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吹过，带来些许寒意，是该加些衣裳。
郁楚瑶边走边想，她去了趟宫里，按说后宅的姨娘和姐姐们该有所行动，为何她都快走到清芷园，乔妈妈或者何妈妈一个都未出现？该不会又是父亲叮嘱了什么？
还没跨入清芷园，传来丫鬟的哭声。郁楚瑶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实在可笑，父亲从不理会后宅之事，哪有闲情逸致叮嘱二位姨娘善待她？
她大胆踏进院门，元日和元月正跪在地上，身上绑着绳子，乔妈妈用手中的针在两人身上来回刺，口中念叨着：“再不老实说，刺得你们满脊背都是针眼儿！”
元日忍着痛求道：“二姨娘的衣裳根本不是我们洗的……”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针，元日大声喊叫着。
二娘萧素娥端坐在院中，两个丫鬟被刺，她却一脸平静，手捧一盏茶，细心品着，仿佛看热闹一般。
见此情景，郁楚瑶依旧像上次一样毫不含糊，上前一把推倒乔妈妈，跪下护住两个丫鬟，质问道：“为何用针刺我的丫鬟？”
灵萱也上前跪下，与小姐一起护住元日和元月。
乔妈妈从地上爬起来，她再不把郁楚瑶放在眼里，手中的针也不敢刺郁家千金：“她们在浆洗房时，把二姨娘用古香缎做的衣裳洗坏，难道不该好好惩罚两个小蹄子？扎她们几针都是轻的。”
元月哭着解释：“呜呜，小姐，我和元日在浆洗房时，主要负责清洗女眷的贴身衣物，外面穿的衣裳根本不是我们两个负责，呜呜……”
郁楚瑶立刻明白，二娘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前来寻事罢了，继续跟着元日和元月强调没有的事根本不管用。
她站起来，走到二娘面前，微微屈膝，简单行礼：“二娘生我的气，又何必用两个丫鬟撒气？”
萧素娥将手中的茶盏递给身后的丫鬟，用巾帕沾沾嘴角，依旧一脸平静：“你既然看出，应该知道我为何生气？”
显然二娘没有隐晦表达的意思，郁楚瑶也只好快人快语：“楚瑶在郁家事事无法自己做主，一切任凭长辈安排，去宫中不过是遵照父亲的要求，二娘既嫌我去宫中，为何不早些阻拦父亲？反而事后到清芷园找我麻烦？”
萧素娥用研究的眼神盯着似曾相识的六丫头，缓缓站起来，绕着她转了一圈：“真没想到，你死一回活过来，倒令我刮目相看。老实交代，你编瞎话那日是不是已想到皇后会因此对你颇感兴趣？”
郁楚瑶编瞎话时还真没有想到这一步，再说她对到宫中见不见皇后或者陛下并不感兴趣。可事实如此，萧素娥又如此怀疑，即使她不承认，对方也会这么认为，还不如顺着她的想法，搅得萧素娥和周秀兰恐慌，她好在一旁看热闹，就像她被沉塘时，她们在一旁看热闹一般。
“二娘说得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这样我便能见到皇后，很有可能还会见到三皇子。还真是天遂人愿，今日三皇子在御花园等我，专程让锦悦公主带我过去，他对我说了好些话，还说想从郁家千金中选择一位皇子妃，二娘猜猜三皇子会选谁？”
此话一出，萧素娥已无法平静，又气又急，一巴掌打在郁楚瑶的脸上：“你个没羞没臊的东西！竟然敢与三皇子私会？还说些没羞没臊的话！我会将你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告诉老爷，让他来处置你！”
郁楚瑶没有用手去揉被打疼的脸，这点疼痛与沉塘比起来根本不算是什么：“随二娘怎么说，皇后我见了，三皇子我也见了，难不成你告诉爹，让他来教育我去了宫中要违逆贵人的意愿不成？”
萧素娥被反问得无言以对，指着六姑娘：“你……你……”然后对乔妈妈说：“告诉后厨，今天午饭不许给清芷园送！”
乔妈妈应声“是”，将手中的针插回发髻，跟萧素娥带着丫鬟离开。
郁楚瑶和灵萱一起为两个丫鬟解开绳子，带她们去屋里给背部被扎伤的地方涂药。
灵萱掀开元日的衣裳，有五六个针眼儿：“乔妈妈果真变态，扎得这么狠！什么时候我们也给头上插根针，见到她就扎！”
两个丫鬟被逗乐，元月说：“那我们岂不跟她一样变态，我才不愿像她一样。”
郁楚瑶给元月轻轻涂抹药物：“去趟宫里，竟连累你们跟着受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同样的事发生。”
元日夸道：“小姐敢怼二姨娘，还怼得她说不出话来，真厉害！”
郁楚瑶已给元月涂完药，将她的衣裳穿好：“我今日是厉害，害得你们没有午饭吃。”
元月将衣裳整理好，面向小姐：“以前小姐不厉害时，二姨娘也罚过我们多次，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我们东西齐备，根本饿不着。”
灵萱也给元日涂完药：“我们三个现在就去准备！”
三个丫鬟兴高采烈，就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一般。
灵萱将藏起来的炉子搬到后院，把去年冬天用剩下的木炭拿出来点着。
元日端出一口小铁锅，放在炉子上，添些水，再将储存的大米放进一些后盖好盖子。
清芷园的后院无人打理，长出许多苋菜，每年夏天是苋菜疯长的季节。这么好的野菜丫鬟们不会放过，她们会趁苋菜还嫩时摘些做道爽口的凉菜。
现在已入秋，后院的苋菜已接近枯萎，根本无法食用。却难不住三个丫鬟，因为她们早在六月时将鲜嫩的苋菜摘下许多放在烈日下暴晒。
苋菜叶子见到阳光渐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待水分散尽后，苋菜的叶子变干。丫鬟们将其收在布袋里，挂在干燥之处，想吃时拿出来用热水泡一泡，再清洗干净，放些简单的作料。最关键的一步是拿出偷偷藏起来的芝麻油滴上一滴，搅拌搅拌，香气四溢，一道简单美味的菜肴便做好。
元月按照步骤将一盘菜在桌上摆好时，灵萱与元日也将煮好的白米粥端上桌。四人围着桌子坐下，简单享用起来。
清芷园之所以藏有简单的烹饪材料，不过是因为经常被二姨娘惩罚不让厨房送饭结果。还好清芷园比较偏僻，平常也无人愿意来此，她们偷偷做饭的事才未被发现。
自从郁楚瑶活着回到郁府，清芷园倒比往常热闹起来，除了五姨娘，其他重要人物几乎都来过一遍，如此看来往后的日子没法平静。
郁楚瑶也不渴望平静，她回来就是要在郁家掀起波澜。今日见机行事，利用去宫中之事掀起一波，倒要瞧瞧两位姨娘还会使出什么招数来害她。
萧素娥着实被六丫头气到，回到漱玉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估摸着御史大人已离开，便来到和煦院。
正值饭点儿，下人刚为老爷摆上，萧素娥便走进来。
“老爷，我来陪您用饭。”
郁明轩猜出二姨娘找他有事。若是真想陪他，应该早派丫鬟过来打声招呼。既未让丫鬟打招呼，人又匆匆而来，显然有急事。
“坐下吧。”郁明轩淡淡地说，待萧素娥落座后，有意问道，“两日的祠堂跪得如何？”
萧素娥用筷子夹起一道菜，放进老爷的碗里：“自然反省得甚好，想明白很多事。”
“说来听听。”郁明轩并未去吃萧素娥夹给他的菜，而是喝一勺丫鬟盛好的汤。
待丫鬟将盛好的汤放在萧素娥面前，她向丫鬟们使了使眼色，待丫鬟退下后，才说道：“我作为后宅管理者之一，没有把姑娘们教育好，是我的错，往后我会听老爷的，更加仔细教育姑娘们。”
只听“啪”的一声，郁明轩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
萧素娥被吓住，装作委屈的样子：“老爷，您这是为何？”
“就反省了这些？看来还需继续跪祠堂。”
萧素娥起身跪在地上，哭道：“呜呜，不知老爷对我有何误会？家事繁琐，处理起来总归麻烦，难免有疏漏。呜呜，我知道老爷是为六丫头的事，两个月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我敢对天启示，若有一句假话，就让……就让婉清婚姻不幸，婉欣……婉欣找不到好婆家。呜呜……”
萧素娥最关心的事莫过于两个女儿的幸福，能将两个女儿拉出来起誓，郁明轩万万没想到：“你又何必拿女儿的幸福起誓？”
“呜呜，若不如此，老爷会误会我陷害六丫头，我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不顾郁家清誉，用有辱门风的事陷害她？呜呜……”
“嬷嬷查验的结果该如何解释？”
“应是六丫头幸运，二姑爷还未得手时，便被婉清发现，呜呜，现下也只能如此解释，当初若能想到找个嬷嬷来为六丫头验身，也不至于……呜呜……”
郁明轩终于不再生气，态度比刚才缓和许多：“行了，别再哭，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乔妈妈，快把人扶起来。”
萧素娥不再哭泣，被乔妈妈扶着坐到饭桌前，擦擦眼泪，研究几眼老爷的表情，的确平和许多，今日算是有惊无险。
她又夹起一道菜放入郁明轩的碗中：“老爷尝尝这道菜。”
郁明轩答应着，就着饭将菜咽入肚内，瞧一眼站在一旁的乔妈妈：“往后少用你头上的针扎丫鬟们。”
郁楚瑶边走边想，她去了趟宫里，按说后宅的姨娘和姐姐们该有所行动，为何她都快走到清芷园，乔妈妈或者何妈妈一个都未出现？该不会又是父亲叮嘱了什么？
还没跨入清芷园，传来丫鬟的哭声。郁楚瑶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实在可笑，父亲从不理会后宅之事，哪有闲情逸致叮嘱二位姨娘善待她？
她大胆踏进院门，元日和元月正跪在地上，身上绑着绳子，乔妈妈用手中的针在两人身上来回刺，口中念叨着：“再不老实说，刺得你们满脊背都是针眼儿！”
元日忍着痛求道：“二姨娘的衣裳根本不是我们洗的……”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针，元日大声喊叫着。
二娘萧素娥端坐在院中，两个丫鬟被刺，她却一脸平静，手捧一盏茶，细心品着，仿佛看热闹一般。
见此情景，郁楚瑶依旧像上次一样毫不含糊，上前一把推倒乔妈妈，跪下护住两个丫鬟，质问道：“为何用针刺我的丫鬟？”
灵萱也上前跪下，与小姐一起护住元日和元月。
乔妈妈从地上爬起来，她再不把郁楚瑶放在眼里，手中的针也不敢刺郁家千金：“她们在浆洗房时，把二姨娘用古香缎做的衣裳洗坏，难道不该好好惩罚两个小蹄子？扎她们几针都是轻的。”
元月哭着解释：“呜呜，小姐，我和元日在浆洗房时，主要负责清洗女眷的贴身衣物，外面穿的衣裳根本不是我们两个负责，呜呜……”
郁楚瑶立刻明白，二娘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前来寻事罢了，继续跟着元日和元月强调没有的事根本不管用。
她站起来，走到二娘面前，微微屈膝，简单行礼：“二娘生我的气，又何必用两个丫鬟撒气？”
萧素娥将手中的茶盏递给身后的丫鬟，用巾帕沾沾嘴角，依旧一脸平静：“你既然看出，应该知道我为何生气？”
显然二娘没有隐晦表达的意思，郁楚瑶也只好快人快语：“楚瑶在郁家事事无法自己做主，一切任凭长辈安排，去宫中不过是遵照父亲的要求，二娘既嫌我去宫中，为何不早些阻拦父亲？反而事后到清芷园找我麻烦？”
萧素娥用研究的眼神盯着似曾相识的六丫头，缓缓站起来，绕着她转了一圈：“真没想到，你死一回活过来，倒令我刮目相看。老实交代，你编瞎话那日是不是已想到皇后会因此对你颇感兴趣？”
郁楚瑶编瞎话时还真没有想到这一步，再说她对到宫中见不见皇后或者陛下并不感兴趣。可事实如此，萧素娥又如此怀疑，即使她不承认，对方也会这么认为，还不如顺着她的想法，搅得萧素娥和周秀兰恐慌，她好在一旁看热闹，就像她被沉塘时，她们在一旁看热闹一般。
“二娘说得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这样我便能见到皇后，很有可能还会见到三皇子。还真是天遂人愿，今日三皇子在御花园等我，专程让锦悦公主带我过去，他对我说了好些话，还说想从郁家千金中选择一位皇子妃，二娘猜猜三皇子会选谁？”
此话一出，萧素娥已无法平静，又气又急，一巴掌打在郁楚瑶的脸上：“你个没羞没臊的东西！竟然敢与三皇子私会？还说些没羞没臊的话！我会将你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告诉老爷，让他来处置你！”
郁楚瑶没有用手去揉被打疼的脸，这点疼痛与沉塘比起来根本不算是什么：“随二娘怎么说，皇后我见了，三皇子我也见了，难不成你告诉爹，让他来教育我去了宫中要违逆贵人的意愿不成？”
萧素娥被反问得无言以对，指着六姑娘：“你……你……”然后对乔妈妈说：“告诉后厨，今天午饭不许给清芷园送！”
乔妈妈应声“是”，将手中的针插回发髻，跟萧素娥带着丫鬟离开。
郁楚瑶和灵萱一起为两个丫鬟解开绳子，带她们去屋里给背部被扎伤的地方涂药。
灵萱掀开元日的衣裳，有五六个针眼儿：“乔妈妈果真变态，扎得这么狠！什么时候我们也给头上插根针，见到她就扎！”
两个丫鬟被逗乐，元月说：“那我们岂不跟她一样变态，我才不愿像她一样。”
郁楚瑶给元月轻轻涂抹药物：“去趟宫里，竟连累你们跟着受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同样的事发生。”
元日夸道：“小姐敢怼二姨娘，还怼得她说不出话来，真厉害！”
郁楚瑶已给元月涂完药，将她的衣裳穿好：“我今日是厉害，害得你们没有午饭吃。”
元月将衣裳整理好，面向小姐：“以前小姐不厉害时，二姨娘也罚过我们多次，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我们东西齐备，根本饿不着。”
灵萱也给元日涂完药：“我们三个现在就去准备！”
三个丫鬟兴高采烈，就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一般。
灵萱将藏起来的炉子搬到后院，把去年冬天用剩下的木炭拿出来点着。
元日端出一口小铁锅，放在炉子上，添些水，再将储存的大米放进一些后盖好盖子。
清芷园的后院无人打理，长出许多苋菜，每年夏天是苋菜疯长的季节。这么好的野菜丫鬟们不会放过，她们会趁苋菜还嫩时摘些做道爽口的凉菜。
现在已入秋，后院的苋菜已接近枯萎，根本无法食用。却难不住三个丫鬟，因为她们早在六月时将鲜嫩的苋菜摘下许多放在烈日下暴晒。
苋菜叶子见到阳光渐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待水分散尽后，苋菜的叶子变干。丫鬟们将其收在布袋里，挂在干燥之处，想吃时拿出来用热水泡一泡，再清洗干净，放些简单的作料。最关键的一步是拿出偷偷藏起来的芝麻油滴上一滴，搅拌搅拌，香气四溢，一道简单美味的菜肴便做好。
元月按照步骤将一盘菜在桌上摆好时，灵萱与元日也将煮好的白米粥端上桌。四人围着桌子坐下，简单享用起来。
清芷园之所以藏有简单的烹饪材料，不过是因为经常被二姨娘惩罚不让厨房送饭结果。还好清芷园比较偏僻，平常也无人愿意来此，她们偷偷做饭的事才未被发现。
自从郁楚瑶活着回到郁府，清芷园倒比往常热闹起来，除了五姨娘，其他重要人物几乎都来过一遍，如此看来往后的日子没法平静。
郁楚瑶也不渴望平静，她回来就是要在郁家掀起波澜。今日见机行事，利用去宫中之事掀起一波，倒要瞧瞧两位姨娘还会使出什么招数来害她。
萧素娥着实被六丫头气到，回到漱玉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估摸着御史大人已离开，便来到和煦院。
正值饭点儿，下人刚为老爷摆上，萧素娥便走进来。
“老爷，我来陪您用饭。”
郁明轩猜出二姨娘找他有事。若是真想陪他，应该早派丫鬟过来打声招呼。既未让丫鬟打招呼，人又匆匆而来，显然有急事。
“坐下吧。”郁明轩淡淡地说，待萧素娥落座后，有意问道，“两日的祠堂跪得如何？”
萧素娥用筷子夹起一道菜，放进老爷的碗里：“自然反省得甚好，想明白很多事。”
“说来听听。”郁明轩并未去吃萧素娥夹给他的菜，而是喝一勺丫鬟盛好的汤。
待丫鬟将盛好的汤放在萧素娥面前，她向丫鬟们使了使眼色，待丫鬟退下后，才说道：“我作为后宅管理者之一，没有把姑娘们教育好，是我的错，往后我会听老爷的，更加仔细教育姑娘们。”
只听“啪”的一声，郁明轩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
萧素娥被吓住，装作委屈的样子：“老爷，您这是为何？”
“就反省了这些？看来还需继续跪祠堂。”
萧素娥起身跪在地上，哭道：“呜呜，不知老爷对我有何误会？家事繁琐，处理起来总归麻烦，难免有疏漏。呜呜，我知道老爷是为六丫头的事，两个月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我敢对天启示，若有一句假话，就让……就让婉清婚姻不幸，婉欣……婉欣找不到好婆家。呜呜……”
萧素娥最关心的事莫过于两个女儿的幸福，能将两个女儿拉出来起誓，郁明轩万万没想到：“你又何必拿女儿的幸福起誓？”
“呜呜，若不如此，老爷会误会我陷害六丫头，我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不顾郁家清誉，用有辱门风的事陷害她？呜呜……”
“嬷嬷查验的结果该如何解释？”
“应是六丫头幸运，二姑爷还未得手时，便被婉清发现，呜呜，现下也只能如此解释，当初若能想到找个嬷嬷来为六丫头验身，也不至于……呜呜……”
郁明轩终于不再生气，态度比刚才缓和许多：“行了，别再哭，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乔妈妈，快把人扶起来。”
萧素娥不再哭泣，被乔妈妈扶着坐到饭桌前，擦擦眼泪，研究几眼老爷的表情，的确平和许多，今日算是有惊无险。
她又夹起一道菜放入郁明轩的碗中：“老爷尝尝这道菜。”
郁明轩答应着，就着饭将菜咽入肚内，瞧一眼站在一旁的乔妈妈：“往后少用你头上的针扎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