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跟酒精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迷醉。
安静的卧室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少年眼皮颤动着，似乎睡得并不踏实。
顾明瑛抬手盖在他眼睛上，轻声哄着，“清筠，乖乖休息，明天可以晚点来。陈信待会儿帮你换衣服擦脸，我先回去吃药休息，好不好？”
似乎是掌心的温度褪去了他的不安，顾明瑛又小坐了一会儿，白清筠呼吸逐渐均匀了些。
她缓慢抽出自己的手，放轻脚步离开卧室。
陈信在客厅准备了解酒汤和温热的毛巾远远等着，看她出来起身迎接，“顾总。”
顾明瑛倦意上涌，用指节敲着额头说道，“嗯，他睡下了，安分多了。帮他敷一敷额头吧，辛苦你照顾。”
陈信答应下来，一直跟着送到她进电梯。
翌日清晨。
顾明瑛给白清筠发了放他一天假的消息，就独自去上班了。
昨晚吃过退烧药好了很多，今天是新人培训前三批结业课，她得亲自去一趟。
结业课办得很温馨，几乎成了自助餐现场。
顾明瑛快速强调了几句话就下台，无非是多问多看少说多做，留了更多的时间给他们做结课游戏。
游戏有奖金，分了几个扮演游戏，场子迅速热了起来。
顾明瑛乐呵呵看了一会儿，去参加另外的会议了。
这几天陆续放出去接待的客户团队都塞了新人，培训部下面几个小组整分组汇报新人的表现。
会议室门响了两声，白清筠出现在门口。
顾明瑛挑眉看过去，不等她问话，他就坐到了末尾静静听着。
一整天他都在旁听顾明瑛参加的会议，她不开会的时候，白清筠就搬着电脑到她办公室工作。
堪称寸步不离。
顾明瑛无奈叹气，“我真的退烧了，不信你量体温。今晚也没有要出席的酒会，他们陪客户去吃饭玩儿，没我啥事。”
白清筠略带不忿地看过去，碰到她的目光又怯怯地挪开，装可怜都有点心虚，“我哪敢对顾总的安排指指点点。”
顾明瑛毫不留情戳他脑袋，“小屁孩，学会阴阳怪气了？不乖啊你。”
被戳了一下他反而多云转晴，似是回味般摸了摸被戳的地方，肩膀肉眼可见松了下来，乖乖凑过去关心，“姐姐我再帮你量一□□温，等着。”
已留言跑去拿来耳温计，测完体温的确在正常值才放下心来。
临近下班，夏瑶敲响办公室的门，后面跟着业务部主管，“顾总，业务部汇报业务推进难点。”
她让开门口，请部长先进，随后站在门口接着道，“您派我们联系的几位博主，已经在三号会议室等候，业务部的副主管在接洽，您大概什么时候能过去？”
顾明瑛点头表示知道了，“半个小时。”
夏瑶离开，白清筠冲她指了指门口，低调起身离开。
无关人士都走远，她才示意业务主管汇报。
白清筠出门快走两步追上夏瑶，好奇问道，“顾总什么时候请的博主？是那种，网红吗？”
夏瑶快步往走廊尽头的内部楼梯走，答非所问地介绍起了网红博主的情况。
“对，联系了几个在旅游和职场领域有影响力和带货能力的网红博主，有十二个吧。一半是咋咋呼呼的搞笑派，一半是做深度内容的严谨派。他们上班时间不固定，所以才约了这么个尴尬的时间。”
一口气介绍完，她揶揄地觑了一眼白清筠，“怎么，影响你俩恩爱了？还是影响你继续发酒疯了？”
白清筠若有所思地沉默着，似乎没听见。
夏瑶根本不惯着，怼了他胳膊一肘子，“喂！我好心跟你分享情报，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哦哦，谢谢你的分享。”白清筠瞬间回了神，吃痛地揉着胳膊，“我是问你股在那个什么时候让你联系的，我怎么没听说呢？”
夏瑶不屑地冷笑，“你小子算哪根葱，顾总还什么都跟你交代不成？一个技术部的，就算是男朋友也管不着这么宽吧你。”
白清筠意识到自己问得过了界，能屈能伸地立刻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顾总下不了班，她昨天还发烧呢，这么超负荷工作身体怎么受得了。”
两人拐进楼梯，夏瑶快步走到他前面，悠然开口，炫耀一般聊起了过去的事。
“想当年我们顾总，重感冒还撞到她生理期，整整一个礼拜，那叫一个毫无血色脸色苍白脆弱易碎，但她坚守岗位。”
说到这，夏瑶停下脚步白了他一眼，“当时是我夏瑶全程贴身照顾的！你都不知道在那个角落。虚弱期的顾总，工作效率反而更高了，简直是豪杰！你才认识她多久，知道个什么，悉心照顾就完了。”
白清筠只有点头的份儿，跟在她身后没有退后的意思。
说话间，楼梯走到了头。
夏瑶转身把他拦在楼梯间，神色肃穆，“白清筠，虽然因为你，瑛姐少了跟我们的来往，以前谈什么样儿的小屁孩，瑛姐一回都没冷落过我们。”
“但目前为止你没伤害过她，所以我们不记恨你。出于好心我可以给你一句忠告，别想着改变她和她的决定。”
“否则，分分钟踹了你。”
夏瑶语气严厉，一字一顿强调完转身就走，快到带起了一阵风。
白清筠怔愣着站在台阶上，那些话余音绕梁般回荡在他脑海里。
“不要改变她的决定，否则分分钟踹了你。”
他，越界了？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来得脚步声惊醒了他，勉强平稳住恍惚的心神，抬脚往上走。
推门走近网红博主们的会议室，映入眼帘的大部分是男性，甚至很年轻。
一眼望去，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皆是堪称明星的存在。
白清筠心海翻腾，忍下心头一闪而过的心悸，坐在末尾。
怪不得夏瑶忽然说那样一番话，是在暗示他，姐姐分分钟就会换人吗？
顾明瑛很快出现，进门看了一眼白清筠，直接坐到主位上。
展露笑颜，“感谢各位博主能答应我的邀约，能跟贵公司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十二个博主里，九个男性三个女性。
先开口的是离顾明瑛最近的女博主，“顾总大名如雷贯耳，您可是我最敬佩的前辈！这次合作还得请您多多指教，业务范围刚才夏姐姐介绍得非常通俗易懂。贵司真是人才辈出。”
几个男博主不甘落后，转而夸起了顾明瑛的漂亮和年轻，像是被什么人统一了口径一样。
顾明瑛一一笑纳，“谢谢大家。在座的都是千万级的网红，我一个小老板还在摸爬滚打，怎么能跟各位的成功比。希望大家回去后，能稍微为我们宣传一二。”
“这次找各位来，主要是想聘请大家做策行的名誉管家团团长，酬劳都好商量……”
白清筠的耳朵仿佛装了隔音，只能看到她笑容灿烂，却无心留意在说什么。
他心中一片酸涩，点漆如墨的眸中，艳羡和落寞交替翻腾，姐姐好久没有那么对他笑了。
上次是好像是出国前。
会议的初步接洽很顺利，不过碍于情面，博主们的报价都很暧昧，可能需要私下单聊。
顾明瑛忽然看到白清筠离场，歪头挑了下眉，就没在注意了。
这一忽视，接下来的周末顾明瑛都没见到他人影，打电话也接，发信息也回，就是感觉有点淡淡的。
几次约他出去吃饭，都说有事，难道白家这么快就要翻天了？
顾明瑛一个电话打给陈信，直截了当，“白家出事了？”
“没有啊。”陈信被问得一脸茫然。
“那是你们集团又出事了？”
陈信手机开着外放，他倾身靠近手机回答，“没有的顾总，您放心，这边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眼睛偷瞄旁边正大光明偷听的老板，心里有了猜测。
顾明瑛更费解了，“那你老板到底怎么了，生病了？被父母拖住了？怎么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白清筠用口型对陈信说：“就说我病了。”
陈信眉心一跳，这十有八九是生闷气吧，“老板有点不舒服，您别担心，我有好好照顾的！”
顾明瑛立刻揪起了心，连珠炮追问，“什么病？严重吗？看过医生了没？”
陈信没等白清筠开口指示，一套太极就打了出去，“顾总放心，已经看过了，很快就能好，不耽误周一工作。”
白清筠已经想好了理由，却张了张嘴来不及下指令，横眉冷眼地瞪着他。
顾明瑛悬着心堪堪放下一点，“那就好，别跟他说我打过电话，辛苦你照顾了。”
说完给陈信的账号发了个四位数红包，附言：【辛苦你了】。
陈信看着微信界面，不敢点收钱。
白清筠靠上椅背，捏了捏眉心，“怎么不收呢。”
陈信垂眸，“我不敢，老板。”
“刚才撒谎不是挺顺口吗？这会儿你不敢？”白清筠斜睨着他，声音更冷了。
陈信低垂着头眼睛一转，拿起手机点了收款，转手原封不动发给了白清筠的微信。
白清筠冷眼瞧着，强压下即将不受控的嘴角，按了锁屏。
“出去吧，那十个人的调查资料尽快。”
陈信逃命一样三两步离开办公室，才长出了一口气。
打工人不容易，帮老板撒谎给老板喜欢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陈信走了好几分钟，微信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提醒。
跟老板的对话框显示：对方已收款。
顾明瑛一直等到晚上，才给白清筠又去了个电话，温言软语，“清筠，在十八楼吗？”
白清筠故作虚弱，声音轻轻的，“在呢，姐姐想我了？”
顾明瑛诚实应下，“对，上次我送你，看皇甫星不在，他是进组了？我过去住一晚，应该不碍事。”
白清筠腾得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姐姐你、你现在要过来？”
“嗯，我已经在电梯里了。”顾明瑛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走进了电梯。
白清筠看着窗外的花园欲哭无泪，可他还在别墅呢！
安静的卧室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少年眼皮颤动着，似乎睡得并不踏实。
顾明瑛抬手盖在他眼睛上，轻声哄着，“清筠，乖乖休息，明天可以晚点来。陈信待会儿帮你换衣服擦脸，我先回去吃药休息，好不好？”
似乎是掌心的温度褪去了他的不安，顾明瑛又小坐了一会儿，白清筠呼吸逐渐均匀了些。
她缓慢抽出自己的手，放轻脚步离开卧室。
陈信在客厅准备了解酒汤和温热的毛巾远远等着，看她出来起身迎接，“顾总。”
顾明瑛倦意上涌，用指节敲着额头说道，“嗯，他睡下了，安分多了。帮他敷一敷额头吧，辛苦你照顾。”
陈信答应下来，一直跟着送到她进电梯。
翌日清晨。
顾明瑛给白清筠发了放他一天假的消息，就独自去上班了。
昨晚吃过退烧药好了很多，今天是新人培训前三批结业课，她得亲自去一趟。
结业课办得很温馨，几乎成了自助餐现场。
顾明瑛快速强调了几句话就下台，无非是多问多看少说多做，留了更多的时间给他们做结课游戏。
游戏有奖金，分了几个扮演游戏，场子迅速热了起来。
顾明瑛乐呵呵看了一会儿，去参加另外的会议了。
这几天陆续放出去接待的客户团队都塞了新人，培训部下面几个小组整分组汇报新人的表现。
会议室门响了两声，白清筠出现在门口。
顾明瑛挑眉看过去，不等她问话，他就坐到了末尾静静听着。
一整天他都在旁听顾明瑛参加的会议，她不开会的时候，白清筠就搬着电脑到她办公室工作。
堪称寸步不离。
顾明瑛无奈叹气，“我真的退烧了，不信你量体温。今晚也没有要出席的酒会，他们陪客户去吃饭玩儿，没我啥事。”
白清筠略带不忿地看过去，碰到她的目光又怯怯地挪开，装可怜都有点心虚，“我哪敢对顾总的安排指指点点。”
顾明瑛毫不留情戳他脑袋，“小屁孩，学会阴阳怪气了？不乖啊你。”
被戳了一下他反而多云转晴，似是回味般摸了摸被戳的地方，肩膀肉眼可见松了下来，乖乖凑过去关心，“姐姐我再帮你量一□□温，等着。”
已留言跑去拿来耳温计，测完体温的确在正常值才放下心来。
临近下班，夏瑶敲响办公室的门，后面跟着业务部主管，“顾总，业务部汇报业务推进难点。”
她让开门口，请部长先进，随后站在门口接着道，“您派我们联系的几位博主，已经在三号会议室等候，业务部的副主管在接洽，您大概什么时候能过去？”
顾明瑛点头表示知道了，“半个小时。”
夏瑶离开，白清筠冲她指了指门口，低调起身离开。
无关人士都走远，她才示意业务主管汇报。
白清筠出门快走两步追上夏瑶，好奇问道，“顾总什么时候请的博主？是那种，网红吗？”
夏瑶快步往走廊尽头的内部楼梯走，答非所问地介绍起了网红博主的情况。
“对，联系了几个在旅游和职场领域有影响力和带货能力的网红博主，有十二个吧。一半是咋咋呼呼的搞笑派，一半是做深度内容的严谨派。他们上班时间不固定，所以才约了这么个尴尬的时间。”
一口气介绍完，她揶揄地觑了一眼白清筠，“怎么，影响你俩恩爱了？还是影响你继续发酒疯了？”
白清筠若有所思地沉默着，似乎没听见。
夏瑶根本不惯着，怼了他胳膊一肘子，“喂！我好心跟你分享情报，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哦哦，谢谢你的分享。”白清筠瞬间回了神，吃痛地揉着胳膊，“我是问你股在那个什么时候让你联系的，我怎么没听说呢？”
夏瑶不屑地冷笑，“你小子算哪根葱，顾总还什么都跟你交代不成？一个技术部的，就算是男朋友也管不着这么宽吧你。”
白清筠意识到自己问得过了界，能屈能伸地立刻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顾总下不了班，她昨天还发烧呢，这么超负荷工作身体怎么受得了。”
两人拐进楼梯，夏瑶快步走到他前面，悠然开口，炫耀一般聊起了过去的事。
“想当年我们顾总，重感冒还撞到她生理期，整整一个礼拜，那叫一个毫无血色脸色苍白脆弱易碎，但她坚守岗位。”
说到这，夏瑶停下脚步白了他一眼，“当时是我夏瑶全程贴身照顾的！你都不知道在那个角落。虚弱期的顾总，工作效率反而更高了，简直是豪杰！你才认识她多久，知道个什么，悉心照顾就完了。”
白清筠只有点头的份儿，跟在她身后没有退后的意思。
说话间，楼梯走到了头。
夏瑶转身把他拦在楼梯间，神色肃穆，“白清筠，虽然因为你，瑛姐少了跟我们的来往，以前谈什么样儿的小屁孩，瑛姐一回都没冷落过我们。”
“但目前为止你没伤害过她，所以我们不记恨你。出于好心我可以给你一句忠告，别想着改变她和她的决定。”
“否则，分分钟踹了你。”
夏瑶语气严厉，一字一顿强调完转身就走，快到带起了一阵风。
白清筠怔愣着站在台阶上，那些话余音绕梁般回荡在他脑海里。
“不要改变她的决定，否则分分钟踹了你。”
他，越界了？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来得脚步声惊醒了他，勉强平稳住恍惚的心神，抬脚往上走。
推门走近网红博主们的会议室，映入眼帘的大部分是男性，甚至很年轻。
一眼望去，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皆是堪称明星的存在。
白清筠心海翻腾，忍下心头一闪而过的心悸，坐在末尾。
怪不得夏瑶忽然说那样一番话，是在暗示他，姐姐分分钟就会换人吗？
顾明瑛很快出现，进门看了一眼白清筠，直接坐到主位上。
展露笑颜，“感谢各位博主能答应我的邀约，能跟贵公司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十二个博主里，九个男性三个女性。
先开口的是离顾明瑛最近的女博主，“顾总大名如雷贯耳，您可是我最敬佩的前辈！这次合作还得请您多多指教，业务范围刚才夏姐姐介绍得非常通俗易懂。贵司真是人才辈出。”
几个男博主不甘落后，转而夸起了顾明瑛的漂亮和年轻，像是被什么人统一了口径一样。
顾明瑛一一笑纳，“谢谢大家。在座的都是千万级的网红，我一个小老板还在摸爬滚打，怎么能跟各位的成功比。希望大家回去后，能稍微为我们宣传一二。”
“这次找各位来，主要是想聘请大家做策行的名誉管家团团长，酬劳都好商量……”
白清筠的耳朵仿佛装了隔音，只能看到她笑容灿烂，却无心留意在说什么。
他心中一片酸涩，点漆如墨的眸中，艳羡和落寞交替翻腾，姐姐好久没有那么对他笑了。
上次是好像是出国前。
会议的初步接洽很顺利，不过碍于情面，博主们的报价都很暧昧，可能需要私下单聊。
顾明瑛忽然看到白清筠离场，歪头挑了下眉，就没在注意了。
这一忽视，接下来的周末顾明瑛都没见到他人影，打电话也接，发信息也回，就是感觉有点淡淡的。
几次约他出去吃饭，都说有事，难道白家这么快就要翻天了？
顾明瑛一个电话打给陈信，直截了当，“白家出事了？”
“没有啊。”陈信被问得一脸茫然。
“那是你们集团又出事了？”
陈信手机开着外放，他倾身靠近手机回答，“没有的顾总，您放心，这边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眼睛偷瞄旁边正大光明偷听的老板，心里有了猜测。
顾明瑛更费解了，“那你老板到底怎么了，生病了？被父母拖住了？怎么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白清筠用口型对陈信说：“就说我病了。”
陈信眉心一跳，这十有八九是生闷气吧，“老板有点不舒服，您别担心，我有好好照顾的！”
顾明瑛立刻揪起了心，连珠炮追问，“什么病？严重吗？看过医生了没？”
陈信没等白清筠开口指示，一套太极就打了出去，“顾总放心，已经看过了，很快就能好，不耽误周一工作。”
白清筠已经想好了理由，却张了张嘴来不及下指令，横眉冷眼地瞪着他。
顾明瑛悬着心堪堪放下一点，“那就好，别跟他说我打过电话，辛苦你照顾了。”
说完给陈信的账号发了个四位数红包，附言：【辛苦你了】。
陈信看着微信界面，不敢点收钱。
白清筠靠上椅背，捏了捏眉心，“怎么不收呢。”
陈信垂眸，“我不敢，老板。”
“刚才撒谎不是挺顺口吗？这会儿你不敢？”白清筠斜睨着他，声音更冷了。
陈信低垂着头眼睛一转，拿起手机点了收款，转手原封不动发给了白清筠的微信。
白清筠冷眼瞧着，强压下即将不受控的嘴角，按了锁屏。
“出去吧，那十个人的调查资料尽快。”
陈信逃命一样三两步离开办公室，才长出了一口气。
打工人不容易，帮老板撒谎给老板喜欢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陈信走了好几分钟，微信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提醒。
跟老板的对话框显示：对方已收款。
顾明瑛一直等到晚上，才给白清筠又去了个电话，温言软语，“清筠，在十八楼吗？”
白清筠故作虚弱，声音轻轻的，“在呢，姐姐想我了？”
顾明瑛诚实应下，“对，上次我送你，看皇甫星不在，他是进组了？我过去住一晚，应该不碍事。”
白清筠腾得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姐姐你、你现在要过来？”
“嗯，我已经在电梯里了。”顾明瑛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走进了电梯。
白清筠看着窗外的花园欲哭无泪，可他还在别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