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开,兼职社区调解员池喜还勾着脖子看乌丸离开,又疑惑的看着江津和钱清洋:“我应该打招呼吗?”

    江津勾唇笑笑没说话,手指在黑屏的手机上无意义的上下摩擦。

    耿直如张回:“池哥那是你们的的前女友?一人一个吗?”

    池喜连忙摇头否认:“拍照那个乌丸是之前一起训练过的朋友!另外一个不认识,乌丸和江津是好朋友,剩下的小唐说。”

    唐霖点头,边吃边介绍:“乌丸是江津发小,之前和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玩,后来走艺术去了,是学……阮是不是?”

    “美术,堂堂国美优秀毕业生,毕业设计入选校馆收藏。”江津补充道。

    “国美,美术学校吗?6号线那边的?”张回想了一下,他是衢州人,刚进省队没几天,趁同门几个今天都有空带他出来吃个饭熟悉熟悉环境。

    “那我不知道,我出门都靠地图,那是谁会弹阮来着,当时我都不会念这个字,觉得超级高级。”唐霖左思右想。

    “也是乌丸,我和她一起在少年宫学民乐,我是古筝,她是阮。”

    “对对对,你会弹古筝我印象比较深,每年队内才艺表演你都秀一手。”

    唐霖是一个非常外向的小女孩,跟着李教练的时间最早最长,也是在教练面前最没有紧张感的队员,经常活跃一组人在教练面前沉默训练的氛围,对外还包揽了男女队员的记者采访,唐霖和江津两人同门,前后脚师从李教练,对彼此了解的更多些,如此善于交际的女孩,和乌丸自然也是早早认识。

    她还知道钱清洋好像和乌丸谈过,但是又只有只言片语,现在当事人的沉默显然是不想说出来,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摸摸小张回:“要不你自己网上搜搜吧。”

    “我搜什么?水哥的八卦吗?我不爱看八卦,那那个女孩不就是和他有关系吗?”

    水哥指的是钱清洋,清洋谐音氢氧,被粉丝亲切升格为水哥,八卦满天飞,不问世事眼里只有游泳的小张回都知道的。

    唐霖不说话默默吃饭,现在小孩真不好糊弄,脑子转的这么快。

    江津摸摸小张回的蒙奇奇头:“想吃点辣吗?我给你加点辣椒。”

    张回:“谢谢江哥。”

    饭后赵赞一定要开车送乌丸回家:“油费公司报销,不花我心里难受。“

    乌丸只能无奈的接受,一场饭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能量,倚在车窗上两眼放空的吸气呼气,赵赞认识她快十年了,赶紧心里念着把车开快点,把这尊大佛给送回去。

    看到家门口的那一刹那乌丸仿佛自己的脊梁骨被抽掉,用大腿骨在撑着自己不要趴倒在地,赵赞避之不及:“你家那个男保姆呢?用我送吗?”

    乌丸嘴唇紧闭,示意赵赞看手机:她在打电话,很快电话被接通,一个男声道:“到家了吗?我下来接你。”

    赵赞看着窗边一层层亮起来的楼道灯,期待着救世主的闪亮登场:一个确实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车窗外,还有点熟悉,好像刚刚自助餐的时候刚见过。

    江津和赵赞笑着打了个招呼:“麻烦你送乌丸回来,回去小心点。”

    赵赞按下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表面客气:“告诉乌丸我明天来的时候麻烦备好你们泳队十张签名照作为赎金,不然我会半夜爬窗户拿刀了结她。”

    “好的。”

    江津打开车门一把搂过乌丸,乌丸也顺从的伸手钩住江津的脖子,回头用眼神和赵赞告别,赵赞眼里的怒火已经能化作实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荡。

    第二天同样的直到房间门被打开,合租男友孙经拿着锅铲站在反转的世界里,看着躺在地上望着他的乌丸:“赵赞有消息发给你。”

    是体检。

    昨晚赵赞放下的狠话无人在意,乌丸两手空空的出门被她接去医院。

    两人一个狗仔一个画室老师,每天不看日子不看时间,难得起个大早出门赶上了上班早高峰还不知世间疾苦:“今天周几啊为什么人这么多?”

    “好像杭州最近有什么演唱会?不过杭州什么时候人不多了,就这个人流量总让我感觉自己是土包子进城。”

    “你本来就很土。”乌丸在副驾驶瞥了一眼赵赞的亮色撞色穿搭,发表自己的客观评价。

    赵赞笑笑没生气:“对我客气一点,我有你大学全套暗黑洛丽塔装扮的黑照。”

    “昨晚那个江津……”乌丸很爽快的换了一个话题。

    “我查了,你和他9至13岁都在市青队,还在青岛拿过一个什么混接的青年组亚军,对吧?”

    “这你都知道?”乌丸终于正视了赵赞互联网信息的搜集能力。

    “吃饭的家伙你以为?我还AI了几篇新闻稿,到时候你们两人被爆出来或者官宣我可以润色一下先帮你营销青梅竹马小师妹什么的。”

    “啊?什么?他不是我男朋友,孙经才是,江津是我弟弟。”

    “弟姐是骨科吗?我只知道兄妹是骨科。”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就这么一路侃大山到医院体检,乌丸最终也没有为她和江津的关系下一个定义,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是邻居家的弟弟,是校友,是偶尔的合租室友,有时在外面太晚,江津就会来乌丸这过一晚,运气好时就像昨晚孙经不在,江津得以睡上孙经的卧室,如果有时孙经也在,那江津便只能缩着身体在客厅睡瑜伽垫——乌丸家里没有沙发。

    这个两室小房子是乌丸从北京回杭州后很快自己敲定的一处房产,瞒着爸妈购入,房贷全靠乌丸从爸妈手里偶尔要零花钱以及向自己的合租男友孙经收房租。

    乌丸清醒知道自己不会一直留在北京,她只是被不知道的洪流裹挟着往前走,从杭州到北京,再到杭州,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那时候江津攒下的工资,各种比赛奖金以及代言费足够在北京买房,但是一直没买,一直住在运动员公寓,早在他成年之际父母就为他在杭州备好了房产,乌丸不喜欢北京这个严峻的北方城市,让人不能随时躺倒在地上,所以趁着一次和主任吵架的时机顺势提了离职。告诉外人却是因为自己在工作上失误被开,回杭州凭借自己可以连续三天不睡觉的实力找了一个画室当助教。

    乌丸爸妈从小对她的超强掌控欲一脉相传到乌丸身上,质疑成为超越,乌丸需要一个空间满足自己的秩序感,在她的房间里,地上被随意丢弃的一张画纸都不允许被捡起,而绝对的掌控力需要经济基础作为前提,所以乌丸也拒绝了江津的帮助,

    江津其实很不理解:“用我的钱和你从你爸妈那卑躬屈膝的要点生活费哪个更简单不是显而易见吗?”

    乌丸仍坚持拒绝,说不好意思用他一身伤病换来的养老钱。

    江津难得被气笑:“那你就骗你爸妈的养老钱?”

    “是啊。”

    “那好吧,本来打算我出点钱心里住的踏实点,现在你即使不收我的钱,我还是会住进去的。”

    “没你的份了,我已经在招室友了。”

    话题又绕了回来:“我当你室友不行?”

    “不行,他还要在我爸妈面前当我男朋友。”

    话题戛然而止。

    孙经凭借自己做的一手好饭和超绝人妻感竞聘成功为乌丸的室友,一个性格好到诡异的东北人,第二故乡是重庆。

    但是室友这件事并没有告一段落,乌丸和赵赞只说家里有男保姆,但没说是两个,一个负责做饭,还有一个周日休息时过来给收拾房间。

章节目录

直尺与裁纸刀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bapt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bapt并收藏直尺与裁纸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