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你银行卡密码，钱什么的，我自己取，我会多拿一点，也会在你忌日特地给你多烧点纸。”周喜踮起脚，就近摘了一枝花，凑到裴煜身边。
裴煜：“我谢谢你。”
周喜抬高手臂，花被迫凑到他眼前。
“漂亮吗？”
“废话。”
周喜笑着摇动手中的一枝花：“就当我送你的。”
“还是烧纸有用。”
裴煜转过身，看见提着打包盒的南月，提醒道：“你朋友出来了。”
?
宋塘路交警队门口站着一个手捧豆浆杯的大肚中年男。
周喜伸出头：“二叔！”
沈向松绷直了胳膊，指着宾利喊：“把头给老子收回去，司机等会来交罚款。”
南月：“……”
周喜跳下车，飞奔到他身边：“没有规定说要罚款。”
“直接交给我。”沈向松转过脸，气哄哄地喘气，周喜的信息让沈夫人早上五点半就踹醒了他，眯着眼要亲亲还被呼了一巴掌。
南月掏出手机：“没带现金，收款码出示一下。”
沈向松低着头捣鼓了一下手机，错过脸把手机递在空中：“简单交个二十块钱意思一下。”
裴煜挑了下眉：“呵，他拿这种钱贿赂当上大队长的？”
“微信收款四十元。”
“呦，上道。”沈向松一巴掌拍在侄女身上，突然看她看顺眼了。
沈向松带着两人进了派出所，他问：“你们要问哪个案子？”
“宋塘路右转路口车祸案。”南月转述了备忘录的文字。
“昂，我有印象，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真是倒死霉了。”沈向松唏嘘。
周喜小心翼翼地看着裴煜，故意落后，压低声音：“他大概早上被婶婶打了，你等会绕过去看责任认定书。”
裴煜点头表示明白。
沈向松吩咐实习女警给两人倒了温水，拿着文件夹，又啪一下合上：“肇事司机已经死了，昨天晚上老婆过来签字带走了尸体。”
周喜打断：“司机老婆有留下电话或者地址吗？”
“有，”沈向松放回文件夹，用豆浆杯压住了，“我们不给透露。”
裴煜站在沈向松身边：“问他谁来给我签字的？”
周喜：“裴煜那边来的是谁？”
沈向松忘了，拿起文件夹一下翻到最后一页，林辞原名字边有着歪七扭八的字迹，再下方留着一串电话号码。
裴煜扫了两眼，向她打了个手势。
沈向松：“好像是弟弟，电话同样不能透露。”他无奈地看向两个姑娘。
周喜暗地扯了扯南月的衣服，她秒懂后，起身与沈向松握手告别。
“二叔，我下次去看你。”周喜大力挥手，对方则是白了一眼。
两人肩并肩出了警局。
“小侄女！”实习女警匆忙过了马路，手里还提着两杯奶茶，喊停了两人，“沈队长让我给你俩买的。”
“你叔拿我钱当人情。”南月望着手中的网红店奶茶无奈道。
周喜：“斯密马赛。”
车内。
裴煜熟练地报出电话号码，周喜拨通：“喂，你好？”
小孩的声音传出来：“你好。”
“妹妹，你妈妈呢？”
小孩大声地喊了声妈妈，电话里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女人沙哑地问：“哪个？”
“你是王永超的妻子吗？”
下一秒电话挂断。
周喜摇摇头：“她挂了。”
线索要断了。
南月猛地踩下刹车，停在路边规定区，她沉默后说：“电话发我，我找人查一下地址。”
她下车走了很远，才放心地拨通电话。
周喜回头问：“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可以通过电话号码定位，就看她能不能找到帮手了。”裴煜疲惫地窝在角落解释着。
周喜解开安全带，进了后座：“你还好吗？”
“不好。”
裴煜见她进来，缩得更靠角落了，咬牙切齿地说：“别用那个破铃铛哄我。”
“我再给你算一下。”
他腾出手去拦周喜掏罗盘的动作：“没用，还吊着一口气。”
罗盘只能算出命格，不能改变事实，周喜放下罗盘，离开车内，留了一方小天地给他。
周喜蹲在香樟树下拔狗尾巴草，撇了撇嘴。
?
“周喜上车，”南月跑回来，招手喊她，“查到那女的地址了，她大概要跑路。”
三明居民楼。
房子是原先农民工的宿舍，防盗窗内挂着的衣服挤挤挨挨，女人孩子围堆坐在一起聊天打闹。
南月：“七栋401。”
裴煜找到七栋，他大声喊：“在这边。”
周喜应声赶去。
她很快到了401，稳步站在门口等南月，小声吩咐身边人：“如果她赶我们走，你要留在里面，注意安全。”
“王永超的魂也没走？”
周喜想了想：“应该随身体烧成灰了。”
“他老婆能看见我？”
“说不清。”
“能看见鬼的人早被抓去你们这行了。”
周喜微哽，也不知道怎么反他。
南月上来了。
“敲门。”
半霎房门才缓缓打开，一个小女孩，应该是接电话的女儿。
她拉开防盗门，露出小脸，歪着脑袋，可爱极了：“你们找谁？”
“我们是来找你妈妈的，可以让我们进去吗？”周喜蹲下摸摸她的头。
裴煜从半扇门里进到玄关。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哥哥你为什么进来了？”
小孩子能看见鬼魂？裴煜快速进了房子，躲进最里面的房间。
“笑笑回来！”从房内传来大声吼声，女人冲出来拉开孩子。
女人染着金色头发，眼球微凸着等着两人：“你们要干嘛？”
南月用胳膊推开周喜，上前交涉：“你丈夫前几天撞了人，我们是过来谈赔偿金的？”
“什么赔偿金？”女人抓着头发，发狂地拍了拍女儿，“我手机呢，我手机呢？”
她喃喃：“姓林的没说要我赔钱，他骗我？”
周喜听得很清楚，她说：“林辞原答应你了什么？”
“你认识他？”女人狐疑地眯起眼，拿起孩子递来的手机。
“等等。”周喜喊停她。
女人哐当关上大门，旧房子不隔音，她讲电话的声音稀稀拉拉地落在周喜耳里。
南月：“裴煜进去了吗？”
“嗯，他拿不了东西，找不到证据。”周喜点点头，就势坐在阶梯上。
“我们等着这母女俩出门。”
周喜：“她女儿能看见裴煜。”
?
客厅里。
笑笑提着洋娃娃推开裴煜进的门，这个房间妈妈从来不允许她进来，那个大哥哥居然进去了，妈妈还没骂他。
“笑笑！”女人抓着没打通的电话，回头就看见探头探脑的女儿。
笑笑指着房间：“妈妈，有个哥哥进去了。”
哥哥？
女人拉着孩子进了卧室，勉强维持正常：“笑笑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晚上我们就出去玩。”
电话响了。
她退出房间，进了笑笑指着有人的房子，什么都没有，孩子看动画片看迷怔了，她一脸谄媚地接通：“林先生。”
“笑笑出事了？”
站在书柜旁的裴煜听见，冷哼一声：“有手段。”
女人咬着牙，谁家打电话就咒孩子出不出事的，她想着林辞原有钱有权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有人找上门了，两个姑娘。”
对面的林辞原砸了杯子，笑盈盈地说：“你怎么说了？”
“我没讲话，把门关上了。”
“很好很好，你和笑笑要早一点离开南滨了。”
女人有些着急，她结巴：“啊啊啊？”
林辞原：“方洁，你放心点，钱和粉都不会少你的，保护笑笑最好的方法你已经做到了，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能说。”
方洁展颜：“林先生的事保证烂在我肚子里。”
电话被挂断。
方洁随手将手机扔到懒人沙发上，手塞进书柜里掏出一个小管和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有着白色晶状。
裴煜瞳孔瞬间收缩，她吸毒。
她的动作没停，慵懒地倒在沙发上，将□□倒进小管里，用一根较细的直管插进去，对准鼻孔用力吸了一口。
方洁飘飘欲仙，自说自话：“死老公还能有钱有宝贝，多他妈划算。”
从狭小的窗户向外看，阴云沉沉，整个城市都将笼罩消失。热气不断腾升，酝酿着一场大雨。
裴煜从车祸到现在唯一一次想见周喜，想向外逃，他眼前除了阴云，就是醉梦人间的方洁。
他还是小看林辞原了，居然还能搞到毒品，到底为了弄死他花了多少底牌。
过了很久，久到方洁恢复正常。
她看了眼手机，有两条十分钟前的林辞原的信息。
L：给你们俩买了机票，直接改去沧芸。
还发来了机票具体信息。
方洁：ok，马上出发。
方洁推门出去，裴煜迅速跟上。
女人反手盘起扎眼的金发，简单地背着一个行李包，牵着女儿离开了家。
裴煜从四楼平台窗跳了下来，踉跄地站起身。
“啊？裴煜。”周喜立马凑上去，她紧张到抓了把空气。
裴煜快速说：“她吸毒了，要逃去沧芸，快拦下来。”
周喜向七栋门口的南月打了个手势，扔下一句：“你自己注意安全。”话音刚落，脚步快到掀起尘土。
南月先看见了喜滋滋的方洁，后者则是顿了顿脚步，继续大胆往前走。
周喜沉声：“拦住她们。”
方洁大叫起来：“放手啊，你们抢劫？”
邻居闻声围上前，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八卦。
方洁先声夺人：“我老公被人撞死，她们不赔钱还上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有没有天理！？”
邻居矛头一转，对着两个姑娘大声指责。
南月冲上前，一记手刀劈开她拉着行李箱的手，周喜配合着规正谣言：“明明是他老公开车撞了人，她们不赔钱，还要跑路……”
来看热闹的居民越来越多，堵住了出路。
“你们要干嘛，闹事啊？”带头的人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一脸下流地走过来。
“是放高利贷的”“龙哥啊？”“呦呦呦，孬娃娃快让开，给龙哥让路。”居民自觉地给来人开了一条路。
龙哥上前勾住方洁的脖子，亲密地问：“我不来接你，你还不走吗，就知道耍小性子。”还不忘捏了把她的脸颊。
“龙哥，这俩个丫头拦着不让我走。”方洁就势娇嗔地撒娇。
“是吗？”龙哥一个抬手，招呼来了一群西装猛男，“我看看谁那么大胆。”
裴煜：“我谢谢你。”
周喜抬高手臂，花被迫凑到他眼前。
“漂亮吗？”
“废话。”
周喜笑着摇动手中的一枝花：“就当我送你的。”
“还是烧纸有用。”
裴煜转过身，看见提着打包盒的南月，提醒道：“你朋友出来了。”
?
宋塘路交警队门口站着一个手捧豆浆杯的大肚中年男。
周喜伸出头：“二叔！”
沈向松绷直了胳膊，指着宾利喊：“把头给老子收回去，司机等会来交罚款。”
南月：“……”
周喜跳下车，飞奔到他身边：“没有规定说要罚款。”
“直接交给我。”沈向松转过脸，气哄哄地喘气，周喜的信息让沈夫人早上五点半就踹醒了他，眯着眼要亲亲还被呼了一巴掌。
南月掏出手机：“没带现金，收款码出示一下。”
沈向松低着头捣鼓了一下手机，错过脸把手机递在空中：“简单交个二十块钱意思一下。”
裴煜挑了下眉：“呵，他拿这种钱贿赂当上大队长的？”
“微信收款四十元。”
“呦，上道。”沈向松一巴掌拍在侄女身上，突然看她看顺眼了。
沈向松带着两人进了派出所，他问：“你们要问哪个案子？”
“宋塘路右转路口车祸案。”南月转述了备忘录的文字。
“昂，我有印象，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真是倒死霉了。”沈向松唏嘘。
周喜小心翼翼地看着裴煜，故意落后，压低声音：“他大概早上被婶婶打了，你等会绕过去看责任认定书。”
裴煜点头表示明白。
沈向松吩咐实习女警给两人倒了温水，拿着文件夹，又啪一下合上：“肇事司机已经死了，昨天晚上老婆过来签字带走了尸体。”
周喜打断：“司机老婆有留下电话或者地址吗？”
“有，”沈向松放回文件夹，用豆浆杯压住了，“我们不给透露。”
裴煜站在沈向松身边：“问他谁来给我签字的？”
周喜：“裴煜那边来的是谁？”
沈向松忘了，拿起文件夹一下翻到最后一页，林辞原名字边有着歪七扭八的字迹，再下方留着一串电话号码。
裴煜扫了两眼，向她打了个手势。
沈向松：“好像是弟弟，电话同样不能透露。”他无奈地看向两个姑娘。
周喜暗地扯了扯南月的衣服，她秒懂后，起身与沈向松握手告别。
“二叔，我下次去看你。”周喜大力挥手，对方则是白了一眼。
两人肩并肩出了警局。
“小侄女！”实习女警匆忙过了马路，手里还提着两杯奶茶，喊停了两人，“沈队长让我给你俩买的。”
“你叔拿我钱当人情。”南月望着手中的网红店奶茶无奈道。
周喜：“斯密马赛。”
车内。
裴煜熟练地报出电话号码，周喜拨通：“喂，你好？”
小孩的声音传出来：“你好。”
“妹妹，你妈妈呢？”
小孩大声地喊了声妈妈，电话里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女人沙哑地问：“哪个？”
“你是王永超的妻子吗？”
下一秒电话挂断。
周喜摇摇头：“她挂了。”
线索要断了。
南月猛地踩下刹车，停在路边规定区，她沉默后说：“电话发我，我找人查一下地址。”
她下车走了很远，才放心地拨通电话。
周喜回头问：“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可以通过电话号码定位，就看她能不能找到帮手了。”裴煜疲惫地窝在角落解释着。
周喜解开安全带，进了后座：“你还好吗？”
“不好。”
裴煜见她进来，缩得更靠角落了，咬牙切齿地说：“别用那个破铃铛哄我。”
“我再给你算一下。”
他腾出手去拦周喜掏罗盘的动作：“没用，还吊着一口气。”
罗盘只能算出命格，不能改变事实，周喜放下罗盘，离开车内，留了一方小天地给他。
周喜蹲在香樟树下拔狗尾巴草，撇了撇嘴。
?
“周喜上车，”南月跑回来，招手喊她，“查到那女的地址了，她大概要跑路。”
三明居民楼。
房子是原先农民工的宿舍，防盗窗内挂着的衣服挤挤挨挨，女人孩子围堆坐在一起聊天打闹。
南月：“七栋401。”
裴煜找到七栋，他大声喊：“在这边。”
周喜应声赶去。
她很快到了401，稳步站在门口等南月，小声吩咐身边人：“如果她赶我们走，你要留在里面，注意安全。”
“王永超的魂也没走？”
周喜想了想：“应该随身体烧成灰了。”
“他老婆能看见我？”
“说不清。”
“能看见鬼的人早被抓去你们这行了。”
周喜微哽，也不知道怎么反他。
南月上来了。
“敲门。”
半霎房门才缓缓打开，一个小女孩，应该是接电话的女儿。
她拉开防盗门，露出小脸，歪着脑袋，可爱极了：“你们找谁？”
“我们是来找你妈妈的，可以让我们进去吗？”周喜蹲下摸摸她的头。
裴煜从半扇门里进到玄关。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哥哥你为什么进来了？”
小孩子能看见鬼魂？裴煜快速进了房子，躲进最里面的房间。
“笑笑回来！”从房内传来大声吼声，女人冲出来拉开孩子。
女人染着金色头发，眼球微凸着等着两人：“你们要干嘛？”
南月用胳膊推开周喜，上前交涉：“你丈夫前几天撞了人，我们是过来谈赔偿金的？”
“什么赔偿金？”女人抓着头发，发狂地拍了拍女儿，“我手机呢，我手机呢？”
她喃喃：“姓林的没说要我赔钱，他骗我？”
周喜听得很清楚，她说：“林辞原答应你了什么？”
“你认识他？”女人狐疑地眯起眼，拿起孩子递来的手机。
“等等。”周喜喊停她。
女人哐当关上大门，旧房子不隔音，她讲电话的声音稀稀拉拉地落在周喜耳里。
南月：“裴煜进去了吗？”
“嗯，他拿不了东西，找不到证据。”周喜点点头，就势坐在阶梯上。
“我们等着这母女俩出门。”
周喜：“她女儿能看见裴煜。”
?
客厅里。
笑笑提着洋娃娃推开裴煜进的门，这个房间妈妈从来不允许她进来，那个大哥哥居然进去了，妈妈还没骂他。
“笑笑！”女人抓着没打通的电话，回头就看见探头探脑的女儿。
笑笑指着房间：“妈妈，有个哥哥进去了。”
哥哥？
女人拉着孩子进了卧室，勉强维持正常：“笑笑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晚上我们就出去玩。”
电话响了。
她退出房间，进了笑笑指着有人的房子，什么都没有，孩子看动画片看迷怔了，她一脸谄媚地接通：“林先生。”
“笑笑出事了？”
站在书柜旁的裴煜听见，冷哼一声：“有手段。”
女人咬着牙，谁家打电话就咒孩子出不出事的，她想着林辞原有钱有权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有人找上门了，两个姑娘。”
对面的林辞原砸了杯子，笑盈盈地说：“你怎么说了？”
“我没讲话，把门关上了。”
“很好很好，你和笑笑要早一点离开南滨了。”
女人有些着急，她结巴：“啊啊啊？”
林辞原：“方洁，你放心点，钱和粉都不会少你的，保护笑笑最好的方法你已经做到了，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能说。”
方洁展颜：“林先生的事保证烂在我肚子里。”
电话被挂断。
方洁随手将手机扔到懒人沙发上，手塞进书柜里掏出一个小管和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有着白色晶状。
裴煜瞳孔瞬间收缩，她吸毒。
她的动作没停，慵懒地倒在沙发上，将□□倒进小管里，用一根较细的直管插进去，对准鼻孔用力吸了一口。
方洁飘飘欲仙，自说自话：“死老公还能有钱有宝贝，多他妈划算。”
从狭小的窗户向外看，阴云沉沉，整个城市都将笼罩消失。热气不断腾升，酝酿着一场大雨。
裴煜从车祸到现在唯一一次想见周喜，想向外逃，他眼前除了阴云，就是醉梦人间的方洁。
他还是小看林辞原了，居然还能搞到毒品，到底为了弄死他花了多少底牌。
过了很久，久到方洁恢复正常。
她看了眼手机，有两条十分钟前的林辞原的信息。
L：给你们俩买了机票，直接改去沧芸。
还发来了机票具体信息。
方洁：ok，马上出发。
方洁推门出去，裴煜迅速跟上。
女人反手盘起扎眼的金发，简单地背着一个行李包，牵着女儿离开了家。
裴煜从四楼平台窗跳了下来，踉跄地站起身。
“啊？裴煜。”周喜立马凑上去，她紧张到抓了把空气。
裴煜快速说：“她吸毒了，要逃去沧芸，快拦下来。”
周喜向七栋门口的南月打了个手势，扔下一句：“你自己注意安全。”话音刚落，脚步快到掀起尘土。
南月先看见了喜滋滋的方洁，后者则是顿了顿脚步，继续大胆往前走。
周喜沉声：“拦住她们。”
方洁大叫起来：“放手啊，你们抢劫？”
邻居闻声围上前，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八卦。
方洁先声夺人：“我老公被人撞死，她们不赔钱还上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有没有天理！？”
邻居矛头一转，对着两个姑娘大声指责。
南月冲上前，一记手刀劈开她拉着行李箱的手，周喜配合着规正谣言：“明明是他老公开车撞了人，她们不赔钱，还要跑路……”
来看热闹的居民越来越多，堵住了出路。
“你们要干嘛，闹事啊？”带头的人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一脸下流地走过来。
“是放高利贷的”“龙哥啊？”“呦呦呦，孬娃娃快让开，给龙哥让路。”居民自觉地给来人开了一条路。
龙哥上前勾住方洁的脖子，亲密地问：“我不来接你，你还不走吗，就知道耍小性子。”还不忘捏了把她的脸颊。
“龙哥，这俩个丫头拦着不让我走。”方洁就势娇嗔地撒娇。
“是吗？”龙哥一个抬手，招呼来了一群西装猛男，“我看看谁那么大胆。”