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本意是质问何遂安是不是生了什么病的，但问句在脑袋里转了几个弯，最后出口的时候却变了味道。
吃药？
暧昧底色下还能是什么药？
所以何遂安听到也不生气，反倒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问她什么意思。
语气勾缠出几分暧昧，姜檀脸一红直接起身就走，他手撑着脑袋，目送姜檀的背影，眼里俱是柔情。
姜檀抱着胳膊从何遂安房间出来。
何遂安房间在二楼最里面，和楼梯隔着一道长长的走廊。人都聚在一楼，显得二楼格外安静。
经过书房时，姜檀忍不住逗留，往里瞥了一眼，看见有人时 ，心底意外。
对方转过身，却一脸从容。
熟悉的脸。
是沈莫青。
对方也看见她了，轻轻点了下头，姜檀回以得体微笑，然后离开。
走下台阶时，姜檀恍惚间记起自己为什么像是听过沈莫青的名字了，不是因为蒋芷，不是因为任何人，是因为她真的听过沈莫青的名字。
她第一次来何家，去到二楼书房是跟着一个女生的，那个女生就是沈莫青，她听见别人喊过她的名字。
心情一时复杂起来，但还未展开，她便被不远处的蒋芷拉着，加入八卦的战局。
姜檀坐在沙发一角，听着几人聊天，敷衍地参与，时不时附和两句。
乱七八糟的八卦中，姜檀捕捉到零碎的有用信息，原来何禹沈莫青回国是因为沈莫青怀孕了，老人家心里牵挂，这才同意他们回来。
只是为什么用“同意”这个词，姜檀不知道，猜测大抵也属于秘辛一类的，不好同她细说。
家宴开始前，何汝君先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大家不要再挂怀，说完看了何遂安一眼。
那眼意味深长，姜檀在心里算了百十来遍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只能默默望向何遂安。
偏当事人无事发生的样子，拿着酒杯浅啜了一口，神色平静。
何汝君没再管何遂安，转头问起何禹的近况。
那边回复着，蒋芷却隔着位置像她递过来眼神，姜檀点点头，轻轻握住了身旁何遂安的手。
一直温热的手乍然寒凉，降至与她同频的温度。
姜檀有些难受，又说不上来，直到反应过来，发出一阵阵干呕。
一桌的人都有些震惊，朝两人的方向看过来，蒋芷率先露出担忧神色，“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何汝君也问了一遍。
姜檀半捂着口鼻，摇头，“可能是受凉了。”
蒋芷说：“那你先回楼上休息休息。”
姜檀没再拒绝，点了点头。
何遂安小声问她用不用他陪着，姜檀摇头，让他安心吃饭。
随口找的借口居然成了真。待姜檀迈上楼梯时，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楼梯慢慢上楼，直到站到房门跟前，才稍微有了点力气。
姜檀直接裹着被子将自己丢进梦里，不知过了多久，那种胃酸返上喉腔的恶心感再次来袭，她一把掀开被子，往洗手间跑去。
又干呕了一阵，才恢复过来。
从洗手间出来，正撞上回屋的何遂安。姜檀有些恍惚，以为家宴结束准备回去了，跌跌撞撞往前走，“要回去了吗？我收拾一下……”
何遂安将手里的粥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摆，上前扶住姜檀，温柔开口：“你不舒服，我们今天就先不回去了，在这儿睡下，好不好？”
姜檀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蹙着眉没回答。
“要不要叫李医生来？”何遂安把她扶到床边。
姜檀摇头，“应该就是冻着了，以前也有过。”
“每年冬天都这样？”何遂安面色凝重，又摸了摸姜檀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姜檀“嗯”了一声。也不算每年都这样，只是偶尔会犯。
“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不是什么大事。”姜檀又返上呕意，但所幸只是恶心，顺了两下就好了。
平复的时候，后背挨上一份轻拍，缓而温柔，让人不自觉沉溺，姜檀看向何遂安，心底忽然就柔软了。
在何禹回来前，她一直以为何遂安的生活至少比她正面许多，不存在莫名背负的枷锁，可一切在今晚忽然被打破了。
原来幸福如他也有难言之处。
或许这场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避风港，而是属于两人的乌托邦。
门外响起敲门声，何遂安问是谁，蒋芷的声音传来。
蒋芷推门而入时，还端着一碗粥，“妙妙，好点了没？”妙妙是姜檀的小名。
姜檀点头，“好多了。”
听见姜檀这么说，蒋芷脸上才松出一丝笑意，端着粥往她这里走。
走到一半看见柜子上放了一份同样的粥，脚步多出几分犹豫，对着何遂安，“你怎么也盛了粥过来？”
何遂安哭笑不得，“这是我煮的。”
“哦！我还以为阿姨煮的呢，想着妙妙没吃晚饭，就给她盛了一碗。”蒋芷把手里的粥往何遂安跟前一送，“你给送回楼下。”
何遂安也不挣扎，听话地端起粥离开。
待人从屋里离开，蒋芷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姜檀，“妙妙，你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姜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摇头，“妈，你想多了，我真是受凉了，以前也常犯。”
蒋芷脸上瞬时浮现失落的神情，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慢慢抚过姜檀的手，轻轻拍了拍，“那你们也得开始考虑起来了，小安和你年纪都不小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姜檀还不想要孩子，觉得还不是时候，可蒋芷这么说，她也不好直接反驳，顺着对方心意点了点头。
蒋芷又和她聊了几句，直到何遂安回来才离开。
何遂安将柜子上的粥端到茶几上，“吃点东西吧。”
干呕了几次，胃里正是空虚的时候，闻见粥香，姜檀竟也忍不住吞咽起口水。
何遂安没做很复杂的粥，就是普通的蔬菜粥，放了一点盐调味，很是可口。不一会儿，姜檀就都吃完了。
何遂安问她还要不要。
姜檀舔舔下唇摇头，吃太饱会吐出来。
*
夜色冗长，何遂安半夜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撑起身子看了看。
姜檀眉间皱起一座小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汗涔涔的。何遂安将她额前的湿发撇开，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
有点发热，但不是很严重。他起身去书房找药。
何遂安从书桌抽屉里翻到药箱，找了包感冒冲剂，二楼没有热水，何遂安去一楼找热水。
夜半时分，是个很微妙的时刻，因为所有人都入睡了，一点动静都十分惹人耳目。
何遂安拨开热水开关，接满一杯水后，撕开感冒冲剂，透明被褐色代替，飘出药味。
他拿着杯子，准备上楼，脚踏上台阶，迎面走下来一人。
背着光看不清人脸，何遂安以为是自己的动静把姜檀吵醒了，放慢脚步向前，轻声问她怎么下来了。
只是随着脚步靠近，轮廓愈发清晰，对面来人的发丝在空中微荡，何遂安脸色一变。
……不是姜檀。
姜檀的发丝带着卷度，而且很长，快齐腰了。
冷漠的神色裹挟，何遂安端着杯子，敛下目光，径直往楼上走去。
经过时，像没看见人一样。
沈莫青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握上了对方手腕，试图拉停对方。从法国回来到今天，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有许多话想要同他说。
但何遂安早有准备，往身侧多迈了一步，刚刚好错过对方的肢体接触。
“何遂安！”沈莫青急了，忍不住喊了一声，不过她也顾及到这是半夜，并未出声，只是夹着气音。
何遂安并不理睬她，仍旧往楼上走。
沈莫青着急，蹬蹬踩着楼梯紧跟对方身后，直到走到二楼拐角，才将将跟上，她眼疾手快地拉住对方，确保这次没有错过。
“我能和你聊聊吗？”几近恳求。
何遂安连眼皮都没抬，“没什么好聊的。” 对于沈莫青过于饱满的情绪，他无奈居多。
沈莫青却用了更多的力气留住何遂安，“我，我过得很不开心。”
何遂安心底有些烦躁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神经病。”他克制住力气抽出手腕。
对方到底怀孕了，他也不好太过粗鲁。
只是回屋的路上忍不住捏了捏手腕，沈莫青一个孕妇，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牛劲，掐得人生疼。
屋里静悄悄，何遂安轻轻关上门。
返回床边时，却不见姜檀人影。
何遂安将杯子放下，准备出门找，心底暗叫不妙，别叫姜檀撞见刚刚的场景误会了。
只是还没出门，洗手间的门开了。
姜檀从洗手间出来，半眯着眼下意识摸回床边，还没靠近，整个人被抱进何遂安怀里。
姜檀小声惊呼，“你干嘛！”
何遂安用力将人抱紧，流失的安全感才回来些，“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姜檀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急忙推了推，“我刚刚有点想吐，去了下洗手间。”
何遂安“嗯”了一声松开姜檀。
“你去哪儿了？”她醒来没看见他。
何遂安将茶几上的冲剂端过来，“给你冲了包冲剂，你有点发热。”说完，摸了摸杯壁，没一开始那么烫了，“温度现在应该刚刚好。”
姜檀接过，手背挨上额头，“发热吗？我没什么感觉欸……”不过话是这么说，还是喝完了。
何遂安将空杯子放好，“你要是有感觉，那不是就严重了？”
两人收拾好，准备上床休息，何遂安将人捞进怀里，姜檀下意识躲开。
他不解，“怎么了？”
“我有点热。”
思及刚刚姜檀满脑袋的汗，他倒也没勉强她，但还是往对方身边挨了挨。
呼吸拌匀，显得夜色如常。
眼眸于夜色中睁开，半分困倦之意都无，清明恸亮。
回忆确实没有骗人，姜檀愈发确定当初那个在书房的女生就是沈莫青。
只是猜测肯定后，却无半分畅快，心口堵着的那口气更加沉重。
口腔里也泛酸，不知是干呕导致的胃酸返流还是情绪低落影响到口腔肌肉。
姜檀往床边挪了下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喘过气来。
吃药？
暧昧底色下还能是什么药？
所以何遂安听到也不生气，反倒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问她什么意思。
语气勾缠出几分暧昧，姜檀脸一红直接起身就走，他手撑着脑袋，目送姜檀的背影，眼里俱是柔情。
姜檀抱着胳膊从何遂安房间出来。
何遂安房间在二楼最里面，和楼梯隔着一道长长的走廊。人都聚在一楼，显得二楼格外安静。
经过书房时，姜檀忍不住逗留，往里瞥了一眼，看见有人时 ，心底意外。
对方转过身，却一脸从容。
熟悉的脸。
是沈莫青。
对方也看见她了，轻轻点了下头，姜檀回以得体微笑，然后离开。
走下台阶时，姜檀恍惚间记起自己为什么像是听过沈莫青的名字了，不是因为蒋芷，不是因为任何人，是因为她真的听过沈莫青的名字。
她第一次来何家，去到二楼书房是跟着一个女生的，那个女生就是沈莫青，她听见别人喊过她的名字。
心情一时复杂起来，但还未展开，她便被不远处的蒋芷拉着，加入八卦的战局。
姜檀坐在沙发一角，听着几人聊天，敷衍地参与，时不时附和两句。
乱七八糟的八卦中，姜檀捕捉到零碎的有用信息，原来何禹沈莫青回国是因为沈莫青怀孕了，老人家心里牵挂，这才同意他们回来。
只是为什么用“同意”这个词，姜檀不知道，猜测大抵也属于秘辛一类的，不好同她细说。
家宴开始前，何汝君先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大家不要再挂怀，说完看了何遂安一眼。
那眼意味深长，姜檀在心里算了百十来遍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只能默默望向何遂安。
偏当事人无事发生的样子，拿着酒杯浅啜了一口，神色平静。
何汝君没再管何遂安，转头问起何禹的近况。
那边回复着，蒋芷却隔着位置像她递过来眼神，姜檀点点头，轻轻握住了身旁何遂安的手。
一直温热的手乍然寒凉，降至与她同频的温度。
姜檀有些难受，又说不上来，直到反应过来，发出一阵阵干呕。
一桌的人都有些震惊，朝两人的方向看过来，蒋芷率先露出担忧神色，“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何汝君也问了一遍。
姜檀半捂着口鼻，摇头，“可能是受凉了。”
蒋芷说：“那你先回楼上休息休息。”
姜檀没再拒绝，点了点头。
何遂安小声问她用不用他陪着，姜檀摇头，让他安心吃饭。
随口找的借口居然成了真。待姜檀迈上楼梯时，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楼梯慢慢上楼，直到站到房门跟前，才稍微有了点力气。
姜檀直接裹着被子将自己丢进梦里，不知过了多久，那种胃酸返上喉腔的恶心感再次来袭，她一把掀开被子，往洗手间跑去。
又干呕了一阵，才恢复过来。
从洗手间出来，正撞上回屋的何遂安。姜檀有些恍惚，以为家宴结束准备回去了，跌跌撞撞往前走，“要回去了吗？我收拾一下……”
何遂安将手里的粥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摆，上前扶住姜檀，温柔开口：“你不舒服，我们今天就先不回去了，在这儿睡下，好不好？”
姜檀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蹙着眉没回答。
“要不要叫李医生来？”何遂安把她扶到床边。
姜檀摇头，“应该就是冻着了，以前也有过。”
“每年冬天都这样？”何遂安面色凝重，又摸了摸姜檀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姜檀“嗯”了一声。也不算每年都这样，只是偶尔会犯。
“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不是什么大事。”姜檀又返上呕意，但所幸只是恶心，顺了两下就好了。
平复的时候，后背挨上一份轻拍，缓而温柔，让人不自觉沉溺，姜檀看向何遂安，心底忽然就柔软了。
在何禹回来前，她一直以为何遂安的生活至少比她正面许多，不存在莫名背负的枷锁，可一切在今晚忽然被打破了。
原来幸福如他也有难言之处。
或许这场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避风港，而是属于两人的乌托邦。
门外响起敲门声，何遂安问是谁，蒋芷的声音传来。
蒋芷推门而入时，还端着一碗粥，“妙妙，好点了没？”妙妙是姜檀的小名。
姜檀点头，“好多了。”
听见姜檀这么说，蒋芷脸上才松出一丝笑意，端着粥往她这里走。
走到一半看见柜子上放了一份同样的粥，脚步多出几分犹豫，对着何遂安，“你怎么也盛了粥过来？”
何遂安哭笑不得，“这是我煮的。”
“哦！我还以为阿姨煮的呢，想着妙妙没吃晚饭，就给她盛了一碗。”蒋芷把手里的粥往何遂安跟前一送，“你给送回楼下。”
何遂安也不挣扎，听话地端起粥离开。
待人从屋里离开，蒋芷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姜檀，“妙妙，你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姜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摇头，“妈，你想多了，我真是受凉了，以前也常犯。”
蒋芷脸上瞬时浮现失落的神情，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慢慢抚过姜檀的手，轻轻拍了拍，“那你们也得开始考虑起来了，小安和你年纪都不小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姜檀还不想要孩子，觉得还不是时候，可蒋芷这么说，她也不好直接反驳，顺着对方心意点了点头。
蒋芷又和她聊了几句，直到何遂安回来才离开。
何遂安将柜子上的粥端到茶几上，“吃点东西吧。”
干呕了几次，胃里正是空虚的时候，闻见粥香，姜檀竟也忍不住吞咽起口水。
何遂安没做很复杂的粥，就是普通的蔬菜粥，放了一点盐调味，很是可口。不一会儿，姜檀就都吃完了。
何遂安问她还要不要。
姜檀舔舔下唇摇头，吃太饱会吐出来。
*
夜色冗长，何遂安半夜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撑起身子看了看。
姜檀眉间皱起一座小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汗涔涔的。何遂安将她额前的湿发撇开，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
有点发热，但不是很严重。他起身去书房找药。
何遂安从书桌抽屉里翻到药箱，找了包感冒冲剂，二楼没有热水，何遂安去一楼找热水。
夜半时分，是个很微妙的时刻，因为所有人都入睡了，一点动静都十分惹人耳目。
何遂安拨开热水开关，接满一杯水后，撕开感冒冲剂，透明被褐色代替，飘出药味。
他拿着杯子，准备上楼，脚踏上台阶，迎面走下来一人。
背着光看不清人脸，何遂安以为是自己的动静把姜檀吵醒了，放慢脚步向前，轻声问她怎么下来了。
只是随着脚步靠近，轮廓愈发清晰，对面来人的发丝在空中微荡，何遂安脸色一变。
……不是姜檀。
姜檀的发丝带着卷度，而且很长，快齐腰了。
冷漠的神色裹挟，何遂安端着杯子，敛下目光，径直往楼上走去。
经过时，像没看见人一样。
沈莫青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握上了对方手腕，试图拉停对方。从法国回来到今天，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有许多话想要同他说。
但何遂安早有准备，往身侧多迈了一步，刚刚好错过对方的肢体接触。
“何遂安！”沈莫青急了，忍不住喊了一声，不过她也顾及到这是半夜，并未出声，只是夹着气音。
何遂安并不理睬她，仍旧往楼上走。
沈莫青着急，蹬蹬踩着楼梯紧跟对方身后，直到走到二楼拐角，才将将跟上，她眼疾手快地拉住对方，确保这次没有错过。
“我能和你聊聊吗？”几近恳求。
何遂安连眼皮都没抬，“没什么好聊的。” 对于沈莫青过于饱满的情绪，他无奈居多。
沈莫青却用了更多的力气留住何遂安，“我，我过得很不开心。”
何遂安心底有些烦躁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神经病。”他克制住力气抽出手腕。
对方到底怀孕了，他也不好太过粗鲁。
只是回屋的路上忍不住捏了捏手腕，沈莫青一个孕妇，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牛劲，掐得人生疼。
屋里静悄悄，何遂安轻轻关上门。
返回床边时，却不见姜檀人影。
何遂安将杯子放下，准备出门找，心底暗叫不妙，别叫姜檀撞见刚刚的场景误会了。
只是还没出门，洗手间的门开了。
姜檀从洗手间出来，半眯着眼下意识摸回床边，还没靠近，整个人被抱进何遂安怀里。
姜檀小声惊呼，“你干嘛！”
何遂安用力将人抱紧，流失的安全感才回来些，“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姜檀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急忙推了推，“我刚刚有点想吐，去了下洗手间。”
何遂安“嗯”了一声松开姜檀。
“你去哪儿了？”她醒来没看见他。
何遂安将茶几上的冲剂端过来，“给你冲了包冲剂，你有点发热。”说完，摸了摸杯壁，没一开始那么烫了，“温度现在应该刚刚好。”
姜檀接过，手背挨上额头，“发热吗？我没什么感觉欸……”不过话是这么说，还是喝完了。
何遂安将空杯子放好，“你要是有感觉，那不是就严重了？”
两人收拾好，准备上床休息，何遂安将人捞进怀里，姜檀下意识躲开。
他不解，“怎么了？”
“我有点热。”
思及刚刚姜檀满脑袋的汗，他倒也没勉强她，但还是往对方身边挨了挨。
呼吸拌匀，显得夜色如常。
眼眸于夜色中睁开，半分困倦之意都无，清明恸亮。
回忆确实没有骗人，姜檀愈发确定当初那个在书房的女生就是沈莫青。
只是猜测肯定后，却无半分畅快，心口堵着的那口气更加沉重。
口腔里也泛酸，不知是干呕导致的胃酸返流还是情绪低落影响到口腔肌肉。
姜檀往床边挪了下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