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学院规定的离校时间还剩一周，盯着手机里的微信余额，季慈陷入沉思。
季慈家在江都，北方城市，半年前，她被宁州大学的MTI专业录取，来到南方求学。
从宁州到江都的直达高铁每天只有一趟，时间在上午，可按学院通知，期末最后一场考试安排在周三下午，如此一来，便赶不上当天的高铁。
至于绿皮火车，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是不会轻易尝试的。
飞机倒是有现票，可比高铁贵出300块。
季慈狠了狠心，没买。
于是，最终的回家日程被她定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
从图书馆复习完回到宿舍，只有叶语卿在收拾衣物，其她两位舍友还没回来。
叶语卿与她在新生典礼上认识，平时一起上下课，出去吃饭逛街，两人在宿舍关系最好。
她拿出一套连衣裙比在身上，问：“季小慈，下周三是我和苏端交往半年的纪念日，你觉得我穿这套怎么样？”
连衣裙花苞袖，浅V领，粉粉嫩嫩的颜色衬得整个人娇羞含苞。
季慈点头说：“不错。”
将裙子收叠起来，叶语卿抿抿唇，“偷偷告诉你，我那晚不打算回家......”
季慈听明白了，挑下眉，“所以你们打算...？”
叶语卿羞得低下头。
“挺好的，注意安全。”她意味深长地来了句。
叶语卿耳廓瞬时染上粉红，她羞地跺跺脚，“哎呀，季小慈你在说些什么啊！”
季慈一本正经地反问：“就是字面意思啊，注意出行安全，难道你还听出别的意思？”
“是是是，你纯洁得很，是我思想不纯洁想龌龊了。”叶语卿不想和她争论，又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得考试后第二天回，高铁没票了。”
“那到时候岂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留在这了啊？”
季慈努嘴，宿舍一共四人，三个都是宁州当地的，三人一致决定考试结束立马各奔东西。
叶语卿比了个电话的手势，“到时候要是害怕的话可以给我打视频哦，我可是随叫随到！”
季慈摇摇脑袋，“算了吧，害怕打扰到你们。”
“不是，你有完没完啊。”说着，叶语卿去挠她腰上的软肉。
季慈最吃这招，笑着举手投降。
叶语卿这才作罢，继续收拾行李，“你也别总是笑话我，什么时候你也找个男朋友就知道了。”
“你说你长得也好，追你的人不少，你怎么就没个动心呢？25岁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也是厉害。”
季慈浅浅一笑，掌心撑在床上，“不知道啊，可能我比较适合自己一个人过。”
“之前给你介绍个好多别院的男生，你一个都没看上，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叶语卿以怒其不争的眼神瞥她。
听着她的抱怨，季慈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有点困，你小点声收拾，我先睡会。”
望着床上缩成的一团，叶语卿叹口气，动静轻不少。
...
期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位于中国南部的宁州终于迎来本年度第一场降雪。
初雪总是令人欣喜，不少学生拿出手机拍照，季慈没有被绊住脚步，像小鱼一样灵活穿梭于人群，她没立即回宿舍，而是先去食堂买了个烤红薯，随后又去图书馆将复习资料搬回宿舍。
推开门，一切如所料那般清冷，平日略显拥挤的小空间竟都宽敞许多。
桌上摆了兜零食和一张便条：季小慈，给你买了零食，希望今晚你不要孤单哦！
是叶语卿留下的。
收拾完行李，季慈躺在床上吃薯片刷微博，偶然刷到一条帖子——有没有一段感情占据了你整段青春？
话题热度很高，底下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
有人说，高中时期的高冷学霸成了我老公。
还有人说，异地恋八年最终修成正果。
【......】
【......】
最后的最后，评论区多了一段话：【高中时为了追男神，减重30斤，把我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分手时跳过江，割过腕，惹得父母白了头。后来我明白，爱男人前必须先学会自爱，没必要为了他活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她发这段话没什么意思，纯粹就是缅怀青春。
不是有句话挺出名的？
谁的青春不疯狂。
底下马上有人评论，她没看，退出微博，打开手机上外刊跟读APP。
季慈有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初高中时多次参加国际夏令营活动，本科在国内著名语言类大学读的外语专业，宁州大学的MTI专业全国排名更是位列前茅。
读到一半，屏幕上方突然弹出条来电提醒，备注：叶语卿。
季慈接起来，问：“语卿，怎么了？”
叶语卿那边环境很乱，嘈杂的音乐里还夹杂带着男人的说笑声。
季慈严肃几分，问她现在在哪儿？
叶语卿哭着说位置，告诉季慈，“我和苏端分手了，是我提的，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他和好几个女生的聊天记录……”
下面的话季慈没仔细听，她在睡衣外面随便裹了件大衣，戴好围巾，提上鞋就出了宿舍门。
没过门禁，舍管阿姨没多问。
下雪天不好打车，季慈在寒风中吹了大约有五六分钟才有司机接单。
路上她边安慰叶语卿的情绪，一边催促师傅速度快点。
司机抄了条近路，路程缩短三分之一，费用同样比原先高出一倍。
恶劣天气这种宰客行为很常见，付款的时候季慈有些肉疼。
放在平时她多少会和司机理论一番，但今天还有更要紧的事，付完款她就马上走人，省的心烦。
季慈已经许多年没去过酒吧了。
推开门，一切和印象中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空气里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音乐更是震耳欲聋的，舞池内男男女女尽情热舞。
与熟人相比，陌生人似乎更能给他们一种尽情释放本性的安全感。
曾经她也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再看这些，内心如同湖面上的浮萍，平静地不起波澜。
叶语卿就在前面吧台那儿坐着，身边围着个黄毛，边怂恿她喝酒，手脚还不老实，上下摸来摸去。
季慈都看在眼里，推开陌生男人递过来的酒，扒拉开拥挤的人群，朝吧台方向走去。
叶语卿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嚷着不喝了，不喝了…
黄毛如没听到一般，抬起叶语卿下颚，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酒灌入。
季慈赶到，一把夺过酒杯泼在他脸上，接着“砰”一声将杯子立在吧台，鄙视地扫一眼，“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还不马上走，再不走我就报警告你骚扰。”
喧闹逐渐平息，越来越多人往这边看。
举起手机，季慈又告诉他：“我正给你录着，你要干什么都能留下底子。你今天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告你故意伤害罪，赔你个倾家荡产，反正这么多人都看着，是你先对我朋友动手的，我属于正当防卫。”
面对突然出现的季慈，黄毛愣了几秒。
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搞得丢了面子，他越想越气不过，伸手抡向季慈，“我艹，你居然敢泼老子！”
季慈丝毫不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这一巴掌却没落在她脸上。
手臂悬在半空，酒吧管理人员出手拦住黄毛，“这位先生，酒吧内禁止寻衅滋事。”
“你们眼瞎啊？没看到是这女的先动手？”
人群里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明明是你先欺负人家朋友的，视频已经发到网上了，没打马赛克，你就等着被人喷吧，垃圾！”
黄毛火气上来了，“我艹，你们几个娘儿们连起伙儿了是吧？”
“是不是给你脸了？”他拼命挣脱束缚，作势朝季慈这边过来。
灯光打在他脸上，红一块儿，蓝一块儿，狰狞得可怕。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黄毛朋友连忙赶来把人拉走，他走之前还不忘指着季慈恶语：“以后千万别让我碰到，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闹剧结束，人群逐渐散去。
季慈也松口气，放下手机，稳了稳呼吸，弯下腰问：“叶语卿？”
叶语卿撑起脑袋，脸上绯红一片，眼神闪烁迷离。
看清是季慈后，她开口还带着酒气，“季小慈，你来了？”
季慈数了数摆在面前的空酒瓶，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
季慈叹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给她穿好外衣，又把身上的围巾解开围在叶语卿身上，架着人出酒吧。
两人站在路边，雪势已经停止，雪地让黑夜变得明亮起来。
季慈拿出手机，问：“你家在哪？”
叶语卿嘴里吐出一个小区名，季慈叫车。
“季慈，我真的好喜欢他，可他居然背着我和别的女生暧昧，还不止一个，我的心要痛死了，你知不知道？”
叶语卿脸埋在她脖颈那里，季慈能感受到皮肤传来的阵阵湿潮。
她正忙着看有没有师傅接单，便敷衍地“嗯”了一声。
借着酒劲儿，叶语卿人有些不讲理，“你嗯什么，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会懂？”
季慈无奈：“我现在不想和你掰扯懂不懂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打到车回去。”
“你用我手机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手机在我衣兜里。”
季慈按她说的找到手机，屏幕受到响应自动显示，屏保还是她和苏端的照片，叶语卿难受地把头扭一边。
季慈问她，“密码。”
她哽咽吐出六个数字。
季慈打开通讯录，翻了好几遍没找到“哥哥”的备注。
“你哥叫什么？”
“叶清楠。”她还不忘提醒，“你别和他说我失恋的事。”
季慈听后没说什么。
电话接通，手机听筒传出男人低沉的嗓音，“我现在在开会，有什么事待会说。”
“等等。”季慈赶忙打住。
那边也听出不对劲，迟疑着说：“请问你是哪位，怎么会拿着我妹妹的手机？”
季慈告诉他叶语卿喝酒喝多了，现在打不到车……
对方沉默几秒，随后淡淡开嗓，“位置。”
季慈家在江都，北方城市，半年前，她被宁州大学的MTI专业录取，来到南方求学。
从宁州到江都的直达高铁每天只有一趟，时间在上午，可按学院通知，期末最后一场考试安排在周三下午，如此一来，便赶不上当天的高铁。
至于绿皮火车，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是不会轻易尝试的。
飞机倒是有现票，可比高铁贵出300块。
季慈狠了狠心，没买。
于是，最终的回家日程被她定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
从图书馆复习完回到宿舍，只有叶语卿在收拾衣物，其她两位舍友还没回来。
叶语卿与她在新生典礼上认识，平时一起上下课，出去吃饭逛街，两人在宿舍关系最好。
她拿出一套连衣裙比在身上，问：“季小慈，下周三是我和苏端交往半年的纪念日，你觉得我穿这套怎么样？”
连衣裙花苞袖，浅V领，粉粉嫩嫩的颜色衬得整个人娇羞含苞。
季慈点头说：“不错。”
将裙子收叠起来，叶语卿抿抿唇，“偷偷告诉你，我那晚不打算回家......”
季慈听明白了，挑下眉，“所以你们打算...？”
叶语卿羞得低下头。
“挺好的，注意安全。”她意味深长地来了句。
叶语卿耳廓瞬时染上粉红，她羞地跺跺脚，“哎呀，季小慈你在说些什么啊！”
季慈一本正经地反问：“就是字面意思啊，注意出行安全，难道你还听出别的意思？”
“是是是，你纯洁得很，是我思想不纯洁想龌龊了。”叶语卿不想和她争论，又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得考试后第二天回，高铁没票了。”
“那到时候岂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留在这了啊？”
季慈努嘴，宿舍一共四人，三个都是宁州当地的，三人一致决定考试结束立马各奔东西。
叶语卿比了个电话的手势，“到时候要是害怕的话可以给我打视频哦，我可是随叫随到！”
季慈摇摇脑袋，“算了吧，害怕打扰到你们。”
“不是，你有完没完啊。”说着，叶语卿去挠她腰上的软肉。
季慈最吃这招，笑着举手投降。
叶语卿这才作罢，继续收拾行李，“你也别总是笑话我，什么时候你也找个男朋友就知道了。”
“你说你长得也好，追你的人不少，你怎么就没个动心呢？25岁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也是厉害。”
季慈浅浅一笑，掌心撑在床上，“不知道啊，可能我比较适合自己一个人过。”
“之前给你介绍个好多别院的男生，你一个都没看上，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叶语卿以怒其不争的眼神瞥她。
听着她的抱怨，季慈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有点困，你小点声收拾，我先睡会。”
望着床上缩成的一团，叶语卿叹口气，动静轻不少。
...
期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位于中国南部的宁州终于迎来本年度第一场降雪。
初雪总是令人欣喜，不少学生拿出手机拍照，季慈没有被绊住脚步，像小鱼一样灵活穿梭于人群，她没立即回宿舍，而是先去食堂买了个烤红薯，随后又去图书馆将复习资料搬回宿舍。
推开门，一切如所料那般清冷，平日略显拥挤的小空间竟都宽敞许多。
桌上摆了兜零食和一张便条：季小慈，给你买了零食，希望今晚你不要孤单哦！
是叶语卿留下的。
收拾完行李，季慈躺在床上吃薯片刷微博，偶然刷到一条帖子——有没有一段感情占据了你整段青春？
话题热度很高，底下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
有人说，高中时期的高冷学霸成了我老公。
还有人说，异地恋八年最终修成正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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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评论区多了一段话：【高中时为了追男神，减重30斤，把我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分手时跳过江，割过腕，惹得父母白了头。后来我明白，爱男人前必须先学会自爱，没必要为了他活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她发这段话没什么意思，纯粹就是缅怀青春。
不是有句话挺出名的？
谁的青春不疯狂。
底下马上有人评论，她没看，退出微博，打开手机上外刊跟读APP。
季慈有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初高中时多次参加国际夏令营活动，本科在国内著名语言类大学读的外语专业，宁州大学的MTI专业全国排名更是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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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慈接起来，问：“语卿，怎么了？”
叶语卿那边环境很乱，嘈杂的音乐里还夹杂带着男人的说笑声。
季慈严肃几分，问她现在在哪儿？
叶语卿哭着说位置，告诉季慈，“我和苏端分手了，是我提的，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他和好几个女生的聊天记录……”
下面的话季慈没仔细听，她在睡衣外面随便裹了件大衣，戴好围巾，提上鞋就出了宿舍门。
没过门禁，舍管阿姨没多问。
下雪天不好打车，季慈在寒风中吹了大约有五六分钟才有司机接单。
路上她边安慰叶语卿的情绪，一边催促师傅速度快点。
司机抄了条近路，路程缩短三分之一，费用同样比原先高出一倍。
恶劣天气这种宰客行为很常见，付款的时候季慈有些肉疼。
放在平时她多少会和司机理论一番，但今天还有更要紧的事，付完款她就马上走人，省的心烦。
季慈已经许多年没去过酒吧了。
推开门，一切和印象中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空气里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音乐更是震耳欲聋的，舞池内男男女女尽情热舞。
与熟人相比，陌生人似乎更能给他们一种尽情释放本性的安全感。
曾经她也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再看这些，内心如同湖面上的浮萍，平静地不起波澜。
叶语卿就在前面吧台那儿坐着，身边围着个黄毛，边怂恿她喝酒，手脚还不老实，上下摸来摸去。
季慈都看在眼里，推开陌生男人递过来的酒，扒拉开拥挤的人群，朝吧台方向走去。
叶语卿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嚷着不喝了，不喝了…
黄毛如没听到一般，抬起叶语卿下颚，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酒灌入。
季慈赶到，一把夺过酒杯泼在他脸上，接着“砰”一声将杯子立在吧台，鄙视地扫一眼，“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还不马上走，再不走我就报警告你骚扰。”
喧闹逐渐平息，越来越多人往这边看。
举起手机，季慈又告诉他：“我正给你录着，你要干什么都能留下底子。你今天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告你故意伤害罪，赔你个倾家荡产，反正这么多人都看着，是你先对我朋友动手的，我属于正当防卫。”
面对突然出现的季慈，黄毛愣了几秒。
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搞得丢了面子，他越想越气不过，伸手抡向季慈，“我艹，你居然敢泼老子！”
季慈丝毫不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这一巴掌却没落在她脸上。
手臂悬在半空，酒吧管理人员出手拦住黄毛，“这位先生，酒吧内禁止寻衅滋事。”
“你们眼瞎啊？没看到是这女的先动手？”
人群里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明明是你先欺负人家朋友的，视频已经发到网上了，没打马赛克，你就等着被人喷吧，垃圾！”
黄毛火气上来了，“我艹，你们几个娘儿们连起伙儿了是吧？”
“是不是给你脸了？”他拼命挣脱束缚，作势朝季慈这边过来。
灯光打在他脸上，红一块儿，蓝一块儿，狰狞得可怕。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黄毛朋友连忙赶来把人拉走，他走之前还不忘指着季慈恶语：“以后千万别让我碰到，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闹剧结束，人群逐渐散去。
季慈也松口气，放下手机，稳了稳呼吸，弯下腰问：“叶语卿？”
叶语卿撑起脑袋，脸上绯红一片，眼神闪烁迷离。
看清是季慈后，她开口还带着酒气，“季小慈，你来了？”
季慈数了数摆在面前的空酒瓶，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
季慈叹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给她穿好外衣，又把身上的围巾解开围在叶语卿身上，架着人出酒吧。
两人站在路边，雪势已经停止，雪地让黑夜变得明亮起来。
季慈拿出手机，问：“你家在哪？”
叶语卿嘴里吐出一个小区名，季慈叫车。
“季慈，我真的好喜欢他，可他居然背着我和别的女生暧昧，还不止一个，我的心要痛死了，你知不知道？”
叶语卿脸埋在她脖颈那里，季慈能感受到皮肤传来的阵阵湿潮。
她正忙着看有没有师傅接单，便敷衍地“嗯”了一声。
借着酒劲儿，叶语卿人有些不讲理，“你嗯什么，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会懂？”
季慈无奈：“我现在不想和你掰扯懂不懂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打到车回去。”
“你用我手机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手机在我衣兜里。”
季慈按她说的找到手机，屏幕受到响应自动显示，屏保还是她和苏端的照片，叶语卿难受地把头扭一边。
季慈问她，“密码。”
她哽咽吐出六个数字。
季慈打开通讯录，翻了好几遍没找到“哥哥”的备注。
“你哥叫什么？”
“叶清楠。”她还不忘提醒，“你别和他说我失恋的事。”
季慈听后没说什么。
电话接通，手机听筒传出男人低沉的嗓音，“我现在在开会，有什么事待会说。”
“等等。”季慈赶忙打住。
那边也听出不对劲，迟疑着说：“请问你是哪位，怎么会拿着我妹妹的手机？”
季慈告诉他叶语卿喝酒喝多了，现在打不到车……
对方沉默几秒，随后淡淡开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