地没动还催了一句。阿根廷的口音本就喜欢咬词，他还嚼着东西，说了半天方湫莯愣是没听懂他说什么。
“你还是先吃完吧，”她有些无奈，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脚踢着里奥的皮球往前走，时不时聊两句。
另一边，被法布雷加斯带走的皮克一直没停下鬼嚎。被烦到的法布加雷斯放开了手直接把他扔到了一边，对方还傻不啦叽的问为什么他们不等里奥就先走了。
法布雷加斯怜爱的看了他一眼，打扰人谈恋爱天打雷劈，虽说他那两位友人明显还没意识到自己对于对方的小心思，但那种插不进去的氛围已经让法布加雷斯感受到了当电灯泡的痛苦。
“你今天被里奥穿裆了几次？”他还是决定仁慈的提点一下自己身边这个愚蠢的大个子。
“五次？”皮克不确定的说道。他最近开始长个子，位置被教练调的越来越靠后。按这个趋势下去，等以后升上一线队怕是只能跟着球门前全队的父亲一起守卫诺坎普了。
“你要是不想他以后每次穿你十次起步，就再这么蠢了。”他学着方湫莯刚才的样子摸了摸他的棕毛，“比如动不动就跟给莯莯你那种熊抱。”
“为啥啊？”皮克不出所料的问道，而法布加雷斯只回给了他一个神秘的微笑。
这种发小，还是让他蠢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