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寻常的回家路途，她却觉得今日格外漫长。
许知意低头盯着路面上的纹路，这是她安慰自己的独特方法。
忽地，目光中出现一双黑色运动鞋。
她下意识看过去，淡淡的茶香首先飘入鼻中，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眼尾的一颗痣，如同在白玉般的脸上更添色，见到许知意的模样，陈肆愣了一下。
许知意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总能在自己脆弱的时候出现，她迅速拉开二人距离，低头转溜眼睛，企图把眼泪转干净。
不想这副模样被人看到，哪怕多一秒。
许知意勾出一个笑容，这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最擅长的事情，喊一声。
“学长。”
陈肆没有刻意过问，身上的校服把他好学生气质衬托出来，和那日在台球馆的模样截然不同。
“告诉你个好消息。”
许知意今天遇到的倒霉事太多，听到这话眼睛亮起来，像是蕴含小小星河。
陈肆见她好奇的模样，露出笑容。
“我们经过一致商讨，恭喜你成为我们部门一份子！古刚刚商讨出来的结果，学妹是第一个知道的噢。”
许知意愣在原地，眼神滞住。
陈肆误以为她在顾虑什么，赶紧补上一句。
“还有你的同学邻……璃也一起。”
一阵喜悦涌上心头，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直活在母亲控制下。
想要许知意上域洲一中，她只能没日没夜拼命学习。
想要许知意乖巧懂礼，她学会笑脸迎人，安静待在一旁。
……
像被人操纵一生的傀儡。
她原本不相信自己可以，毕竟概率很小。
但有一天，这个好运砸在自己头上的时候。
原来稍稍脱离控制的感觉是这样。
许知意目光落在地上，见人没反应，陈肆歪头试探性询问。
“看来这个消息对学妹来说不是好消息？”
“是的，很好很好的消息，我很开心。”
许知意回答很快，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与他对视，杏眼弯弯，雀跃掩饰不住。
“那就好。”
陈肆在心底默默松口气，整个人放松许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女孩子在面前哭，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人更不开心。
两人并肩行走，相对无言，但气氛并不尴尬，反倒更多些舒适，竟然生出些相处多年朋友的感觉。
二人路过一家小卖部，店主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奶奶负责收钱，爷爷则带顾客寻找商品。
许知意察觉身边人有动作，她转头看过去，陈肆面对老爷爷微微低头，老爷爷笑得开心，用手轻拍他肩膀，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到陈肆回到她身边时，店内两位老人齐刷刷看过来，脸上带笑，许知意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脚步稍快。
陈肆手上多出来两瓶乌龙茶，伸手递出一瓶，声音温润。
“欢迎加入主席团大家庭！”
“讨好小成员的一点小证据。”
他朝另一个路口转身，打趣道。
许知意握住手里的乌龙茶，忽然察觉到它的，她抬眼看过去，和意气风发的少年撞个满怀。
背景是有些破旧的街道，饭菜香味偷偷钻进鼻尖，少年迎风而立，微风稍稍带起校服衣角，树影婆娑，心头熟悉的茶香飘散，洒满心间。
他摇晃手上那瓶一样的乌龙茶，露出笑容。
“天天开心。”
“谢谢学长，你也是。”
许知意在那一刻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
……
破旧的小巷里依旧进行每日的话题，不过今日人很多，显得格外激动些，许知意从进入他们视线，就收到注目礼。
待到离更近些，王姨抢着闹着开口，颇有些天王老子都拦不住的架势。
“知意，你听说了么，今天下午有那种专门的人来了，说是我们这一带要拆迁呀！这下好喽，真是要躺着发大财。”
这话许知意从搬来这里第一天就听过，耳朵都起茧子，都没见过有真正有人搬迁的，但此时此刻还是假装好奇问一句。
“真的？”
王姨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兴奋跟许知意分享，旁边另外几个大妈许是听过不下十遍，此刻脸上笑得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许知意忍住不笑。
“那当然是真的，这还有假？”
你上次也是这个开场白。
“我下午洗被子出来晒，几个人大老远过来，问这片住户大概什么时间都在家，那我肯定老实回答嘛，又问他们来干啥，他们不回答，一看就是机构那边来人嘛，遮遮掩掩的。”
你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换了个场景。
许知意笑笑，见她没下一步动作，抬腿欲走。
王姨甩甩手，嗓门很大，刺得许知意耳膜疼。
“不信回去问问你妈妈。”
许知意点头。
第一次她说这话的时候，许知意真的拿这个问题问过母亲，只得到淡淡的语气，顺带教训她一顿。
“别老跟着她们想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做老实人，脚踏实地。”
……
许知意回到家中，厨房飘散出来饭的香味，母亲喊她吃饭，她把乌龙茶特地摆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放下书包，洗手准备吃饭。
没想到她还是十分眼尖，神情严肃问一句。
“这饮料谁买的？”
“同学送的。”
许知意回视她，目光坚定，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信。
“下次别乱收人东西，外边饮料里一堆添加剂防腐剂，吃坏人了都。”
母亲今日许是心情不错，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她洗好碗筷出来。
许知意看向对面的人，母亲没有中午那么心不在焉，胃口好很多，许知意见她这样，并不打算把刚刚跟那个男人见面的事情告诉她。
许是察觉到她眼神里的探究，她放下碗筷，宣布道：
“明天起，我们搬家。”
尽管许知意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愣一下。
母亲接着刚刚的话。
“新家可能比这里远，但是环境好一点，离学校近的房子太贵了，你知道我们经济条件的，妈妈尽力给你最好，明天叫会你舅舅一起搬家。”
许知意看过去，妇人眼睛里面闪过精明的光芒。
她很早之前就意识到，母亲很聪明，会将周围人的利弊分析清楚，先维持表面关系，需要的时候再转变。
大人眼中的世界。
许知意转身回房间，空间很小，床边整齐堆着从小到大的课本，即使她有心保护好，但是房中潮湿，泛黄书页边缘不可避免多些黑色霉斑。
床上被子枕头都是老旧的款式，中间的大花莫名喜感。
布柜松松垮垮，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内里的除了几件校服，其余的衣服对于现在的许知意来说都有些短，但是母亲不会管，她一定会让许知意带上。
除此之外，这个很小的房间好像再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许知意目光落在布柜后，记忆涌上心头。
幼儿园老师上课教画画，主题是“家”。
小小的许知意懵懂看着旁边的孩子画爸爸妈妈还有自己，老师也是这么教的。
她依葫芦画瓢画一张，即使里面有个角色长期在她生活中缺失。
没想到回家被母亲看到，顿时大发雷霆，把画撕碎，大骂许知意听不懂的话，把她踢倒在地，神情痛苦。
那是许知意有记忆以来，母亲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就是在这个布柜前面。
目光流转，当作她的默默告别。
—
和冥尧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
方园里的招牌闪烁暖黄色调，门口向日葵向阳盛开。
这是一家奶茶店，装修温暖，但是所处较为偏僻，客人不算多。
许知意迈步进去，冥尧坐在靠窗位置，见到来人兴奋招招手。
“喝点什么？”
冥尧把手里那张饮品单递过去，声音温柔。
“奶绿。”
许知意接过去，很快给出答案，这家她和邻璃常来。
“那两杯奶绿。”
冥尧勾出一个笑容，朝柜台那边的姐姐开口。
冥尧用手撑下巴，盯着许知意，目光灼热。
“面试怎么样？”
“说正事。”
许知意没有正面回答，语气淡淡。
冥尧摊手，露出无奈的笑容，感叹道：
“还是喜欢刚认识你那会，当然现在也不赖。”
店内暖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留下阴影，气氛安静，两人相对无言，但是那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许知意身上。
良久，许知意呼出口气，语气平静。
“冥尧，我自认为那次的人情你已经还完了，已经够了，不要花时间在我身上。”
两人在学校原本就是八辈子打不着的人。
一个放浪不羁，女友不断。
另一个安分守己，循规蹈矩。
冥尧爷爷住在许知意楼下，但对许知意一家很不错，她自小受到老人许多照拂，送送吃食，逢年过节还塞钱给她。
老人儿女几次劝说搬家，甚至冥尧都找上好几次，但他都拒绝。
许知意挺喜欢上门陪老人解闷，听他说啊，是思念和老伴在一起的日子。
一次，许知意带上一袋菜准备上门，没想到见到老人倒在地上，她飞速拨打120。
万幸，抢救及时，老人抢救回来。
在那一刻，两条原本毫不相干的平行线，纠缠在一起。
从那之后，冥尧身边女友断得干净，开始变着法儿追求许知意。
……
面前的人无言，一下接一下敲动桌子，奶绿端正摆在他面前，看着有些沮丧。
“知意，我这样并非仅仅为了还人情，你应该清楚。”
“无论如何，别再继续下去了，没有结果的，冥尧。”
许知意回答决绝，留下钱，站起来准备离开。
冥尧抬眼看过去，眼神依旧灼热，摆摆手。
“总有一天，会有结果。”
许知意低头盯着路面上的纹路，这是她安慰自己的独特方法。
忽地，目光中出现一双黑色运动鞋。
她下意识看过去，淡淡的茶香首先飘入鼻中，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眼尾的一颗痣，如同在白玉般的脸上更添色，见到许知意的模样，陈肆愣了一下。
许知意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总能在自己脆弱的时候出现，她迅速拉开二人距离，低头转溜眼睛，企图把眼泪转干净。
不想这副模样被人看到，哪怕多一秒。
许知意勾出一个笑容，这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最擅长的事情，喊一声。
“学长。”
陈肆没有刻意过问，身上的校服把他好学生气质衬托出来，和那日在台球馆的模样截然不同。
“告诉你个好消息。”
许知意今天遇到的倒霉事太多，听到这话眼睛亮起来，像是蕴含小小星河。
陈肆见她好奇的模样，露出笑容。
“我们经过一致商讨，恭喜你成为我们部门一份子！古刚刚商讨出来的结果，学妹是第一个知道的噢。”
许知意愣在原地，眼神滞住。
陈肆误以为她在顾虑什么，赶紧补上一句。
“还有你的同学邻……璃也一起。”
一阵喜悦涌上心头，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直活在母亲控制下。
想要许知意上域洲一中，她只能没日没夜拼命学习。
想要许知意乖巧懂礼，她学会笑脸迎人，安静待在一旁。
……
像被人操纵一生的傀儡。
她原本不相信自己可以，毕竟概率很小。
但有一天，这个好运砸在自己头上的时候。
原来稍稍脱离控制的感觉是这样。
许知意目光落在地上，见人没反应，陈肆歪头试探性询问。
“看来这个消息对学妹来说不是好消息？”
“是的，很好很好的消息，我很开心。”
许知意回答很快，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与他对视，杏眼弯弯，雀跃掩饰不住。
“那就好。”
陈肆在心底默默松口气，整个人放松许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女孩子在面前哭，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人更不开心。
两人并肩行走，相对无言，但气氛并不尴尬，反倒更多些舒适，竟然生出些相处多年朋友的感觉。
二人路过一家小卖部，店主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奶奶负责收钱，爷爷则带顾客寻找商品。
许知意察觉身边人有动作，她转头看过去，陈肆面对老爷爷微微低头，老爷爷笑得开心，用手轻拍他肩膀，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到陈肆回到她身边时，店内两位老人齐刷刷看过来，脸上带笑，许知意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脚步稍快。
陈肆手上多出来两瓶乌龙茶，伸手递出一瓶，声音温润。
“欢迎加入主席团大家庭！”
“讨好小成员的一点小证据。”
他朝另一个路口转身，打趣道。
许知意握住手里的乌龙茶，忽然察觉到它的，她抬眼看过去，和意气风发的少年撞个满怀。
背景是有些破旧的街道，饭菜香味偷偷钻进鼻尖，少年迎风而立，微风稍稍带起校服衣角，树影婆娑，心头熟悉的茶香飘散，洒满心间。
他摇晃手上那瓶一样的乌龙茶，露出笑容。
“天天开心。”
“谢谢学长，你也是。”
许知意在那一刻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
……
破旧的小巷里依旧进行每日的话题，不过今日人很多，显得格外激动些，许知意从进入他们视线，就收到注目礼。
待到离更近些，王姨抢着闹着开口，颇有些天王老子都拦不住的架势。
“知意，你听说了么，今天下午有那种专门的人来了，说是我们这一带要拆迁呀！这下好喽，真是要躺着发大财。”
这话许知意从搬来这里第一天就听过，耳朵都起茧子，都没见过有真正有人搬迁的，但此时此刻还是假装好奇问一句。
“真的？”
王姨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兴奋跟许知意分享，旁边另外几个大妈许是听过不下十遍，此刻脸上笑得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许知意忍住不笑。
“那当然是真的，这还有假？”
你上次也是这个开场白。
“我下午洗被子出来晒，几个人大老远过来，问这片住户大概什么时间都在家，那我肯定老实回答嘛，又问他们来干啥，他们不回答，一看就是机构那边来人嘛，遮遮掩掩的。”
你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换了个场景。
许知意笑笑，见她没下一步动作，抬腿欲走。
王姨甩甩手，嗓门很大，刺得许知意耳膜疼。
“不信回去问问你妈妈。”
许知意点头。
第一次她说这话的时候，许知意真的拿这个问题问过母亲，只得到淡淡的语气，顺带教训她一顿。
“别老跟着她们想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做老实人，脚踏实地。”
……
许知意回到家中，厨房飘散出来饭的香味，母亲喊她吃饭，她把乌龙茶特地摆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放下书包，洗手准备吃饭。
没想到她还是十分眼尖，神情严肃问一句。
“这饮料谁买的？”
“同学送的。”
许知意回视她，目光坚定，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信。
“下次别乱收人东西，外边饮料里一堆添加剂防腐剂，吃坏人了都。”
母亲今日许是心情不错，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她洗好碗筷出来。
许知意看向对面的人，母亲没有中午那么心不在焉，胃口好很多，许知意见她这样，并不打算把刚刚跟那个男人见面的事情告诉她。
许是察觉到她眼神里的探究，她放下碗筷，宣布道：
“明天起，我们搬家。”
尽管许知意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愣一下。
母亲接着刚刚的话。
“新家可能比这里远，但是环境好一点，离学校近的房子太贵了，你知道我们经济条件的，妈妈尽力给你最好，明天叫会你舅舅一起搬家。”
许知意看过去，妇人眼睛里面闪过精明的光芒。
她很早之前就意识到，母亲很聪明，会将周围人的利弊分析清楚，先维持表面关系，需要的时候再转变。
大人眼中的世界。
许知意转身回房间，空间很小，床边整齐堆着从小到大的课本，即使她有心保护好，但是房中潮湿，泛黄书页边缘不可避免多些黑色霉斑。
床上被子枕头都是老旧的款式，中间的大花莫名喜感。
布柜松松垮垮，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内里的除了几件校服，其余的衣服对于现在的许知意来说都有些短，但是母亲不会管，她一定会让许知意带上。
除此之外，这个很小的房间好像再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许知意目光落在布柜后，记忆涌上心头。
幼儿园老师上课教画画，主题是“家”。
小小的许知意懵懂看着旁边的孩子画爸爸妈妈还有自己，老师也是这么教的。
她依葫芦画瓢画一张，即使里面有个角色长期在她生活中缺失。
没想到回家被母亲看到，顿时大发雷霆，把画撕碎，大骂许知意听不懂的话，把她踢倒在地，神情痛苦。
那是许知意有记忆以来，母亲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就是在这个布柜前面。
目光流转，当作她的默默告别。
—
和冥尧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
方园里的招牌闪烁暖黄色调，门口向日葵向阳盛开。
这是一家奶茶店，装修温暖，但是所处较为偏僻，客人不算多。
许知意迈步进去，冥尧坐在靠窗位置，见到来人兴奋招招手。
“喝点什么？”
冥尧把手里那张饮品单递过去，声音温柔。
“奶绿。”
许知意接过去，很快给出答案，这家她和邻璃常来。
“那两杯奶绿。”
冥尧勾出一个笑容，朝柜台那边的姐姐开口。
冥尧用手撑下巴，盯着许知意，目光灼热。
“面试怎么样？”
“说正事。”
许知意没有正面回答，语气淡淡。
冥尧摊手，露出无奈的笑容，感叹道：
“还是喜欢刚认识你那会，当然现在也不赖。”
店内暖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留下阴影，气氛安静，两人相对无言，但是那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许知意身上。
良久，许知意呼出口气，语气平静。
“冥尧，我自认为那次的人情你已经还完了，已经够了，不要花时间在我身上。”
两人在学校原本就是八辈子打不着的人。
一个放浪不羁，女友不断。
另一个安分守己，循规蹈矩。
冥尧爷爷住在许知意楼下，但对许知意一家很不错，她自小受到老人许多照拂，送送吃食，逢年过节还塞钱给她。
老人儿女几次劝说搬家，甚至冥尧都找上好几次，但他都拒绝。
许知意挺喜欢上门陪老人解闷，听他说啊，是思念和老伴在一起的日子。
一次，许知意带上一袋菜准备上门，没想到见到老人倒在地上，她飞速拨打120。
万幸，抢救及时，老人抢救回来。
在那一刻，两条原本毫不相干的平行线，纠缠在一起。
从那之后，冥尧身边女友断得干净，开始变着法儿追求许知意。
……
面前的人无言，一下接一下敲动桌子，奶绿端正摆在他面前，看着有些沮丧。
“知意，我这样并非仅仅为了还人情，你应该清楚。”
“无论如何，别再继续下去了，没有结果的，冥尧。”
许知意回答决绝，留下钱，站起来准备离开。
冥尧抬眼看过去，眼神依旧灼热，摆摆手。
“总有一天，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