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李长宁御剑飞行,到尧清宗不过一刻钟。

    李长宁站在尧清宗大门前,想起方才脚下飞速变幻的世界,像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一样左看右看,觉得异常新奇。

    “你们是剑修吗?”她问了一句废话。

    岑寂却耐着性子回了她,“是的。”

    “剑修很厉害吗?”李长宁得到了回复,继续问道。

    她手指微曲,骨节抵着下唇,作沉思状:“有什么比剑修更厉害的吗?”

    岑寂一个剑修,哪里肯说一个字剑修的不好?

    她立刻点头,吹捧起来:“在修仙界,剑修就是无敌的存在啊。”

    李长宁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岑寂却似感受不到一般,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就大你几岁的模样,但我第一次握剑,可比你小多了。”

    她一说到往事,就停不下来了,手也跟着比划起来。

    “那时候我遭遇了魔兽,魔兽打得我的侍从措不及防,有一个人死掉了,”岑寂回忆着,“那时候,我不过六七岁,看到魔兽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于是我下了马车,捡起了我那个死掉侍从的剑,一剑就把魔兽捅死了。”岑寂自豪道。

    岑寂眼里对剑的渴望不言而喻,时至今日,她每每握剑,浑身的血液依旧沸腾,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握剑之时。

    或许她道心坚不可摧,也大概是因为她对剑如痴如狂的喜爱。

    李长宁沉默地摸了摸下颌:“那真是人与人之间差距,我记得我第一次握剑,提着剑刺向那个人的时候,剑折断了。”

    岑寂有些尴尬,沉默一瞬开始找补:“那是剑的材质不一样了,等你成为剑修就知道了。”她摸了摸脑袋。

    一旁的钟离鸿嗤笑一声,“强大和修剑还是修琴根本没有关系。”他不屑道:“若是足够厉害,空手也能劈山破海。”

    岑寂指着他,“你……你,真是枉为剑修。”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身前紧闭的宗门却缓缓打开。

    一老一青站在门口。

    岑寂看清来人,眼睛亮了亮。

    “师尊!”她脆生喊道,随后一个猛扑,倒在天元子怀中。

    天元子揉了把岑寂的脑袋,目光扫视一圈,定在了李长宁身上。

    李长宁感受到两道直戳戳的目光,她抬起头,看着二人。

    站在天元子身侧的老者抚摸过自己长长的胡须,他腰杆挺直,身上散发出久居上位者威严的气息,眼神里却满是慈爱:“你可愿拜吾为师?”

    “咦?师叔要收徒吗?”原本窝在天元子怀中的岑寂抬起头,清亮的眸中闪着不解。

    就连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钟离鸿也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在李长宁和老者两人之间转悠。

    天元子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是呀,你师叔要收徒。”她的目光轻悠悠地越过钟离鸿,停在李长宁身上,“这小姑娘,可是个修剑的天才。”

    作为主角的李长宁错愕着,她呆愣几秒后,方才不可置信地抬手指着自己:“我吗?”

    这真是奇怪了。

    他既然是岑寂的师叔,那就是天元子的师兄弟呀。

    这样的身份,必定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可见他到了自己,就随随便便地要让自己拜他为师。

    李长宁眼珠微动,没有表现出愿意还是不愿意的态度。

    这样的人,普通的天才,肯定是不入眼的。

    莫非自己真的是什么惊才艳艳的大天才?

    难不成她日后真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李长宁想到这,一激灵。

    她心中波澜壮阔,抬眼看见老者点头,内心的波澜更加壮烈。

    “拜您为师有什么好处吗?”李长宁歪头问道,她并没有着急答应下来。

    她深知,在拜不拜师这件事上,自己是拥有主动权的。

    既然自己是大天才,那么定然会有很多爱才的大能来争着收徒。

    这也就意味着,她自己不止会有一个选择。

    那么多个选择,必定是要选择回报最丰厚的,而不是最优先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

    老者轻笑一声:“吾虽不是天下剑修第一,却也能在天地榜上排个前五。”

    “那些天材地宝、修炼机缘,只要是你想要。吾都会给你。”

    李长宁听见这个答复,方才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容。

    她甜甜一笑:“好,师尊。”

    老者见她喊师尊如此之快,欣慰地笑了笑,指着钟离鸿的方向道:“这是你师兄,也是百年难遇的剑修苗子。”

    李长宁侧脸望过去,钟离鸿皮笑肉不笑地回过脸也同样望着自己。

    有几分咬牙切齿地开口,“师妹。”

    李长宁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但在这种场合下,还是忍住了。

    “师兄。”

    她好奇地打量钟离鸿,他话不多,但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李长宁觉得这个人虽是名门正派,却总带着危险的气息。

    亦正亦邪。

    不过几秒,李长宁又转头看向自己新拜的师尊。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几年来的流浪,竟然在这几个瞬间就结束了。

    她自己有突然变成了有师尊,有师兄的人。

    虽然师兄好像是个难搞的人。

    李长宁刚想开口又听岑寂抱怨道:“李姑娘很厉害吗?那师尊怎么不收徒,好好一个苗子让师叔抢去了。”她摆弄着天元子垂落的发尾,面上带着几分不甘。

    “你师叔和李姑娘有有缘,而我和李姑娘无缘啊。”天元子望着天兀自开口。

    岑寂不屑道:“什么有缘无缘,我们剑修难道还要讲究缘分?看实力不就好了。”话罢,她望向李长宁,黑亮的眸子闪烁。

    李长宁没有对上岑寂的目光,她转了转眼珠,重新把视线定在师尊的身上。

    从剑修第一的大能口中听到自己和她没缘,李长宁并不泄气。

    只不过她很好奇,她和师尊的这个缘是什么。

    “我和师尊有缘?”她眼皮微抬,带了几分探究的神色。

    师尊摆摆手,止住了话头:“确实有缘,只不过这种缘分不方便说。”

    看起来很神秘。

    他既这么说,李长宁也不好再发问,她停下好奇的心。

    “跟吾走。”师尊扔了一条白玉紫穗在李长宁手中。

    李长宁仔细打量着那穗子,白玉上雕刻着细碎的花纹,其中最显眼的当属玉中间的那个尧字。

    她缓缓抬头,无声询问。

    师尊解释道:“你只有佩戴这玉佩,方才能进入尧清的大门。”

    李长宁恍然地点头,随后跟着师尊的脚步进入了尧清宗的大门。

    她在门外看见的尧清宗不过一个小府邸,可进去了世界却变化。

    没有蜿蜒的廊道,有的只是数座连起的山峰。

    群峰高耸入云端,天地日月扭转,原本一轮清月,化作了红火的太阳伫立在天之极处。

    而他们三人,以飞快的速度飞向其中之一的山峰。

    李长宁圆了眼睛,新奇地观察着周围。

    一旁的钟离鸿轻轻弯了下嘴角,语气恶劣:“土包子。”

    李长宁:……

    她真的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师兄貌似有点看不惯自己。

    李长宁一直以来都不是绝对的包子,在特殊时期她才会化身包子。

    而现在,很明显不是特殊时期。

    她有些恼怒地望向钟离鸿,只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与漆黑眼底的笑意。

    不由得冷哼一声。

    讨厌。

    她抬了抬脚,开始委屈道:“师兄说我是土包子,那师兄肯定见识很广吧。”

    “真羡慕师兄,不像我自小颠沛流离,日日连温饱都顾不上,更别提拥有广泛的见识了。”她装的楚楚可怜地看着钟离鸿,泪眼婆娑,似乎要掉小珍珠了。

    钟离鸿:“……”

    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对不起。”

    李长宁没想到他道歉的如此之外,有些意外却也有些不解气。

    想着自己也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日后事事都要仰仗这位师兄,李长宁也只能撇了撇嘴。

    假装不在乎道:“没关系。”

    *

    李长宁双脚落地,身前是一处院子。

    “这是你日后的住所。”师尊说,他一转身指着身旁的小道,“你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大概三里,便是你师兄的住所,再三里,便是吾的住所。”

    “今日你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有时间可以来找吾,吾会传授你功法。”

    李长宁乖巧点头。

    师尊一番交代后便带着钟离鸿告辞。

    这下整个小院只剩下李长宁一个人。

    她打开木栅栏,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小块田地,大概是用来种植灵植的。李长宁小心绕过,进入屋子里。

    屋子不大,但家具齐全。

    李长宁望着屋子,感觉到温馨。

    她好奇地观察每一处,师尊似乎早有准备,这边的木柜子里面竟然还挂着几件常服。

    李长宁翻开衣服量了一下,竟然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

    她刚好也想洗个澡,找到净房,那儿还贴心地摆了几桶热水。

    她快乐地躺在热水里,心里很踏实。

    原本还担忧今晚可能洗不了澡,此时都烟消云散了。

    水汽氤氲,朦胧着李长宁的眼。

    她躺在浴盆里舒服地轻唔一声,奇妙的感觉流过经脉,温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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