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可迅速起身，手抬起来又放下，最终还是将纤细的手臂穿过肖明的臂弯，扶住了跟着四周一起摇晃的他。
直到跟随着人群来到空旷的广场，她才跌跌撞撞把肖明放到了地上。
广场上灯火通明，容纳着络绎不绝的从附近商铺中跑出来的人们。
他们有的在打电话，和家人朋友报平安，有的席地而坐，与同伴闲聊。
王可可听身边人讨论起这次地震的情况，说是5.5级，暂时无人伤亡，不过不清楚还会不会有余震，还是先待在原地等一等比较好。
王可可想问问肖明的意思，转头发现他正揉按着太阳穴想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上眼皮却不听话地总想去碰下眼皮。
“肖明，你想现在回家吗？要不将就将就，先在这儿眯一会儿？”
肖明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小和尚在打坐时打瞌睡的小视频，所以问话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些笑意。
而肖明刚在心里责怪完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喝这么多酒，导致危急时刻还要女孩反过来保护自己。
现在，他就更不可能丢下对方自己一个人呼呼大睡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在广场多待一会儿吧。不过我不困，不用睡，我们，我们可以聊聊天。”
“那好。”王可可没有戳破肖明“不困”的谎言，很快和他一起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并肩坐下。
夜幕如一块深邃的布，铺展在无边的天空中，今晚没有了繁星的点缀，只剩下一片单调而深沉的空洞。
两人沉默着共同望向这片空洞，过了好一会儿，肖明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你看，好亮的星星啊，明天一定是个晴天！”
女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盏明晃晃的路灯尴尬地杵在那里。
“你好像把眼镜落在火锅店里了。”女孩憋笑补充道，“要回去拿吗？好像对你挺重要的？”
“晚点吧... ...”肖明没意识到王可可正暗示自己呢，还在自顾自傻笑，“嘿嘿，我说头怎么晕成这样，一定是没戴眼镜看不清的缘故......”
抛开视力不谈，不戴眼镜的肖明确实比戴眼镜时帅了不少。
王可可依旧不敢盯着对方仔细打量，不过粗略看来很像她追过的某部韩剧里的单眼皮大叔，当然，是大叔的年轻版。
到底是哪一部呢？
王可可正绞尽脑汁回忆，思路被一个热情的声音勾住：“王可可吗？你是北江四中的王可可吗？这也太巧了吧，居然能在这儿遇见你！”
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同时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化着夸张彩妆，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肌肉猛男大步走了过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顾昊天啊，你初中同学。初二的时候，我还当了你一学期的前桌呢！”
这个名字，王可可是有印象的，但这个人她完全对不上。
对方也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就盘腿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你再仔细想想呢，我以前很胖的，大家都叫我顾胖子，只有你不给我取外号，一直都喊我的大名。”
“啊，我想起来了，你还帮我带过早饭。”王可可恍然大悟。
要不是对方说得这么详细，她真不敢把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墩儿和眼前这个肌肉男联系起来。
“就带过一次，亏你还记得！不过你变化不大，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是吗......”王可可干笑两声，又进去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的状态。
“说话也还是慢吞吞的，哈哈！”顾昊天倒是很自来熟。
见别久重逢的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肖明只能在一旁偶尔点头附和。直到那位反射弧比较长的壮硕同学终于注意到了他，开口问道：“可可，这是你男朋友吗？”
王可可听到这个问题后立马直起身来否定：“不是的，是我的朋友，我们刚刚一起吃完火锅。”
肖明也下意识地跟着摆了摆手。
他承认自己对王可可是有好感的，很多很多，但毕竟两个人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便也没期待过对方能说出多么暧昧横生的答案来。
不过顾昊天的提问确实让肖明有点难受。
可可？十多年没见的同学，一上来就叫得这么亲切？他也想那样喊来着，但是他不敢，怕太冒犯！
这就是传说中的“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吗？
那窝囊的人呢？注定要被爱情抛弃吗？
肖明的脑子里像弹幕一样飘过无数悲催吐槽，但是一点没耽误“勇敢的人”继续热聊。
“可可，我听咱们班长说，你现在在当编剧啊！”
“可可，要是有什么跑龙套的工作要想着我哦，我什么工作都接的！”
“可可，我每天晚上都在那边那个酒吧跳舞，也是感受到地震了才跑出来的！下次你来找我玩呀，我请你喝酒！”
“......”
王可可心想眼前这个好久不见的同学似乎也没怎么变，还是一如既往的话痨。
虽然她不擅长社交，但很愿意倾听。对方也毫无保留地把这些年做过的工作和遇到的趣事分享给她。
至于肖明，一开始的小心眼也很快被对方浮夸有趣的表达方式冲淡。
三个人就这样聊着笑着，看着广场上的人逐渐离开，看着夜晚归于平静。
“可可，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顾昊天第一个站起了身，同两人告别，“我就先走了，我老婆还等着和我视频呢！”
王可可和肖明同时瞪大了眼睛，发出疑问：“老婆？！你结婚了？！”
顾昊天看着他们惊掉下巴的表情，没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怎么回事儿啊？我看起来一点人夫感没有吗？还是说我不像个能讨到老婆的人吗？”
他们的惊讶其实和人夫感无关。
肖明的吃惊中带着些庆幸，“情敌减一”的那种庆幸。
而王可可，单纯是从他拉得老长的眼线和五彩缤纷的眼影错误判断了他应该、大概、也许并不需要一个老婆。
见二人仍然一脸困惑，顾昊天接着说：“我老婆这几天不在北江，但我每天都和她视频的。不过总不能带着这么浓的妆视频吧，所以我得先回家卸妆了。”
在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一个气势十足的黑色背影匆匆忙忙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做编剧，自己也偶尔写写小说的缘故，王可可对人的语气和表情都格外敏感，她分明感觉到了顾昊天在提到自己老婆时，宠溺的字句里总有淡淡的伤感意味。
但她无从深究，也不想深究，毕竟谁都会有自己的故事的。
而眼下，王可可真正该好好考虑的是，两个人应该怎么回去。
肖明的打车软件显示有164个人正在排队，王可可的当然也少不了。
太晚，公共交通已经停运，喝了酒，又不能骑共享单车。这样一想，留给他们的选择也不多了。
准确来说，走路是唯一一个。
既然如此，两个人没多辩驳就迅速达成共识——排队，等司机师傅接单。
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哪怕7、8公里也算不上很远，哪怕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164才勉强减到125，哪怕周围的人都发现这里不好打车，陆陆续续离开了。
只有肖明和王可可，始终站在路边，誓死不挪半步。
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两个倒霉蛋合体之后，运气突然一下子负负得正了，远处突然开来了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肖明迫不及待开了车门，回头对王可可说：“你先走吧，我等下一辆。”
“别！还是你先走吧，你刚刚就已经很困了！”王可可不是在客套，是真觉得肖明比自己更需要早点休息。
两人之间的谦让搞得司机师傅云里雾里，可觉得这氛围多少有点诡异了，他又不敢打扰。
直到肖明慷慨说出“大不了我一会儿走回去”之后，司机师傅才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是，你们俩离得是有多远啊？一个北极，一个南极吗？我难道不能一起送吗？”
炎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肖明和王可可的脸上同时露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
幸好师傅没有继续补刀，看着两个年轻人悻悻地坐在了后排，便发动了汽车。
随着车子的前行，车窗外的风景也在不断地变换。
银杏树叶随风摇曳，叫不出名字的小花点缀在绿色的草丛中，叫人慢慢释怀了刚刚的尴尬。
时间和风景一样飞驰，刚缓过来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聊些什么，王可可就到家了。
“那、那你早点休息。”肖明酝酿了一路的告别措辞，最终定格在了这最简单的一句上。
王可可点了点头，在关上车门时回应道：“你也是，到家了记得和我说一声吧。”
说完，她便拖着比平日里更困倦的身子，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的王可可很想倒头就睡，但她还是不停说服自己一步一步完成了洗漱换睡衣的繁琐步骤。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再检查检查闹钟就可以安然睡去！但就在此时，她收到了来自肖明的消息：“可可，我已安全到家，你早点休息，晚安！”
“好的，晚安。”
女孩看似平静地回复完，实则快把手机屏幕上的“可可”两个字盯出洞来。
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无法言说的思绪忽然如潮水般涌来。
王可可从小到大都没有别的昵称，所有熟悉的人都这样叫她。可偏偏这两个字出现在肖明的信息里，能让她的脸颊发烫。
同样的症状也同时发生在了肖明的身上。
不到二十个字的信息，他编辑修改了一路，细节到逗号和感叹号的用法。就在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删掉这个称呼的时候，手一抖直接发了出去。
肖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去点击撤回的手指迅速就位又突然停住了。
算了，发都发了，或许是天意呢？
胆小鬼总能找到不撤回的理由来疏导自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敢。
不过到底是谁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啊，勇敢的人明明激动得彻夜未眠呐。
直到跟随着人群来到空旷的广场，她才跌跌撞撞把肖明放到了地上。
广场上灯火通明，容纳着络绎不绝的从附近商铺中跑出来的人们。
他们有的在打电话，和家人朋友报平安，有的席地而坐，与同伴闲聊。
王可可听身边人讨论起这次地震的情况，说是5.5级，暂时无人伤亡，不过不清楚还会不会有余震，还是先待在原地等一等比较好。
王可可想问问肖明的意思，转头发现他正揉按着太阳穴想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上眼皮却不听话地总想去碰下眼皮。
“肖明，你想现在回家吗？要不将就将就，先在这儿眯一会儿？”
肖明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小和尚在打坐时打瞌睡的小视频，所以问话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些笑意。
而肖明刚在心里责怪完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喝这么多酒，导致危急时刻还要女孩反过来保护自己。
现在，他就更不可能丢下对方自己一个人呼呼大睡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在广场多待一会儿吧。不过我不困，不用睡，我们，我们可以聊聊天。”
“那好。”王可可没有戳破肖明“不困”的谎言，很快和他一起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并肩坐下。
夜幕如一块深邃的布，铺展在无边的天空中，今晚没有了繁星的点缀，只剩下一片单调而深沉的空洞。
两人沉默着共同望向这片空洞，过了好一会儿，肖明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你看，好亮的星星啊，明天一定是个晴天！”
女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盏明晃晃的路灯尴尬地杵在那里。
“你好像把眼镜落在火锅店里了。”女孩憋笑补充道，“要回去拿吗？好像对你挺重要的？”
“晚点吧... ...”肖明没意识到王可可正暗示自己呢，还在自顾自傻笑，“嘿嘿，我说头怎么晕成这样，一定是没戴眼镜看不清的缘故......”
抛开视力不谈，不戴眼镜的肖明确实比戴眼镜时帅了不少。
王可可依旧不敢盯着对方仔细打量，不过粗略看来很像她追过的某部韩剧里的单眼皮大叔，当然，是大叔的年轻版。
到底是哪一部呢？
王可可正绞尽脑汁回忆，思路被一个热情的声音勾住：“王可可吗？你是北江四中的王可可吗？这也太巧了吧，居然能在这儿遇见你！”
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同时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化着夸张彩妆，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肌肉猛男大步走了过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顾昊天啊，你初中同学。初二的时候，我还当了你一学期的前桌呢！”
这个名字，王可可是有印象的，但这个人她完全对不上。
对方也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就盘腿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你再仔细想想呢，我以前很胖的，大家都叫我顾胖子，只有你不给我取外号，一直都喊我的大名。”
“啊，我想起来了，你还帮我带过早饭。”王可可恍然大悟。
要不是对方说得这么详细，她真不敢把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墩儿和眼前这个肌肉男联系起来。
“就带过一次，亏你还记得！不过你变化不大，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是吗......”王可可干笑两声，又进去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的状态。
“说话也还是慢吞吞的，哈哈！”顾昊天倒是很自来熟。
见别久重逢的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肖明只能在一旁偶尔点头附和。直到那位反射弧比较长的壮硕同学终于注意到了他，开口问道：“可可，这是你男朋友吗？”
王可可听到这个问题后立马直起身来否定：“不是的，是我的朋友，我们刚刚一起吃完火锅。”
肖明也下意识地跟着摆了摆手。
他承认自己对王可可是有好感的，很多很多，但毕竟两个人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便也没期待过对方能说出多么暧昧横生的答案来。
不过顾昊天的提问确实让肖明有点难受。
可可？十多年没见的同学，一上来就叫得这么亲切？他也想那样喊来着，但是他不敢，怕太冒犯！
这就是传说中的“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吗？
那窝囊的人呢？注定要被爱情抛弃吗？
肖明的脑子里像弹幕一样飘过无数悲催吐槽，但是一点没耽误“勇敢的人”继续热聊。
“可可，我听咱们班长说，你现在在当编剧啊！”
“可可，要是有什么跑龙套的工作要想着我哦，我什么工作都接的！”
“可可，我每天晚上都在那边那个酒吧跳舞，也是感受到地震了才跑出来的！下次你来找我玩呀，我请你喝酒！”
“......”
王可可心想眼前这个好久不见的同学似乎也没怎么变，还是一如既往的话痨。
虽然她不擅长社交，但很愿意倾听。对方也毫无保留地把这些年做过的工作和遇到的趣事分享给她。
至于肖明，一开始的小心眼也很快被对方浮夸有趣的表达方式冲淡。
三个人就这样聊着笑着，看着广场上的人逐渐离开，看着夜晚归于平静。
“可可，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顾昊天第一个站起了身，同两人告别，“我就先走了，我老婆还等着和我视频呢！”
王可可和肖明同时瞪大了眼睛，发出疑问：“老婆？！你结婚了？！”
顾昊天看着他们惊掉下巴的表情，没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怎么回事儿啊？我看起来一点人夫感没有吗？还是说我不像个能讨到老婆的人吗？”
他们的惊讶其实和人夫感无关。
肖明的吃惊中带着些庆幸，“情敌减一”的那种庆幸。
而王可可，单纯是从他拉得老长的眼线和五彩缤纷的眼影错误判断了他应该、大概、也许并不需要一个老婆。
见二人仍然一脸困惑，顾昊天接着说：“我老婆这几天不在北江，但我每天都和她视频的。不过总不能带着这么浓的妆视频吧，所以我得先回家卸妆了。”
在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一个气势十足的黑色背影匆匆忙忙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做编剧，自己也偶尔写写小说的缘故，王可可对人的语气和表情都格外敏感，她分明感觉到了顾昊天在提到自己老婆时，宠溺的字句里总有淡淡的伤感意味。
但她无从深究，也不想深究，毕竟谁都会有自己的故事的。
而眼下，王可可真正该好好考虑的是，两个人应该怎么回去。
肖明的打车软件显示有164个人正在排队，王可可的当然也少不了。
太晚，公共交通已经停运，喝了酒，又不能骑共享单车。这样一想，留给他们的选择也不多了。
准确来说，走路是唯一一个。
既然如此，两个人没多辩驳就迅速达成共识——排队，等司机师傅接单。
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哪怕7、8公里也算不上很远，哪怕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164才勉强减到125，哪怕周围的人都发现这里不好打车，陆陆续续离开了。
只有肖明和王可可，始终站在路边，誓死不挪半步。
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两个倒霉蛋合体之后，运气突然一下子负负得正了，远处突然开来了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肖明迫不及待开了车门，回头对王可可说：“你先走吧，我等下一辆。”
“别！还是你先走吧，你刚刚就已经很困了！”王可可不是在客套，是真觉得肖明比自己更需要早点休息。
两人之间的谦让搞得司机师傅云里雾里，可觉得这氛围多少有点诡异了，他又不敢打扰。
直到肖明慷慨说出“大不了我一会儿走回去”之后，司机师傅才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是，你们俩离得是有多远啊？一个北极，一个南极吗？我难道不能一起送吗？”
炎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肖明和王可可的脸上同时露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
幸好师傅没有继续补刀，看着两个年轻人悻悻地坐在了后排，便发动了汽车。
随着车子的前行，车窗外的风景也在不断地变换。
银杏树叶随风摇曳，叫不出名字的小花点缀在绿色的草丛中，叫人慢慢释怀了刚刚的尴尬。
时间和风景一样飞驰，刚缓过来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聊些什么，王可可就到家了。
“那、那你早点休息。”肖明酝酿了一路的告别措辞，最终定格在了这最简单的一句上。
王可可点了点头，在关上车门时回应道：“你也是，到家了记得和我说一声吧。”
说完，她便拖着比平日里更困倦的身子，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的王可可很想倒头就睡，但她还是不停说服自己一步一步完成了洗漱换睡衣的繁琐步骤。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再检查检查闹钟就可以安然睡去！但就在此时，她收到了来自肖明的消息：“可可，我已安全到家，你早点休息，晚安！”
“好的，晚安。”
女孩看似平静地回复完，实则快把手机屏幕上的“可可”两个字盯出洞来。
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无法言说的思绪忽然如潮水般涌来。
王可可从小到大都没有别的昵称，所有熟悉的人都这样叫她。可偏偏这两个字出现在肖明的信息里，能让她的脸颊发烫。
同样的症状也同时发生在了肖明的身上。
不到二十个字的信息，他编辑修改了一路，细节到逗号和感叹号的用法。就在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删掉这个称呼的时候，手一抖直接发了出去。
肖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去点击撤回的手指迅速就位又突然停住了。
算了，发都发了，或许是天意呢？
胆小鬼总能找到不撤回的理由来疏导自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敢。
不过到底是谁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啊，勇敢的人明明激动得彻夜未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