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啊？”
徐知韫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她只是想和这位看起来就很帅还很有实力的姐姐拉进一下关系，怎么突然快进到了邀请入学了。
难道我真的是什么绝世主角剧本吗？
见徐知韫呆愣的样子，李清妍‘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本极具特色的川味普通话也变成了正常的普通话语调。
“说真的，报考武科的时候优先考虑我们魔都武大吧！”
徐知韫张口想说些什么，李清妍抬手先打断了她。
“与京都武大相比，我们内部的确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地域歧视的问题。但在武大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李清妍停下脚步，注视着这位天赋惊人的小姑娘，“而你一定有这个实力打服他们！”
徐知韫沉默了一瞬，同样停下脚步，回望着李清妍干净纯粹的双眼。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和她相似的野心的火苗。
“就像你一样？”
“就想我一样”
一问一答后，两个人同样露出了笑。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命体，在这一刻却同样流露出了对实力的自信和渴望。
将人送到山脚下，看着小姑娘和几个同学又哭又笑地抱做一团，李清妍跳跳眉，转身悄然离去。徐知韫在伙伴们的包围圈中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只留下一片寂静。
“知韫？”张晓玉叫她，神色有些紧张。“还有什么不对吗？”
精神紧绷到像是下一秒徐知韫要说个什么，就立马要执行一般。
“没事。”徐知韫摇摇头，知道这次意料之中的意外还是给好友带来了不小的阴影，有些愧疚道：“抱歉，这次是我考虑……”
“你道什么歉啊!”宋嘉洋先打断了她的话，平日里活泼开朗又健谈的小姑娘难得有些萎靡，“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出来，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得，一个还没哄好，另一个也emo了。
徐知韫只想扶额，看了看几人都有些委顿的神情道：“出事的原因还是那个武者自己起了邪念，我还要感谢你们和我一起出来，不然怕是大难临头都没有办法求救！”
听到这话，三人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些许，之前说好的登山计划也因为这次惊心动魄的意外画上了句号。
另一边默默离开的李清妍戴着的隐形耳麦里传出了声音。
“会长，那就怎么看好这个小姑娘？”
“我看她心思可不简单。”
两道不同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正在山脚另一边等着后勤人员赶来的李清妍上下抛着一柄精致的飞刀，笑着回答。
“当然！之前都说了我喜欢这姑娘！她天生就该属于战场。”
看着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李清妍将手中的飞刀别回衣服内侧，“哪个武者没有小心思，只要她的实力足够，那就不叫有心思，叫深谋远虑！”
“再说了，这两年有几个人能压制陆柏川？去年被人家打上门来，居然还要高年级出面打回去，我们魔都武大的脸都丢完了！魔都武大安逸太久了，需要这样一个天才让大家紧紧弦！”
耳麦那边的两人一时沉默。
“这次这个小姑娘，我李清妍要定了！”
过了几天，等治安局带着武者管理中心找徐知韫做了两次口供后，这件事情才真正落下了帷幕。
事情已经过去，但留下的余韵还在影响着很多人。
比如最近异常沉默的张晓玉，比如……
眼前突然多出来的演讲人。
徐知韫面无表情地鼓着掌，看着抢在陆柏川之前上台的李清妍，对方向这边投注来的视线实在是难以忽略，只好牵出一个无奈的笑脸，点头示意。
上次的意外后，徐知韫回家一直被眼泪汪汪的爸妈拉着问东问西。等沉下心后才有机会慢慢品味当时李清妍的邀请。
台上的李清妍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制服，黑色衬衣配同色长裤再加上利落的长风衣，高高束起的马尾将姣好的面容显露出来，俏脸含霜，漂亮得像是精灵一般。
开口也不再是先前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加上提前精心准备的讲稿。徐知韫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周围有不少人因为这样一场演讲重新燃起了武科考试的野望。
徐知韫做事一直有个很好的习惯——复盘。
上次的仙女山事件后，徐知韫就在脑海当中一遍遍复盘当时的经过和每个人的反应。等复盘到最后的时候，有两人被她特意标注了出来。
一个是陆柏川，她的中短期目标，无可厚非。
另一个则是李清妍，这个一开始操着一口蜀地口音让人忽略了她超高武力值的奇女子。
无论是肖明还是徐知韫，都不自觉地对她放下了戒心。徐知韫自己甚至还想以退为进和她拉进关系，明明在见到实力不如李清妍的陆柏川时，她是万分警惕的。
虽然对陆柏川的警戒有着初次见面并不愉快的影响，但这依然是个很奇怪的现象。
这一切不由得让徐知韫怀疑，眼前的李清妍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单纯。
‘或许还有着调动情绪的特殊能力？’
徐知韫心不在焉地听着演讲，有些出神。
台上的李清妍还在一本正经地打着官腔忽悠这些祖国的小花朵，浑然不知自己最大的一张底牌已经被人在一个照面后无意中翻了出来。
演讲很快结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沟通的，居然还让两人留出十分钟来做随即问答。
这一招瞬间将本就热烈的气氛冲上了高潮。
台下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台上的两人虽然都是一副冷脸，问题却也是一个不落的回答了。
但徐知韫的关注点落在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没有一个人问武者的就业问题吗？”
徐知韫轻声呢喃。
“什么？”习惯性坐在徐知韫旁边的张晓玉偏头。自从上次的意外后，张晓玉总是想在徐知韫的旁边待着。
徐知韫回神，看着眼前一群群面露憧憬、脸色涨红的学生，想说的话还是咽回了肚子里。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没事，就是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抬手看了看表，张晓玉道：“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再忍忍吧，马上就散场了。”
话音刚落，大腹便便的校长就宣布这次的动员大会结束，各班有序带回教室。
忍耐许久的徐知韫一听到这话，抬脚就想拉着张晓玉回班，耳边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妹儿，先别急着走，在外头稍等我们一哈！’
是李清妍？！
徐知韫脚步猛然一顿，回头望去，那人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却对她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徐知韫脑子有些混乱了，但她有种莫名的直觉，之后的这场谈话会给他解决不少难题……
“你先回教室吧。”徐知韫松开张晓玉的手，“我还有些事情。”
‘又是这样……’张晓玉扶了扶眼镜。刚才徐知韫的动作幅度并不小，在旁边的张晓玉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李清妍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间达成了什么默契，但很明显，这次她又被自己的这位发小抛在了身后。
张晓玉痛恨着这种无力感。
只是一个武科考，居然就在她们之间悄无声息地划下了如此巨大的嫌隙？
张晓玉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没有武科考的资质，也从不嫉妒最近展露天赋的青梅。她只是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在从仙女山回来后，张晓玉一直在做梦。梦到徐知韫浑身是血地躺在她的眼前，惨白着一张脸，无神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每每醒来，张晓玉都会借着窗外隐约漏进来的月光看着自己这双手。
纤细，白嫩，除了些许写字留下的痕迹外，几乎没有茧子。
张晓玉摩挲了一下自己被放开的手，回忆着刚刚徐知韫的手掌的触感。
修长、粗糙、薄薄的茧子。
从下定决心要参加武科考后，张晓玉是亲眼看着徐知韫手上的茧子厚了又薄，薄了又厚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劝，也不该劝。
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这条路很危险，别让她去！’
张晓玉不知道这是不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会让她莫名其妙出现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明明当武者是光荣的不是吗？除了武科考的牺牲率以外……
那没牺牲的学生去了哪里呢……
“晓玉、晓玉？！”徐知韫的声音唤醒了呆愣在原地的张晓玉。“你怎么了，刚才和你说话都不理我？”
“啊？”张晓玉如梦方醒，“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了？”
“嗯？刚才没听到吗？”徐知韫有些疑惑，刚才两个人靠的怎么近，怎么会没听清？还是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边，打趣道：“你不会是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了吧？”
“你老年痴呆我都不会记性不好！”下意识回怼一句，张晓玉又扶了扶下滑的眼镜。‘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叹了口气，张晓玉揉了揉不知为何有些刺痛的的太阳穴，和徐知韫在礼堂门口分开先行回教室了。
等了半天，徐知韫才等到了珊珊来迟的李清妍和陆柏川。
没等徐知韫开口，陆柏川先发问了。
“你刚才的问题是怎么想到的？”
徐知韫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她只是想和这位看起来就很帅还很有实力的姐姐拉进一下关系，怎么突然快进到了邀请入学了。
难道我真的是什么绝世主角剧本吗？
见徐知韫呆愣的样子，李清妍‘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本极具特色的川味普通话也变成了正常的普通话语调。
“说真的，报考武科的时候优先考虑我们魔都武大吧！”
徐知韫张口想说些什么，李清妍抬手先打断了她。
“与京都武大相比，我们内部的确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地域歧视的问题。但在武大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李清妍停下脚步，注视着这位天赋惊人的小姑娘，“而你一定有这个实力打服他们！”
徐知韫沉默了一瞬，同样停下脚步，回望着李清妍干净纯粹的双眼。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和她相似的野心的火苗。
“就像你一样？”
“就想我一样”
一问一答后，两个人同样露出了笑。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命体，在这一刻却同样流露出了对实力的自信和渴望。
将人送到山脚下，看着小姑娘和几个同学又哭又笑地抱做一团，李清妍跳跳眉，转身悄然离去。徐知韫在伙伴们的包围圈中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只留下一片寂静。
“知韫？”张晓玉叫她，神色有些紧张。“还有什么不对吗？”
精神紧绷到像是下一秒徐知韫要说个什么，就立马要执行一般。
“没事。”徐知韫摇摇头，知道这次意料之中的意外还是给好友带来了不小的阴影，有些愧疚道：“抱歉，这次是我考虑……”
“你道什么歉啊!”宋嘉洋先打断了她的话，平日里活泼开朗又健谈的小姑娘难得有些萎靡，“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出来，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得，一个还没哄好，另一个也emo了。
徐知韫只想扶额，看了看几人都有些委顿的神情道：“出事的原因还是那个武者自己起了邪念，我还要感谢你们和我一起出来，不然怕是大难临头都没有办法求救！”
听到这话，三人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些许，之前说好的登山计划也因为这次惊心动魄的意外画上了句号。
另一边默默离开的李清妍戴着的隐形耳麦里传出了声音。
“会长，那就怎么看好这个小姑娘？”
“我看她心思可不简单。”
两道不同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正在山脚另一边等着后勤人员赶来的李清妍上下抛着一柄精致的飞刀，笑着回答。
“当然！之前都说了我喜欢这姑娘！她天生就该属于战场。”
看着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李清妍将手中的飞刀别回衣服内侧，“哪个武者没有小心思，只要她的实力足够，那就不叫有心思，叫深谋远虑！”
“再说了，这两年有几个人能压制陆柏川？去年被人家打上门来，居然还要高年级出面打回去，我们魔都武大的脸都丢完了！魔都武大安逸太久了，需要这样一个天才让大家紧紧弦！”
耳麦那边的两人一时沉默。
“这次这个小姑娘，我李清妍要定了！”
过了几天，等治安局带着武者管理中心找徐知韫做了两次口供后，这件事情才真正落下了帷幕。
事情已经过去，但留下的余韵还在影响着很多人。
比如最近异常沉默的张晓玉，比如……
眼前突然多出来的演讲人。
徐知韫面无表情地鼓着掌，看着抢在陆柏川之前上台的李清妍，对方向这边投注来的视线实在是难以忽略，只好牵出一个无奈的笑脸，点头示意。
上次的意外后，徐知韫回家一直被眼泪汪汪的爸妈拉着问东问西。等沉下心后才有机会慢慢品味当时李清妍的邀请。
台上的李清妍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制服，黑色衬衣配同色长裤再加上利落的长风衣，高高束起的马尾将姣好的面容显露出来，俏脸含霜，漂亮得像是精灵一般。
开口也不再是先前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加上提前精心准备的讲稿。徐知韫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周围有不少人因为这样一场演讲重新燃起了武科考试的野望。
徐知韫做事一直有个很好的习惯——复盘。
上次的仙女山事件后，徐知韫就在脑海当中一遍遍复盘当时的经过和每个人的反应。等复盘到最后的时候，有两人被她特意标注了出来。
一个是陆柏川，她的中短期目标，无可厚非。
另一个则是李清妍，这个一开始操着一口蜀地口音让人忽略了她超高武力值的奇女子。
无论是肖明还是徐知韫，都不自觉地对她放下了戒心。徐知韫自己甚至还想以退为进和她拉进关系，明明在见到实力不如李清妍的陆柏川时，她是万分警惕的。
虽然对陆柏川的警戒有着初次见面并不愉快的影响，但这依然是个很奇怪的现象。
这一切不由得让徐知韫怀疑，眼前的李清妍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单纯。
‘或许还有着调动情绪的特殊能力？’
徐知韫心不在焉地听着演讲，有些出神。
台上的李清妍还在一本正经地打着官腔忽悠这些祖国的小花朵，浑然不知自己最大的一张底牌已经被人在一个照面后无意中翻了出来。
演讲很快结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沟通的，居然还让两人留出十分钟来做随即问答。
这一招瞬间将本就热烈的气氛冲上了高潮。
台下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台上的两人虽然都是一副冷脸，问题却也是一个不落的回答了。
但徐知韫的关注点落在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没有一个人问武者的就业问题吗？”
徐知韫轻声呢喃。
“什么？”习惯性坐在徐知韫旁边的张晓玉偏头。自从上次的意外后，张晓玉总是想在徐知韫的旁边待着。
徐知韫回神，看着眼前一群群面露憧憬、脸色涨红的学生，想说的话还是咽回了肚子里。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没事，就是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抬手看了看表，张晓玉道：“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再忍忍吧，马上就散场了。”
话音刚落，大腹便便的校长就宣布这次的动员大会结束，各班有序带回教室。
忍耐许久的徐知韫一听到这话，抬脚就想拉着张晓玉回班，耳边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妹儿，先别急着走，在外头稍等我们一哈！’
是李清妍？！
徐知韫脚步猛然一顿，回头望去，那人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却对她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徐知韫脑子有些混乱了，但她有种莫名的直觉，之后的这场谈话会给他解决不少难题……
“你先回教室吧。”徐知韫松开张晓玉的手，“我还有些事情。”
‘又是这样……’张晓玉扶了扶眼镜。刚才徐知韫的动作幅度并不小，在旁边的张晓玉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李清妍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间达成了什么默契，但很明显，这次她又被自己的这位发小抛在了身后。
张晓玉痛恨着这种无力感。
只是一个武科考，居然就在她们之间悄无声息地划下了如此巨大的嫌隙？
张晓玉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没有武科考的资质，也从不嫉妒最近展露天赋的青梅。她只是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在从仙女山回来后，张晓玉一直在做梦。梦到徐知韫浑身是血地躺在她的眼前，惨白着一张脸，无神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每每醒来，张晓玉都会借着窗外隐约漏进来的月光看着自己这双手。
纤细，白嫩，除了些许写字留下的痕迹外，几乎没有茧子。
张晓玉摩挲了一下自己被放开的手，回忆着刚刚徐知韫的手掌的触感。
修长、粗糙、薄薄的茧子。
从下定决心要参加武科考后，张晓玉是亲眼看着徐知韫手上的茧子厚了又薄，薄了又厚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劝，也不该劝。
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这条路很危险，别让她去！’
张晓玉不知道这是不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会让她莫名其妙出现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明明当武者是光荣的不是吗？除了武科考的牺牲率以外……
那没牺牲的学生去了哪里呢……
“晓玉、晓玉？！”徐知韫的声音唤醒了呆愣在原地的张晓玉。“你怎么了，刚才和你说话都不理我？”
“啊？”张晓玉如梦方醒，“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了？”
“嗯？刚才没听到吗？”徐知韫有些疑惑，刚才两个人靠的怎么近，怎么会没听清？还是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边，打趣道：“你不会是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了吧？”
“你老年痴呆我都不会记性不好！”下意识回怼一句，张晓玉又扶了扶下滑的眼镜。‘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叹了口气，张晓玉揉了揉不知为何有些刺痛的的太阳穴，和徐知韫在礼堂门口分开先行回教室了。
等了半天，徐知韫才等到了珊珊来迟的李清妍和陆柏川。
没等徐知韫开口，陆柏川先发问了。
“你刚才的问题是怎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