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前些日子虞商给她了几本经书和修炼功法，让她在闲暇之余诵读修炼。对此李阿秀十分沉浸其中，直言相见恨晚，十分欢喜。
说实话，阿秀的悟性真的着实不错，不仅虞商如此觉得，就连苏衿和陆辛也这么觉得。
“先别忙着高兴，练功不比诵经能感触这么快，那都是水磨工夫，需要长年如一日的坚持才能水滴石穿。”虞商说道。
李阿秀抓了一大把松子榛子还有杏仁塞到虞商手里高兴道，“将军放心，我一定能坚持！”然后问道，“东家，当初你也是这么修炼的么？”
虞商说大差不差，“不论谁想要飞升得道，心性悟性功德都缺一不可，无非就是那个前哪个后的问题。”
陆辛抛了颗榛子到嘴里，同样鼓励道，“好好干，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李阿秀虽然还没真正的飞升，天界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但从周围人的态度也能知道虞商和陆辛的仙阶不低，如今眼下一连被两个神仙这么鼓励顿时就精神了，当即就起身回去修炼。
看着李阿秀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陆辛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干劲十足，不像我们，腐心暮肺的老东西！”
“你在说自己吗？”虞商反问道。
“你看你又开始你我他，世间那有什么你我他，分别心要是严重了当心被天道察觉给你十万天雷！”陆辛张口接茬就胡诌，虞商不想搭腔闭嘴不说话。
“仙子，你们聊，我先回屋了。”苏衿说道，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晚上，虞商出去托梦回来，一回来就看见陆辛拉着个脸不说话，虞商问他怎么了，陆辛指着苏衿住的那边的墙说，“那只野狐狸平时就这么嚣张？”
“嚣张？”虞商不解，“他哪里嚣张了？”
“他还不嚣张！”陆辛的语气颇为气愤。
虞商更奇怪了，“苏衿做什么了？”
起因是今天下午的时候，苏衿在喂鱼，但是那几条胖头鱼嘴巴贱，把上次熊小林舀鱼缸里的水给他喝的事说了出来，非说苏衿吃过他们的屎，要是院里没人苏衿还能跟他们怼两句，但旁边还有一个不熟的陆辛，他又拉不下脸和胖头鱼对骂，又不想让陆辛听到自己的糗事，一时有些生气。
而陆辛却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不由自主笑出了声，但又觉得听了人家的是非不太好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了声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想听的，苏衿也说没事，然后就回屋端了一盘糕点出来，说是百花馆特有的桂花糕，让陆辛尝尝，然后陆辛就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还说味道不错。
等他把糕点咽了下去之后，苏衿忽然惊讶了一声，道，“我忘记了，这糕点刚才被这几条胖头鱼扑腾上水了！”，然后就听缸里的几条胖头鱼瓮声瓮气说，“这下好了，你也吃屎了。”
陆辛，“……”
陆辛，“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
“我也不是故意的，”苏衿轻飘飘道，“陆大将军见谅！”，然后就回了屋里，剩陆辛自己在外面和扒在缸沿上的两条鱼大眼瞪小眼。
回屋后，陆辛越想越生气，尤其是胃里一阵阵的干呕翻腾，可又觉得挂不住颜面，所以只能在屋里生闷气。
虞商忍笑安慰道，指着鱼缸说，“这有什么，明天给你杀一条炖汤！”
陆辛还没说话，就听缸里的鱼说，“仙子，这你就过分了，我们哥几个可是跟了你一百年多年了，你不能重色轻友啊！”
“仙子，我有耗子药，你用么？”，苏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问道。
“……”，虽然这几条胖头鱼净说些不长脑子的话，却也至于直接送他们下地狱重新投胎长脑子，不理会胖头鱼的气愤，虞商对苏衿和陆辛说道，“你们放心，我一会儿就教训他们！”
“那好吧！”苏衿说着就往回走回房间，再然后就听他惊讶了一声，虞商问他怎么了，苏衿说耗子药掉缸里了。
虞商，“……”
胖头鱼，“……”
陆辛，“……”
其实白纸包里的不是什么耗子药，是泻药，再然后第二天虞商用法力带着鱼缸到城外的河边给他们重新换水。
*
又过了几日，陆辛的伤也脱离了危险，就打算先搬到东三街，就在他走的前一天，若鹤来了。
说是来传旨的，虞商下意识的以为是天帝的旨意，于是就跪下接旨。
天界和人界虽有不同，但面对皇帝或者天帝却同样的都要下跪。但陆辛现在重伤在身，不用跪；苏衿是妖怪，没有下跪的必要，李阿秀虽说是仙吏，虞商的下属，但她毕竟没有真的飞升，不在仙籍，跪不跪的全凭自愿，所以，这一圈人中，只有虞商一个人下跪。
虞商拿出一个银色浮雕的卷轴，一点点展开，大声念道，“承天道之命，天帝有令，陆辛身受重伤暂且在人界修养，待伤好之后速速返回天庭。另外，福灵观的原来所属属官疏忽职守，按天规应带回天庭论处。”
若鹤话音一落，不论是跪着的虞商还是歪在椅子上的陆辛，一下都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福灵观的属官去天庭？”陆辛。
“这是天帝的意思？”虞商。
若鹤听愣了一下，看这两道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问，“怎么，可是有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或许是说话太急陆辛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虞商站起来说，“我再问你一遍，这是不是天帝的意思？”
这时候，这时候李阿秀拽了苏衿一把，两人离开了凭风居，顺便关上了门，
若鹤感觉他的牙好像突然疼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回答，但踌躇良久之后还是开口道，“天帝尚在闭关，所以……”
“所以这是蘼修的意思？”虞商不等若鹤话说完就接着道，然后若鹤顿了顿，悻悻道，“是……冠紫阁。”
这一刻，虞商突然有了一种把双腿砍掉的冲动！
这双腿侮辱了她！
“你们灵枝台的差事如今是越办越好了。”
“……”
若鹤对虞商的阴阳怪气欲哭无泪，“天帝长年闭关，天后又不理事，如今天庭包括三界之事皆是由女娲宫和冠紫阁还有牡丹殿处理……而且恰巧，太子殿下还不在天庭……”
“司横不在天庭？他去哪了？”陆辛缓过来不怎么咳嗽后继续问道，若鹤说，“拂境，太子殿下在忙和拂境鲛人族长的订亲——”话还没说完陆辛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直到惨白的脸都染上了潮红才勉强停下，哑着嗓子说，
“管他在哪，别聊这些没用的屁事，对了，你不知道如今的虞商仙子可是人界这座小城里大名鼎鼎的食肆的东家老板，你也好容易来一趟人界，上几个菜，我们三个喝几杯！”
若鹤看着陆辛又逐渐恢复苍白的面色，担忧道，“……你能喝酒吗？”
陆辛嗐了一声，不在乎的挥挥手，“没事，你们喝酒，我喝糖水。”
三人在凭风居院里支了张桌子，虞商和熊半山说帮她炒几个菜，然后等好了的时候她就和若鹤一起去厨房端菜，就见厨房的所有瓢盆锅碗全部无人自动，菜蔬自己在水盆里猛晃晃完之后还会自己甩干，然后就是菜刀在砧板上咣咣一顿剁，熊半山就负责烹饪，熊小林就负责把好了的菜肴盛在碗里端出去。
纵使从三十二重天上下来的若鹤都看的一愣，感叹道，“仙子，你这食肆的厨房，挺别致。”
虞商指了指井口贴着的一张黄底红字的符箓，说，“都是些小把戏，也就只能做些简单的事，得有人看着，不然也是一塌糊涂。”刚说完，一只水桶从井里猛地冲出来，哗的一声把水一下倒进离井口几步开外装满该洗的碗盘的大木盆里。
若鹤和虞商就端着菜距离木盆没几步，尤其是虞商，正好在靠近大盆的那一侧，被溅了一身水。而且，不止有水还有油。
此情此景，若鹤想起了一句话——
万物有灵。
若鹤说，“……仙子，这口井好像在骂你。”
虞商，“……”
回到凭风居，被溅了一身水一身油的虞商没说话，放下菜进屋换衣服。
陆辛在外头笑得张狂且欠揍，“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出门在外行事莫嚣张，你看看，被骂了吧！”
虞商换好衣服，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的盯着陆辛，看他笑得花枝乱颤，冷不丁的说，“你伤口裂开了。”
陆辛说，“你这就不仗义了啊，我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能诅咒我伤口裂开呢！”
结果刚说完没一会儿，陆辛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放肆的神色被痛苦取代，身体蜷成虾米，本来就苍白的面色满是痛苦不像假装，若鹤看着有些担心，“仙子，陆辛仙君好像真的不太好。”
“我知道，”虞商检查了下陆辛的伤势，一边给他输送法力，一边说道，“跟你说了别嚣张别嚣张，遭报应了吧！”
陆辛，“……”
缓过来之后，陆辛终于不再胡说八道，老实的吃菜喝糖水，苏衿送来一坛未开封的陈年桂花酿，放下之后回屋拿了点东西，然后就离开了，顺便带上了大门。
“仙子，”若鹤在陆辛关上大门离开后良久终于转过头来，对虞商惊讶道，“这小妖是你的……嗯，弟子？”
虞商看着他，道，“怎么，你有想法？”
若鹤连忙摇头，“我没那种癖好，”顿了顿，继续道，“我在天庭也待了几万年了，单论形貌，这么出挑的还是第一次见 。”
没了陆辛的碎嘴，这顿酒喝的十分愉悦且安静祥和，若鹤临走的时候问之前福灵观的那些属官可有受重伤，虞商说没有。
若鹤说，“既然没有，那就请仙子把他们叫来，随我一同去天庭。”
“这恐怕去不了。”虞商接着继续道，“没有别的意思，你回去直接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冠紫阁也好女娲宫也罢，若他们强行要人，就自己来人界找我。”
若鹤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多么出乎预料，只道了声只道了，然后在临走之前说，“对了，之前天帝临闭关前说，今年的天帝寿辰，仙子记得回去一趟。”
说实话，阿秀的悟性真的着实不错，不仅虞商如此觉得，就连苏衿和陆辛也这么觉得。
“先别忙着高兴，练功不比诵经能感触这么快，那都是水磨工夫，需要长年如一日的坚持才能水滴石穿。”虞商说道。
李阿秀抓了一大把松子榛子还有杏仁塞到虞商手里高兴道，“将军放心，我一定能坚持！”然后问道，“东家，当初你也是这么修炼的么？”
虞商说大差不差，“不论谁想要飞升得道，心性悟性功德都缺一不可，无非就是那个前哪个后的问题。”
陆辛抛了颗榛子到嘴里，同样鼓励道，“好好干，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李阿秀虽然还没真正的飞升，天界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但从周围人的态度也能知道虞商和陆辛的仙阶不低，如今眼下一连被两个神仙这么鼓励顿时就精神了，当即就起身回去修炼。
看着李阿秀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陆辛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干劲十足，不像我们，腐心暮肺的老东西！”
“你在说自己吗？”虞商反问道。
“你看你又开始你我他，世间那有什么你我他，分别心要是严重了当心被天道察觉给你十万天雷！”陆辛张口接茬就胡诌，虞商不想搭腔闭嘴不说话。
“仙子，你们聊，我先回屋了。”苏衿说道，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晚上，虞商出去托梦回来，一回来就看见陆辛拉着个脸不说话，虞商问他怎么了，陆辛指着苏衿住的那边的墙说，“那只野狐狸平时就这么嚣张？”
“嚣张？”虞商不解，“他哪里嚣张了？”
“他还不嚣张！”陆辛的语气颇为气愤。
虞商更奇怪了，“苏衿做什么了？”
起因是今天下午的时候，苏衿在喂鱼，但是那几条胖头鱼嘴巴贱，把上次熊小林舀鱼缸里的水给他喝的事说了出来，非说苏衿吃过他们的屎，要是院里没人苏衿还能跟他们怼两句，但旁边还有一个不熟的陆辛，他又拉不下脸和胖头鱼对骂，又不想让陆辛听到自己的糗事，一时有些生气。
而陆辛却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不由自主笑出了声，但又觉得听了人家的是非不太好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了声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想听的，苏衿也说没事，然后就回屋端了一盘糕点出来，说是百花馆特有的桂花糕，让陆辛尝尝，然后陆辛就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还说味道不错。
等他把糕点咽了下去之后，苏衿忽然惊讶了一声，道，“我忘记了，这糕点刚才被这几条胖头鱼扑腾上水了！”，然后就听缸里的几条胖头鱼瓮声瓮气说，“这下好了，你也吃屎了。”
陆辛，“……”
陆辛，“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
“我也不是故意的，”苏衿轻飘飘道，“陆大将军见谅！”，然后就回了屋里，剩陆辛自己在外面和扒在缸沿上的两条鱼大眼瞪小眼。
回屋后，陆辛越想越生气，尤其是胃里一阵阵的干呕翻腾，可又觉得挂不住颜面，所以只能在屋里生闷气。
虞商忍笑安慰道，指着鱼缸说，“这有什么，明天给你杀一条炖汤！”
陆辛还没说话，就听缸里的鱼说，“仙子，这你就过分了，我们哥几个可是跟了你一百年多年了，你不能重色轻友啊！”
“仙子，我有耗子药，你用么？”，苏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问道。
“……”，虽然这几条胖头鱼净说些不长脑子的话，却也至于直接送他们下地狱重新投胎长脑子，不理会胖头鱼的气愤，虞商对苏衿和陆辛说道，“你们放心，我一会儿就教训他们！”
“那好吧！”苏衿说着就往回走回房间，再然后就听他惊讶了一声，虞商问他怎么了，苏衿说耗子药掉缸里了。
虞商，“……”
胖头鱼，“……”
陆辛，“……”
其实白纸包里的不是什么耗子药，是泻药，再然后第二天虞商用法力带着鱼缸到城外的河边给他们重新换水。
*
又过了几日，陆辛的伤也脱离了危险，就打算先搬到东三街，就在他走的前一天，若鹤来了。
说是来传旨的，虞商下意识的以为是天帝的旨意，于是就跪下接旨。
天界和人界虽有不同，但面对皇帝或者天帝却同样的都要下跪。但陆辛现在重伤在身，不用跪；苏衿是妖怪，没有下跪的必要，李阿秀虽说是仙吏，虞商的下属，但她毕竟没有真的飞升，不在仙籍，跪不跪的全凭自愿，所以，这一圈人中，只有虞商一个人下跪。
虞商拿出一个银色浮雕的卷轴，一点点展开，大声念道，“承天道之命，天帝有令，陆辛身受重伤暂且在人界修养，待伤好之后速速返回天庭。另外，福灵观的原来所属属官疏忽职守，按天规应带回天庭论处。”
若鹤话音一落，不论是跪着的虞商还是歪在椅子上的陆辛，一下都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福灵观的属官去天庭？”陆辛。
“这是天帝的意思？”虞商。
若鹤听愣了一下，看这两道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问，“怎么，可是有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或许是说话太急陆辛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虞商站起来说，“我再问你一遍，这是不是天帝的意思？”
这时候，这时候李阿秀拽了苏衿一把，两人离开了凭风居，顺便关上了门，
若鹤感觉他的牙好像突然疼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回答，但踌躇良久之后还是开口道，“天帝尚在闭关，所以……”
“所以这是蘼修的意思？”虞商不等若鹤话说完就接着道，然后若鹤顿了顿，悻悻道，“是……冠紫阁。”
这一刻，虞商突然有了一种把双腿砍掉的冲动！
这双腿侮辱了她！
“你们灵枝台的差事如今是越办越好了。”
“……”
若鹤对虞商的阴阳怪气欲哭无泪，“天帝长年闭关，天后又不理事，如今天庭包括三界之事皆是由女娲宫和冠紫阁还有牡丹殿处理……而且恰巧，太子殿下还不在天庭……”
“司横不在天庭？他去哪了？”陆辛缓过来不怎么咳嗽后继续问道，若鹤说，“拂境，太子殿下在忙和拂境鲛人族长的订亲——”话还没说完陆辛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直到惨白的脸都染上了潮红才勉强停下，哑着嗓子说，
“管他在哪，别聊这些没用的屁事，对了，你不知道如今的虞商仙子可是人界这座小城里大名鼎鼎的食肆的东家老板，你也好容易来一趟人界，上几个菜，我们三个喝几杯！”
若鹤看着陆辛又逐渐恢复苍白的面色，担忧道，“……你能喝酒吗？”
陆辛嗐了一声，不在乎的挥挥手，“没事，你们喝酒，我喝糖水。”
三人在凭风居院里支了张桌子，虞商和熊半山说帮她炒几个菜，然后等好了的时候她就和若鹤一起去厨房端菜，就见厨房的所有瓢盆锅碗全部无人自动，菜蔬自己在水盆里猛晃晃完之后还会自己甩干，然后就是菜刀在砧板上咣咣一顿剁，熊半山就负责烹饪，熊小林就负责把好了的菜肴盛在碗里端出去。
纵使从三十二重天上下来的若鹤都看的一愣，感叹道，“仙子，你这食肆的厨房，挺别致。”
虞商指了指井口贴着的一张黄底红字的符箓，说，“都是些小把戏，也就只能做些简单的事，得有人看着，不然也是一塌糊涂。”刚说完，一只水桶从井里猛地冲出来，哗的一声把水一下倒进离井口几步开外装满该洗的碗盘的大木盆里。
若鹤和虞商就端着菜距离木盆没几步，尤其是虞商，正好在靠近大盆的那一侧，被溅了一身水。而且，不止有水还有油。
此情此景，若鹤想起了一句话——
万物有灵。
若鹤说，“……仙子，这口井好像在骂你。”
虞商，“……”
回到凭风居，被溅了一身水一身油的虞商没说话，放下菜进屋换衣服。
陆辛在外头笑得张狂且欠揍，“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出门在外行事莫嚣张，你看看，被骂了吧！”
虞商换好衣服，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的盯着陆辛，看他笑得花枝乱颤，冷不丁的说，“你伤口裂开了。”
陆辛说，“你这就不仗义了啊，我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能诅咒我伤口裂开呢！”
结果刚说完没一会儿，陆辛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放肆的神色被痛苦取代，身体蜷成虾米，本来就苍白的面色满是痛苦不像假装，若鹤看着有些担心，“仙子，陆辛仙君好像真的不太好。”
“我知道，”虞商检查了下陆辛的伤势，一边给他输送法力，一边说道，“跟你说了别嚣张别嚣张，遭报应了吧！”
陆辛，“……”
缓过来之后，陆辛终于不再胡说八道，老实的吃菜喝糖水，苏衿送来一坛未开封的陈年桂花酿，放下之后回屋拿了点东西，然后就离开了，顺便带上了大门。
“仙子，”若鹤在陆辛关上大门离开后良久终于转过头来，对虞商惊讶道，“这小妖是你的……嗯，弟子？”
虞商看着他，道，“怎么，你有想法？”
若鹤连忙摇头，“我没那种癖好，”顿了顿，继续道，“我在天庭也待了几万年了，单论形貌，这么出挑的还是第一次见 。”
没了陆辛的碎嘴，这顿酒喝的十分愉悦且安静祥和，若鹤临走的时候问之前福灵观的那些属官可有受重伤，虞商说没有。
若鹤说，“既然没有，那就请仙子把他们叫来，随我一同去天庭。”
“这恐怕去不了。”虞商接着继续道，“没有别的意思，你回去直接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冠紫阁也好女娲宫也罢，若他们强行要人，就自己来人界找我。”
若鹤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多么出乎预料，只道了声只道了，然后在临走之前说，“对了，之前天帝临闭关前说，今年的天帝寿辰，仙子记得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