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晚上，苍林城官府府衙的停尸房。
看完了尸体的虞商正在把白布重新盖回在尸体上，随后停尸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差役打扮的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人，两人正在说话，“……堕魔修邪法用凡人血肉增长修为的事不少见，你才来，习惯习惯就好。”
这两个人虞商见过，是严庭明坐下的属官仙吏，年纪大的叫杨景，年纪小的程雨。
两人看见虞商后行过礼，说明自己的目的也是严庭明让他们来查看尸体情况。
虞商给他们让出位置，靠到一边。
看着两人查看尸体的动作，问道“以前苍林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杨景说，“有过，但说不上很多，但每过十几年或几十年总能碰到。”
虞商问，“那以往，你们都是如何应对的？”
杨景说，“城隍庙有阵法可以感知到异常，说不上多大，但覆盖整个苍林城没有问题。”
虞商闻言笑道“那之后若是抓到，可要记得通知我一声！”说完就离开了停尸房。
她毕竟来到这里时日短，很多事情也不太清楚，倘若真的跟杨景所说的是寻常的妖魔鬼怪所为倒也没什么，只待像往日那样抓住就好。
虽然严庭明有点信不过她，但她好歹也是新任的西南驻守神将，事关这一带众生安危，她还是要再警惕点。
福灵观才被毁不久，眼下非比寻常时候，但愿这只是寻常妖鬼作祟。
可俗话说得好，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虞商才这么想没过几日就又有人死了。
是在百花馆的对面，是一家买烧饼的老板，姓郑，就死在了房间里，死状和李记布庄老板夫妇一模一样。
若说之前西街的李记布庄在城西百花馆在城东离得远，再加上法力低微的小妖小怪在混杂的人群里她察觉不到尚且说得过去，可如今出事的地方就跟她隔着一条街，人死在她眼皮底下而她却一点都未察觉。
虞商紧皱起眉头，心中有种不太好的念头。
*
“什么东西——！”
“救命啊——！”
苍林府衙一对中年夫妇穿着中衣惊恐万分的跑出房门，一边跑一边大喊。
而在他们身后，从房内不断有类似于虫子但又不像虫子的东西，像甲壳的背上长着一张扭曲的人脸，还有那些腿，说是腿不如说是触角一样，还能变换长短烂肉一样的红色，在它们身后拖出长长的黏糊糊的湿痕，看着就让人恶心！
“这是什么东西！”
赶来的家奴护院看到院里的怪物后纷纷被惊到，但也只是愣了片刻便提刀砍向里的最近的一个怪物，可就在这时，那些人面怪的触角突然伸长，原本看起来黏糊糊软趴趴的触角竟然像剑一般直接插到一个人的体内！
原本健壮高大的家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周围人见状，便纷纷持刀去砍那只触角，发出“锵”的金铁之声！
竟然砍不断！
后面的那些怪物触角也都纷纷张开触角匍匐在地，像一只只多足的巨虫，又像立起身子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发起攻击的毒蛇，看准时机猛地扑到周围人的身上，然后就见那人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狂风大作！
一时间尘土瓦砾飞扬，哗哗作响，就连房顶上的屋瓦都被掀下来许多，砸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响！
这阵风虽大，但也就持续了片刻而已，等风停下来，地上的那些人面怪物已经消失不见。
而虞商站在府衙外的小巷子里，身后正是方才在那院子里的长着人脸的怪物——人面壁。
人面壁她只在书卷上见过，都是文字述写，见到本物还是第一回。
粘腻猩红的触手高高的支撑起那张长着人脸的壳子，一只只人面壁站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敌人准备随时随刻的发起攻击！
虞商悄悄用水雾在掌心凝结了一把玲珑般剔透的刀，因为只在书卷上见过，她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战斗力如何。
突然，一团黑影猛地朝她面门袭来，就在猩红的触角插进虞商双眼的那一霎那，只听见锵的一声，一阵火花带闪后紧接着就是碎裂的撞击声，人面壁被半透明的琉璃刀砍击了出去，半嵌进墙壁！
就刚才的手感来看，这些东西，硬如金铁！
虞商来不及去看那只人面壁的死活，其他的人面壁已经数箭齐发，对虞商群起而攻！
一长刀被被虞商舞得密不透风，远看起来她就像身处一个由火花闪电织就成的罩子里，外面一只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前赴后继，拼了命了往上撞，密密麻麻的金铁之声连成一片！
它们在虞商身上讨不到好，人面壁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于是纷纷停下，趴着在虞商周围围成一圈，依旧是之前攻击的姿势。
这些东西还懂战术，到底以前当过人！
琉璃刀刀刃已经崩坏，眼下正在修复。琉璃刀虽然是由水雾凝结，但其锋利坚硬不输寻常法宝兵器，如今，她也算是长了见识！
虞商迅速掐诀，食指中指对准再次高昂起头的人面壁，一挑。瞬间，半人高的幽兰色火焰拔地而起，不过顷刻间，几乎所有的人面壁便燃烧殆尽，连灰都没剩下。
除了那些烧成灰的，虞商额外留了一只。
那只人面壁也知道自己敌不过眼前人，于是用快到几乎诡异的速度爬到墙壁，一边往外逃一边肉眼可见的往墙壁中隐，虞商看准人面壁的位置，用尽全力把手中的琉璃刀投了出去，咔擦！
人面壁被捅穿！同时琉璃刀也断成了两截。
虞商拿着手中的断刀，对接上插在人面壁手中的刀柄，就在断裂处相接的一霎那，断刀再次恢复如初。
不得不说，这东西是真硬！
她这几日一直是不眠不休的用神识覆盖住苍林城，如今也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
只不过，这个结果不太好。
虞商用琉璃刀插着人面壁，来到城隍庙，夜晚的城隍庙看似一片漆黑安静，虞商没有开门就这么不管不顾直接穿墙而过，门窗处亮起一道蓝色光壁荡起一圈波纹，虞商进到灯火通明的大殿。
殿内十分空旷，放着一排排的架子，上面依旧放着一卷卷的一册册的文卷，殿内有一尊神像，就是平日百姓跪拜的城隍，但是这个大殿却非白日里的那座大殿，神像前面有一张书案，书案两旁堆着文卷文书，一个身影正伏在桌案上埋首于文书之间，那便是苍林城的城隍，严庭明。
“严城隍。”
严庭明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看到虞商手中的东西，眉间两条如同刀刻一般的两条纹挤在了一起，“这是？”
“它就是这段日子以来的罪魁祸首。”虞商说道。
四十万年前，在神魔大战前夕，人界曾时兴过拜求过一尊神像，据说只要有人在神像面前供过香火求过愿，不管是什么，所求之事隔日必会成真。
有的赌徒前一天夜里上了供求了愿，第二日就赢得盆满钵满，有商户许愿所有跟他相竞相争的对家全都死光，隔日他的同行就全都暴毙而亡，且查不出任何死亡原由。
当时几乎是每家每户都供奉神像，说是比寺庙道观里的神佛强百倍。只是，没过三年，那些曾经上过香许过愿的人却一个接一个变成了一种类似面具一样人面怪物，面部之后长满触角，以吸食人的血肉精气脑髓为主，因其可以隐匿在地面墙壁之中，乍一看上去就像墙里长了人面，所以被称为人面壁。
“人面壁就好比会移动的死物，极不容易察觉。”虞商继续说，“人面壁不会单独出现，它们就像蚂蚁蟑螂，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不过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至于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
听着虞商的话，严庭明心里沉了沉，向前走了两步踩了踩地上的那只人脸，坚硬如铁，就连那些触角看似粘腻软烂但踩上去竟然也是硬的。
他在福灵观封印被毁的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知道今后怕是太平不了，但四十万年前的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
一方的驻守神将也就相当于一方的保护神，要实力修为都足够强大才行，若是以前的陆辛将军他倒也不必担心，可是这百花仙子……
严庭明在三十二重天待得时间不长，但也知道琼英宫的神仙的声誉都不太好，实力更是不用说，可能连他都比不过。而执掌琼英宫的百花仙子他也是近几年才接触到，实在是不知道她实力深浅。
“那仙子是否记得，书籍上可有记载对付人面壁的办法？”严庭明问道。
虞商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城隍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不会看着人面壁肆虐。”，她说的干脆轻松，严庭明却听得直叹气。
虞商继续道，“只是，或许需要城隍帮忙。”
严庭明更发愁了，但还是说，“小仙必定竭尽全力，鼎力相助！”
虞商离开城隍庙，找到苍林城最高的地方，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从越来越缓慢的呼吸到昏暗的房间再到安静的凭风居小院逐渐向四面八方延申。
官兵巡夜，流浪的猫狗，每家每户实在盘账喝酒还是已经休息睡觉，大致街头巷角的流浪猫狗，小至无人破屋里的老鼠，城外的官道，无人的山地，夜晚活动的小兽，乃至某些山洞里乌压压挤压摞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不断攒动……
突然，虞商睁开双眼，眉头微蹙，胃中一阵翻腾。
她知道人面壁多，可这么多的数量也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看完了尸体的虞商正在把白布重新盖回在尸体上，随后停尸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差役打扮的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人，两人正在说话，“……堕魔修邪法用凡人血肉增长修为的事不少见，你才来，习惯习惯就好。”
这两个人虞商见过，是严庭明坐下的属官仙吏，年纪大的叫杨景，年纪小的程雨。
两人看见虞商后行过礼，说明自己的目的也是严庭明让他们来查看尸体情况。
虞商给他们让出位置，靠到一边。
看着两人查看尸体的动作，问道“以前苍林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杨景说，“有过，但说不上很多，但每过十几年或几十年总能碰到。”
虞商问，“那以往，你们都是如何应对的？”
杨景说，“城隍庙有阵法可以感知到异常，说不上多大，但覆盖整个苍林城没有问题。”
虞商闻言笑道“那之后若是抓到，可要记得通知我一声！”说完就离开了停尸房。
她毕竟来到这里时日短，很多事情也不太清楚，倘若真的跟杨景所说的是寻常的妖魔鬼怪所为倒也没什么，只待像往日那样抓住就好。
虽然严庭明有点信不过她，但她好歹也是新任的西南驻守神将，事关这一带众生安危，她还是要再警惕点。
福灵观才被毁不久，眼下非比寻常时候，但愿这只是寻常妖鬼作祟。
可俗话说得好，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虞商才这么想没过几日就又有人死了。
是在百花馆的对面，是一家买烧饼的老板，姓郑，就死在了房间里，死状和李记布庄老板夫妇一模一样。
若说之前西街的李记布庄在城西百花馆在城东离得远，再加上法力低微的小妖小怪在混杂的人群里她察觉不到尚且说得过去，可如今出事的地方就跟她隔着一条街，人死在她眼皮底下而她却一点都未察觉。
虞商紧皱起眉头，心中有种不太好的念头。
*
“什么东西——！”
“救命啊——！”
苍林府衙一对中年夫妇穿着中衣惊恐万分的跑出房门，一边跑一边大喊。
而在他们身后，从房内不断有类似于虫子但又不像虫子的东西，像甲壳的背上长着一张扭曲的人脸，还有那些腿，说是腿不如说是触角一样，还能变换长短烂肉一样的红色，在它们身后拖出长长的黏糊糊的湿痕，看着就让人恶心！
“这是什么东西！”
赶来的家奴护院看到院里的怪物后纷纷被惊到，但也只是愣了片刻便提刀砍向里的最近的一个怪物，可就在这时，那些人面怪的触角突然伸长，原本看起来黏糊糊软趴趴的触角竟然像剑一般直接插到一个人的体内！
原本健壮高大的家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周围人见状，便纷纷持刀去砍那只触角，发出“锵”的金铁之声！
竟然砍不断！
后面的那些怪物触角也都纷纷张开触角匍匐在地，像一只只多足的巨虫，又像立起身子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发起攻击的毒蛇，看准时机猛地扑到周围人的身上，然后就见那人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狂风大作！
一时间尘土瓦砾飞扬，哗哗作响，就连房顶上的屋瓦都被掀下来许多，砸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响！
这阵风虽大，但也就持续了片刻而已，等风停下来，地上的那些人面怪物已经消失不见。
而虞商站在府衙外的小巷子里，身后正是方才在那院子里的长着人脸的怪物——人面壁。
人面壁她只在书卷上见过，都是文字述写，见到本物还是第一回。
粘腻猩红的触手高高的支撑起那张长着人脸的壳子，一只只人面壁站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敌人准备随时随刻的发起攻击！
虞商悄悄用水雾在掌心凝结了一把玲珑般剔透的刀，因为只在书卷上见过，她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战斗力如何。
突然，一团黑影猛地朝她面门袭来，就在猩红的触角插进虞商双眼的那一霎那，只听见锵的一声，一阵火花带闪后紧接着就是碎裂的撞击声，人面壁被半透明的琉璃刀砍击了出去，半嵌进墙壁！
就刚才的手感来看，这些东西，硬如金铁！
虞商来不及去看那只人面壁的死活，其他的人面壁已经数箭齐发，对虞商群起而攻！
一长刀被被虞商舞得密不透风，远看起来她就像身处一个由火花闪电织就成的罩子里，外面一只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前赴后继，拼了命了往上撞，密密麻麻的金铁之声连成一片！
它们在虞商身上讨不到好，人面壁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于是纷纷停下，趴着在虞商周围围成一圈，依旧是之前攻击的姿势。
这些东西还懂战术，到底以前当过人！
琉璃刀刀刃已经崩坏，眼下正在修复。琉璃刀虽然是由水雾凝结，但其锋利坚硬不输寻常法宝兵器，如今，她也算是长了见识！
虞商迅速掐诀，食指中指对准再次高昂起头的人面壁，一挑。瞬间，半人高的幽兰色火焰拔地而起，不过顷刻间，几乎所有的人面壁便燃烧殆尽，连灰都没剩下。
除了那些烧成灰的，虞商额外留了一只。
那只人面壁也知道自己敌不过眼前人，于是用快到几乎诡异的速度爬到墙壁，一边往外逃一边肉眼可见的往墙壁中隐，虞商看准人面壁的位置，用尽全力把手中的琉璃刀投了出去，咔擦！
人面壁被捅穿！同时琉璃刀也断成了两截。
虞商拿着手中的断刀，对接上插在人面壁手中的刀柄，就在断裂处相接的一霎那，断刀再次恢复如初。
不得不说，这东西是真硬！
她这几日一直是不眠不休的用神识覆盖住苍林城，如今也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
只不过，这个结果不太好。
虞商用琉璃刀插着人面壁，来到城隍庙，夜晚的城隍庙看似一片漆黑安静，虞商没有开门就这么不管不顾直接穿墙而过，门窗处亮起一道蓝色光壁荡起一圈波纹，虞商进到灯火通明的大殿。
殿内十分空旷，放着一排排的架子，上面依旧放着一卷卷的一册册的文卷，殿内有一尊神像，就是平日百姓跪拜的城隍，但是这个大殿却非白日里的那座大殿，神像前面有一张书案，书案两旁堆着文卷文书，一个身影正伏在桌案上埋首于文书之间，那便是苍林城的城隍，严庭明。
“严城隍。”
严庭明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看到虞商手中的东西，眉间两条如同刀刻一般的两条纹挤在了一起，“这是？”
“它就是这段日子以来的罪魁祸首。”虞商说道。
四十万年前，在神魔大战前夕，人界曾时兴过拜求过一尊神像，据说只要有人在神像面前供过香火求过愿，不管是什么，所求之事隔日必会成真。
有的赌徒前一天夜里上了供求了愿，第二日就赢得盆满钵满，有商户许愿所有跟他相竞相争的对家全都死光，隔日他的同行就全都暴毙而亡，且查不出任何死亡原由。
当时几乎是每家每户都供奉神像，说是比寺庙道观里的神佛强百倍。只是，没过三年，那些曾经上过香许过愿的人却一个接一个变成了一种类似面具一样人面怪物，面部之后长满触角，以吸食人的血肉精气脑髓为主，因其可以隐匿在地面墙壁之中，乍一看上去就像墙里长了人面，所以被称为人面壁。
“人面壁就好比会移动的死物，极不容易察觉。”虞商继续说，“人面壁不会单独出现，它们就像蚂蚁蟑螂，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不过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至于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
听着虞商的话，严庭明心里沉了沉，向前走了两步踩了踩地上的那只人脸，坚硬如铁，就连那些触角看似粘腻软烂但踩上去竟然也是硬的。
他在福灵观封印被毁的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知道今后怕是太平不了，但四十万年前的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
一方的驻守神将也就相当于一方的保护神，要实力修为都足够强大才行，若是以前的陆辛将军他倒也不必担心，可是这百花仙子……
严庭明在三十二重天待得时间不长，但也知道琼英宫的神仙的声誉都不太好，实力更是不用说，可能连他都比不过。而执掌琼英宫的百花仙子他也是近几年才接触到，实在是不知道她实力深浅。
“那仙子是否记得，书籍上可有记载对付人面壁的办法？”严庭明问道。
虞商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城隍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不会看着人面壁肆虐。”，她说的干脆轻松，严庭明却听得直叹气。
虞商继续道，“只是，或许需要城隍帮忙。”
严庭明更发愁了，但还是说，“小仙必定竭尽全力，鼎力相助！”
虞商离开城隍庙，找到苍林城最高的地方，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从越来越缓慢的呼吸到昏暗的房间再到安静的凭风居小院逐渐向四面八方延申。
官兵巡夜，流浪的猫狗，每家每户实在盘账喝酒还是已经休息睡觉，大致街头巷角的流浪猫狗，小至无人破屋里的老鼠，城外的官道，无人的山地，夜晚活动的小兽，乃至某些山洞里乌压压挤压摞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不断攒动……
突然，虞商睁开双眼，眉头微蹙，胃中一阵翻腾。
她知道人面壁多，可这么多的数量也确实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