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长相出众的年轻男女吃过晚饭，又提着夜宵去酒店开了房间。
“谨慎得莫名其妙。”
明智翻了个白眼。
只认识这个女人大半个月，但他百分之百确定锦织真珠脑子里没有一点旖旎想法，她此刻兴奋完全是因为自己答应带她逛印象空间。
……什么人吃了晚饭会想去那种地方闲逛啊。
谁看了不觉得她就是个疯狂科学家。当年一色若叶也差不多是这样。
费功夫开这个房间，恐怕也是为了给他们消失个两三小时找个借口……不愧是美国长大的，真是一点不在意名声。
也许是为了做戏做全套——通常只有吃过亏了才会这么留意细节，但就看她这样的人，到底是哪个“麻瓜”能让她吃亏——真珠先去打开浴缸龙头放水，倒上浴盐，回来在大床上滚了两圈，还刻意抓了两把床单。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明智开了瓶矿泉水，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折腾。
“有备无患嘛，也不费事。”
真珠趴在床上支起上半身，把视线抬得和坐着的明智差不多高，她问，“还有什么准备工作吗？”
“散个步而已，差不多得了。走了。”
两人尽量避过人和监控，去到了最近的地铁站。明智稍一观察，找了个间隙拿出手机，凑到唇边说了句Mementos。
这回黑红色的空间波动出现的时候，真珠一把抱住了明智的胳膊，一副要紧紧黏住他，不让自己被丢下的样子。
明智本来有点嫌弃地想推她，想想上次她临阵脱逃时自己上手抓人，手甲就把她弄伤过，只好生生地忍住了。
秀尽的校服再度变成洛基的紧身衣，真珠被手上突然变化的触感搞得一下没抓住，手指勾进他手臂上的绑带。
她顺势用手指头勾着绑带扯了扯。
“上次没好意思问，这设计是做什么的？”
她都说是来散步的，实际也真的只是来认认路，又自觉最近和明智有点混熟了，这回心里没什么负担，想问就问了。
明智：“……松手。”
真珠乖顺地把指头抽出来，又在他暗色的衣料上抚了一下，问：“这材料很特别，防弹吗？”
明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反抗之心会呈现这种形态（还是这辈子听摩尔加纳说的），但后一个问题他倒很清楚，答案是不防。
被打一枪会死，结论来自亲身体验。
他透过头盔的面甲看着这个毫无紧张感的女人。今天真珠穿得挺休闲，条纹衬衫加长款半身裙，外面一件薄薄的针织披肩。
不过重点是，她还是没有因为进入异世界而换装。
“在这里散步也不能久留。”明智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警告道，“时间长了，来的那东西我也打不过。”
真珠的眼睛一下亮起来，灵动地左顾右盼。
紧张她是不太紧张的：明智说自己打不过，打不过就是试过了；而且现在他人好好的，说明跑还是跑得掉。
论逃跑，她还能跑不过明智这种输出？所以就等于是没什么危险。
“我一定乖乖听话，绝不拖你后腿。”她起码嘴上是这么说的。
明智瞥她一眼，带头进了异世界地下铁，真珠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对身上都是脸的阴影聚集体、墙壁上的血管和莫名其妙的站台铁轨，各是一通评头论足。
一层的阴影弱得很，就算一个人又导航又战斗的，明智还能有多余的心力和真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大约是真珠问个两三句，就回她一两句。
但他一路都在用跑的，也没多久，真珠就有点受不了了。
“等下……哈，你速度好快……体力真好。”
在一次躲避阴影的急转之后又跑了几步，见附近没什么新的东京，真珠揪了下明智的短斗篷示意他停一停，另一只手按住自己起伏的胸口，有点喘不上气的意思。
她边说边打量了一下明智紧身衣下的身体。
还在成长期的高中男生，之前的营养条件恐怕也一般，明智身材单薄纤瘦，只看外表，一点想象不出他杀阴影时候，能有那种堪称疯狂的狠劲。
明智被这么一拽也停了下来，带点身体活动开了的愉快感，轻微嘲讽她：“散步的体力都没有吗？”
“哎呀，”真珠喘了两口之后缓过来一点，“毕竟哪有施法者加点加在力量上的。”
明智只当她是游戏宅中二病发作，随口一说：“你平时不会就窝在实验室，一点不活动吧。”
真珠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改天带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
对实验室没什么好印象的明智不置可否。他始终有一半心神放在周遭环境上，看起来是真的警惕。
亲眼见他杀阴影如砍瓜切菜的真珠很是不解，她也没想故意拖延时间勾引那个“打不过”的东西过来看看，但还是很好奇，便问了：“待久了会有什么东西过来啊？”
“摩纳叫那玩意‘猎杀者’……”明智自己以前当然不是这么叫的，想了想，还是把摩尔加纳的叫法搬出来了，“如果你听到铁链的声音，快跑。”
锦织真珠也很配合，她严肃地点点头，“你放心，我跑得超快，逃走的时候一定也把你带上。”
明智无言地看着这个在认知空间跑了五分钟路，就抓着他要求停下来歇会的女人，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就这还想带着他跑？
“你和你的前辈们，手机上还是没出现那个异世界导航app吗。”
提到逃跑，明智也就想起了“从认知世界退出”的问题。
“诶，我反正没有。前辈那边我没打听，要不之后去问问？”
“不信你没考虑过被我突然扔在这里的可能性，你前辈们那会还有把人直接扔进电视的呢，如果走散了，你打算怎么出去。”
明智自然也不是只让摩尔加纳交出了印象空间的情报，前辈们的情况也叫他套出来不少。
“一会表演给你看看我的逃跑路线。”真珠说着，疑惑起来：“那说来摩尔加纳也能用手机？用肉垫点吗？好可爱哦，要不要我给它买个平板方便一点……这么一想，你们要是更新设备的话，app会跟过去吗？”
一聊到猫咪，她也忍不住开始想些可爱的场景。
知道摩尔加纳不用app也能出入印象空间的明智：“……”
还是觉得她在阴阳怪气。美国不这样吧，锦织家也不是京都出身。
“真走散了的话，你自己往上爬，从入口原路返回。缓过来就走吧，找到站台再休息。”他随口嘱咐一声。
虽说还是掐着时间，明智的脚步多少放慢了一点。真珠也不是像她外表那样娇气，她没有任何意见，一言不发地跟上了。
等到了站台，真珠自然知道为什么要到站台休息了。
这里的扭曲程度，光看外表就轻得多。
比起通道中纠缠着蔓延生长到墙壁中间、给人污秽恐怖感觉的血管样物质，这边的污染就只有墙根的一点儿，空气流通也更快。
此外，就是这边能看到一些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到何处去的地铁。车体的窗口处透出骇人的红光，一列又一列，永无止境般地在对侧的车站轰然来去。
虽然看不见明智头盔下的表情，但真珠觉得他还算轻松，心思便又活络起来。她东摸摸西看看，发现列车那边被什么东西阻拦着，靠近不了之后，又小心地走回来，往并未运转的自动扶梯下面张望。
明智抱着胳膊靠在还算干净的墙壁上小憩，见她这么探头探脑，便说：“别看了。休整一下，还打算带你下两层的。”
“这里一共几层啊？”于是真珠问。
这点明智也不太确定：“……几十层？”
说起这个，一个人在昏暗怪异的印象空间跑几十层，就为了找一个特定阴影的糟糕回忆，不由就从明智脑内浮现起来。
想念猫巴士。
不过就算没有巴士，带个吉祥物一起跑跑路也还不错，真珠起码也没太碍事。质疑来栖晓，理解来栖晓……
“该不会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真珠瞪大眼睛，小声嘀咕。
可以了，不要再用游戏打比方了，一百层听起来太不吉利了。
明智叹了口气。又等了几分钟，直到真珠又因无所事事而看过来，他才再次起身。
“如何，有什么收获？”明智边往下走边问她。
他其实做好了这家伙进印象空间之后乱来的准备，实际锦织真珠却乖巧得很，只是四处看看，别的什么麻烦都没添。
只是来认认路，且自认为很有保密意识，想着要干什么也得等自己偷偷进来的时候再说，于是一路都很安分的锦织真珠：“？”
怎么有一种被课堂抽查的感觉。
她眨眨眼，临时想出了一点别的话题。
“刚才入口那个蓝衣服的小女孩，就是你的‘助手’？她好小一只啊，长得也很可爱，你进来的时候都不理她的？”
明智怔了一下，听到真珠又说，“如果玛格丽特小姐在找的失踪的妹妹，是这么小的妹妹，那……”
那莱翠是谁就圆不上了。
尽管一开始她也没有想冒认这个妹妹的身份吧……但话套了一半之后发现全对上了，她也没办法呀。
“你看得见啊。”
或许是那个嗓音粗哑的长鼻子老头在之前就对锦织真珠的存在表现过特殊的关注，明智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惊讶。
“嘘，小心。”他警告的声音又轻又柔，“别人都看不见的东西，你也看不见比较好。”
锦织真珠看起来大脑风暴了一会，接着她神情凝重地缓缓点头，“你说得有理。”
有时候还是挺想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但考虑到她的脑回路，好像也不是这么想知道。
明智略一迟疑，没再在这里问下去。这种话题还是在现实世界提，感觉更安全一些。
在明智绝对的等级碾压下，第一区域的二层也没什么危险。顺利地又下了一层停运的自动扶梯之后，一堵带着古怪花纹的墙竖在二人面前。
“暂时只能到这里了，满意了吗。”
已经知道这下面起码有几十层的真珠凑上去摸了摸，又用力推了一把。
门当然是纹丝不动。
“这道门有什么说法吗，比如到什么天气、或者什么月相的时候才能打开……”
真珠的角度只能看到明智的小半张脸，因此只能模糊地知道他笑了。
但隔着面具，她仍能听得出明智语气里的嘲弄。
“哦，据我所知，开启条件是看知名度的。”
这下真珠看起来有点苦恼了：“……好怪哦。”
这种概念性的条件最难处理。
它甚至要求的不是本人的阵营和等级之类的东西，而是知名度的话……光听听这个概念，银箔就在她脑袋里疯狂尖叫：
［这个印象空间不下也罢！我们这种情况最不适合暴露在外人面前了！你也不想被切片研究吧！］
“……咦，那明智君很有名吗？”
当真珠真的开始思考“要不就算了”，或者“往概念上的‘下’模糊传送试试绕判定”之类的可能性时，她又想到明智的说法，显然是真的下过几十层的。
那不就非常奇怪了吗？
她对自己的情报能力还是稍有些自信的。
“谨慎得莫名其妙。”
明智翻了个白眼。
只认识这个女人大半个月，但他百分之百确定锦织真珠脑子里没有一点旖旎想法，她此刻兴奋完全是因为自己答应带她逛印象空间。
……什么人吃了晚饭会想去那种地方闲逛啊。
谁看了不觉得她就是个疯狂科学家。当年一色若叶也差不多是这样。
费功夫开这个房间，恐怕也是为了给他们消失个两三小时找个借口……不愧是美国长大的，真是一点不在意名声。
也许是为了做戏做全套——通常只有吃过亏了才会这么留意细节，但就看她这样的人，到底是哪个“麻瓜”能让她吃亏——真珠先去打开浴缸龙头放水，倒上浴盐，回来在大床上滚了两圈，还刻意抓了两把床单。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明智开了瓶矿泉水，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折腾。
“有备无患嘛，也不费事。”
真珠趴在床上支起上半身，把视线抬得和坐着的明智差不多高，她问，“还有什么准备工作吗？”
“散个步而已，差不多得了。走了。”
两人尽量避过人和监控，去到了最近的地铁站。明智稍一观察，找了个间隙拿出手机，凑到唇边说了句Mementos。
这回黑红色的空间波动出现的时候，真珠一把抱住了明智的胳膊，一副要紧紧黏住他，不让自己被丢下的样子。
明智本来有点嫌弃地想推她，想想上次她临阵脱逃时自己上手抓人，手甲就把她弄伤过，只好生生地忍住了。
秀尽的校服再度变成洛基的紧身衣，真珠被手上突然变化的触感搞得一下没抓住，手指勾进他手臂上的绑带。
她顺势用手指头勾着绑带扯了扯。
“上次没好意思问，这设计是做什么的？”
她都说是来散步的，实际也真的只是来认认路，又自觉最近和明智有点混熟了，这回心里没什么负担，想问就问了。
明智：“……松手。”
真珠乖顺地把指头抽出来，又在他暗色的衣料上抚了一下，问：“这材料很特别，防弹吗？”
明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反抗之心会呈现这种形态（还是这辈子听摩尔加纳说的），但后一个问题他倒很清楚，答案是不防。
被打一枪会死，结论来自亲身体验。
他透过头盔的面甲看着这个毫无紧张感的女人。今天真珠穿得挺休闲，条纹衬衫加长款半身裙，外面一件薄薄的针织披肩。
不过重点是，她还是没有因为进入异世界而换装。
“在这里散步也不能久留。”明智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警告道，“时间长了，来的那东西我也打不过。”
真珠的眼睛一下亮起来，灵动地左顾右盼。
紧张她是不太紧张的：明智说自己打不过，打不过就是试过了；而且现在他人好好的，说明跑还是跑得掉。
论逃跑，她还能跑不过明智这种输出？所以就等于是没什么危险。
“我一定乖乖听话，绝不拖你后腿。”她起码嘴上是这么说的。
明智瞥她一眼，带头进了异世界地下铁，真珠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对身上都是脸的阴影聚集体、墙壁上的血管和莫名其妙的站台铁轨，各是一通评头论足。
一层的阴影弱得很，就算一个人又导航又战斗的，明智还能有多余的心力和真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大约是真珠问个两三句，就回她一两句。
但他一路都在用跑的，也没多久，真珠就有点受不了了。
“等下……哈，你速度好快……体力真好。”
在一次躲避阴影的急转之后又跑了几步，见附近没什么新的东京，真珠揪了下明智的短斗篷示意他停一停，另一只手按住自己起伏的胸口，有点喘不上气的意思。
她边说边打量了一下明智紧身衣下的身体。
还在成长期的高中男生，之前的营养条件恐怕也一般，明智身材单薄纤瘦，只看外表，一点想象不出他杀阴影时候，能有那种堪称疯狂的狠劲。
明智被这么一拽也停了下来，带点身体活动开了的愉快感，轻微嘲讽她：“散步的体力都没有吗？”
“哎呀，”真珠喘了两口之后缓过来一点，“毕竟哪有施法者加点加在力量上的。”
明智只当她是游戏宅中二病发作，随口一说：“你平时不会就窝在实验室，一点不活动吧。”
真珠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改天带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
对实验室没什么好印象的明智不置可否。他始终有一半心神放在周遭环境上，看起来是真的警惕。
亲眼见他杀阴影如砍瓜切菜的真珠很是不解，她也没想故意拖延时间勾引那个“打不过”的东西过来看看，但还是很好奇，便问了：“待久了会有什么东西过来啊？”
“摩纳叫那玩意‘猎杀者’……”明智自己以前当然不是这么叫的，想了想，还是把摩尔加纳的叫法搬出来了，“如果你听到铁链的声音，快跑。”
锦织真珠也很配合，她严肃地点点头，“你放心，我跑得超快，逃走的时候一定也把你带上。”
明智无言地看着这个在认知空间跑了五分钟路，就抓着他要求停下来歇会的女人，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就这还想带着他跑？
“你和你的前辈们，手机上还是没出现那个异世界导航app吗。”
提到逃跑，明智也就想起了“从认知世界退出”的问题。
“诶，我反正没有。前辈那边我没打听，要不之后去问问？”
“不信你没考虑过被我突然扔在这里的可能性，你前辈们那会还有把人直接扔进电视的呢，如果走散了，你打算怎么出去。”
明智自然也不是只让摩尔加纳交出了印象空间的情报，前辈们的情况也叫他套出来不少。
“一会表演给你看看我的逃跑路线。”真珠说着，疑惑起来：“那说来摩尔加纳也能用手机？用肉垫点吗？好可爱哦，要不要我给它买个平板方便一点……这么一想，你们要是更新设备的话，app会跟过去吗？”
一聊到猫咪，她也忍不住开始想些可爱的场景。
知道摩尔加纳不用app也能出入印象空间的明智：“……”
还是觉得她在阴阳怪气。美国不这样吧，锦织家也不是京都出身。
“真走散了的话，你自己往上爬，从入口原路返回。缓过来就走吧，找到站台再休息。”他随口嘱咐一声。
虽说还是掐着时间，明智的脚步多少放慢了一点。真珠也不是像她外表那样娇气，她没有任何意见，一言不发地跟上了。
等到了站台，真珠自然知道为什么要到站台休息了。
这里的扭曲程度，光看外表就轻得多。
比起通道中纠缠着蔓延生长到墙壁中间、给人污秽恐怖感觉的血管样物质，这边的污染就只有墙根的一点儿，空气流通也更快。
此外，就是这边能看到一些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到何处去的地铁。车体的窗口处透出骇人的红光，一列又一列，永无止境般地在对侧的车站轰然来去。
虽然看不见明智头盔下的表情，但真珠觉得他还算轻松，心思便又活络起来。她东摸摸西看看，发现列车那边被什么东西阻拦着，靠近不了之后，又小心地走回来，往并未运转的自动扶梯下面张望。
明智抱着胳膊靠在还算干净的墙壁上小憩，见她这么探头探脑，便说：“别看了。休整一下，还打算带你下两层的。”
“这里一共几层啊？”于是真珠问。
这点明智也不太确定：“……几十层？”
说起这个，一个人在昏暗怪异的印象空间跑几十层，就为了找一个特定阴影的糟糕回忆，不由就从明智脑内浮现起来。
想念猫巴士。
不过就算没有巴士，带个吉祥物一起跑跑路也还不错，真珠起码也没太碍事。质疑来栖晓，理解来栖晓……
“该不会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真珠瞪大眼睛，小声嘀咕。
可以了，不要再用游戏打比方了，一百层听起来太不吉利了。
明智叹了口气。又等了几分钟，直到真珠又因无所事事而看过来，他才再次起身。
“如何，有什么收获？”明智边往下走边问她。
他其实做好了这家伙进印象空间之后乱来的准备，实际锦织真珠却乖巧得很，只是四处看看，别的什么麻烦都没添。
只是来认认路，且自认为很有保密意识，想着要干什么也得等自己偷偷进来的时候再说，于是一路都很安分的锦织真珠：“？”
怎么有一种被课堂抽查的感觉。
她眨眨眼，临时想出了一点别的话题。
“刚才入口那个蓝衣服的小女孩，就是你的‘助手’？她好小一只啊，长得也很可爱，你进来的时候都不理她的？”
明智怔了一下，听到真珠又说，“如果玛格丽特小姐在找的失踪的妹妹，是这么小的妹妹，那……”
那莱翠是谁就圆不上了。
尽管一开始她也没有想冒认这个妹妹的身份吧……但话套了一半之后发现全对上了，她也没办法呀。
“你看得见啊。”
或许是那个嗓音粗哑的长鼻子老头在之前就对锦织真珠的存在表现过特殊的关注，明智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惊讶。
“嘘，小心。”他警告的声音又轻又柔，“别人都看不见的东西，你也看不见比较好。”
锦织真珠看起来大脑风暴了一会，接着她神情凝重地缓缓点头，“你说得有理。”
有时候还是挺想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但考虑到她的脑回路，好像也不是这么想知道。
明智略一迟疑，没再在这里问下去。这种话题还是在现实世界提，感觉更安全一些。
在明智绝对的等级碾压下，第一区域的二层也没什么危险。顺利地又下了一层停运的自动扶梯之后，一堵带着古怪花纹的墙竖在二人面前。
“暂时只能到这里了，满意了吗。”
已经知道这下面起码有几十层的真珠凑上去摸了摸，又用力推了一把。
门当然是纹丝不动。
“这道门有什么说法吗，比如到什么天气、或者什么月相的时候才能打开……”
真珠的角度只能看到明智的小半张脸，因此只能模糊地知道他笑了。
但隔着面具，她仍能听得出明智语气里的嘲弄。
“哦，据我所知，开启条件是看知名度的。”
这下真珠看起来有点苦恼了：“……好怪哦。”
这种概念性的条件最难处理。
它甚至要求的不是本人的阵营和等级之类的东西，而是知名度的话……光听听这个概念，银箔就在她脑袋里疯狂尖叫：
［这个印象空间不下也罢！我们这种情况最不适合暴露在外人面前了！你也不想被切片研究吧！］
“……咦，那明智君很有名吗？”
当真珠真的开始思考“要不就算了”，或者“往概念上的‘下’模糊传送试试绕判定”之类的可能性时，她又想到明智的说法，显然是真的下过几十层的。
那不就非常奇怪了吗？
她对自己的情报能力还是稍有些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