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林香染收拾完,便被林母打发回房休息了会儿。午休起来在院中伸展下身子,从侧门出去,割了筐嫩草回来,后院养了十来只鸡,每天要割些青草伴着点糠喂食,好时一天也能拿到6、7个鸡蛋,还养了头骡子,将剩余的青草倒进骡子的食槽里。

    后院比前院大了一半左右,侧门边是鸡舍。

    鸡舍过去是旱厕,仿现代的蹲坑样式建的。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香染能自理后,第一次上用两片木板搭的厕所,出来后萎靡不振了一天,饭都用的不香,林父林母看着心疼,又没办法。

    后来有次林父去县城办事,在酒馆听了邻桌的几人闲聊,说起在市里的见闻,有大户人家在京城学的新房屋样式,富丽堂皇,厕所都是用陶瓷建的,用水一冲就干净了。

    林父听了几嘴,回来就让长工用家中之前建房多出来的青砖仿着听到的样式,建成现在这个旱厕。香染当时听林父说起时,就一个念头,不愧是大佬,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皇帝呢!

    中间是一大片菜园,菜园的另一边是养着一头骡子的草棚,四周用栏栅围住。

    院墙外围栽种了一圈铁荆棘,自打种了之后,晚上睡觉都安心了不少。

    回前院,看了眼天色。在井边用香皂仔细地清洗干净双手后,回房。

    拿出之前没绣完的绣棚,绣样子是黄地桂兔纹,这是香染第一次尝试绣大件的绣图。用的绣布、绣线都是上等材质,本来香染就不是每天只专注绣图,怕一不留神就毁了这幅绣品,一直小心、仔细的绣,导致进度缓慢。

    “不过,应该可以在今年的中秋节前绣完。”香染坐在窗台前的桌边,整理出一会要用的绣线,看着绣棚想着。

    收完这一小处的最后一针,刚放松些心神,便听见院中传来爹娘和大哥的谈话声。将绣棚放入篮中,走出房门。

    “爹娘,大哥,你们在聊些什么呢?”香染走到他们身旁。

    “让你爹和你大哥,不要一进书房就不出来”“一直在房间里坐着,不出来走动走动,身子骨不僵硬啊”“长时间下去身体能好的了”“虽然要专心备考,但也不能一直坐着不动啊”“不说别的,身子骨垮了,科考三天还能受的住啊”林母看着林父和林朝辉数落道。

    转身对着香染“染儿,你也是,不要一进房间绣图,就忘了时间,小心把眼睛熬坏了”“你自个也爱护这些,不然后悔都没地去。”

    “娘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大哥,你惹着娘了”“怎么可能,我最近一直专心备考,哪能惹着娘”“那难不成是爹”“怎么就不能是你吗”“你不要乱说,我这么乖巧”林香染兄妹俩在林母专攻林父时,慢慢的挪在一起,谨慎的用眼神交流。就怕被林母注意到,招来火力。如此熟练,两人一看就没少这么干。

    林父安抚着林母,瞥见兄妹俩人的小动作,“娘子放心,之后不会了,即便辉儿忘了,我也会记得提醒他。”

    林母也察觉到了,兄妹两的小动作“你们俩听到没,你俩也一样。”

    香染上前一步,圈着林母的手臂,头靠在林母身上,“娘儿,知道了,你别生气了”“我上午采的蘑菇,挖的竹笋,晚上用来炖着吃呗”“吃些美食,消消气。”

    “拿我抛砖引玉呢?还让我消气?是你这个小馋猫又馋了吧!”林母缓和了脸色。

    “哎呀,随您怎么说,能引您一笑,也值了!”

    “行了,少来”便朝后院走去。林父也紧随其后。

    “厉害啊”林朝辉给了香染一个眼神。“那是”香染小脸一抬。

    “现在是要处理竹笋吗”林朝辉看着香染走到竹笋堆旁。

    “嗯,刚不是和娘说,晚饭给炖了吗”香染从草棚下拿了把砍刀,坐在竹笋堆旁,拿起一个竹笋,用砍刀削掉一边外壳,剥出里面的嫩笋。

    “正好现在没事儿做,那我和你一起,这样也快些。”林朝辉也拿了一把砍刀坐过来。

    两人一起,不一会儿就把这五六颗大春笋给处理好了,林朝辉给搬到井边,打水倒入水盆,香染则负责清洗,洗好后,林朝辉又给搬到了厨房。

    香染看着夕阳,把院中需要收进房的,一一拿进房中。

    天色渐晚,林母和林父从后院回来,摘了韭菜和一些调味品。晚饭香染帮着林母一起准备,红烧排骨炖蘑菇竹笋,韭菜炒鸡蛋,外加用冬日没吃完的萝卜,煮了萝卜汤,饭是大米和玉米粒做的二合饭。

    林家条件不错,但是林父林母经历过战乱,吃过苦,家中荤腥不是很缺,至于顿顿大米饭倒是不会,即便这样也是村中数得上的好伙食了。

    饭吃一半时,油灯亮起,灯身周围散发着一圈黄晕的暖光,映在碗筷上,衬得碗筷都温馨了不少。

    收拾好碗筷,放进橱柜中。用锅底余温煨热的清水,洗漱结束,陆续熄火,陷入黑暗,静待明天。

    三月份的初春,气温虽然开始回暖,清晨还是带着些冬日的冷意。

    林母先出房门,去后院给家里的牲畜装满食槽。

    回到前院,林父已在院中舒展身体。

    “你和辉儿今天学习一段时间,就出来转转,带着辉儿看看今年山上的枣树和桑树如何,去山后看看长工们居住的房屋,屋顶的茅草要不要翻新,再和长工一起去山脚水田看看,秧苗怎样,何时栽种”“辉儿可以不会做,但也要了解农耕。”

    林父点头应道“好,记得昨日的应允,会多出来活动下身体的。”

    “我还不知道你们父子俩,俩个呆子,要不不看,一看就不知时辰。”“不对,是三,你闺女也是。”林母低头忙着早饭前的准备,随口说道。

    林朝辉刚开门,就看到林父林母在院中轻声交谈,美好的让人不想打破这幅画面。

    林父听到声响,看到林朝辉起了“快点洗漱,我先去书房等你。”

    香染出门时,林母早饭已经快好了。洗漱好,就直接吃早饭了。

    山道间,阳光照在香染和林母的后背上,驱散冬季残留的丝丝冷意。

    “娘,今天去山后采野菜吗?”香染看着林母问。

    “不是,今天主要把长工的工钱给结了,过两天要忙起来,恐怕要忘记这件事。”“现在有时间,提前两天给结了,长工也能安心做活,他们出来做工也不容易。”林母边看周围栽种的桑树,边回道。

    “夫人,小姐,有事吩咐吗?”“老爷和公子刚走没多久,现在应该在水田那边。”正在水边喂鸡鸭的王婶,王婶也是女工这边的领头,看到林母和香染过来,连忙上前说道。

    “没事儿,不是找他们爷俩”“过几天前面学生开课,后山这边也要忙着下种,蚕卵也差不多完全孵化,进行了第一次喂食,要移到后山这边的小蚕房,忙起来怕没时间发工钱,今天提前给发了,王婶你去把在外面的人都叫到你们院儿的堂屋,我在那等你们。”林母对王婶讲。

    “哎,谢东家了,我这就去把他们喊回来。”王婶快步的走远。

    林母和香染在屋内,坐了一会儿,长工就陆续的回来,核对清楚结清这个月的工钱,又外出忙活去了。

    现在在发王婶和领着林父爷俩去水田查看的赵叔工钱,因为水田走过去要7、8分钟左右,回来的晚些,所以他俩最后领工钱。

    林父爷俩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正坐在一旁等着一起回去。

    林母:“王婶,赵叔,你俩看看钱数没错吧。”

    王婶、赵叔:“没错儿,钱数是对的,500文整。”

    林家产业不少,40亩上等水田,其中靠近村中的20亩,佃给村里的族亲照顾。收成分成是林家占6成,他们占4成。因新朝建立后发布新的税收相关公示,其中一条规定往后所有氏族都要交税,且根据收入总额占比来收税。秀才之后不免税了,每年田地税税额两方平摊。

    另外山脚下后开出来的35亩水田,山上40亩旱地、30亩沙地、种的枣树、桑树,其他额外产出和养在后山的牲畜,家里请了15名长工来照顾,其中长工10名,半长工5名。

    长工全年在林家做工,半长工打猎技术不错,每年打猎高峰期时,会回村,不算工钱,高峰期过后再回来。每人每月工钱500文,每月可以轮休2天。

    请长工前,在山后右侧建了5间土胚茅草房,中间是堂屋,男女分开住两边,两边有隔墙。当时是请了专业瓦匠来建的,很牢固。每年勤换新,屋顶上的茅草,住上二三十年没什么问题。

    林家每月给些粗粮,自己开火。因请的是远处大山边的村民,他们村里可种耕地少,算是人均猎户,他们不忙时可以在山上捕捉些小猎物加餐。这几年合作下来,双方都满意,一直是最初的15人。

    临走之时,林母还交代王婶,过两天学生开学,给学生供餐,蚕卵移房间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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