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选科没多久新班级人员就出来了，每个人都在问：你在哪个班？连学校的猫来了都得被问几句。
陈恣羽的新班级好巧不巧没一个她认识的人，原班的同学怎么说都是三两个一起，就她被孤零零地任意支配。
和相处了几个月的白瑶分别时，对方还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袖子，颇带表演成分地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好似一个人被分到新班的不是陈恣羽而是她。
陈恣羽勾了勾对方的手指，“别哭，以后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你一定要来看我，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渣女’的名声传出去。”对方特别理直气壮地说。
？
“我？渣女？我吗？”
陈恣羽仔细回想这几个月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在上课和写不完的作业之间旋转，准确来说她没有和任何异性产生情感联系。
“是啊，就是你，你要是不来看我，就是渣了我。”白瑶哼哼两声，有点无赖。
陈恣羽无奈笑了笑：“今天下午放学我就来找你，可以吧。”
“那就说定啦，别到时忘了。”
……
陈恣羽收起回忆，看着眼前的人落座，然后——她前面的黑板就被挡了一半。
陈恣羽就这么直白地盯着眼前的后脑勺，慢慢地出神了，她手里还握着那张纸巾。
教室里的空调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突然冒出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冷颤。没过多久前面的窗户被敲了敲，陈恣羽下意识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予恕，你的书我给你放到门口了，记得拿，我先走了。”那人嘴角扯着一个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谢了。”
段予恕随后起身走去后门，没多久又回来，怀里也是一个箱子，因为用力，所以可以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估计书也挺多的。
咚的一声，箱子落地，陈恣羽望了眼对方密密麻麻的书本，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箱子，然后悄悄地抬脚把它往里挪了挪。
……
“你好同学，这里有人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有了。”男声没有波澜，有些毫不留情。
女生遗憾地垂下头，又羞又恼地离开了。这已经是陈恣羽看到的第三个被段予恕拒绝入座的女生了，好像对方怎么样，他都不在意，只看着手里的小说，头也不抬地拒绝别人。
明明就是个同桌，偏偏被他搞得像是相亲搭讪。
而且，小说的魅力真有这么大吗？
陈恣羽忍不住往旁边偏了偏，看清了对方手里的书，是个著名的日本作家写的推理小说。
原来是这种小说啊。
“我也看那个。”陈恣羽一时心急口快地说出了声。
前面的人身形一顿，随后转过头来看她，眉毛一扬，那双眼睛倒是浓烈的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
话才开口就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这里有人吗，同学。”
陈恣羽以为又是在问段予恕，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问的是她。
陈恣羽摇摇头，“没有，你可以坐的。”
等对方坐下，陈恣羽才注意到前面那人已经把头转过去了，手懒散地撑着头看向手里的书。
“你好，我叫方晓舟，你叫什么呀？”
方晓舟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同桌，清清冷冷的长相，那双眼睛也是淡淡的，扎着一个马尾，整个人像块透明的玉一样。
“我叫陈恣羽。”她朝方晓舟点点头。
两秒后，又补了一句：“你好，同桌。”
方晓舟想着趁机搞好关系，还想夸同桌长得好看，名字好听，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听起来也有点偏中性，结果新的班主任就在铃声响起的那刻，踏着脚步声准时地走了进来。
班里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望去，班主任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人，眉眼俊朗，鼻梁高挺。他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神巡视着底下坐着的学生，多少有点立威严的意思。他往段予恕这边看了看，皱着眉开口问道：“段予恕，你的同桌呢？”
“没有同桌，我自己一个人坐挺好的。”声音自然，不大不小的，全班也都听得见。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您不用管我。”
瞧这意思，这两人估计沾点关系。陈恣羽看见段予恕把小说收起来放到抽屉里，又拿出几本教材放到桌上。
班主任不再管他旁边的位置，“行，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接着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段昭，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段昭目光冷峻地看着下面一个悄悄讲小话的人，“这是我的名字。之后，我会让班干部建一个群，全班所有人都必须在里面。如果有同学因为讲话而错过我所说的内容，到时候没完成我的要求，后果自负。”
那人的同桌意识到说的是他们，他随即用力地捅了捅对方，对方立刻闭上了嘴，小心地看了一眼讲台上的人。
段昭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继续说道：“整体班级座位我不管，你们自己觉得不想和旁边的人坐了，或者其他原因，请私下和我沟通，我再做决定。”
冷冷的嗓音在教室传开，没有人敢说话。“还有，如果有人搞什么校园霸凌的话，不好意思，你不配做我的学生。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清楚校规校纪。只有那些眼睛拿来做摆饰，脑子里塞满垃圾的人才会违反校园底线……”
他顿了一下，说道：“你们是吗？”
没有人敢回答，生怕这个新班主任一个眼神刀死自己。
“倒也不必被我吓得说不出话，我们还有两年半要一起相处，你们会慢慢熟悉我，我也会慢慢熟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我并不是那么严厉的人。而且我的年底教师评价还需要你们的参与，所以你们也算是拿捏着我的软肋，我这样讲，应该能轻松点吧。”
照样没人敢说话，而段予恕则像个无事人一样刷题，陈恣羽看向班主任，无声地点点头，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段昭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其他同学，像是很满意自己这一番话带来的结果一样，他弯了弯嘴角，“好了，题外话就说这么多，接下来我点名几个人任职班干部，如果有异议，也请私下和我沟通。”
陈恣羽听着班主任念了几个人的名字，都很陌生，段予恕也包含其中。
段予恕听见自己的名字时，手上的笔一顿，看了讲台上的人一眼，又低头继续写题。
等布置得差不多，一节课也所剩无几，所以段昭让他们自习到下课，而自己则拿着一张班级人员表先走了。直到听不到脚步声，班里的人才大松一口气，开始小声嘀咕起这个新班主任来。
“这个班主任好凶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方晓舟搓了搓手臂继续说道：“本来教室里就开着空调，他这话一出更是降了几个度。”
陈恣羽复合地点点头，“确实挺凶的，威而不怒，很厉害。”
她听见前面的人传来一声轻笑。
方晓舟：……
方晓舟特别自来熟地称呼同桌：“小羽，你说我们以后怎么办啊？不会要一直都在这个阎王的统治之下吧，想想都害怕。”
陈恣羽仔细想了想，开口道：“可能被他赶出去要更可怕些。”
她收拾着自己的书，本以为班主任会展示一张布置好的座位表，所以她就没把书摆出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管，所以她把教辅和各种资料都整理好放着。
方晓舟想起班主任说的那句“不配做我的学生。”心里打了个寒颤，确实，好像被阎王赶出去才更恐怖。
陈恣羽有些纠结地看着手里的课本，问道：“你知道班主任教什么吗？他好像没说。”
方晓舟摇摇头，“反正我们选的数理化，他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吧。”
突然前面的人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他教化学。”
铃响下课。
几个班干部包括段予恕都去了班主任办公室，陈恣羽还在看下一节上什么课，结果黑板上除了班主任留下的字迹，其他什么都没有。
陈恣羽：这个老师好像不是很负责任。
方晓舟还在忙着放她的各种文具，黑色的的，白色的，一大堆杂乱中又带着点秩序地摆在那儿。不说别的，单说财力这方面，方晓舟肯定很有分量。
赶在上课铃响前，去办公室的几人匆匆走回来，其中一个女生小跑到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张表，看了几眼后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课程。
等任课老师走到教室开始介绍自己时，段予恕才不紧不慢地走回来，不太走心地说了句“报告。”
老师随意点点头，“进来吧。”
段予恕坐回位置上，气息流动，陈恣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不浓还很好闻，她又嗅了嗅。
方晓舟看着她鼻子一抽一抽的，用气声问她在干什么，陈恣羽指了指前面的背影，“很香。”
方晓舟：啊……？
方晓舟：段予恕看着就不好惹，你居然还偷偷说他香？
陈恣羽的新班级好巧不巧没一个她认识的人，原班的同学怎么说都是三两个一起，就她被孤零零地任意支配。
和相处了几个月的白瑶分别时，对方还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袖子，颇带表演成分地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好似一个人被分到新班的不是陈恣羽而是她。
陈恣羽勾了勾对方的手指，“别哭，以后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你一定要来看我，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渣女’的名声传出去。”对方特别理直气壮地说。
？
“我？渣女？我吗？”
陈恣羽仔细回想这几个月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在上课和写不完的作业之间旋转，准确来说她没有和任何异性产生情感联系。
“是啊，就是你，你要是不来看我，就是渣了我。”白瑶哼哼两声，有点无赖。
陈恣羽无奈笑了笑：“今天下午放学我就来找你，可以吧。”
“那就说定啦，别到时忘了。”
……
陈恣羽收起回忆，看着眼前的人落座，然后——她前面的黑板就被挡了一半。
陈恣羽就这么直白地盯着眼前的后脑勺，慢慢地出神了，她手里还握着那张纸巾。
教室里的空调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突然冒出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冷颤。没过多久前面的窗户被敲了敲，陈恣羽下意识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予恕，你的书我给你放到门口了，记得拿，我先走了。”那人嘴角扯着一个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谢了。”
段予恕随后起身走去后门，没多久又回来，怀里也是一个箱子，因为用力，所以可以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估计书也挺多的。
咚的一声，箱子落地，陈恣羽望了眼对方密密麻麻的书本，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箱子，然后悄悄地抬脚把它往里挪了挪。
……
“你好同学，这里有人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有了。”男声没有波澜，有些毫不留情。
女生遗憾地垂下头，又羞又恼地离开了。这已经是陈恣羽看到的第三个被段予恕拒绝入座的女生了，好像对方怎么样，他都不在意，只看着手里的小说，头也不抬地拒绝别人。
明明就是个同桌，偏偏被他搞得像是相亲搭讪。
而且，小说的魅力真有这么大吗？
陈恣羽忍不住往旁边偏了偏，看清了对方手里的书，是个著名的日本作家写的推理小说。
原来是这种小说啊。
“我也看那个。”陈恣羽一时心急口快地说出了声。
前面的人身形一顿，随后转过头来看她，眉毛一扬，那双眼睛倒是浓烈的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
话才开口就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这里有人吗，同学。”
陈恣羽以为又是在问段予恕，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问的是她。
陈恣羽摇摇头，“没有，你可以坐的。”
等对方坐下，陈恣羽才注意到前面那人已经把头转过去了，手懒散地撑着头看向手里的书。
“你好，我叫方晓舟，你叫什么呀？”
方晓舟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同桌，清清冷冷的长相，那双眼睛也是淡淡的，扎着一个马尾，整个人像块透明的玉一样。
“我叫陈恣羽。”她朝方晓舟点点头。
两秒后，又补了一句：“你好，同桌。”
方晓舟想着趁机搞好关系，还想夸同桌长得好看，名字好听，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听起来也有点偏中性，结果新的班主任就在铃声响起的那刻，踏着脚步声准时地走了进来。
班里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望去，班主任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人，眉眼俊朗，鼻梁高挺。他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神巡视着底下坐着的学生，多少有点立威严的意思。他往段予恕这边看了看，皱着眉开口问道：“段予恕，你的同桌呢？”
“没有同桌，我自己一个人坐挺好的。”声音自然，不大不小的，全班也都听得见。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您不用管我。”
瞧这意思，这两人估计沾点关系。陈恣羽看见段予恕把小说收起来放到抽屉里，又拿出几本教材放到桌上。
班主任不再管他旁边的位置，“行，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接着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段昭，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段昭目光冷峻地看着下面一个悄悄讲小话的人，“这是我的名字。之后，我会让班干部建一个群，全班所有人都必须在里面。如果有同学因为讲话而错过我所说的内容，到时候没完成我的要求，后果自负。”
那人的同桌意识到说的是他们，他随即用力地捅了捅对方，对方立刻闭上了嘴，小心地看了一眼讲台上的人。
段昭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继续说道：“整体班级座位我不管，你们自己觉得不想和旁边的人坐了，或者其他原因，请私下和我沟通，我再做决定。”
冷冷的嗓音在教室传开，没有人敢说话。“还有，如果有人搞什么校园霸凌的话，不好意思，你不配做我的学生。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清楚校规校纪。只有那些眼睛拿来做摆饰，脑子里塞满垃圾的人才会违反校园底线……”
他顿了一下，说道：“你们是吗？”
没有人敢回答，生怕这个新班主任一个眼神刀死自己。
“倒也不必被我吓得说不出话，我们还有两年半要一起相处，你们会慢慢熟悉我，我也会慢慢熟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我并不是那么严厉的人。而且我的年底教师评价还需要你们的参与，所以你们也算是拿捏着我的软肋，我这样讲，应该能轻松点吧。”
照样没人敢说话，而段予恕则像个无事人一样刷题，陈恣羽看向班主任，无声地点点头，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段昭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其他同学，像是很满意自己这一番话带来的结果一样，他弯了弯嘴角，“好了，题外话就说这么多，接下来我点名几个人任职班干部，如果有异议，也请私下和我沟通。”
陈恣羽听着班主任念了几个人的名字，都很陌生，段予恕也包含其中。
段予恕听见自己的名字时，手上的笔一顿，看了讲台上的人一眼，又低头继续写题。
等布置得差不多，一节课也所剩无几，所以段昭让他们自习到下课，而自己则拿着一张班级人员表先走了。直到听不到脚步声，班里的人才大松一口气，开始小声嘀咕起这个新班主任来。
“这个班主任好凶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方晓舟搓了搓手臂继续说道：“本来教室里就开着空调，他这话一出更是降了几个度。”
陈恣羽复合地点点头，“确实挺凶的，威而不怒，很厉害。”
她听见前面的人传来一声轻笑。
方晓舟：……
方晓舟特别自来熟地称呼同桌：“小羽，你说我们以后怎么办啊？不会要一直都在这个阎王的统治之下吧，想想都害怕。”
陈恣羽仔细想了想，开口道：“可能被他赶出去要更可怕些。”
她收拾着自己的书，本以为班主任会展示一张布置好的座位表，所以她就没把书摆出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管，所以她把教辅和各种资料都整理好放着。
方晓舟想起班主任说的那句“不配做我的学生。”心里打了个寒颤，确实，好像被阎王赶出去才更恐怖。
陈恣羽有些纠结地看着手里的课本，问道：“你知道班主任教什么吗？他好像没说。”
方晓舟摇摇头，“反正我们选的数理化，他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吧。”
突然前面的人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他教化学。”
铃响下课。
几个班干部包括段予恕都去了班主任办公室，陈恣羽还在看下一节上什么课，结果黑板上除了班主任留下的字迹，其他什么都没有。
陈恣羽：这个老师好像不是很负责任。
方晓舟还在忙着放她的各种文具，黑色的的，白色的，一大堆杂乱中又带着点秩序地摆在那儿。不说别的，单说财力这方面，方晓舟肯定很有分量。
赶在上课铃响前，去办公室的几人匆匆走回来，其中一个女生小跑到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张表，看了几眼后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课程。
等任课老师走到教室开始介绍自己时，段予恕才不紧不慢地走回来，不太走心地说了句“报告。”
老师随意点点头，“进来吧。”
段予恕坐回位置上，气息流动，陈恣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不浓还很好闻，她又嗅了嗅。
方晓舟看着她鼻子一抽一抽的，用气声问她在干什么，陈恣羽指了指前面的背影，“很香。”
方晓舟：啊……？
方晓舟：段予恕看着就不好惹，你居然还偷偷说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