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嵇和程著出了陇炀楼，李淑人早已是没了踪迹。
他心中一紧，忙探寻四周，奈何是白日里客流少，加下这处本就偏僻，这街上也难得见几个走动的人。
“你去找人，多些人手才好查探。”沈嵇勉强按捺住火气，吩咐程著道。话毕，他便去了周围寻找。
临街转了几转，问了几个人，都是不曾见过一个贵气小公子。
沈嵇的担忧越发浓重。她人本就弱小，对此地也不熟悉，若是遇着恶人……沈嵇不敢再往下想着，心中对方才的安排只是谴责。
他不该留她一人，也不敢不放人手在她身边。
此次出行本就是冒险，前路未知，他仍是没吸取上次的教训，将她卷了进来。
长公主一事，他本欲先遣走她，免得人被程府一干人祸及，谁知阴差阳错之下，偏生是她见着李玥最后一面。
沈嵇阖眼，一颗心沉得在地上，拖着他全身的力气。
走过巷口，那摆摊卖书的几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前边是个文弱书生，身上的长袍洗得已经发白，人坐在小摊后写字。
沈嵇随意瞥过一眼，未曾在意，只耐着性子问道：“摊主可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子？”
他又比了比身量，补充道：“人大概这么高，长得瘦瘦小小的……是我家小弟，方才不知怎的就走散了。”
书生停了笔，细细想了想，而后摇摇头道：“我倒不曾注意。”
沈嵇不经意间打量着书生，手紧了又紧，见人确一脸迷茫，只好无奈应头。
离开书生，他一面往里走，一面查看着这旁边的几处小摊。那褐衣人见沈嵇气度不凡，浑身带着一股子阴鸷之气，不似常人一般能一眼看透，也不敢贸然上前。
偶的对上沈嵇的眼神，褐衣人只是谄媚笑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沈嵇随意扫过书摊，那最上面便显摆着《红烟野史》，他心中顿时也了然，想必这就是那盗书贼了。
“你可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子？长得瘦小，约这般身量。”沈嵇依旧比划着给那褐衣人看。
褐衣人讪笑着，摇摇头：“不、不曾。”
沈嵇盯住他：“我家小弟走失了，若不能及时找回来，又要劳烦中书令大人……”
褐衣人有些怕沈嵇，退后几步，抱拳作揖：“小人也希望大人早些时候找着小公子……”话未说完，程著动作也快，已调了这盛京府尹的守卫，只说是有贼人闹事，一群人乌压压地乌压压挤到巷口。
那书生似有些被吓住，只呆愣愣地摊靠在墙上，望着这边不知所措。
褐衣人同周边小贩也是一脸懵怔。
“你当真是没见过？”沈嵇眼神犀利，直教人觉得被剜下一块肉一般。褐衣人两股战战，不敢大口呼吸。
“不……不曾。”褐衣人隐然欲哭。
“拿下！”沈嵇捏紧手里的拳头，狠厉喝到。
褐衣人吓得猛地跪下，连求饶也忘了，眼里可怜模样与他那壮实身手相较起来，显得十分滑稽。
“我……我斗胆问一句……可是犯……犯了何罪？”褐衣人结结巴巴问着，还有挣扎之意。
程著拿过府尹的腰牌，举到他面前，肃然道：“有人告发你与那屏湖书坊的匠人勾结，盗印盗卖书坊里的书！”话毕，程著一挥手，侍卫忙上前来将褐衣人按住，随即上了枷。
连带着周围一圈，只要是摊上摆着《红烟野史》的摊主，全被拿下。
**
李淑在门边站了片刻，总算是回过神来。
心如擂鼓，思及方才一切，身子还在不住颤栗。
也不知他们口中的大官何时会到来。
一时想不出个头绪，她只好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企图寻个出口。
然则一切都是妄想。
窗户是在外边就已被钉死，门口还有人守着，哒哒的脚步声提醒着她，勿要妄动。
一切仿佛真的只剩下死路。
李淑绝望了。
且不说她如何能逃出这间屋子，出了屋子之后呢？她又如何逃出这陇炀楼？
心中灰暗，此刻她是连哭也没了泪水，就这么失了气力，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李淑忍不住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心中后悔，她不该一个人妄动的。可谁又能想到，这短短不过几步之间，她也会徒遭祸事？
再是懊悔，也无济于事。
手上用力，她忽地摸到自己怀里的匕首。
不幸之中的万幸，这匕首短小，因着外袍宽大，她便藏在了怀中。而那大汉厌恶触及男子，大概不曾想过她这小身板还能藏武器，也就懈怠了心思。
如今是真的是只剩她独身一人了。
那一切只能靠自己逃生。
她拍了拍胸口，触及那冰凉的硬物，有些自嘲，也平白生出一些勇气。
从生活被打破平静开始，她便是一直被人带着走，被沈嵇领着前行。
如今，上天或许再也看不过去了。将她独身丢在这魔窟。
若不能自己逃生，偏……自留清白吧。李淑苦笑。
李淑人还在思量着，外面的看守倒是有些耐不住了，两个嘀咕起来。
她忙起身凑到门边，察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这人怎么还不来，我们都等了半天了。”一个急躁的声音先抱怨着。
旁边人倒是更沉得住性子，随意道：“应该快了，他来了我们就撤了，你在忍耐些。”
“我们就撤了？”那人似乎是新来的，还有些不懂规矩，疑惑道：“听说来的是大官，可敢放心这儿？”
“就是大官才更要隐秘，他们寻的乐子见不得人，能让你听？小心你的性命！”
新来的忍不住一缩身，似有所悟。
李淑忍不住把住门，心又颤起来。她扫了一眼四周，灯烛煌煌，显得屋内越发静谧，也越发可怕。
思虑了片刻，她终究是有了些打算。正准备动身，外面的动静也都变了，看守走动的声响静了下来，隐隐约约似传来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看来是那久候之人来了。
李淑也不敢再耽搁，走到桌边开了酒壶。如她所料，这里确实不少助兴的玩意儿。她没喝过酒，只这东西一闻就冲上鼻头，也不知是哪里产的酒，给她熏出两抹泪来。
李淑提着酒壶，悄着步子，将那酒沿着窗沿细细洒了一遭，然后将剩余的酒全洒在床幔床铺上。
她捂着口鼻做完这一切，然后才将酒壶又安放在桌上。
刚做完这一切，那脚步声也近了，她心一惊——
门便被豁然推开。
“下去吧。”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话里带着克制的兴奋。
看守喏喏，忙退了下去。
李淑坐在床边，低伏着头。不敢看他。
那人一进门，先是闻着一股子酒香，兴味便已上头。
“这陇炀楼的酒是不错，人还没喝到嘴里，心里倒是已醉了三分。你可知道，这酒是何处买的？”
李淑本想答不知，却已紧张得哑了声音。仍只低伏着脑袋，摇摇头示意。
那人见李淑不答，只一味缩在床边，皱了皱眉：“你怎的跟个小媳妇似的，畏畏缩缩，没点子阳气。”
李淑听见他话里的不喜，吓得她忙抬头看向他——
本就是女儿身，一脸可怜样儿，倒让这人忘却了之前的不快。
他咂咂嘴，不禁感叹：“陇炀楼的人倒真是有能耐，这般女相的男子，可真是稀罕。尤物！尤物……”
李淑闻得这话，胸口已经泛上恶心。只好低了头，不作声。
“你呆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李淑咬了咬牙，捏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等触及那匕首才勉强安下一点心。
等她放站起身，脚步却有些不稳，把她吓得忙扯着床边的帷幔。
李淑摇摇头，看了一眼周遭，后知后觉：她不会是闻着这么点酒气，就醉了吧？！
眼下属实是欲哭无泪。本来是想借酒气把别人熏得先醉几分，她倒是忘了自己了。
大官见她磨磨蹭蹭，话语也重了几分，正要发作，见她人晕晕乎乎的，不禁猜测道：“你这是吃了药了？”
这让李淑如何答话，本来声音也就嘶哑，她站了片刻又恍惚坐下。
大官笑呵一声，“我是有听说，那第一回的嫩生儿，是要喝些酒壮壮胆，你这未免也太胆小了，怎的把自己喝成这样……”
他慢慢走近李淑，摆了摆手：“罢了，你长得不错，我且先原谅你这一遭，只是待会你若是侍候得我不好，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说着，大官就这么扑了上来，吓得李淑人一激灵，酒气醒了七分。
她忙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说，“我……我先给您宽衣……”
大官眉头皱了几分，耐着性子，背对着李淑道：
“快些动作。”
李淑口舌念佛，连忙从怀里摸出匕首，架在那大官的脖子上——
“你别动！”她声音本就哑，提了几分气力，装作狠意：
“这刀快，我可不能保证你的性命！”
那大官呵呵一笑，竟也不怕。
“你这是哪里学的？我跟楼里的人说了要第一次嫩生的，你竟也学了那些吓唬人的把式？”
李淑人是真的有些傻了。
她忙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又抵紧那人脖子几分：“我这可不是玩笑话！”
“是……”那人仍旧是笑得从容，“可我不兴这好儿，你听我的话，其他的我不做要求……”
李淑心一横，双手握紧了刀把，想划出血来吓吓他——
谁知那人又近身来拿李淑的匕首……
双方相交，谁也不曾用大力，然只一声闷响，那人的脖子便被划破了半寸，顿时血流如注。
李淑眼见得那人面色一怔，然后捂住自己的脖子，往后跌在床上。
这刀，着实锋利啊。
他心中一紧，忙探寻四周，奈何是白日里客流少，加下这处本就偏僻，这街上也难得见几个走动的人。
“你去找人，多些人手才好查探。”沈嵇勉强按捺住火气，吩咐程著道。话毕，他便去了周围寻找。
临街转了几转，问了几个人，都是不曾见过一个贵气小公子。
沈嵇的担忧越发浓重。她人本就弱小，对此地也不熟悉，若是遇着恶人……沈嵇不敢再往下想着，心中对方才的安排只是谴责。
他不该留她一人，也不敢不放人手在她身边。
此次出行本就是冒险，前路未知，他仍是没吸取上次的教训，将她卷了进来。
长公主一事，他本欲先遣走她，免得人被程府一干人祸及，谁知阴差阳错之下，偏生是她见着李玥最后一面。
沈嵇阖眼，一颗心沉得在地上，拖着他全身的力气。
走过巷口，那摆摊卖书的几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前边是个文弱书生，身上的长袍洗得已经发白，人坐在小摊后写字。
沈嵇随意瞥过一眼，未曾在意，只耐着性子问道：“摊主可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子？”
他又比了比身量，补充道：“人大概这么高，长得瘦瘦小小的……是我家小弟，方才不知怎的就走散了。”
书生停了笔，细细想了想，而后摇摇头道：“我倒不曾注意。”
沈嵇不经意间打量着书生，手紧了又紧，见人确一脸迷茫，只好无奈应头。
离开书生，他一面往里走，一面查看着这旁边的几处小摊。那褐衣人见沈嵇气度不凡，浑身带着一股子阴鸷之气，不似常人一般能一眼看透，也不敢贸然上前。
偶的对上沈嵇的眼神，褐衣人只是谄媚笑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沈嵇随意扫过书摊，那最上面便显摆着《红烟野史》，他心中顿时也了然，想必这就是那盗书贼了。
“你可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子？长得瘦小，约这般身量。”沈嵇依旧比划着给那褐衣人看。
褐衣人讪笑着，摇摇头：“不、不曾。”
沈嵇盯住他：“我家小弟走失了，若不能及时找回来，又要劳烦中书令大人……”
褐衣人有些怕沈嵇，退后几步，抱拳作揖：“小人也希望大人早些时候找着小公子……”话未说完，程著动作也快，已调了这盛京府尹的守卫，只说是有贼人闹事，一群人乌压压地乌压压挤到巷口。
那书生似有些被吓住，只呆愣愣地摊靠在墙上，望着这边不知所措。
褐衣人同周边小贩也是一脸懵怔。
“你当真是没见过？”沈嵇眼神犀利，直教人觉得被剜下一块肉一般。褐衣人两股战战，不敢大口呼吸。
“不……不曾。”褐衣人隐然欲哭。
“拿下！”沈嵇捏紧手里的拳头，狠厉喝到。
褐衣人吓得猛地跪下，连求饶也忘了，眼里可怜模样与他那壮实身手相较起来，显得十分滑稽。
“我……我斗胆问一句……可是犯……犯了何罪？”褐衣人结结巴巴问着，还有挣扎之意。
程著拿过府尹的腰牌，举到他面前，肃然道：“有人告发你与那屏湖书坊的匠人勾结，盗印盗卖书坊里的书！”话毕，程著一挥手，侍卫忙上前来将褐衣人按住，随即上了枷。
连带着周围一圈，只要是摊上摆着《红烟野史》的摊主，全被拿下。
**
李淑在门边站了片刻，总算是回过神来。
心如擂鼓，思及方才一切，身子还在不住颤栗。
也不知他们口中的大官何时会到来。
一时想不出个头绪，她只好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企图寻个出口。
然则一切都是妄想。
窗户是在外边就已被钉死，门口还有人守着，哒哒的脚步声提醒着她，勿要妄动。
一切仿佛真的只剩下死路。
李淑绝望了。
且不说她如何能逃出这间屋子，出了屋子之后呢？她又如何逃出这陇炀楼？
心中灰暗，此刻她是连哭也没了泪水，就这么失了气力，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李淑忍不住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心中后悔，她不该一个人妄动的。可谁又能想到，这短短不过几步之间，她也会徒遭祸事？
再是懊悔，也无济于事。
手上用力，她忽地摸到自己怀里的匕首。
不幸之中的万幸，这匕首短小，因着外袍宽大，她便藏在了怀中。而那大汉厌恶触及男子，大概不曾想过她这小身板还能藏武器，也就懈怠了心思。
如今是真的是只剩她独身一人了。
那一切只能靠自己逃生。
她拍了拍胸口，触及那冰凉的硬物，有些自嘲，也平白生出一些勇气。
从生活被打破平静开始，她便是一直被人带着走，被沈嵇领着前行。
如今，上天或许再也看不过去了。将她独身丢在这魔窟。
若不能自己逃生，偏……自留清白吧。李淑苦笑。
李淑人还在思量着，外面的看守倒是有些耐不住了，两个嘀咕起来。
她忙起身凑到门边，察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这人怎么还不来，我们都等了半天了。”一个急躁的声音先抱怨着。
旁边人倒是更沉得住性子，随意道：“应该快了，他来了我们就撤了，你在忍耐些。”
“我们就撤了？”那人似乎是新来的，还有些不懂规矩，疑惑道：“听说来的是大官，可敢放心这儿？”
“就是大官才更要隐秘，他们寻的乐子见不得人，能让你听？小心你的性命！”
新来的忍不住一缩身，似有所悟。
李淑忍不住把住门，心又颤起来。她扫了一眼四周，灯烛煌煌，显得屋内越发静谧，也越发可怕。
思虑了片刻，她终究是有了些打算。正准备动身，外面的动静也都变了，看守走动的声响静了下来，隐隐约约似传来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看来是那久候之人来了。
李淑也不敢再耽搁，走到桌边开了酒壶。如她所料，这里确实不少助兴的玩意儿。她没喝过酒，只这东西一闻就冲上鼻头，也不知是哪里产的酒，给她熏出两抹泪来。
李淑提着酒壶，悄着步子，将那酒沿着窗沿细细洒了一遭，然后将剩余的酒全洒在床幔床铺上。
她捂着口鼻做完这一切，然后才将酒壶又安放在桌上。
刚做完这一切，那脚步声也近了，她心一惊——
门便被豁然推开。
“下去吧。”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话里带着克制的兴奋。
看守喏喏，忙退了下去。
李淑坐在床边，低伏着头。不敢看他。
那人一进门，先是闻着一股子酒香，兴味便已上头。
“这陇炀楼的酒是不错，人还没喝到嘴里，心里倒是已醉了三分。你可知道，这酒是何处买的？”
李淑本想答不知，却已紧张得哑了声音。仍只低伏着脑袋，摇摇头示意。
那人见李淑不答，只一味缩在床边，皱了皱眉：“你怎的跟个小媳妇似的，畏畏缩缩，没点子阳气。”
李淑听见他话里的不喜，吓得她忙抬头看向他——
本就是女儿身，一脸可怜样儿，倒让这人忘却了之前的不快。
他咂咂嘴，不禁感叹：“陇炀楼的人倒真是有能耐，这般女相的男子，可真是稀罕。尤物！尤物……”
李淑闻得这话，胸口已经泛上恶心。只好低了头，不作声。
“你呆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李淑咬了咬牙，捏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等触及那匕首才勉强安下一点心。
等她放站起身，脚步却有些不稳，把她吓得忙扯着床边的帷幔。
李淑摇摇头，看了一眼周遭，后知后觉：她不会是闻着这么点酒气，就醉了吧？！
眼下属实是欲哭无泪。本来是想借酒气把别人熏得先醉几分，她倒是忘了自己了。
大官见她磨磨蹭蹭，话语也重了几分，正要发作，见她人晕晕乎乎的，不禁猜测道：“你这是吃了药了？”
这让李淑如何答话，本来声音也就嘶哑，她站了片刻又恍惚坐下。
大官笑呵一声，“我是有听说，那第一回的嫩生儿，是要喝些酒壮壮胆，你这未免也太胆小了，怎的把自己喝成这样……”
他慢慢走近李淑，摆了摆手：“罢了，你长得不错，我且先原谅你这一遭，只是待会你若是侍候得我不好，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说着，大官就这么扑了上来，吓得李淑人一激灵，酒气醒了七分。
她忙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说，“我……我先给您宽衣……”
大官眉头皱了几分，耐着性子，背对着李淑道：
“快些动作。”
李淑口舌念佛，连忙从怀里摸出匕首，架在那大官的脖子上——
“你别动！”她声音本就哑，提了几分气力，装作狠意：
“这刀快，我可不能保证你的性命！”
那大官呵呵一笑，竟也不怕。
“你这是哪里学的？我跟楼里的人说了要第一次嫩生的，你竟也学了那些吓唬人的把式？”
李淑人是真的有些傻了。
她忙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又抵紧那人脖子几分：“我这可不是玩笑话！”
“是……”那人仍旧是笑得从容，“可我不兴这好儿，你听我的话，其他的我不做要求……”
李淑心一横，双手握紧了刀把，想划出血来吓吓他——
谁知那人又近身来拿李淑的匕首……
双方相交，谁也不曾用大力，然只一声闷响，那人的脖子便被划破了半寸，顿时血流如注。
李淑眼见得那人面色一怔，然后捂住自己的脖子，往后跌在床上。
这刀，着实锋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