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如果早知道轻率与黑巫师签协议后果是什么，叶稚真是万万不会哼着歌，像小学时给试卷伪造母亲签名那样在羊皮卷上签下自己名字的。
但当她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
霎时黑风大作，哀嚎声凭空而来。
面前黑巫师脸上皮肤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冷白的皮肉，红白相间。
隐匿术，七级黑魔法之一，全大陆只有不到一百个人能使出来。
叶稚真脑中浮现出许多人的脸，究竟是谁在作弄她？
要知道，施展一次七级黑魔法所需材料之巨，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家。
没等她思考出结果，面前不怀好意的雇佣者已经完全展露出他的全貌。
叶稚真的表情僵住了。
“噢，怎么，没想到我还活着？”凭空长了一截、肤色冷白、头长犄角的男人面含讥讽：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勇士，哈，会为七百金币接下黑巫师的雇佣......冒险者协会没有表彰你斩杀魔王的壮举吗？”
奥维慢条斯理折好羊皮纸，警告道：“别想再像只虫子一样东躲西藏。只要有它在，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叶稚真“咕咚”一声吞下唾沫，十根手指飞快凝结法阵，但契约果然已经生效，魔法施展不成，反而生下将近十倍的反噬。
反噬让她的内脏都在尖叫，叶稚真面上不显，反而弯起一双桃花眼，语气带笑，试图像他们还是朋友那样打招呼：
“嗨，奥维，你又进步了，这速度真是让我心惊。”
这是她的真心话。试问有谁能在十年内冲破圣级封印、无视上百位白魔法师的吟诵伤害、从地狱卷土重来？
奥维冷嘲，“多亏了你。”
“呃，”叶稚真干巴巴道，“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奥维彷佛没听见这个问题，他轻巧念出一个绳咒，绑螃蟹一样将叶稚真绑的严严实实，接着迈开长腿，漫不经心满屋子乱逛。
“嗒、嗒、嗒。”脚步声从地板传进叶稚真的骨头，再传进她的耳朵，震得她脑袋发晕。
幸好房子不大，奥维很快停下了。
“你怎么想的？”奥维停在叶稚真脚前，而因为翻倒在地的姿势，叶稚真只能看清奥维的下巴。
奥维踢了踢叶稚真的小腿，语含轻蔑，“你就为了这些......嗯......垃圾东西，连命也不要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呢？他当然不是为了它们。
叶稚真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点出系统菜单，霎时，奥维动作突兀停滞，仿佛时间就此停止。
是的，叶稚真只是处在一个全息游戏里罢了。
菜单里的好友列表长达两页，每一个头像后边都亮了五颗心，有一些甚至亮到七颗心。
她拖到最底下，找到了泛灰的名为“奥维”的头像。
头像是一只Q版巨龙，此时长着大口喷火，时不时还拿出尾巴隔空“唰唰”抽两下空气，显然生气至极。
叶稚真表情凝重地检查列表，确认“奥维”后边显示黑二心，表示对她极为厌恶。
她的mod怎么会不起作用？
众所周知，mod简称游戏作弊器，又称人类救星。
叶稚真不死心地不断刷新，忽然，系统卡了三秒，接着自动退出菜单模式回到游戏，并且任凭叶稚真怎么点，都再点不出菜单。
又出bug了？没有菜单他还怎么退出游戏？
叶稚真愕然，在对面人眼里，这显然是无话可说死不悔改的表情。
奥维“啧”一声，右手做了个复杂手势，“再见了，叶稚真。”
魔王陛下说的“再见”肯定不是普世意义上再见的意思。
按照她对奥维的了解，当它说出这句话时，听者大概率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然在游戏中不会有真的死亡，它只是意味着回到1级，重头再来罢了。
但叶稚真耗费三年好不容易将账号练到满级，如果她又得重头再来......叶稚真光是想想，就心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更让人心梗的是，《异世书》仅有的几个mod无法将等级直接刷满，而且它绑定的是个人身份ID，根本没有转让账号一说。
“等等！”叶稚真大喊。
闻言，奥维念咒语的嘴巴短暂地停下，他面目阴沉，眼神在说“让我听听你的遗言”。
叶稚真深呼吸一口气，“奥维。”
她深情地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
她必须要做最后的努力，因此在奥维嫌恶地后退两步后，叶稚真选择性地当作没看见。
“我曾在某个吟游诗人的歌声里听闻，‘头不滚到所爱之人的脚下，便是肩上的重担’。”
奥维嘲讽地打断她：“这是对自己的自白，不是对别人的要求。还是说你的爱就是看别人掉头？”
“你误会了。”叶稚真含情脉脉，“我只是想创造一个只有我和你的空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期间出现了一点差错。”
“如果我真的想置你于死地，我何必在最后一刻像你扔下防护法阵呢？我的朋友们总是好心办坏事，你知道的，他们一定是不小心把你封印起来的。”
“你嫌魔王堡里我们二人独处的空间还不够多吗？”奥维冷笑。
“那根本不是独处！”叶稚真反驳，“里面还有时刻不停为你制造奇珍异宝的矮人和地精！”
“相信我，我爱你。”她最后这样为自己的这段话总结。
叶稚真心跳快要跳出胸腔，她知道自己说的的确很扯，大概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或者以为这是侮辱。
但是，她在等一样东西。
砰、砰、砰、砰。
叶稚真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在她绝望的目光里，魔王再次念起咒语。
然后，魔王停下了。
与此同时，系统菜单突兀出现。
叶稚真连忙调出好友列表，查看奥维后面的心。
是亮着的十心。
一心表示友好，五心表示好友，七心表示挚友，而十心表示情根深种。
叶稚真劫后余生。
她赌对了，mod在表白后才能生效。
十年前，在莫名其妙向奥维扔下防护法阵时，叶稚真就强烈预感奥维会再次出现。
尽管历史上没有任何人能从地狱回来，哪怕是历届魔王，但叶稚真思索过后，还是决定做些防护措施。
因为奥维是绝无仅有、举世罕见的天才。
当晚退出游戏，叶稚真就登上论坛，下载了号称“能让任何npc为你心动”的mod，它名为浪漫情书。
没办法，挑来挑去，这是看起来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mod。
嗯？退出键怎么还是灰的？叶稚真拧着眉摁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算了，大概马上就会被修复吧。
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叶稚真关掉菜单面对奥维，准备翻过这一页。
毕竟有谁会对情根深种的爱人那么苛责呢？
“哦不，我是说，等等。”叶稚真挣扎着在地板上挪动，但黑魔法咒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往他身上套。
叶稚真注意到奥维念咒念了起码半分钟，她顿时胆颤心惊起来：是什么咒语需要奥维念这么久？
叶稚真确认般查看好感，确实是十心没错。
那奥维是在......？
“好了。”奥维抬起下巴，手指随便勾了勾，叶稚真身上的绳子无声脱落。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了。”奥维苍白的脸浮现出一丝疲惫，“反正，十个月后要是我没有找到菩提果实，我们就一起死吧。”
菩提果实，传说品质，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但它只在吟游诗人的嘴里出现过。
叶稚真赶紧翻看图鉴，图鉴包含《创世书》所有存在的东西。但任凭她怎么翻，也翻不到菩萨果实！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叶稚真问。
“显而易见，从地狱里爬出来让我伤筋动骨。”奥维眉心皱起，像是疑惑“你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而我已经施咒将你我二人的灵魂绑定，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他说，“当然，要是找到了，过去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本来我想今天和你一起下地狱去的，但是因为你刚刚的那番话，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语气十分大发慈悲。
叶稚真感受一番灵魂的重量，死心了。正如奥维所说，她的灵魂联系着另一个灵魂，而那个灵魂奄奄一息。
问题是系统里根本没有菩萨果实，这不就意味着她十个月后必死无疑吗！
叶稚真沉默片刻，“谢谢你。但是，为什么不去找法师塔的人帮你呢？
“比起我，他们拥有更厉害的魔法、更多的信息、更广的人脉，而且，如果是你寻求帮助的话，他们一定非常乐意伸出援手。”
法师塔崇尚魔法，他们肯定十分痛惜一个天才的陨落。
“与其让那些杂碎提供帮助，我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奥维冷酷道。
好吧，她就知道奥维是这样的人。
忽然，叶稚真发现，“我们的灵魂绑定在一起，也就是说，如果我出了问题，你也活不下去是吗？”
她敏锐指出，“所以，这不仅是我的制约，这也是对你的制约。”
房间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良久，奥维问：“你想干什么？”
她就知道奥维没有想过这个。叶稚真在心底叹气。
奥维热衷于钻研魔法，或者窝在魔王堡里钓鱼，或者是睡觉。
只有极少数时间他会被某些流光溢彩的宝石吸引，然后将它们抢回来。
更少数的时间，他会和勇者们单挑，以此警告不要有人不长眼地以为他陷入沉眠，进而试图进入他的领地。
奥维是一头懒洋洋的魔龙，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干自己喜欢的东西，偶尔向各种鬣狗露出利爪与獠牙。
能想到伪装成黑巫师、哄骗叶稚真签下姓名，可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叶稚真狡黠地向奥维绽出一个笑容，“我当然不会对您做什么有坏处的事的。”
“只是我行李有点多，能请您帮我收拾一下吗？如果不带走他们，恐怕我会悲伤地走不动路。”她半真半假道。
但当她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
霎时黑风大作，哀嚎声凭空而来。
面前黑巫师脸上皮肤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冷白的皮肉，红白相间。
隐匿术，七级黑魔法之一，全大陆只有不到一百个人能使出来。
叶稚真脑中浮现出许多人的脸，究竟是谁在作弄她？
要知道，施展一次七级黑魔法所需材料之巨，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家。
没等她思考出结果，面前不怀好意的雇佣者已经完全展露出他的全貌。
叶稚真的表情僵住了。
“噢，怎么，没想到我还活着？”凭空长了一截、肤色冷白、头长犄角的男人面含讥讽：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勇士，哈，会为七百金币接下黑巫师的雇佣......冒险者协会没有表彰你斩杀魔王的壮举吗？”
奥维慢条斯理折好羊皮纸，警告道：“别想再像只虫子一样东躲西藏。只要有它在，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叶稚真“咕咚”一声吞下唾沫，十根手指飞快凝结法阵，但契约果然已经生效，魔法施展不成，反而生下将近十倍的反噬。
反噬让她的内脏都在尖叫，叶稚真面上不显，反而弯起一双桃花眼，语气带笑，试图像他们还是朋友那样打招呼：
“嗨，奥维，你又进步了，这速度真是让我心惊。”
这是她的真心话。试问有谁能在十年内冲破圣级封印、无视上百位白魔法师的吟诵伤害、从地狱卷土重来？
奥维冷嘲，“多亏了你。”
“呃，”叶稚真干巴巴道，“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奥维彷佛没听见这个问题，他轻巧念出一个绳咒，绑螃蟹一样将叶稚真绑的严严实实，接着迈开长腿，漫不经心满屋子乱逛。
“嗒、嗒、嗒。”脚步声从地板传进叶稚真的骨头，再传进她的耳朵，震得她脑袋发晕。
幸好房子不大，奥维很快停下了。
“你怎么想的？”奥维停在叶稚真脚前，而因为翻倒在地的姿势，叶稚真只能看清奥维的下巴。
奥维踢了踢叶稚真的小腿，语含轻蔑，“你就为了这些......嗯......垃圾东西，连命也不要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呢？他当然不是为了它们。
叶稚真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点出系统菜单，霎时，奥维动作突兀停滞，仿佛时间就此停止。
是的，叶稚真只是处在一个全息游戏里罢了。
菜单里的好友列表长达两页，每一个头像后边都亮了五颗心，有一些甚至亮到七颗心。
她拖到最底下，找到了泛灰的名为“奥维”的头像。
头像是一只Q版巨龙，此时长着大口喷火，时不时还拿出尾巴隔空“唰唰”抽两下空气，显然生气至极。
叶稚真表情凝重地检查列表，确认“奥维”后边显示黑二心，表示对她极为厌恶。
她的mod怎么会不起作用？
众所周知，mod简称游戏作弊器，又称人类救星。
叶稚真不死心地不断刷新，忽然，系统卡了三秒，接着自动退出菜单模式回到游戏，并且任凭叶稚真怎么点，都再点不出菜单。
又出bug了？没有菜单他还怎么退出游戏？
叶稚真愕然，在对面人眼里，这显然是无话可说死不悔改的表情。
奥维“啧”一声，右手做了个复杂手势，“再见了，叶稚真。”
魔王陛下说的“再见”肯定不是普世意义上再见的意思。
按照她对奥维的了解，当它说出这句话时，听者大概率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然在游戏中不会有真的死亡，它只是意味着回到1级，重头再来罢了。
但叶稚真耗费三年好不容易将账号练到满级，如果她又得重头再来......叶稚真光是想想，就心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更让人心梗的是，《异世书》仅有的几个mod无法将等级直接刷满，而且它绑定的是个人身份ID，根本没有转让账号一说。
“等等！”叶稚真大喊。
闻言，奥维念咒语的嘴巴短暂地停下，他面目阴沉，眼神在说“让我听听你的遗言”。
叶稚真深呼吸一口气，“奥维。”
她深情地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
她必须要做最后的努力，因此在奥维嫌恶地后退两步后，叶稚真选择性地当作没看见。
“我曾在某个吟游诗人的歌声里听闻，‘头不滚到所爱之人的脚下，便是肩上的重担’。”
奥维嘲讽地打断她：“这是对自己的自白，不是对别人的要求。还是说你的爱就是看别人掉头？”
“你误会了。”叶稚真含情脉脉，“我只是想创造一个只有我和你的空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期间出现了一点差错。”
“如果我真的想置你于死地，我何必在最后一刻像你扔下防护法阵呢？我的朋友们总是好心办坏事，你知道的，他们一定是不小心把你封印起来的。”
“你嫌魔王堡里我们二人独处的空间还不够多吗？”奥维冷笑。
“那根本不是独处！”叶稚真反驳，“里面还有时刻不停为你制造奇珍异宝的矮人和地精！”
“相信我，我爱你。”她最后这样为自己的这段话总结。
叶稚真心跳快要跳出胸腔，她知道自己说的的确很扯，大概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或者以为这是侮辱。
但是，她在等一样东西。
砰、砰、砰、砰。
叶稚真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在她绝望的目光里，魔王再次念起咒语。
然后，魔王停下了。
与此同时，系统菜单突兀出现。
叶稚真连忙调出好友列表，查看奥维后面的心。
是亮着的十心。
一心表示友好，五心表示好友，七心表示挚友，而十心表示情根深种。
叶稚真劫后余生。
她赌对了，mod在表白后才能生效。
十年前，在莫名其妙向奥维扔下防护法阵时，叶稚真就强烈预感奥维会再次出现。
尽管历史上没有任何人能从地狱回来，哪怕是历届魔王，但叶稚真思索过后，还是决定做些防护措施。
因为奥维是绝无仅有、举世罕见的天才。
当晚退出游戏，叶稚真就登上论坛，下载了号称“能让任何npc为你心动”的mod，它名为浪漫情书。
没办法，挑来挑去，这是看起来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mod。
嗯？退出键怎么还是灰的？叶稚真拧着眉摁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算了，大概马上就会被修复吧。
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叶稚真关掉菜单面对奥维，准备翻过这一页。
毕竟有谁会对情根深种的爱人那么苛责呢？
“哦不，我是说，等等。”叶稚真挣扎着在地板上挪动，但黑魔法咒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往他身上套。
叶稚真注意到奥维念咒念了起码半分钟，她顿时胆颤心惊起来：是什么咒语需要奥维念这么久？
叶稚真确认般查看好感，确实是十心没错。
那奥维是在......？
“好了。”奥维抬起下巴，手指随便勾了勾，叶稚真身上的绳子无声脱落。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了。”奥维苍白的脸浮现出一丝疲惫，“反正，十个月后要是我没有找到菩提果实，我们就一起死吧。”
菩提果实，传说品质，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但它只在吟游诗人的嘴里出现过。
叶稚真赶紧翻看图鉴，图鉴包含《创世书》所有存在的东西。但任凭她怎么翻，也翻不到菩萨果实！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叶稚真问。
“显而易见，从地狱里爬出来让我伤筋动骨。”奥维眉心皱起，像是疑惑“你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而我已经施咒将你我二人的灵魂绑定，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他说，“当然，要是找到了，过去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本来我想今天和你一起下地狱去的，但是因为你刚刚的那番话，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语气十分大发慈悲。
叶稚真感受一番灵魂的重量，死心了。正如奥维所说，她的灵魂联系着另一个灵魂，而那个灵魂奄奄一息。
问题是系统里根本没有菩萨果实，这不就意味着她十个月后必死无疑吗！
叶稚真沉默片刻，“谢谢你。但是，为什么不去找法师塔的人帮你呢？
“比起我，他们拥有更厉害的魔法、更多的信息、更广的人脉，而且，如果是你寻求帮助的话，他们一定非常乐意伸出援手。”
法师塔崇尚魔法，他们肯定十分痛惜一个天才的陨落。
“与其让那些杂碎提供帮助，我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奥维冷酷道。
好吧，她就知道奥维是这样的人。
忽然，叶稚真发现，“我们的灵魂绑定在一起，也就是说，如果我出了问题，你也活不下去是吗？”
她敏锐指出，“所以，这不仅是我的制约，这也是对你的制约。”
房间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良久，奥维问：“你想干什么？”
她就知道奥维没有想过这个。叶稚真在心底叹气。
奥维热衷于钻研魔法，或者窝在魔王堡里钓鱼，或者是睡觉。
只有极少数时间他会被某些流光溢彩的宝石吸引，然后将它们抢回来。
更少数的时间，他会和勇者们单挑，以此警告不要有人不长眼地以为他陷入沉眠，进而试图进入他的领地。
奥维是一头懒洋洋的魔龙，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干自己喜欢的东西，偶尔向各种鬣狗露出利爪与獠牙。
能想到伪装成黑巫师、哄骗叶稚真签下姓名，可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叶稚真狡黠地向奥维绽出一个笑容，“我当然不会对您做什么有坏处的事的。”
“只是我行李有点多，能请您帮我收拾一下吗？如果不带走他们，恐怕我会悲伤地走不动路。”她半真半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