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景跟姚迁认识的很早，他俩十几岁就作为当年男单的双子星在国家队相识，连宿舍都是住的同一间。这么多年下来他自认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发小，虽然整天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切开比谁都黑。
“你之前好好的干嘛突然就接了主教练这个烂摊子？上面这明显是想拿你顶锅？”他跟姚迁碰了个杯，发暗的灯泡下，杯中的金色液体反射出潋滟的光。
“我能有啥办法。”姚迁闷了一口，“领导让你上，你能直接甩脸色说我不干么。”
“还有那个姓崔的小姑娘到底在干啥？”张世景用筷子敲了敲碗边，“一会单一会双的，她到底是练什么的？”
“之前是女单，现在看样子是想转双人。”
“双人现在人够多了吧？好好地跑到这个修罗场干嘛？”张世景手指敲着桌子开始数，“现在作为主力的就有三对，双人这边都快溢出了，还转双人？徐敬秋也不去劝劝？”
“你还指望老徐去劝？他要能管得住崔雨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姚迁把玻璃杯放回到矮木桌上，大排档的桌子质量不太好，四条腿里有一条似乎有点短，随着杯底磕到桌子上的声音，还晃了一下。
“况且你也不用担心，这次成绩说到底其实还过得去，其他组别差不多都符合预期，就成年组女单比较拉胯。而且我辞职报告已经递上去了，绝对能赶在锅甩到我身上前先跑路。”姚迁又给张世景和自己到了杯酒，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
“你就不怕人家报复你？辞职？怕是人家直接让你辞出国家队。”
“那还不至于，”姚迁喝了口酒，夹了一筷子下酒菜塞嘴里，“不过他们要真找我麻烦，我就直接自请回省队，反正我原来在那也呆的挺好的。”
“行了啊，喝酒喝酒，咱哥俩这么久没一起坐坐了，今天你可得陪我喝个痛快。”姚迁看张世景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又给他倒了杯酒，“你啊，就好好带你家小孩就行，我的事我有数。”两个人碰了个杯，清脆的声音隐没在大排档的喧闹之中。
跟姚迁这种马上就要遭遇疑似中年危机的大叔不一样，方湫莯的夜生活更充满小女生的幻想一点。等好不容易把陶静打发睡觉后，她就躺在床上跟自家好友煲短信粥。
“我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明天要参加个发布会，之后应该就没事了。“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手机屏幕发出的昏暗白光映在黑色的瞳仁里，她右手握住手机，单靠一个大拇指打字打得飞快，”到时候应该能赶上你们和阿贾克斯的那场。“
“行，”八千八百多公里外，里奥给她回短信的姿势和她分外接近，“你到时候直接进来就行，门口保安应该认得你，我跟他说一下就行。”里奥看着手机屏幕上方湫莯刚刚发过来的笑脸，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过去，“或者我去接你？”
“不用，”对面的回复来的飞快，“你好好准备，到时候在看台上看我就行啦。”
“噢，”里奥的脸皱了皱，他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就再难写下去，只好对着一片空白的短信编辑界面发呆。马蒂亚斯前几天忽悠他姑娘更喜欢主动一点的男生，但却没教他如何应对方湫莯这种过分独立的类型。
方湫莯等了半天，手机上一直没提示有新的短信发来。她歪歪头，有些闹不清好友是怎么了。算了，她把手机扔到床头去充电，估计是突然有什么事，既然他一时半会不回短信，那就等到明天早上起来再看吧。
另一边，里奥等了半天，但也没再等来新的短信。他的手指在拨通键上摩挲着，好半天才决定把手机放下。
聊得好好的，人呢？不回短信，这是又生气了还是怎么......里奥抱起足球，眼睛里写满了困惑。巴塞罗那温暖的太阳也无法温暖一颗纠结中的少男心，而远在中国那个有点没心没肺的姑娘现在抱着枕头睡的张牙舞爪。
四大洲赛对于方湫莯最大的好处就是选手以国家队的身份出征，团队作战让她能名正言顺的避开赛后的发布会——除非姚迁执意点名让她跟着一起来。所以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到了发布会大厅的外面，微笑着用官方语言拒绝了所有想把话筒伸到她鼻子面前的记者，然后戴着个帽子坐在门边，活像个看门的保安。
“首先要恭喜姚主教练，这次的比赛我们的男单和双人滑选手都有了不错的成绩，但女单的成绩却不尽如人意。您认为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为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有些咄咄逼人，方湫莯皱了皱眉。这种问题算不上给人挖坑，但也不是什么好回答的东西。这个记者给姚迁挖了个大坑，而姚迁还必须跳进去。她咬咬牙，有些紧张的看着台上，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而姚迁要是想跨过去，也必须正面回答，坦坦荡荡的圆过去。
“双人滑和男单的选手付出了与他们的成绩向应的努力，但这次女单的选手由于心理问题所以没能进行充分的准备。加上之前我们女单的另一位主力，大家也很熟悉的安悦悦由于伤病原因并没能参加这次的比赛，多方原因造成了最后女单成绩的不理想。作为花滑队的主教练，我必须要对这种情况负责。因此，这是我这次作为主教练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布会，我已经递交了辞呈，希望花滑队可以在新的总教练的指导下在下次比赛中取得更优异的成绩。”
够滑头，张世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虽然最后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实际上却把自己的锅推了个干净。反正大家都有问题，他也为此付出代价了，那责任就可以一笔带过了。再加上他二话不说就以辞职来展现自己的态度，光是因此引起的舆论就能帮他挽回声誉，一手危机公关玩的炉火纯青。
他抿了一口水，借着杯子的掩护看了一眼坐在大厅门边明显有些慌乱的方湫莯，把叹息声藏进了水里。那丫头要是但凡从姚迁这学到了一招半式，也不至于在与记者的战役中搞得那么狼狈。舆论和记者从来都是把双刃剑，它确实会很容易伤到你，但如果你能握进剑把并小心操控，那它就会成为你的利刃。
不过就算不会也无所谓，他放下了杯子。长辈就是用来帮孩子遮风挡雨的，就算方湫莯暂时不能应付这种情况，他们也可以张开羽翼，尽最大的能力，给她筑起击碎风雨的盾牌。
方湫莯可没张世景这么老神在在，姚迁说要辞职的时候，她没控制住自己直接站了起来。姚迁之前说自己能解决，但她没想到对方所谓的“能解决”是直接辞职。正常情况下不都应该是把锅一甩直接让自己摘干净吗？她茫然的看着台上的姚迁，所以这就是他以前教自己的“责任感”？只要呆在那个位子上，无论是谁的问题，最终都要那个最高位的来负责？
她心不在焉的熬完了剩下的发布会，等记者一离场，就窜到了姚迁面前。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她皱着眉，“当个老好人背锅侠？你就当了不到一个月总教练吧？女单的成绩不好跟你能有什么关系？”
张世景瞥了一眼这对师徒，估计了一下他们应该短时间内完不了，就拎着杯子慢慢悠悠的出了大厅。
“我是总教练，那么就算只当了一天，也得负责。”姚迁给她拉了把椅子，顺手把桌子上还没开瓶的矿泉水递了过去，“更何况这事算下来，还真不一定是我吃亏。”
“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从我这次对于发布会的处理上学到什么？”
“学什么？出了事自己先开心的把锅背上？”方湫莯喝了口水，“不是我的责任我干嘛要背？！”
姚迁揉了揉太阳穴，“你说你一个姑娘，怎么比队里的男生还要刚。”他拉开了外套的拉链，给自己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示弱不代表真的放弃了自己的利益，很多时候示弱反而比过分的强势更能让自己获利。你说你自己也知道什么叫以柔克刚，怎么到了实际里就看不出用不了了。”
方湫莯皱了皱眉，还是瞪着他，“你这是转移话题。”
“这就是这次的话题，”姚迁没忍住在她头顶上狠狠地摸了一把，“不信的话，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我不跟你赌，每次你都能找到歪理坑我！”
“这次可没有，”姚迁挑了下眉，“你要是能赢，下赛季的自由滑我就想办法找尤里·斯缅卡洛夫给你编舞，就是上次你说芭蕾跳的很好的那位领舞。”
“你从哪能联系到尤里大神的？！”
“你别管我怎么联系，就说赌不赌吧。”
方湫莯咬了咬牙，她很清楚的感受到这大概率又是一次陷阱，但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大，让她难以抵挡。
“......行！”她咬咬牙，“那你一定说到做到！”
“我是没问题，但既然是打赌，你也得有点彩头。”姚迁得逞的笑了起来，“想想你有什么能当彩头的，想不出来，那我就给你提了？”
“我能有什么彩头，”她嘟囔了一句，看着姚迁，“你赢了想要干嘛？”
“我要的也不多，就一个保证而已。”
“我已经不打架了。”
“哟呵，这可真难得，来分享分享是哪位大神让你能改了性？”
“你别装！安德里亚肯定早就跟你说了！那主意八成也是你给他出的对不对？”方湫莯气鼓鼓的抱住了自己的运动包，清亮的心眼等着眼前心情很好的男人。
“哪有，明显是安德里亚用自己的慈父风范征服了你的叛逆心，”他忍住笑意，看着弟子挣得圆溜溜的杏眼，“不过跟你打架没关系，我要的是另一个承诺。”他认真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如果我赢了，那么下次赛后接受采访的时候，你不能再跟记者甩脸色，更不能跟杠起来。”
“能做到吗？”
“......一言为定！”
“你之前好好的干嘛突然就接了主教练这个烂摊子？上面这明显是想拿你顶锅？”他跟姚迁碰了个杯，发暗的灯泡下，杯中的金色液体反射出潋滟的光。
“我能有啥办法。”姚迁闷了一口，“领导让你上，你能直接甩脸色说我不干么。”
“还有那个姓崔的小姑娘到底在干啥？”张世景用筷子敲了敲碗边，“一会单一会双的，她到底是练什么的？”
“之前是女单，现在看样子是想转双人。”
“双人现在人够多了吧？好好地跑到这个修罗场干嘛？”张世景手指敲着桌子开始数，“现在作为主力的就有三对，双人这边都快溢出了，还转双人？徐敬秋也不去劝劝？”
“你还指望老徐去劝？他要能管得住崔雨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姚迁把玻璃杯放回到矮木桌上，大排档的桌子质量不太好，四条腿里有一条似乎有点短，随着杯底磕到桌子上的声音，还晃了一下。
“况且你也不用担心，这次成绩说到底其实还过得去，其他组别差不多都符合预期，就成年组女单比较拉胯。而且我辞职报告已经递上去了，绝对能赶在锅甩到我身上前先跑路。”姚迁又给张世景和自己到了杯酒，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
“你就不怕人家报复你？辞职？怕是人家直接让你辞出国家队。”
“那还不至于，”姚迁喝了口酒，夹了一筷子下酒菜塞嘴里，“不过他们要真找我麻烦，我就直接自请回省队，反正我原来在那也呆的挺好的。”
“行了啊，喝酒喝酒，咱哥俩这么久没一起坐坐了，今天你可得陪我喝个痛快。”姚迁看张世景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又给他倒了杯酒，“你啊，就好好带你家小孩就行，我的事我有数。”两个人碰了个杯，清脆的声音隐没在大排档的喧闹之中。
跟姚迁这种马上就要遭遇疑似中年危机的大叔不一样，方湫莯的夜生活更充满小女生的幻想一点。等好不容易把陶静打发睡觉后，她就躺在床上跟自家好友煲短信粥。
“我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明天要参加个发布会，之后应该就没事了。“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手机屏幕发出的昏暗白光映在黑色的瞳仁里，她右手握住手机，单靠一个大拇指打字打得飞快，”到时候应该能赶上你们和阿贾克斯的那场。“
“行，”八千八百多公里外，里奥给她回短信的姿势和她分外接近，“你到时候直接进来就行，门口保安应该认得你，我跟他说一下就行。”里奥看着手机屏幕上方湫莯刚刚发过来的笑脸，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过去，“或者我去接你？”
“不用，”对面的回复来的飞快，“你好好准备，到时候在看台上看我就行啦。”
“噢，”里奥的脸皱了皱，他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就再难写下去，只好对着一片空白的短信编辑界面发呆。马蒂亚斯前几天忽悠他姑娘更喜欢主动一点的男生，但却没教他如何应对方湫莯这种过分独立的类型。
方湫莯等了半天，手机上一直没提示有新的短信发来。她歪歪头，有些闹不清好友是怎么了。算了，她把手机扔到床头去充电，估计是突然有什么事，既然他一时半会不回短信，那就等到明天早上起来再看吧。
另一边，里奥等了半天，但也没再等来新的短信。他的手指在拨通键上摩挲着，好半天才决定把手机放下。
聊得好好的，人呢？不回短信，这是又生气了还是怎么......里奥抱起足球，眼睛里写满了困惑。巴塞罗那温暖的太阳也无法温暖一颗纠结中的少男心，而远在中国那个有点没心没肺的姑娘现在抱着枕头睡的张牙舞爪。
四大洲赛对于方湫莯最大的好处就是选手以国家队的身份出征，团队作战让她能名正言顺的避开赛后的发布会——除非姚迁执意点名让她跟着一起来。所以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到了发布会大厅的外面，微笑着用官方语言拒绝了所有想把话筒伸到她鼻子面前的记者，然后戴着个帽子坐在门边，活像个看门的保安。
“首先要恭喜姚主教练，这次的比赛我们的男单和双人滑选手都有了不错的成绩，但女单的成绩却不尽如人意。您认为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为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有些咄咄逼人，方湫莯皱了皱眉。这种问题算不上给人挖坑，但也不是什么好回答的东西。这个记者给姚迁挖了个大坑，而姚迁还必须跳进去。她咬咬牙，有些紧张的看着台上，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而姚迁要是想跨过去，也必须正面回答，坦坦荡荡的圆过去。
“双人滑和男单的选手付出了与他们的成绩向应的努力，但这次女单的选手由于心理问题所以没能进行充分的准备。加上之前我们女单的另一位主力，大家也很熟悉的安悦悦由于伤病原因并没能参加这次的比赛，多方原因造成了最后女单成绩的不理想。作为花滑队的主教练，我必须要对这种情况负责。因此，这是我这次作为主教练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布会，我已经递交了辞呈，希望花滑队可以在新的总教练的指导下在下次比赛中取得更优异的成绩。”
够滑头，张世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虽然最后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实际上却把自己的锅推了个干净。反正大家都有问题，他也为此付出代价了，那责任就可以一笔带过了。再加上他二话不说就以辞职来展现自己的态度，光是因此引起的舆论就能帮他挽回声誉，一手危机公关玩的炉火纯青。
他抿了一口水，借着杯子的掩护看了一眼坐在大厅门边明显有些慌乱的方湫莯，把叹息声藏进了水里。那丫头要是但凡从姚迁这学到了一招半式，也不至于在与记者的战役中搞得那么狼狈。舆论和记者从来都是把双刃剑，它确实会很容易伤到你，但如果你能握进剑把并小心操控，那它就会成为你的利刃。
不过就算不会也无所谓，他放下了杯子。长辈就是用来帮孩子遮风挡雨的，就算方湫莯暂时不能应付这种情况，他们也可以张开羽翼，尽最大的能力，给她筑起击碎风雨的盾牌。
方湫莯可没张世景这么老神在在，姚迁说要辞职的时候，她没控制住自己直接站了起来。姚迁之前说自己能解决，但她没想到对方所谓的“能解决”是直接辞职。正常情况下不都应该是把锅一甩直接让自己摘干净吗？她茫然的看着台上的姚迁，所以这就是他以前教自己的“责任感”？只要呆在那个位子上，无论是谁的问题，最终都要那个最高位的来负责？
她心不在焉的熬完了剩下的发布会，等记者一离场，就窜到了姚迁面前。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她皱着眉，“当个老好人背锅侠？你就当了不到一个月总教练吧？女单的成绩不好跟你能有什么关系？”
张世景瞥了一眼这对师徒，估计了一下他们应该短时间内完不了，就拎着杯子慢慢悠悠的出了大厅。
“我是总教练，那么就算只当了一天，也得负责。”姚迁给她拉了把椅子，顺手把桌子上还没开瓶的矿泉水递了过去，“更何况这事算下来，还真不一定是我吃亏。”
“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从我这次对于发布会的处理上学到什么？”
“学什么？出了事自己先开心的把锅背上？”方湫莯喝了口水，“不是我的责任我干嘛要背？！”
姚迁揉了揉太阳穴，“你说你一个姑娘，怎么比队里的男生还要刚。”他拉开了外套的拉链，给自己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示弱不代表真的放弃了自己的利益，很多时候示弱反而比过分的强势更能让自己获利。你说你自己也知道什么叫以柔克刚，怎么到了实际里就看不出用不了了。”
方湫莯皱了皱眉，还是瞪着他，“你这是转移话题。”
“这就是这次的话题，”姚迁没忍住在她头顶上狠狠地摸了一把，“不信的话，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我不跟你赌，每次你都能找到歪理坑我！”
“这次可没有，”姚迁挑了下眉，“你要是能赢，下赛季的自由滑我就想办法找尤里·斯缅卡洛夫给你编舞，就是上次你说芭蕾跳的很好的那位领舞。”
“你从哪能联系到尤里大神的？！”
“你别管我怎么联系，就说赌不赌吧。”
方湫莯咬了咬牙，她很清楚的感受到这大概率又是一次陷阱，但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大，让她难以抵挡。
“......行！”她咬咬牙，“那你一定说到做到！”
“我是没问题，但既然是打赌，你也得有点彩头。”姚迁得逞的笑了起来，“想想你有什么能当彩头的，想不出来，那我就给你提了？”
“我能有什么彩头，”她嘟囔了一句，看着姚迁，“你赢了想要干嘛？”
“我要的也不多，就一个保证而已。”
“我已经不打架了。”
“哟呵，这可真难得，来分享分享是哪位大神让你能改了性？”
“你别装！安德里亚肯定早就跟你说了！那主意八成也是你给他出的对不对？”方湫莯气鼓鼓的抱住了自己的运动包，清亮的心眼等着眼前心情很好的男人。
“哪有，明显是安德里亚用自己的慈父风范征服了你的叛逆心，”他忍住笑意，看着弟子挣得圆溜溜的杏眼，“不过跟你打架没关系，我要的是另一个承诺。”他认真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如果我赢了，那么下次赛后接受采访的时候，你不能再跟记者甩脸色，更不能跟杠起来。”
“能做到吗？”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