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理事会当天，被改了心的的鸭志田在晨会抢麦忏悔，甚至自称打算以死赎罪，而在殿堂里决定留他一命的高卷杏跳出来痛斥他。
“不许逃避！志帆遇到这种让她想死的事情之后都还好好活着，不许你一个人逃跑！”
高卷杏措辞很强硬，但怒吼时嗓子都有点破音，还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大幅度地挥动手臂。
激动的肢体语言其实有点为自己虚张声势的意思。
明智知道她就是这种人，但看着她对着真真切切伤害过自己和友人的家伙说出这话，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鸭志田当众承认了自己的罪过，并承诺会偿还自己犯下的罪。
接着又是一群同学马后炮地来找高卷杏道歉。对此情景，明智更是十分冷漠，提前离开回了教室。
但当他下课打算离校时，却被两个二年级后辈拽上了天台。
中午溜去高卷杏教室的摩尔加纳，以及还只能算编外人员的新岛真也在天台。
“我说前辈，你也不用天天和你的小女朋友黏在一起吧？”
坂本龙司边打趣，边故作神秘地把合拢的手掌啪地张开，有些分量的金牌当啷一下落下并绷紧了绶带，悬在半空。
“我们打算卖掉这个开庆功宴啦！我们的庆功宴，作为队长你可得出席，三连休里总得留一天给我们吧？”
高卷杏的眼眶微湿，表情却比早上明朗许多：“而且志帆也恢复意识了！……虽然不多，但能说话了……就该让鸭志田那种人活着，想到自己做过的事就一直抬不起头……”
“杏大人真是太善良了。”摩尔加纳跳到桌上，开口捧场。
“也不是那么说，”高卷杏明明还含着一点泪光，却压低眉毛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世界上也有比死更痛苦的惩罚’……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龙司：“哇，可怕！”
新岛真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总之，吾郎，就庆祝一下嘛！怪盗就是应该用美食交流！”前辈摩尔加纳眯起眼睛露出猫猫微笑，直接拍板道，“刚才查了这块金牌能卖三万，杏大人也有想去的店，就这么定了！”
明智被几双眼睛看着，想了想：“那就五日的儿童节吧，假期最后一天。”
“好啊，也算是给学校生活充充电。”杏说完露出揶揄的笑，“不过明智前辈的时间表真就这么满啊？”
“这些天是在忙点打工的事情。”明智也笑了笑，“说不定还会忙上一阵子。不过反正鸭志田的事情也解决了，最近低调一点也好。”
学生会长新岛真听到这里警觉起来：“只是‘最近’？”
龙司“啊”地一声，“对哦，又不是只有鸭志田一个人有殿堂，那种心灵扭曲的人明明……”
这话一听就很有内情，尤其龙司说着说着还看向明智，就差直说他还知道另一个有殿堂的人了。
明智摇摇头，对龙司比了个缄默的手势，“那个我会去处理。你先别管。”
“什么，你们还想做什么？我说，鸭志田这边，虽然没人能想到会有殿堂这么奇怪的东西存在，但也有人猜测是你们两个对他进行了暴力威胁什么的……”
新岛真拧着眉毛，想想鸭志田确实罪有应得，有点迟疑地用了比较缓和的说法：“你们可得注意点。”
“谁能知道殿堂里的事情呢，就算有我们之外的人格面具使用者，”明智说到这里，可疑地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法律里也没这一条吧——强迫他人忏悔罪？”
有个检察官姐姐的新岛真看过来的眼神，几乎是明晃晃地在质问“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明智对她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知道新岛君是好意。只是我们既然拥有了这种能力，后面总有用得到的时候——新岛君说不定也会有想处理的人，才会被那个APP选中的呢。”
新岛真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但不管怎么说，你的用词是不是有点太法外狂徒了。”
明智还是保持着亲和而虚伪的微笑：“谁说不是呢。对了，销赃也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从龙司手中拿走了金牌。
新岛真：“？”
一会怪盗一会销赃的，这个团伙的前途，听上去真是一片黑暗啊。
……
“摩尔加纳本来大概是想卖给武器店老板，但我觉得这东西你应该有用吧。”
头一回被明智主动邀约的锦织真珠看着面前的金牌，颇为茫然：“奥运金牌？哦，鸭志田的东西是吧……你要把你们的战利品单独送给我？”
真珠看起来挺高兴的，但那只是因为收到了明智的礼物，除此之外，这礼物看起来也不是很合心意，还让她困惑于到底哪儿有用。
明智端详了她一会，又问：“它在你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真珠拎起金牌，对着它看了几秒，又转动眼珠看向明智：“实在看不出来。”
“……有意思。”明智喃喃，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东西，“那这个呢？”
真珠的瞳孔在看到那个三颗头颅融合的、每颗头颅中都有不同颜色光芒的小摆件时，瞬间缩小了。
“我*，什么玩意。”真珠用词堪称粗俗地叹道，“丑得撒旦看了都想纹身上。”
明智又突然感受到面前这人的归国子女冲击。过了一会他才道：“……你应该不是会害怕丑东西的人吧。”
“将三种欲望融为一体，这是什么天才般没用的混沌半成品。”
锦织真珠看欲石的眼神和看着奖牌时完全不同，那是一种颇感兴味的好奇目光——就像她有时候看向明智时，会忍不住露出的那种神色。
意识到这点的明智有点坐立不安……毕竟为了这种事情高兴，也实在太奇怪了。
“说它没用是因为……这东西还是一块原石……或者说三块？”真珠凝视着它，像是能看见明智看不见的东西，好一会才遗憾地把这东西推回给他：“不过孤品的话还是别交给我处理了，我不太了解这种特质，它又已经是半成品了，说不定会被我弄坏。”
“是吗？……奇怪。”明智又陷入了沉思。
“哎呀，都说我不是万能的了。”
真珠耸耸肩，用湿巾擦擦手，从盘子里捻起一块披萨，咬下尖尖小口地嚼。
挑了个远离卢布朗的西餐厅，就是为了有个相对安静的卡座。真珠看起来对食物不太挑剔，直接上手的姿态，不像刻板印象的那种富家小姐。
而她今天看上去自然又放松，大概也没被谁盯梢，附近又没熟人，可以不用表演。
“我的意思是，你对宫殿里随便捡来的石头有反应，但完全不在乎维持宫殿本身存在的至宝。”
虽然也说不上是随便捡的，这些骷髅往往是精心藏在宫殿深处，还被放在密室架子上的。
只是明智没有某个怪盗那样全收集的癖好和精力，他勉强完成工作就竭尽全力了，以前只是偶尔顺路（或者说迷路）时会捡到一两颗。
至于鸭志田的这三颗欲石，那是来栖晓突然消失一会之后给捡回来的。
“嗯？”既然明智都这么说了，真珠就又看了一眼被挤到角落的金牌，勉为其难地推测：“那可能就是有什么象征意义吧……”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块金牌是无中生有的呢？真货还在鸭志田自己家里，但从宫殿里取出来的这块从性质上和它一模一样。”
“你难道是想说……”锦织真珠睁大眼睛，语气稍微有点重视起来了，“我们可以用这种特性创造一些东西？”
她想了一下：“比如我要是绑一个梦想和执念是载人登月、而且还有宫殿的人，把他的欲望秘宝拿出来的话？”
明智：“……”
明智觉得不行。起码奥村邦和那种把自己的殿堂搞得像宇宙飞船一样的家伙，秘宝拿出来也只是一盒拼装玩具。
得是什么人的秘宝才有可能是宇宙飞船本身，NASA的总工程师吗？
“看明智的表情，果然做不到吗……？”
话是这么说，真珠看向明智的目光里倒没有失望，而是又充满了那种亮晶晶的好奇。
“就算真有人的秘宝是飞船，也不可能把那种东西取出来吧。”
被她这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明智比自己预想的更简单、更平静地给出回答。
锦织真珠对此事表达失望的方式，是狠狠地咬了一口炸鸡块。
又吃了两口东西之后，真珠才重新开口：“希望我没有太扫兴，明明你想把这种珍稀的东西送给我来着。因为我不希望耽误你什么计划，姑且再问一下：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我没懂的含义吧？”
“其实那是打算给你交差用的。”明智换回了公事公办的语气，“不觉得是个很好的噱头吗。”
明智以前从没试过把秘宝偷出来这种做法，自然没机会上交战利品。如果他拿到了的话，应该会这么做的。
所以当锦织真珠对这秘宝的实体化，在各种意义上都没兴趣时，他才会有点惊讶。
真珠有点惊诧地小声说：“嗯？你打算让我把这个交给秃子的人？可我显得太有用对你没好处吧……以及，我不是搞认知诃学的，特意从你手上把这东西骗过来，未免有点越俎代庖。”
明智嗤笑一声，随口开编：“你骗我？是我哄你收购下来的，五万。”
锦织真珠挑了下眉，立即转账把细节落到实处，“有需要的话可以多想点名目。”
“以后不用了，我会自己去骗经费。”明智懒洋洋地看了眼到账信息，“不过，你究竟是做什么研究的？我不相信你能不被拉进认知诃学组。”
“因为我很注意保密。”这个连环自曝犯毫无自觉地对他说，“——至少对麻瓜是如此。他们在研究出成果之前，最好是能一直轻视我，可别来浪费我时间。”
“真傲慢。”
“饭后要是明智愿意带我去Mementos散散步的话，我也给你展示我的研究啦。”
明智放松地把身体仰靠在卡座的沙发上，刻意作出思考的姿态。
“哦，我要收定金。”他说，“先看看你的诚意。”
真珠把双肘都压在桌上，身体稍微前倾以弥补两人的距离。
她故作委屈地问：“我还不够有诚意吗？难道你是在意我送了别人礼物没送你？给你的礼物是手作的，我还没做完嘛！”
明智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又有观众了，怎么夹起来了。
之后他想到“礼物”……当着他的面送出去的礼物，只有莱翠给埃癸斯的那条号称能防护心灵的链子。
那个凭空取出物品的手段。
“原来如此……”明智轻叹。原来这才是你的研究。
“什么？我只是在讨价还价，要求后付费。”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锦织真珠的这张脸让她说什么看起来都很无辜。
“但补给的钱还是要你付——结账吧，请。”
明智低声说完这句，提高音量叫了个服务生过来加单：“请给我们两盒鸡块打包。”
“不许逃避！志帆遇到这种让她想死的事情之后都还好好活着，不许你一个人逃跑！”
高卷杏措辞很强硬，但怒吼时嗓子都有点破音，还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大幅度地挥动手臂。
激动的肢体语言其实有点为自己虚张声势的意思。
明智知道她就是这种人，但看着她对着真真切切伤害过自己和友人的家伙说出这话，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鸭志田当众承认了自己的罪过，并承诺会偿还自己犯下的罪。
接着又是一群同学马后炮地来找高卷杏道歉。对此情景，明智更是十分冷漠，提前离开回了教室。
但当他下课打算离校时，却被两个二年级后辈拽上了天台。
中午溜去高卷杏教室的摩尔加纳，以及还只能算编外人员的新岛真也在天台。
“我说前辈，你也不用天天和你的小女朋友黏在一起吧？”
坂本龙司边打趣，边故作神秘地把合拢的手掌啪地张开，有些分量的金牌当啷一下落下并绷紧了绶带，悬在半空。
“我们打算卖掉这个开庆功宴啦！我们的庆功宴，作为队长你可得出席，三连休里总得留一天给我们吧？”
高卷杏的眼眶微湿，表情却比早上明朗许多：“而且志帆也恢复意识了！……虽然不多，但能说话了……就该让鸭志田那种人活着，想到自己做过的事就一直抬不起头……”
“杏大人真是太善良了。”摩尔加纳跳到桌上，开口捧场。
“也不是那么说，”高卷杏明明还含着一点泪光，却压低眉毛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世界上也有比死更痛苦的惩罚’……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龙司：“哇，可怕！”
新岛真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总之，吾郎，就庆祝一下嘛！怪盗就是应该用美食交流！”前辈摩尔加纳眯起眼睛露出猫猫微笑，直接拍板道，“刚才查了这块金牌能卖三万，杏大人也有想去的店，就这么定了！”
明智被几双眼睛看着，想了想：“那就五日的儿童节吧，假期最后一天。”
“好啊，也算是给学校生活充充电。”杏说完露出揶揄的笑，“不过明智前辈的时间表真就这么满啊？”
“这些天是在忙点打工的事情。”明智也笑了笑，“说不定还会忙上一阵子。不过反正鸭志田的事情也解决了，最近低调一点也好。”
学生会长新岛真听到这里警觉起来：“只是‘最近’？”
龙司“啊”地一声，“对哦，又不是只有鸭志田一个人有殿堂，那种心灵扭曲的人明明……”
这话一听就很有内情，尤其龙司说着说着还看向明智，就差直说他还知道另一个有殿堂的人了。
明智摇摇头，对龙司比了个缄默的手势，“那个我会去处理。你先别管。”
“什么，你们还想做什么？我说，鸭志田这边，虽然没人能想到会有殿堂这么奇怪的东西存在，但也有人猜测是你们两个对他进行了暴力威胁什么的……”
新岛真拧着眉毛，想想鸭志田确实罪有应得，有点迟疑地用了比较缓和的说法：“你们可得注意点。”
“谁能知道殿堂里的事情呢，就算有我们之外的人格面具使用者，”明智说到这里，可疑地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法律里也没这一条吧——强迫他人忏悔罪？”
有个检察官姐姐的新岛真看过来的眼神，几乎是明晃晃地在质问“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明智对她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知道新岛君是好意。只是我们既然拥有了这种能力，后面总有用得到的时候——新岛君说不定也会有想处理的人，才会被那个APP选中的呢。”
新岛真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但不管怎么说，你的用词是不是有点太法外狂徒了。”
明智还是保持着亲和而虚伪的微笑：“谁说不是呢。对了，销赃也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从龙司手中拿走了金牌。
新岛真：“？”
一会怪盗一会销赃的，这个团伙的前途，听上去真是一片黑暗啊。
……
“摩尔加纳本来大概是想卖给武器店老板，但我觉得这东西你应该有用吧。”
头一回被明智主动邀约的锦织真珠看着面前的金牌，颇为茫然：“奥运金牌？哦，鸭志田的东西是吧……你要把你们的战利品单独送给我？”
真珠看起来挺高兴的，但那只是因为收到了明智的礼物，除此之外，这礼物看起来也不是很合心意，还让她困惑于到底哪儿有用。
明智端详了她一会，又问：“它在你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真珠拎起金牌，对着它看了几秒，又转动眼珠看向明智：“实在看不出来。”
“……有意思。”明智喃喃，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东西，“那这个呢？”
真珠的瞳孔在看到那个三颗头颅融合的、每颗头颅中都有不同颜色光芒的小摆件时，瞬间缩小了。
“我*，什么玩意。”真珠用词堪称粗俗地叹道，“丑得撒旦看了都想纹身上。”
明智又突然感受到面前这人的归国子女冲击。过了一会他才道：“……你应该不是会害怕丑东西的人吧。”
“将三种欲望融为一体，这是什么天才般没用的混沌半成品。”
锦织真珠看欲石的眼神和看着奖牌时完全不同，那是一种颇感兴味的好奇目光——就像她有时候看向明智时，会忍不住露出的那种神色。
意识到这点的明智有点坐立不安……毕竟为了这种事情高兴，也实在太奇怪了。
“说它没用是因为……这东西还是一块原石……或者说三块？”真珠凝视着它，像是能看见明智看不见的东西，好一会才遗憾地把这东西推回给他：“不过孤品的话还是别交给我处理了，我不太了解这种特质，它又已经是半成品了，说不定会被我弄坏。”
“是吗？……奇怪。”明智又陷入了沉思。
“哎呀，都说我不是万能的了。”
真珠耸耸肩，用湿巾擦擦手，从盘子里捻起一块披萨，咬下尖尖小口地嚼。
挑了个远离卢布朗的西餐厅，就是为了有个相对安静的卡座。真珠看起来对食物不太挑剔，直接上手的姿态，不像刻板印象的那种富家小姐。
而她今天看上去自然又放松，大概也没被谁盯梢，附近又没熟人，可以不用表演。
“我的意思是，你对宫殿里随便捡来的石头有反应，但完全不在乎维持宫殿本身存在的至宝。”
虽然也说不上是随便捡的，这些骷髅往往是精心藏在宫殿深处，还被放在密室架子上的。
只是明智没有某个怪盗那样全收集的癖好和精力，他勉强完成工作就竭尽全力了，以前只是偶尔顺路（或者说迷路）时会捡到一两颗。
至于鸭志田的这三颗欲石，那是来栖晓突然消失一会之后给捡回来的。
“嗯？”既然明智都这么说了，真珠就又看了一眼被挤到角落的金牌，勉为其难地推测：“那可能就是有什么象征意义吧……”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块金牌是无中生有的呢？真货还在鸭志田自己家里，但从宫殿里取出来的这块从性质上和它一模一样。”
“你难道是想说……”锦织真珠睁大眼睛，语气稍微有点重视起来了，“我们可以用这种特性创造一些东西？”
她想了一下：“比如我要是绑一个梦想和执念是载人登月、而且还有宫殿的人，把他的欲望秘宝拿出来的话？”
明智：“……”
明智觉得不行。起码奥村邦和那种把自己的殿堂搞得像宇宙飞船一样的家伙，秘宝拿出来也只是一盒拼装玩具。
得是什么人的秘宝才有可能是宇宙飞船本身，NASA的总工程师吗？
“看明智的表情，果然做不到吗……？”
话是这么说，真珠看向明智的目光里倒没有失望，而是又充满了那种亮晶晶的好奇。
“就算真有人的秘宝是飞船，也不可能把那种东西取出来吧。”
被她这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明智比自己预想的更简单、更平静地给出回答。
锦织真珠对此事表达失望的方式，是狠狠地咬了一口炸鸡块。
又吃了两口东西之后，真珠才重新开口：“希望我没有太扫兴，明明你想把这种珍稀的东西送给我来着。因为我不希望耽误你什么计划，姑且再问一下：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我没懂的含义吧？”
“其实那是打算给你交差用的。”明智换回了公事公办的语气，“不觉得是个很好的噱头吗。”
明智以前从没试过把秘宝偷出来这种做法，自然没机会上交战利品。如果他拿到了的话，应该会这么做的。
所以当锦织真珠对这秘宝的实体化，在各种意义上都没兴趣时，他才会有点惊讶。
真珠有点惊诧地小声说：“嗯？你打算让我把这个交给秃子的人？可我显得太有用对你没好处吧……以及，我不是搞认知诃学的，特意从你手上把这东西骗过来，未免有点越俎代庖。”
明智嗤笑一声，随口开编：“你骗我？是我哄你收购下来的，五万。”
锦织真珠挑了下眉，立即转账把细节落到实处，“有需要的话可以多想点名目。”
“以后不用了，我会自己去骗经费。”明智懒洋洋地看了眼到账信息，“不过，你究竟是做什么研究的？我不相信你能不被拉进认知诃学组。”
“因为我很注意保密。”这个连环自曝犯毫无自觉地对他说，“——至少对麻瓜是如此。他们在研究出成果之前，最好是能一直轻视我，可别来浪费我时间。”
“真傲慢。”
“饭后要是明智愿意带我去Mementos散散步的话，我也给你展示我的研究啦。”
明智放松地把身体仰靠在卡座的沙发上，刻意作出思考的姿态。
“哦，我要收定金。”他说，“先看看你的诚意。”
真珠把双肘都压在桌上，身体稍微前倾以弥补两人的距离。
她故作委屈地问：“我还不够有诚意吗？难道你是在意我送了别人礼物没送你？给你的礼物是手作的，我还没做完嘛！”
明智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又有观众了，怎么夹起来了。
之后他想到“礼物”……当着他的面送出去的礼物，只有莱翠给埃癸斯的那条号称能防护心灵的链子。
那个凭空取出物品的手段。
“原来如此……”明智轻叹。原来这才是你的研究。
“什么？我只是在讨价还价，要求后付费。”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锦织真珠的这张脸让她说什么看起来都很无辜。
“但补给的钱还是要你付——结账吧，请。”
明智低声说完这句，提高音量叫了个服务生过来加单：“请给我们两盒鸡块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