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暗恋也是九年制义务教育，放到现在，姜檀早已毕业。
何遂安的一句“对不起什么”牵扯出她本心埋藏最深处的记忆。
其实也早已忘怀，暗恋是最容易放弃的感情，没有所谓的沉没成本在于姜檀不会因为单方面的感情而耿耿于怀一辈子。
她轻易地就松手了。
就像当时霍先兰在儿童节后，带她去了自己的剧院。
霍先兰对她说，你是有天分的，但她从不让她上台。姜檀就这么待在后台，看着一个个比她大到最后比她小的演员，一个个上了台，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霍先兰没有告诉姜檀为什么，只是仍旧潜心教导她表演，像属于她的独角戏一般。
姜檀从不忤逆霍先兰，安安静静扮演着自己的幕后角色。
可本性被压抑后，会无法抑制地持续膨胀。
姜檀是在大学“膨胀”的，霍先兰想要给她报北城本地的学校，她自己悄悄改了志愿，跑去了南城。
其实霍先兰对于她和外婆的往来并不严格限制，但小小年纪的她实在难得脱离长辈的掌控，她每次坐火车回南城时，心都十分煎熬。
她在想霍先兰会不会生气。
所以填报志愿时，她一股气抛去了这几年来积攒下来的勇气，第一次开始违背霍先兰。
这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宝盒，在南城，她做回了自己，那个从没回过北城的黎妙。
姜檀最开始对谢约产生好奇，就是因为他的镜头。
他镜头下的自己不是姜檀，不是那个乖乖的好女儿，只是她自己。
而她开始好奇更多，好奇谢约所有的镜头，而好奇是爱情萌芽的开始。不能说姜檀没爱过谢约，是爱过的，但这份爱禁不住挫折，被直直地浇下冷水。
霍先兰发现了姜檀的秘密。
她在瑞影招聘的实习导演里的作品清单里看见了姜檀。
气球膨胀过度，挨上任何东西都会轻易爆炸，但姜檀还没来得及和霍先兰大吵一架，霍先兰自己先被气到住院了。
哑炮过后，浸出无数的愧疚。
姜檀请了假，一直在医院照顾霍先兰。
长久的悉心照料终于撬开对方冷漠的面具，霍先兰第一次以一个弱者的身份和她说话。她告诉姜檀，不让她上台的真正原因。
舞台上的姜檀，总会让霍先兰想起黎蔓。
即使在争吵中听过无数次黎蔓的名字也没有此刻来得震撼，霍先兰第一次直白地告诉她，黎蔓对她的伤害。
坚强优雅冷漠，无一不是霍先兰的盔甲。
媒体采访是否婚变时，她能微笑面对，摸上自己小腹，说一切安好；和姜睿平对峙时，她也能维持体面，让他送走黎蔓，斩断关系；独独听到黎蔓怀孕时，一下气急攻心，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她一切都可以装作没发生过，但黎蔓肚子里的孩子是铁证，无法抹去，甚至对方的月份还比她大。
霍先兰告诉她，姜檀在姜家的每一刻她都很痛苦。
姜檀眼角泛酸，忍了忍，没让眼泪流下来。
她想问，如果这么痛苦的话，为什么非让她留下来呢？
话还没问出口，仿佛心有灵犀般，霍先兰说：“但你也让我想起那个孩子，你们几乎同时存在。”末尾带着哽咽
姜檀无法消化这种情绪，愧疚几乎淹没了她。
明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可性格使然，她无法全然忽视黎蔓所带来的意外，伤害已然造成，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弥补。
那次对话后，姜檀再也没出现在谢约的镜头里了，她想，可能这就是命吧。
黎蔓替她占用了别人的身份，而她需要为这个身份付出代价，况且，她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不是吗？
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
不过后来偶然的一次采访启发了她，她一直认同的主动放弃更类似于逃避，当时还没什么感觉，直到今晚再次听到何遂安的话，姜檀才惊觉，原来自己真的是在逃避。
梦想和感情都无法放弃，它们像芽一样存活于心底，只消小小的触动，便会再次萌芽。
但那又怎么了，结果都一样。
*
她第一次见到何遂安远比何遂安本人以为的要早些。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不太一样，如果说她现在能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主角路上的一个NPC，所以她能原谅对方不记得她。
姜檀第一次来到何家，是跟着霍先兰，养女的身份在圈子内小小蔓延，霍先兰因此收获了美名。
完成社交任务，霍先兰允许姜檀小范围活动，再三警告，不要让她丢脸。
沈莫青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当时的沈莫青还是拥有一袭黑长发的校园女神模样，姜檀被吸引，跟在对方身后。
可能那时候实在太过于路人，又或者何家人很多，人来人往的，也没人会发现，她就这样跟着对方到了二楼。
可沈莫青到了二楼人就不见了，独留姜檀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不过小孩子思维跳跃，她很快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书房。
书房四面都是书架，深棕色的复古颜色，书本从上而下，摆得满满当当的，甚至飘出只有图书馆才会有的味道，配合灯光，像哈利波特里才有的氛围感。
新鲜感蒙蔽了双眼，姜檀的脚步就这样被书房牵引。
可惜刚进门，门外便传来声音，姜檀满脑子都是霍先兰的“不要让她丢脸”，听见声音像小老鼠一样窜进书桌后面，悬着一颗心，祈祷不要被对方发现。
很快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姜檀没听懂对方在吵什么，只是在愈发剑拔弩张的氛围里紧张到不行。
她没有过感情经历，身边只有姜睿平和霍先兰作为模板，所以她以为这种吵架最后都是以双方破裂然后扬长而去作为结局。
不知道何时声音就弱了下来。
她听见女声说对不起，实在好奇，姜檀从书桌下面的空隙偷偷送去视线。
而当她正惊讶于那道女声就是她一直跟着的校园女神时，男声忽然开口：“沈莫青，对不起什么？”带着变声期的沙哑。
语气过于冷冽，叫人在暑热的天气里，浑身一颤，姜檀躲回原处，并不想被发现。
而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珠珠掉地的声音，劈里啪啦，滚落在木板上，比之刚刚更加吵闹。
接着就是脚步声，“哒哒哒”地离开了。
姜檀等了一会儿，撑着地板起身时，手心被硌到一滑，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低头看向“始作俑者”，是一颗黑色的玻璃珠子。
姜檀好奇地捏起，试图对着灯光仔细盘看，只是灯光似有重影，玻璃珠子背后又多了一对玻璃珠子。
她一吓，手里的玻璃珠子掉地。
和在走廊不同，书房内铺有地毯，玻璃珠子安静落下。
沙哑男声问她：“你是谁？”
姜檀支吾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幸好对方给她找好了借口， “你是保姆的女儿？” 大抵是她实在太过路人。
也不怪人家，那时候姜檀每天去图书馆，整个人被晒得黝黑，加上霍先兰也没心思替她扬长避短，随便给了她一条清浅的粉色裙子，活脱脱一个乡巴佬，完美适配对方给出的身份。
记着霍先兰的话，姜檀讷讷点了头。
男生看着姜檀脚旁的珠子，眼神随意至极，将手里捡起的珠子都丢给她，“喜欢就送给你了。”似乎是误会她了。
那些黑色的玻璃珠子她后来才知晓，原来叫黑曜石。
而此刻那双瞳仁也如黑曜石般深邃，黑洞一样吸走她所有的情绪。姜檀眨眨眼睛，拨开回忆，坦然和他对视上，“……没接到你的电话。”
何遂安抿唇，不置可否。
姜檀问：“还能行动吗？”
何遂安笑着点头，向她伸手，姜檀领会，拉了他一把。
两人面对面站着，忽然，何遂安往她怀里倒下，但自己借着力，没完全瘫软在她身上。
浓郁的酒气里，姜檀扶住对方，“怎么了？”
何遂安说：“头晕。”
桌上摆着一堆空酒瓶，姜檀一进屋就看见了。喝了那么多，能不晕吗？
姜檀叹口气，像哄小孩子般哄他，“那我们回家，我给你泡蜂蜜茶好不好？”
蜂蜜茶？
何遂安在姜檀看不见的角落里，嘴角扯出一丝无语，那是他做的，她还真会献殷勤。
不过此刻也没功夫计较这些，他决定试试谢逢山的办法。
头低下去半寸，刚好嗅到姜檀脖颈间的沐浴露香味，淡淡的水蜜桃味，哼，真想咬上一口。
他忍住了，“嗯——”尾音拖长，难得示弱半分。
说喝醉也没喝醉，至少意识是情醒的，但也不像没喝醉的人，脚步虚浮，有些不稳，姜檀担心他摔倒，紧紧牵着他，直到回到车上才松了口气。
车上，何遂安蜜一样的眼神搅得姜檀心神不宁，前两天的阴霾一扫而光。
那晚她看见了沈莫青拉住何遂安，和那么多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观众和结局都一样。
有时候她真感慨老天会开玩笑，谁也没想到沈莫青成为两人的嫂子。
也不是没怀疑过何遂安当时在车上那番心动的诡辩，但她过后思考，何遂安并非是这样的人，可能真是巧合吧。
开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姜檀驶着车奔向别墅区，除了黯淡的光源，又是一片漆黑。
这次没到需要到家才能反应过来。
姜檀转动方向盘，掉头离开。
何遂安茫然，“去哪儿？”
姜檀付之一笑，“洲凯啊。”
好似循坏一般。
何遂安的一句“对不起什么”牵扯出她本心埋藏最深处的记忆。
其实也早已忘怀，暗恋是最容易放弃的感情，没有所谓的沉没成本在于姜檀不会因为单方面的感情而耿耿于怀一辈子。
她轻易地就松手了。
就像当时霍先兰在儿童节后，带她去了自己的剧院。
霍先兰对她说，你是有天分的，但她从不让她上台。姜檀就这么待在后台，看着一个个比她大到最后比她小的演员，一个个上了台，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霍先兰没有告诉姜檀为什么，只是仍旧潜心教导她表演，像属于她的独角戏一般。
姜檀从不忤逆霍先兰，安安静静扮演着自己的幕后角色。
可本性被压抑后，会无法抑制地持续膨胀。
姜檀是在大学“膨胀”的，霍先兰想要给她报北城本地的学校，她自己悄悄改了志愿，跑去了南城。
其实霍先兰对于她和外婆的往来并不严格限制，但小小年纪的她实在难得脱离长辈的掌控，她每次坐火车回南城时，心都十分煎熬。
她在想霍先兰会不会生气。
所以填报志愿时，她一股气抛去了这几年来积攒下来的勇气，第一次开始违背霍先兰。
这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宝盒，在南城，她做回了自己，那个从没回过北城的黎妙。
姜檀最开始对谢约产生好奇，就是因为他的镜头。
他镜头下的自己不是姜檀，不是那个乖乖的好女儿，只是她自己。
而她开始好奇更多，好奇谢约所有的镜头，而好奇是爱情萌芽的开始。不能说姜檀没爱过谢约，是爱过的，但这份爱禁不住挫折，被直直地浇下冷水。
霍先兰发现了姜檀的秘密。
她在瑞影招聘的实习导演里的作品清单里看见了姜檀。
气球膨胀过度，挨上任何东西都会轻易爆炸，但姜檀还没来得及和霍先兰大吵一架，霍先兰自己先被气到住院了。
哑炮过后，浸出无数的愧疚。
姜檀请了假，一直在医院照顾霍先兰。
长久的悉心照料终于撬开对方冷漠的面具，霍先兰第一次以一个弱者的身份和她说话。她告诉姜檀，不让她上台的真正原因。
舞台上的姜檀，总会让霍先兰想起黎蔓。
即使在争吵中听过无数次黎蔓的名字也没有此刻来得震撼，霍先兰第一次直白地告诉她，黎蔓对她的伤害。
坚强优雅冷漠，无一不是霍先兰的盔甲。
媒体采访是否婚变时，她能微笑面对，摸上自己小腹，说一切安好；和姜睿平对峙时，她也能维持体面，让他送走黎蔓，斩断关系；独独听到黎蔓怀孕时，一下气急攻心，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她一切都可以装作没发生过，但黎蔓肚子里的孩子是铁证，无法抹去，甚至对方的月份还比她大。
霍先兰告诉她，姜檀在姜家的每一刻她都很痛苦。
姜檀眼角泛酸，忍了忍，没让眼泪流下来。
她想问，如果这么痛苦的话，为什么非让她留下来呢？
话还没问出口，仿佛心有灵犀般，霍先兰说：“但你也让我想起那个孩子，你们几乎同时存在。”末尾带着哽咽
姜檀无法消化这种情绪，愧疚几乎淹没了她。
明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可性格使然，她无法全然忽视黎蔓所带来的意外，伤害已然造成，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弥补。
那次对话后，姜檀再也没出现在谢约的镜头里了，她想，可能这就是命吧。
黎蔓替她占用了别人的身份，而她需要为这个身份付出代价，况且，她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不是吗？
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
不过后来偶然的一次采访启发了她，她一直认同的主动放弃更类似于逃避，当时还没什么感觉，直到今晚再次听到何遂安的话，姜檀才惊觉，原来自己真的是在逃避。
梦想和感情都无法放弃，它们像芽一样存活于心底，只消小小的触动，便会再次萌芽。
但那又怎么了，结果都一样。
*
她第一次见到何遂安远比何遂安本人以为的要早些。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不太一样，如果说她现在能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主角路上的一个NPC，所以她能原谅对方不记得她。
姜檀第一次来到何家，是跟着霍先兰，养女的身份在圈子内小小蔓延，霍先兰因此收获了美名。
完成社交任务，霍先兰允许姜檀小范围活动，再三警告，不要让她丢脸。
沈莫青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当时的沈莫青还是拥有一袭黑长发的校园女神模样，姜檀被吸引，跟在对方身后。
可能那时候实在太过于路人，又或者何家人很多，人来人往的，也没人会发现，她就这样跟着对方到了二楼。
可沈莫青到了二楼人就不见了，独留姜檀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不过小孩子思维跳跃，她很快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书房。
书房四面都是书架，深棕色的复古颜色，书本从上而下，摆得满满当当的，甚至飘出只有图书馆才会有的味道，配合灯光，像哈利波特里才有的氛围感。
新鲜感蒙蔽了双眼，姜檀的脚步就这样被书房牵引。
可惜刚进门，门外便传来声音，姜檀满脑子都是霍先兰的“不要让她丢脸”，听见声音像小老鼠一样窜进书桌后面，悬着一颗心，祈祷不要被对方发现。
很快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姜檀没听懂对方在吵什么，只是在愈发剑拔弩张的氛围里紧张到不行。
她没有过感情经历，身边只有姜睿平和霍先兰作为模板，所以她以为这种吵架最后都是以双方破裂然后扬长而去作为结局。
不知道何时声音就弱了下来。
她听见女声说对不起，实在好奇，姜檀从书桌下面的空隙偷偷送去视线。
而当她正惊讶于那道女声就是她一直跟着的校园女神时，男声忽然开口：“沈莫青，对不起什么？”带着变声期的沙哑。
语气过于冷冽，叫人在暑热的天气里，浑身一颤，姜檀躲回原处，并不想被发现。
而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珠珠掉地的声音，劈里啪啦，滚落在木板上，比之刚刚更加吵闹。
接着就是脚步声，“哒哒哒”地离开了。
姜檀等了一会儿，撑着地板起身时，手心被硌到一滑，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低头看向“始作俑者”，是一颗黑色的玻璃珠子。
姜檀好奇地捏起，试图对着灯光仔细盘看，只是灯光似有重影，玻璃珠子背后又多了一对玻璃珠子。
她一吓，手里的玻璃珠子掉地。
和在走廊不同，书房内铺有地毯，玻璃珠子安静落下。
沙哑男声问她：“你是谁？”
姜檀支吾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幸好对方给她找好了借口， “你是保姆的女儿？” 大抵是她实在太过路人。
也不怪人家，那时候姜檀每天去图书馆，整个人被晒得黝黑，加上霍先兰也没心思替她扬长避短，随便给了她一条清浅的粉色裙子，活脱脱一个乡巴佬，完美适配对方给出的身份。
记着霍先兰的话，姜檀讷讷点了头。
男生看着姜檀脚旁的珠子，眼神随意至极，将手里捡起的珠子都丢给她，“喜欢就送给你了。”似乎是误会她了。
那些黑色的玻璃珠子她后来才知晓，原来叫黑曜石。
而此刻那双瞳仁也如黑曜石般深邃，黑洞一样吸走她所有的情绪。姜檀眨眨眼睛，拨开回忆，坦然和他对视上，“……没接到你的电话。”
何遂安抿唇，不置可否。
姜檀问：“还能行动吗？”
何遂安笑着点头，向她伸手，姜檀领会，拉了他一把。
两人面对面站着，忽然，何遂安往她怀里倒下，但自己借着力，没完全瘫软在她身上。
浓郁的酒气里，姜檀扶住对方，“怎么了？”
何遂安说：“头晕。”
桌上摆着一堆空酒瓶，姜檀一进屋就看见了。喝了那么多，能不晕吗？
姜檀叹口气，像哄小孩子般哄他，“那我们回家，我给你泡蜂蜜茶好不好？”
蜂蜜茶？
何遂安在姜檀看不见的角落里，嘴角扯出一丝无语，那是他做的，她还真会献殷勤。
不过此刻也没功夫计较这些，他决定试试谢逢山的办法。
头低下去半寸，刚好嗅到姜檀脖颈间的沐浴露香味，淡淡的水蜜桃味，哼，真想咬上一口。
他忍住了，“嗯——”尾音拖长，难得示弱半分。
说喝醉也没喝醉，至少意识是情醒的，但也不像没喝醉的人，脚步虚浮，有些不稳，姜檀担心他摔倒，紧紧牵着他，直到回到车上才松了口气。
车上，何遂安蜜一样的眼神搅得姜檀心神不宁，前两天的阴霾一扫而光。
那晚她看见了沈莫青拉住何遂安，和那么多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观众和结局都一样。
有时候她真感慨老天会开玩笑，谁也没想到沈莫青成为两人的嫂子。
也不是没怀疑过何遂安当时在车上那番心动的诡辩，但她过后思考，何遂安并非是这样的人，可能真是巧合吧。
开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姜檀驶着车奔向别墅区，除了黯淡的光源，又是一片漆黑。
这次没到需要到家才能反应过来。
姜檀转动方向盘，掉头离开。
何遂安茫然，“去哪儿？”
姜檀付之一笑，“洲凯啊。”
好似循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