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对于一个门外汉法师来说，接连几个小时地使用魔法实在有些太难为人，何况她还得同时使用一双巧手，趁炎魔们不注意，将奥维偷出来。
叶稚真给自己和奥维都施展了一个易容咒，和隐匿术不同，易容咒容易得多，只是被看清真实面目的概率也越大。
只能祈祷这边远之地里不会有大法师了。叶稚真默默向诸神做了个许愿手势。
极旱地的旅店少得出奇，叶稚真也不打算住在会被炎魔重点巡查的地点。
她随机找了一户人家，花上一笔称得上是天文数字的巨款，以一张舌灿莲花的嘴，成功请原主人出去旅游几月。
接着，叶稚真顺理成章霸占了这个转头房。
地方很简陋，但是因为床榻上躺着的俊美男人，这个陋室仿佛都变得闪闪发光。
叶稚真坐在离床边不远的一张小木椅上，托着腮，目光在奥维笔挺鼻梁和深邃眉眼间逗留。
她明明已经感受到灵魂绑定咒消失了，为什么它还会重新出现？《异世书》策划组可是信誓旦旦说明过一旦符咒解开，就不会再受它的干扰的！
还好她幻听，误以为奥维降临到酒馆找她，不然叶稚真都不敢想，要是没回来将奥维偷走，一夜过去恐怕就得直接重开。
天色渐渐昏暗，叶稚真连续打了三个呵欠。
她对比木头椅子和木头小桌，又对比勉强称得上柔软的床铺，沉默一瞬，然后将奥维挪到墙边，自己也躺了上去。
看着因为地方狭小而不得不缩起来、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奥维，叶稚真顿了顿，移开了视线。
魔王有着十分强烈的领地意识没错，但是他可是令魔王免于危机的人，和他挨在一起睡一觉怎么了！
再次有意识时，叶稚真是活生生被一串强烈视线盯醒的。
奥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正紧紧抿着嘴唇、垂下眼阴沉地看她。
“早上好啊，魔王陛下！”叶稚真热情洋溢打招呼。
奥维面上神情冰冷，将头对向窗外。
叶稚真抑制想要闭眼的冲动，“您一大早起来是为了......？”
如果不是为了发火，魔王大多时候更偏向于太阳高照时才起床。
而现在，从窗外尚未褪去蓝黑色的天空来看，此时大概才凌晨四点多。
奥维再次扭头，视线近乎将叶稚真的脸剜出一个窟窿：
“我要牵你的手。”他阴沉开口。
叶稚真顿时从床上弹起来，睡意全无。
她睁大眼睛，只见奥维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丝红晕，一双湛蓝眼睛却平静似平常，似乎蕴含一丝怒气。
对了，叶稚真有些呆滞地记起，下载“浪漫情书”后，每一日午夜十二点整，都会触发一次被使用npc的互动。
叶稚真干巴巴笑了一下，“但是我不想牵。”
以前，她将奥维视作最好的朋友；现在，她将奥维视作需要躲避的债主。
牵手这么亲密的动作，能在朋友和债主之间出现吗？
奥维没说话。
叶稚真躺回去，闭上双眼。接着，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虚弱，并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不妙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叶稚真点开系统菜单，大惊失色。
她的血条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减少！
再查看奥维档案。
叶稚真再次大惊失色，因为奥维的血条同样正飞速下降，速度比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
系统菜单隔壁的透明黑色边框内，无数白色代码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一大片红字。
叶稚真学的不是计算机，但她认得出来，这是mod失效的标志。
如果mod失效了，叶稚真抖着手查看奥维好感度，果然，奥维后边的心逐个递减、岌岌可危，眼见就要回到原本的黑二心。
叶稚真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靠着这种果断，她无数次在战斗中转危为安，而这次也会一样。
叶稚真切回游戏，饱含深情地握住奥维的手，“我刚才是在开玩笑。”
奥维仍然没有动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不，他的手指向上抬了抬，幅度小得近乎没有。
但叶稚真注意到了。
通过与吟游诗人一起吟诵传奇、和魔物虚与委蛇、和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共同欢庆而锻炼出的警惕心骤然升起。
她不得不怀疑这是某个可怕的信号。
叶稚真查看奥维好感度，果然！心忽明忽暗。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叶稚真深呼吸，灵光一闪，终于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
是启动mod的前提条件——浪漫告白。
叶稚真轻吐出一口气，温情脉脉：
“请您别误会，刚才我不想牵，是因为我荒谬地开始把两个字混为一谈：我和您。”
“您想会让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牵手吗？”
奥维拧眉抽回手，“别说得那么恶心。”
叶稚真夸张地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噢。”
奥维瞥她一眼，站起身望向窗外，“我只是在查看体内的魔力还有多少。”
“自从昨天晕过去后，我的魔力浓度就不像平常那么充足。”
为了知道体内的魔力浓度究竟在哪个区间，奥维必须选一个参照物。
在这个前提下，牵手是方便奥维对照他体内的魔力。
叶稚真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耸耸肩，不置可否，“嗯哼。”
天色逐渐由蓝黑变换到澄金色，日光斜斜从窗外照耀进这个小房间。
被这么一打搅，叶稚真彻底睡不着了。
她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本土饮料。
要不怎么人人都想当法师呢？只需动动手再动动嘴皮子，东西就会自己动起来。
叶稚真搅了搅杯子里冒着绿泡泡的液体，“既然您......”她很聪明地咽下某句话，“......那您还要找炎魔长老吗？”
“我建议您先休息几天、恢复魔力后再找它比较好哦。”
“我记得我在这里藏了两人份的传送卷轴，如果您需要，我们大可以回到魔王堡休养生息。”她语气十分殷勤。
比起做找菩萨果实的无用功，她更喜欢舒舒服服躺在堡垒里度假。
奥维冷嗤，“对付他们足够了。”
“是的，我当然知道。可是何必为了它们冒险呢？要是您再一次在战斗中晕倒，我可能没那么好的运气再偷您第二次啦。”
“而且您知道的，因为灵魂绑定咒，您虚弱，我就虚弱。”
默了良久，奥维忽然说：“那就跟在它们后边。”
“嗯？”叶稚真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动作。
奥维检查一遍他们二人身上的易容咒，轻啧一声，下一秒，一个加强版的易容咒覆盖在他们脸上。
作为天才，改良咒术当然轻而易举，起码他们现在大概率不用担心会被看出来了。
叶稚真摸摸脸，“跟在他们后边。然后呢？”
“顺着他们，找到炎魔的上层主君。”确定这个易容咒不会不堪一击，奥维大步向门口走。
叶稚真将手从脸上放下来。
她飞奔过去一把拉住奥维衣角，“上层主君！在您鼎盛时期当然没有问题，但是现在——！”
“而且——我必须提醒您——”叶稚真几乎在哀嚎，“哪怕只惹了一个，也相当于惹了所有的主君！”
上层主君，又被称为魔鬼。
它们活跃，或者被迫活跃于地狱与大陆之间的交界处。
它们阴险狡诈、睚眦必报、擅长哄骗、带来厄运，以一切智慧生物的灵魂为食。
炎魔的上层主君名叫愤怒，叶稚真记得，三百年前愤怒通过分身现身世间，那时它湮灭了好几个小国家。
一个愤怒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更别说还有懒惰、傲慢、暴食......
“勇者也会害怕？”
叶稚真实话实说，“有点。您确定菩萨果实会与愤怒有关吗？”
“你能在大陆找到菩萨果实的踪迹吗？”奥维开口，语气平静：
“三百年前，愤怒出世，同时期菩萨果实再次出现在吟游诗人口中。后来愤怒回到地下，菩萨果实的消息随之沉寂。”
“想要找到菩萨果实，只能从这里下手。”
*
“你好哇安德森大臣！”叶稚真像在自己家一样给安德森倒了杯水，“城堡的门怎么都锁着？出什么事了吗？”
安德森擦了擦汗，不停地往叶稚真身边那个高大男人身上瞟，“哦，城堡里混进了刺客，现在全王国戒严......这位是？”
“他叫奥维，我朋友，是一名法师。”
闻言，奥维冷笑一声。
叶稚真当作没听见，“可我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又是陛下钦点的勇者，连我也不能信任吗？”
“我很抱歉，但是——你这是在干什么？！”
好吧，一个火球紧贴安德森鼻尖，怪不得他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叶稚真解了那火球，示意奥维别那么急。
她再转向安德森，一双桃花眼仍带笑，“你们把安德森的灵魂弄到哪里去了？”
安德森惊魂未定，缓了许久才听清叶稚真在说什么。
理解后他反倒奇怪起来：“你在说什么？喝了晕眩剂吗？我不就是安德森？！”
“勇者，你最好好好和这位法师说清楚......咚。”
安德森的声音戛然而止，替换他声音的，是一股水滴撞落在鼓面发出的奇异响声。
叶稚真收回塞进安德森嘴里的杯子，“活人喝水可不会有这种动静。”
“或者我再换个问法，安德森还活着吗？城堡里的人还活着吗？全王国还有多少人活着？”
突然，一股白烟猛地从安德森鼻腔里冒出，紧接着“安德森”软趴趴跌倒在地，像是一个空壳子。
一个小炎魔慌慌张张意图借着壳子掩护溜走，但刚刚现身，就被一道冰冻术冻成冰块。
叶稚真将小炎魔冰块捡回来，忍不住心累，“您忘了要节约魔力了吗？”
叶稚真给自己和奥维都施展了一个易容咒，和隐匿术不同，易容咒容易得多，只是被看清真实面目的概率也越大。
只能祈祷这边远之地里不会有大法师了。叶稚真默默向诸神做了个许愿手势。
极旱地的旅店少得出奇，叶稚真也不打算住在会被炎魔重点巡查的地点。
她随机找了一户人家，花上一笔称得上是天文数字的巨款，以一张舌灿莲花的嘴，成功请原主人出去旅游几月。
接着，叶稚真顺理成章霸占了这个转头房。
地方很简陋，但是因为床榻上躺着的俊美男人，这个陋室仿佛都变得闪闪发光。
叶稚真坐在离床边不远的一张小木椅上，托着腮，目光在奥维笔挺鼻梁和深邃眉眼间逗留。
她明明已经感受到灵魂绑定咒消失了，为什么它还会重新出现？《异世书》策划组可是信誓旦旦说明过一旦符咒解开，就不会再受它的干扰的！
还好她幻听，误以为奥维降临到酒馆找她，不然叶稚真都不敢想，要是没回来将奥维偷走，一夜过去恐怕就得直接重开。
天色渐渐昏暗，叶稚真连续打了三个呵欠。
她对比木头椅子和木头小桌，又对比勉强称得上柔软的床铺，沉默一瞬，然后将奥维挪到墙边，自己也躺了上去。
看着因为地方狭小而不得不缩起来、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奥维，叶稚真顿了顿，移开了视线。
魔王有着十分强烈的领地意识没错，但是他可是令魔王免于危机的人，和他挨在一起睡一觉怎么了！
再次有意识时，叶稚真是活生生被一串强烈视线盯醒的。
奥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正紧紧抿着嘴唇、垂下眼阴沉地看她。
“早上好啊，魔王陛下！”叶稚真热情洋溢打招呼。
奥维面上神情冰冷，将头对向窗外。
叶稚真抑制想要闭眼的冲动，“您一大早起来是为了......？”
如果不是为了发火，魔王大多时候更偏向于太阳高照时才起床。
而现在，从窗外尚未褪去蓝黑色的天空来看，此时大概才凌晨四点多。
奥维再次扭头，视线近乎将叶稚真的脸剜出一个窟窿：
“我要牵你的手。”他阴沉开口。
叶稚真顿时从床上弹起来，睡意全无。
她睁大眼睛，只见奥维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丝红晕，一双湛蓝眼睛却平静似平常，似乎蕴含一丝怒气。
对了，叶稚真有些呆滞地记起，下载“浪漫情书”后，每一日午夜十二点整，都会触发一次被使用npc的互动。
叶稚真干巴巴笑了一下，“但是我不想牵。”
以前，她将奥维视作最好的朋友；现在，她将奥维视作需要躲避的债主。
牵手这么亲密的动作，能在朋友和债主之间出现吗？
奥维没说话。
叶稚真躺回去，闭上双眼。接着，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虚弱，并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不妙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叶稚真点开系统菜单，大惊失色。
她的血条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减少！
再查看奥维档案。
叶稚真再次大惊失色，因为奥维的血条同样正飞速下降，速度比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
系统菜单隔壁的透明黑色边框内，无数白色代码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一大片红字。
叶稚真学的不是计算机，但她认得出来，这是mod失效的标志。
如果mod失效了，叶稚真抖着手查看奥维好感度，果然，奥维后边的心逐个递减、岌岌可危，眼见就要回到原本的黑二心。
叶稚真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靠着这种果断，她无数次在战斗中转危为安，而这次也会一样。
叶稚真切回游戏，饱含深情地握住奥维的手，“我刚才是在开玩笑。”
奥维仍然没有动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不，他的手指向上抬了抬，幅度小得近乎没有。
但叶稚真注意到了。
通过与吟游诗人一起吟诵传奇、和魔物虚与委蛇、和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共同欢庆而锻炼出的警惕心骤然升起。
她不得不怀疑这是某个可怕的信号。
叶稚真查看奥维好感度，果然！心忽明忽暗。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叶稚真深呼吸，灵光一闪，终于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
是启动mod的前提条件——浪漫告白。
叶稚真轻吐出一口气，温情脉脉：
“请您别误会，刚才我不想牵，是因为我荒谬地开始把两个字混为一谈：我和您。”
“您想会让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牵手吗？”
奥维拧眉抽回手，“别说得那么恶心。”
叶稚真夸张地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噢。”
奥维瞥她一眼，站起身望向窗外，“我只是在查看体内的魔力还有多少。”
“自从昨天晕过去后，我的魔力浓度就不像平常那么充足。”
为了知道体内的魔力浓度究竟在哪个区间，奥维必须选一个参照物。
在这个前提下，牵手是方便奥维对照他体内的魔力。
叶稚真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耸耸肩，不置可否，“嗯哼。”
天色逐渐由蓝黑变换到澄金色，日光斜斜从窗外照耀进这个小房间。
被这么一打搅，叶稚真彻底睡不着了。
她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本土饮料。
要不怎么人人都想当法师呢？只需动动手再动动嘴皮子，东西就会自己动起来。
叶稚真搅了搅杯子里冒着绿泡泡的液体，“既然您......”她很聪明地咽下某句话，“......那您还要找炎魔长老吗？”
“我建议您先休息几天、恢复魔力后再找它比较好哦。”
“我记得我在这里藏了两人份的传送卷轴，如果您需要，我们大可以回到魔王堡休养生息。”她语气十分殷勤。
比起做找菩萨果实的无用功，她更喜欢舒舒服服躺在堡垒里度假。
奥维冷嗤，“对付他们足够了。”
“是的，我当然知道。可是何必为了它们冒险呢？要是您再一次在战斗中晕倒，我可能没那么好的运气再偷您第二次啦。”
“而且您知道的，因为灵魂绑定咒，您虚弱，我就虚弱。”
默了良久，奥维忽然说：“那就跟在它们后边。”
“嗯？”叶稚真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动作。
奥维检查一遍他们二人身上的易容咒，轻啧一声，下一秒，一个加强版的易容咒覆盖在他们脸上。
作为天才，改良咒术当然轻而易举，起码他们现在大概率不用担心会被看出来了。
叶稚真摸摸脸，“跟在他们后边。然后呢？”
“顺着他们，找到炎魔的上层主君。”确定这个易容咒不会不堪一击，奥维大步向门口走。
叶稚真将手从脸上放下来。
她飞奔过去一把拉住奥维衣角，“上层主君！在您鼎盛时期当然没有问题，但是现在——！”
“而且——我必须提醒您——”叶稚真几乎在哀嚎，“哪怕只惹了一个，也相当于惹了所有的主君！”
上层主君，又被称为魔鬼。
它们活跃，或者被迫活跃于地狱与大陆之间的交界处。
它们阴险狡诈、睚眦必报、擅长哄骗、带来厄运，以一切智慧生物的灵魂为食。
炎魔的上层主君名叫愤怒，叶稚真记得，三百年前愤怒通过分身现身世间，那时它湮灭了好几个小国家。
一个愤怒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更别说还有懒惰、傲慢、暴食......
“勇者也会害怕？”
叶稚真实话实说，“有点。您确定菩萨果实会与愤怒有关吗？”
“你能在大陆找到菩萨果实的踪迹吗？”奥维开口，语气平静：
“三百年前，愤怒出世，同时期菩萨果实再次出现在吟游诗人口中。后来愤怒回到地下，菩萨果实的消息随之沉寂。”
“想要找到菩萨果实，只能从这里下手。”
*
“你好哇安德森大臣！”叶稚真像在自己家一样给安德森倒了杯水，“城堡的门怎么都锁着？出什么事了吗？”
安德森擦了擦汗，不停地往叶稚真身边那个高大男人身上瞟，“哦，城堡里混进了刺客，现在全王国戒严......这位是？”
“他叫奥维，我朋友，是一名法师。”
闻言，奥维冷笑一声。
叶稚真当作没听见，“可我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又是陛下钦点的勇者，连我也不能信任吗？”
“我很抱歉，但是——你这是在干什么？！”
好吧，一个火球紧贴安德森鼻尖，怪不得他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叶稚真解了那火球，示意奥维别那么急。
她再转向安德森，一双桃花眼仍带笑，“你们把安德森的灵魂弄到哪里去了？”
安德森惊魂未定，缓了许久才听清叶稚真在说什么。
理解后他反倒奇怪起来：“你在说什么？喝了晕眩剂吗？我不就是安德森？！”
“勇者，你最好好好和这位法师说清楚......咚。”
安德森的声音戛然而止，替换他声音的，是一股水滴撞落在鼓面发出的奇异响声。
叶稚真收回塞进安德森嘴里的杯子，“活人喝水可不会有这种动静。”
“或者我再换个问法，安德森还活着吗？城堡里的人还活着吗？全王国还有多少人活着？”
突然，一股白烟猛地从安德森鼻腔里冒出，紧接着“安德森”软趴趴跌倒在地，像是一个空壳子。
一个小炎魔慌慌张张意图借着壳子掩护溜走，但刚刚现身，就被一道冰冻术冻成冰块。
叶稚真将小炎魔冰块捡回来，忍不住心累，“您忘了要节约魔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