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旦之后，渭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一场大雪后，寒风跟冰刀似的，一下一下刮在脸上，割的人生疼。
顾念晨她们不再出门，就窝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才不得不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在家的日子就是舒服，顾念晨一觉睡到自然醒，慢悠悠地起床，梳洗的同时，不忘回消息。
【韩旭】起床了吗？
【不念过往】刚起来，在刷牙呢？
【韩旭】你今天是要和温雯她们聚吗？
【不念过往】嗯嗯，早就约好了。你在干什么？
【韩旭】我刚陪爷爷晨练结束，准备去吃早饭。
【不念过往】好，那你去吃早饭吧，我要洗脸了。
【韩旭】好，玩得愉快。
放下手机，顾念晨不经意间看到，镜子里唇角微微勾起、笑得甜滋滋的女孩，不由得一愣，原来，哪怕不见面，就简单地和韩旭聊些日常，也这么开心吗？
很难想象，一年多以前，她是那么讨厌韩旭。
想到这儿，她摇头失笑。
中午，顾念晨按约好的时间，来到火锅店，进去的时候，苏然和宋云舒已经在了。
“你们来得这么早啊？”
宋云舒斜一眼苏然，“在家也没事儿，早点来陪她说说话。”
顾念晨瞥向自她进门，就一直趴在桌上不说话的苏然，“她怎么啦？”
“在学校的时候，天天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回家了，还没亲香两天，又嫌弃上了，真是远香近臭啊！”苏然咕哝着。
顾念晨和宋云舒相视一笑，对此不置可否。
正在此时，温雯推门进来，“唉，你们都到啦？”
“嗯，你忙什么呢，风风火火的？”顾念晨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倒杯茶递过去。
温雯坐下，端起来一口饮尽，“我在家打扫卫生呢，这不快过年了嘛，都收拾一下，我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平时不方便打扫。”
“需要帮忙吗？”宋云舒问。
“不用，”温雯笑笑，“也没多少活儿，打扫得差不多了。”
“叔叔阿姨今年回家过年吗？”顾念晨关心地问。
温雯扯扯嘴角，“不回来，我弟弟还小，天冷路远，万一折腾病了就不好了。”
苏然忽然坐起身，怨气满满，“不回来还好，你可以自己做主，想干嘛干嘛，哪像我，天天被挑刺！”
顿时，淡淡的低落之气被一扫而空，三人都被她逗笑了。
宋云舒给她涮一筷子毛肚，“多半是你晚上只顾打游戏，熬到很晚，早上又起不来，阿姨担心你熬坏了，才说你！”
“放假不玩游戏，什么时候玩？而且外面又冷，也干不了别的。”苏然反驳。
“你就不能白天玩吗？”顾念晨捞起牛肉丸，送到她面前，等她夹走，又捞起一个递给身边的温雯，“我还以为郑泽今天也会来呢？”
“他也忙着呢，要照顾他爸爸，给他弟弟辅导功课，”温雯夹住丸子放到碗里，“而且我们几个女孩子相聚，他来凑什么热闹？”
“说得好像，他以前不来似的？”顾念晨翻个白眼，没好气道。
这话温雯无力反驳，连忙转移话题，“别老说我啊，说说你们，都大二了，也没个人谈恋爱吗？”
说到这儿，苏然放下筷子，“我倒是想啊，但没遇到看上眼的，唉，难道真的是‘大一不谈，大学寡四年’？”
“我和苏然一样。”宋云舒附和，又瞟一眼顾念晨，笑得意味深长。
察觉她的眼神，温雯好奇地盯着顾念晨，“念念，你什么情况？”
“这个，我知道，”苏然率先开口，“她和韩旭在一起了！”
顾念晨眉眼低垂，自刚才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带着一丝羞意补充，“也不算在一起，就先试试。”
温雯惊讶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试试也不错啊！你们约会了吗？感觉怎么样？”
“还行。”顾念晨点头，回想起跨年那晚，两人在漫天烟花下相拥，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
温雯三人来回交换个眼神，忍着笑，“真好，咱们四个，我终于不是唯一谈恋爱的那个啦！”
话落，温雯又看着顾念晨，“以前你对韩旭没感觉，我就没说，其实韩旭人挺好的，又对你一片痴心，你放心享受被追求的快乐吧！”
苏然也不甘落下，“就是，韩旭多好，你就安安心心地谈一场恋爱！”
宋云舒虽然没说话，但她是最早鼓励顾念晨勇敢试试的，这会儿并没多说。
顾念晨环视一圈，见大家都支持她，看好这段恋情，这些日子如影随形的忧虑，消散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厚，街上张灯结彩，人们穿梭在各个店铺摊位间，采购年货。
大年三十这天，顾念晨一家三口早早就忙活起来，厨房里，顾念晨洗菜，顾妈妈切菜，两人聊些上大学的事，医院的事，顾爸爸在外剥蒜、剥葱，认真听着妻女的谈笑，嘴角也微微上扬。
如果说，顾念晨家的年味是温馨的，那么，同是三口之家，苏然家的年味则是热闹的。
苏爸和苏妈在厨房忙活，苏然站在一边打下手，不时接收苏爸的投喂，“来，丫头，常常这红烧肉。”
苏然早就等着了，连忙伸长脖子接住，还没来及咽下，就竖起大拇指，“嗯，好吃，爸，你的厨艺又精进了！”
苏爸爸乐呵呵的，骄傲道：“那必须的，我可是在网上研究了一阵，改善了我原来的做法！”
苏妈端着炸好的丸子，扫一眼互相吹捧的父女俩，冲苏然道：“去去去，别挡路！”
又没好气地警告苏爸，“你少喂她一点，免得吃多了，待会儿她又吃不下。”
苏然笑嘻嘻地让到一边，“放心吧，我留着肚子呢！”
出去的时候，眼疾手快，从苏妈的盘里捏一个丸子，扔到嘴里，“哇，好烫，好烫！”
“死丫头，刚出锅的，你急什么！”苏妈妈气急败坏。
苏然充耳不闻，一溜烟跑回房间，隐约听见苏爸不满地嘟囔，“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不管是温馨的，还是热闹的，过年总归都是高兴的。
快乐的日子一闪而逝，宋妈妈进来的时候，宋云舒正在收拾要带到学校的东西。
“需要妈妈帮忙吗？”宋妈妈放下水果拼盘。
宋云舒回头，笑了笑，“不用，没多少东西，很快就好。”
宋妈妈不再多问，放下水果，坐在一边，看女儿动作利索，面上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宋云舒收拾好，转身看见妈妈脸色不太对，走上前，低声问，“妈，您怎么啦？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注意到女儿的神色，宋妈妈拉着她的手坐在身边，“你长大了，有些事妈妈也不瞒你，免得你从别人口中听到，一时接受不了。”
听了她的话，宋云舒越发忧心，张口欲问，宋妈妈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慌，“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家吗？楼上有个赵阿姨，做的一手好点心，你还吃过！”
“记得的，她做的桂花糕可香了，还有豌豆黄。”这是宋云舒关于以前那个家，为数不多的记忆，“妈，你们还联系啊？”
“很少，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一些问候，”宋妈妈摇头，“我跟你爸离婚的时候，她儿子小学毕业，要去国外上学，你赵阿姨跟着出国陪读。
一晃九年过去，她儿子明年毕业，她就先回国了。”
“哦，”宋云舒点头，“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宋妈妈失笑，“瞧我真是年纪大了，扯远了。”
“没，妈你才不老，我室友都说咱俩站一起，就像姐妹俩。”宋云舒摇着妈妈的手撒娇。
“你就哄我吧，”宋妈妈戳一下她的额头，接着道：“年前，她发消息给我说，碰巧在电梯里碰到你爸一家三口，互相聊起来，才知道他儿子读高一。”
说到这儿，宋妈妈担忧地看一眼宋云舒，“算算年纪，那孩子只比你小四岁，也就是说，至少在你三岁的时候，你爸就出轨了。”
“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爸。”宋云舒冷着一张脸。
宋妈妈紧紧搂住宋云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难过啊，你还有妈妈。”
“妈，我不难过，我对他根本就没什么记忆，”宋云舒起身，拉着宋妈妈的手臂，“我是怕你难过。”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咱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摸摸女儿的头，宋妈妈认真看着女儿，“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从别人嘴里听说，一时反应不及。”
“嗯，我知道了，我一点都不介意！”
“好，那我就放心了，不早了，吃完水果，早点睡吧！”说着，宋妈妈起身。
望着妈妈的背影，宋云舒忍不住问道：“妈，离婚时，你有怀疑过他婚内出轨吗？”
走到门口的宋妈妈脚步一顿，“怀疑过，一开始还试图找证据，后来累了，只想离开。”
宋云舒盯着紧闭的房门，呆呆地坐着，良久，她眼神焕发出熠熠光彩，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顾念晨她们不再出门，就窝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才不得不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在家的日子就是舒服，顾念晨一觉睡到自然醒，慢悠悠地起床，梳洗的同时，不忘回消息。
【韩旭】起床了吗？
【不念过往】刚起来，在刷牙呢？
【韩旭】你今天是要和温雯她们聚吗？
【不念过往】嗯嗯，早就约好了。你在干什么？
【韩旭】我刚陪爷爷晨练结束，准备去吃早饭。
【不念过往】好，那你去吃早饭吧，我要洗脸了。
【韩旭】好，玩得愉快。
放下手机，顾念晨不经意间看到，镜子里唇角微微勾起、笑得甜滋滋的女孩，不由得一愣，原来，哪怕不见面，就简单地和韩旭聊些日常，也这么开心吗？
很难想象，一年多以前，她是那么讨厌韩旭。
想到这儿，她摇头失笑。
中午，顾念晨按约好的时间，来到火锅店，进去的时候，苏然和宋云舒已经在了。
“你们来得这么早啊？”
宋云舒斜一眼苏然，“在家也没事儿，早点来陪她说说话。”
顾念晨瞥向自她进门，就一直趴在桌上不说话的苏然，“她怎么啦？”
“在学校的时候，天天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回家了，还没亲香两天，又嫌弃上了，真是远香近臭啊！”苏然咕哝着。
顾念晨和宋云舒相视一笑，对此不置可否。
正在此时，温雯推门进来，“唉，你们都到啦？”
“嗯，你忙什么呢，风风火火的？”顾念晨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倒杯茶递过去。
温雯坐下，端起来一口饮尽，“我在家打扫卫生呢，这不快过年了嘛，都收拾一下，我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平时不方便打扫。”
“需要帮忙吗？”宋云舒问。
“不用，”温雯笑笑，“也没多少活儿，打扫得差不多了。”
“叔叔阿姨今年回家过年吗？”顾念晨关心地问。
温雯扯扯嘴角，“不回来，我弟弟还小，天冷路远，万一折腾病了就不好了。”
苏然忽然坐起身，怨气满满，“不回来还好，你可以自己做主，想干嘛干嘛，哪像我，天天被挑刺！”
顿时，淡淡的低落之气被一扫而空，三人都被她逗笑了。
宋云舒给她涮一筷子毛肚，“多半是你晚上只顾打游戏，熬到很晚，早上又起不来，阿姨担心你熬坏了，才说你！”
“放假不玩游戏，什么时候玩？而且外面又冷，也干不了别的。”苏然反驳。
“你就不能白天玩吗？”顾念晨捞起牛肉丸，送到她面前，等她夹走，又捞起一个递给身边的温雯，“我还以为郑泽今天也会来呢？”
“他也忙着呢，要照顾他爸爸，给他弟弟辅导功课，”温雯夹住丸子放到碗里，“而且我们几个女孩子相聚，他来凑什么热闹？”
“说得好像，他以前不来似的？”顾念晨翻个白眼，没好气道。
这话温雯无力反驳，连忙转移话题，“别老说我啊，说说你们，都大二了，也没个人谈恋爱吗？”
说到这儿，苏然放下筷子，“我倒是想啊，但没遇到看上眼的，唉，难道真的是‘大一不谈，大学寡四年’？”
“我和苏然一样。”宋云舒附和，又瞟一眼顾念晨，笑得意味深长。
察觉她的眼神，温雯好奇地盯着顾念晨，“念念，你什么情况？”
“这个，我知道，”苏然率先开口，“她和韩旭在一起了！”
顾念晨眉眼低垂，自刚才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带着一丝羞意补充，“也不算在一起，就先试试。”
温雯惊讶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试试也不错啊！你们约会了吗？感觉怎么样？”
“还行。”顾念晨点头，回想起跨年那晚，两人在漫天烟花下相拥，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
温雯三人来回交换个眼神，忍着笑，“真好，咱们四个，我终于不是唯一谈恋爱的那个啦！”
话落，温雯又看着顾念晨，“以前你对韩旭没感觉，我就没说，其实韩旭人挺好的，又对你一片痴心，你放心享受被追求的快乐吧！”
苏然也不甘落下，“就是，韩旭多好，你就安安心心地谈一场恋爱！”
宋云舒虽然没说话，但她是最早鼓励顾念晨勇敢试试的，这会儿并没多说。
顾念晨环视一圈，见大家都支持她，看好这段恋情，这些日子如影随形的忧虑，消散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厚，街上张灯结彩，人们穿梭在各个店铺摊位间，采购年货。
大年三十这天，顾念晨一家三口早早就忙活起来，厨房里，顾念晨洗菜，顾妈妈切菜，两人聊些上大学的事，医院的事，顾爸爸在外剥蒜、剥葱，认真听着妻女的谈笑，嘴角也微微上扬。
如果说，顾念晨家的年味是温馨的，那么，同是三口之家，苏然家的年味则是热闹的。
苏爸和苏妈在厨房忙活，苏然站在一边打下手，不时接收苏爸的投喂，“来，丫头，常常这红烧肉。”
苏然早就等着了，连忙伸长脖子接住，还没来及咽下，就竖起大拇指，“嗯，好吃，爸，你的厨艺又精进了！”
苏爸爸乐呵呵的，骄傲道：“那必须的，我可是在网上研究了一阵，改善了我原来的做法！”
苏妈端着炸好的丸子，扫一眼互相吹捧的父女俩，冲苏然道：“去去去，别挡路！”
又没好气地警告苏爸，“你少喂她一点，免得吃多了，待会儿她又吃不下。”
苏然笑嘻嘻地让到一边，“放心吧，我留着肚子呢！”
出去的时候，眼疾手快，从苏妈的盘里捏一个丸子，扔到嘴里，“哇，好烫，好烫！”
“死丫头，刚出锅的，你急什么！”苏妈妈气急败坏。
苏然充耳不闻，一溜烟跑回房间，隐约听见苏爸不满地嘟囔，“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不管是温馨的，还是热闹的，过年总归都是高兴的。
快乐的日子一闪而逝，宋妈妈进来的时候，宋云舒正在收拾要带到学校的东西。
“需要妈妈帮忙吗？”宋妈妈放下水果拼盘。
宋云舒回头，笑了笑，“不用，没多少东西，很快就好。”
宋妈妈不再多问，放下水果，坐在一边，看女儿动作利索，面上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宋云舒收拾好，转身看见妈妈脸色不太对，走上前，低声问，“妈，您怎么啦？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注意到女儿的神色，宋妈妈拉着她的手坐在身边，“你长大了，有些事妈妈也不瞒你，免得你从别人口中听到，一时接受不了。”
听了她的话，宋云舒越发忧心，张口欲问，宋妈妈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慌，“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家吗？楼上有个赵阿姨，做的一手好点心，你还吃过！”
“记得的，她做的桂花糕可香了，还有豌豆黄。”这是宋云舒关于以前那个家，为数不多的记忆，“妈，你们还联系啊？”
“很少，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一些问候，”宋妈妈摇头，“我跟你爸离婚的时候，她儿子小学毕业，要去国外上学，你赵阿姨跟着出国陪读。
一晃九年过去，她儿子明年毕业，她就先回国了。”
“哦，”宋云舒点头，“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宋妈妈失笑，“瞧我真是年纪大了，扯远了。”
“没，妈你才不老，我室友都说咱俩站一起，就像姐妹俩。”宋云舒摇着妈妈的手撒娇。
“你就哄我吧，”宋妈妈戳一下她的额头，接着道：“年前，她发消息给我说，碰巧在电梯里碰到你爸一家三口，互相聊起来，才知道他儿子读高一。”
说到这儿，宋妈妈担忧地看一眼宋云舒，“算算年纪，那孩子只比你小四岁，也就是说，至少在你三岁的时候，你爸就出轨了。”
“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爸。”宋云舒冷着一张脸。
宋妈妈紧紧搂住宋云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难过啊，你还有妈妈。”
“妈，我不难过，我对他根本就没什么记忆，”宋云舒起身，拉着宋妈妈的手臂，“我是怕你难过。”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咱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摸摸女儿的头，宋妈妈认真看着女儿，“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从别人嘴里听说，一时反应不及。”
“嗯，我知道了，我一点都不介意！”
“好，那我就放心了，不早了，吃完水果，早点睡吧！”说着，宋妈妈起身。
望着妈妈的背影，宋云舒忍不住问道：“妈，离婚时，你有怀疑过他婚内出轨吗？”
走到门口的宋妈妈脚步一顿，“怀疑过，一开始还试图找证据，后来累了，只想离开。”
宋云舒盯着紧闭的房门，呆呆地坐着，良久，她眼神焕发出熠熠光彩，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