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你来之前就搞定了，顾云舟听了这话也没看她，只对着空气挑了挑眉。
顾云舟的黑色奔驰现已排到车队末尾，车队一动不动，他将车熄火，小幅度侧过身体，将视线对准副驾驶的宋宁：
“你家住哪？”
进口奔驰的密闭性很好，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他虽然扭过了身体，却总还记得保持和宋宁安全距离，低沉的声线加上被刻意放缓的语气，好像耳语。
宋宁本来望着空无一物的中控台出神，被他这么一问猛然回了心神，先是有点黏糊地嗯了一句，才小声说了个地名。
她租的房子在北五环，离公司不远不近，刚刚精装修交付的新楼盘，绿化做得不错，人车分流的设计刚好方便充电，小区的房价不低，私密性极好，正适合中产，刚开盘时哄抢的局面甚至还上了几次热搜。
顾云舟听闻将头偏了过去，大大方方地看向宋宁：“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西山书院。”她稍微提大了一点音量。
他转身坐好，把自己的手机扔到宋宁腿上：“你搜一下，帮我导航。”
“......”
宋宁拿起手机，随便按亮后怼到他的面前，车内光线昏暗，两人的配合又缺乏默契，几次解锁失败后，她把手机拿了回来，无奈开口：
“算了，你直接说密码吧。”
“0916”他说道。
宋宁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开地图App，输入小区地址后点了开始导航按钮，语音播报的声音有点大，她熟练地操作顾云舟的手机按小了音量。
“你看我干什么？”他问。
宋宁把手机递还给他，他说了句你帮我拿着，她便将手机拿回自己手里，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宋宁不经意露出的一节侧颈，细白而又脆弱，车内光线昏暗，昏黄的光线自上而下，柔柔地笼罩在她身上，平白减少了许多疏离感，让人难以相信这竟然和刚才说“你来之前就搞定了”的是同一个人。
顾云舟心下一动，仗着宋宁没有注意到自己，完全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我不是9月16号生日，前女友是。”
说完更加肆无忌惮地看向她，期待她的反应。
但显然，宋宁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她既不关心顾云舟的生日，也不想知道这个前女友是何许人也，只嗯了一句后便又不再出声，继续目光放空，茫然地看着前车的尾灯。
前车动了动，顾云舟只好也发动了车子，车里暖风太足，宋宁昏昏欲睡，她将车窗拉下一点，冷风挟着星星点点的雪花灌进车里，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又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困了？”
宋宁没说话，只用闷闷的鼻音发出一声拉长的，类似于咕哝的嗯，有点不情愿。
顾云舟伸出右手将暖风调小，自顾自把车窗又拉了上去，转头说道：“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宋宁觉得在人家车上睡觉不太礼貌，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顾云舟不再搭话，将车缓慢开出园区，其实宋宁家离地铁口很近，将她放在公司园区的地铁或许比在高架上龟速爬行更快，但他问都没问，直接将车驶向语音播报的终点。
车内复又安静，宋宁用手抹开一点车窗上的哈气，透过玻璃往外看，窗外大雪纷飞没有一点儿要停的意思，环路出口方向站了几个胖胖的交通警察，身穿厚实的反光制服站在圆锥形路障旁边，拦在一辆载重巨大的半挂牵引车前。
雪越下越大，交警的肩膀上落下厚厚的一层积雪，宋宁将视线收回，打开随身带着的电脑包，把笔记本摊开在腿上，输入了开机密码。
“地图的工作这么忙吗？你不是刚入职？”
宋宁手没停，语气恢复了清冷：“17%的错误率，少说也有1350万的Badcase在库里，我要是地图的老板，我一分钟都睡不着，你应该先感谢我，再帮我找个充电接口，而不是劝我休息，”她顿了顿，继续道：“毕竟我努努力，你一个月五千块的投资就能换来上千万的回报。”
谈到工作时，她的语气总不经意间流露出堪称张狂的自信，不过以顾云舟的了解，宋宁的说法并不夸张。
给出权限前，他已经和PNC的算法工程师们了解了一些背景，宋宁现在写的数据生态模型十分灵活，只要投放使用便可以直接利用错误数据特征找出可疑的Badcase，直接将错误范围缩小到最小值，之后模型产出的大部分错误数据可以直接修改下线，少部分也可以投放人工审核，最快速感知物理世界的变化。
这个模型如果上线，不单单可以节省大部分人工审核成本，还可以产出PNC所需要的高精地图数据，对于海开的自动驾驶业务发展可谓至关重要。
“这么喜欢写代码，为什么非要做产品经理？”他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宋宁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语气平常道：“我想试试做需求方是什么感觉。”
顾云舟知道宋宁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开口，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手机上的工作消息。
没过多久，宋宁的肚子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传来几声沉闷的咕噜声，顾云舟挑了挑眉，装作不经意地说：“你家附近有什么不错的餐厅吗？”
宋宁中午没怎么吃又急着回去联调，晚上没吃饭只喝了一杯热巧克力，她用手按了按持续产生灼烧感的胃部，仍旧习惯性嘴硬：“我不饿。”
顾云舟跟着前车缓慢开出管控区，车速渐快，快速主动地把锅扣在自己头上：“是我饿，就当是陪我吃点吧，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宋宁垂眼点了点头。
在她的指挥下，顾云舟将车停到小区门口的一间茶餐厅门前，正值雪夜，餐厅里冷清得出奇，整个大厅没一桌客人，几个服务生聚集到前台收银处，望着这对深夜觅食的男女。
餐厅的装修十分简单，也算不上十分干净，充满90年代气息的折叠桌椅搭配塑料凳子，像是广东佛山一带常见的深夜大排档。
宋宁随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接着抬眼看顾云舟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地脱下身上那件面料剪裁十分考究的羊绒大衣，将其随意丢在一旁，他拉过一把沾满陈年油渍的塑料椅子，泰然自若地坐到宋宁面前。
回想起他之前坦然享受日本人跪式服务的资本家嘴脸，宋宁接过服务生送来的菜单，觉得他可能是真的饿了。
宋宁转手把菜单递给他，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我家这儿没有什么贵贵的怀石料理，不过这家的煲仔饭挺正宗。”
见宋宁用了个颇为可爱的叠词来形容上次吃饭的餐厅，顾云舟用喝茶的动作掩饰扬起的嘴角。
他把菜单还给宋宁，示意让她点菜，问道：“挺正宗？你是广东人？”
宋宁抬手唤来服务生，随口说了几个常吃的茶点，又点了一锅双人份的海鲜粥，回道：“不是，和朋友来吃过，她是广东人，说挺正宗的。”
“程铮？”
宋宁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另一个朋友。”
顾云舟发现宋宁这人很擅长把天聊死，不管他递了什么话题过去，宋宁永远能言简意赅地回答问题并且送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仿佛刚才觉得和她渐渐熟悉是自己的错觉，明明刚才两人还共处于同一个密闭空间，分享对方呼出的二氧化碳来着。
宋宁好像拥有绝对理性思维，她的处事方法和执行代码一样，遵循指令，你问问题，她回答问题，机器人并没有了解你的欲望，宋宁也是。
茶餐厅上菜很快，桌上放着几盘宋宁刚刚点的招牌茶点，一盘奶黄流沙包，一盘虾饺，再一盘豉汁排骨，三盘茶点旁边是一小锅冒着热气的海鲜粥，粥底透白，米粒已经熬得看不出完整的形状，几只开背的海虾和瑶柱点缀在粥里，十分诱人。
顾云舟先拿过一旁的勺子，主动盛了一碗放在一旁晾凉，小小一碗白粥上堆满了锅里大部分的虾和瑶柱，接着又盛了一碗素白的稀粥，放到自己面前。
显然，上帝给宋宁在“代码水平”技能点上拉满的同时，也在她“与人关系的感知”技能点上关上了窗，宋宁迟钝地接过顾云舟递给自己的海鲜粥，将他所有的奇怪行为都理解成了“雪夜大堵车促成的共患难兄弟情”。
顾云舟尝了一口只带了点虾油的白粥，赞叹道：“的确不错。”
宋宁没有接话，点了点头，她吃饭很慢，明明刚才还急着在车上就敲起代码，可当下面对一桌餐食却吃得认认真真，小口地啃着他刚刚用公筷夹过来的虾饺，细嚼慢咽。
顾云舟还是没忍住出了声：“比起日料更爱吃粤菜？”
宋宁放下筷子，抬眼瞅他，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擦过嘴角，咽干净了嘴里的食物才说：“嗯。”
“中午买给你的蛋糕吃了吗？”
其实他这话说得有点暧昧，什么叫给你买的？这明显是拥有亲密关系才能说的话，迟钝如宋宁却完全意识不到这人话里的试探意味，以为他买来蛋糕是道歉的，心里还觉得这人知错能改还怪不错的，怪不得能当老板，比以前星辉的老板强多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道：“放冰箱里了，明天再吃。”
顾云舟点点头，拿起餐桌旁的单据本就要去前台买单，宋宁赶紧站起身拦住他的动作，礼貌地说：“我请，今天辛苦送我回家。”
顾云舟的黑色奔驰现已排到车队末尾，车队一动不动，他将车熄火，小幅度侧过身体，将视线对准副驾驶的宋宁：
“你家住哪？”
进口奔驰的密闭性很好，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他虽然扭过了身体，却总还记得保持和宋宁安全距离，低沉的声线加上被刻意放缓的语气，好像耳语。
宋宁本来望着空无一物的中控台出神，被他这么一问猛然回了心神，先是有点黏糊地嗯了一句，才小声说了个地名。
她租的房子在北五环，离公司不远不近，刚刚精装修交付的新楼盘，绿化做得不错，人车分流的设计刚好方便充电，小区的房价不低，私密性极好，正适合中产，刚开盘时哄抢的局面甚至还上了几次热搜。
顾云舟听闻将头偏了过去，大大方方地看向宋宁：“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西山书院。”她稍微提大了一点音量。
他转身坐好，把自己的手机扔到宋宁腿上：“你搜一下，帮我导航。”
“......”
宋宁拿起手机，随便按亮后怼到他的面前，车内光线昏暗，两人的配合又缺乏默契，几次解锁失败后，她把手机拿了回来，无奈开口：
“算了，你直接说密码吧。”
“0916”他说道。
宋宁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开地图App，输入小区地址后点了开始导航按钮，语音播报的声音有点大，她熟练地操作顾云舟的手机按小了音量。
“你看我干什么？”他问。
宋宁把手机递还给他，他说了句你帮我拿着，她便将手机拿回自己手里，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宋宁不经意露出的一节侧颈，细白而又脆弱，车内光线昏暗，昏黄的光线自上而下，柔柔地笼罩在她身上，平白减少了许多疏离感，让人难以相信这竟然和刚才说“你来之前就搞定了”的是同一个人。
顾云舟心下一动，仗着宋宁没有注意到自己，完全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我不是9月16号生日，前女友是。”
说完更加肆无忌惮地看向她，期待她的反应。
但显然，宋宁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她既不关心顾云舟的生日，也不想知道这个前女友是何许人也，只嗯了一句后便又不再出声，继续目光放空，茫然地看着前车的尾灯。
前车动了动，顾云舟只好也发动了车子，车里暖风太足，宋宁昏昏欲睡，她将车窗拉下一点，冷风挟着星星点点的雪花灌进车里，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又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困了？”
宋宁没说话，只用闷闷的鼻音发出一声拉长的，类似于咕哝的嗯，有点不情愿。
顾云舟伸出右手将暖风调小，自顾自把车窗又拉了上去，转头说道：“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宋宁觉得在人家车上睡觉不太礼貌，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顾云舟不再搭话，将车缓慢开出园区，其实宋宁家离地铁口很近，将她放在公司园区的地铁或许比在高架上龟速爬行更快，但他问都没问，直接将车驶向语音播报的终点。
车内复又安静，宋宁用手抹开一点车窗上的哈气，透过玻璃往外看，窗外大雪纷飞没有一点儿要停的意思，环路出口方向站了几个胖胖的交通警察，身穿厚实的反光制服站在圆锥形路障旁边，拦在一辆载重巨大的半挂牵引车前。
雪越下越大，交警的肩膀上落下厚厚的一层积雪，宋宁将视线收回，打开随身带着的电脑包，把笔记本摊开在腿上，输入了开机密码。
“地图的工作这么忙吗？你不是刚入职？”
宋宁手没停，语气恢复了清冷：“17%的错误率，少说也有1350万的Badcase在库里，我要是地图的老板，我一分钟都睡不着，你应该先感谢我，再帮我找个充电接口，而不是劝我休息，”她顿了顿，继续道：“毕竟我努努力，你一个月五千块的投资就能换来上千万的回报。”
谈到工作时，她的语气总不经意间流露出堪称张狂的自信，不过以顾云舟的了解，宋宁的说法并不夸张。
给出权限前，他已经和PNC的算法工程师们了解了一些背景，宋宁现在写的数据生态模型十分灵活，只要投放使用便可以直接利用错误数据特征找出可疑的Badcase，直接将错误范围缩小到最小值，之后模型产出的大部分错误数据可以直接修改下线，少部分也可以投放人工审核，最快速感知物理世界的变化。
这个模型如果上线，不单单可以节省大部分人工审核成本，还可以产出PNC所需要的高精地图数据，对于海开的自动驾驶业务发展可谓至关重要。
“这么喜欢写代码，为什么非要做产品经理？”他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宋宁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语气平常道：“我想试试做需求方是什么感觉。”
顾云舟知道宋宁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开口，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手机上的工作消息。
没过多久，宋宁的肚子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传来几声沉闷的咕噜声，顾云舟挑了挑眉，装作不经意地说：“你家附近有什么不错的餐厅吗？”
宋宁中午没怎么吃又急着回去联调，晚上没吃饭只喝了一杯热巧克力，她用手按了按持续产生灼烧感的胃部，仍旧习惯性嘴硬：“我不饿。”
顾云舟跟着前车缓慢开出管控区，车速渐快，快速主动地把锅扣在自己头上：“是我饿，就当是陪我吃点吧，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宋宁垂眼点了点头。
在她的指挥下，顾云舟将车停到小区门口的一间茶餐厅门前，正值雪夜，餐厅里冷清得出奇，整个大厅没一桌客人，几个服务生聚集到前台收银处，望着这对深夜觅食的男女。
餐厅的装修十分简单，也算不上十分干净，充满90年代气息的折叠桌椅搭配塑料凳子，像是广东佛山一带常见的深夜大排档。
宋宁随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接着抬眼看顾云舟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地脱下身上那件面料剪裁十分考究的羊绒大衣，将其随意丢在一旁，他拉过一把沾满陈年油渍的塑料椅子，泰然自若地坐到宋宁面前。
回想起他之前坦然享受日本人跪式服务的资本家嘴脸，宋宁接过服务生送来的菜单，觉得他可能是真的饿了。
宋宁转手把菜单递给他，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我家这儿没有什么贵贵的怀石料理，不过这家的煲仔饭挺正宗。”
见宋宁用了个颇为可爱的叠词来形容上次吃饭的餐厅，顾云舟用喝茶的动作掩饰扬起的嘴角。
他把菜单还给宋宁，示意让她点菜，问道：“挺正宗？你是广东人？”
宋宁抬手唤来服务生，随口说了几个常吃的茶点，又点了一锅双人份的海鲜粥，回道：“不是，和朋友来吃过，她是广东人，说挺正宗的。”
“程铮？”
宋宁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另一个朋友。”
顾云舟发现宋宁这人很擅长把天聊死，不管他递了什么话题过去，宋宁永远能言简意赅地回答问题并且送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仿佛刚才觉得和她渐渐熟悉是自己的错觉，明明刚才两人还共处于同一个密闭空间，分享对方呼出的二氧化碳来着。
宋宁好像拥有绝对理性思维，她的处事方法和执行代码一样，遵循指令，你问问题，她回答问题，机器人并没有了解你的欲望，宋宁也是。
茶餐厅上菜很快，桌上放着几盘宋宁刚刚点的招牌茶点，一盘奶黄流沙包，一盘虾饺，再一盘豉汁排骨，三盘茶点旁边是一小锅冒着热气的海鲜粥，粥底透白，米粒已经熬得看不出完整的形状，几只开背的海虾和瑶柱点缀在粥里，十分诱人。
顾云舟先拿过一旁的勺子，主动盛了一碗放在一旁晾凉，小小一碗白粥上堆满了锅里大部分的虾和瑶柱，接着又盛了一碗素白的稀粥，放到自己面前。
显然，上帝给宋宁在“代码水平”技能点上拉满的同时，也在她“与人关系的感知”技能点上关上了窗，宋宁迟钝地接过顾云舟递给自己的海鲜粥，将他所有的奇怪行为都理解成了“雪夜大堵车促成的共患难兄弟情”。
顾云舟尝了一口只带了点虾油的白粥，赞叹道：“的确不错。”
宋宁没有接话，点了点头，她吃饭很慢，明明刚才还急着在车上就敲起代码，可当下面对一桌餐食却吃得认认真真，小口地啃着他刚刚用公筷夹过来的虾饺，细嚼慢咽。
顾云舟还是没忍住出了声：“比起日料更爱吃粤菜？”
宋宁放下筷子，抬眼瞅他，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擦过嘴角，咽干净了嘴里的食物才说：“嗯。”
“中午买给你的蛋糕吃了吗？”
其实他这话说得有点暧昧，什么叫给你买的？这明显是拥有亲密关系才能说的话，迟钝如宋宁却完全意识不到这人话里的试探意味，以为他买来蛋糕是道歉的，心里还觉得这人知错能改还怪不错的，怪不得能当老板，比以前星辉的老板强多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道：“放冰箱里了，明天再吃。”
顾云舟点点头，拿起餐桌旁的单据本就要去前台买单，宋宁赶紧站起身拦住他的动作，礼貌地说：“我请，今天辛苦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